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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夫仗剑大河东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刀一耕

    但接下来与杜仪简单一聊,他才明白:熊妖的份量过重,只是一点罢了。还有一点则是,过去多少年的历史上,翎州从未有熊妖出现过,自然是从郡里到县里,都不曾有过猎杀的纪录,所以这只熊的出现,着实是有些突兀的。

    当然,听杜仪话里的意思,似乎这两点也都不算格外重要。

    更重要的是,七月至今,已经是小二十天过去了,郡里至今还一无所获——你瞧瞧,这就很成个问题了!你们翎州县的县祝衙门才几个人,才多大实力先是狼妖不说,现在居然还击杀了一只八品的巨熊,而我们郡祝衙门恁多人手,至今一无所获,这岂不是显得我们很不上心

     




第五十九章? 好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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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上午在检视完自己体内灵气凝聚的成果之后,周昂还把昨天晚上的两趟“妖境”之行,好好总结了一下。

    总结完之后,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在近期内添置两样东西,一个就是要想办法弄一把好兵器这个在实战之中实在是太重要了。

    别的不说,中午到了公事房之后看县祝衙门向上汇报的公文,仅长剑一项,高靖就为这次集体猎杀熊妖的事情,向上申报了一共四把的战损毫无疑问,上上下下都知道,这种制式的长剑,虽然相比起市面上的东西,已算优良,但面对强大的妖兽,尤其是一些皮糙肉厚的家伙时,就未免还是有些不够看。

    这不单纯是收获的问题,关键时候,这可是性命攸关的问题。

    而目前看来,周昂的想法是多托几个人帮自己找,毕竟好的兵器也不是那么易得的,多托几个人,就能多些可能。但即便如此,他也仍是并不报太大的期待很多时候,好东西只能靠碰,盲目去找,实在如大海捞针。就算是你知道谁手里有,但若非迫不得已,谁会把自己的兵器卖掉呢

    而如果实在是不好找,没办法的情况下,周昂也会再去选一把衙门里派发的那种制式的长剑,通过将妖元熔铸进去的办法,对它进行一次淬炼,希望能将其打造成尽量趁手的兵器。

    至于他要添置的第二件东西,却是一栋小宅子。

    昨晚进入妖境之前,根本没考虑过真的杀妖怪的事情,也根本就不可能想到自己第一次进去,居然能猎杀一只体格巨大的熊妖,于是拎了那熊妖的尸体从妖境里出来,却不免把自己弄得多少有些狼狈。

    所以,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在一个没有什么熟人、又交通便利的地方,添置那么一栋小小的宅院也不做别的使用,就是作为自己进出妖境时的中转站。

    当然,这个事情,周昂觉得自己去办就好了,暂时不准备托付给任何人。

    而且这个事情也不急,因为实在不行,自家在万岁坊的老宅子,也是可以先用着的,所以当务之急,就是一把好兵器。

    这个时候,郭援听到周昂的要求,却是愣了一下,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周文员既然吩咐下来,职下自当为周文员尽力去找。只不过……恕职下直言,此事只恐不易。好的兵器,不管谁得到了,都视若珍宝,哪有谁会肯轻易出手再说了,别的事情倒还好,这件事,也实在是不太好打听。”

    说着说着,眼见周昂神色不豫,郭援又赶紧道:“不过周文员放心,职下一定尽心尽力。”

    周昂笑着点点头,道:“也罢,那就且慢慢找着吧!”

    …………

    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陆进都没回来,陆春生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周昂到后院去吃饭的工夫,瞥见他的脸色,就笑着解释了一句,道:“陆进今天算是正式入职衙门了,他得在衙门多待几天才好出来。”

    谁想,这个话陆春生听了反倒一愣周昂这才一下子明白,敢情他这当爹的并不是惦记自己儿子怎么没回来。

    再想想,也对,最近这段时间,陆进经常留在衙门里值宿,晚上补回来算是常事,自己倒是多余补充那一句了。

    就在下午的时候,周昂带着陆进找到杜仪,就算是正式把陆进交给他了。而杜仪将像带陈翻一样,负责带领陆进踏入修行之路。

    按照官方修行者这边引入新人的惯例,杜仪会首先向他介绍很多东西,确定他的状态良好,才会把那颗开窍丹给他,并全力助他完成“开窍”,但这个过程,却并不是什么有绝对把握,仍有一定失败的风险在。

    如果开窍成功,陆进当然会顺利地成为翎州县祝衙门在册的第十位正式的官方修行者,并且周昂会尽力的剥离他跟自己的关系。

    而如果失败,那也什么话好讲,这纯粹是个人资质问题了,接下来,他就只好老老实实地在县祝衙门这边做一个普通的兵卒。

    &



第六十章? 公文
    一千一百七十两银子,坦白说,好大一笔钱!

    当今天下各国,都是从原本的汉朝分裂出来的,因此度量衡皆沿用汉法,以十六两为一斤。一千一百七十两,就是七十多斤。

    郭援是用一个蓝布包袱给背来,就在周昂的书房里当着面,包袱打开,一一数清了,算是彼此财货两讫,之后不过又客套几句,他随即便告辞而去。

    等他走了,周昂又转回书房去,拎起那包袱来晃了晃,感觉真是沉甸甸的压手,对于常人来说,是真的要用“背”的。

    大者五十两一锭,共二十三锭,每一锭都是官铸准银,银锭上有一层一层的细密波纹,所谓“雪花银”,指的就是这个了。另有两锭,则是十两的小锭。

    周昂前后两辈子加一起,这是第一次同时见到那么多银子。

    此前他几次从衙门里拿到的奖励,多则一次两百多两银子,少则一次二三十两,前后加一起,大约也就是七八百两银子,以他入职不过两三个月而论,实在是不低的收入,却完全比不上这一次的妖尸出手所得。

    周昂很开心。

    当然,这个年代的银子,大多数是用在大宗物资的买卖,以及私人的储藏,因为银子作为贵金属,币值很高,方便携带也方便储存,但事实上真的去花钱,当下的主要流通货币,还是铜钱为主的。

    这时候周昂下意识地就把自己藏钱的小箱子找出来,把里面的银锭也都一一取出,跟眼前的这一笔加一起一算,他发现自己的存款赫然已经高达一千五百多两银子,于是更加高兴。

    算算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也不过三个来月的工夫,自己钱没少赚,当然也没少花,大头的开支主要集中在家用上了。

    置办下了宅子一套,良马一匹,车架两副,并家中器用衣饰等物,加在一起花费了大约三四百两。这都算是为家人花的。

    反倒是花在自己身上的钱,屈指算来,寥寥可数。

    哪怕一直到现在,也算是千两富翁了,虽然比不上那些大户、富户甚至世家,但对于绝大部分中产阶层来说,这笔钱已经够人家攒一辈子,但周昂仍然不觉得去县祝衙门里蹭饭吃有什么不好和不对。

    说白了都是上辈子穷怕了。

    大学毕业刚开始赚钱那会儿,以为自己牛逼了,赚多少都敢花干净,甚至信用卡动不动刷爆,但那种没心没肺的日子,也就过了一年多,当意识到自己在这个城市里只是个外来者,只有买了房才能安居之后,他就意识到,必须存钱了。

    到了这个时候,看看房价,再看看自己一年才二十来万的收入,顿觉自己其实一点都不牛逼,也顿时明白,为什么身边一年三五十万的同事,为什么还过得抠抠搜搜了——怎么办存钱呗!

    这种思维,一直带到了现在。

    而且人的心这个东西,一旦起了某种念头,往往影响深远。便比如现在的周昂,衣食无忧,住房两进,存款千两,按说肯定应该脱离买房的压力了,但偏偏面对着面前这一大堆白花花的银子,他想的竟不是吃喝玩乐,而是想着:是不是应该想办法到城外去买些田地,或者在城里搞几间铺面啊

    这个想法,其实自打买完了院子,他就已经有了,只是那个时候钱还不多,所以一时并没有深想,此时钱财大大地多了起来,这个思路自然不免又起来了。

    有自己在,收入大把,自然可保母亲和妹妹衣食无忧,但自己的这个职业,还是颇多凶险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手头上有钱的情况下,还是要尽可能的考虑给她们留点底子比较好——嗯,就买铺面吧!

    正好自己最近也想买个小院子,索性就一起买了。

    铺面这个东西,只要不是大规模的战争来袭导致百业萧条,就总能靠出租拿一份活钱,虽然很难凭此大富大贵,但有了这个钱在,哪怕有一天自己忽然不在了,也可保母亲和妹妹她们一生都衣食无忧了。

    作为一个穿越者,为自己的前身做到这一步,周昂就觉得,大约此前的那个周昂如果死后有灵,也应该可以满意,可以安息了。

    而自己呢,也就少了一桩后顾之忧。

    想到这些,周昂很快就下定了心思,虽然这样一来,刚到手还没捂热的银子,可能一下子就会花光了,但是——

    “不怕,等我歇息几天,争取尽快



第六十一章? 宠溺
    清晨,天色将明未明。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忽然传来一声渺远的鸡鸣,周昂家后院特意搭起来的鸡窝里,花翎子大公鸡本来睡得真美,听到这声音却忽然醒来,当下它立刻挺起脖子,鸡冠子随之颤抖几下,瞬间越发显得充血红胀。

    而且它随即便抛开窝里的后宫,果断出了窝,抖楞抖楞羽毛扑扇扑扇翅膀,仰头发出“喔……喔……”的高啼。

    随着这一声高唱,好像天色都一下子亮了几分。

    前面的卧室里,周昂的意识有所触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片刻后,他就彻底地清醒了过来。

    脑海里想要赖床片刻的想法才刚刚兴起,这辈子所养成的勤奋却立刻将之驱散,于是他再无丝毫犹豫,当即翻身下床。

    窗外胧明的天色里,他舒服地伸了个懒腰,顿觉困意全消,神志前所未有的清明——其实昨晚他本来已经修炼到很晚,随后又读书到更晚,睡的时候天都已经快要交四更,但偏偏,短短两三个小时的睡眠,却让他觉得远比前世时候睡六七个小时还要清醒和精神。

    这种状态,竟有些类似于前世逢到周末休息的时候,一觉睡了十几个小时的饱足——最近一段时间,周昂特别享受这种清醒。

    尤其是最近几天,他自觉自己的修行进度一日千里,体内的灵气越来越充沛,已经差堪就要摸到第九阶圆满的那种感觉,叫他内心的成就感简直满满,于是他吃饭香甜,睡觉香甜,读书都觉得倍加起劲儿。

    清晨起来简单梳洗罢,他就在自己大大的卧室里打起拳脚来——还是郑师叔当初传下来的那一套,虽然不如跟敖春对练来得更激烈,但每日里坚持炼体,却让他受益匪浅,他当下这种远超常人的强悍的身体素质,全赖于此。

    一通炼体的拳法打完了,周身上下说不出的舒服,周昂打开房门,院子里的陆春生已经洗罢了脸,此刻正给马厩清理粪便,于是周昂把衣服脱了,只穿着一条短裤,就站到院子里从挑满的水缸里舀水冲洗。

    已经是七月末,一早一晚的天气已经凉了下来,但洗个凉水澡,对健壮男子而言,仍算舒服的事情,更何况这个人是周昂。

    他洗澡,陆春生清理完了马厩出来,也不说话,就直接过来接过水瓢来,帮他舀水往身上浇。

    期间陆婶子似乎过来了一趟,但走过了前后院之间的垂花拱门,似乎是听见了水声,便只是往这边瞥了一眼,就又缩回去了。

    周昂冲完了澡,回屋里擦抹干净,换上新衣服,越发感觉神清气爽。

    当他再次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这院子里才终于有人开口说了第一句话——陆春生笑着说:“少爷,今天不是休沐嘛,你怎么又起那么早”

    周昂笑道:“习惯了,还是早起好!”

    陆春生不由得感慨道:“少爷真是勤勉。”

    这本是不值一提的事情,周昂闻言也并不在意,只是笑了笑而已,但接下来陆春生无意间说的话,却让他不由得为之一愣。

    陆春生带着些感慨,道:“昨天晚上我半夜起来小解,看见少爷屋里还亮着灯呢,不想您还是那么早就起来了,就想起当年来。那时候啊,老爷也是这样的,特别勤勉,昨晚处理公事,别管熬到多晚,第二天一定早起。”

    周昂愣了一下,笑着问:“我爹当年……也喜欢熬夜”

    陆春生道:“也不是喜欢吧就是每到催粮的时候,那是多少的账本啊,都得从老爷手里头过一遍,老爷自己也说,那一本本的账本里,不光是粮食,里面还有上上下下多少人的心思。”

    他感慨着,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开始念叨起来——

    “上官咋想的,同僚们咋看的,财主们咋想的,佃户们咋想的今年的收成咋样啊佃户们交上这些粮食,还活不活的下去”

    “哪些人哪块地方比较好催该收多少火耗哪些地方实在贫鄙,硬要摊派太多,怕是要么干脆收不上来,要么就要有几户人家家破人亡了。”

    “田亩是死的,该收上来的粮食是死的,谁都改不了。要是粮食收不够数,上官不满意,你的差事就当不下去。要是收的火耗不够,手底下干活的吏员们油水就不足,就不愿意给你干活。收得多了,不好收,也容易催出事情来。”

    “再说了,破家敛财的事情,老爷也不愿意做呀,他说有伤天和,也有伤人望,那咋办就得从账本上一点点的抻量,拿捏出一个最好的办法来,该敲打的敲打,该体恤的体恤,该啃的硬骨头,也得绕弯子想办法压住……”

    “所以呀,每次该收粮了,老爷就要成夜成夜的打磨,他那心里,每时每刻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多少事在转!”

    “唉……事后回想,我都觉得,老爷当年说是病死的,其实,他是累的呀!”

    话到此处,一主一仆,全都沉默下来。

    周昂刚才忽然而起的一点探究之意,也随着这番感慨,彻底消失了,同时他心里也不由得跟着感慨了一声——尽管所有这些,都尽是耳闻,从未目睹,但他通过自己的经历,还是能够想象的到,一个自身和家庭在官场都毫无根基的年轻人,之所以能在几年的时间内就崛起,实在也非轻易。

    因为这本来就是个很看重门第,看重家门积累的世界。

    当然,跟死去的老爹不同,自己走了另外的一条路——但是,这条路貌似强大,真的就轻松吗

    还真不是。

    凶险之处有过之而无不及。

    片刻后,周昂摆摆手,似乎要挥走自己脑海忽然而起的这些杂音乱絮,恰好这时候陆春生也很是不好意思地道:“瞧我,大早上的,怎么就说起这个,惹少爷伤心了吧都是我的错……”

    周昂再次摆手,笑道:“陆叔,你放心,我不会步我爹的后尘的!”

    陆春生忽然被道破了心思,憨厚的脸上露出片刻的尴尬,赶紧解释道:“少爷,我可没有那个意思,我可不是咒你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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