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温柔
作者:邓婉玲
冷柔然不过从新加坡到台湾参加金马奖典礼,
不想却替自己招来一场杀身之祸。
天啊,什么跟什么嘛?
她居然被黑社会大哥掳来这座小岛。
她只想离去,她不要做他的禁脔,
她还有弟妹要她照顾。
雷震霄是蝎子王,有着蝎子的残暴毒性,
他罔顾她的意愿,把她强留在身边,
在一场枪战中,她终究离开了他。
他等着,她逃不掉的……
即使是上天入地,他也要把她抢回来,
他是恶魔,是人间的死神?
如果要下地狱,就算是琉璜火海,
他和她注定也要一起沉沦吗?
魅影温柔 序
写这部书後半部的时候,正遇上香港国际巨星张国荣自杀身亡,令我心裏相当震惊与难过,心绪彼受困扰,几乎无法如期完成这部书稿。
一颗耀眼的国际巨星陨落了,张国荣选择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令人无法接受又不得不接受。对他的死传闻颇多,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确离开了我们,离开了我们这些热爱他的人们。
我定张国荣的歌迷影迷,尤喜欢听他的歌,喜欢他在银幕上塑造的形象,耳边流泄著他的歌声,心里仍无法接受他离去的消息:心底难免慨叹人世无常,生命无常,也痛惜他的选择。
佛陀把尘世说定苦海,耶稣把人间说是失乐园,苦海与失乐园都定痛苦的代
名词,只有到达彼岸的人才会得到快乐和希望。
但彼岸在哪?人在苦海与失乐园中浮浮沈沈,或为名、或为利、或为情、或为爱,纷纷扰扰没完没了。
有时心底也很迷茫,我们到底为什么生存?我们总是受到这样或那样的困扰,但我们仍然活著。上天赋予我们生命,就应该懂得尊重生命,所以我们活著。就为了生存吧,所以必须活下去。
其实生命很脆弱,生命很宝贵,生命点燃了希望之光,没有生命便没有希望,当生命消失的时候,一切都化为尘上。
话说回来,好不容易按下浮动不安的心,把这部书稿终於脱稿完成,我真的大大松了口气。
「魅影温柔」是部描写黑社会大哥的一个故事,黑社会大哥是个专门制造血腥的人间恶魔,就是这么一个恶魔,被一个女人把他改变过来,把一个没有人性的魔鬼,让他重捡人性,回复人的本质。
实质上人的本性定相当复杂的,一个恶魔能被一个女人改变有没可能,没去考究。但爱情浪漫故事要的就是这种浪漫的因素,把腐朽化神奇,把悲痛化力量,把痛恨化为爱的力量,所以就产生了许许多多的爱情故事。
自「穿越时空爱上你」、「千年等一回」、「百变情人」及这一本「魅影温柔」,婉玲用各种笔触,写出不同的缠绵悱恻,刻骨铭心的爱情,希望人间真情永在,爱永在你、我心中。
魅影温柔 楔子
香港赤腊角国际机场,一个全身上下套著黑色洋装,戴著黑色墨镜的冷艳女子,拉著行李进入候机室。女子一手拉著行李,一手拿著饮料,无视候机室的人向她投来诧异的目光,打算找个位置坐下来。
一个行色匆匆的男人向著出口处走来,因为走得急,他重重地撞了冷艳女子一下,差点就把女子撞倒地上。女子发出「哎呀」一声,撞人的男子并没伸手来扶,也没打算停下来,连句道歉也没有,就匆匆离去。
「什么嘛?」女子有点愤愤地道:「差点撞倒人,连句对不起都没有。」女子只得自认倒楣,谁让自己碰上走路不带眼睛的家夥。她气哼哼地拉著行车向四处打量一眼,仍想找个位置坐下。
几个身穿黑衣戴著墨镜的高大男人向这边走来,其中一个浑身上下散发著一股冷厉气息,女子心底突然窜上股寒意,这几个男人看去绝非善类,女子闪到一边躲过这几个人,生伯一个不小心得罪这几个凶神恶煞。
等那些人从她身边走过,女子不觉松一口气,转身拉著行李往前走。她终於找到位置坐下来,也终於把手上的饮料暍完,飞往台湾的班机也要入闸了,女子站起来。
就在女子站起来的时候,她的面前突然出现二个面无表情的男人,这二个男人正是刚才那几个人,而其中那个浑身飘散著冷厉气息的男人就站在她的跟前。女子心裏一沈,身躯抖了一下,他们想干什么?
「请让一让。」女子硬著头皮礼貌地道。
「小姐要去台湾?」另一个男人发问,
浑身散发著剽悍气息的男人,锐利的目光掩藏在墨镜後面,但逼视人的目光仍透过墨镜射过来,像要在她身上剐出二个洞。
「对,」女子瑟缩了一下点点头:心底有个声音不断在尖叫,快走,快定,快离开这个男人,越快离开越好。
问话的男人得到她的肯定,什么都没说,让开了路。
女子从他们身边走过後,却忍不住好奇地回头看一眼这二个男人,但当她迎上那双仍觉得有如刀锋般犀利的目光,却吓得连忙把头转回来,逃难似地拉著行李走人闸。
女子坐在机上,脑海裏不期然地浮趄那个男人的脸孔,虽然他的眼睛藏在镜片後面,但仍感受得到那双冷厉的目光,那个男人很酷很帅,只是他的目光冷得令人浑身不舒服。
女子摔了摔头,却摔不开慢慢从心底浮起的不安,紧紧地攫著她的心,她也搞下清是怎么回事,也许是这一个多月来发生的事令她措手不及,也令她纤细的神经过於敏感了。
女子强压下心底的不安,无奈地在心底叹口气。
魅影温柔 第一章
冷柔然从飞机上下来,制片公司的人直接把她送到饭店,负责她这趟行程的是中华影业制片公司,是她这次来台的东主。
制片公司举行了一场小型的洗尘宴,宴席中有大陆和香港过来的演艺人员,而她这个剧作家比起那些在台前表演的俊男美女,只是幕後的一个无名小卒而已。
时间已经不早,夜也越来越深了,参加完酒会回来,冷柔然有点累有点困。站在饭店二十八楼的窗前,眺望著台北的夜景,心思一下飞出很远。
和中华影业公司的合作是头一次,他们合作得还算不错。由她编写的故事,有幸得到金马奖十六项提名,所以她也沾了金马奖的光,出席这一年一度影视界
最负盛名的典礼。
她是新加坡人,母亲是道地的新加坡人,父亲是新加坡华人。母亲在生她的时候难产过世,而父亲与继母也於一个月前在大陆车祸身亡。
她在大陆还有二个弟妹,是父亲在大陆做生意的时候生的小孩,她和那二个弟妹的感情还算不错,父亲带她到大陆几次,而弟妹也来新加坡探望她这个姐姐几次。她打算开完会後经香港过大陆,把那对弟妹带回新加坡去。
一阵电话铃响,冷柔然打了个哈欠,在床头拿起电话。
「喂。」
「姐姐吗?」是妹妹冷柔真的声音,
「真真?」冷柔然又打了个哈欠,强打起精神,斜靠在床上和妹妹说起电话。
「姐姐,你现在到了台湾吗?我和小清都很惦挂你。」冷柔真兴奋的声音裏略带几分忧虑,是她这年龄不该有的。
这也难怪,她刚过十二岁生日,双亲同时罹难离开人世,而更可悲的是父亲生前在三不投资上的失误,至令债主盈门,吓坏了只有十二岁的冷柔真和十岁的冷志清,姐弟俩一下子从幸福的家庭面对许多他们无法想像的恐吓和惊慌。
正因为如此,冷柔然才决定把妹妹和弟弟带回新加坡,负起当姐姐的责任。冷柔然揉了揉眉心,心底的沈重感也越来越大。
「真真,姐姐大概过一个星期就会过去带你们回斩加坡了,所有手续都基本办妥,你们不用担心喔。」冷柔然尽量安抚这对霎时失去双亲的弟妹。大陆那边的财产拍卖的拍卖,但仍不够偿还父亲欠下的钜款。
「姐姐,我知道,我们会等你的。」冷柔真听姐姐这般说很高兴,她在电话忍不住欢呼起来。
「真真,你和小清还好吧?·」冷柔然听著柔真那声单纯的欢呼,也感染了她的快乐。她是真心爱护这对同父异母的弟妹的,如果连她也不管他们的死活,恐怕再没人理他们了。
「还好。」冷柔真听姐姐这么问,不觉叹了一口气。那些债主天天上门,连他们住的豪宅亦已拍卖,现在住在山区的舅舅家。仍是小孩心性的冷柔真哪承受
得起这沈重的打击?,她和弟弟天天盼望姐姐尽快带他们回新加坡。
「真真,我知道你们并不好,但别伯,一切有姐姐。姐姐会把一切都办妥办好的,你们只要熬过这个星期就行了。」冷柔然听妹妹那声叹息,知道情况很糟,她放柔声音安抚妹妹,从今以後她就要负起姐姐的责任了。
「我们知道,我们等你。」冷柔真已一扫心底的阴霾,在电话雀跃道。
「好,我会尽快过去接你们的。」冷柔然道。
「姐姐万岁,真真和小清部好爱姐姐,祝姐姐拿到金马奖,让真真和小清分享你的快乐。」冷柔真天真烂漫地高呼起来。
冷柔然笑了,这个异母妹妹纯真得可爱,正因为妹妹的纯真,所以她特别喜欢他们。
冷柔然收了线,准备到浴问洗澡。金马奖二天後才举行,在这二大的时间裏,她想好好逛逛台湾,吃递台湾的小食。
冷柔然打开行李,一包黑绸包裹的东西从行李箱的外层掉出来,冷柔然愣了愣,她没有这种东西。
她捡起来,小包包是个真丝小袋子,她缓缓打开,袋子裏闪耀著点点蓝黑的幽光,她从袋裏掏出来,原来是粒相当耀眼的蓝宝石,蓝宝石镶嵌在一条足金项链上。冷柔然看著这条项链整个呆住,她并没这么贵重的饰物。
冷柔然愣愣地看著这条项链,脑子裏一时乱糟糟的,是谁把这么贵重的东西塞到她的行李?冷柔然心底倏时涌上不安。
冷柔然把一天来接触的人、事在脑海裏过滤了一遍,想起在机场差点撞倒她的男人,不期然又想起那个浑身散发著剽悍气息的男人。冷柔然打了个寒颤,这……这是不是已为自己惹上麻烦?
冷柔然紧握著这粒不属於自己的宝石,袋子裏还有一串相当精致的小饰物。冷柔然左手握著项链,右手掏出那串小饰物,心裏一时无法定夺。
冷柔然决定先不管,洗澡睡觉要紧。既然对方这么大方,她就勉为其难地先收下,就当是替他保管一下,等到失主找到来,再还给他就是了?
冷柔然打定主意,心情放松下来,只是不断涌上的疑团无法让她掉以轻心。那个男人为什么把这么贵重的东西塞到她的行李内?不会是那个男人被人追杀,
他迫不得己把这小包塞给她吧?
这些桥段在电影裏见得多,自己也编过这些桥段。不会这么巧吧?冷柔然甩了甩头,真烦,那她应不应该把这项链丢掉算了呢?
「哎,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冷柔然觉得自己想太多了,将头发弄乾後把自己丢在床上,蒙头大睡,等一觉醒来,她相信一切又会雨过天晴的。
第二天,冷柔然和制片公司交待了一声,独自一人定上台北街头,东逛逛,西逛逛,一天的时间又差不多过去。她并不是第一次来台,一年前她已到过台湾,这儿的甜不辣、花枝串都是她的最爱。
夜色来临,她仍然流连在台北街头,由s0—g0百货公司地下小吃部猛吃猛喝,又逛过士林夜市,冷柔然准备回酒店。
冷柔然站在路边,正想招计程车,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悄悄走到冷柔然身边。
「冷小姐?」男人头上带著帽子,昏暗的街灯看不清他脸上的轮廓。
冷柔然愣了愣,戒备地看著陌生男人,她并不认识他。
「你找谁?」冷柔然冷声问。
「你。」男人道。
「我并不认识你,」冷柔然戒慎地道。
「冷小姐,有人托我向你要一样东西。」男人沙哑的声音透著一股寒意。
「对不起,我姓陶不姓冷。」冷柔然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直觉眼前的男人对自己相当不利,要东西?要什么东西?她冷然地转头离开。
男人似乎一愣,一辆计程车刚巧开过来,冷柔然马上招手拦截,迅速坐上计程车。等男人醒悟过来,计程车已开出很远。
冷柔然坐在车内,心底翻涌著不安,刚才的男人怎会知道她姓冷?而且她在台湾根本没几个朋友,他向她要什么东西?
回到酒店,打开房门,冷柔然却被室内的情景震得整个呆住了,房间内凌乱下堪,像刮了十二级台风,她的行李在地上床上被翻得乱七八糟,
正在她呆愣愣地发呆的当儿,窗台外窜进一条人影,他举枪指著冷柔然,冷柔然瞠大眼睛,他要杀我?!
电光火石问,冷柔然身子迅速向下就地打滚,「咻咻」二道消声子弹射过,冷柔然心想这回自己死定了。
子弹并没击中冷柔然,她连爬带滚想夺路而逃。门外倏时冲进一个高大的男人,「咻」室内的男人身上中了一枪,转身向窗台方向逃遁。「咻」又一声闷响,伴著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然後一切归於寂静。
冷柔然被人从地上抓了起来,房门砰然关上。冷柔然跟前站著三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而其中那个全身上下穿著黑色名牌西服的男人,正是她在香港赤腊角机场遇上,浑身散发著冷然气势的男人。
「你……你们……?」冷柔然看著面前这个男人,又看著一室的凌乱和刚才只有在警匪枪战片中才上演的戏码,既惊又怒。
「……」
眼前的男人正是纵横整个亚洲黑帮「天蝎」帮,有「魔蝎」之称的雷震霄,黑道中人无人不知「魔蝎」的名号,得罪「魔蝎」等於得罪死神,没有人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敢与黑暗之王「魔蝎」为敌。
雷震霄对冷柔然的指责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一双冷然的峻目直盯著眼前的女子,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冷漠气势,压得冷柔然几乎想尖叫著夺路而逃。她在他锐利的目光注视下,心底不觉颤抖起来。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冷柔然硬著头皮责问,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不至於泄漏心底的惊慌。
「交出来。」雷震霄简短的说话有著绝对的威势。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又一个向她要东西的人,冷柔然倏时明白他的意思,他要那条项链,如果她猜得没错也够聪明的话,就应快快把那条项链交出来。
「是吗?」雷震霄逼前一步,直直地盯著冷柔然,看见她眼眸医闪过一抹惊慌,却仍硬撑著自己,雷震霄脸色更阴沈。
没人敢在他的逼视下不发抖的,而眼前这个女子居然敢与他抗衡。雷震霄踱
到窗前,看著外面的夜空,倏然转过身来,眼眸底进射出一抹寒光。
冷柔然惊骤地倒退一步,吓得心脏几乎少跳几下,这……这个男人是个恶魔。
「是的。」冷柔然咽了下口唾,努力压下心底涌上的阵阵惊慌。
「你想我亲自搜你的身?」雷震霄话没说完,已一步跨到冷柔然跟前,她还没反应过来,「嘶」的一声,她身上的衣服已被撕开。
一对傲然挺立雪白如凝脂的浑圆包裹在浅紫色雷丝透明胸围内,挺立的雪峰像要冲破束缚,在昏暗的灯光下微微颤抖。
雷震霄一双粗糙的大手快速地摸过她全身细嫩的肌肤,最後停在她的双峰上。冷柔然抗拒地向後倒退,被雷震霄双手扯开她的胸围,从她的陶脯内掏出那条价值不菲的项链。
雷震霄的动作快得连冷柔然都来下及尖叫非礼,雷震霄已把那条项链扔给站在她身後,已退到门边隐在暗处的其中一名男人殷逸琮。
殷逸琮是「天蝎」帮的一员猛将,人称「青蝎」,他是个中英混血儿,深棕色的头发,一双有如大海般的蓝眼睛,英俊中带著抹邪气,他在帮中负责武器改良。
「你……」冷柔然又气又恼,双臂紧紧抱著胸前乍泄的春光。
雷震霄双眼闪烁著邪恶的光芒,一手覆上她的双峰,一手搂著她的蛮腰把她贴近自己,迅速地把薄唇印在她的菱唇上。冷柔然恍惚被电击一般,整个人呆在地上,动也不动茫然地任由他强取豪夺。
良久,雷震霄才放开她,看著一脸恍惚的冷柔然,脸上露出抹讥笑。
「你逃不掉的。」雷震霄丢下话向门口走去,留下仍未回过神来的冷柔然。直至到传来「砰」的一声门响,冷柔然恍如做了场恶梦般。
什么?这恶魔在说什么?冷柔然心底倏时被一股寒意紧紧攫住,她觉得冷,虽然室内的冷气并不低,但她就是觉得冷。她双臂紧紧地抱著自己,菱唇上还残留著他的吻。一切发生得如此突然,突然得令她无措。
那浑身散发著邪气的男人,可怕的男人,地……她怎会这样倒楣?
一阵电话铃急促响超,冷柔然恍如大梦方醒,抖著手抄起手袋掏出手机,电
话裏传来一道女声。
「柔然?」对方问。
「你是谁?」冷柔然被刚才的事惊吓过度,脑袋仍然有点浑噩。
「天啊,你连多年的好朋友都忘了,我好伤心喔。」电话裏的女子很悲哀地道,想像得出她现在正抱著自己的心在悲叹。
「徐玉莉。」冷柔然终於听出对方的声音,她深吸一口气,令自己的声音听来不至於发抖。
「算你还有点良心啦,还听得出是我。为什么到了台湾也不跟我联系?如果不是我打电话回去,刚巧找到段佑祺,我还不知道你来了台湾呢。」徐玉莉在电话裏兴师问罪,她没听出冷柔然有什么下对。
徐玉莉是冷柔然的中学同学,大家住在同一社区,又同读一所大学,二年前大学还没毕业,她便远嫁到台湾,她的丈夫是台南一家电子公司的老板。
「sorry」冷柔然无心与徐玉莉叙旧,依她现在的心情,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但徐玉莉完全浸溺在老朋友近庄咫尺的喜悦之中,根本没察觉到冷柔然的不安,她不断在电话裏追问老友这几年在新加坡的人、事、物。
段佑祺是她们的大学同学又是冷柔然的男朋友,俩人在一起快有四、五年,是人人看好的金童玉女。段佑祺是个斯文温和的男子,文质彬彬,连和冷柔然的恋爱甚至是亲吻爱抚,部足温和有礼的。
「喂,你来不来台南?」徐玉莉问。
「看情况吧,我可能没时间过去了。」冷柔然坐在床上努力定二疋心神,把身上被撕烂的胸围和夹服拢了拢。
「部来台湾了,台南又不是很远,怎么会抽不出时间过来?我带你去逛逛台南,尝尝台南的美食。」徐玉莉在电话裏引诱道,她知道冷柔然最爱美食。
「谢啦。」冷柔然勉强挤出笑声,她怎不知道徐玉莉的意思?只是她现在根本没那份心情。「开完会後,我要赶回大陆。」
倏时她希望金马奖典礼快点召开,然後或者回新加坡,或者过香港,就可以远离这些是非横祸。
「回大陆?哦,去探望伯父?」徐玉莉知道冷父在大陆做生意,把冷柔然扔
在新加坡,半年才回来看看女儿。
「我爸上个月车祸身亡了。」冷柔然不禁叹了口气道。
「噢,对不起。」徐玉莉歉然地道。
「不要紧。」冷柔然对著电话苦笑了笑。
「柔然,我过二天上台北和你聚众,怎么样?」徐玉莉转移话题道,「一年没见,我真的好想你呢,你胖了瘦了还是像以前一样漂亮?你和段佑祺什么时候结婚?你们也该筑起爱巢,生几只小猪了吧?」
结婚吗?段佑祺也跟她求过婚,但她总是无法去安定自己的心。在外人眼裏,她是个幸福的女人,有个深爱著她对她呵护有加的男朋友,男的一表人才女的漂亮大方,是人人眼裏的金童玉女。
也许定她太不知足吧,她总觉得自己还年轻,不想被婚姻束缚住,而且她和他似乎还欠缺那份要生活一起的激情。
「柔然,你怎么了?」徐玉莉没听到冷柔然的声音:心急地问道。
「没什么,我觉得有点累而已。」冷柔然压下紊乱的心神,揉了揉眼睛,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回来又遇上这么刺激惊险的事情,她没什么精神去应付徐玉莉,她只想快快钻进被窝,好好的睡一觉,也许睡醒之後,一切又回复到原先的样子。
「噢,那你就先休息吧,我确定哪天上台北时,再跟你联络。」徐玉莉道。
「好。」冷柔然道了声拜拜,把手机扔在床上,又拢了拢身上残破的衣服,两眼瞪著天花,房子裏仍留有那个男人的气息,他到底是什么人?
她蜷缩在床上,脑海裏闪过一幕幕全是今晚发生的一切。
没想到那条项链会为自己惹来杀身之祸,在路上遇上的男人、枪击她的男人还有差点强暴她的男人,都同样为那条项链吗?
她可以肯定今晚她遇上的人全都是黑社会的人,她似乎被卷入一场黑社会的争斗之中,那个冒失鬼为什么把它塞给她?机场上那么多候机人为什么选中她?
那条项链为自己招来各路觊觎的人马。她恨不得马上离开,她等下及金马奖了,她还年轻,她还想活,她还有一对弟妹等著她回去。
天,她怎么办?怎么办?
但是金马奖还有二天就要举行,只有二天,嗅,但愿这二天尽快过去,但愿这次的台湾之行能够安然渡过。
第二天醒来,冷柔然看著一室的凌乱,相信昨天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梦。她多希望是一场梦,足一场只有在电影电视裏才看到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