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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官员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卿士
大宋好官员
作者:卿士

当大宋的官是最幸福的,但要当上官却是那么难!在这个濒临消亡的破败家庭中,只剩下一个盲眼的老娘和一个风姿绰约的未亡人嫂子,而他只是一个介于成年与未成年之间的一个半大小子。





大宋好官员 第一章 这狗娘养的青春
没有人在乎你从哪里来,也没有人在乎你来做什么。
如果有选择的话范铭绝对不会选择来到这个时代,他愿意呆在自己那狭小的狗窝中尽情的耗费那狗娘养的青春。
然而命运往往不会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当你反抗不了的时候就只有躺下来默默接受这一切。
微弱的光线中范铭睁开了眼睛,眼前略微泛黄的斑驳黄泥墙壁上显现出一条又一条的巨大裂缝,屋顶是茅草做的,身上盖的是一床近乎发黑的被褥。
在这间充满着浓烈腐臭味道的茅草屋中,一阵微风吹来,那用两根枯柴撑起的纸糊窗户边飘来一阵清新的泥土香味,在记忆中他还是在小时候在外婆家的田地里才能够闻到的味道。
按照概率学来说,他还没有想过人可以在这种环境下生存下去。
也不敢相信这就是他现在所处的环境,他不由一阵苦笑,这又是哪般情形,不就是抢了外资投资商的一单生意嘛,至于这么狠吗。
一阵困意袭来他再次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过久,范铭感觉到身体上有阵阵凉意,仿佛是有人在为自己擦拭身体。
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天色已经是到了深夜了,努力想睁开嘴巴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异常的干涸,发不出半点的声音。
黑暗中,帮他擦拭身体的那只手渐渐的向下滑去。
从他的胸脯一直往下,擦拭得非常的细致。
就在他以为那只手会落在他的私密部位时,却发现那只手在接近他中心部位的位置时稍稍停顿了一下,绕了过去滑向大腿以下。
范铭心中隐隐掠过一丝失落感,因为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这双手是一双女人的手,非常的柔和,而且他还闻到了一种只有少女身上特有的清香味。
窗外传来一阵老妇的咳嗽声,脚步声响起,渐行渐远,房间中再次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一天一夜,范铭终于认清楚了这是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
躺在这略微潮湿的土炕上,回想着这二十多年来的一点一滴,就像电影画面一般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他发现过去的生活对于这一刻来说,好像变得格外的遥远,仿佛就在梦中。
他的童年生活和数万万普通的人一样,都是这种带着浓烈的时代特征的童年。
唯一不同的就是他有一个当官的父亲和一个曾经当官的爷爷,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他也由此就耳濡目睹了所谓的官场之道,也目睹了许多和他家有着直接或者间接关系的大小官吏的浮浮沉沉。
在这特殊的环境中范铭顺利的到达了青春期,并且按照长辈的要求学习了超过他年龄的一些知识,包括国学、历史、书法、哲学等等,甚至还有厚黑学。
然而伴随着青春期的成长,他内心的叛逆心理却是不断的滋长了起来,越是所谓的世家范铭心中就越是抵触。
这一切让他万分的反感,这一切他一直都深深的隐藏在了心底最深处。
直到高考填志愿的那一天,心底的压抑终于释放了出来,在这一个全民皆理的年代,他自我的选择了数量经济学专业,并且选了一个离家遥远的北方冰城作为自己学府,想要远远的逃离这个从小长大的地方。
通知书下来的那一刻,面对着祖父和父亲那凝重的眼神,以及母亲关切而又不解的询问他默默不语,只是静静的等待着扑面而来的训斥,然而一切都没有发生,等待他的只是父亲那略显弯曲的背影。
拒绝了母亲的相送,只身踏上火车,独自一人背着一大包行礼到达了这个陌生的城市,他就暗自下定决心要自立,他要向父亲证明自己已经是一个能够掌握自己命运的男人。
见惯了人世间冷暖的范铭深深的能够感悟到这个世界的残酷,好在并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那种人,从充满幻想的学生到一个市场区域经理这其中经过了多么艰辛的一个过程,这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四年的大学生活,在别人躺在那柔弱的草坪上享受那和煦阳光时,他就已经背着一个牛仔包四处分发传单了,在别人在卿卿我我之时,他已经和客户在推杯换盏了。
从一片瓦白的愣头青,在社会上打磨成一块还算平整的花岗岩,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个转变。
就在他自以为能够达到能够实现自我的标准之时,恍然间他发现自己突然间找不到了方向,在沉醉于于灯红酒绿之中,将压抑在心中很多年的疯狂释放了出来,取乐、酗酒、滥交,将自己麻醉在一片虚幻的世界当中。
生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人活着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一天是范铭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奋斗的整整二十四年,他收到了一个六年都很少拨打过的号码,是家里打来的,他的心没由来的一颤。
接起了电话,爷爷病故了,临行前一直不停的念着他的名字,迟迟不肯闭眼。
回想起老爷子那充满智慧的眼神,范铭眼睛湿润了,恍然间醒悟了过来
抛下一切回到了家中,见到了母亲头上的那一头花白头发,虽然父亲那不再挺拔身躯依然倔强的耸立着,但他再次的迷茫了,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六年时间没有回家,为的就是和家中斗气么
“回来吧,你长大了”
这是父亲见到他以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简简单单的话让他这七尺男儿眼中热泪盈眶,砰的一声跪在了在了父亲的身前,眼泪忍不住哗哗的流了下来。
父母在,不远游这时候他突然想起这句中华民族古训来,一时他突然间醒悟了过来,原来这世界上的所有东西都是虚幻的,唯一能够长存的只有是真情,是啊,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就在范铭开始试着把目光转向到这世间存在美好事物上来的时候,老天仿佛不会允许一个凡人能够感悟到生命真谛,不会允许有人能够挑战他的真谛独享,天灾降临,一场大火吞噬了一切,他的灵魂上升到了那浩瀚的星空当中,再然后却是到了这个不知名的身体当中。
“去他那狗娘养的青春”在挥别了心中那唯一的残念之后,范铭再次陷入了沉睡。




大宋好官员 第二章 活着就是一种生活
一阵略带着糠味的热气扑鼻而来,范铭渐渐的醒了过来。
感觉到嘴角有点热热烫烫的,他心中涌过一丝特殊的感动,他知道这是这个新家中的人来给他喂食了。
借着从窗户中射来的光线,范铭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满面皱纹的农家老妇,身上衣裳也不知缝缝补补了多少遍,补丁一个叠着一个。
老妇的右手手在空中摸索了两下之后终于摸到了范铭的脸,在摸到他脸的那一刻老妇的脸露出了发自心底的笑容,眼睛望着他的方向,喃喃细语,“儿啊,你可要快些好起来啊”
口中的稠状液体仿佛是地瓜与糙麦的的混合物,有些许的甜味,又有些许的苦涩,范铭默默的咀嚼着口中的食物,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生怕打乱了这宁静的气氛。
“五郎,要是你也再醒不过来了,为娘就陪你一起去见见那阎罗帝君,问问他为什么要对我们范家如此的狠心”
说着说着,老妇的眼中就流出了眼泪,那只布满老茧的手在他的脸上抚摸着,硌得他皮肤都有点发疼。
但范铭却没有动,他甚至有点不知所措,如果现在告诉这个可怜的老妇他的唯一的儿子已经换了人,这对于她来说是一个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范铭发现这农妇虽然视线是落在他的身上,但却没有任何的晃动,他的心一阵发酸,原来这个是他娘亲的老妇人眼睛已经看不见了。
默默的喂着,默默的吞咽,老妇人一边眼中渗着泪水,一边脸上带着微笑,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大概半个小时。
随着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老妇恍然醒悟了过来,草草的抹了一把眼泪,起身摸索着朝屋外走去。
“娘,你又哭了”外面传来一阵温软而又轻缓的声音。
借着那微弱的光线范铭撇了一眼门帘的方向,缝隙中出现了一道纤弱的身影,范铭感觉到自己的心一阵猛跳,这个新进来的妇人装扮的少女像极了自己的初恋情人小倩。
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平息心中的翻腾,狠狠的揪住自己心中欲望的尾巴,在心中不断的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个人现在已经是自己的姐姐或者嫂子了。
那温软的声音再次响起,“大夫说你的眼睛还有复明的希望,再哭可就治不好了。”
“不碍事的,不碍事的”老妇人颤巍巍的手在空中摆了摆,用她那疲惫的声音问道:“今天织好的绢都交上去了么”
“交上去了,明儿个去领镇上月钱,东家心好,多算了咱们五文钱,总共二八十九百文,咱买个几斗粮食,剩下的再买点盐,再给五郎抓点药,也可以过一段时日了。”那个长得像小倩的少妇软声细语的缓缓说道。
“这一年也多亏了有你,不然的话还不知道怎么才好哦”说到这里老妇人哽咽了一下,摸索着抓过少妇的手,轻轻的叹了一声。
“娘,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少妇柔声说道。
“婉儿,我们范家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了,而且四郎也”老妇人口中喃喃的细语着,任凭着眼泪在自己的脸颊上缓缓的刷落,这样的场景让任何人都要为之触动,更不用说身在其中的范铭了。
“娘,快别说了,我现在也是范家的人,等五郎能够干活了,再想办法筹足了钱把爹爹给赎出来,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少妇那柔和的声音就像一股清泉流过心间。
老妇人终于停止了哭泣,抹了抹眼泪摸索着站了起来,“我去弄点水给五郎喝”
“娘,我来吧”
少妇一把接过老妇人手中的粗瓷碗,舀了半碗清水,掀开那茅草做的门帘,走进里屋而来。
范铭一时心跳加速了起来,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对熟悉的陌生人,他的脑中还在做着激烈的搏斗。
“咦”少妇的惊呼声让老妇人顿时紧张了起来,急忙摸索着踏进屋来,差点绊了一跤,少妇赶忙迎上来扶住老人,道:“别摔着了,娘,五郎没事,只是脸色仿佛比昨日红润了不少呢”
“真的吗”老妇人脸色一喜,一双粗糙的手颤巍巍的在范铭脸上不断的摩挲着,口中细细的呢喃着什么。
“娘,明儿个给五郎抓一只老母鸡来炖汤补一补吧,兴许五郎就会马上好起来了。”范铭通过微微睁开眼睛的细缝中,看到那极似小倩的嫂子脸上明显带着苦涩,他知道这是要用这家穷苦人家口粮来换的,心中顿时升起一种莫名的感动。
“那怕是不成,这可是咱今后的口粮”老妇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落寞和无奈。
“不省事的,娘,这段时日景气好,我再去求东家再多拨点活给我,这两天再熬夜多纺两尺绢,就可以多赚几文钱,下个月节省点还能够勉强熬过去,等五郎好起来咱们的日子也就好过了。”
小倩虽然脸上带着笑容,但范铭明显的能够感觉到她的声音中充满着疲惫。
听到这里范铭的心也随之彻底颤动了起来,他也大概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躺在这么破旧的环境当中,也明白了自己就是这个多灾多难的穷苦家庭的支柱。
他被这种人间最纯朴的人间真情所感动了,如果在不醒来的话那简直就是一种罪恶。
“呃嗷”范铭努力的发出声来,却发现喉咙仿佛被什么卡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没有说话的原因,从头到尾只发出了一声声的干嚎。
“五郎,五郎你怎么了”哐当一声少妇手中的粗瓷碗,掉到了地上,老妇人也随之紧张的了起来,那只粗糙的手不断的婆娑着范铭的脸颊,眼中泪水又止不住的涌了出来,关切之情显露无遗。
“五郎,你醒了”少妇明显的感觉到了范铭的状况是朝好的一方面发展,眼中同样的含着泪,热切的盯着他,惊喜得模样让范铭的心中暖乎乎的。
看着眼前的两个亲人,范铭眼睛同样的有点发酸,吞了吞口水,适应了下身体状况,“我醒过来了,你你们不要再为我担心了。”
那个娘字在口中转了又转,始终没有说出口来,为了显示自己是真的醒过来,范铭强忍着全身的无力撑坐了起来。
“好,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也许是这段时间压抑地太久,儿子终于省人事这件事让她仿佛突然间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号啕大哭了起来。
站在边上的少妇此时眼中也渗满了泪水,紧紧的咬住下唇,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但那柔弱的肩膀却忍不住的抽搐了起来。
纵是自诩男儿有泪不轻弹的范铭见到这种情形也忍不住心理堵得慌,强支着身体下了床。
少妇赶忙跑过来用她那柔弱的手过来扶住了范铭的颤乎乎的身体,他这才发现他此刻还只不过是一个正在第二次发育当中的少年,他的个头也刚刚和身旁的嫂子平头,估计也就在十四、五岁左右。
在两人的搀扶下,走出这间斑驳而又阴暗的茅草屋,来到凹凸不平的场院外,范铭不由的一声苦笑,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原始的农耕村落,让他感到欣慰的是一眼望去这个村落还算比较大,起码到处炊烟袅袅。
对着天空,范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自己说道:“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我的家了。”




大宋好官员 第三章 无奈的现状
既然已经接受了事实,范铭就没有再呆在床上,每天开始身体的恢复训练,由于很久时间没有下床,再加上营养跟不上,范铭的身体弱的像根稻草,甚至被风一刮就左右摇摆。
不过好像这具身体的底子还不错,再加上鸡汤的滋补,大约过了半个月的时间范铭就可以行走自如了。
也借着这段时间他也搞清楚了自己所处的朝代和地理环境,在这纯朴的山村中没有人会在意这些,反而是这具身体的盲眼母亲仿佛知道不少,现在正是处在大宋熙宁元年,东京王相公正得官家的赏识。
明白这点让范铭放心了不少,因为他有幸来到了这个科技、文化、经济呈井喷式的年代,也就是说他来到了这个最具活力的一个盛世。
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京东西路应天府楚丘县下辖的一个村庄,按照后世的说法应该是京东西省、应天市、楚丘县、清河乡清河村,应天府是今天的河南商丘,但在这个时代属于河北一带,京东西路也就相当于今天的半个河北省。
再到他转生的这个家庭,却是有几分神秘的味道,从老妇人的絮絮叨叨之中范铭听出不少的东西,他们三人搬来清河村也不过一年左右的时间,这是他们范家荒弃许久的祖地,原本家中也是个殷实小户,家中除了过早夭折二哥之外,他还有两个已经嫁人的姐姐和一个哥哥,也算得上是人丁兴旺。
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灾祸袭来,父亲被卷入一场官场倾轧之中。
就是在这两年前的短时间之内发生了许多的变故,他的父亲入狱,而四哥暴毙,原本一个殷实的家庭瞬间破败了下来,至于具体的原因他没敢仔细去追问,相信该说的自然会说出来。
他当下要面对这个羸弱家庭的残酷现状,尽管他的身体还只有十五岁不到。
听老妇人说原本被抄家之时凭借嫂嫂从娘家带来的嫁妆维持了一段生活,还勉勉强强的过得去,但由于他的突然发病,一下将家中剩下不多的家产全部典卖完,一下变得窘迫了起来。
穷困,极度的穷困,家中有一台简陋的老式织布机,是租镇上织造东家的,没有佃田,也没有劳力,这是用来维持这个家的唯一手段,家中唯一的收入就是嫂嫂去镇上的织造场帮佣和盲眼的老妇人在家纺线赚取一些工钱。
范铭偷偷的盘查了整个房屋中的家产,唯一值钱的恐怕就算那口铁锅了,另外还存有糙麦、黍子一石,大概也就是一百斤多点,没有多少油水这也只是够三口人一个多月的口粮,也就是说现实的状况是家中连基本的生活都难以维持下去。
弄清楚现状之后范铭生出了一股浓烈的危机感,范铭在心中盘算了几天,该如何来将这个破败到极致的家庭拯救出来。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看能不能找点生意来做,这毕竟是他的老本行,在印象中宋朝的这个时代商品经济已经非常的发达,甚至超过了唐朝鼎盛时期的数倍余,但一想又随之摇头,没有本钱,再加上不熟悉情况和交通不便,这一切都是空话。
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弄明白了这一切之后,范铭打算先熟悉下周围的环境,盲眼的老妇人道:“娘,我想去县城,顺便瞧瞧有没啥活”这么多天下来,虽然叫娘还有点不习惯,但已经勉强能够顺畅的说出口了。
第二天一早,在老妇人泛着欣慰的笑容中范铭踏上了去县城的道路,临行前老妇人摸索着从床底抠出一只玉镯子和二十文铜钱塞到了他的手中,范铭心中掠过一丝感动,他知道这已经是这个家中的全部家当了。
清河村离县城不算太远,翻过两座山大概二十里的路程,当然,他也没有计划做什么,只是想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了解下这个时代的具体民生,这样才能够迅速的融入现在的社会当中。
二十里的距离说长也长,说短也短,不到一上午的时间范铭就来到了所谓的县城当中,谈不上失望,但一丝丝的不忿还是有的,这个应天府下属畿县远没有想象当中的繁华,但总体还算有个县城的模样,各行各业仿佛都很齐全,街道上也是人来人往。
范铭衡量了下自身,心中不断划算这自己到底该从哪里开始起步,任何一个事业起步都非常的重要,有时候人的起步就决定了这个人一生的命运。
然而,他发现自己严重的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他的年龄。
十四岁多的年纪虽然已经不算小了,但对于应征一些好职位的话却是一个致命的缺陷,虽然勉强会写毛笔字,但账房、文书这种专业性非常强的职位是轮不到他来染指的。
能够适应他的职业只能是学徒、跑堂之类的职位了,但仔细考量了一下学徒和跑堂的工作状况和收入,范铭立即否认了这种想法,与其赚这么少的钱在这里耗费时间,还不如去买苦力,反倒钱多点,还可以补贴一下家中环境。
在城门口的面摊上,范铭花三文钱要了一碗削面,揉了揉发酸了膝盖,滋溜溜的喝着热汤将一碗面下了肚,他以前就从来没发现一碗清汤面能够这么好吃。
吃完之后又在城内徘徊了一阵,确定了没有再发现什么机会的他失望透顶的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在社会上打磨了这么久的他从来就不会相信什么事情是可以随便得来的,只有先踏踏实实的把自己的底子打好,才能完成资本的原始积累,从而有所建树。
望了望天色倒是还早,沿途上范铭反倒不像早上那么的急了,沿途一路打量,倒也见识了不少那个时代没有的植物和动物,还有一些风土人情,这倒让他看出一些弯弯道道的来。
他发现这个时代的由于交通的不发达,所谓的商品经济完全就是围绕着衣食住行这四个大的方面来进行。
而行的这方面却是最薄弱的一个环节,如果将来有了一些资本,开一家运输行倒是一本万利的行当,但眼下这些都只是一个想法而已,要实行起来的话难度应该不下于造一枚火箭,要考虑的方方面面实在是太多。
一路不紧不慢的往前赶着,在快要接近家中的时候,范铭特意绕道去清河乡所转了转,他意外的发现这个小镇还颇有几分繁华的味道。
在靠近乡所周围有几个小型的陶瓷作坊,还几个织造作坊,虽然他不能够到里面真的去看到什么,但他还是远远的看到了一些做工时的情形,想来他的那个小嫂子也是在这里其中的一个作坊中做活。
在不远处他还看到了一个村学,里面传来抑扬顿挫的读书时,让范铭心中不由的一动。大宋正是一个文人崛起的时代,没有学问在这个时代是寸步难行,这个学问当然指的是孔孟黄老之道,这恰恰是自己的薄弱之处,而村学就是自己必经的一道桥梁,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来这里的作坊做工,顺便听听课,长点学问。




大宋好官员 第四章 曹府
子曰:“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
站在村学门前的那棵大树下,听着内里传来的朗朗读书声,范铭仿佛进入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新境界。
浮躁的心在这一刻也随之平静了下来,嗤然一笑,这些似熟而生的文言文在这一刻看来却是那么的亲切,但真正的要自己应用起来还是力有不逮。
或许应该要重新将这五经四书好好的回炉一遍了。
也不知道这个时代是不是真的像史料上记载的一样,商人的地位普遍得到了提升和承认,如果比想象中的低的话那就要重新的考虑将来的路。
一声清脆的钟响,范铭蓦然抬头,发现天色已经是接近暮色。
一路想着心事,迎着天边那血红的残阳迈开步子往自家的那两间茅草房走去,拐过几条泥泞的黄泥道,范铭终于远远的看到了笼罩在暮色中的那间简陋茅草屋。
走近一点,范铭蓦然发现在那间破落的茅草屋前矗立着一个单薄的身影,倚在门前的柴垛旁不时的倾斜着耳朵,仿佛在努力的接收着什么,那道身影在那落寞的夜色中显得格外的凄凉,风中摇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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