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案追踪2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好心人
“你骗人!你说的不是真的!”单丽茹摇着头,嘶声大喊:“不是真的!!”
“我真的没骗你,”老人终于挣脱了旁边人的拦阻,扑到女人近前,“当时医院跟我去的医生护士都还在,你要是不信可以问他们。”老人声泪俱下地哀求:“求求你别动我儿子,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不,不可能,”女人不停摇着头,近乎偏执地重复:“你是在骗我,在骗我……在骗我!!”
伴随着最后一声大叫,女人猛地举起了手中的刀子,狠狠刺下——
砰!
枪声响起,子弹准确地击中了单丽茹的右肩,单丽茹手一松,刀子落到了地上。江厉等人迅速扑上,立刻制服了她。
赵玉璋立刻冲向赵岳,抱着倒在地上的儿子老泪纵横。
见凶手已经被制服,沈严这才收起手中的枪。那边,赵玉璋已经撕开赵岳的衣服,对儿子背部的伤口进行紧急处理。沈严看看并无大碍的赵岳,再转头看看桌子上玻璃瓶子里那三颗人类的肾脏,悬在心口的大石终于缓缓落下。四个小时前,他们终于确定了割肾案中女嫌疑人的身份,可是当他们赶到她的居住地时,单丽茹早已不在那里。法证从单丽茹屋内的物品中推断出她最近经常出入某医院,继而推测她的下一个行凶对象很可能是在该医院工作。想到之前单丽茹下手的几个对象,警方自然想到了当初为单丽茹父亲单德祥做手术的医生。方礼源连夜开车去找栾海峰询问当初的情况,终于逼他说出了医生的名字。而当他们找到赵玉璋的时候,赵玉璋刚刚接到儿媳的电话,说赵岳在下班途中突然失踪……
万幸,他们终于及时赶到。
再次见到单丽茹时,是在医院的犯人病房中。单丽茹肩上缠着纱布,身穿病号服,对沈严方礼源等人一脸敌意。
“单丽茹,我们在你家找到了刘宇星和栾海峰的肾脏,栾海峰和几个目击证人也指认了,说你就是对刘宇星和栾海峰割肾的凶手。我们在冯友德的别墅里找到了你行凶用的手术器械,团伙的其他成员和周雪艳也证实了你有拿到这些场地钥匙的机会。现在人证物证俱全,你最好老实交代,或许还能争取少判几年。”沈严说。
听到最后一句话,单丽茹哼了一声,露出一个嘲讽的笑:“你们警察这么厉害,有本事抓我,怎么不把那些害死我爸我妈的凶手全抓起来?!”
“我们调查过你父亲当初的事情,”方礼源说,“从监狱和医院保留的记录来看,你父亲确实签了器官志愿捐献书,上面没有你父亲的签名,但是手印确实是他的。虽然我们无法证明你父亲是否是自愿按下的手印,但是表面证据是没有问题的。而且,赵玉璋也确实是在医院已经确认他死亡后才过去摘取器官的,这一点他并没有骗你。”
“那又怎么样?”单丽茹反问,“你们能证明监狱方面在我父亲受伤后没有故意拖延过时间?你们能证明那个病人没有到处高价求肾?你们能证明他们监狱当初那些捐献器官的犯人全是自愿的?你们能证明那些狱警没有收受好处?!”
方礼源与沈严对视了一眼,而后开口:“我们是不能证明,可是我们同样也不能证明他们不是自愿的,或者说狱警们收受了利益。冯友德跟我们交代,说他当初的确听到过栾海峰有说过卖器官能收受利益的话,只是仅凭他的一面之词并不可能给他定罪……”
“那你们还跟我说个屁!”方礼源话未说完,便被单丽茹厉声打断。她瞪着方礼源和沈严,冷冷地说:“说来说去你们警察就这点能耐,抓我们这种小老百姓不遗余力,碰到有权有势的就一口一个没办法……哼!官官相护,没一个好东西!”
方礼源苦笑着看了沈严一眼——实际上,从他们猜测到栾海峰他们当初可能有倒卖器官的行为后,他们就一直在努力调查,但那毕竟已是18年前的事情,而且那些文件手续确实没有问题,仅凭一个人(而且还是个犯罪分子)的证词就想将他们入罪,这实在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如果将这些都告诉单丽茹的话,恐怕得到的又是“警察无能”的嘲讽,于是方礼源换了个话题:“无论你当初遭遇了什么,你都不应该用这样极端的方法来复仇,你父母为你牺牲了那么多,他们绝对不想看到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怎么活用不着你管!”单丽茹仿佛被踩中尾巴,立刻尖声反驳。“别跟我说什么我不应该怎么怎么样,我爸妈无辜枉死,我凭什么不能为他们报仇?!我就是要他们一个个都不得好死!全都不得好死!!”
“既然你是要报仇,为什么不去割刘敬贤、赵玉璋的肾,而要割刘宇星和赵岳的?”
听到这句话,单丽茹突然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因为我发现,让一个人最痛苦的不是他自己遭罪,而是他最在意的人因他而遭罪。”她微笑着解释,“其实我当初最先找到的是去我家的那个监区长杨群,你们猜我是在哪儿找到他的?精神病院!我听人说是因为他儿子出车祸死了,杨群受的刺激太大,这才会疯掉。当时我看着他那疯疯癫癫的样子,发现这比他死了更让我开心。也是直到那时我才想清楚我究竟应该怎么报仇。”单丽茹语气逐渐变得阴狠,“我要他们看着他们最在意的人生不如死,看着他们无能为力,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中!!”
“那栾海峰呢?”沈严问,“你为什么直接割他的肾?”
“他?他是个混蛋!”单丽茹翻了个白眼。“他吃喝嫖赌什么都干,早就把他老婆气跑了,而且也不给他儿子生活费,他在意的人只有他自己!所以我只能挖他自己的肾了。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是下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忍住让自己没一刀捅死他!”
“你给栾海峰做手术的地点,是不是就是冯友德的别墅?”
“是。他租的那个别墅只有做手术的时候才有人,平时就锁着。里面器械药品要什么有什么,不用白不用。”
“你就不怕被我们查到?”
“我还怕你们查不到呢。”单丽茹嘲讽地一挑嘴角。
听到这句话,沈严微微皱起眉头:“你故意引我们去查冯友德?”
“是啊,怎么样?”单丽茹面有得色地挑眉,“谁让他当初卖了我妈的肾,还在我面前摆出一副大善人的面孔?我看了就恶心。”
“你是怎么加入他的团伙的?”
“求他啊。他在我妈坟头说过我爸的真是死因后,我就决定要为我爸妈报仇了。然后我就去求他,说我也要卖肾。他当然不同意,他说什么我爸当初是为了救他才跟人打架的,所以我需要多少钱他都可以借给我。然后我说我不要他白借,我要加入他们的团伙。他一开始不让,可是我说如果他不让我去我就不会要他的钱,他这才同意。我知道他也是因为实在找不到人了才会用我。我开始只是想弄清楚他的团伙然后好举报他,可后来我才反应过来他是我实施复仇的好工具,我爸我妈都是因为肾而死的,我现在把他们的肾都割下来,这样才公平。”说到这里,单丽茹露出一个得意的笑:“说起来还真是顺利得出乎我的意料,我跟着他们做了好多次手术,肾摘除的流程我看了个一清二楚。而且,冯友德的一个手下一直很喜欢我,正好我要做手术还缺一个助手,于是我就骗他说只要他帮我报仇,我就嫁给他。”
看着一脸狂热的单丽茹,沈严心中有些无奈,又有些悲悯。他问:“你这样搭上自己的幸福和自由,只为了复仇,值得么?”
“当然值得!”单丽茹毫不犹豫地回答。“这个世界上真心对我好的就只有我爸和我妈,其他人接近我全是有目的的,他们没有一个好人!”
看到单丽茹如此偏激的想法,沈严不禁叹了口气。他缓缓地说:“其实冯友德没有卖掉你妈妈的肾。”
“不可能!”单丽茹陡然瞪大眼睛。“我带我妈去做过检查,医生说她的左肾已经被割掉了!”
“那是因为你母亲的肾当时已经病变,必须要摘除了。”沈严说。“据冯友德交代,当初你母亲找上他,想卖自己的肾供你上学读书,冯友德本来不想答应,但你母亲一直求他,于是他就想假装给你母亲做过手术,开个刀口就给她缝上,然后好名正言顺地把钱给你母亲。可是没想到在给你母亲做检查的时候,医生查出你母亲患有很严重的肾囊肿,左肾已经完全失去了功能,于是冯友德便和医生商量,直接帮她摘除了左肾,然后告诉她是卖出去了。你母亲做手术的时候已经48岁了,以她的年纪是根本不适合作为□□供体的。冯友德也是想到你父亲当年是因他而死,所以才想这样帮你们母女一把。我们找到了当初帮你母亲做手术的医生,证实了他的说法……”看着单丽茹有些慌乱的目光,沈严继续说:“其实冯友德到最后也没有把你供出来,是我们调查当年栾海峰管理的犯人的家属,才发现了你。你说你身边没有好人,其实是你一心只想着复仇,才会对别人的关心视而不见。生活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放弃的。”
或许是沈严的一席话击碎了单丽茹长期以来的信念支柱,此刻的她眼神惶惑,嘴里却执拗地念叨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可不可能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那么聪明,不会想不明白。”
没有再看她,沈严和方礼源同时退出了病房。关门的那一刻,两人似乎听到,里面有哭声隐隐传来……
出了病房的房门,方礼源叹了口气。“我听她护士学校的老师讲,单丽茹本来学习成绩很好,还被选拔为他们学校首批进修麻醉师资格的麻醉护士,他们学校一共才20人。结果,她就为了报仇,白白毁了自己……”当初,方礼源也是在调查那些监狱囚犯家属的基本情况时看到了单丽茹的这个学术背景,这才注意到她的。再进一步比对她和女嫌疑人的模样,这才最终确定她就是警方一直在寻找的犯罪嫌疑人。“她本来可以借此改变命运的,没想到最后竟走了这么一条不归路。”
沈严却有不同的看法:“她一心只想着复仇,将所有人的好心都当成了恶意,这样的人就算当了医生也不会是个好医生的。”
两人回头看看那紧闭的犯人病房,而后,转回头来,迈步离开。
复仇不是一条路,而是一座森林,就像在森林里容易迷路一样,人也会在复仇中迷失最初的自己。——《杀死比尔》
诡案追踪2 Chapter 01前因,后果
r01前因,后果
初夏夜的傍晚,天气是怡人的微凉。微风拂过窗子,窗帘被轻轻挑开,隐约看到里面温馨的小房间。
这明显是一个儿童的房间。墙上挂着大幅的识字卡片,墙边的一角还有一个巨大的玩具篮。只是现在玩具篮中并没有多少玩具,那些小汽车、小飞机此刻都凌乱地铺散在床上,而在它们之中,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正半撅着屁股呼呼睡着,手中还攥着他的宝贝小□□。
门被无声地打开,一双脚轻轻地走了进来。那双脚的主人来到床边,轻轻伸手,拿出小男孩手中的小□□。小男孩撅了撅嘴,似乎对心爱的玩具被人拿走表示不满。另一只手探上小男孩的脸颊,轻柔地抚摸着,而后渐渐向下,向下……然后猛地扼住了小男孩的脖子!!
小男孩一下子惊醒过来,他睁着乌黑的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对面的人!!
——那人……竟然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小男孩惊愕地看着那个与自己同样体型、同样面容,甚至是穿着同样衣服的人,听到他用和自己同样的声音恶狠狠地说:“你凭什么玩这些玩具,它们是我的,你抢走了我的东西,你把它们还给我,还给我……”
小男孩想开口解释,然而那另一个“自己”的力量实在太大,一只手就将他扼得喘不过气来,他看到那个“自己”举起那把小□□,对准自己的额头,那玩具□□的枪口竟迸出一道火光——
砰!
“啊!!”
程海洋大叫一声,猛地从床上坐起。
程海洋坐在床上,不停地喘着粗气。额头湿漉漉的,他抬手一摸,摸到了满手的汗水。他按下床头的台灯,屋内瞬间变得明亮。抬眼看向四周,熟悉的衣柜、书桌、还有那墙角的不倒翁沙袋,这是自己的房间。
程海洋随手捞起床头的电子闹钟,拿到眼前一看,凌晨3点07分。他将闹钟放回床头,再次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刚才,是自己做噩梦了……
胸口的起伏渐渐平稳,额头的冷汗也已消散。程海洋决定继续睡觉。他伸手去够床头的台灯开关,却正好看见摆在床头的自己与父母的合影。照片上的自己穿着一身警服,两手伸开将父母揽在身侧,一脸的得意骄傲;而二老则被自己搂着,脸上带着欣慰满足的笑容。
程海洋的手突然僵住。
你抢走了我的东西——噩梦中的那句话不知怎么,又再次出现在耳边……
五月六日,早六点半。
清晨的日光温和地穿过窗子,带来一室的明亮。沈严从卧室内走出,一进到饭厅便闻到了一阵香气。
“唔,晋松,你做了什么?好香啊!”沈严吸着鼻子,边往灶台走边问。
“哟醒啦?”程晋松端着两杯豆浆回身,见到沈严出来,直接将豆浆递给他,“正好,东西也都好了,刚好趁热吃。”
沈严接过豆浆,将它们摆上餐桌。看看桌上,两个白煮蛋和一碟凉拌卷心菜已经摆在那里了,不过那散发出诱人香气的显然并不是桌上的这几样,于是他回身又问:“诶你到底做了什么,这么香?”
“好东西。”程晋松眨眨眼,居然卖起了关子。沈严还想再问,而程晋松却已转过了身子。沈严便也跟着走过去,打算自己去一探究竟。
走到灶台边,沈严微微吃了一惊。此刻灶台上放着的是一个奇怪的组合。下边是一只常见的炒勺,而炒勺内则奇怪地放着一只竹编的笼屉,那香气就是从笼屉中传出来的。沈严看着程晋松带上手套将笼屉从炒勺上取下,然后稳稳放在桌子中间。他对沈严眨了眨眼睛,而后轻轻打开笼屉的盖子。
一阵扑鼻的香气伴着热气散发开来,沈严看向笼屉内,蒸汽之下,竟是十余只晶莹剔透的小笼包。
“这是……”沈严惊讶地睁大眼。
“怎么样,卖相还不错吧?”程晋松微笑着开口。
“我真想不到你还会这个。”沈严坐下来,脸上还带着明显的惊讶之情。眼前这些小笼包圆圆小小,晶莹剔透,更让人惊艳的是每只上面的捏褶都一般匀称,实在是精巧可爱。沈严夹起一只放在碟中,仔细欣赏了片刻又抬头赞叹道:“你这手艺,拿出去开店都行了。你这是跟谁学的啊?”
“秘密。”程晋松眨眨眼,他将放了酱油的小碟子递到沈严面前:“来,别光看,尝尝味道如何。”
沈严点点头,拿着筷子夹起一只就往嘴里送,程晋松连忙提醒:“别一口吞,当心烫!”
沈严忍不住笑了出来:“行了,我这么大人还用你提醒这个啊?”但是他的动作到底也比之前小心了一些,只轻轻咬了一小口。
“唔!”
突然,沈严一阵手忙脚乱,只见他右手忙把筷子放下,左手却慌张地去捂下巴,嘴上还不停吸溜。程晋松见着好笑,将一张餐巾纸递了过去。
“就跟你说让你当心吧。”
“我这么知道这里面还有汤儿啊……”沈严边吸溜边说。他一直以为这是小包子呢,谁知道一口咬下去没吃到多少馅,汤汁倒是先溢了出来,弄得他一阵狼狈。沈严将溢出嘴角的汤汁擦干净,这才抬头看向程晋松:“所以你这做的是灌汤包?”
“那当然。”程晋松微笑道,“你刚才夹的时候没发现里面有汤汁啊?”
沈严有点汗颜——他还真就没注意。他接着问:“怎么突然想起来弄这个了?多麻烦。”
“麻烦不要紧,重点是你觉得怎么样。”程晋松微笑着看向沈严,“如何,沈队,觉得好吃不?”
“嗯,好吃。”沈严说着继续举筷去夹。
“比小陆姑娘做的好吃不?”
沈严的动作一顿。他抬眼看向程晋松,却见后者也正看着他,表情是五分玩笑五分认真。
沈严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放下筷子,说:“哦,原来你大清早起来忙活这个,就是因为吃醋啊?”
“没办法,都说要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某人桃花太多,我再不好好表现表现,只怕有人就要被一顿饺子给拐跑了。”程晋松开始还说得装模作样,等到最后自己也受不了了,笑着破功。
沈严也跟着笑了出来:“就说让你别装成这副样子吧?怎么样,你自己都酸得受不了了吧?”
“唉哟,你还别说,这怨妇还真是挺难演的。”程晋松自己也笑得脸疼,边揉腮帮子边说。
“大清早的非装贫。”沈严白了他一眼,嘴角却依旧带着笑意。“说正经的,这东西弄着挺费事吧?你几点起的?”
“馅是昨天晚上就备好料了的,今天早上起来拌上就好,和面也不太费事,就是包起来花费的时间多一些,这拿指纹刷和拿擀面杖还真不是一回事。”
沈严想象着程晋松清早在厨房内一点点捏着小包子的模样,心中一阵感动。“下回别弄这么麻烦的东西了。”
“你放心,这种东西也就偶尔做一次,你就是想天天吃我也真没那个时间精力天天做,下次你真想吃咱还是出去找馆子吧。”程晋松实话实说,而后指着桌上笑道:“所以沈队,这顿是独家绝版,好好品尝吧。”
沈严看着程晋松明亮的眸子,微笑着点点头。
在这一番笑闹之后,两人终于开始正经吃起早餐来。程晋松边吃边问:“单丽茹的案子什么时候递交检察院那边?”
“快了,她犯罪事实那部分已经都没问题了,主要是一些相关的东西还需要查清楚,比如他父亲的真实死因。”沈严说。“根据冯友德交代,当初单丽茹的父亲是为了帮他才和别人动手的,所以他很肯定单丽茹的父亲当时伤得并不严重。而且他在事后也确实听到栾海峰和杨群商量分钱的事情。只是所有这些都只是他的一面之词,以我们现有的材料,很难证明他说的是真的。我打算把能找到的材料都找全,然后再和检察院的人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对单丽茹的量刑有影响。”说到这里,沈严顿了顿,然后才继续接口,“毕竟,她也是受了太大的刺激才会走上这条路。”
程晋松点点头,他能理解沈严那种复杂的心态。从单丽茹的表现来看,这人或许并不值得同情,她处心积虑地复仇,为此不惜牺牲利用每一个对她好的人;但另一方面,她又确实是因为在生活中遭受了太大的刺激才会走上弯路。其实在程沈二人看来,冯友德交代的一切很可能是真的,因为这人完全没有撒谎的必要。只是他所说的这些都没有证据,所以很难得到法院的认可。其实刨除掉冯友德贩卖人体器官不谈,这个人倒也颇有几分义气,他从出狱后一直资助照顾单丽茹母女,在明知单丽茹利用了他的情况下,依旧不肯承认她参与了团伙犯罪。一个犯罪分子尚能知恩图报,反倒是和他们算是同行的栾海峰之流却靠着贩卖犯人的器官来牟取不义之财,这样的事实还真是令人有些无奈。
两人就这么一时无言,直到电话铃声打破了沉静——
“喂,是我。”沈严接起电话,越听表情越严肃。“好,我这就通知其他人过去。”
沈严放下手机,对程晋松说:“有案子了,市妇婴医院有婴儿被偷了。”
诡案追踪2 Chapter 02失窃的婴儿
由于法证检验需要器材,所以两人先带着沈皓去了趟警局,然后才奔赴医院。当他们到达市妇婴医院的时候,秦凯、程海洋、许柔和苏墨涵四人都已经等在门口了。
“礼源今天有事不能来,江厉在警局留守,这样的话我们的人就到齐了。”沈严对几人一挥手,“走,进去吧。”
七人走进市妇婴医院大楼。
s市妇婴医院位于城南区,是s市乃至全省都知名的一家专门性的三甲医院,其中以妇产科尤为出名。一走进医院大厅,就见到里面一片人头攒动,各种月份的孕妇在丈夫或家人的陪同下在医院大厅内穿梭,场面极其火爆。看着眼前这热闹的景象,好几个人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我靠,怎么这么多孕妇啊?!”秦凯惊讶,“该不会是全市要生孩子的都跑这儿来了吧?”
“应该不是。”苏墨涵说,“根据统计,我市每年出生的新生儿大约在4万到5万之间,而市妇婴医院公布的去年在他们医院出生的新生儿数量是16662人,这个数字大概只占总出生婴儿数的37.1%。所以,这里大概只是全市1/3的孕妇。”
虽然大家对苏墨涵堪比百科全书的大脑早有领教,但是新生儿的相关数据他也知道得这么清楚,可就显得有些匪夷所思了。秦凯忍不住追问:“我说墨涵,你怎么连这都知道啊?”
“哦,前两天跟江厉还有他原来特警队的同事出去吃饭,吃完了玩游戏比记忆力,有人读过这条新闻,所以就记住了。”苏墨涵笑笑。
“比记忆力……”秦凯对这变态的游戏咋舌,一旁的程晋松一听则暗笑——估计不是玩游戏,是那帮人想见识一下小墨涵这记忆神功吧……
这时,同行的许柔也接口:“秦凯,这你还真是少见多怪了,市妇婴医院这里常年都这么多人。现在生孩子是一家中的大事,谁怀孕了都想找个好医院来生产。其实市妇婴还不是最好的,咱们市最好的妇产科和儿科是省二院,你到那里去看看,比这还热闹。”
“真的啊?……”
今天出来办案的七人全部未婚,其中还有六个是大老爷们,所以几人都对眼前这景象感到十分新奇,就连刚才说得条条是道的许柔和苏墨涵也是边走边四处张望。医院内本来人就多,再加上几人走得东张西望的,过了好一阵子才挪到电梯口。大伙儿正打算找部电梯上楼,却听见沈皓说:“诶,秦凯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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