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升指南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艾瑞莉娅小童鞋
牧歌看陆渔:“陆渔,你治军很有一套,我很看好你。现在等你一句话了。”
陆渔沉吟:“牧旗,我说句冒犯的话,你在犯原则性错误。下等文明就像牛羊一样,他们的功能就是采尽一个星系的矿物;用得着时候就养着,不用的时候一纸灭绝令就宰掉了。效忠联邦是神殿武士的光荣;效忠一个下等文明?你在变成第二个太阳王!”
“陆渔!说得有点过了!”虞龙低喝。
牧歌抬手制止虞龙。他爱惜将才,所以费尽唇舌来策动陆渔:“渔,想想联邦对你做了什么。你本来能继承一个漂亮的农场,但是万神殿的食品加工业巨头——好像是黎阀和吴阀联手?他们取消了粮食进口关税,让廉价的大豆涌入市场,压低豆价。陆渔,你的父亲根本无法跟廉价的进口大豆竞争,他再怎么下地干活都无法弥补损失,于是破产了,他的土地被吴阀廉价并购,形成了大型资本农场。但是压低了成本的黎阀不仅没有降低食品价格,反而仗着垄断地位,将主食蛋白膏的价格上涨五倍,彻底榨干了打工者的最后一点储蓄——在门阀分蛋糕的时候,赤贫的寒门,就这样出现了。是的,陆渔,你自愿离开了夏星,但这根本不是什么宇宙探险者的励志故事,这只是一场寒门的星际流放。”
陆渔沉默不语,但是他的拳头攥的青筋毕露,心情显然翻江倒海。
“你离开了世居百代的故土,我想这一定意味着什么;当你失去农场、最后连一杯蛋白膏都吃不起的时候,你一定有这种感觉,那就是精英们背叛了你。”牧歌盯着陆渔说,“你在夏星活不下去了。你一定想草翻每一个优雅的万神殿议员,但是你无法割舍故土的荣耀——所以你要弄清楚其中的区别。万神殿不是你的荣耀,相反,万神殿夺走了你的荣耀。”
“别说了!”陆渔气喘吁吁地咆哮,少见地失态,“我去。牧旗,我向你效忠。我要变得更强,牧旗!我是个诚实的人,我不应该一无所有!”
陆渔的咆哮,震惊了阵列的武士,很多人揭开面具眺望陆渔。牧歌沉着地点头:“好的陆渔,炎夏文明跟万神殿不一样,我制定的规则绝不会让诚实的人一无所获,尤其是像你这样既诚实又有才能的人。”
陆渔激动地涨红脸,用力拍牧歌的肩,说不出话。一时间群情激奋,在场的所有百夫长和什长都拥抱成一个环,激动地分享梦想,不分彼此。
“牧旗,”陆渔心潮澎湃地问,“你也会给我分配一个女朋友吧?”
牧歌露出微笑。
“女朋友是标配,渔,”牧歌重复,“是的你没听错,就像你的甲胄一样,女朋友是标配。”
炎夏文明经过血战,男女比例已经失衡,人口增长极其缓慢。牧歌想要迅速重振雄风、占领更多沃土,就必须增加人口。而神殿武士的基因,绝对是民族融合的利好因素;更重要的,牧歌将陷阵营变成了自己的私兵,让这些武士同自己一样,与炎夏文明血脉相连。
也许,这种血脉相连的关系,也是当年牧神非叛不可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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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升指南 138.蓄势
“抱怨是短视的产物。朱门子弟能在决斗中不战而胜,是因为他的数代祖先已为他做好了充分准备寒门只有准备得更加充分,才能创造辉煌。”晋升指南
牧歌知道,自己如果想爆冷击败何友德,他就必须做好更加充分的准备在何友德喝醒酒茶的六个小时里,牧歌要去天船星做3个月的特训。“特训的时间”像沙漠里的骆驼尿,总有方法挤出来,但是只有快渴死的人才会去喝它。
牧歌统计了一下,陷阵营的五百名武士里,只有两百余人发誓对炎夏文明效忠。一次传送两百人,每人五百铢,合计十万铢。牧歌试图发展自己的势力,首先就遇到了巨大的经济阻力。
这是人生的十字路口。十万铢是一笔庞大的债务当然,对寒门来说是一笔庞大的债务。
牧歌一个人坐在集装箱后面思考了整整十分钟。他闭目沉入精神之海,在烫金的字符里穿梭,竭力做出正确的决定。
“负债,是人生加速度的表现,”晋升指南的烫金字符飞过牧歌的精神之海,“背负高额债务的人生,必然发生着日新月异的变化不论这种变化是朝着暴富高歌猛进,还是朝着破产一泻千里,有一点是确定的:不负债的人生是一潭死水。”
牧歌决定背水一战。
因为他维持了二十年的良好信用记录,透支额度已经达到二十万,所以凭借精神印鉴就能预支债权服务。他统计好名单,把队伍开到隐蔽处,召唤了供200人次使用的纠缠门。十万铢瞬间进了军武服务商的口袋。
汤显楚已经蠢蠢欲动了。
“记住,你们的所见所闻,都要给我保密,烂在肚子里,守口如瓶。”牧歌再三强调。
“甚至不能告诉黎姿吗?”文玄机抖机灵。
“尤其不能告诉黎姿。”牧歌立下森严规定。
“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告诉黎姿……”陈光武纳闷。
“虽然我也不明白,不过我坚决拥护牧旗的决定。”虞龙狂拍马屁。
“出发。落地以后,在神谕所前集结,等我来训话。”牧歌吩咐。金字塔已经被潇妃扩建成为神谕所奇观,是天神降临之所。
两百人鱼贯前往天船星。
一道天光降临天船星的热土。
在繁华美丽的天阙之城,神谕所绽放夺目金光,宛如盛开一朵小小的太阳。金光氤氲成一扇跃动的门,纪律森严的神殿武士们鱼贯而出,在神谕所观星台集结列队。这浩大的神迹,已经像燎原之火,传遍了大街小巷。
祭司们狂喜地忙碌起来。期待已久的神君降临祭典终于开始了。
“择期吉日美好时辰,恭敬取悦神君炎皇”
“手扶镶玉剑柄流光,环佩和鸣铿锵琳琅。”
“瑶席羽冠镇慑四方,祭品齐备美酒流芳。”
“佳肴蒸兰叶,桂椒酿琼浆。”
“高举鼓锤鸣响,节奏舒缓安详,吹笙鼓瑟歌唱”
“巫女舞姿华美漂亮,芬芳香气溢满厅堂。”
“五音合奏盛会,神君欣然安康。”
悦耳的合唱,配上击节的旋律,形成欢快的仙乐。女祭司们换上巫女的华服,开始跳起迎接神君的炎皇之舞。
牧歌降临神谕所时,盛大的祭典已经开始,摇曳的巫女们在篝火前载歌载舞,端着美食和佳酿的女人像流水般经过,将贡桌摆得琳琅满目。
两百名武士分列两侧,被分别摆上神位和姓名,入席宴饮。好奇的夏族少女们躲在石柱后面偷偷观察,她们在替心仪的神祇斟酒时,故意低头落下花环,表达心中的美好愿望。
就算女多男少,牧歌也讲究个你情我愿。他先让姑娘选。
杨戟他们看到夏族姑娘个个天生丽质,人人活泼可爱,顿时惊叹,一个个心中暗喜,乐不思蜀。
牧歌拿着铜樽,歪头听潇妃细数历史进程。炎夏占领了死冬之国以后,既收获了大片矿区和劳动力,也收编了心存不满的死冬遗民,“资源生产力”和“社会不稳定性”齐头并进为了解决这个问题,那些复活的历代国王被潇妃派往洞穴底层挖矿,这些干尸在业绫的维持下,充分发扬了不吃不喝不睡不死的优秀品质,成为了夜以继日不断挖矿的劳动模范。
历代国王的干尸被迫下井挖矿的残酷事实,严重打击了死冬帝国旧贵族的嚣张气焰,他们开始怀疑信仰,因为血神也就是潇妃显然更加钟爱炎夏民族。信仰崩塌后,旧贵族四分五裂,被潇妃拆解成十几个部落,偏安一隅。
随着生产力剧增,石材产量翻倍,新的城墙拔地而起,盛产桑麻的“南郑”、盛产粟米的“北荆”渐渐从贸易集中地演变成小城,拱卫着天阙的北塞和南疆,炎夏坐拥六城,疆土初见雏形。
边疆稳定后,熟练的工匠奏来捷报,冶铁技术取得新突破,一种锋利的短剑取代了粗糙的长矛,全面装备了炎夏军队。日渐强盛的军力终于威慑了周边邻国,天阙和北荆终于成为稳固的粮仓,支撑人口迅速增长。随着国运的昌隆,科技和文化也蓬勃发展,神谕所的学者们从经验中总结出更多规律,纷纷刻在烤制的竹片上,牧歌每年能收集的蓝绫又增加了一卷。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潇妃被禁止挑起战争,她渐渐变得怪异起来她开始用严苛的法令来约束死冬帝国的旧贵族,让天牢里的死囚数目维持在百人左右。潇妃设计了触目惊心的刑罚,定期将一些意图谋反的旧贵族酷刑赐死反贼们在声嘶力竭的惨叫中献出了他们最原始、最强大的业绫,被九歌储存起来,就像曾经的人牲献祭仪式一样。
只不过这种方式更加冠冕堂皇,而且令炎夏民族拍手称快。
牧歌私下怀疑,这种苛政,既是潇妃镇压死冬帝国旧贵族的手段,也是九歌的意志在潜移默化地影响潇妃的证据。九歌是业绫的收容器,它像渴望进食一样渴望业绫。显然,当牧歌禁止挑动战争时,酷刑是九歌进食的唯一手段。
九歌会满足于这种有节制的杀戮吗?或者说,潇妃会满足于杀戮吗?
牧歌在听潇妃汇报的时候,沉默地凝视着潇妃的眼睛,思索着这些不能明言的问题。张灵羽明确警告过,业绫会影响人的心智,十个研究所的废墟证明了这一点。现在张灵羽生死不明,幕后势力毫无动静,于是潇妃成为了“业绫”的第十一个实验也是规模最大的实验,因为她统治着一个国家,很快她将统治一个星球。
潇妃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牧歌不知道。但是他很清楚,他已经离不开这个强大的潇妃,就像潇妃已经离不开那柄强大的神器一样。
九歌,九歌。牧歌的目光飘到潇妃身后悬浮的刀片上面,感觉那些剑刃如此锐利,仿佛视线都被割伤。
“所以说,粮食、石工、哲学和军事都在齐头并进,死冬遗民带来的理念分歧也停止了恶化。”潇妃眯起美目,用食指掂起牧歌的下巴,胸有成竹地调戏他:“神君,快夸人家。”
晋升指南 139.治愈
“做得不错。”牧歌严肃地夸奖。他扪心自问,就算自己亲力亲为,恐怕也会在枯燥繁琐的政务中顾此失彼。而习惯了寂寞的潇妃,内心早已强大得无人能敌,所以潇妃的行政力确实让牧歌心悦诚服。
“光说可不行。”潇妃爬到牧歌身上来,雪白的藕臂勾住他的脖子,红绫滑下,露出肩膀。
牧歌大窘,唯恐失仪,低声呵斥她,望她自重。潇妃于是按捺情火,敛衣坐正。牧歌正想奖赏她,却听见潇妃在他耳边说:“神君知道吗,九歌正在变强,妾身投怀送抱的瞬间,可以让神君人头落地。”
这声音不低,却凝成音波,只送入牧歌的耳廓,力量运用已经颇成熟。牧歌惊愕地盯潇妃,发现面如桃花的她不仅未见衰老,反而愈发动人,好像长生不死一般。
他意识到,潇妃已经今非昔比了。潇妃曾经崇拜他,渴望取悦他,被他的力量主宰。现在,她供奉的是爱情而不是崇拜,她渴望的是占有而不是取悦,而她的力量已经挣脱牧歌的掌控。
“你是什么意思?”牧歌盯着潇妃问,全身肌肉绷紧,不敢忽视潇妃的任何动作。
可她却不瞧牧歌,反而风情万种地倚在神座旁边,往红唇里送葡萄:“妾身心疼神君呀。拥有了弑神的力量以后,妾身才察觉到神君的可怜——神君也跟当年的妾身一样,只不过是充满烦恼的普通人。妾身刚才说了那么多好听的,神君却露出妾身似曾相识的表情,想必是负伤而来吧。”
“我是什么表情?”
“即将被命运碾碎,却用尽力气去鼓励自己的表情。”潇妃扭头瞧牧歌,说着说着就闭目回忆,仿佛在哼唱哀怨的情歌:“心中喷薄着占有挚爱之物的欲望,却被现实戏弄到筋疲力尽的人,往往会露出这种负伤的表情。妾身曾经伤痕累累,今天看到神君同样如此,想必您也是一名弱者,真是可怜啊。”
牧歌的心头升起狂怒。他在万神殿里的确属于弱者。牧歌得到了黎姿,却得知黎姿渴望崇拜他但苦于不能实现;牧歌豁出了全力,却发现他的储蓄在账单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牧歌得到了战神的认可,却感到自己筋疲力尽地驮着一颗求胜的心——强敌接踵而来,而他在逞强之路上的每一处风景都在提示他的弱小,这种疲惫是永远新鲜的伤口。
可是这种伤痛,却被潇妃轻描淡写地揭穿,因为潇妃经历过这一切。他的无名火顿时窜上来。
牧歌凝视潇妃的侧脸。潇妃美丽无比,可她那从容的表情,叫他产生烦躁的复仇欲望,恨不得看一看潇妃软弱求饶的样子。欲火顿时熊熊燃烧。
他甚至怀疑,潇妃说这些话来激怒他,就是为了刺激他的征服欲。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少女越来越有情趣了。
牧歌一言不发,走向潇水宫。这是潇妃的寝殿,宽阔美丽,热烈的红帐重峦叠嶂地飘舞,潇独居于此。
背后的金椅发出轻响,潇妃一声不吭地起身,乖巧地默默随行。
牧歌穿过潇水宫的帷帐,轻薄的红纱在微风中抚摸他的脸颊。少顷,他在宽阔的狐皮榻前止步,这才理清思绪,低声对着空床说:“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做族长吗?因为你问过我一个深刻的问题,你说,炎夏就算没有神也没有关系,对不对。那一刻我就知道,潇,你是女祭司里最聪明的,你能举一反三,一定能带领炎夏走向光明。但是你就像九歌一样,无柄无鞘,主人握住就会流血。是的,现在你随时都可以杀掉我,但是我就算鲜血横流,也会握住你不松开,为什么?因为你只讲爱恨,而我要教你是非。”
潇妃不回答,她无声地与牧歌擦肩而过,舒展身体,爬上火红而柔软的狐皮榻,自顾自地爬向枕头,肉体的轮廓在飘扬的红绫中欲盖弥彰。
牧歌觉得,自己被人故意看扁了。潇妃现在是要上房揭瓦吗,她是多蔑视牧歌啊,好像她伸个迷人的懒腰就能让牧歌屈服。
因为怕打不过何友德,牧歌才来天船星特训,结果碰上了一个不仅打不得、甚至打不过的女人。牧歌感慨自己命途多舛、好事多磨。
潇继续表演。她咬着食指,风儿撩起的红衫,像半透明的火苗在她的身体上跳舞。
牧歌发现,潇就是不看自己,她故意瞥着石柱外的星光。这是一场冷战的较量,伴随着燃烧的欲望在膨胀。
“我承认你的推理。我是一个弱者。”提起心病,牧歌就隐隐作痛,但是他不断鼓励自己,命令自己相信勤奋:“但是我告诉你,世上没有天生的强者,只有逞强的弱者。就算精疲力竭也要继续努力,弱者就是这样一步步变强的。”
飘飘荡荡的红帐中,忽然伸出一只雪白的手,揪住“神君”的衣领,把他拽进红帐。
牧歌全面感受到潇妃的体温和重量,他被压住了。
潇妃终于感到自己与牧歌是平等的了。当年,就算被牧歌伤害,她也愿意为他牺牲;现在,就算会被她杀害,牧歌也愿意守在她身边。这种安全感是无法抵挡的诱惑,潇妃从寒冰变成烈火,于是冷战突然结束,美人继续索求无度。
“原来一直以来,神君都是凭借这股信念来治疗自己的吗?”温暖的吐息突然令人迷醉,“软玉温香”四个字闯进牧歌的脑海,“可怜的神君,我们是多么相似啊,就像花儿找到水里的倒影一样,我们再也不会孤独了。一旦想到要永远治愈神君,我就高兴得发狂;一旦梦见神君再也不存在于这片星空,我就寂寞得发疯……我永远爱神君,我要治疗你的伤痕,哪怕天地变成没有温度的灰尘。”
她说着温柔的话,狂乱地沿着他的耳根啄下去,然后龇出尖锐的小虎牙咬开牧歌的脖子,发出甜美的啜吸声。
无柄之剑“九歌”环卫在红帐之中,像进行奇特的仪式,潇妃毫不吝啬,送一卷业绫输进牧歌的身体,治愈他肉体的伤痕,并且麻痹了令牧歌感到疲惫和伤痛的那一部分细胞。
道德和烦恼织成的吊床突然破了个洞,牧歌从洞里直坠下去,痛快淋漓地做自由落体运动,消灭了任何顾虑、扫清了一切烦恼、看淡了所有往事,血管里只剩下征服的欲望在燃烧。此时的牧歌就算身体变成鸡蛋,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试图撞碎岩石。
这种力量充沛的感觉,令牧歌翻身按住了潇妃,撕咬她的衣服。潇妃贪恋地用食指将唇角的血迹揩进嘴里吮吸,努力吞咽,清凉的蓝绫仿佛顺着喉咙洗净肺腑。她眯着的双眸朦胧如雾,目光迷离地断续嚷道:“靠近神君……才感觉像真实活着……神君,更多一点,多给我一点活着的感觉……”
他们互相索求着,一个变得更强大,一个变得更美丽,好比两条纠缠得不分你我的蛇,像没有明天一样享受着令人上瘾的安全感。
晋升指南 140.家园
“坚固的武官体系建立在奖励制度之上。和文官体系不同,武官的归属感是无价之宝。”
牧歌按住腰子,扶着墙挪向正殿的时候,杨戟刚好兴高采烈地搂着热恋的女孩走过来,对牧歌打招呼:“牧旗!!怎么啦,你看上去有点虚弱。”
潇妃端庄地从红帷帐里走出来,低头揩去唇角的白色泡沫,像一位极有分寸的女祭司,得体地侍奉着虔信的主神。杨戟完全没有看出异样。
“你们,”牧歌连迈步都有点费劲,“都找到心仪的归属了吧?”
“是的!夏族太棒了,这些女孩相信我吹嘘的一切,这就是天堂!!”杨戟激动万分,然后继续关怀上级:“牧旗,您看上去有点瘸。”
“没什么,就好像开学的最后一天写完所有暑假作业,这都是……”牧歌正说着,忽然察觉到来自身后的注视,强大的求生欲让他临时改口:“……活该。”
杨戟依旧没有看出异样。
“不管怎么说,感谢牧旗给大家分配女朋友。”杨戟沉浸在喜悦里,“我终于有希望摆脱处子之身了!”
“祝你好运。”牧歌的腰子隐隐作痛,“这是你们效忠炎夏的奖赏。好好表现,你会得到更多。”
“我会转达给兄弟们的。”杨戟千恩万谢,离开的时候对女友耳语:“我没有吹嘘,我是神君最信赖的心腹。”
牧歌扭头对潇妃说:“对炎夏的归属感已经建立起来了,只要这些战士活下来,他们会奋不顾身地保护夏族,因为我们血脉相连。”
可潇妃对另一件事保持着浓厚兴趣。
“如果妾身出手修复您的,怎么说呢——”潇妃像猫儿接近他,“——磨损。您会再宠爱妾身一次吗?”
“你在开玩笑,对吧?”牧歌一度觉得自己的“磨损”是不可修复的。他像一块被拧干的毛巾,已经快要脱水了。
“我们还没有享受过神谕所顶端的风景呢,”潇妃说,“而且随时可能被仰望星空的行人给看到……”
“你这个小妖精,我要给你点颜色看看。”牧歌拉着潇妃往楼上走。潇妃垂着长袖,跌跌撞撞地跟着,低头抬袖,装作害羞,其实美孜孜。
牧歌觉得自己获得了新生。潇水宫像他真正的家,让他的自尊不再尖锐、往事不再灼烫,他在这里毫无戒备、轻松放纵,迷上这种无忧无虑的堕落。
而烦恼、自卑都像匕首入鞘,再无锋芒。牧歌可以轻装上阵,全神贯注地训练他的陷阵营。
他站在令人自豪的高墙上,对广袖飘飘的潇妃说:“约法三章,不准在工作时诱惑我。”
“好的,神君。”潇妃莞尔一笑。
“真听话。”牧歌放松警惕。
“当然。妾身会满足神君的一切需求。”潇妃目不斜视地眺望陷阵营,“这就是梦想吧。”
牧歌觉得皮肤发痒。
“这也没错。”牧歌觉得喉咙有点干,“只要不在工作时诱惑我就行。”
潇妃扭头仰视牧歌,那似有还无的微笑十分动人:“可是工作场合本身就是一种诱惑,这可怎么办呢。”
牧歌左顾右盼,瞧见女祭司和百夫长们都庄严肃穆地分列两侧。如果被下属发现,那可怎么得了。
“潇妃,你试图把我磨成饮料喝了吗!”牧歌咬牙切齿地耳语。
“如果能这样更好!可惜这杯饮料会走路,它会投进另一个女性神明的怀抱,”潇妃也露出小虎牙,扭头跟牧歌针锋相对,头上的环佩叮当响,“我要把神君榨得像嚼过的甘蔗渣一样。这样的话,别人就喝不到这杯‘饮料’了。”
“我就知道九歌迟早逼疯你,你果然症状不轻。”牧歌对潇妃又爱又恨。
“‘饮料’只属于妾身一个人!”在大庭广众面前,潇妃的体态优雅脱俗,可她的私语却凶神恶煞。
“冷静,稍微克制一点,”牧歌口是心非,“你喝得够多的了。”
“那个‘饮料’比喻的是神君。神君的身心只属于妾身一个人!”潇妃重复强调。
“我也没有纳其他的妃子啊!相信我,在家里,你的地位是不能动摇的。”牧歌从立法上断绝了嫔妃制的可能。作为王,牧歌基本上放弃了选妃的权力,估计已经开启了炎夏特色封建主义制度的新征程。
太阳跃上中天,日晷契合正午。司仪巫女小心翼翼地请示:“神君练兵的时辰到了。”
潇妃不管。她拂袖示意巫女退下,对牧歌私语:“可是你在神界还有其他女人!”
“当女人倒追男人的时候,那个男性也需要制定策略——”牧歌“声嘶力竭”地耸肩摊手,既要保持温柔,又要压低声音,强烈的求生欲望呼之欲出,“可能是因为我太优秀了?优秀会带来烦恼的啊,潇妃。”
“好吧,但是我告诉你,我是最爱你的那个人,谁也休想跟我比。”潇妃较真时,连“妾身”都忘记用了。
“我知道。”牧歌去搂她的细腰。潇妃靠过来,耿耿于怀地问牧歌:“追你的女性神明有几个?”
牧歌在心里默默数。1,2,3,4……
潇妃一看就知道,情敌人数众多规模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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