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狠佛系:暴君您随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臻棠
门外的禁卫向她行了礼。
言一色摆摆手,兀自抬脚进入,暖意扑面而来,她身上的寒气瞬间蒸腾不见,一双漆黑通透的眼睛,仿佛蒙了一层水雾,几分濡湿,在灯火下泛着莹亮的色彩。
御书房粗看是宽敞气派,但切身进去仔细绕一圈,会发现它比你想象的更大。
言一色走遍御书房边边角角,确定了迟聿真的不在。
她耸耸肩,拍了怕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抚了下衣裙,转身,打算离开。
可就在她转身的瞬间,眼角余光里瞥见了一处她之前没有留意到的一个小角落。
因为御书房的构造以及灯火的摆放,那里几乎照不到光亮,她眯了下眼,看清那里堆放着一些杂物,奇异的是,上面竟然落着灰。
这里若是冷宫,有杂物且落满灰尘,一点也不奇怪,可这里是丛叶九五至尊的地方,合该每个肉眼看不到的边角,都一尘不染才对。
言一色好奇心起,几个大步走过去,蹲下,从上到下翻看了一番,不过就是一些体积不大的箱子、匣子、盒子,里面基本上,要么是空的,要么是一些金子、碎银、铜板和银票。
言一色看着这些被她翻找出来的钱,一时间哭笑不得,从外边看起来像垃圾,没想到里面却是实打实的钱。
尤其是那一叠银票,足有十五万,比她当初从赵风铃那里勒索来的都多!
大暴君竟然将这样一笔数目可观的钱财随意堆放在角落!
有钱人呐!
言一色咋舌,然后一脸笑容,毫不客气地全揣进了自己的腰包,当然了,那些金子碎银铜板她也没放过,用自己的手帕包了起来。
然后,她把目光放在了最后一个紫檀木的细长盒子上。
这里面的东西是最奇特的。
因为和其他里的不一样,所以她方才只是看了一眼就合上,先紧着最实用的银钱来!
银钱到手了,可以来看看这件东西。
言一色抬手过去,指间淡淡的金芒萦绕,三两下抹掉盒子上面的灰尘,那些灰尘因为金芒的一层保护,并未沾染到她的肌肤,她屈指弹了几下,灰尘尽数抖落。
言一色打开盖子,里面是一纸传位诏书,卷轴形式,绫锦织品,两端有银色巨龙翻飞的图纹。
她拿起,打开看了几眼,不是什么机密,就是先帝将皇位传给迟聿的谕旨而已。
言一色挑了挑眉,又是一个不该出现在落满灰尘的小角落里的东西,好歹也该供奉起来吧。
“在看什么”
一道波澜不惊的低沉嗓音,在她背后响起。
言一色拿着诏书,从地上站起身,转头一瞧,果然是气势凌人的迟聿。
她冲他晃了晃手中的东西,眉梢一扬,笑眯眯地揶揄,“你自己看啊。”
迟聿眸光清寒,反应了一会儿,才冷漠开口,口吻平平,“原来是这东西,不见你拿出来,孤都忘了它在这里。”
言一色看他一脸不以为意,撇了下嘴,叹一句,“会像处理杂物一样,处置诏书的帝王也就你了。”
迟聿多看了一眼那诏书,想到了什么,不动声色道,“你想要”
“我要干什么当传家宝吗我姓言又不姓迟!”
“等你嫁给孤,迟姓也是你的。”
 
269 母亲
言一色看完信上的内容,又小心翼翼放回了御案上,眨了下眼,若无其事道,“好了,看在你允许我知道信上内容以满足好奇心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
其实这信上的内容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普普通通的……嗯,家书。
那既然内容平淡无奇,那么惹怒大暴君的,应该就是写这信的人了!
落款人自称母妃,一字一句都是关怀之语。
但据她所知,大暴君的母妃好像是什么婉嫔,但她依稀记得芳心曾对她说过,婉嫔应该在大暴君四五岁时,就没了啊。
不过想想,芳心只是一个普通宫女,她能知道的消息,必然不会是太机密的消息,甚至可能是有心人放出来的虚假之言。
若是这么看来,那就是婉嫔没死,只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散播出去她已死的消息。
啧,感觉又会是一个复杂的故事啊。
言一色这边陷入沉思,有些心不在焉。
迟聿心满意足地抱着她,目光放柔,神色纵容地看着她发呆。
少顷,言一色抬脸看他,眼神中带着审视,发现他神色间隐藏某种期待和暗示,好像就等着她问呢。
于是言一色不再迟疑,莞尔一笑,语气随意道,“你母妃是婉嫔她可安好过年节时,没听你提过她一句啊。”
迟聿不答反问,“孤也没听你提起过,去大将军府看言夫人,嗯”
言一色故作惊讶脸,抬手摸着下巴,拉长了声音道,“哦……我明白了,你和你母妃关系也不好!我是因为呆、笨、傻被不喜漠视,你又是为什么”
迟聿看着她粉润无暇的脸颊,有些手痒痒,忍不住捏了一把,见好就收,没有留恋,省得惹恼了言一色,得不偿失。
不得不说,迟聿对言一色动手动脚的小动作,越发娴熟自然。
占了便宜就跑,说暧昧也不暧昧,言一色若置之不理,也就过去了,若不依不饶,就有小题大做的意思,到最后,没什么也能被弄出点什么了。
“孤的原因,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没什么特别,不值得拿出来说。”
迟聿模棱两可说了一番没有重点的废话。
言一色弄听得出来,所谓‘原因’,迟聿并不想提及。
她自然不好揪着他的私事问,反正,日后该知道的都会知道。
言一色撇了下嘴,故作阴阳怪气,“哦,藏着掖着就是不说,弄得这么神秘……行了,你不说我还不用听呢!”
她说着,挣脱迟聿的怀抱,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一下筋骨,不咸不淡开口,“我的雪人还没堆好,不陪你在这儿浪费时间了!”
言一色话落,转身离开,迟聿伸出手,刚想把她拉回来,就见她忽地又转过头来,悬在半空中的手臂僵住了。
他若无其事收回了手,撑住一侧脸颊,容色浓烈,勾魂夺魄,妖异的红眸眯起,慵懒开口,“爱妃跟孤真是心有灵犀。”
言一色哼笑一声,“那你猜猜我接下来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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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8 好,不生气(一更)
仿造一个赝品,用一招偷龙转凤,将真的留在他们自己手中,然后让人破译上面的内容,对慕家兵器坊的机密做到心中有数,掌握主动权!
对于那三根细线上加密的机要内容,无名底气十足,且志在必得,因为他手底下真的有几个破译天才。
待一切准备就绪后,再经天魂阁的内应将解密出来的情报透露给迟聿,至于透到什么程度、真假如何混淆,自然由他们来把握!
若是运作得好,就是一把‘杀’迟聿的利器!
无名这次调用的天魂阁细作,地位不低,是阁中四大护法之一天镰,本身就有一定行事处决权,无须经过阁主同意,而无名早前就安排他犯了大错,被阁主斥骂责罚,故而,他后来与苍亿宫做交易以求得到慕家兵器坊机密,便能被人顺理成章地认为是:他急于将功补过!
因为天魂阁上层,确实得到了迟聿下达的针对慕家兵器坊的指令,所以他想借此立功,这逻辑没问题!
无名思虑得周详,算是为天镰的身份做了很好的掩护。
至于无名手下一九偷盗慕家机密的事情,他有把握迟聿和慕子今半斤八两,一时半刻也查不出他确切的来路。
当然,无名还是考虑到了万一,但即便迟聿和慕子今洞悉了一切,是他在有意激化他们的矛盾,也不会影响整个大局,因为本来他们二人就必有一斗,他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催化剂!
古裳见自己说完后,无名和古涛陷入长久的沉默中,等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沉不住气,问道,“爹,无名爷爷,你们在想什么,神情这么凝重”
无名回过神来,笑了笑,若无其事道,“当然是在想,什么时候能把我们裳儿嫁出去!给你的嫁妆,准备的再早都不嫌早!爷爷和你爹,一定会让你成为丛叶最尊贵的女人!”
古裳听得心花怒放,虽然知道无名是在避而不答,但她又不是非要一个答案,于是心飘起,开心地畅想了一二,然后娇羞一笑,“爷爷打趣我!”
古涛装模作样地感慨一句,“看来裳儿真的大了,女大不中留啊!”
古裳面露羞恼之色,眉眼间是藏不住的骄傲张扬。
无名神情若有所思,看向古裳,后知后觉才想起来问道,“裳儿,陛下怎么会同意将到手的东西再交给言燕处置”
古裳闻言,气鼓鼓地将苏玦给出的原因复述了一遍。
无名道,“我猜也是如此。”
他说罢,从桌前站起身来,嘱咐古裳好好休息,便和古涛一起离开了她房中。
两人沿着抄手游廊,不疾不徐地慢走,犹如闲庭阔步。
夜漆黑,风凛冽,古涛手中提着的灯笼来回摇摆,地上的影子随之晃动。
古涛没了在古裳面前时的爽朗,眼神阴鹜,气息冷沉,语气平平开口,“迟聿这小子,竟对一个妇人宠爱有加!也不知哪只眼睛瞎了,看不到我的裳儿!”
无名哈哈大笑,“色令智昏,他再残忍绝情,清心寡欲,也是男人,不能免俗。”
“尊者的意思是,言轻比裳儿还美我看不见得!”
古涛口吻里满是怨气和不满。
无名哼了一声,“裳儿是你女儿,你当然看她最美,那小子和她非亲非故,喜不喜欢都是自己意愿,他就看上了言轻,没办法……更何况,裳儿和他注定没结果,除非你不想让她做丛叶的皇后!那小子便给了言轻又如何你在意个什么劲儿”
无名说的,古涛当然明白,不过是爱女心切作祟。
古涛想到日后迟早会发生的一慕,迎着刺骨冷风,感叹道,“若是让她知道,那小子会被我们夺了帝位,另扶持新主登基,她能如愿当上皇后,但皇帝却不是他,不知又要如何闹了!”
无名对古涛的话不以为意,“这是小事,她是你女儿,我相信你这个爹,定然有办法安抚!”
是了,无名和古涛表面上答应得很好,一定会让她成为迟聿的皇后,但实际上,欺骗糊弄罢了!
甚至于不久前,在房中时,他们二人对古裳说的针对言一色的那一套计划,不过是画了张大饼而已,纯属随口安抚,并非真心诚意。
无名和古涛图谋甚大,言一色纵然自身锋芒强劲,但在他们眼中还是不够看,因为她手中没有能威胁到他们的力量,说是言家少主吧,也只是挂个名,并无实权,更不参与内部事务,这虚衔很鸡肋;说她是大将军府的大小姐吧,她并不受言治和言夫人宠爱,对将军府的势力一无所知,她没学过兵法谋略,言家军更不是她能掌控的……
总而言之,在两人眼中,言一色就是个光杆司令,偶尔注意一下就行了,实在没有必要绞尽脑汁去想一个千回百转对付她的法子。
当然了,无名和古涛哄着古裳去接近苏玦,当然不是吃饱了撑的,闲得无聊,而是另有目的。
他们想推翻迟聿的统治,不是简单杀了他就行,还要处理他在丛京和地方培植的势力,大到官居高位的重臣,小到九品芝麻官,甚至是渗透到士农工商各行各业的一方霸主……
这些错综复杂的势力网,可以说是迟聿能坐稳皇位的根基,而他手下第一人,便是苏玦。
迟聿嗜杀凶残之名震慑天下,仇视厌恶他的人能按营来数,而苏玦却是勤政为民、乐善好施的形象,在民间颇有声望,所以,在迟聿势力网中的很多人都只认苏玦,不认迟聿!
即便迟聿是苏玦的主子!
是以,只要能攻克苏玦,坐在龙椅上的迟聿就是纸老虎,毕竟他手中也没兵权,推翻就是轻而易举,他到时候就是孤掌难鸣,墙倒众人推,又因他造下的杀孽不计其数,人人恨不
267 一高兴,什么都好商量(三更)
古涛彻底无言。
无名老者自斟自酌,将一杯酒喝下肚,这才转头看向古裳,神色慈爱,“裳儿说得没错。”
古裳猛一抬头,为得到了共鸣而兴奋,眉飞色舞地恭维道,“哈哈无名爷爷,您高见!”
她说着,又看向古涛哼了一声,骄傲得意。
古涛瞪了她一眼,丝毫没有凌厉之色,反倒体现着宠溺,“你这丫头,得到你无名爷爷的认同,尾巴都翘上天了。”
古裳古灵精怪地娇笑,抱住无名的手臂摇了摇,软着声音道,“无名爷爷,你和父亲什么时候对付言轻啊!我听苏玦说,迟聿哥哥什么事都听她的意见,快气死了!”
古涛在桌对面坐下,魁梧的身姿高大威猛,沉声问道,“苏玦跟你说了什么”
古裳闻言顿时拉下脸来,脑筋一转,松开无名的手臂,两手抱胸,扭头哼了一声,威胁道,“爹和无名爷爷先告诉我打算如何、何时、何地,弄死言轻!否则我就不说!”
古涛脸色微冷,“裳儿!不得任性!”
无名却是摆摆手,让古涛稍安勿躁,一双刻有岁月痕迹的眼睛,潜藏着老谋深算的毒辣,看向古裳时,只流露出表层浅薄的宠爱之色,“针对言轻的部署,早就开始了,知道爷爷为什么让你接触苏玦”
古裳听到‘早就开始了’,有惊喜又茫然,语速极快回道,“增进我们的关系,让他为我神魂颠倒,就算真的做不到,也要让外人认为他十分倾慕我!”
无名颔首,给古裳亲手倒了一杯酒,慢条斯理道,“陛下固执偏激,他如今被言轻迷了心窍,除非言轻死,他不会让别的女人成为皇后,所以为了你能坐上凤椅,纵然她是无辜的,我们也不会手下留情。”
古裳端起辛辣的酒,一口闷下,抗议道,“她哪里是无辜的,就凭勾引迟聿哥哥够她死一百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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