妃狠佛系:暴君您随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臻棠
四人成一纵列,带路的黑衣男在第一个,背着包袱的言一色在第三个,她前后两个都是保护她的随从。
四人在山林中穿行,脚下遍布草丛灌木,有些甚至长着尖刺,一不留神就会被划上一下,运气好只划破小腿裤管,运气差的,尖刺划破血肉,就得痛上一会儿。
待到了目的地,除了言一色什么事都没有,其他人多少都被尖刺划到过脚脖子或小腿。
“言妃娘娘,这里就是我们与雪词动手的地方。”
四人停在一处小土坡的顶上,顺着土坡向下倾斜的角度看去,下面有一个低洼的不规则大坑,坑里长着一尺多高的杂草小花,歪歪斜斜、凌乱不堪,很明显的留有被人双脚来回踩踏的痕迹,此外,似乎还有倒压、打斗的痕迹。
言一色定定看着底下的大坑,眉梢挑了下,轻声吩咐道,“你们在这等着,我下去看看。”
“娘娘,夜黑,山中处处可能都有危险,让……”
“别忘了,我出自大将军府。”
言一色语气坚定地堵了那随从的话,他迟疑一瞬,果然噤了声。
言一色下了土坡,到了大坑里,从斜挎的包袱里拿出火折子,骤然用力一吹,燃起了一星光亮,有光照明,便能看得更清楚些。
南易对她一向不怀好意,心里不定打着什么算盘,他说的话,她可不会全信!
雪词真的是在这里与人动手的吗他真的从南易亲卫手中逃脱了吗如果是逃了,真的逃进了山里吗
一切都还存疑。
言一色拿着火折子在四周查看,不紧不慢,颇有章法,浅淡沉静的眸光在火苗晃动下明明灭灭,若海浪起伏,或平或乱,叫人捉摸不透。
她视线一扫三点钟方位,眸光微凝,上前几步,手中火折子凑过去,长得旺盛的一丛草叶上,沾染着不少深色血迹。
言一色没看几眼,就站起了身,一步一步朝原路走回,平静地回到了土坡顶上。
方才想阻止言一色的随从,长着一双大大圆眼,明显是个喜欢说话的主儿,见言一色上来,当先问道,“娘娘,如何”
如何
言一色眼底浮现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笑,下边的场地上,能看得出曾有一场很激烈的打斗,但其实,有几分刻意布置,真实的情况,要更激烈,不,应该说惨烈。
南易想让她看到的,是他的亲卫抓捕雪词时发生了激烈的打斗,但最终还是让雪词跑了。
而实际的打斗远比南易让她看到的惨烈,应当超过了‘抓捕’的度,只怕目的不是活捉,而是追杀!
若真是追杀,缘由呢
莫非两人本就是旧识,有陈年旧怨,南易与雪词见面后认出了他,所以派人追杀,置他于死地
又或者两人并不认识,只是在短短的时日内偶然接触到了彼此,结果发生了某些恩怨,雪词得罪了南易,所以才被追杀
不管是哪一种,雪词如今的境遇只怕不妙。
南易的刻意布置,可见是要掩盖他想置雪词于死地的真相,而这一切,明显是做给她看的。
换句话说,南易用雪词逃进山,来引诱她进山,且不想让她知道,他派出的人不是在找雪词,而是要杀雪词!
目的呢让她以为自己有他的人做帮手,愿意进山深入寻找雪词吗
南易最终是想引诱她进深山她没记错的话,山里有山贼吧!难不成,他想借山贼的手害死她
言一色乱七八糟地想着,倒也没忘回答圆眼随从的话,“看得出,两方人打斗很激烈,雪词确实能力不凡,让钰王亲卫都陷入了苦战,还能找机会逃跑。”
黑衣亲卫闻言,紧绷的心微微一松。
“娘娘,既然看了事发地点,要不要回去”
这次开口的是另一个随从,
059 出发(二更)
言一色听了后,陷入谜之沉默,怎么想怎么觉得,有种葫芦娃救爷爷的感觉,再形容的惨烈点儿,叫,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大暴君肯定没事儿,毕竟叫祸害遗千年么,但那百十来人……说不准凶多吉少呢。
还有……
“南易,他为什么也在”
言一色心中冒出疑虑,便张口就问。
言一色一路上虽然和迟聿同坐一辆马车,但什么也没有问,所以他并不知道南易也会过来,且是和新兵营的大部队一起早到雁山脚下,而她在回帐篷吃午膳时,路上也没碰到南易,所以这会儿知道,与剿匪八竿子打不着的南易竟然也在,有点儿奇怪。
流思笑了笑,张嘴正要为她家娘娘解惑,就听自己身后飘来一道温柔醇厚的声音,“言妃娘娘好像很不待见本王”
流思和浅落对视一眼,默默让开挡在言一色面前的位置,以便她能看清南易的神情。
“不待见这到不是。”
南易今日仍旧穿着他最爱的大红衣袍,面若桃花,风流倜傥,邪气撩人的笑容正要扬起,就听言一色不咸不淡开口,“纯属嫌弃。”
南易脸色蓦地一僵,要笑不笑的神色十分滑稽,但眨眼间又恢复如常,深情旖旎的桃花眸底盛满笑意,若无其事地道,“陛下没跟娘娘说本王是过来陪同的,瞧,今日出现了意外情况,可多亏有本王在,才能让陛下毫无后顾之忧上山。”
言一色神情似笑非笑,对害死原主、总算计她的南易没有丁点好感,“我没问……听你这般自吹自擂,似乎能力卓越,想必,也知道雪词去哪儿了”
“雪词什么人”
南易明知故问,言一色笑容愈发漂亮,眼底的柔光却多了锋芒,“这里是你镇守,我的婢女大张旗鼓找了半个时辰,你会什么都不知道”
南易一哂,冲言一色眨了下眼,“本王开个玩笑,哈哈哈……雪词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太监,言妃娘娘有空想他去了哪里,不如多关心陛下,哪怕做做祈祷,也比找下人强。”
浅落粉拳捏紧,纵然知道南易所说无可非议,但依旧对他产生了厌恶之感。
言一色脸色如常,甚至算得上和气,“说,雪词去哪儿了。”
南易这次倒也干脆,似怕真将言一色惹怒了,“三个时辰前,石英带人进山,没过多久,我的人发现他鬼鬼祟祟地跟了过去,举止可疑,便想将他绑了审问一番,没想到……”
南易拖长了声音,浅落心下一紧,生怕下一瞬听到,雪词不慎被杀死的消息!
言一色倒是气定神闲,手指点着下巴,“被他跑了,逃到了山里。”
南易一愣,目光复杂地看着言一色,微微颔首,“娘娘聪慧,猜对了。看来娘娘是知道他身手不俗真没想到,娘娘身边的人,竟是卧虎藏龙,小小一个太监,竟然有不输本王亲卫的武艺。”
浅落和流思俱是一愣,雪词……武艺不凡!
058 奇怪
言一色捏勺的手只是顿了下,一口香糯的白粥稳稳送进嘴中,慢条斯理地吞咽,不急不忙地张口,“怎么不见的”
浅落定了定心绪,稚嫩的娃娃脸上神色渐渐冷静,“半个时辰前,奴婢去雪词帐篷里给他送晚膳,却发现他不在,问了附近的人,都说没看见他出来过,奴婢带了几个人在驻地找遍了,一无所获。”
流思微微颦眉,反问道,“他是不是悄悄溜走,一个人回宫了”
浅落思索片刻,摇头否认,“以我对雪词的了解,他是个重情重义,信守承诺的人,他今日既然说,听从娘娘吩咐,留在这里,应该就不会一个人暗自溜回宫中,况且,就算他真这么做了,也该留下字条什么的,交待他的去向,免得我们大费周章找他。”
流思点头,是有道理,又向浅落细问了一些别的。
言一色不发一言,静静听着两人分析雪词不见的原因,吃着自己的饼,喝着自己的粥,细嚼慢咽。
等两人绞尽脑汁实在没了主意的时候,她正好吃完,擦了擦手,慢慢站起身,走到贵妃榻前,拿了上面迟聿送她的匕首,放进袖袋里。
她笑看一眼流思和浅落,“走,过去看看。”
对于雪词莫名失踪这事儿,言一色心中一点触动都没有,更别说担忧了。
一来,他跟她并没什么关系,二来,她知道雪词本身是个高手,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
如果不是因为他是浅落重视的人,她才不会费些心思去了解他,今日在发现他和石英似乎瓜葛不浅时,也不会去探究他的过往。
言一色走出帐篷时,守候在两侧的两个随从同时抱拳行礼,“言妃娘娘。”
她淡淡‘嗯’了一声,朝视线前方看去,就见她所在的这间华丽舒适的帐篷位于中心位置,可谓鹤立鸡群,面前是一条笔直宽敞的过路,直通远方驻地木墙的大门,过路两侧是两排帐篷,相对而设,整整齐齐二十二个。
有五人一队的兵卒在按既定线路巡视,除此之外,没有兵卒在外活动,而帐篷里,也不像全部有人的样子。
言一色双手抱于腰腹,眉头一挑,看来在她睡过去的四五个时辰里,发生了不少事啊。
浅落在一边告知言一色,“娘娘,雪词住在左边第十个帐篷。”
言一色迈步向前,流思和浅落紧紧跟上,而那两个随从也跟在了后头。
言一色发觉了,没什么反应,默认了他们的举动。
……
左侧第十个帐篷的里里外外,言一色都看过了,没有打斗、挣扎的痕迹,没有外人闯进来的异常,基本排除雪词在帐篷里被人掳走的可能,听浅落反馈的情况,她大约三个时辰前将雪词安排在这间帐篷里,半个时辰前发现他不在,她带人问遍了在驻地各个地方巡视的兵卒,没有人在这个时间段里见过雪词,换句话说,迄今为止,他们没有掌握任何有关雪词行踪的线索。
浅落和流思一筹莫展,只得期盼地望着言一色,静等她的吩咐。
两个随从好似隐形人一般,以保护的姿态站在言一色身后,他们对谁丢了、咋失踪的一点不感冒。
言一色眼神清明,心中透亮,对眼前雪词失踪的迷局,并不觉得困扰,“雪词应当是自己走出帐篷的。”
浅落和流思屏息,目不转睛地盯着言一色,等她下一句话。
“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
浅落一怔,疑问的话脱口而出,带着几分急切,“娘
057 恼羞成怒?(二更)
墨书目瞪口呆,浑身石化,心中冒出一个惊慌的声音,跑,赶紧跑!言妃竟敢强行往陛下嘴里塞东西!简直找死!陛下一发怒,她也得受连累!
墨书没有迟疑,一溜烟跑到了帐篷外,在外头候着的流思和浅落见她落荒而逃的背影,面面相觑,满是疑惑。
帐内,言一色见墨书那个反应,也意识到了,她好像……做了什么触怒大暴君的事。
意识到归意识到,面对不发一言、气息危险的迟聿,她还是相当镇定。
又揪了一块鸳鸯卷,正要放进嘴里尝尝,看看这味道和她的那两份有什么不一样。
迟聿暗红眼眸眯起,起身闪电般伸手,大掌握住了她的手腕,硬如铁钳,她手一阵麻疼,手指一颤,鸳鸯卷掉落在地。
迟聿站在言一色面前,因为抓她手腕的姿势,两人距离极近,一个垂头俯视,一个仰头冷视,但言一色嘴角还是浅笑弧度,良心建议,“陛下,你有话要说别急,先把东西咽下去啊或者……你吐出来也行。”
迟聿眉目不动,看着不见怒意,可离她极近的言一色却清楚地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气息凶恶恐怖,如有实质,仿佛一个遮天蔽日的庞然大物,任何活物在他面前都像一只蚂蚁,他一抬脚就能踩死。
迟聿这般过激的反应突如其来,言一色在最初的震惊过后,没有害怕,只留疑虑。
她在琢磨,小小一块鸳鸯卷就能让他举止失常,那要是让他吃的更多,是不是就能严重影响到他了!
言一色心下一喜,为这种可能雀跃,这算大暴君的弱点吧真是奇特,就像她晕音律一样奇特。
迟聿在嘴里被塞东西的霎那,心情暴虐,想杀人!
但这股冲动在对上言一色的脸时,奇迹般地遏止住了,在看到她茫然怔愣的神色时,压下去一半,后来又看到她眼神变为探究时,彻底压下去了。
他的情绪冷静之快,远超他的想象。
言一色的心思没有瞒过他的眼,以为是找到了他的弱点
迟聿心中冷嘲一声,若无其事地松开了钳制言一色手腕的大掌,雪白肌肤上一圈深重的红痕,清晰刺眼。
“没有下次!再随意碰孤,孤剁了你的手!”
迟聿神色阴冷地张口,好似他方才之所以失态,是因为言一色举动中的冒犯,而不是某个甜点。
言一色惊诧于,煞气值满点的迟聿竟然没有爆发,还有,他刚才那句话,怎么听,都觉得是在欲盖弥彰!
她冒犯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更何况他们第二次见面的那夜,她还抱过他呢,都没见他这么大的反应!
言一色若有所思。
迟聿不想再看她那张陷入沉思中的脸,说不定她真能琢磨出什么来。
他暗红的眼底倏然翻卷起浓黑的云雾,用一种快到诡异的速度抬手,一记手刀劈在了言一色脖颈上。
言一色当然避不开,一痛一晕,身子软软倒下,迟聿单手抱住她,扛在肩上,走到里间的贵妃榻上,轻轻放下。
……
墨书躲在三丈远外观察良久,但迟聿和言一色所在的帐篷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候在帐篷外的流思和浅落也没有任何反应。
奇怪……里头很安静,可能是陛下在言妃的尖叫没出口时就已经杀死了她,但这么久了,陛下自己怎么也没出来
墨书实在好奇,忍不住悄悄靠近迟聿所在的帐篷,浅落和流思见到她,也是一脸好奇,“墨书姑娘
056 陛下,你真的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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