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宿主正在渣化中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花色妖娆
顾玉整整闹了半宿,被医院的保安强制拉到医务人员休息室,仍是哭嚎大闹,直到太阳缓缓升起。
而锦初,小小的身影孤寂的坐在icu外的长椅上,目光呆滞的望着紧闭的病房门,失血后苍白的小脸因为顾玉的一掌肿了一半。
护士和医生看不过去,拿了冰袋和热水给她,也劝着孩子回病房休息,但他们短暂的呵护终是不能代替亲人的温柔和安慰,锦初乖巧的摇摇头,细弱的说:“我想……陪陪爸爸!”
icu里繁忙一片,锦阮安看着妻子崩溃、女儿被无辜责怨,立刻血压升高,病情加重,医生顾不得门外的孩子,忙忙叨叨的帮他把病情稳定下来。
‘你想想,要是你真的死了,留下他们孤儿寡母的,会比现在更惨吗?你还活着,总有一天会出现在她们面前,给她们一个惊喜!’
少女的声音带着玩味,可在锦阮安的眼里形如魔鬼。
是的,她是玩弄人心的魔鬼,折磨着他,折磨着他的妻女!
‘别这么看我!’
少女盈盈弱弱的说,好像真的被他瞪怕了一样,可转眼,便在她那张娇俏美丽的小脸上露出一抹邪恶的笑,‘你不想知道你死后,会发生什么吗?或许……救援队并没有及时到达,你现在已经失血过多,死了呢!’
那种滔天的恶意,让锦阮安打了个冷颤,他不敢想象他真的死在病床上,让这个恶魔少了趣味,会不会连累到自己的妻女。
人的意识总是可怕的,医生再次挽救了他的生命,甚至在隔天就给他转到了普通病房。
他心急难安,想要赶紧好转出院,他怕耽误时间太长,让妻女为了他的离世凭白的伤心难过。
所幸这个魔鬼一样的神秘少女似乎理解他迫切的心情,让医生给他安排在女儿旁边的病房里,相隔不远,总算能心安一些。
锦阮安发现他想的太理所当然了,整整两天一夜,他的妻子没有出现在隔壁病房,一直是他尚未成年的女儿拖着伤病,游走在医院,在好心护士、医生的指点下,办理了‘他’的后世。
当他看着自己的女儿在冷冷清清的病房里,一边啃着医院小超市买来的冷面包,一边无声的掉着泪,心都拧碎了。
他想进去安慰她,给她擦干脸上的泪,可是那间病房如同隔开的两个世界,让他连脚都迈不进去。
他停在门口,从柔情细语到咆哮的大喊,里面的小锦初依然毫无反应,一口一口,努力的吃下所有的面包,像是已经有所察觉,这世上最爱她的人已经离世,以后她只有自己可依靠,所以她要乖乖的吃饱肚子养好伤,才能帮爸爸把后面的事情全部办妥,不让爸爸连死都不安宁。
锦阮安的愤怒大过于悲伤,他怒气冲冲的瞪着悬浮在他左右的少女,眼眶通红,咬牙切齿道,“你满意了吧!你看看我女儿,她还那么小!你让她独自承受这一切,难道真的那么好玩吗?”
‘跟我有关系吗?’少女惊讶的反问,‘这只不过是你死后最真实的一切,你女儿能承受,你就承受不了了吗?’
“我还活着!”他咆哮着,不理睬医院走廊里把他当做神经病的病人们,他不甘的重复,“我活着,你让我怎么承受,怎么接受?”
‘再大点声,把护士和医生召唤来,让他们给你转到安定医院,帮你稳定下你的情绪,你是不是就更开心了?’
她脸上的嘲讽过于明显,恨的锦阮安真想不管不顾的弄死她。可形势不如人,他闭上眼压下悲愤,话音一转试探着,“我妻子呢?她们为什么不在一起!”
锦初翘了下唇,意味深长的看着他,‘顾玉呀!’
他经商多年,心性沉稳,只是因为涉及到妻女才会有失理智,如今粗喘几声,将一颗心沉下去,故意不让自己透露出迫切,“是,她呢!”
她嗤笑一声,慢步向医院的监控室走去。
快穿之宿主正在渣化中 第五百三十八章、现世6(三更)
锦阮安忍下焦躁,顾不得捂住包扎得当的伤口,一手托着尿袋一手杵着点滴支杆,无声的跟在她后,这一路让他惊奇的发现,所有的护士和医生对他贸然出了住院区视而不见,这肯定不是医院玩忽职守,一定是眼前的少女做了什么。
他心头沉重不安,唯恐妻子被少女同样耍的团团转,否则妻子怎么会放任‘他’躺在太平间和他们明显还需要照料的孩子。至于扇在锦锦脸上的那一巴掌,他下意识的归结于顾玉受了太大的刺激,绪失控下冲动做错了事!
毕竟那是他宠过甚、心智柔弱的妻!
听闻他的死讯,若是不崩溃,都不正常。
直到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医院监控室,里面的工作人员不知为何全部走了出去,只留一个明显是技术人员的男子,他对锦阮安的到来熟视无睹,摆弄着面前的键盘,目光紧盯各个画面上的场景。
“我黑了小区系统,你来看,这里!”
锦阮安下意识的左右看了一下,见周围并没有人才意识到那男人是在跟自己说话。他心头一跳,仔细的观察这个工作人员,发现他神色清朗、表自然,一点儿都不像是被蛊惑了的样子,顿时越发的忐忑起来。
“看这里!”男子不耐的伸出手指,指向了一个方块小屏幕,只见屏幕里突兀的出现一排独栋别墅,很快,镜头转换锁定了其中一,镜头拉近在拉近。
锦阮安眼皮一跳,这里他并不陌生,前庭小花园里还有他亲手给妻女打磨的摇摇椅。
正巧从那栋小别墅里走出一个娉婷女子,她妆容优雅,除了眼睛略微红肿外,没有一丁点儿的异样,同时也帮他确定了答案,这里确实是他的家。
别墅外,有邻居遛狗停在了女子的面前,却见女子展露出一抹得体的笑容,嘴巴张张合合不知说了什么。
尽管锦阮安十分想弄清楚顾玉为什么会在家里,他仍是没有开口询问,反倒是工作人员察觉到他的疑惑,把镜头拉到最大化。
隐隐约约中,他模仿着顾玉嘴唇蠕动的频率,“阮安出差了……哈哈,没错,那孩子太黏着她爸爸!”
“是呀!我就说她被他爸宠坏了!”
“阮安有个新项目,在港那边,神神秘秘的,我也不知道呢!”
“哈哈,哪有,这不是他今年新给我买的,新买的那件我觉得太花哨,这是去年的款。”
“哎呀,我家阮安也说过了季,带我去一趟马岛呢!”
“嗯,就我们两人,阮安说了,要和我一起过二人世界!”
“哈哈,没有的事,我们不是经常二人世界吗?锦锦都习惯了!”
“不说了,我要去星光天地,阮安早看中一高尔夫球杆,你可别告诉他,我要给他一个惊喜!”
两个人又说了两句,便告辞了。
顾玉一个转弯来到后院的停车仓,开出一辆大众款的普通型号的轿车,在等待小区门开启时,还拉下车头镜对着镜子里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妆容。
直到小区门口的门栏缓缓放下,锦阮安仍是迟迟无法回神。
半响,他抓住工作人员的胳膊,迫切的祈求,“星光天地,快看看!”
这是还不愿接受事实吗?
锦初面无表的勾了下唇,打了个响指,工作人员立刻按动键盘,几分钟,镜头锁定星光天地的地下停车位。
独栋小区离着商业街并不远,那辆车牌号相同的大众车驶入了地下车库。里面下来的女人,摇摆着乘坐电梯,来到商场里面。
监视镜头捕捉着她所有的举动,一步步,模样惬意高傲的逛着每一个大牌专卖店,购物不知几何。
如果说之前锦阮安还能用夫妻感深,顾玉潜意识认为他没有死来安慰自己,那么现在则是满脸的麻木,就算他没死,也一重伤,顾玉竟然还能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该逍遥逍遥,放在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即便如此,锦阮安仍是本能的替妻子找借口,“玉儿一定是受刺激,她向来没经历过事,毕了业就嫁给我,这次她无法承受,必然是精神方面……”他没有说下去,眼皮低垂,已经不愿去多看多想。
‘衷心祝愿你的判断没有错!’
少女满不在乎的神态激的锦阮安差点把手上的尿袋丢她脸上,可惜,他什么都做不了,回程还是少女难得好心的让护工推了辆轮椅,把他送了回去。
这两天锦阮安看多了女儿磕磕撞撞无措的忙碌,看多了妻子在外佯装无事,在家哭的泣不成声,忽然,他望着坐在窗口的少女有几分的恍惚,人生就是这么可笑。
后事藉慰的只是活着的人,如果他真的死了,根本看不到这烦心的一切。
他不知道到底谁对谁错,妻子的颓废和精神失常,女儿的委屈和慌乱,以及他眼睁睁的看着最的人挣扎却无法伸手去抚慰,一股说不出的憋屈堵在心口。
当夜晚来临,他守在女儿病房的窗口,听着白里拼命隐藏悲伤无助也要记牢那些繁杂的殡葬手续的女儿抱着被子发出如细蚊般脆弱的痛哭,这一刻他是怨恨妻子的,他们的女儿还这么小,她怎么能自己陷入悲彻中忘了女儿还需要母亲的呵护。
可是没有人在乎他的想法,因为他‘死’了!
出殡的那天,天空下着绵绵细雨,十二岁的锦初瘦成一小团,苍白的小脸只剩可怜巴巴的一条,捧着父亲的照片,对每一个前来安慰她的亲友轻声道谢。
她的上被雨水浇湿,头发贴在脸颊,似乎连睫毛上都是水珠。
锦阮安咬牙看着那些来客,心里没有一丝的感激。居然没有一个人想着给他的女儿打一把伞,难道真应了人走茶凉!
他在人群中盼了半天,终于看到那辆大众开了进来,下车的不仅是顾玉还有她的姐姐,两个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锦阮安心头一咯噔,那个大姨子向来占便宜、说话尖酸刻薄,尤其顾玉嫁给他之后,她对顾玉和锦锦就再也没什么好脸色过,总能让她挑剔出他们一家失礼的地方。
当年还非要将五岁的锦锦抱走送人当童养媳,借口锦锦命不好,克长辈。章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
快穿之宿主正在渣化中 第五百三十九章、现世7(四更)
是他大怒,把人打了出去。
从此,两家断了往来已经有好几年了。
可转眼看着妻子黯淡的脸庞,锦阮安无奈的叹了口气。
妻子心软脆弱,这个时候肯定希望有亲人在旁,他家那边的长辈又不喜欢她……他可以理解。
只是这份理解尚未落进心窝,他便发现那神秘少女笑的一脸莫名,又不怀好意,他直觉不会有好事发生。果然,一道尖声斥责敲响了耳膜。
“锦初!你有什么脸来给你爸爸摔盆!”
“姨妈……”
“闭嘴!你可别叫我,你害死你爸爸还不行,还想害我不成!”顾瓷保养得当的脸上满是嫌恶,对着旁一脸漠然的顾玉抱怨着,“都跟你们说过,这孩子是丧门星,出生在月,家外槐树还被雷劈了,你们偏不信,你看看,看看!”
来客有多少是真心又有多少是假意,小锦初茫然的望了一圈避开的人群,最终目光定在姨妈一张一合怨责的嘴上。
在妈妈仇恨的眼神中,她忽然扬起唇角,强忍悲伤,双眸坚定,“今天是给爸爸送行,姨妈要是不愿意可以不来……”
啪!
女孩的脸被狠狠的打到了另一侧,这一举动无疑让来者们又退避三舍。
他们不明真相,只以为孩子在这种场合里惹怒了悲伤的母亲。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死者也不想他们这些送别的人,看尽自己家中的私事和闹。
小锦初黑眸闪过一丝痛苦和不解,她静静的立在雨中,觉得天空的可怕,沉沉的雨点打在上,像是一记记重锤,太可怕了!
“这一巴掌是替你爸爸打的!你就那么盼不得你爸爸好吗?你看看,这地方简陋的,你爸爸要是知道……知道……”顾玉气的脸色又青又白,她好不容易接受阮安离世的残忍真相,可看到眼前苍凉的氛围和遗像中阮安的笑脸,泪水扑哧扑哧的流下,再次崩溃的张开手打上女儿的另一边脸颊,气愤填膺的吼着,“这是替你姨妈打的!我和你爸爸养你那么大,就教你没规矩了吗?”
女孩紧紧护着父亲的遗像,根本无法抵挡母亲的责打,这措不及防的一掌几乎让她脚下打晃摔倒在地。
她踉跄的站稳脚步,垂着眼皮神色沉沉,低声质问了句,“爸爸会不会嫌弃我不知道,但是您……在什么地方?”
“哟!”顾瓷一脸的嘲笑,直接上手拉扯住小锦初已经红肿的面颊,将她愣是扯向了所有来者面前,“你们瞧瞧,她妈妈都快难过的快跟老锦一起去了,这两天哭的饭都没有吃两口,她还在这里说风凉话!老锦看着得多心寒呀!”
顾玉捂住脸,呜呜的痛哭泣不成声,即便有认为她不该这个时候教训孩子的亲友也不免对她升起了几分同,他们夫妻感好,众所周知,顾玉是痛不生失了理智吧……
只有几位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大概了解一些真相,可是他们毕竟是外人,不敢过问人家的家务事,只是默默找了个雨披替孩子遮遮风雨,加紧把这位死者的后世办完,避免这个可怜无辜的孩子在继续淋着雨受折磨。
小锦初脸颊肿的发亮,神色麻木的跟着工作人员,走完一系列的流程,到尸体火化结束也没能大声痛哭出来。
“看看这孩子,冷漠劲,她妈都哭的背过气了,她愣是一声没吭!”顾瓷跟锦阮安的一位多年的商业合作伙伴抱怨着,“当初我看这个孩子就不对劲,老锦人好,护犊子,唉,我也没办法深说。”
那男人脸皮僵了僵,这孩子哪里是冷漠,她的眼皮都被她妈扇肿了,默默流泪都是一种痛苦。他叹口气,心里已经判定锦阮安的产业将会无人继承,是指望不冷静的顾玉还是指望这个被自己母亲迁怒的孩子或是这位嘴不饶人的姨妈?恐怕只剩下就此落幕这一条路了。
锦初悬浮于空,望着对在场人疯狂的大吼大叫的锦阮安,可惜所有人像是一致忽略他般,任他哭嚎求助,没有一人施以援手。
锦阮安几乎快要崩溃了!
这一刻他终于认识到原来他真的‘死’了,谁都不会听到他的求救,谁都不会救他的女儿!
“锦锦,锦锦!”他哭着跪在湿漉漉的地上,捂着脸无助的像个孩子,嚎啕大哭,“都怪爸爸,我的锦锦有什么错!她这么坚强这么孝顺!玉儿呀!你怎么能这么怪她!不怪她呀!她是咱们的女儿!”
锦阮安像是想到了什么,绪激动的冲了起来,直接来到得意洋洋的搀扶着顾玉的顾瓷面前,恶狠狠的扑向她,厮打谩骂着,“就是你,就是你挑拨玉儿和锦锦的关系,就是玉儿听了你胡说八道才会误会锦锦是丧门星!你怎么不去死!你去死呀!”
‘省省力气吧!’锦初觉得好笑,他怪一个‘外人’有用吗?如果不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顾玉岂会随便找个借口就打骂小锦初,这件事归根结底是顾玉心狠如狼,她似是惋惜道:‘我想你妻子宁愿活的是你,死的是你们的女儿!’
“不会的!”锦阮安赤红的一双眼,愤懑的瞪向半空中不染一丝雨水的少女,“她不会的!玉儿的善良是其他人不知道的!你不要妄想挑拨我们夫妻的感!”随即他又忙忙叨叨,不顾自己重伤未愈的拉扯着低头自顾自哭泣的顾玉嘱托着,“玉儿,别怪锦锦,好好看护她长大,等着我,一定要等着我!”
‘可惜了!’少女淡淡的三个字,令锦阮安毛骨悚然,他想回头质问她什么意思,可本能促使他不敢妄行、不敢冲动,他怕还有他无法接受的事进一步发生。
‘有些人哪!不到事出之时,永远不知道她的抉择!’
锦阮安浑寒凉,眼睁睁的瞅着人群散去,小小的锦锦抱着‘他’的骨灰盒,呆呆的坐在殡仪馆的休息室,散发着生不如死的死寂……
直到后来,他才明白,那少女的感叹是什么意思,可为时已晚,他除了悲伤竟然再也不知该去恨谁、怨谁!章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
快穿之宿主正在渣化中 第五百四十章、现世8(五更)
啪啦!
碗筷跌落的声音,锦初默默的低着头,扒拉着自己碗里的白米饭,像是无知无觉般一动不动。
“你就给我吃这些吗?”顾玉大喊着,瞪着埋头扒饭的女儿,手掌重重的拍向餐桌,“就知道吃吃吃,怎么不吃死你!”
见女儿依然毫无反应,她恼怒的抓起桌上的盘子,狠狠的向孩子的身上砸去,伴着谩骂,“小小年纪,这么恶毒,当年我怎么会心软,就该让顾瓷把你抱走!阮安,你看看,这就是你宝贝的女儿,她就这么对我……呜呜……阮安,你快回来,我想你呀!”
呜呜的哭泣声充斥了整间餐厅,锦初习以为常的脑袋一歪,任由那盘子擦过耳侧飞了出去,撞在对面的墙壁上,留下油乎乎的印记。
她半起身把剩下那一盘炒的有些黑的青菜,全部扫进自己的盘子里,埋头大口大口的吃着,等到吃完,把碗筷丢到垃圾桶里,至于地上的残骸权当没看见。
反正锦阮安跟物业签订了二十年的合同,别墅每天都有保洁人员上门打扫卫生,只是下次她要记得提醒自己,买一些摔不坏的木质餐具。
哭够了,顾玉拿起电话,点了外卖,然后一边呜呜的哭,一边等着外卖上门。
锦初垂着眸,什么都不说的出了门。
她要去医院做康复治疗,不知道是谁帮她把费用交齐了,否则她的腿恐怕还要耽误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好。
她不想留在家里,因为吃着油腻的外卖,顾玉又会惦念起锦阮安的好,然后歇斯底里的冲她咆哮,她的腿还没有痊愈,医生说要是再不注意磕到碰到,她的腿就会瘸一辈子。
锦初不想瘸一辈子,如果她瘸了,她怕以后连逃都逃不掉。
医院距离小区二十分钟车程,而她家离小区门口要走二十分钟,住别墅的人家从不缺车用,所以里面并没有公交一类的交通工具,偶尔她能遇到巡逻的保安叔叔们开的小型观光车,蹭一蹭人家的车,有时好说话的叔叔还能偷摸的把车开出小区一段,这样她走到公交站也不会花费太长时间。
今天实在不凑巧,艳阳高照,保安们应该都在岗楼里用餐。
锦初走一走,就休息一会儿,按照医生教的方法,磨磨蹭蹭的到了医院。
康复治疗必须要吃得了苦忍得了疼,一下午,大汗淋漓,几乎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了。
可是即便这样,锦初仍是咬着牙,在日落西山后,慢吞吞的到了家。
因为她知道,但凡她晚一步,家里的门就会从里面被锁上,而她就要在外面坐一宿。
顾玉吃过晚饭了,桌面上还有没有收拾的饭菜。
见到丰富的晚餐,锦初的眼皮跳动两下,肚子发出咕咕的声响。
她捂着胃,咽了下口水,这两个月来瘦到快要皮包骨头的小脸上闪现出渴望。
咬了下牙,她想那毕竟是她妈妈,总不会下毒或者是成心饿死她吧!
内心里她仍期盼着悲伤过度的顾玉有一天能回过头,重新发现她的存在,然后温存抱着她认真的说,不怪她,她不是冤孽,是她最爱的女儿……
锦初脚步沉沉的走到餐桌,拿起筷子,尝试的夹起一块铁板牛柳,放进嘴里。
好香!真的好香!
她的卡被顾玉收了起来,手里的现金并不多,她还要留着明年复学时交学费,如果顾玉一直埋怨她,她真的怕,连学她都不愿让她继续上下去。
锦初已经好久没吃到肉了,猛地吃了两口,在一回神,看到餐盘上的东西时,脸色煞白,冲到厨房的洗手池就开始哇哇大吐。
等到把肚子里为数不多的食物吐空了,她哆嗦着唇,忍住发热发酸的眼眶,将餐桌上的东西一怒之下全都丢进了垃圾桶里。
还冒着香气的食物掉落进桶中,隐隐可见饭菜深处一团团沾着污秽的发丝和几只蟑螂的尸体。
锦初打开冰箱门,猛地灌了几口清水,勉强压住了胃里恶心的感觉。
饿还在继续,可她已经失去了吃的欲望。
后来她发现每隔一段时间,饭桌上都会有鱼有肉,她却瞧都不在瞧一眼,渐渐对那个名为母亲的女人开始真正的失望了起来。
她厌恶她动不动就放声咆哮、厌恶她肆无忌惮对着她宣泄自己的愤懑和悲伤、厌恶她总是用一些小手段逼迫威胁她,更是厌恶她时常挂在嘴边的父亲。
锦初抿直唇瓣,腰肢挺直的坐在床边,看着那个不知又回忆起什么的女人,闯进她的房间,发狂的把她的电脑、藏书一一摔碎、扯破,凌乱的撒满整间房间。
“阮安给我托梦了!”女人枯瘦的脸庞只剩一双眼睛凸大,像是一匹恶狠狠的恶狼盯着静悄悄的窗外,眼珠子里散发着绿色的光芒,“他说他在下面太冷了!太冷了!”
忽然,她转过头,呲着牙阴冷的逼问,“为什么你不给阮安烧纸钱?为什么你每天还要到外面厮混游荡!那是你爸爸!你这个没良心的贱人!你怎么不去死!”
她越喊越激动,最后嘶吼着,伸出手臂冲了过来。
锦初矫捷的起身,避开了她的攻击。
“妈妈,我去医院做康复……”
顾玉一击落空,摔在床榻上,她一步跃起恨恨的骂着,“康复什么?你用的着康复吗?你把阮安克死了,你居然还想着康复!你还我阮安,还我!”
锦初年纪小,最近吃的不太好,身体始终处于虚弱状态。这一次,她没有躲过,被顾玉狠狠的掐住了脖子,抵在墙壁上,失控的摇晃,“你快把阮安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
她的指甲尖锐的扣住她细嫩的皮肤,火辣辣的疼。
锦初痛的想尖叫,可是她叫不出来,恍恍惚惚中,她在想,是不是真的把爸爸换回来,妈妈就变回原来的样子了?是不是她的存在真的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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