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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在上我在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橘花散里
将军在上我在下
作者:橘花散里

八年沙场凯旋归,才知镇北大将军──叶昭竟是女儿身!一道圣旨逼得花容月貌的郡王夏玉瑾不得不迎娶这位「活阎王」,他一哭二闹三跳湖没吓跑女将军,新婚之日反让对方的狼牙棒嫁妆给吓得爬墙逃跑!夏玉瑾一心只想赶快结束这段孽缘,不料自家的妾室们对叶昭芳心暗许,竟百般阻挠他休妻。这混帐媳妇把他搞得众叛亲离,还觊觎他的美貌,时不时将他当花娘调戏,活脱脱就是一个披著将军外皮的无耻流氓!

当夏玉瑾使尽心机欲重振夫纲时,叶昭却给出一纸契约,承诺只做三年夫妻,让夏玉瑾放松了防线。其实叶昭早看穿了他无赖浪荡下的善良、更吃定了他对自己凄凉身世的心软,她就不信软磨硬泡、一步一营,夫君还不手到擒来!

将军兵法云久攻不下,应诱敌出战,这世上还没有她赢不了的对手、擒不住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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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在上我在下 1.凯旋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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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国最近有喜事。
镇北大将军叶昭征战八年,终破西蛮都城,一雪前耻,不但夺回领土,还逼其俯首称臣。
喜报传来,上京狂喜,文武百官个个歌功颂德,恨不得将镇北大将军夸成天下第一等英雄人物。
大秦国皇上急封叶昭天下兵马大将军,命其凯旋回朝受赏。
未料,另一道折子快马呈上镇北将军谢恩请罪,直言自己是女儿身。
举国震惊,哗然一片。
皇上一口参茶将最宠爱的宋贵妃喷了满身。
要说这叶家,也算个传奇,自开国以来,世世从军,共十三人为国捐躯,真正满门忠烈,故受封镇国公。
八年前,蛮金入侵烧杀掳掠,连破黑山十八州,当时驻守漠北的镇国公威武大将军叶忠奉旨,率三十万大军出征,临行前皇上赐宴琼林阁,赐丹书铁劵,赐精忠报国牌匾。
镇国公之子,年仅十六岁的叶昭自请先锋,先身士卒,率五千铁骑巧计破蛮金两万大军,俘虏蛮金将领呼呼帖耳,上京接捷报大喜,封叶昭为振威校尉,叶忠拒赏。
后,叶昭率两千骑兵夜袭琼州,火烧蛮金粮仓,断其后路。上京接捷报大喜,封叶昭游击将军,叶忠拒赏。后,叶昭率两万军牧野迎战,斩敌二千余,俘获三千,大捷。上京接捷报大喜,封叶昭忠武将军,叶忠拒赏,上书言叶昭此生不愿为官。
天子怒,发旨训斥。
叶忠无奈接旨。
紧跟着过了一年,蛮金集结附近八个部落,设下埋伏,大秦军将领王善水中计,大败,镇国公叶忠为守边关,中箭身亡,长子叶雄阵亡,次子叶杰阵亡,蛮金屠城,镇国公夫人不甘受辱,当场自尽。天下大乱,边关告急,直逼京城。叶昭继承父志,临危受命,封镇北将军,率军出战,带三千铁骑突袭蛮金十万大军,独自直闯敌阵,杀数千人,斩蛮金名将塔坦,三进三出,敌军闻风丧胆,逼蛮金王败退百里。后转甘都城,纠结三万骑军,布阵重征,数度突袭,分股绞杀蛮金部队,血流成河,号称活阎王。
蛮金歌谣纷纷传唱 阎王到,沙漠红,漠北的男儿化白骨,漠北的小儿不夜啼
这样的家伙,怎会是女人皇上拎着折子,反反复复看了十余次,试图从中找到蛮金人伪造的蛛丝马迹,结果让他很悲催。
他去信镇国公家九十八岁的老太公询问。
老太公神智早已有些痴呆,龙精虎猛地舞着拐杖咆嚎:叶家没有女儿只有没把的儿子

叶昭真他妈是个女人。
皇上死心了,文武百官死心了。
怎么办
众说纷纭。
未料,皇上当晚在深宫不知和皇太后商量了什么。
第二日力排异议,果断拍板,亲自作诗歌颂叶昭功绩,命叶昭押俘回京,封宣武侯,封天下兵马大将军,镇守京城二十万大军,赏赐若干。
皇太后颁懿旨,封安王次子夏玉瑾为南平郡王,娶宣武候叶昭为正妃。
天下再惊。
这夏玉瑾在京城也是个鼎鼎有名的人物,平生有三样人人乐道的轶事。
第一是他的身子,夏玉瑾从小丧父,身子孱弱,几度差点活不成,国师说他命中缺贵人,母亲便给他纳了个七品官的命中带贵气的庶女冲喜做妾,也没有用。后来不知哪里来了个游方道士,给了一个养气吐纳的法子和灵丹,竟奇迹般地好转过来。
第二是他的性格,安太妃早年丧夫,最疼小儿子。又怜他体弱,一味溺爱,惯得胆大包天的疯魔性子,整日和下三滥的家伙混在一起,游手好闲,斗鸡斗狗斗蟋蟀,玩猫玩马玩骰子,是青楼里的常客,纨绔里的翘楚,除了玩什么都不会,除了正经事什么事都干。
第三是他的模样,堂堂男子,却长得倾国倾城难以描述,最值得一提的是他第一次跑去京城最有名的小倌馆楚风轩玩。豪阔海客不知其身份,惊为天人,一掷千金,闹着要用十斗明珠给他赎身受惊过度的他指天发誓,此生最恨兔儿爷再不踏入小倌馆半步。
夏玉瑾因声名狼藉,婚事拖了又拖,如今已二十二岁,配上二十四岁,做男人很成功做女人声名也不太好的叶昭,刚好一对。
皇太后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皇上很满意,王爷郡王国公侯爷夫人们也很满意,没成亲的王爷郡王国公侯爷世子们更满意。
唯安王府得此噩耗,全府大哀。
安太妃张氏穿着莲青鱼纹对襟长褂,满头颤巍巍的素净银饰,将呆若木鸡的夏玉瑾抱入怀中,哀怨道:我的儿啊,是你命苦,怎就摊上这门破事这等媳妇,如何相处
安王爷夏玉阕拖着他早年受伤的腿,一瘸一拐走过来,劝道:皇太后说宣武侯尊贵无比,不是阿猫阿狗都能议亲的,这门亲是皇后帮着挑的,就连宋贵妃也没反对,如今是懿旨已下,娶叶昭是铁板上的钉子,母亲还是遵旨吧。
安太妃瞪了他一眼道:她们都心疼本家孩子,不愿意娶这个活阎王回去,奈何你父亲过世,你又是个瘸上不得朝的,我们在朝中说不上重话,自然是是柿子捡好的捏。可怜我的玉瑾啊
夏玉阙低头称是,心里却觉得是二弟风评太差,无人相助,皇太后嗜好做媒,被废物利用,塞上眼前这个窟窿,也是活该。又想到母亲素来偏心,心里也有三分快意。便唉声叹气地开口道:叶昭从军多年,无人发现是男儿身,想必是长得高大威武,膀大腰圆,剑眉虎目吧
不,我不娶。夏玉瑾的脸色又更难看了几分。
夏玉阙再道:太后懿旨,哪能不娶呢虽听说她杀人不眨眼,一言不合便开杀戒,上千上千的俘虏都被直接坑杀了,活剥人皮,生饮人血,不过二弟总归是她夫君,待嫁入家门后,想必会收敛暴戾性子,遵守女德,好好学习如何为人媳妇,所以不用担心。
夏玉瑾脸色黑得和锅底一般。
其实大家都听过叶昭的各种可怕传言,民间有时还用来吓小孩。妾室杨氏兀自镇定,唇色发白。两个通房早已吓得抛下攀龙附凤之心,抱着他的大腿,哭着喊着要活命。
夏玉瑾冷笑:眉娘,你不是说除了我的心什么都不要,将来好好侍奉少奶奶的吗
眉娘浑身发抖:奴婢勾引少爷是奴婢不对,奴婢知错了,少爷就看在奴婢从小侍候的份上,大发慈悲,就算把奴婢揍出去,嫁给下房的黄二麻子也成。
夏玉瑾再冷笑:萱儿,你不是说要和我同甘共苦,就算死了也要在一起吗
萱儿魂飞魄散:奴奴婢就是个狐狸精不要脸你把奴婢一顿板子拖去卖了卖去哪都行,饶奴婢一命吧。若惹怒少奶奶,她说要剥皮,可是会亲自动手剥的啊
夏玉瑾狠狠甩开她们的手,冲出屋外。
过了片刻,噗通一声水声。
婆子大喊:救命少爷跳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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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在上我在下 2.白马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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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宗十三年,冬天,上京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道路上,又积了一层薄薄细雪,两侧挤满穿着厚实的百姓,探头探脑在等待着什么。路中间,报信的快马来了一匹又一匹,羽卫军吆喝着,花费了好大气力,才制止人群的疯狂推拥。
大秦社会氛围较宽松,男女大防不算严苛,贫家女子会跟随父母或夫君出来看热闹,大胆的富贵人家女子则覆面出门,坐在酒楼茶肆的楼阁上,交头接耳,语笑嫣然,期待地看着远方。
来了,我听见马蹄声了。
叶将军要来了。
死娘们别推要掉下去了
兴奋的女人们推开窗,纷纷探出头去,都想一睹天下第一奇女子,大秦第一女将军。
马蹄声近了,响亮整齐。
迎面而来的是两面巨大的明黄色旗帜,一面绣着龙纹图腾,一面绣着大秦二字,跟着又是两面墨色旗帜,一面绣着虎纹图腾,一面绣着叶字,风中飘扬,气势磅礴。后面跟着两个囚笼,装着蛮金皇帝与蛮金皇太子,因天气寒冷,并未让他们裸身负荆,依旧穿着皮袄,只依献俘规矩,在他们脸上涂了各色油彩,头上插着几根枯草,做出丑态。
蛮金多年在大秦边境掳掠,积恨甚深,如今大仇得报,百姓拍手称快,对其掷石取乐。
叶昭统辖的八百虎狼骑亲卫紧随其后,披一色铜编铠甲,骑骏马,队列整齐,表情肃穆,目光正视前方,除佩剑碰击马鞍饰物上的细小声响外,竟无一人出声。
女孩们往虎狼骑拥着的将领中张望,不停叽叽喳喳议论着,猜测着。
谁是叶昭左边骑枣红马的那个吧看着像个将军。
呸,什么眼神叶昭再怎么男人也不至于长胡子吧
右边那胖子
太丑了吧
议论纷纷中,虎狼骑迅速左右分开,让出一条小道。一匹高大白马快步而来,它颈间缀着红缨,披着银鞍,上面坐着一条高挑修长的身影,穿着镶银兽面锁子甲,带着羽饰九曲银盔,腰间佩着重剑,挺直的脊梁,每一个动作都矫健有力。她迅速赶到队伍前列,站在首位,其余将领的马匹微微退后半步,面上呈恭敬之色。
瞬间,所有人不再怀疑。
这名凤表龙姿,气宇昂然的将军便是叶昭。
空气沉默了一会,喧闹气氛更加炽烈。
站在阁楼上的人,见街道上围观的百姓在兴奋地接头交耳。他们却因雪天阴沉,居高临下,被阴影遮盖,实在看不清模样,心里实在焦急。有大胆女子,竟悄悄解下腰间银双鱼如意结,失手朝路上掷去,正好落在叶昭马旁。
一条马鞭呼啸而出,如柔软的灵蛇,缠上如意结卷起。
叶昭持鞭抬头,往路边阁楼看去,一道明媚的阳光恰逢其时,穿过灰蒙蒙的天空,透过飘扬的雪花,落在她的脸上。
如何形容这张脸
据说镇国公太祖有几分胡人血统,所以叶昭的五官很分明,她常年奔波,四处征战,皮肤被阳光晒得成略深的小麦色,带着蜜色光泽。凌厉的剑眉下,眼珠色泽略淡,冷冷的像琉璃珠子,透露着肃杀之气,仿佛可以穿透一切。鼻梁挺直,薄唇紧抿。举手投足皆男儿,浑身上下找不出半分女人味,倒像是大秦一半少女怀春时,梦中夫君的模样。
她轻抖长鞭尾稍,一个漂亮弧线抛出,兔起鹘落之间,如意结已跃过涌涌人头,划过空中,准确地落入它主人的怀里。女子有些羞愧,正待低下头去。却见叶昭的嘴角极微地笑了一笑,让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如何形容这一笑
春回大地,冰山被阳光融化,汇出涓涓溪流,美景如画。大约是大秦另一半少女怀春时,梦中夫君的模样。
所有女子都直勾勾地注视着白马上的将军,都只恨不得当场看杀了她。
马蹄声渐去,悠悠余韵。
原本紧张的看客们终于轻松起来,泡上两壶茶,各自窃窃私语,女子们自是将她夸成天上有地上无的好郎君,只恨老天无眼,颠倒阴阳,今生无缘。男人除部分好男风外,皆对叶昭嗤之以鼻,并幸灾乐祸道:
南平郡王平生最恨男风,身子弱不禁风,宣武侯武艺天下无双,长得又如此英武,夫妻怕是难得和睦。
哈,他们两人在一起也不知谁是被压的。
赌十个铜板南平郡王那身子骨,只有被压的份。
有人赌将军被压的吗别看我,我不压,一赔一百也不压。
以后咱们上京母夜叉排第一的应该不是徐夫人了吧
你们这群嚼舌根的,大庭广众下,嘴里不干不净的,少挤兑人
小丫头,省省吧,甭说你家是卖猪肉的,就算你是公侯千金,人家也娶不了你。
可怜的南平郡王
谁让他往日浪荡,报应啊报应。
宫城,崇文门外,天子亲率百官相迎。
叶昭下马参拜,献上俘虏与战利品,蛮金长年掳掠外族,曾血洗了特产珠宝首饰的海夷国及周边弱小国家,如今皇族被破,其国库大部分贵重财物皆被叶昭呈与大秦国,龙眼般大小的猫儿眼、拳头大的祖母绿、鸽血红、蓝宝石、钻石、还有各色珍珠,配上无数黄金白银,被海夷国的巧手艺人雕琢镶嵌得精致绝伦,几乎晃花了所有人眼。
连年征战,国库早已空虚,这批巨大的财物正解燃眉之急。
贤臣啊贤臣,皇上欢喜得亲手去扶,几乎碰到肩膀之际,身边内监总管急忙重重地咳了一声。他这才想起叶昭的性别,凌空收住手,淡淡地挥了一下,夸道,叶昭将军替父出征,立下奇功,比前朝秦玉女将军更甚。
叶昭接道:圣上不拘一格用人才,独具慧眼,心胸开阔,可与千古明君比肩。
君臣二人你来我往,在众人面前,互捧几句场面话,又感叹了几句叶老将军忠烈,为国捐躯的精神,素来推崇仁德的皇上,还当众洒了几滴眼泪,然后命人宣旨,赐天下兵马大元帅的兵符,赐丹书铁劵,赐太祖传下的玄铁鞭,赐婚南平郡王等等。
叶昭谢恩,面上看不出喜怒。
皇上念及南平郡王那不争气的废物,恐功臣心生不满,回宫后,还私下安慰了几句:爱卿,太后认为将军为国咋在外奔波那么多年,虽然身份特殊,却不是断绝红尘,大秦也没有孤寡终生的宗亲和侯门,更不能耽误了你一辈子。可惜在宗室皇亲里挑选许久,适龄都已经成亲,总不好在十五六岁的娃娃里拉个出来和你匹配。唯余南平郡王门第与年龄都合适,虽然性子荒唐了点,何况他还是有优点的,容貌长得好,还有,还有他支支吾吾了一会,实在想不出别的,只好总结道,反正容貌还是长得很好的,你是愿意的吧
叶昭:愿意。
皇上松了口气,命叶昭回去备嫁。又赐南平郡王府,让人好生打理,等待两月后迎亲之用。待叶昭走后,又传来左羽卫军统领,咬牙切齿地吩咐:多派些人把夏玉瑾看紧了,那家伙什么混账事都敢做,告诉他若是逃婚就全家以欺君论罪,有什么风吹草动要来汇报。否则太后怪罪下来,就换你娶将军
左羽卫统领脸色剧变,回去后派人里三层外三层将安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并亲自持枪镇守在内,日夜不离,劳心劳力,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此事按下不表。
夏玉瑾自落水后一直装病在床,听闻噩耗,恨得把竹枕咬坏了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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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在上我在下 3.十里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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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玉瑾与叶昭的婚事,没有皇上娶亲的尊贵,没有长公主下嫁的奢豪,亦没有庆王府婚宴的热闹,却因将军的特殊身份和郡王的荒唐身份,比上京百年来的所有婚礼更受瞩目。
新娘叶昭从小就没女人样,痴迷武学兵法,天赋极高,两个哥哥都不是对手,祖父和父亲痛心疾首之余,都把她当男儿养,只恨不得忘了她是女儿身就真能变儿子。更兼八年征战和军队里没读过书的兵大爷们混一起,白天行军打仗谈阵法,夜里喝酒吃肉谈女人,错乱的性别意识早已变成惯性,深入骨髓,难以更改。再加上叶昭初接手京城二十万大军,各项事务繁忙,有时干起活来连家都不回,所以压根没半点自己要嫁人的觉悟。
镇国公叶老太爷又是糊涂的,每见大家忙碌,便欢欢喜喜地说:我家孙子要娶媳妇了。旁人怎么解释都无用,闹得大家啼笑皆非。
新郎夏玉瑾则是装病卧床不起,偷偷命人去镇国公府散播自己不好的传言,只希望对方厌了自己来退亲。他素来是块打不怕骂不怕败坏名声更不怕的滚刀肉,如今摆明宁死不要这媳妇过门的架势,皇上和太后逼于无奈,只好联手压制,声明再不听话就揍他娘,方没有做出太出格的行为。
无论王亲贵族还是平民百姓,都伸长了脖子想看他们的笑话。甚至有私下赌坊开盘猜他们婚后第几天会大打出手闹和离。
大秦规矩,嫁妆由母亲筹备。
漠北被破时,镇国公府遭抢掠一空,纵使镇国公夫人给女儿有留下嫁妆也被抢光了。如今叶昭被封天下兵马大将军,多年征战,抄查蛮金各个部落,再加上皇家赏赐,也算家财丰厚,却多数用来购买了田地店铺,没有需要常年收集的精雕细琢妆柜镜台等女儿嫁妆常用物件。
再兼她母亲已逝,家里主管中馈的是守寡的长媳黄氏,对权势熏天的叶昭不敢擅作主张,待婉转提醒她要筹备嫁妆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此时离婚礼只剩大半个月了。
黄氏只好硬着头皮上,她愁眉苦脸问:将军,咱家钱银是不缺的,可东西上哪儿买去
叶昭正在书房翻看麾下将领花名册和履历,头也不抬道:随便凑凑吧,差不多就好。
黄氏继续问:找朝中相熟的,从他们女儿嫁妆里借几件,将来再打造了还回去
叶昭心不在焉道:你做主吧。
黄氏再问:还有嫁衣,首饰,你抽空来挑挑吧,要珍珠凤凰簪好,还是琉璃金丝步摇或者是来对八宝玉凤蝴蝶簪,兰花镶蓝宝耳环,羊脂玉镯
叶昭一边忙得半死,一边听她念得头晕脑胀,忍了半个时辰后终于愠怒道:啰嗦,我一个大老爷们,哪会耐烦挑这些娘们玩意你捡几个丢进去就好了。
大老爷们
黄氏目瞪口呆。
叶昭见对方震惊,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说错了什么。
黄氏痛哭流涕。
大秦规矩,女子出嫁都要亲手绣嫁衣。
叶昭穿着身黑色劲装,窄窄地束着腰身,斜佩宝剑,端坐书房,手里拿着满满一把暗器,神情肃穆。
只见她左手一招追风逐日,两只不长眼的苍蝇被长针贯体,牢牢钉在墙壁上,右手一把漫天花雨,十七八根银针紧贴着窗外跑来要偷腥的猫儿爪子,刺入地上,吓得它魂飞魄散,落荒而逃。
跟随她的侍卫亲兵们不由高声喝了声好,纷纷赞美:
俺学暗器多年,能得将军指点,真是三生有幸。
将军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真是武功盖世
真英雄。
叶昭冷冷地指点道:武学之道,贵在用心。
众人皆称是。
黄氏从背后出现,拖长了音调,绞着手帕,哀怨地叫了声:将军贵在用心啊
众人默然,悄悄退下。
叶昭冰山般的表情扭曲了三分,她低下头,继续死盯着布满兵器兵书的书房内不协调的绣架,上面铺着件无任何装饰的大红嫁衣,恨不得能看出个窟窿来,然后从针盒里再抽出一根暗器,犹豫片刻,用力乱扎。
大秦规矩,嫁妆附上闺阁时女子爱物。
叶昭因愁白了嫂子三根头发,再听她哭着念叨了死去的哥哥三个时辰,心怀愧疚,行动还算配合。其余的嫁妆东凑凑西凑凑,再加上皇上和皇太后赏下的添妆,总算凑齐了。
送嫁妆当日,从镇国公府至安王府的大街上,再次人头涌涌,好些打短工或开铺的百姓连生意都不做,都挤过来看热闹,让街边的酒楼茶肆生意翻了两倍有余,就连路边卖凉茶馄饨的小摊,都赚了个盆满钵满。
安王府早早开了中门,过了没多久,喜乐声响,抬嫁妆的不是普通下人,而是清一色的虎狼骑士兵,全部腰杆挺直,步伐整齐,举重若轻地抬着沉甸甸的家具箱子,气势如虹地从街上走过,表情庄严得就好像在完成押送军械粮草的任务。
古今往来,谁能用军队送嫁
面对这霸气阵势,大家忍不住喝了一声彩。
走过的第一抬嫁妆是皇上赐下的玄铁鞭,第二抬嫁妆是皇太后赐下的七色宝石黄金头面,璀璨宝石互相辉映,耀得人眼睛都要睁不开,后面跟着的是皇后、贵妃、宗亲大臣们赏赐的添妆,有玲珑八宝阁、西洋镜台、紫檀梳妆柜,精致得怀疑她们为讨好当前最有权势的将军,把给自己女儿用的最好家伙都拿出来了。再接着是镇国公府自行添置的实用东西,包括百子千孙桶等常见的吉利物品,制作的材料很考究,款式却很简单,不带半点闺阁气息。
一百二十台嫁妆,首尾长达数里,这头进门,那头还未出门。
夏玉瑾穿着华丽的红衣,原本漂亮的脸蛋早已苍白如纸,正没精打采地站在安王府门外迎宾,眼珠子东转转西转转,似乎在观察退路,整个人看起来不像娶亲,倒像要上刑场。哥哥夏玉阙则春风满面地招呼各路来宾,但他也觉得自家弟弟的表情太晦气,本着同胞友谊,出言安慰:也别太往心上去,你好歹也是姓夏,当今圣上的亲侄子,纵使将军性子再怎么蛮横,也会给几分薄面,不至于做得太过分。你如今封了郡王,又娶了媳妇,自个儿也要收生养性,以后别胡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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