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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升指南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艾瑞莉娅小童鞋
牧歌冷冷回答:“谭总旗,你身为总旗,连手下的副职都管不住,他在你眼皮子底下嫉贤妒能、假传将令、兴风作浪,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你若被蒙在鼓里,便是无能;你若是装聋作哑,便是无良!好好一个舰队,顶层是拼搏的,基层是拼命的,唯独你们这批良莠不齐的总旗,媚上欺下,坏了这锅粥!”
“牧歌!你无法无天!”谭华大怒。他按捺不住,破口大喝。
“吴副总旗。”战神慢悠悠地开口。
谭华顿时温顺得像只猫,闭嘴听战神指示。
“在。”吴宇死猪不怕开水烫,豁出去了,昂头挺胸,理直气壮地抬头直视郑玄。
“你口口声声要上报事务厅,甚至申请战神殿仲裁——你一口气连越三级,你是觉得,我郑玄的行政级别已经管不了你吗?”战神笑了,他苍白的眉毛饶有兴致地挑起,睁圆眼睛咧着嘴,盯着吴宇时,整张脸只有嘴在笑,像条皮笑肉不笑的雪狐。
袁华心一凉,悄悄坐下,开始装局外人。幕僚长歪在椅子里,用力拿稿子扇风,瞧着手足无措的袁华冷笑。在牧歌始终维护战神威信时,吴宇在慌乱下犯了致命错误:拿供职于战神殿的叔伯和在事务厅服务的父亲来说事,挑战了战神在舰队树立的绝对权威。
战神这话一出口,全场两万人顿时连大气都不敢出。黎姿都紧张地攥紧了刀柄,手心都是汗。她很了解郑玄。战神睁圆眼睛微笑时,已经在酝酿令人心胆俱裂的咆哮。黎姿屏住呼吸,等待着。
“战神,误会……”吴宇头一次见战神露出吃人的表情,顿时慌张,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急忙解释时,突然脚板一麻,因为战神的怒吼震得地板嗡嗡乱颤:
“是我郑玄提不动刀了,还是你吴副总旗飘了?”战神在皮笑肉不笑以后,陡然提音怒吼,袁华瞥见茶杯盖子都被音波震得乱跳。战神的怒斥,像排山倒海的滚雷,澎湃着浩然气:“事务厅?战神殿?你以为搬出你的亲友团就万事大吉了?吴副总旗,你可否将我的行政纲领背诵一遍?”
吴宇被千夫所指,吓得像糠筛。他万万没想到,把他逼入绝境的不是牧歌,竟然是他自己——如果跟牧歌撕逼扯架,吴宇还有千万种蒙混过关的手段;可是他狐假虎威成了习惯,一不留神,对战神也照搬了恐吓牧歌的那一套:把父辈叔伯供职的战神殿搬出来说事,仿佛在挑衅战神一般。
牧歌故意不吱声,看着吴宇左支右拙,被战神问得无法招架。吴宇因被牧歌吓一跳,急于自保,不留神说出了越级汇报这样的话。这样一来,这就不再是牧歌和吴宇之间的争斗了,而变成战神和吴宇的私事——听说有人不服我郑玄?
所谓成也如斯,败也如斯。吴宇凭借背景,吓退了很多个竞争对手。可是他一旦碰上像牧歌这样吓不住的对手,背景反而害了他。很可能战神就是要处分一批镀金团来整风,而吴宇撞上枪口,也未可知。
吴宇平时聚众饮宴,广收人心,自称连军纪处都不怕,哪里会认真学文件。等到战神要他背纲领了,他那些忠心耿耿的随从都爱莫能助,只能看着吴宇吭吭哧哧,最后扭捏嗫嚅说:“我……一时记不起……”
“牧歌!”战神盯着吴宇,点名牧歌来背。
“郑玄舰队行政纲领!”牧歌等的就是这一刻,他知道郑玄已经倒向自己一边,立马拍腿立正,声嘶力竭地背诵:“仲裁之事,文件规定的按文件办,文件没规定的按制度办,制度没涉及的汇报上级,公平公开地办!”
“好!”战神一锤定音,盯着吴宇问:“吴副总旗,现在牧歌指控你冒领属于他的的功勋。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在材料中描述,牧歌消极怠战,节节败退时,由你力战殿后、力挽狂澜的情节,是否属实?自由旗抵不住的攻势,你民主旗抵住了,这个基础事实,你是否坚持?”
此言一出,自由旗哗然抬头,纷纷瞪着踉跄跌退的吴宇,“骚操作”“不要脸”的私语声已经泛滥成灾。
吴宇走投无路,恶向胆边生,心想万幸旗舰受到信号干扰,只要谭总旗与我串供,那就死无对证,就算捅到战神殿去,还有叔伯救命,总能立于不败之地,完全不必怕郑玄。于是他昂头装出凛然正气,气冲霄汉地梗着脖子犟道:“此皆事实,谭总旗可作人证,难道牧歌还要颠倒黑白吗?他牧歌善于笼络人心,功勋制度又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的手下当然替他说话!”





晋升指南 45.决斗
牧歌一听,怒不可遏。
“吴副总旗既然谈事实,我们就以事实说话!”牧歌朗声禀道:“愿以本部十旗八十四人,迎战吴副总旗的一百武士。到底是谁不堪一击,只等胜负分晓,真相立判!”
谭华一听,在后面对吴宇猛使眼色,敦促吴宇接下来。本来吴宇的民主旗就是老兵居多,实战经验比自由旗丰富,牧歌又主动以寡击众,加上牧歌旧伤未愈,新刑加身,战斗力正在疲软时,如果不趁机迎头痛击,才叫错失良机。
吴宇看见谭华使眼色,就扭头看袁团长。袁团长用余光瞥见吴宇的请示,故意装没看见,手里抠着太阳十字架,思索数秒,不动声色地微微颔首,示意吴宇迎战牧歌。
吴宇得到两位中层的首肯,顿时信心倍增,心花怒放地拿目光剜牧歌。他和两位中层的想法一致,牧歌肯定被热血冲昏了脑子,竟然如此托大,给了吴宇一波斩草除根的机会。
郑小姐看见黎姿的身子摇了一下,仿佛有点眩晕,特别是黎姿抓刀柄的五指松开又攥紧,心中似有不安。
战神问:“牧歌,你有伤在身,真要如此逞强?”
吴宇正害怕牧歌退缩,猛听见牧歌信誓旦旦地回答:“牧歌不才,只想让大家知道,真相并非扑朔迷离,事实其实显而易见。只需我在百秒内击败吴宇,大家便知吴宇之能,难堪大任;更能看清吴宇之功,纯属讹骗。”
这一顿说,顿时叫吴宇气炸了肺,当庭拍案大叫:“牧歌!我接受你的挑战,生死有命,别怪我不留手!敢立军令状否?”
牧歌不语,食指沾血为墨,扯衬衫狂书数字,掷于空中。白衬衫鼓风飘落,“决斗证法,战死不论”的军令状字迹赫然在目。连谭华都被这夺目豪情震慑,瞠目结舌地怔住。
黎姿两眼一白,险些背过气去,心里恨牧歌为求功名不惜身体,心房处却隐隐生疼,竟然害怕他真的战死在阵前。她头皮发麻时,不由自主走出来,向列席的高层低头禀告:“牧歌以残躯证法,已经吃亏。如果再以寡击众,纵然落败,亦非战之罪,难见高下。既然二将相争,可改为庭前决斗。如果吴宇以全盛之身,败于牧歌之手,那么冒领功勋的真相就昭然若揭了。”
牧歌听了,心旷神怡。他就是这层意思,但是黎姿和风细雨,娓娓道来,有理有据,令人信服,比牧歌逞强托大要稳妥多了。
郑玄点头,跟幕僚长交换了意见,研究同意。幕僚长吩咐左右:“铺红毯,递甲胄。”
谭华急忙命人抬全新甲胄,给吴宇换上。唐伟二话不说,脱下自己的甲胄,一言不发地往牧歌身上套。牧歌道谢时,唐伟脸色铁青地嘀咕:“黎姿救你一命。不可以输!”拍拍牧歌的肩,就转身归队。
牧歌不由得仰头注视黎姿背影,揣摩她的心意,结果黎姿扭头横牧歌一眼,居然四目相对,责备、嗔怪都顺着视线电击过来,打得人发麻。
吴宇已经脱了常服,扯着光腕走下台来,朝着台上、台下敬礼,然后对牧歌鞠躬,最后双臂喷薄旭日之光,摆出炎枪术起手式。明眼人都看出,吴宇修行的是蓄力型武技,未开战,术已成,占了先机。
吴宇悲天悯人地讥讽牧歌:“你本可以接受现实,却赌气把自己推上绝路。”
牧歌的流火刀断在古战场,早已无刀可用。他聚尘成刃,虚握一柄光刀,反唇相讥:“并非赌气,只是不愿把世界让给我所鄙视的人。”
唐伟听见这话,羞愧得脸颊发烫,低头扪心自问,当初强迫牧歌忍辱负重,是否是在向小人妥协?
世界本无罪,因君子纵容了小人,世界才充满罪孽。如果君子像牧歌一样,与小人争锋相对,跟他们在泥淖中扭打,在暴雨中厮杀,就算脏了名誉,却能洗净世界。
黎姿听见牧歌的宣言,不由心动思索,只觉得这句话里暗藏着伟大的理想,能给牧歌的野心正名。再抬睫毛看牧歌时,只觉得他脸颊的线条更显坚毅,莫名好看了许多。
黎姿心动时,吴宇却气炸肺,怒喝一声:“不知好歹!”腰一拧,左手炎枪如飞刀脱手,疾射向牧歌胸膛。牧歌睁圆眼睛,就算紧盯那灼目的炎枪,都难以估算那骇人的初速度,顿时不敢怠慢,100光尘鼓入双足,刹那躲开。
炎枪轰穿岩层十几米,在地上留下倾斜的隧道,隧道冒着白烟,里面都是被炎枪烧化的岩浆,红灿灿、亮晶晶,忽明忽暗。吴宇这一手炎枪,不仅速度奇快,力量也惊人,令人叹为观止。
牧字旗都看得目不转睛,纷纷给牧歌捏一把汗。
牧歌躲过一劫,足尖刚落地,只觉得烈风扑颈;他根本来不及回头看,只瞧见自己投在地上的影子急剧缩小,就知道另一支火光四射的炎枪已经直逼背心。
吴宇的两支炎枪,左右开弓,如流星赶月般迸向牧歌,自认为牧歌动能已尽、中招无疑,就开始心花怒放地呐喊:“炎枪术无视重力与风阻,初速已经破千米每秒,你能躲到几时?”
炎枪的缺点比较致命:需要时间蓄能,需要距离投射。但是吴宇在决斗前就蓄好两支炎枪,脸上厚颜无耻,手里蓄势待发,让牧歌开局就被动挨打。
眼看牧歌要被炎枪穿背而过,郑小姐竟双手捂眼,低头“哎呀”一声,拧头不敢看,金发都洒在肩上。
牧歌睁圆眼睛,足尖如弹簧,蜻蜓点水般泄劲、再发力,光尘爆处,靴尖竟点破岩石,借力腾飞,身体在极限中完成后空翻,壮美如圆弧,而炎枪从圆弧中心穿过去,无声没入地层,汽化的岩石化作雪白蒸汽,斜冲半空。
黎姿一声“好”差点脱口而出,还好牙关咬得紧,保住了矜持。她左顾右盼,瞧见高层看得专心致志,其他人都鼓掌叫好,暗想不止我一个人希望牧歌赢,就感觉踏实了些。




晋升指南 46.误导
牧歌惊心动魄地躲开两轮炎枪,双足踩地,踉跄两步才站稳。他抬头一看,吴宇已疾退几步,把距离拉到三十米,劈腿站住,两爪氤氲在光圈里乱颤,无数光尘像旋涡一样被抓取成球,聚成威力慑人的炎枪。镜头拉远看,吴宇就像攥着两朵剧烈活动的反应堆,仿佛两尊突袭舰主炮在充能预热、蓄势待发。
“吴宇这一手炎枪术,威力跟突袭舰的41式主炮差不多了。牧歌凶多吉少了。”郑小姐听见幕僚长在咕哝,顿时揪心,就算心里害怕,都忍不住打开指缝,偷偷关注牧歌。
只见牧歌毫不畏惧,不仅没有拉远至安全距离,反而面无表情地转身对着吴宇,躬身冲刺。
吴宇连续两发炎枪失误,惊讶牧歌的矫健身手,更恨距离太远,影响了命中率。他瞧见牧歌冲过来,更易于瞄准,顿时心花怒放,一边拼命抓取光尘,一边哈哈大笑:“我从4岁练起,付费练习炎枪术,十年耗资两百多万,修成人形自走炮,在母星都略有名气。你一介寒门,凭什么跟我争?”
牧歌不答他,面无表情地弓腰狂奔,光刀划出一路火星,左手拖着一朵光尘旋涡。在他抓取光尘时,点点光粒汇聚手心,壮美如微型星云,精致如旋涡模型,蓄能完毕便可发动“光曝术”。难的是一心二用,难以速成。
黎姿正看得专心,忽然被边上的萱萱戳了一下:“黎姐姐,牧哥哥手里抓的是什么?”
萱萱无衔无职,在最基层的岗位混日子。可是她既爱打扮,又能随意闲逛,黎姿竟不知道她站在身后。
“那是一种战术类武技,用的不好,就一点伤害力都没有。但是配合战术使用的话,能改变战场局势。是基础武技里最难的。”黎姿解释。
“武技啊。”萱萱叼着棒棒糖点头。
吴宇眼尖心细,见牧歌不吱声,便猜测牧歌已谋定战术,于是余光一瞟,也瞥见了牧歌左手里暗抓着的旋涡,顿时心头一寒,记起牧歌的“光曝术”,凛然想:“他的光曝术毁掉了反抗军的泰坦防线,如果用的好,趁我不备致盲我,那我岂不任他宰割?差点上了他的当!”顿时对牧歌恨得咬牙切齿。但是吴宇将计就计,他故作不知,继续讥讽,等牧歌出招。
果然,牧歌突然左手一招,要用光曝术。
吴宇聚精会神,心里暗叫:“就是现在!”他立刻抬臂遮眼,挡住耀目毫光,然后哈哈大笑,声嘶力竭地喊:“我早就知道!同样的招数你还想用第二次……”
“可是牧哥哥的招数已经被看破了啊……”萱萱含着棒棒糖,语音含糊,还没说完,只听黎姿“嘘”一声。萱萱顺着黎姿的手指看过去,只见牧歌邪恶一笑,左手捏的旋涡往地上一拍,宛如脚下引爆雷管,反冲力推得牧歌急剧加速。接着,牧歌化作一道残影,冲破重峦叠嶂的空气阻挡,带着风声爆鸣,瞬移一般出现在吴宇面前,跃起举刀,劈头斩下。
萱萱目瞪口呆,张着红唇,水果棒棒糖险些滑出来。黎姿支膝弯腰,在萱萱耳边解释:“牧歌手里捏的不是光曝术,是最普通的光尘弹。他利用光尘弹的冲击力进一步加速,就大大出乎对手意料,能一举抢回主动权。你看着,吴宇要被压着打了。”
“哦。”萱萱看了牧歌的表演后,发现无论什么类型的武技,都能被牧歌玩出战术效果。
果然,吴宇的话音没落,就听见谭华发出肝肠寸断的惨叫,撕心裂肺,宛如驴鸣:“退!后退!”
吴宇睁眼一看,刚刚还在十米外的牧歌,突然近在跟前,而这一切就发生在眨眼之间!
“上当了。”吴宇根本来不及反应,心里涌现悲哀的预感,“他误导了我——眼睛一闭一睁的工夫,他竟能压到我面前?他的冲锋能力已经到了2星武士的水平了!这不可能!”
“寒门胜门阀,唯有凭刀术。这是演变的必然。”《晋升指南》详细阐述了以弱胜强的途径:“门阀子弟为求安稳,青睐火力投射型武技,而生疏刀术。刀术凶险,非刻苦难成。神界诸公以气刀定国。拔剑之威,为立身之本;刀术传统,是至强正道。门阀子弟,懒训而争功,重彩而忘本,故刀术式微。”
“凭什么?凭努力!”牧歌的光刀斩下,在一刀定乾坤之际,牧歌才露出讥嘲的冷笑。他看见吴宇惊愕抬头,满脸措手不及的迷茫。
“挡!炎枪实体化,挡!”谭华声嘶力竭,语无伦次地提醒吴宇。
战神皱眉歪头,盯着谭华,对袁军团长说:“今年的副军团长考察,把谭华刷下去。”
袁军团长明明心如刀割,却只能坚决拥护,稳重地点头。
吴宇养尊处优,虽然一手炎枪使得出神入化,生死之间的历练却远远不及牧歌,在光刀压顶的1秒间,他竟不知所措。若不是谭华提醒,吴宇恐怕不知道还有死里逃生的方法。
“兹”一声,实体化的炎枪缩成两杆流光溢彩的光粒之矛,交叉格挡,刚好把牧歌的光刀架在吴宇头顶。三柄光尘兵器摩擦得火花四溅,在粒子量级展开考验底蕴的厮杀。
唐伟皱眉看谭华。如果不是谭华作弊提醒,吴宇恐怕已经败了。可是谭华和吴宇这类人,往往在苛责别人时驾轻就熟,在利益面前又放飞自我。
吴宇负隅顽抗的方法有很多种,谭华偏偏给吴宇提供了最优解。牧歌眉头一皱,心里灵机百转,早已生成新战术,脚尖一落地,就抬脚一踹,一记窝心脚怼在吴宇的胸肌甲胄上。
吴宇举矛护头,中门大开,这一脚吃得名正言顺,顿时感觉胸骨挤得肺脏无处容身,险些碾碎心肝。吴宇从来聚众欺人,何时挨过这等毒打,睁眼张嘴,胃酸掺着鲜血喷射而出,像刺蛇喷毒似的呕了牧歌一身,人也踉踉跄跄往后栽,两支炎枪手舞足蹈,趔趄三四步都站不稳。
“好在我的化学攻击能阻挡牧歌1秒钟……”吴宇还在用公子哥儿的回路思考,突然看见牧歌满脸血污地追杀而至,顿时意识到自己太天真。牧歌的脸毫无表情,宛如杀神金刚。吴宇后退,牧歌欺上,两张脸始终锁定在半米远,竟像相对静止。
谭华指望牧歌在冲锋、压制、追击环节出错,可是一路下来,谭华仔细观察,发现牧歌居然没有浪费任何机会,他顿时两脚一软,险些跌坐在地上。在牧歌的一系列战术里,谭华看见了极其成熟、清晰的思路。不用想,在接下来的决斗里,牧歌会骑在吴宇脸上,以短兵制长兵,用惊涛拍岸的攻势把吴宇压制到死。再也别奢望牧歌跟吴宇拉开距离了。
炎枪术奢侈、华丽,练习时耗资巨大,唯有吴宇这样的门阀子弟才能把这威力无穷的火力投送武技修炼娴熟。
光刀术讲究烈度、速度和精度,唯有寒门子弟才会不惜辛劳地疯狂苦练,从而磨炼出“刀刀断生死、步步踏命门”的意志和刀锋,达到神灵武士近战无敌的凶猛效果。




晋升指南 47.胜利
刀术最强者,往往是意志最顽强的人。而牧歌的刀术,在整个流星武士团排第三。吴宇被牧歌骑脸以后,没招架两回合,就感觉凌迟之意无处不在,仿佛下一秒就要皮开肉绽,这才感受到,自己修炼炎枪,实在是入了邪教,只有像牧歌那样手持光刀,在血与火中变强,才是神灵武士的荣耀和传统!
牧歌用战争洗礼过的躯体,已经远非吴宇所能抵挡;在令人窒息的杀气下,在绵密不绝的刀光中,吴宇迅速力竭、出汗、急喘,进而虚脱。吴宇左支右拙地抵挡了不到三秒钟,就在无尽的攻势面前投降告负,体会到了被神灵武士欺身的恐惧和绝望。
随着吴宇噗通摔倒,牧歌的光刀已停在吴宇锁骨上,只需薄刃一削,就能挑断肩骨、交感神经和上行动脉,这跟处决没有两样。
吴宇急剧喘息,抬头盯着面无表情的牧歌,只觉得世界陌生无比。他不敢相信自己被牧歌在百秒内击败,低头就翻来覆去地想:“几天前比武,明明是平局,今天怎么连受过伤的牧歌都招架不住?实战……就真的那么重要吗?”吴宇抬头又不甘心,低头又想不通,忍不住咬牙切齿地问:“你痛打我的脸有什么意义?我立功只是走程序,你得罪的是整个吴阀!你以为赢了我,世界就属于你吗?不是!世界属于财阀,而你会遭到狂风暴雨的报复!”
牧歌抬着下巴,垂眸俯瞰吴宇,冷漠地告诉他:“世界不属于我,它等我去征服。凭借佩刀成为世界的主人,是男人的光荣。很可惜,你从出生起,就失去了这份光荣。”
吴宇哑然。他的优渥出身,竟被牧歌表示遗憾。
牧歌看见吴宇一脸茫然,就不再解释,光刀抵住吴宇,扭头看向高台,听候战神的仲裁。吴宇不明白,他只学会了父辈的枪法,没学会父辈的心法,反而在优渥的土壤里日渐腐败。真正的贵族,会比父辈更加努力,一如那个倾倒众生、目空一切的女武神军团长。在门阀子弟里,吴宇根本不算优秀。牧歌已经告诉了吴宇答案,可吴宇不懂。
掌声零星响起,渐渐燎原,汇聚成铺天盖地的掌声,经久不息。在掌声中,口号响起:“牧歌!牧歌!牧歌!”
战神瞥了袁军团长一眼,看见军团长脸色铁青。郑玄笑了,然后站起来,双手往下按。
排山倒海的掌声被掐灭,立刻鸦雀无声。
战神郑重宣布:“我宣布证法决斗的结果是,牧歌胜。我代表舰队指挥部,宣布关于吴宇冒领功勋事件的决定:一,重拟排名。根据实力鉴定,吴宇上报的功勋文件不符合事实,予以驳回,首功由牧歌斩获。牧歌获得150功勋,麾下武士再获150功勋。二,成立调查委员会,对吴宇拦截命令、假传将令、腐化武风的情节进行调查和听证。在调查期间,取消吴宇晋升资格、百夫长选拔资格。委员会将根据调查结果,对吴宇进行处理。三,牧歌马上准备材料,将攻破泰坦防线的具体事实和相关经验总结成文,形成报告,作为日后晋升选拔的依据;要将报告抄送给机要处,进行推广宣传。”
战神说完,看了一眼牧歌,不再作过多表示,坐下催促下一项议程。郑小姐捧着开水壶跑过去给郑玄续茶,低头听了郑玄一阵指示,一顿猛点头,金发乱跳。她跑回去以后,特意对镜子拍了拍发型,然后双手熨着制服,金发摇摇地走向牧歌,狐假虎威地命令牧歌:“叔叔怪你糟蹋健康,命令你马上回修复仓疗伤。后面还有更重要的战斗,吴宇不能当指挥了,你要尽快养好伤,代替吴宇主持前线战斗。”
“叔叔?”牧歌睁着眼问。
“噫。”郑小姐按住嘴唇,自知说漏,顿时脸红气促人乱摇,紧张得甚至不敢在牧歌跟前丢人现眼,立马睁大眼睛向后转,制服一飘,局促、矜持地往回走。走一半回头,看见牧歌在目送,她顿时慌张地跑掉了。
牧歌被郑小姐的蠢态挠中痒处,指着郑小姐捧腹大笑,惹得黎姿拿目光剜他。
吴宇惶惶如丧家之犬,每天被调查委员会带着招摇过市,记口供和做笔录变成了吴宇的日常。在事件发生后,吴宇背后的力量也紧急动员起来,调查委员会的另外4名成员开始放宽审查,外紧内松,试图放吴宇一马。
吴宇松了一口气,暗想逃过一劫,并且发誓等他恢复元气,必须叫牧歌好看。但是他还不能松懈,因为调查委员会的主持人是黎姿。
黎姿这个妞,大家都垂涎,但是吴宇从没有过非分之想,一是黎姿做事极度认真,令人怀疑她有精神洁癖,生人勿近,难以取悦,吴宇从家室、资产、实力、外表上被黎姿甩开几条街,根本没有追求黎姿的自信;二是吴宇与战神殿一位巡视员订婚了,不敢另攀高枝。
但是现在,吴宇被黎姿调查得痛不欲生,根据黎姿的定义,吴宇的劣迹已经驶出了“违反军纪”的范畴,向着“忘恩负义”高歌猛进,朝着“人神共愤”的方向进展。如果任由黎姿这么调查下去,一旦盖棺定论,吴宇不死也得脱层皮。现在吴宇已经不能考虑全身而退了,他的目标是全尸而退。要想达到目标,他必须请黎姿稍微拿出一点同情心来,不要再铁面无私地戕害吴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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