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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灵异现场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老省
第一灵异现场
作者:老省

春秋战国时期,江湖上流传下来八种不世出的绝活儿,由跑腿人世代代为传承,因而,他们也被称之为“老八绝”。

八绝身手敏捷,身怀绝技,专门替别人办一些不容易办到的事,事后只要付给他们相当的报酬即可。然而,在一次跑腿任务中,故事的主人公乾一却意外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原来……





第一灵异现场 第一章 惊天大消息
三十秒之前,老葛从这趟洛阳开往成都的火车上跳了下去。据老乔说,当时他们正在抽烟区吹风,没有任何征兆,在老葛突然跳车的那一瞬间,老乔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只抓到了他随身的斜挎包,里面装着一些基本的装备,还有一个密封的资料袋。
“靠,这孙子”师弟大骂一声,追出门去,阿梨不太放心:“我跟你一起去”也追了上去。包厢里只剩下我跟老乔。
老葛是什么人我最清楚,这小子向来有贼心没贼胆儿,跳车这种事就是借他十个龙胆他也做不来。我向门外瞟了一眼,转向老乔,是时候打一张亲情牌了:“就咱们俩,说吧,实话。”
老乔微微愣了一下,很快恢复常态,快得连一秒钟得没用到,不是亲近他的人根本发现不了。他娘的,这孙子果然有问题
我心中隐隐有种感觉,自打从西安回来之后,大家好像都有事情瞒着我,这种感觉就像是被困在一片浓雾笼罩的森林中,只有我一个人,摸不清方向,也找不到出口,他们撇下了我,或者,在某个地方冷眼看着我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他们把我像病毒一样隔离了。
老乔永远都是那副泰然自若的样子,抖抖衣服,在对面床铺坐下,我以为他又要跟我兜圈子消磨时间,心里正盘算着该如何刺破他,却听老乔一语道破说:“小乾啊,这次你可猜错了,跟你打太极的不是我,是老葛。他这出赔了夫人又折兵唱得地不地道,就看这资料袋里有没有你想要的实话了。”
火车还在隆隆往前开着,接过资料袋,我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心口忽然间剧烈地跳动起来,一种真相即将被撕开的快感冲击着我的血脉,让我忘乎所以,让我疯狂什么信任与背叛的挣扎全被我抛之脑后,兹啦一声,我像一个屠夫一样,刨开了袋子。
里面掉出来一打厚厚的信纸。
小乾:
我一直祈祷着这封信不要落到你手里,如果你现在看到了,很遗憾,那就表示我的希望落空了。
我跟你师父十几岁认识,到现在已经是快二十年的老朋友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他这样能包容和担当的男人,他为你做的,远比任何为人师、为人父能做的,要多得多。所以,当你托我调查他的时候,我真的是非常吃惊,也感到很生气,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会有这种愚蠢的想法,你怎么能怀疑你的师父
小乾,你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就像我们的孩子一样,我们希望你好,希望你一辈子都无忧无虑,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一些事情我们本打算一直隐瞒下去,直到今天,我见到了乔乞、小兑、阿梨,也就是小离走在一起的时候,我才明白,一切已经瞒不住了与其日后你从别人口中打听些闲言碎语,妄加猜测,还不如由我原原本本地告诉你,起码还能还原一个真相,还你师父一个清白,所以我才连夜写下这封信很抱歉,原来答应你的事本来是想要赖掉的。
跑腿这门活计从春秋战国时期开始,发展到宋元逐渐壮大,分成了新派和旧派。旧派是职业跑腿人,门下弟子无论何时何地都只能从事跑腿这一种行当,他们手艺精湛、自视甚高,最瞧不起的就是把跑腿日渐副业化的新派。讽刺的是,新派跟旧派之间并非一成不变,举个例子,你的师爷是旧派,而到了你跟你师父这一代,却成了新派。至于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你师父无意中提起过,说你师爷后来曾极力想脱离旧派,最后他的死好像也跟这个有关。
所以,新旧派之间的恩怨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的,而他们之间的界线也不单单是职业与副业跑腿这么简单,还有更深一层的渊源。这个渊源不仅关系到你的命运,你师父的命运,甚至还关系到你们整个师门,乃至整个人类的命运,这也是你们跑腿人存在的意义和使命。
小乾,我说这些话绝不是在危言耸听,而是这件事实在是关系太过重大,牵连了上百代的跑腿人、上万条的人命我所知道的也只是一些皮毛,思来想去,还是由你师父亲口告诉你比较妥当。你也不要再去问别人,尤其是不要相信你三师伯和你小师叔的话,他们连跟你师父提鞋都不配。
说到这儿,我还得跟你提个醒,也算是你托我差的东西有个交差。你师父一共师兄弟五个,大师伯叫孙公周,也就是小离的师父,二师伯叫孙侯周,是坤八的师父,他们师徒四人跟你一样都是新派,你可以跟他们多亲近些,日后若是遇上什么麻烦,就去找他们帮忙,他们一定会竭尽所能保护你。再说你三师伯孙伯周,之前在地宫你也见过了,是坎六和艮七的师父,还有小师叔孙男周,是震四和巽五的师父。
他们几个都是旧派,是你师父的死对头,日后也会是你的死对头。小乾,你一定要记住,万一要是不走运遇上他们,千万二话不说掉头就跑,无论他们说什么你都别信,总之一定不能落到他们手里。你还小,没跟他们接触过,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心狠手辣的狠角色,脑子里想的东西不知道有多自私多肮脏,到时候只怕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了,啰啰嗦嗦说了这么多也该收笔了,小乾,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困惑,以你的个性,一定有很多很多的疑问要查个水落石出你若还认我这个兄弟,就听我一句劝,人生难得是糊涂,有些真相知道了未必就是好事。既然你师父已经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又如何忍心负了他的意
我知道,我的这些话你未必能听得进去,小乾,从小到大你都是一个聪明又孝顺的好孩子,唯独有一点认死理儿,好奇心太重,你想过没有,要是你再这么固执纠缠下去,吃苦受累的可不止是你自己,还有你身边关心你守护你的人所以收手吧,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在洛阳等你回家。
老葛
再往后几张都是空白信纸,我反反复复地检查了三遍,确定没有隐藏信息,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从洛阳到西安折腾了这么一大圈,几次险些连小命都搭进去了,可到头来几乎还是一无所获。
老葛说的没错,我就是太认死理儿,太固执,撞了南墙也不肯回头,非得弄个清清白白、水落石出,所以才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可到头来想想,谁又不是呢我在固执地寻找答案,他们却固执地掩盖真相,口口声声还说着为我好,难道这就不是一种固执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正胡思乱想着,老乔捏着下巴从信纸里抬起头,呵呵笑道:“原来如此,这还真是个惊天大消息”




第一灵异现场 第二章 泽天杖
老乔虽然不是师门的人,但他跟我是拜把子的兄弟,博古通今,观察入微,从旁观者的角度,比我这个当局者看得要清楚。我见有戏,急忙坐过去问道:“有什么发现”
老乔捏了捏下巴,指着中间这段:“你看,这上面说你一共有三个师伯,一个师叔,而他们的徒弟分别是离三、坤八、坎六、艮七、震四、巽五,再加上你跟小兑”
我一愣,这不刚好就是:“伏羲八卦”
老乔点点头:“你师父不告诉你的事,一定与你们八人有关。现在离三已经出现了,假以时日,其他几位也会相继浮出水面。到时候,即便是你不问,自然也会有人告诉你。”
这话我听着心里头很不是滋味,想了想还是先忍住脾气,问道:“那依你之见,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老乔谨慎地看了我一眼:“这件事上,我跟老葛的意见一致。小乾,我知道这话你不爱听,可我还是要说,你师父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清楚,但你三师伯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了,他绝对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角色。若不是他忌讳着你的身份,上次在地宫的时候”
“在地宫的时候我就已经死了,是吗”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我就来气,“正好,老乔,我也问你件事儿,血毒人跟我到底是什么关系或者说,血毒人跟乾一是什么关系”
这些天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我”是不是唯一的为什么一提到“乾一”,老乔、三师伯、老顽童的第一反应会是诧异“乾一”这个名字究竟代表了多少人而我这个残次品,作为“乾一”,身上究竟缺少了什么东西才会让他们感到诧异
老乔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看来这个问题我是问到点子上了。我静心期待着他的回答,然而十几秒钟过去了,时间就跟定格一样,还是之前的画面,唯一不同的,是老乔避开了我的目光。
机不可失,我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可就在这时,火车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像是正在被什么东西猛烈地撞击,水杯、茶壶、枕头、背包叽里咣当摔了一地,我也被撞得险些栽到地上:“我靠,怎么回事儿出轨了”
老乔在床上翻了一个跟头,吓得赶紧手脚并用地彪着床柱子,勉强固定下来,一根指头指着窗户说:“你看”
我刚一扭过头,正看见外面飞沙走石里一辆越野车原地掉了个头,然后直直朝我们撞过来我心里登时一咯噔,他娘的,原来是冲我们来的,看这架势,简直是要把我们撞上西天
我大梦初醒一般,忙招呼老乔:“还愣着干什么跑,快跑”
这时,咣当一声巨响,谁也没反应过来,一股巨大的冲击力震得我们向后弹飞出去,耳朵里嗡地一声再也没停过,大大小小的碎玻璃如子弹一样射击在我们身上,我的老天,那滋味真他娘的生不如死
混乱中,我隐约看见撞进来的车头上跳下来一个影子,好像是个人,但我看不清楚,我的眼睛里全是血,眼球疼得厉害。我下意识地用手去摸,靠,居然摸到了一块立起来的玻璃片我的手立刻颤抖不止,靠,我他娘的瞎了
那影子不知何时已经走到我跟前,跟我脸贴脸,我想哀嚎,想嘶吼,想警告他别靠近我,可喉咙就跟被人掐住了,怎么也发不出声音。这时,我忽然闻到一股浓烈的缬草味,那是一种镇静剂,能抑制大脑皮层的兴奋,可惜对我没用,但我还是决定配合他,因为我他娘的快被他掐死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影子突然消失了,我听见师弟的声音像挤牙膏一样在我头顶叫唤:“我靠,这他娘的都能睡着小爷我讲话是多没吸引力”
阿梨的声音倒是越来越清晰:“你小声点,睡就睡吧,以后翡翠山庄的事就算翻篇了,咱们谁也不准再提。”
师弟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阴阳怪气说:“你管好你自己就行,别一会儿经不住你乾一哥哥的美人计”
我越听越糊涂,脑子里乱糟糟地成一摊浆糊,连我自己都没意识到,我的一只手已经在眼睛上摸了一圈,居然一点疤痕都没有我看见师弟坐在我脚边剥桔子,阿梨坐在对面的床铺上低头翻着本书,我的老天,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我在做梦
师弟瞄见我睁眼,伸了个懒腰,抢白我说:“哎呦师哥你醒了,小爷我可说累了,睡觉去咯”说着,拍拍手,翻身上了上铺。
阿梨看着我,终究忍住什么也没说,倒是我先沉不住气问她:“我怎么睡着了老乔呢”
这时,师弟从上面探出半个脑袋,插嘴道:“你怎么睡着了我还想问你呢见过猪打瞌睡,没见过比猪还瞌睡的小爷我要再跟你说翡翠山庄的事,我他娘的就是猪”
我笑道:“哦,是吗本来我还想问你这把乌金手杖的事,看来,只能问阿梨了。”
其实第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师弟腰上别的这把手杖,全身用无缝乌金打造,长约55厘米,三指粗细,正中央镶着一只拳头大小的羊首,头顶两只羊角中间有四道凹嵌的槽道,恰好可以放进去四根手指,如此设计,真是周到至极。想必,这手杖的内部机巧更是匠心独运。
师弟果然沉不住气,当即跳下来演示了一番但是因为跟我赌气,他还是一句话没说。原来那手杖当真不是一般俗物,有一个非常精细的机括藏在羊眼里,只要一触动,立刻就会从两端的乌金臂里弹射出两根乌金丝,丝头各连着一只精巧的莲花状的五爪探勾,伸缩自如。如此一配合,既可做武器,又可做承重绳,真是一举两用,巧夺天工。
阿梨解释说,这个手杖叫“泽杖”,是用上古乌金中最纯粹的一节打造的,还有一个叫“天杖”,与“泽杖”同属一节乌金石的前后段,外形相仿,但中间手柄的部分换成了马首,而且位置偏下,大约居一端端口一拳左右的地方,使用功能也大不相同。马眼机括一发,臂身立刻旋转成三菱形,像一把三剑合一的全方位利刃,三百六十度无破绽,削铁如泥。
说着,阿梨从床底下的箱子里取出那把“天杖”与我:“这是奎六爷花了三天两夜亲手打造的,赠与你跟小兑,以示你们帮他找到千年血玉的感谢。”
我当即拿起试了试,果然非同凡响,心里倒是对这个奎六爷刮目相看了不少。不过要说单纯因为血玉的事而把这么两把名贵的兵器赠与我们,我是一点都不信,这其中真正的原因,只怕还是与那场终极之战大有关联。找个机会,还是要好好套套师弟的话。
我跟师弟的随身匕首都在下地的时候丢掉了,这样的礼物无异于是雪中送炭,而且比起我们之前那个,不知要好上多少倍。宝剑赠英雄,我却之不恭。
阿梨说还有半个小时就到站了,让我们起来收拾收拾。我倒是没什么好收拾的,就是睡的时间长了,想出去洗个脸。
我刚一拉开门,就跟老乔撞到了一块,只听他慌慌张张地说:“不不好了,老葛跳车了”




第一灵异现场 第三章 死循环
我心里不由咯噔一声,忙抓住老乔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老乔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跳跳车了老葛他跳车了”说着,塞给我一个斜挎包。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基本的装备,还有一只十分眼熟的资料袋。
这时,师弟大骂一声:“靠,这孙子”从我跟前蹿了出去,阿梨不放心地说了句:“我跟你一起去”也跑了出去。
这下我心里简直郁闷到了极点,这不刚刚才发生过的难道大家都失忆了我再一想,不对,刚才那是在梦里,或许是有人故意托梦给我,让我提前有个准备,救大家于水火那肯定是了,上天有好生之德,更何况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大大的良民,肩负着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光荣使命,命不该绝。
我也来不及跟老乔解释,挎上背包拉住老乔就往外跑。这时,火车刚好路过一个经停站,上来不少拖着大包小包行李箱的旅客,挤在他们中间举步维艰。老乔在后面呼呼歇歇喘得厉害,不停问我怎么了,这里人声嘈杂讲话十分不便,而且解释起来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我只好先敷衍了他两句,谁知扭头的时候,发现老乔不见了
我的心一下揪了起来,眼前突然闪过睡梦中被越野车撞飞的画面,无数闪着银光的玻璃碎片漫天飞来,右边眼睛忽地猛一刺痛,视野像打翻了一瓶红墨汁渐渐被红色吞噬这时,一个模糊的影子跳到我跟前,带着一股刺鼻的缬草味,他姥姥的,又是这孙子我感到喉咙越来越紧,胸口越来越胀,就快喘不过气了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我靠,这他娘的都能睡着小爷我讲话就这么没吸引力”
我昏昏沉沉地张开眼,看见师弟坐在我脚边剥桔子,阿梨在对面低头看着本书,又是一模一样的场景。
师弟见我睁眼,还是伸了个懒腰,抢白我一句:“哎呦师哥你醒了,小爷我可说累了,睡觉去咯”然后拍拍手,翻身上了床。我心里一沉,接下来,如果我提泽杖的事,事情是不是又要再发生一遍他娘的,这根本就是一个死循环
我忽然意识到,师弟、老乔、阿梨、老葛他们虽然也参与其中,但并不知道自己在重复做着某件事,由此可见,这个死循环好像只是冲着我来的,每次那个黑影快要把我掐死的时候,循环就结束了,然后师弟叫醒我,再开始新一轮的循环。
可我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好像快了点儿,缺了点儿什么,但具体的又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呢有了,既然是死循环,我又死不了,大不了再来一次,我悠着点儿,好好看看清楚。
拿定好主意,我开始向师弟打听泽杖的事,他说得很少,做得很多,表演了差不多快十分钟,然后阿梨从箱子里把天杖拿给我,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四分钟后,老乔果然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进来,告诉我们老葛跳车的事,接着,师弟跟阿梨冲出去,我也正打算往外走,忽然脑子里一闪,明白了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第一次循环,也就是我称之为托梦的那一次,老乔从外面进来之后,我并没有紧追出去,而是因为怀疑老乔没说实话,趁着没人向他求证,接着我看了老葛写给我的信,然后跟老乔一起分析,就是在分析的过程中,一辆越野车突然撞向我们的车厢,这才出的事。而在第二次循环里,我听到老葛跳车的消息之后,直接冲了出去,走了不到两分钟,事故就发生了,这在时间上,整整比第一次循环提前了起码半个钟头。
可在死循环里,所有的路径要求必须保持一致,环环相扣,否则很容易露出破绽,从而打破循环。难道说这根本不是死循环那是什么呢
我还来不及多想,第三次撞击就发生了。大概是习惯了流程,我心里一点也不害怕,反正过一会儿就会恢复原状,只是他娘的这痛感却是实实在在的,简直比当年关云长刮骨疗毒痛上十倍,要是一直这么循环下去,老子不死也给折腾死了。
然而,事情就在将要进行第四次循环时出现了转折,但很难说得清是转折前的情况好,还是转折后的情况好。
在师弟第三次用他挤牙膏的声音唤醒我之后,我感到头痛欲裂,身体表面虽然并无伤痕,但三次被玻璃扎穿的痛感并没有消失,反而叠加在一块,浑身就跟受了凌迟大刑一样,我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滋味,真是疼到每一个汗毛孔里去了。
我发誓,这一次必须结束战斗
我现在的思绪很乱,而且头疼得厉害,理不出个头绪来,这要是个死循环了还好说,只要破解了其中的一环,循环链就断了。可它偏偏不是,它的起点和终点虽然是一样的,但是路径有很多条,而且无限变幻,任由你如何突破,如何改变,都像把拳头打在棉花上一样,毫无用处,最终总是要走到最后那一步,起点即是终点,终点即是起点
我忽然灵机一动,是啊这他娘的就跟盗u型锁一个道理,中间的铜丝千丝万缕,但锁头只有一个,一般人盗锁,惯性思维就是把铜丝一根根地划开,但其实还有更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直接开锁,在“唯一不变”的锁头上下功夫。
这个例子我举得不好,但意思是一样的,我们不能老按着惯性思维走,既然路径是多变的、不可控的,何不抓住不变的、唯一的起始点
事不宜迟,我强忍住浑身的酸痛从床上跳起来,不顾师弟在后面大喊“你去哪”冲进走廊。我得先找到老乔跟老葛,带他们一起离开,我隐约记得老乔说过他们是在吸烟区出的事。
一节车厢的吸烟区共有两个,分别在车厢首尾两端,我们的房间非常不巧,恰好在车厢的中间位置,因此首尾两头的吸烟区他们都有可能会去,无法根据就近原则来判断。
算了,放手一搏了跑得快的话,说不定两个都能赶到。我脚底抹油先冲到尾端吸烟区,拉开门一看,靠,这么小的地方居然挤了十多个人,乌烟瘴气,汗臭熏天,所有人对我这个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怒目而视,好像我正打扰了他们的“好”事儿一样。不过,敌强我弱的局势我还是能看清的,俗话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这个时候千万不能逞一时之勇而吃了眼前亏。
我立刻装出十分抱歉的样子朝他们点了点头,憋着气快速朝里面扫了一眼,并没有发现老乔他们,立刻掉头就跑。岂料,刚跑到一半,突然从前面涌过来一大波拖着行李的人,我心里登时一凉,他娘的,又慢了一步
人群一步步地朝我逼近,攒动的人头看得我眼睛发花、发胀,我咬紧牙根,他娘的,来就来吧想当年,老子在八卦地宫跟那地头青眼儿瞪眼儿的时候,老子眉头也没皱过一下,他丫的还收拾不了你
火车再一次剧烈晃动起来,巨大的撞击力震得车厢天翻地覆,男人的叫骂声,妇孺的哭喊声乱成一片,我下意识地跟着大伙儿蹲下抱头,碎玻璃打在手臂上如刀割一般疼,好在这次眼睛是保住了。这时,突然有人踹了我一脚,我来不及反应,一屁股摔在地上,那人趁势骑在我胸口,拼命掐我脖子,背着光,根本看不清脸。
“好孙子”我暗骂一声,蹬腿朝他背上就是一脚,趁他重心不稳,掐着他的脉门翻身一滚,换骑到他身上。
“你他娘的,跟爷爷斗看爷爷不打哭你”我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一只手扳过他的脸,抡圆拳头正准备打下去,就在这时,我看见他的右眼睛里扎着一块玻璃,鲜血流得满脸都是,即便如此,我还是认出了那张脸,因为那就是我,乾一的脸。




第一灵异现场 第四章 瞎子乾一
我的汗毛刷地竖了起来,胸口咚咚咚跳得厉害,脑子里一闪而过无数乱七八糟的念头,乱得都快炸了这完完全全出乎了我的意料,难道前几次差点掐死我的影子就是我自己不,不会的可是他就在我的眼前,在我手心里,看得见,摸得着,实实在在,我忽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这世上真的存在两个我,即是影子乾一,又是瞎子乾一靠,不会是我老爹的私生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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