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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宿主正在渣化中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花色妖娆
少年正坐,抿唇红润润的唇瓣,“谨奴,我来给你上药。”
锦初张张嘴,怎么想到一出是一出,之前不是还在说小太监的事,她起身跪地,婉转的拒绝,“皇上万不可,您万金之躯,怎可用奴才污秽之处污染您的眼。”
“为何!”楚栾声音低沉,“朕闻凤山之战,你为父皇受了伤,还背着父皇跑了几十里路,后来发烧昏迷不醒,是父皇替你褪靴上的药。为何父皇可行,而朕不行!”
这些事是太子太傅亲口所述,虽是拐着弯夸赞父皇的礼贤下士,却足以说明父皇和谨奴两人共生同死之情谊。
看着面前隐含怨气的小少年,锦初心中微微有几分不安。她经历过的年龄相仿的孩子,大多都是聪慧却天真的少年们,而眼前这位显然不是,他心思细密多诡,小小年纪便有些难以捉摸。
她叹口气,“并非皇上不行而先皇行,若是那时奴才是醒着的,绝不会脏了先皇的手。”
“不是脏手!”楚栾哼了一声,眼眶发红的别过头,“谨奴不知道你在朕心中的位置,比父皇只重不轻,父皇已经离开了,朕……朕不想谨奴离开我……”
这是……吓着了?
锦初一怔,望着小皇帝越发湿润的眼睛,顿时吐了口气。
是她想的太复杂!
十岁,还小呢!却在短短时日,经历了父亲的离世,和身份的乍然改变……要不是先皇明智,早早解决了其他的皇子,就以小皇帝母妃家族式微而言,他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现在,虽然没有母族势大的危险,在朝堂上同样势单力薄。
“皇上,奴才不会离开你,除非皇上不要奴才。”她轻声安哄着,“奴才还要看着皇上结婚生下小皇子,替大楚皇室开枝散叶。”
楚栾一僵,摸摸鼻子,傲娇道:“不要,女人,麻烦!”
锦初笑了笑,没有接口。
大总管身体不适,几天没有在皇上身旁伺候的消息一出,一众朝臣立刻兴奋了。
每个朝代不说有没有忠臣,但总会有几个佞臣窜来窜去,如果委托者同流合污,他们自然叫好放心,偏偏,委托者是一股难得的清流,所以一旦有机会,就要咬掉不长眼之人的一块肉,至少不能养成后患挡了自己的路,一时之间上书不断,大意是指谨大总管居功自傲不配跟在皇帝身旁尽忠。
而在自己房间养病的锦初,其实也没有闲着。
她对为君之道不算精通,可历史上的有德君王的至理名言也能念上几句,包括后宫的阴晦诡计,统统整理出来,打算一点点不着痕迹的交给小皇帝。
荣耀盛世她不敢保证,至少不能让小皇帝养歪了,而摄政王明年才会从封地回来,她还有些时间树立小皇帝正确的三观。
如今已经过了委托者死亡的那一夜,虽然锦初也没搞懂委托者到底因何而死,但结合服药后大为好转的身体,可以猜想的到,跟痔疮发作和不忌口有很大的关系。
小皇帝自从知道她不能吃辛辣的,已经克令御厨,不得在给她做任何食重美味,大多以清淡为主。...





快穿之宿主正在渣化中 第一百三十二章、与小皇帝日常5
锦初没有经历过这种时代,所以不清楚皇帝对一个太监如此关切是不是正常,可她能够理解小皇帝的恐慌,那种孤身一人奋战,转身后也没有一个可以依靠信赖的人守护的滋味,着实不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足以应对的。
虽然这是一种心病,但锦初也没打算帮小皇帝根治,因为只有他足够信任她习惯她的存在,她才能在以后和拥有美色诱惑的摄政王匹敌。
小皇帝是她的任务目标也是她这个世界的金手指。
许是本就心冷,楚栾虽然是个难得的乖孩子,也有委托者的记忆影响,但锦初仍是理智而又冷酷。
楚栾作为皇帝,他早晚会摒弃属于天真的那一段过往,在朝堂势力的虚伪和繁杂下,变得和先皇一般多疑而敏感,就像如今,那一本本奏折上奏,若是以前,楚栾肯定会毫无隐瞒的开始跟委托者抱怨,不似现在,就让她乖乖的养伤,不理也不问。
上一世委托者离世过早,留给楚栾的只有越来越完美的形象和美好的回忆,现在她活了下来,自然比不过死了的自己更有纪念的价值。
这几天养在大总管独享的小院里,锦初没有做多余的动作,连打探都没有打探楚栾的情况。
反而倒是楚栾先绷不住了,趁着雨夜大雷,气哼哼的来到了殿中。
他憋着一口气,坐在离着软塌有一部分距离的椅子上,似是漫不经心的扫着折子上的内容,眼角却不时瞄着跪地不语的锦初。
半响,一声惊雷,伴着雷闪划过长空。
他心中一惊,看着一动不动垂头不语的谨奴越发的怒火高涨。
“是不是先皇去了,你这心里就再也没有大楚的位置!”就再也没有他的位置!
终归是孩子,质问声陡然朗朗响起。
朝堂上他被那些老臣倚老卖老的教训也就罢了,而今连谨奴也开始轻视他!
“你说话呀!”楚栾脸色发青,来之前的委屈早就被怒火所覆盖,见她无理的不发一语,更是火气滔天,不知怎的,就一脚踹上她的肩头。
跪地之人一个晃荡,居然倒在了地上。
这时,又是一声惊雷明晃晃的打在了她的脸颊处。
那是一张苍白无血色的脸,嘴角上还溢出了黑血……
楚栾仓皇惊叫,一步跃起,将锦初挎在肩头,被瞬间吓出的泪水隐忍在眼眶里,大声吼着,“来人!快来人!”
殿门推开,被他轰到外面的太监和护卫纷纷涌入。
待谨奴被护卫抱到床榻之上,他坐到一侧,颤巍巍的将手指探向了谨奴死气沉沉的脸庞处,慢慢、慢慢试探的挪到鼻梁下,顿时眼眸瞪大,慌了神的双手扒住锦初的肩,尖叫,“谨奴,你醒醒!你醒醒!”
“皇上!”小皇帝发疯的摇着大总管,一旁的贴身小太监看不过去了,悄声提醒,“宣太医吗?”
“宣!宣!”六神无主的楚栾脸色比锦初还要煞白,浑身打着冷颤,悔不当初。要是他早早来看谨奴,谨奴也不会重病至此,是他的错,是他的错……不该自作主张的试探谨奴!
克制的咬住唇瓣,楚栾眼巴巴的盯着床上的锦初,直到太医诊断结束。
见着太医面色沉重,他的心咯噔一声,强做镇定,“怎么回事?”
“谨总管中毒多日!”
“什么?”中毒?怎么会中毒?“多日是几日?”他蹙紧眉头,简直不敢相信。一个不招事不惹祸的老太监怎么会中毒?是谁?当他是眼中钉肉中刺?
这一刻楚栾不但为谨奴担忧,亦是开始怀疑起周围之人。能无声无息的给谨奴下药,是不是说明他的身边也不在安全!
他死死攥紧锦初的手,小脸惨白一片。
“已有一年之久!”
一年!
那不就是父皇殡世的时间!
轰的一声,小皇帝的脑子里不合时宜的晃出了为皇之道。
大总管位高权重深受皇帝宠信,按照先皇的性子,必然怕大总管欺辱他这个年幼不担事的新皇,从而做出宦官当道祸乱大楚的事情来。
所以……所以……
他双拳握紧,眼皮微颤。
莫名感到一丝悲哀。
为了谨奴也是为了自己。
难道先皇就没想过谨奴于他的意义吗?
难道先皇就不想想谨奴劳苦功高,为了他并肩作战鞍前马后的情谊吗?
况且若非他哭闹挽留,当初谨奴就跟着先皇一同去了,先皇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是的,先皇向来如此,他的心里只有他辛苦打下的大楚盛世江山!
连最爱的母妃也不过占了他心底一小片的位置。
呆坐在床榻上的楚栾,直到锦初眨眨眼,方才醒神。
“皇上,奴才该死!”锦初腾地坐起,仓皇的想要下地重新跪倒。
“谨奴!”哇的一声,小小的身体扎进了她的怀里,阻止了她下床的动作。
“皇上?”锦初惊讶的抿抿唇,眸光复杂的垂下望着怀中黑色柔软的发顶,双手似要拍拍他的后背,却始终没有落下。
楚栾小手一伸,将她的手按在了自己背后,继续窝在她怀里嘤嘤低泣。在太医和太监面前强忍的坚强,瞬间被她的几下安抚般的拍打瓦解,变成了嚎啕大哭。
锦初的心一阵阵揪疼,这是委托者自身的情绪,而她确实有几分的愧疚。可是她明白,这一步必须要走,只有这样楚栾才会在日渐长大以后牢牢的记住今天。
这个孩子,成长很快。
他的心灵脆弱却敏锐,而且越发的像一个皇帝的身份靠拢。
“谨奴,我还小,不要离开我!”他吭吭唧唧的说着。
锦初顿了顿,叹口气,“在皇上您长大足以担负起一切重担之前,谨奴就不会走。这是谨奴对您一人的承诺!”
楚栾咬咬唇,想起太医的话,若非大总管武功高强,将毒逼于一隅,怕是这两天就去了。他犹疑的抬眼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中毒了?”
“皇上,奴才不想骗您!”
“但你也不想说!”他猛地推开她,大声吼着。似乎是用这样的方式宣泄心中的恐慌和内疚。
锦初闭闭眼,“皇上,奴才是一条贱命,能伺候您和先皇已是天大的幸事,不敢强求生死。”
“骗人骗人!”他粗鲁的抹掉扑棱扑棱掉落的泪,小鼻头哭的红彤彤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她,“你是不是知道是谁下的毒?”...




快穿之宿主正在渣化中 第一百三十三章、与小皇帝日常6
“是奴才自己!”
谨奴的目光依旧慈爱温和,说出的答案却让楚栾抓狂。
他目带愤怒的仇视,“你是在维护他吗?你总是在维护他,可是他呢!他却这么对你!谨奴!我不想你死!”最后一句,扑在了她的身上,楚栾失控的大哭着。
她摸着他散落在腿上的细软发丝,叹口气,“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是奴才妄想看着您长大,是先皇舍不得奴才!”
“放!”咬咬牙,脏话咽了下去。楚栾跟小太监混了太长时间,性子已经染了点世俗粗鲁,要不是委托者时时叮嘱也走不到如今。
他冷笑一声,起身面对她,即便眼睛还是红红的,小小的脸庞上却已有了一丝先皇冷酷威严的影子,“你的意思是想追随先皇而去,所以割舍掉了朕!”
锦初张张嘴,苦笑的垂下头不言不语。
“你说呀!”下一刻,故作严肃的小脸立刻愤懑一片,眼底的伤心显而易见,“你不是说不想骗我吗?为何为了维护他,还要骗我!”
“皇上,奴才该死!您冷静下来,想一想先皇所做之事的意义和目的,您该了解为皇之道,他是为了您好呀!”
“放屁!”忍俊不住,楚栾终于骂出了口,他抹着又不争气掉落的眼泪,哭着低声说:“我都懂!太傅是因为想把女儿嫁给我当皇后,所以才事事顺着我,朝堂上哪一个不欺我年幼,他们都在等着摄政王回来,摄政王正值壮年,比我更适合大楚江山的发展。父皇也知道的!可是他没有办法,几个比我大比我有实力的皇子不争气,死的死残的残,就剩下我乖乖的,又有曾经母妃的情谊。但是他该杀的不杀,凭什么杀了你!我知道当皇上高处不胜寒,也知道当皇上不该心软,可是我还小呢!我需要亲人在我身边,我不想孤零零的成天活在恐惧无助里!”
锦初一怔,她想到过楚栾早慧,却没想过这孩子会如此的通透。
他能猜测出先皇所做的一切的目的和无奈,也能看出摄政王的野心和朝臣的轻视,哪怕是先皇提拔的几个辅政大臣如今也是以中庸之道糊弄事,又有谁能说得清里面有没有摄政王的人。
锦初有一瞬的不解,既然这孩子什么都明白,为何还会一步步的对摄政王赋予信任,难道爱情的力量如此强大。
“谨奴,你不要死好吗?”许是知道自己脱口而出的话过于失控,他怯怯的望着她,在看清她眼中的宽容和疼爱后,小脸一绷,“朕是皇上,朕不管你怎么想,朕命令你活着,看朕长大成为一个比先皇还要合格的好皇上!朕不会让你后悔伺候朕陪伴朕,亦是不会令你心寒!”
锦初失笑,同时心中升起一股暖意。
今时今刻,委托者以灵魂为代价的付出总算没有白费,至少新皇现在是顾及着他的想法,是需要着他。
应该说不亏是能当皇帝的孩子吗?
人家都是把父亲看做一座可以敬仰依靠的高山,他却活生生当先皇是终能超越的竞争对手。这份野心,够帝王、够理智。
按照新皇的旨意,在很多护卫的监管下,锦初无可奈何的开始服用解毒的草药。
服下药的那一刻,她终于放心,委托者不用早死了!
中毒的事,其实委托者从头到尾都不知道。
若非她闲的无事开始修炼九天云上心法,发现血脉淤堵无法疏散,也不会逼出一口毒血,察觉出身体的不对劲。
摸摸心口,锦初有几分困扰。
先皇如此无情,委托者的初衷还是会一成不变吗?
只是一回忆起楚栾那句如同誓言的口谕,内心总会冒出暖暖的情绪,锦初想,至少委托者不会希望自己亲手看护长大的新皇被蒙蔽甚至早亡,而大楚江山的盛世太平,也有委托者流血流汗的付出和努力,即便先皇对他用了以绝后患的冷酷手段,以委托者忠心耿耿的品性,也不见得会不谅解。
把桌案上的冷茶撤走,锦初拨棱了一下蜡烛的烛心,有些微暗的殿内渐渐恢复明亮。
她看了一眼投入的阅着奏折的小皇帝,冲旁边候着的太监挥挥手。
这太监是委托者亲手替楚栾挑选的,十六岁,面容平凡却极为忠诚细心,在小皇帝身亡的时候,也跟着自尽了。
可惜,许是过于忠诚,他从没有规劝过小皇帝错误的行径,只是鞍前马后,满足小皇帝的一切合理或不合理的要求,包括在美色方面的无顾忌和放纵。
因为身体不好,尽管复职,锦初也不用再做过于琐碎的事情,但皇帝身边的饮食依旧由她把关。
太监叫小米子,托着锦绣墨玉盘上前。
盘中浮刻着大朵大朵的牡丹,汤盅置上,两个白润小碗在旁。
锦初取了盅盖,盛出一小勺放在相对小一些的碗上,刚要尝含一口,却被楚栾喝止住了。
“让小米子侍膳。”
“喏!”两人异口同声,小米子主动接过小碗,尝了一口。
其实御膳房的太监是要第一个尝膳,没有问题的菜肴才会摆到皇上面前,这一次试,不过是走流程。楚栾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点点危险也不愿锦初承担,满意的看着小米子喝了汤羹,云淡风轻的继续批奏折。
一时三刻后,锦初仔细查看小米子的神色,见无碍,方才将小炉上温热的汤盅端下,盛好端在手里,“皇上,喝点银耳枸杞清汤,可以去燥明目。”
楚栾放下奏折,撩了眼汤里红红的枸杞,压下眼底的不爽,迟迟不肯接过,“朕在看会儿折子。”
锦初抿抿唇,摆手让殿里随侍的太监下去,只留小米子一人。
她用勺子拨开枸杞,挖了勺银耳,递到了故作严肃的楚栾脸庞,轻声安哄,“皇上,您稍稍用一些,如今日日夜夜用眼甚多,您还在成长的年纪,万不能毁了眼睛!这枸杞不吃,这汤怎么也要饮一些的。”
楚栾蹙着小眉头,一脸的不耐,嘴里却应着,“好吧!好吧!就数你絮叨!”随后也不接过银汤勺,眼神盯在折子上,小脸一歪,张开嘴自然而然的接过了一口汤。




快穿之宿主正在渣化中 第一百三十四章、与小皇帝日常7
小米子微愣,赶忙将头再次垂下,不看不听的把自己当做隐形人,心中倒有几分惊涛骇浪。
以前皇上虽是信赖大总管却从没有这般依赖过,而自从皇上继位,大总管恪尽职守,只把新皇当做一个皇来伺候,再也没有曾经的敦敦教导,两人不说日渐疏远,却慢慢的向与先皇的相处方式靠近了。
吃了一碗,楚栾挑眼看了看汤盅里的汤,撇嘴道:“涨肚,不吃了,赏你!”
“喏!谢皇上恩赏!”锦初笑笑,没有拒绝,食了一碗。
“行了,这汤也不知会不会克制药性,你还服药,不可贪食!”
看着小大人般变得爱操心的皇上,锦初笑意更深,招来小米子,令他将碗盅收拾了。
小米子是楚栾当太子时,跟在他身旁的,不过两三年的光景。以前楚栾并没有正眼看过这个跟谨奴差不多沉默寡言的太监,而今倒是因为谨奴独将他留下,留心观察了一番。
注意到皇上的打量,小米子浑身微震,他明白谨总管是有重用他的打算,心中激动不已,手脚越发的麻利而轻巧。
“小米子,朕赐你一个新名如何?”
“喏!谢皇上恩赐!”小米子把托盘放到地上,噗通跪倒,实诚的砰的一声磕了个头。
楚栾大乐,冲立在他的身侧如座高山般守护着他陪伴着他的锦初摸摸头挤挤眼,一脸的调皮。
锦初抿唇轻笑,听这声,她都替小米子疼。
“赐你谨之姓,名言。”
锦初一怔,见楚栾收敛笑容,认真的看着她,“谨奴,朕知道你入宫前有儿有女,进宫后,为了避嫌也从未像其他管事太监般收过干儿子伺候身旁,你身边那几个小子总归不够细心,而今谨言便是朕赐你的干儿子。”
“皇上这不合礼法呀!”锦初大惊,跪地,被赐名的太监谨言也不敢乱动,跪在地上一时被皇上的话吓了一跳。
他是楚栾身旁的第一太监,也就是以后有望顶替谨初位置之人,按理说,他的资质不如大总管,却和大总管的权责相当,日久天长,终会在皇帝面前有出头之日。可现在皇帝将他赐给大总管做干儿子,这是提前抬他,同时也是在警告他,日后哪怕大总管退居二线,他也要向如今般伺候和敬畏着大总管。
如果以前大总管对他有提拔之情,那么而今,他便对大总管更是佩服有加。能做到大总管这般得皇上的宠信,简直是所有太监的梦想!
“有什么不合礼法的!你是大总管,朕是皇上,后宫除了朕就是你,有几个贴身小子伺候也是理所应当。”
老太监收干儿子是墨守成规的习俗,却从没有在皇帝眼前露面的,毕竟这宫里的奴才都是皇帝的下人,哪里能容得下有私情私欲、结党营私的矛头。
“皇上!”锦初无奈了,小皇帝真是想到一出是一出,恩宠过盛,也是一种危险的事呀!
“朕的话是圣旨,一言九鼎不容不从!谁敢有驳,便让他继续上折,看朕理还是不理!”
这么任性真的好么!
“喏!谢皇上恩赐!”锦初和谨言领旨谢恩。
后宫之事,前堂不得干涉,大臣们得了太监大总管被皇上亲自赐了自己的贴身太监做干儿子一事,也不过面面相觑,多了一个抨击大总管的理由。
可惜,不管是锦初本人还是楚栾,依然无视到底。
小皇帝如此任性妄为,不顾礼法,让大臣们越发的不满。
不过是一个太监,何须如此的重视,他们这些劳苦功高的大臣反而颇受冷待。
如果说以前是默默静候摄政王归来,看朝堂变化再做打算,那么现在,新皇的所作所为,显然让这些打算倚老卖老的大臣们不能忍受。
这便是没有母族撑腰的坏处!
锦初明白,楚栾也明白。
“你说,摄政王来京,这些大臣会不会原形毕露?”躺在锦初的腿上,眨巴着黝黑的大眼,只有两人相处时,楚栾才会保留一丝属于孩子的天真和惬意。
“虽然摄政王人未到京,不见得他的势力没有融入京城。”锦初叹口气,“是奴才没用,若是奴才着重多培养些有用的小太监,皇上也不会如此被动。”
“小太监能有什么用!”楚栾嘀咕着,随之想到什么,歪头问道:“传闻摄政王武功高强,当年先皇曾有心让你们二人比试一场,可摄政王推脱自己受伤,并未下场,你说,他的武功是不是高于你?怕被先皇疑心,所以才隐瞒不敢上场?”在他心里,谨奴才是大楚第一高手,所以他始终很安心,可那天谨奴中毒的模样深刻心底,让他明白谨奴也是人,也会伤也会死,也是需要他来保护的人,现在有些忧心,摄政王一入京,第一个要对付的会不会就是谨奴。
“摄政王心思诡秘多变,不好对付。”所以他才能在先皇继位时,逃过先皇对落败皇子的绞杀,“但皇上也无需过于担心。”
楚栾起身,望着夜色,神色落寞,“朕身旁可用之人太少,而今也不敢有大的动作,免得打草惊蛇。朝堂之上虽说近年来没有大事,但有辅政大臣们,朕也并不能接手大楚核心的政务。”一天到晚不过是过审一下辅政大臣批审过的奏折,而他能做主的总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政事无大小。”锦初替他披上外衣,将床畔烛台调暗,“时间胜过一切。”她立在床边,烛火亮亮暗暗,打在她的脸侧晃出一波波的阴影,显得儒雅而令人信任。
他望向谨奴,露出不解的表情。
“胜也萧何败也萧何!皇上最大的胜算是年龄,最大的障碍亦是年龄。”
“谨奴的意思是,我年龄小所以我有的是反败为胜的时间,同样我年龄小所以处处难以行事?”
锦初笑笑,真是聪明的孩子!
“奴才年事以高,但在这大楚有不少年轻有发展的少年,他们能陪伴皇上一同成长,他们便是下一个天子门生。”
楚栾眼眸大亮,是了,老臣不信服他没关系,这天下也是年轻人可以打拼的天下,大楚也从不缺人才!
而摄政王……眼底闪过暗芒,他猛地抬头看向锦初,语气阴冷而坚决,“觊觎朕的皇位,一死亦是恩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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