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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在上爷在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饭包紫菜
一院子的奴婢呼啦啦的起身,一个个都弓着身子垂着头站在一边。
鹿九心下明了,别瞧着这群丫鬟婆子面儿上都毕恭毕敬,可私底下却没谁把她这个王妃当回子事儿。就只盼着她们安分些,也给她省些力气。
“不知娘娘前来,可是有何吩咐”玉婵恭敬的跟在她身后,举手投足颇有规矩,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鹿九打量了一下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幽幽说道:“我侯府的陪嫁丫头都遣了回去,想着以后在这没个贴心的人也不方便,今日便过来挑一挑。”
“娘娘,您刚到府上,对她们也不了解,不如玉婵帮您选两个心灵手巧的送去可好”玉婵善解人意的说道。
鹿九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道:“玉婵姑娘果然有颗玲珑心,这打理府中上下已经很劳累了,这种小事,本妃亲自来就行了。”
她可不是傻白甜,这种由着别人见缝插针,时不时膈应一下的机会,是断断不会给了别人去。
“可娘娘”
玉婵还没说完,便被她直接打断道:“不必再说了。把府里上下所有的丫鬟奴才都叫过来,我要好好选上一选。”
“是。”玉婵见她态度坚决,只好咬了咬下唇,低头应下。
不一会儿,府内的丫鬟都被叫到别院中,一个个都把头埋的低低的,生怕被她这个王妃选中似的。
鹿九走过他们身边,一个一个细细的打量过去,忽然,停下脚步,抬手指了指跪在一边,满身鞭痕的丫鬟:“你也过来。”
“主子,这丫头不懂事,多次以下犯上,她就算了吧。”粗使婆子看了眼玉婵的脸色,忙在一边劝阻道。
鹿九看了那婆子一眼,并未理会。走到那丫鬟面前,俯下身子,道了句:“把头抬起来,让我看看你。”
那丫鬟应声抬起头来,眼神中没有怯懦,反倒是澄明一片。
鹿九觉得有意思,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白芷。”
“白芷。”鹿九缓声念道,莞尔一笑:“这个名字好,我喜欢,你且起来随我走吧。”
“主子不可”那婆子听她这般说,一下子冲过来拦到她身前。
“有何不可”鹿九站定,声音里带着三分愠怒。
那婆子一惧,自知失礼,忙低下头,干巴巴的张了张嘴,半天才颤声说道:“她她犯了大错”
鹿九冷哼了一声:“犯了何错说来听听。”
那婆子支支吾吾,半晌也没答上来。眼神飘飘忽忽,一个劲儿往玉婵那边瞅着。
鹿九眼梢一挑,训斥道:“看来这位嬷嬷是没把本王妃当主子啊”
那老婆子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起头来:“老奴不敢,老奴不敢”
“我看你敢得很,本王妃在此,你却屡屡看着他人眼色做事,你可把本王妃放在眼里”一声质问,让院子里的奴婢悉数噤若寒蝉。
站在一边的玉婵更是变了脸色,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是奴婢的错,奴婢管教无方,还请娘娘责罚。”
鹿九半瞌着眼,嘴角挂着笑,将她扶了起来,恩威并施道:“玉婵,本王妃没想难为你。只是这掌事丫鬟,说得好听是王府的半个主子,说得难听那便是懂事点儿的奴婢,凡事还要先看清自己的身份才好。”
这句话虽算不上训斥,可句句刺着她的心窝子。玉婵脸色一白,低垂的眸子里满是恨意,嘴上却缓声应着:“娘娘说的是,奴婢谨记。”





妾身在上爷在下 第005章.哪座庙里的大佛
鹿九心知肚明,这陵王府的兴风作浪的不会只有她一个,想必以后会热闹的很,今日这一出戏,不过是给她们提个醒。
“白芷,随我回去。”
那丫鬟强撑着起身,应了句“是”,便随她出了院子。
主院书房。
一道身影迅速的闪了进去。
本该出门访友的唐明忧,此时手上正在翻着一卷书,懒懒的问道:“何事”
莫问一拱手,说道:“禀王爷,是王妃。”
“哦这么快就漏出狐狸尾巴了”唐明忧抬眼看向他。
莫问却摇了摇头,道:“露出来的不是尾巴,是爪子。”说罢便将来龙去脉细细给唐明忧的讲了一遍。
唐明忧听罢,轻笑一声,道了句:“王妃的爪子果然利得很呐看来本王可也要小心些了。”
“王爷,还要继续盯吗”莫问垂首问道。
唐明忧将书一合,扔在案上,吩咐道:“不必了,由着她去,最好把这府上闹个翻天地覆才好。”
“是。”莫问虽不懂王爷用意,心里却暗自觉得,主子此番交代肯定自有道理。
鹿九带着白芷回了房,倚在软榻上,开口道:“你可知我为何偏偏选了你”
“因为王妃要给这府中立规矩。”白芷垂着头答道。
鹿九笑着摇摇头:“非也非也,我只是觉得你格外合眼缘。说到这立规矩,只是顺便。”
许是没想到鹿九会这般说,她一愣,身子俯的更低了些。
“说说吧,你这般心思灵巧,可不像是个会以下犯上的,到底为何受罚”鹿九端了一旁的热茶,小口小口的嘬着。
“禀王妃,奴婢看到了不该看的。”白芷看着她清明的眼,不遮不掩的答道。
“不该看的是某人不想让人看的吧”鹿九轻笑一声。
白芷当下低了头,不知如何应声,半晌才讷讷道:“奴婢奴婢看见玉婵姑娘偷偷进了王爷的书房。”
“这有何稀奇”
“王妃不知,主院除了林伯和王爷的贴身护卫,其余人等是不准私自进入的。”
“哦还有这等规矩。”她眸子一暗,这玉婵既不是唐明忧的人,那陵王府这趟水怕是更要浑上几分啊
“你可禀告了王爷”鹿九接着问道。
白芷摇头答道:“未曾。”
鹿九眉眼一挑,问道:“为何不说”
“王爷不是那般粗心的人,既然王爷不问,自有王爷的用意。奴婢不敢妄自揣测。”白芷垂首中规中矩的答道。
“那你为何与我说”她声音不大,气势却十足。
白芷看着鹿九,跪了下来:“因为王妃是奴婢的主子,主子问话,奴婢自当如实回答。”她知道自己身份卑微,今日就算被打死在府里,也不会有人过意。可如今主子救了她,那她这条命,便是主子的。
果然没看错,是个聪明的。
鹿九了然一笑:“起来吧,既然跟了我,就不要由着别人再欺负了你。”
“奴婢明白。”白芷福了身子应道。
“喏,这个拿着,下去好生养着,别留了疤才好。”
接过鹿九递来的伤药,白芷眼圈一红,跪下一连磕了三个头才退下去。
次日一早,鹿九用过早膳正倚在案边看杂书。
“主子,王爷昨夜回府了。”白芷一边添茶,一边提醒道。
“哦这么快”鹿九语气里明显带着遗憾。
说罢,她将书放在案上,想着这深府大院的,自己虽是个冒牌货,可毕竟还顶着王妃的头衔,早上还是要走走过场的。
“走吧,去请安。”她不情不愿的起身。
还没等她出园子,便被管家拦下,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老奴参见王妃。”
“免礼。”眼前这个老伯,便是这陵王府的老管家林伯。
据白芷说,自这唐明忧五岁离宫,林伯便一直随身照料。可见此人在王府举足轻重,是万万不能怠慢的。
“王爷吩咐,体谅王妃舟车劳顿,好生在梧桐苑歇息就好,无需问安。这几日府内有客,往来人杂,王妃且不要出去了,过几日王爷会去看您的。”林伯俯身说道。
鹿九听罢,面上淡然应下,心里却欢喜得想要放烟花来庆祝一番了。
不过,还没等她高兴两日,便等来了一道更为糟心的懿旨。
“婉贵妃有旨,特请新妇陵王妃于明日入宫一同赏花品茶,小叙怡情。”
鹿九被这一道懿旨搞得莫名其妙,这婉贵妃又是哪座庙里的大佛
虽不知是敌是友,先打探一下准没错,想着便开口问道,“白芷,你可知这婉贵妃什么来头”
“回主子,婉贵妃原是丞相嫡女,虽无皇后头衔,却执掌六宫。”白芷老老实实的答道,心中却有些迷惑,虽然主子远居迷城,可终归是侯府出来的,怎么会不知道婉贵妃的身份
“哦那皇后竟也能容得她。”鹿九没注意她的神色,又接着问道。
白芷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主子可是不记得了那皇后是南楚和亲来的公主,只是封号尊贵罢了,实则半点实权也没有的。”
鹿九看了她一眼,尴尬的笑了笑,“在迷城的时候撞了头,很多事记不得了。把你知道的都给我说说吧。”
白芷点点头,有些犹疑的说道:“主子,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鹿九翻了个白眼:“讲。”
“传闻婉贵妃原本是要嫁给咱们王爷的,不巧,王爷狩猎受了伤,便嫁了当时的太子,也就是当今圣上。”白芷说完,见自家主子神色无异,才又道:“听说王爷之前的赐婚不成也都是贵妃动了手脚的。”
动了手脚怕是直接要了命吧
鹿九眼神深谙,轻笑一声:“哟,看来这是还是一场鸿门宴呢”
“主子,您只当心些,奴婢听说贵妃主子手段狠辣,不是良善之辈。”白芷语气里透着几分担忧。
鹿九倒是不甚在意,只说了句:“既是执掌六宫之人,又何来良善之说。”
翌日天还没亮,鹿九就被府里的教习嬷嬷拉起了床,一边在她耳边念道着宫廷礼仪,一边给她换上那白底绣金凤的宫装,又缀了红宝石的头面。
随后,便塞进一顶软轿,摇摇晃晃的送进了宫。




妾身在上爷在下 第006章.娘娘,臣妾不懂
鹿九一踏进祈云殿,便见满座女眷,一时也猜不透这贵妃演得是哪出戏码,只得规规矩矩的先上前见了礼:“臣妇苏氏见过贵妃娘娘。”
那福礼的姿势甚是熟稔,就像她早已行过千万遍似的。
之前还说笑着要借此奚落她一番的几位女眷,此时面上说不出的尴尬。
端坐在主位的洛婉容端茶的手一顿,凤眼微挑,细细打量了她一番,才开口道:“免礼,坐到我身侧来。”
“谢娘娘。”鹿九面带笑意落了座。
鹿九本想着少说少错,沉默是金,可是似乎有人偏生不想让她好过。
“本宫就唤你的闺名卿梦吧,说起来你也算的本宫半个妹妹了。当年侯爷还在京的时候,与丞相可是老友呢。”洛婉容亲昵的拉过她的手。
鹿九弯着眼,笑着应下:“娘娘错爱,您乃金凤之身,小女不过云雀,怎敢与娘娘以姐妹相称呢。”
几番寒暄下来,鹿九应对自如,半分失礼之处也没有。可越是这般,这殿内气氛越是诡异。
“妹妹与王爷成婚多少日子了”洛婉容似无意般提起。
鹿九眸子一沉,心下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敛去眸中的寒意,恭顺的答道:“回娘娘,已十日有余。”
“哦竟是这般久了。”洛婉容惊讶的叹了句。
半晌,她又似疑惑的说道:“只是这许久,怎也不见贞洁帕送来,难不成妹妹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不是女子无贞,便是那男子不能人道。再不然,就是新婚不得宠幸。不管如何应下,都是难堪。
此话一出,那些平日与洛婉容交好的妇人便掩着唇轻笑出声,就连投过来的目光都尽带着轻蔑。
鹿九沉默良久,后抬头一脸无辜的问道:“娘娘,臣妾不懂,为何要送贞洁帕进宫”
她这一问倒是让一干人住了声,连洛婉容也没能应得上来。
倒是一边的平西侯夫人,笑着接了话茬:“哎呦,这小王妃可是还没圆房呐”
鹿九脸色微赧,点点头:“王爷心疼妾身的身子,这一路车马劳顿,未曾洞房,连带着把教习婆婆也打发了回去,说是”说着一顿,头更低了些,又怯怯道:“说是要亲自教妾身呢。”
听罢,年纪大些的女眷掩唇一笑,年纪小的一个个都羞红了脸。也不知谁小声嘀咕了句,难得这陵王爷,看不出竟是个心疼人的。
这话洛婉容自然也听见了,心里虽恨得咬牙切齿,可面上却是替她不平道:“这宣平侯夫人也真是个不懂礼数的,哪能这般就让妹妹出嫁了呢”
鹿九赶忙摇摇头,配合道:“娘娘勿怪,都是卿梦福薄。”说着红了眼,垂着头,泫然欲泣:“卿梦生母早逝,各位姨娘与卿梦又”
鹿九演得甚是卖力,那眼泪就跟自来水似的,说来就来。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座上的女眷倒是都流露了几分不忍。
洛婉容唇角的笑意愈加勉强,一口银牙咬的吱吱作响。
下贱的东西,竟敢跟本宫耍心思。
还没等洛婉容寻得由头难为她一番,唐明忧出现在了殿外,也不知是何时来的。
他扫视了一周,最终目光落在鹿九身上,声音一如往常的清冷:“臣弟来接卿梦回府,若是扰了皇嫂雅兴,还望见谅。”
鹿九见那主位上的人半晌没应声,抬眼一看,她正望着唐明忧,眼神里的痴怨掩也掩不住。
不等洛婉容应下,唐明忧先没了耐性,直接唤道:“卿梦,过来。”
鹿九此时正巴不得离开呢,当即俯身行了礼,温顺的跟在他身后,一道出了宫。
一路上,唐明忧不说话,鹿九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待到马车停在了王府门口,只听他幽幽道了句:“不该见得的人还是不要见的好。”
鹿九一愣,这人是在提醒她
看她不以为然的样子,唐明忧也没再多言,由着尉迟扶着下了马车,丢下她径直进了府。
祈云殿内,花瓶玉器碎了一地,宫人一个个噤若寒蝉,小心翼翼的收拾着,就连喘气都不敢大声。
洛婉容端坐在美人榻上,撑着额角闭着眼,沉声道:“之前你说王爷未曾与那贱人同寝,可是真的”
“句句属实,奴婢怎敢欺瞒娘娘。成亲当日,他们连堂都不曾拜过。当晚王爷宿在主院,次日便出门访友了。”回话的是一个身穿碧绿罗裙的女子。
洛婉容不悦道:“罢了,交代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回娘娘,已经办妥了。”那女子眸子低垂,连头也不敢抬。
洛婉容凤眸微抬,勾起一抹冷笑:“妥了你莫不是想告诉本宫,她就是当年那个胆小如鼠的废物”
“回娘娘,可她背上确有桃花胎记。”
“呵姑且算她命大,既如此,那就让她死在府里。”洛婉容想起方才那一幕,猛的将茶杯挥了下去,啪的一声脆响,正砸在那女子身前。
滚烫的茶水溅在她的手指上,疼得她身子一缩,白着脸色小声道:“可王爷那里”
“王爷自是不会在意这个不相干的女人”她眼里闪过一丝嘲讽:“本宫念你是明白人,知道什么心思能有,什么心思有不得。”
女子身子一颤,头埋得更低了些:“奴婢不敢,奴婢只听娘娘一人差遣,其他心思是断不敢有的。”
“本宫谅你没那个胆子下去吧,下次进宫莫要熏这玉凝香了,这味道让本宫厌得很”
“奴婢遵命。”那女子颤颤巍巍的从殿内退了出来,一路小心翼翼的由婆子掩着出了宫。
宫门外,她站了许久,等周身的冷汗褪去,才堪堪挪动脚步。她眸子里是满满的恨意,烫的通红的手指紧紧攥成拳,同是侯府的女儿,凭什么你就能风风光光的嫁给他,而我却从小就被弃在这京都当棋子
她恨,恨那个卖女求荣的爹,恨那个懦弱无能的酿,恨不能逃,恨不能爱。
她苦笑着逼退了眼中的泪,松开手,钻进一辆玄色的马车,消失在长巷里。




妾身在上爷在下 第007章.你怎么不说我神仙下凡呢
鹿九住的园子,叫梧桐苑。据白芷说,这儿是陵王府中景色最精致的园子,假山荷塘花墙,还有大片的竹林和梧桐。可见她在王爷心里的地位举足轻重。
鹿九一听一乐,心下了然,这举足轻重的向来不是位上之人,而是这王妃的位置。
闲来无事,她倚在池边,随手喂着塘里的几尾锦鲤。
想着前几日与白芷问起的,关于唐明忧的那些传闻旧事。
光是这身世,便是一出戏。
说这唐明忧和当朝皇上是同时同刻出生,这谪仙居的白须老者曾预言这二位皇子,一位是天乙贵人,一位是天煞孤星。再细问去,这老者却宁死不肯再开口,只道:“天机不可泄露。”
而就在唐明忧降生的第七天,他的母妃和先太皇太后便突然双双病逝。
先皇悲痛欲绝,一时朝野上下,谏言不断,而这天煞孤星的帽子便死死扣给了唐明忧。
五岁之前,他这位不受待见的皇子一直被禁足在天颐殿。
五年来,虽享皇子之尊,却不曾被传召一次。
而之后,先皇下令封他为陵王,赐府邸家奴,出宫独居。
直到十六岁,逢先太后大寿,皇祖母念他孤苦,才得以入宫。
而当年的那个孩子,已经长成了眉目清朗的少年。
许是先皇年纪大了,又或许时间久远,伤痛淡忘。之后偶尔也会传召他入宫觐见,品文论武,每每都赞赏有加。
可好景不长,次年的春猎,马匹受惊,唐明忧从马背上跌下来,落了腿疾。
而后不久,先皇便卧病不起。
这朝政自然由还是太子的当今皇上一手打理。
不足半月,先皇驾崩,留下口谕,太子顺理成章的继了位。
而陵王
白芷见王妃坐在那里出神许久,轻声道:“主子,天阴了,怕是要下雨了,奴婢陪着去您屋里坐坐吧”
鹿九一晃神,抬头看了看天,阴云避日,怕是要有场大雨。
记得,她死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呢。
想到这,她心脏疼的一抽,也不知道老爷子好不好,白发人送黑发人,想必那滋味定然不好受。鹿泽那厮肯定也不好过,她这一撒手,鹿氏旗下的医院和餐厅都要丢给他了,之前他可是最不待见这差事的呢。
一阵凉风吹过,夹杂着雨丝扫在她脸上。
她敛了神色,起身回了暖阁。
又是半月过去,唐明忧依旧不见踪影。自上次提点玉婵之后,府中上下避她如蛇蝎。就连那怪梦近日也未曾扰她清静。
鹿九惬意得很,每日品品茶,摆弄摆弄花草,见白芷绣香囊,便也起了兴致,像模像样的跟着做起了女红。
就在都快忘了有唐明忧这么一号人物的时候,这男人竟踱着步走到了她跟前。
鹿九看着眼前的男人,惊愕的瞪着眼,猛然起身,抬着手指着他的腿,磕磕绊绊的说道:“你,你,你你怎么站起来了”
“哎呀,这等大事竟没人告诉王妃吗”唐明忧故作惊讶的说道。
鹿九眼睛半眯着,看着眼前的带着笑意的男人,咬牙回道:“妾身深居简出,这等大事自然到不了臣妾耳朵里。还请王爷给妾身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尉迟,那你仔仔细细的给王妃说说吧。”唐明忧悠闲自在的坐在石凳上。
尉迟被这么一叫,额角一抽,抬眼看了看满脸不悦的王妃,吞了口口水,才讪讪开口:“禀王妃,京都城里百姓都说是您命格大吉,这一场喜事冲走了王爷的煞气,王爷这陈年的腿疾便好了。”
“命格大吉你怎么不说我神仙下凡呢”鹿九冷着眼,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盏跟着晃三晃。
尉迟退了一步,侧身往唐明忧身后靠了靠:“王妃,属下所言非虚,城内百姓都这么说”
鹿九面色一沉,拿出质问的表情盯着他:“唐明忧,你利用我。”她王爷也不叫了,直呼名讳。
吓得身边的尉迟连连打量自家王爷的脸色,想着要不要给王妃求个情。可半晌过了,王爷并没发怒。反而是王妃,怨气不得发泄,面色愈加难看。
唐明忧好似没听见她的质问一般,淡淡问道:“在其位,谋其事。王妃莫不是怕了”
明知他在故意激她,鹿九却还是被气得咬牙切齿,扯出一抹僵硬的笑:“王爷真会说笑,妾身可是吃过熊心豹子胆的。”
“如此甚好。”他轻笑出声,又问道:“王妃可会下棋”
“略懂皮毛。”鹿九冷哼一声,敷衍道。
不过这般答复她当真只是谦虚一下。鹿九从小受自家老爷子荼毒,成人之后,每每对弈,都是平分秋色。用老爷子的话来说,她的棋路是步步暗箭,招招杀机。
“那就烦请王妃,陪本王对弈一局吧。”赤裸裸的命令,没有一丁点的委婉。
鹿九瞥了他一眼,嗤笑了一声,老娘怕你不成。
“尉迟,差人去书房将棋盘取过来。”唐明忧吩咐道。
不一会儿,两个丫鬟便将棋盘摆好,又备了热茶在石桌边用炭火温着,身边只留了白芷一人伺候着,其他奴婢都退到了园外。
白子落,黑子起。棋局风云万变,落子的两只手从一开始的不思量,渐渐放慢了节奏。
院子外头,探子有事禀告,尉迟来来回回看了三次,这两位主子依旧没有停手的意思。王爷不发话,他也不敢贸然凑上前去,怕扰了主子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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