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丽君
作者:纪实
在邓丽君之前,没有邓丽君,在邓丽君走之后,也不会再出现一个邓丽君。邓丽君的歌唱的音色、技巧、呼吸控制,在亚洲还没人可以超越!她是中华民族的优秀儿女。本卷为《邓丽君》的上卷“天才少女”。
邓丽君 1.云林乡间
邓丽君长篇小说上卷天才少女张宝同2017620
在台湾宝岛中部的嘉南平原上,有一个叫云林县的地方。它处于彰化与嘉义两县之间,东接南投县,西临台湾海峡。云林是一个较为贫困的农业县,几乎没有任何的工业和工厂,但它属南亚热带湿润气候,年平均温度220,年降水量1500毫米,所以,这里却有着像天堂一般地幽静和美丽。
春天,映山红会在山坡水边开得如火如荼,漫山遍野;青翠的竹林在房前屋后和水塘路边迎风摇摆,掀起阵阵凉风。夏季,阳光非常地明亮,热风温情地横过平原,绿草如茵,野花遍地,到了夜间,星空湛蓝,月色宁静,尽显柔光惬意。秋日,一路花海从海边沿着平坦的原野和坡地一路走来,秋风温和而浪漫,艳阳之下,空气清新,天色明丽,这是一年之中最艳丽的景色。冬时,天气时晴时阴,薄雾潇潇,阴雨连绵,但天色依然清明,草地清新如洗。竹林片片,凉风习习,眼前依然是一片清新的绿色。
沿古坑乡与梅山乡交界处,经过起伏绵延的丘陵,茶园、竹林,看着风光旖旎,云雾弥漫的一路风景,就来到了著名的华山之上,这里空气清新,视野辽阔,俯视远眺,是令人陶醉的无限风光。在天气晴朗之时,可远眺那海市蜃楼一般的台湾海峡。
而在云林东部山区,呈现的是则另一种秀丽景色,清水溪和竹篙水溪两条河流随地势起伏弯曲,因近百年来的几次地震山崩和千百年来暴雨的冲击,断层裂坑条条,地貌峥嵘诡异,从而形成新草岭潭,宽百余米,前后长达5公里,是最新形成的天然水库。蓬莱瀑布如峭壁雄风,飞流而下,气势雄伟。水帘洞的瀑水宛如披着一袭缀满亮片的白纱,在阳光照耀下,光彩绚丽。
在云林县褒忠乡龙岩村驻扎着从大陆退到台湾的国军第126师的一个营部。从军营前的一条叫南和路的土路走上约一公里,有个村子叫田洋村。本来这里只住着两三户当地的人家,可是,自军营驻扎在这里之后,在原来住房附近的一片平坦的草地上一下子建起了二十多户人家的房子。这些房子是专供军人家属们住的,从而形成了现在的田洋村。
这种专供从大陆退到台湾的军人家属们居住的村子叫眷村。自1949年在国共内战失利后,国民政府离开了大陆,退居台湾的军队、公务人员和民众约有120万人。在退居台湾的60多万的军队中,约有15万左右的军官或军人带有家属。为了安排被迫自中国大陆各省迁徙至台湾的国民党军及其眷属,国民政府在台湾台北、新竹、台中、嘉义、台南、高雄等都会县市建起了约800多座眷村。这些眷村一般建在国军营区附近,实际上就是当地驻扎部队的家属院。眷村多位于在县市郊区,并利用日军占据时期遗留下的日本人的房舍作为基础而增建的。眷村居民对其居住房舍均只有建物及地上物品使用权,并无房屋所有权,但是也不用缴纳地价税及相关租税金。
眷村里居住的大都是国民党军政人员和他们的眷属,他们在仓皇中逃到台湾,身边并没有什么财物,能有一间遮风避雨的房子已经是很满足了。眷村的建筑初时只是竹篱笆墙外裹以泥巴,当时没有自来水,靠水井打水饮用,使用的是公共厕所。而那时台湾经济还很不景气,眷村生活的困苦可想而知。但眷村里各家各户之间关系紧密,邻里有事,互相都尽力帮忙。而由于军队的缘故,眷村在教育和自律方面也远超台湾其它地方,所以,眷村也形成了独特的文化,重视教育、团结互助、注重情义,吃苦耐劳,艰苦奋斗。出现了一大批精英人士和文化艺人。眷村在政治上是国民党的忠实拥趸,重要节日,几乎家家门上都插一面青天白日旗,他们有强烈的祖国认同感,在他们心中,台湾和大陆都是中国的土地。
在台湾云林县褒忠乡田洋村南和路6号,住着一户姓邓的人家。主人叫邓枢,是位年近40岁的国军中尉,穿着国军的军装,戴着中尉军阶的肩章和大盖帽,看起来跟其他的国军军官没啥两样。他是一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下级军官,相貌英俊,但脾气倔强,喜欢喝酒和与人交往。虽毕业于黄埔军校第十四期,并参加过李宗仁指挥的台儿庄战役,却仕途不顺,怀才不遇,到现在还只是名陆军中尉。
他是父母双亡的孤儿,1943年与山东姑娘,身为国民政府公务员的赵素桂于西安结婚。1948年末以河北省军团少尉身份随大队撤至台湾,先是驻扎台南,1952年升为中尉,他们租住在台湾中部的云林县褒忠乡龙岩村田洋村。如果不是他后来有了一位名叫邓丽君的宝贝女儿,他也许要在贫困与忧烦中了此一生。
他们的家是一间只有15平米的屋子。屋子里摆着两张大床和两个大木箱子,在屋子中间的空地上,还摆着一个四方桌子和几个小凳。这几乎就是家里的全部财产。为了方便做饭,这位中尉拾来了一些废弃的破木板在小屋的旁边盖了一间小厨房。本来房屋就很低矮,伸手就能触及屋顶,可这间小厨房就更是矮小,如果你想跳一下,屋顶就会撞在头上。
邓家有三个儿子,老大邓长安已是六岁,老二邓长顺是四岁,老三邓长富也已经两岁了。当时,台湾的生活非常地艰苦,供给困难,缺吃少穿,食物和物品极其短缺。一位普通军人的月薪只能勉强糊口。而对邓枢来说,要养活一家五口人,他微薄的工资收入实在是不够,如果不是妻子赵素桂要常常出外打些零工,贴补一下,他们家就根本无法生活下去。生活的重压让这位陆军中尉心浮气躁,忧烦不安。他白天出去上班,傍晚时分才回到家中,为了排泄心中的烦恼,他常常要喝一些酒,醉熏熏地回到家中,然后恼怒地朝着家里人说着那句千遍万遍也说不够的话,“我要挣钱养着你们。”
邓丽君 2.父亲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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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赵素桂是位比丈夫小11岁的女人,虽然生过几个孩子,但人还依然年轻,她的脸盘稍大,微胖,清秀的本色还清晰可见,如果你见过邓丽君,就能从她那清秀美丽但稍稍微胖的容貌中依稀地看到她的原型。但女人最可贵之处却是她的贤惠和豁达。她是个能吃苦耐劳的女人,不喜欢男人的悲观与报怨。所以,每次听到男人说这句话,心里就不免感到有些沉重和悲哀。她觉得养家糊口是男人的本分,他不该有这多的怨言,但是,她也能理解男人的心情。从家乡大陆败退台湾,不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到家乡,甚至都不知台湾哪天就被攻破,到那时他们的命运将会如何。这种惶恐不安和毫无希望的恐惧和消沉情绪几乎弥漫着整个台湾。不管宝岛台湾的景色多么优美,他们的心情总是阴郁低沉,好像永远也没有什么高兴的事情。
可是赵素桂却不这样想,尽管眼下的生活非常地贫困和艰难,但是比过去那些年的颠沛流离和无家可归的生活不知要好到哪里去了。赵素桂五岁之前是跟着父亲赵守业在哈尔滨生活,日本人侵占了中国东北,逼迫赵守业为日本人工作。可他不想做亡国奴,就拖家带口地逃离东北,来到河南避难。当时兵荒马乱,动荡不安,已是15岁的姑娘就不能再留在父母身边了,必须要尽快地给女儿找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于是,当时只有15岁的赵素桂就遇到了26岁的邓枢。
邓枢生于1911年,是河北省大名县人,在他出生后不久母亲就离世了,到他4岁时,身为军人的父亲也去世了,他一直是由姑姑养大的。为了让孩子有个吃饭的地方,姑姑在他14岁时就让他当了兵。在两位年轻人认识的第二年,他们就订了婚。初次见面时,赵素桂害羞地躲在妈妈的身后,可是母亲告诉她说这个军人将来就是她的丈夫。婚前赵素桂是在西安宋美玲育英学校读书,17岁那年他们在洛阳举办婚礼,并住在西安。次年,赵素桂生下了一个男孩,可是因为缺吃少穿,孩子骨瘦如柴,而邓枢却身在外地。当时时局很乱,日本的飞机经常飞来空袭。赵素桂常常抱着孩子颠沛流离四处逃难。一次,她抱着孩子要进防空洞躲避空袭,可是,人们见她抱着一个孩子,害怕孩子的哭声会暴露目标,就不让她和孩子进到防空洞。她没办法就含泪抱着孩子跑到了一棵大树下进行躲避。敌机飞走后,她才发现防空洞里的人全部被炸死了,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儿子,她恐怕也已经没命了。是她那可怜的孩子救了她一命。所以,她对儿子深怀感激。可是,孩子在十个月大时,却因饥饿和疾病离她而去了。赵素桂继续颠沛流离四处逃难,为了不被日本鬼子抓去,她白天尽可能地躲起来,还把脸上抹上锅灰,打扮成老太婆。当她再次见到丈夫时,已是又黑又瘦头发凌乱,俨然就像一位乞讨的女人,让丈夫几乎都认不出这就是他20岁的年轻妻子。
抗战结束后,夫妇两人终于过上了一段安稳的日子,先后又生下了两个儿子,长子生在西安名叫长安,次子生在河南,为求风调雨顺和生活安稳,起名为长顺。可是,安稳的日子才过了两年,国共内战又打了起来。国民党败走台湾,赵素桂又带着两个孩子,随着逃亡的人流一路来到东南沿海,乘坐一艘挤满逃亡者的救生艇踏上了不归路。因为逃亡的人太多,而船只不足,许多人被挤到了海里葬身鱼腹。当时,她带着两个孩子,挤在船上,而小船上人挤着人,人压着人,许多人像蚂蚁一样地死去,那种惨景让她惨不忍睹,而且她又严重地晕船,半昏半迷,呕吐不止,那种痛苦让她痛不欲生。经历了一系列的颠簸,她带着孩子终于来到了台湾,之后,又在宜兰生下了第三个儿子,因想在物质极度匮乏的生活中希望能早日过上好日子,于是他们给儿子取名为邓长富。
凡是吃过苦和受过难的人都有那种坚强和忍耐的特性,所以,对于眼前的艰辛和苦难,对于丈夫这种烦躁和不安她都能忍受。所以,听到丈夫下班回到家里说着牢骚话,她还是像平时那样不声不响地默默地做着家务事。
九月的傍晚,太阳停在了西山上,将周围的云块染成了殷红色。太阳将落未落,金光依然灿灿,远方异常地安宁。而被竹林遮掩着的眷村,屋舍紧挨,饮烟袅袅,像是等待着家人回来。
赵素桂一人在厨房里一边拉着风箱一边做着饭。她做的是稀粥。稀粥是食粮短缺时期最常见的伙食。一小碗米就能做上一大锅的饭,因为这是他们家五口人的晚饭。等稀饭开了锅后,她就赶忙走到厨房,来屋后的一小片菜地里拔了一大把空心菜,然后,回到厨房里摘着洗着。她的肚子已经大了,再有三四个月就要生了,所以,她的行动显得有些笨拙和缓慢。
这时,丈夫邓枢从营部那边下班回来了。他走到厨房门前,把头朝里面探了一下,看见妻子正在洗菜,就知道饭还没有做好呢。于是,就进到大屋里,从墙上拿起一把胡琴坐在门前,边拉边唱起京剧望江亭中那段谭记儿的唱腔:
深羡你出家人一尘不染,
诵经卷参神佛何等清闲。
我今日只落得飞鸿失伴,
孤零零凄惨惨夜伴愁眠。
倒不如出家断绝尘念,
随师父同修道,
也免得狂徒摧残,
到来生身列仙班
他拉着唱着,就渐渐地沉浸在望江亭的剧情之中。他喜欢京剧唱腔,也能拉一些京剧的曲调。这和他年幼时常常听母亲唱京戏有直接的关联。他出生在老家河北省大名县的邓台村,母亲曾在当地的戏班里唱过戏,后来跟在部队里当兵的父亲结婚后,就离开了戏班,但却喜欢唱京剧。所以,从小就跟母亲生活在一起的邓枢,耳濡目染,从小就爱唱京剧,还跟着戏班里的艺人学会了拉胡琴。他之所以喜欢唱这段唱腔,是因为生活的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而生活的无望又让他悲观厌世,所以,他很想去到一个遥远偏僻的地方,过着一种远离烦恼和忧虑的安静生活。是这样,如果不是还有这么一大家人要他养活,他早就离开这里去出家当和尚了。可是,他不能这样做,所以,就只能唱一些能抒发感情的曲调来舒缓一下心情的苦闷。
两个稍大的孩子带着一个小一些的孩子从外面回来了。6岁的孩子邓长安跑到厨房门前喊道,“妈呀,我饿了。”
赵素桂当然知道孩子早就饿了,因为他中午只吃了一小碗米饭,可他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她一边从锅里炒着菜,一边对孩子说,“你们回屋里坐着,饭马上就好了。”
于是,三个孩子就从父亲面前走过,进到了屋里,坐在了餐桌边等着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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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丽君 3.男孩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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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女人把饭做好了,用四个小碗和一个大碗开始把烧好的稀饭往碗里盛,然后端在餐桌上。她先是把锅里稠一些的饭盛在一个大碗里,那是给孩子他爸盛的,因为他是一家之主,全家人都得靠他挣钱糊口。接着,她把较稠的饭盛给老大长安,因为他已经六岁多了,饭量已经有些大了。再后是给四岁的老二和两岁的老三盛,最后剩下的那点最稀的就是留给她自己的。
饭盛好了,但孩子们不能先动筷子,因为当父亲的还没有上桌呢。于是,老大孩子就朝着门外喊道,“爸,吃饭了。”这时,门外的男人应了一声,便停止了拉琴和唱曲,进到了屋里,把胡琴朝床上一放,就坐在了饭桌旁。饭桌中间只放着一盘空心菜。这是他们一天之中所能吃到的最好的菜。
孩子们早就饿坏了,三下两下就把小碗里的稀饭喝光了。老大长安和老二长顺就对母亲说,“妈妈,我还想吃。”女人对孩子说,“乖,饭没了,听话,到门口玩去吧。”孩子朝母亲看了看,就离开了饭桌,出去玩了。
等孩子们都出去了,丈夫唬着脸对妻子说,“你这啥时间生”
女人说,“还有三四个月吧。”因为这里没有医生,她只是根据自己的经验和判断估摸着说。
丈夫吃完了饭,把饭碗放在了桌上,点着了一支烟,一边吸着一边对妻子说,“魏营长要我们一会去他家做客。”
丈夫说的魏营长是部队里的上尉魏中良,既是他们营部的最高长官,也是他们的邻居,就住在他们家前面的那间房子。魏营长的老婆是河南开封人,听说过去是唱戏的,能说会道,对人也和蔼,特别是对他们家非常地客气和好感。但她并不知道人家为什么会对他们这样好,就问,“他干嘛要请咱们做客”因为按常理都是下级军官请上级军官,很少见上级军官主动要请下级军官。
丈夫沉默了一会,说,“估计你要生的还会是男孩,要是男孩,我们就把孩子送给魏营长家。魏营长都给我说过多少遍了,再说我们也是多年的挚交。他们结婚都有十多年了,还没有孩子呢。”
“把孩子给人家,亏你能想得出来。”女人马上表示不同意。因为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的肉,她会把孩子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都宝贵。
丈夫加重口气地说,“我也不想把孩子给人家,可是没办法,听说明年部队要裁人了,凡是年龄偏大一些的人都要退伍,因为不打仗,部队养不了那多的人。”
妻子说,“你不是说大陆的人民解放军正在对岸训练登岛登陆吗怎么又说不打仗了”
丈夫说,“有美国人的干预和保护,他们打不过来。再说他们在朝鲜跟美国人正打得昏天晕地,哪还有功夫来攻打台湾”
妻子就关切地问,“如果你从部队里下来,能拿多少钱”
丈夫想了想,说,“大概是现在的一多半吧。”
妻子当即就把眉头皱得老高,说,“那日子该咋过呀”
丈夫说,“要不,我为啥说要把孩子送给人家。眼下咱这日子都过得煎熬,如果再添一张嘴,我看咱们家还不如道该咋过呢。”
妻子一听这话,也开始犯起愁来,但她想了想又说,“如果生的是女孩呢”
丈夫马上说,“要是女孩,就是打死我也不会送人。”但是丈夫却说,“你都生过四个孩子了,都是男孩,我想你这辈子恐怕生不出女孩了。”
妻子听着这话,没有吭声,默默地收拾着桌上的碗筷,进到了厨房里。
吃过饭,收拾完,赵素桂洗了把脸,换了件干净的衣服,跟着丈夫邓枢去了魏营长家。
魏营长家就在他们家的前面,顺着门前的路直着走,不过几步路就走到了。因为在这片不大的村子里,有二十多家从大陆来的人家。他们集中住在村子里,他们被当地人称为是外省人。而台湾的本地人差不多也都是过去从大陆的福建和广东那边过来的人。但他们已经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几十年甚至是几百年了。
其实当地人的生活并不比外省人宽敞富裕,但因为他们人多,又是当地的主人,所以,对从大陆逃难和迁徙过来的人总抱有一种歧视和蔑视,觉得他们占据了他们的土地和资源。但外省人在文化程度和见多识广方面却要比当地人高许多,所以,他们并不觉得自己比当地人低人一等,甚至还感觉自己比他们有许多的优越感,只是他们人多,处于主流的位置,不想去招惹和得罪他们。因为外省人与本地人之间互有偏见和隔阂,所以,他们更愿意和自己人在一起。所以,这些从大陆来的军属们就被部队安排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小型的眷村。
魏营长的职务比邓枢高一级,屋子自然要比邓家大一些,而且屋里的摆设也比邓家阔气一些。他们家不但有沙发和柜子。而且还有收音机。别的不说,就是点的油灯都比他们家的亮。他们家点的是很小的那种煤油灯,光亮就跟萤火虫似的。可魏营长家点的是汽灯,亮得把整个屋子照得跟白天一样。他们招待客人的是一盘油煎花生米和半瓶白酒。因为赵素桂不喝酒,所以,给她泡的是一大茶缸白糖水。这在物质十分匮乏的当时可算是相当地奢侈。
魏营长夫妇都是河南人,而赵家和邓家也都在河南住过多年,所以,相互间也是有些缘分。魏夫人拉着赵素桂的手,一起坐在小桌旁,说,“我看你这过不了多久就要生了。”
赵素桂点了点头,说,“大概还有三四个月吧。”
魏营长这时已经把酒倒在两个小玻璃杯里,给了邓枢一杯,然后举起杯子碰杯,说,“老伙计,咱们说好的事可是不能反悔。”他是想要把邓家将要出生的孩子抱回去当养子,以传承香火。
邓枢把酒杯跟魏营长一碰,说,“那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放心好了。”
赵素桂知道丈夫爱喝酒,一喝酒,说话就不当家了,马上对魏营长说,“要是生的是女孩,我可是不送人的。”
邓枢也说,“那是,我们一直都在盼望能有个女孩。”
魏营长笑了笑,说,“那是那是,要是女孩我们没说的,但我想弟妹肯定会再生个男孩。”
魏夫人对赵素桂说,“你平时是爱吃素的还是爱吃晕的”
赵素桂说,“我道是爱吃晕的,可是,哪有晕的”这些年来,他们家除了买些米面油盐,吃的菜差不多都是自家在房前屋后的空地里种出来的。
魏夫人说,“常吃肉的人多生女孩,常吃菜的人好生男孩。我断定你肚子里的孩子准是男孩。”
可赵素桂并不信这话,她想过去那些大户人家,常年大鱼大肉的地吃,可是要个孩子跟要他们的命似的。而穷人家常常穷得都揭不开锅了,可是,孩子一个接一个地生。她觉得生孩子跟吃什么东西好像没什么关系。比如魏营长家就比他们家富裕,吃的喝的比他们家都好,可是,多少年来就是生不了孩子。
不一会,半瓶酒就底朝天了,赵素桂也把一大茶缸白糖水喝完了。那盘花生米自然也是一扫而光。这时,天色就已经有些晚了。因为在没有电视和电灯的年代,到了晚上九点钟人们差不多就要熄灯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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