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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人赋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莫藏拙

    今日是师徒谈话,就连彭仇也自觉的回避了,也算是闲云观里的头一回,因此聂婉娘要求师弟师妹们要认真些。

    只是见了师父依旧那副懒洋洋的样子,聂婉娘也就懒得去约束同门了。

    陈景云看见几个弟子的小动作,不觉有些脸红,心说:“自己这个师父当得不合格呀,这些年一直只顾着自己的修行了,倒是把教导弟子之责都推到了大弟子身上,这却是对聂婉娘的不公平。

    好在自己的修行也算是有了一点成就,想要再进一步已非一朝一夕可以达成,也是该把心思多用在弟子们的修行上了。”

    陈景云脑海中浮现出了玉符宗的朱刚被他师父痛殴的场景,不禁嘴角上扬,陈大观主这是想做严师了。

    “婉娘,说说吧。”

    虽然陈景云只是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但是聂婉娘却知道师父要问的是什么。

    于是将此次下山报仇的大体经过、毒地之说,以及师祖灵猿子与弥陀寺苦月大师的关系,还有暮雪山庄与闲云观有亲的事情有轻有重的一一道来,最后才说了她自己擅自做主做了要布武天下的决定。

    陈景云初时不以为意,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是听到聂婉娘讲到师祖灵猿子的那段情史时,不禁一口灵酒就喷了出来,看得程石几人直道可惜。

    “没想到杂毛老道竟然还有一位红颜知己,算起来那不就是自己的师娘了吗?只是这老道为何即便在酒醉之时也丝毫不曾提起呢?这其中难道有什么隐情不成?”陈景云心中疑惑,但却无从求证。

    聂婉娘诉说完毕,见师父独自在那里出神,就示意师弟妹们不要打扰师父的思考。

    陈景云此时在心中感叹聂婉娘的心思敏捷,她的布置却是正合了自己的心意。

    若是一心只想着报仇,陈景云大可在得到身份玉牌后只身潜入莲隐宗,去寻那个什么步摇仙子,一旦被他寻到,就不信不能打她个稀巴烂。

    就算是出了什么纰漏,杀之不成亦或寻之不见,大不了陈景云再带着弟子们修行个几十上百年,想来到时候也会有实力对抗元神期修者,那时再去莲隐宗兴师问罪也是不迟。

    可是出身天南的陈景云现在动了要让天南崛起的心思,想让天南一隅成为能与整个修行界相抗衡的一方势力,这就绝不是他一个闲云观可以做到的了。

    先不说他自己作为天南顶尖人物,实力比不上人家的高端修者,就算他勤修苦练后能敌得过了,可是放眼整个天南,除了他闲云观一脉能够碾压同阶的修行者,其余武人么,就是全伙一拥而上也不够人家一名结丹修士灭杀的。

    更遑论人家修行界有万年的底蕴、有五花八门的玄奇法宝、还有一个把陈景云拒之门外的周天星斗大阵......

    想到此处陈景云叹息一声,他现在还连人家的大门都进不去呢。

    不过那又如何?不外乎事在人为!

    想到此节,陈景云赞许的对聂婉娘点了点头,他这大弟子竟然能窥一斑而知全豹、身处一隅之地而纵观全局,这确实出乎了他的预料。

    其实他这却是想的错了,聂婉娘哪里用得着想那么多,只要知道自家师父的性子就足够了。

    “婉娘,你做的很好,这也正是为师所想,你是与修行者对过阵了,今日又见识了这储物袋的玄妙,应当知晓了一些修行界的神奇。

    我此次也与修行界的高手有过几次争斗,他们虽不如我,但是一些手段还是不容小视的。”陈景云满意的道。

    说完之后见聂婉娘几人皆是一脸的渴求之色,心知弟子们是想知道自己此行的经历了,于是仰头喝了一口灵酒,给弟子们讲起了此次北去的种种收获与见闻......

    待陈景云将自己此行的见闻,以及这天南的毒地之名的由来,还有自己推测的当年她们几人师祖的遭遇,一一给弟子们分说明白后,一股愤怒、不甘的情绪就在忘忧亭内弥散了开来。

    陈景云见此又是一番慨叹,示意弟子们稍安勿躁,眼中怜惜的继续道:“事情始末你们大体已经知晓,我后来又在苍山福地加入了宗门、竖起了威望,也算是钉进了一颗钉子。

    当年你们师祖能够为了天南武人的出路去闯那神仙地,我闲云观又为何不能将这天南崛起之事一肩担下?

    此事任重道远,自现在起就要开始布置,你们既然是我闲云观的弟子,那就做好身肩重担的准备吧!”

    聂婉娘几人闻言立刻把脊背挺得笔直,皆是一脸正色的应诺,眼中却都显出激动兴奋的光芒。

    见弟子们如此,陈景云心下也兀自兴奋了起来,有了目标,那便一路行下去吧,也不至于辜负了《黄庭经》这惊世的机缘。

    将彭仇唤来,嘱咐他多留意一下世俗王庭的消息,想要布武天下,那么天南王朝是无论如何越不过去的。

    陈景云也想见识一下,这一代的天南皇家到底是昏庸到了何种地步,才使得天南一隅如此的民不聊生。




第三节 不习武便要受罚
    谈罢了正事,忘忧亭内的气氛立时松了下来,师徒几人又闲谈了许久。

    陈景云自然要吹嘘一番,添油加醋的讲述了他与三个元婴期修士对战的细节,把武道之体的具体运用之法详实解说,在一阵哄笑声中将进取的种子种在了弟子们心里。

    果然,武道之体刚刚入门的聂婉娘在一旁凝神体会,另外几个弟子无不心生想往。

    当陈大观主得意的拍着腰间的葫芦大笑着说:“苍山福地灵酒佳酿尽入吾杯中矣——”时,闲云门徒尽皆喝一声好彩!全都目光灼灼的开始期待、盼望起来......

    既然有了布武天下的决定,陈景云就命彭仇去把闲云观九转功法中的第二转一并送给弥陀寺和暮雪山庄,沾亲带故的需得多照顾些才是。

    彭仇得了命令,一刻也不耽搁,喜滋滋的先奔了暮雪山庄。

    见了彭仇的那副急切样子,又想起彭仇醉酒后“雪妹子”、“雪妹子”的乱叫,观主大人心中立时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逮到季灵问她缘故。

    季灵自然是知无不言,于是一大一小两个不良人,蹲在道观的飞檐上哈哈大笑,引得聂婉娘摇头不已,聂凤鸣、袁华几人则躲得远远的,生怕有什么祸事临身。

    山下牛家村的庄户们要遭殃了,也是,以陈观主那小家子气的性子,即便是要布武天下,他也是最先要照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的。

    这不,牛家村的打谷场中此时挤满了人,除去一些太老的和吃奶的,不论男女都被弄了过来,众人不明所以都在那里嘻嘻哈哈的打趣逗笑,皆等着木台上一脸笑吟吟的云哥儿说话,丝毫不知道他们的苦日子就要到了。

    见人来的差不多了,陈景云拍拍手,示意众人安静,之后也不说话,对着几个弟子点点头。

    聂婉娘一脸古怪的隐在师父身后,不去看向她投来求助目光的师弟师妹,聂凤鸣几个则是憋红了脸,扭捏着不肯上前,直到听到师父鼻子里发出了轻微的“哼哼!”声,才只得挪步而出。

    袁华的脸皮最厚,心道:“反正也躲不过去,还不如大方一点!”于是托着个大碗第一个走了出来,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台下众人见袁华托着装满豆子的大碗走了出来,都是一脸的迷惑,见他一扬手就把手里的豆子全都洒向半空,就更加的不解,心说:“难道云哥儿今日要教自己这些人如何撒豆不成?”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袁华轻喝一声,整个人倏然化作无数道人影,之后“嗖嗖嗖!”几下人影散尽,众人吃惊的直揉眼睛,你道是为何?原来那些被抛洒在半空的豆子竟然一颗不少的被袁华给抓回了碗中!

    “好!”村民们轰然叫好,各自用贫瘠的语言赞美袁华是个有本事的好小子,直喜的人群中的袁老实夫妇嘴都合不拢了。

    “二小子再给大家来一个!”、“对呀大侄子,再变一个!”

    袁华听了众人的呼喊,差点没一个跟头栽下台去,敢情众人这是把他当成耍戏法的了!

    聂凤鸣几人见袁华一脸抑闷的走了回来,皆费力的憋着笑,袁华见状不由恼火,说了句:“笑我就是笑你们自己!”直接就把几人的笑给噎了回去。

    几人想到一会儿自己也要出场,哪里还笑得出来。

    程石第二个出场,有了袁华的前车之鉴,三师兄难得的聪明一回,不去耍弄什么花活。

    左右扫视了一圈,见一旁有一堆当年建道观时剩下的青色条石,当下大喜,跃下台子,大步走向青石堆,之后就是“乒!乓!”的一顿乱拳下去,直把一大堆青石击成了石粉。

    这一番动静,把庄户们看的是目瞪口呆,都知道自家观里的人武艺高超,也见惯了他们高来高去,可是有谁见过把这千斤巨石挥拳就打碎的场面?

    一时间也忘了叫好,只有程石他老爹在人群里激动的老泪纵横,直说祖宗保佑。

    柴二蛋和几个武功高的看出了其中的门道,在一旁咋舌不已。

    聂凤鸣和季灵借着村民们被惊住的空当,又各自加了把火。

    聂凤鸣高高跃起,借势一拳击在地上,把庄户们脚下的地面轰出了一个一丈多深的大坑,众人被吓的连连后退,吃惊聂凤鸣的怪力。

    季灵则是一脸坏笑的闪入了人群,庄户们只觉得一阵微风拂过,正不明所以时,却见季灵已经“哗啦!”一下把手中的一堆物件抛在了众人脚下。

    有人细看之下大惊,其中一个不正是自己怀里的钱袋子么?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各自在身上一阵摸索,发现有少了钱袋子的、有大姑娘少了发簪的、有小伙子没了定情的手帕的,众人哄抢一阵,这才各自寻回。

    此时人群已经安静下来,都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同寻常,往日里深藏不露的观主弟子今日这都是怎么了?于是都拿眼看着依旧一脸笑吟吟的陈景云,等着他说话。

    有几个书读的好的、心思活泛的,已经隐隐猜到了陈景云的用意。

    陈景云见几个弟子已经用最直接的法子镇住了众人,这才清了清嗓子,霸道的说:“都见识到观里的功夫了吧?天下无敌懂吗?算了,不懂也不要紧,现在观里有新规矩了,今后但凡是牛家村人,不论男女都要习武,最少都要练成袁华和程石他们几个那样,要是有敢偷奸耍滑的,哼哼!柴叔,你告诉他们会怎么样!”之后就把柴老敢喊了出来。

    自打柴老村正过世后,柴老敢就自动成为了新任村正,众村民也都服气,就单说柴老敢的老婆发起火来敢揪着陈景云的耳朵数落这一条,村中还有谁敢不服柴家?

    此时柴老敢走出人群,也清了清干涩的嗓子,为难道:“那个啥,今后不论男女,但凡不好好练武的,轻一点的罚去祠堂挨板子,重一点的要收回马场的份子,要是屡教不改的话,地也不给了,直接逐出牛家村!”

    众村民一片哗然!可不是每个人都像柴二蛋他们那样热爱习武的,这处罚也太重了些吧!

    众人纷纷不信柴老敢的话,陈景云是村中长辈们看着长大的、是柴二蛋他们这些家伙从小玩到大的、也是大小妮子们梦里的云哥哥,谁不知道他的秉性?

    因此根本就不在乎柴老敢说的那些个惩罚,全都拿眼瞧着陈景云不做声。

    陈景云一看,心说:“呦呵!看来硬的不行啊,那就只能来软的了。”



第四节 同仇敌忾牛家村
    陈景云叹息一声,收起了玩笑的表情,涩声道:“诸位都是我的长辈和兄弟姐妹,在我眼中与家人无异,有些事情我也就不瞒诸位了。

    大伙都知道,我师父当年是被人重伤之后逃到咱牛家村的,我此次出山打探到了他老人家的仇人之所在,怎奈仇家势大,如今闲云观恐怕还不是人家的敌手。

    所以呀,才想着让大伙一同习武,一旦哪天去寻仇时,大家一起动手也能有个帮衬不是?至于刚才的话呀,不过是跟大伙开个玩笑罢了。”言罢一脸的黯然。

    众人听了陈景云的话,也是一脸的伤感,再想到当年灵猿子的好,更是心中酸涩的厉害,柴婶子等几个妇人已经在一旁抹起了眼泪。

    也是,要是没有灵猿子,哪里来的牛家村现在的好日子?现在大伙过的衣食无忧、家家富裕不说,小孩们更是人人都有书读,童生、秀才的也出了几个,老人们个个身体硬朗、百病不生,官府也不敢再来欺压,这是神仙才能过上的日子吧!

    庄户们都是最知道感恩的,听陈景云这样一说,这还了得?要论打架咱牛家村怕过谁来?里正家的少爷在集市上摸了李狗子他媳妇儿几把,狗子带着人连夜就杀到里正家里,一拳打碎了大门,抓到那少爷直接打断了腿!

    腿打断了又怎样了?乡里的教头武坤不也吓得躲在一旁不敢吱声么?

    现在听说灵猿仙师的仇人找到了,可是自家闲云观竟然不是人家的敌手,这一下可是挑动了庄户们的真火!平日里老实巴交的庄户人一旦发起火来,看得陈景云都暗自心惊。

    “习武!老子有的是力气!打那帮狗日的!”

    “对!灵猿仙师的仇必需要报!”

    “哪个不习武,哪个就对不起灵猿仙师,不配供奉他老人家的牌位!”

    “报仇!姑奶奶就不信挠不下仇人的几条子肉来!”......

    “嘶——!”闲云门徒冷汗狂冒,不想山下的叔伯兄姐们发起怒来竟然这般吓人。

    陈景云看着台下群情激愤的乡邻们,不禁为自己诓骗了众人而有了内疚之意,心中感慨牛家村父老的朴实。

    “多好的一群人呐!相信杂毛老道在天有感也能欣慰了吧......”

    于是一场修行狂潮就在小小的牛家村拉开了序幕,陈景云命聂婉娘将《九转小黄庭》的前三转秘法传授给柴二蛋和几个村中好手,只是这秘法晦涩难懂,几个人听得是云山雾罩,到最后两手一摊,啥也没听懂。

    聂婉娘将此事说与师父知晓,陈景云一拍额头,这是他的疏漏,便是以聂婉娘几人的悟性,当年在初修功法时也需他在一旁掰开了、揉碎了的细致点拨,柴二蛋几个粗人听不明白也是正理。

    不得已,陈观主再次闭关十日,终于将功法前三转的玄妙口诀改的粗俗不堪,出关之后,陈景云惨白着脸将厚厚的一本册子交给柴二蛋,告诉他如果这次再看不懂就把皮给扒了!

    之后一脸反胃的甩袖就走,连柴二蛋几人为了讨好他而特意准备的好酒都没品尝。

    陈景云实在是被自己这几日的粗鄙行径给恶心到了,他这《九转小黄庭》讲的都是字字珠玑的修行至理,却被他硬生生的把“丹田”写成“肚脐眼儿以下三指厚的肥膘往里”、把“吐纳”写成“大口进气小口出气,其间不许放屁”之类的粗话。

    好好的龙肝凤髓被他硬生生的毁成了猪大肠,也难怪陈观主犯恶心。

    柴二蛋几人才不管陈景云的那副惨样,围在一处小心的翻看册子,看了一会儿皆是大喜!

    “哎呀!全都明白了!”

    “这有何难啊?”

    “云哥儿就是爱搞怪,早把这么好的功法拿出来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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