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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角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烟毒
五奶奶教她如何使用那两个小武器后,说,防身用的,女孩子家家,随身带着安全点。那个电笔是特制的,虽小,但能电晕好几个人。世上应该只有那么一支,别弄丢了。
待她基本收拾完了,门前要走时五奶奶又给她一张小纸条,你找他,他应该有便宜的租房,比地下室好。你就说是五奶奶让你过去的就行了。
裘千芷两眼放光连连点头谢个不停,有了落脚地,又有前些天向棋给的钱,找工作的时间变得充实,她觉得希望在前方。这屁股咬得值多了。
半小时的路程,花了六十块钱打的,裘千芷终于到了纸条上写的地址。市中心偏左的一座较旧的筒字楼,找到了五奶奶说的人,租了最小最简陋的房子。
二十平的房子,只有一间小厕所,与宾馆的一间普通房间的格式一样,只多了个小灶台。好在有张床,两椅子,一小茶几。裘千芷寻思着再买一小锅,几个碗筷,她还可以自己简单做饭吃,可以剩下不少吃饭钱。
想想这三年多在外飘的日子,这已算好一些的了。她自知惆怅没给她带来什么好处,还不如抓紧时间找工作。她不想再飘来飘去,若能在这一座城市安定下来,柴米油盐足够她生存下去,也不失个好决定。





衣角 三
棋什么时候回来?小夕已回来一个多月了,每天只见五奶奶,向棋音信全无。除了五奶奶还是五奶奶,她在国外两年,心心念念的向棋不曾联系过她。自那事后她也不好意思主动找向棋,但老赵老汉一直跟她保持联络,他们间接成了她知道向棋消息的唯一道途。
思念日积月累,她还是决定回来,她知道向棋不会计较那事,只是向棋的对许多事的不理不採,她算真实体会了,她自己纠结的,对于向棋可能根本不算什么。这样的话,她还在国外自虐个屁!所以她回来,打算继续缠着向棋。谁知,三十五天了,向棋像人间蒸发似的,连老赵老汉都不知道她哪儿去了。所以这天她耐不了了,逮着五奶奶直问了。
五奶奶哭笑不得,这小姑娘放着家里大宅子不住,偏要来这儿。还每天跟她要人,小夕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棋,她什么时候不是一走三四个月的了?回不回来会跟我说吗?
那她走前没说什么吗?
没。
给她电话!
五奶奶快气结了,每天打过去,不在服务区!要打自己打去!留下自己手机,五奶奶进房,关门,落锁,戴上大耳机,睡了。
小夕觉得这个五奶奶的脾气越来越像向棋,气急了使出的绝招就是不管不理不采直接任人自生自灭。地球毁灭那也是地球的事,一副与我无关的态度,有时绝了能气死无知觉的城墙,更别说有血有肉的人,更更别说对她事事在乎的小夕了。
小夕带着侥幸心理还是按了绿色键,那头通了两声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奶奶,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
棋…小夕的声音打断了向棋的询问。
奶奶呢?她怎么了?向棋只问奶奶,这半年来奶奶身体日渐下降,要不是老家那儿的事棘手,她也不会走那么久。这一出山路,手机才能收到讯号就显出了奶奶的所有未接电话,所以她就担心了。
她没事,睡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早上吧,记得把手机还给奶奶,我在开车,挂了,拜!
小夕得了自己要的消息后,开心的放下手机,回房睡一觉,打算明天早起等向棋回来。
裘千芷这边呢,经过苦苦寻找,在无数鄙视看小的眼神中,终于找到活干了。在一家早餐店当零散洗碗工。一个月六百的工钱,够付租房费。后来算算还不够温饱,于是又去一间饭店做起了门童。人才市场不是她这个只有小学文凭的人能去的地方,她只能挨家挨户的询问每一间店面是否招工人,就这样在二十几天时间里找到两份工作,早上去给人洗碗,下午回家休息睡觉,傍晚就去饭店门前站到午夜。
就这样又过了半年,每个人有自己的生活规律。向棋继续着她高压力的工作,小夕继续着她的大学生涯,裘千芷继续着她的生存模式,就像三条地平线,交叉的几率底到几乎为零。可是上天有时候恶趣味重,一打喷嚏就影响了人类的造化。
这天晚上八点,向棋应约去了记乐饭店。整一栋楼的底层是饭店里的西餐馆。向棋拿着公务包与服务员说了几句话便跟着服务员走到一个包间。那里已经坐着两个人,一位年轻的女士与她满头白发的丈夫。
那女士见了向棋便站起与她握手示礼,向小姐,请坐。
向棋落坐后就把包里的文件拿出来交给那位女士,让他盖个章就成了,现金带了吗?
那女士给了她一个装着两叠纸币的购物袋,谢谢,希望能再合作愉快!先点个餐,一起吃吧。
向棋婉拒了她,举杯喝了桌上的红酒就起身出了包间。走了几步便听到隔壁包间转来声音。
我是送酒过来的,不是陪酒的。一位女人声音传来,紧接着就是男人的声音,不用陪酒了,陪睡吧,我跟你经理打了招呼,呵呵…
向棋走过去,那包间门半敞着,里面三个中年男人笑嘻嘻色咪咪的看着他们面前站着的一位穿着门童服的女孩儿。中间满脸胡渣的男人伸手要往那女孩子臀部上摸,被躲开了。
那男人一脸猥琐的说,你经理都允许了,你一个门童为什么会过来送酒呢?别装了,把我伺候舒服了,准不会亏待你。你一个乡下妞,什么学历也没有,放着这么嫩的脸蛋,不出来卖多可惜。说完他一把抓住那女孩儿的手,一使劲就把女孩儿甩沙发上。
那女孩儿一惊,没反应过来,男人已将她压在身下,脸靠近那女孩儿时,啪!一声响,火辣辣的一耳光惹怒了男人,紧接着,啪啪!两巴掌打在女孩儿脸颊上。
救命啊!非礼啊!强奸啊!王八蛋啊!女孩儿乱挥手脚,嘴巴大声嚷嚷,可无奈另外两个男人在一旁只看戏。
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抓住她双手,压住她双腿,叫吧,叫得越大声越好,真会装清纯,我喜欢!
放开!那女孩儿心理的恐惧更甚,她使出全身力气也挣脱不开。
随着她上衣被扯开的同时,她眼泪哗啦啦的流。在那男人的手掌捏上她胸部的时候,伴随着另外两个男人的叫好声,咚一声响,包间里所有人所有声音齐齐往声音出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刚还在女孩儿身上的男人已经移位了。
瞬间转来向棋的声音,过来!那女孩儿闻声立马抓起衣领跑到向棋身后。男人握着刚被踢了又撞墙的头,呲呀咧嘴地脏话连篇。三个男人齐齐向向棋挥拳踢脚。向棋把女孩儿推开,三两脚就把那三个有体型没体力的男人踢趴下。
向棋不管不顾地拉住女孩儿往外走,抓住服务员喊,叫你们经理过来!。服务员被她凌厉眼神加一喊声,哆嗦着跑去叫经理。向棋把外套丢给那女孩儿,到餐厅中间的桌子上坐下给老汉打了个电话。经理还没来,那三个男人已经狼狈地跑出包间追上来了。
向棋不理他们,女孩儿害怕想逃却被向棋拉住,坐着!等警察!
男人听警察二字却笑出声了,好,等警察来!看我不争死你,敢坏我事!
不到十五分钟,老汉带着五名手下来到记乐饭店,经理也同时出现了。那三个男人见到老汉,立马泄气,他们刚在包间里给他们局里的朋友电话时还信心满满。可来的是市局长,他们的人也就混个省副局长,地位差别一大阶。
向棋一五一十地告知老汉,老汉一副认真工作的态度对三个男人说,强奸未遂,跟我回警局!再对经理说,你有贩卖人权的嫌疑,也跟我回警局协助调查。
四个男人根本来不及狡辩就被老汉扣走了,区区几分钟,这局长直接拉走他们是不是太快了?这不是只听一面之词吗?他们想反驳时已被拉上警车带走了。老汉工作效率实在高,省略了大部分程序,但也区区在处理向棋抱的案时才会出现,其他时间该怎么来就怎么来,程序无一邋下。
等事了了,那女孩儿一把抱住向棋不停地说,大姐!谢谢你啊!你真是我贵人呐!你还记得我吗?就是被你狗咬屁股的那个,记得吗?记得吗?你奶奶认真好,那住处又便宜又安全,李叔人也很好的。
向棋闻声才去看那女孩儿。想了许久才想起。对,那个拥有不切实际相貌的女孩儿就是裘千芷。向棋抚额,这爱钱的二百五让她无语,军刀电笔白给你了!
哎呀大姐,你给我的钱我攒够了,可以还你了,但是放在家里。
向棋脑海里闪了五个字,我没听错吧?
裘千芷又滔滔不绝地说,呀!我还得站门呢!大姐,我先跟朋友接一下衣服换啊,你等我一下啊!呀!不行!我得到午夜,大姐,你忙吗?你能等我吗?但是等三小时会不会太久?呀!经理被抓我会不会被炒啊?哎~算了,这工作是丢了。大姐,你开车吗?拉我回家行不?我顺便拿钱还你。
向棋被她跳跃式的一连串的问句弄得头疼,给你五分钟,拿你的东西,我送你回去!
哦哦哦!马上!等等啊!你别走啊!
裘千芷逃也似的跑进去又背着包跑回向棋面前,时间不到两分钟。向棋什么也没说,直接走,裘千芷紧跟在后面。
不用向棋问,裘千芷自己报上地址,不到十分钟便到了她那便宜又安全的住处。向棋要直接回去,但裘千芷要她等的时候,动作太大,肩膀重碰到自己的脸,她呲一声忍痛,刚好被向棋看到。这才想起她刚受了两耳光,再仔细看,红通通的脸颊,手腕上也有一些被抓过的伤痕。
向棋从车前箱拿出药箱,边下车边说,先去你家,别说话!
进门后,向棋不给裘千芷说话的机会,先洗澡去!别说话!
裘千芷乖乖听话,她确实也不想说话了,刚一时忘记讲那么多,脸部动作过多,脸颊一阵阵的疼。
洗完澡,裘千芷穿着她唯一的睡衣站着看灶台前的向棋。向棋在剥鸡蛋皮,热气自鸡蛋内冒出来,蛋明显才刚煮熟的。向棋的侧身显得格外壮丽,闪了裘千芷的双眼。现在剥鸡蛋皮的向棋给她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像七个月前在医院里半夜醒来看到的向棋,让她后来迷糊的在医院里等一天饿一天。就像刚在包间里见到的向棋,让她迷糊的突然不觉得害怕。不曾有过的安全的感觉。
过来!向棋一声打回了裘千芷的晃神,她屁颠屁颠走向她,拿上椅子坐她旁边。
裘千芷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向棋拿剥了皮的热鸡蛋在她脸颊上滚,再拿出药酒在她手腕上揉。这恐怖的女人,好像也没那么恐怖,还有点温柔,呵呵。
脸上的热度轻了差不多时,向棋又给她涂药膏,还有没有受伤的?
裘千芷再眨眼问,我可以说话了?
向棋白她一眼,她赶忙说,没了,没了。
向棋又白她一眼,站起来!转过去!
裘千芷条件反射地照做了,紧接着向棋直接拉上她的上衣,看了一眼后在她后背上一顿擦药酒。裘千芷刷一下脸颊更红了,后背传来麻痒的感觉使她颤了两下,在向棋擦完药后她立刻拉下上衣往床那一边走。裘千芷从枕头下拿出钱时,向棋已经打开门要走了。
诶大姐,那个,这个…裘千芷手里拿着钱,嘴却结巴了。
药膏敷脸,药酒揉手腕和背,钱不要了,给你的,不用还。出门最好带着那军刀或电笔,安全些。
啊?
你那工作不要也罢。
向棋交代完,跨步,走了。裘千芷看她走,下意识地追过去,拉她衣角,嗯,那个,大姐,我我…
还有事?
那个,你…
说!
别走!向棋的一声吼使得裘千芷一哆嗦就脱口秀而出。
向棋看看她又看看自己的衣角,良久才拉她回去关上门说,你睡吧,我天亮再走。
好吧,那个爱钱有点像骗子还神经短路的二百五成功的用纯真恐惧至极的脸色把向棋留下来。向棋也纳闷,为什么她会抽筋地去管闲事,为什么会心软地给她上药,最离谱的是她为什么会坐在裘千芷的床边任由她抓着自己的衣角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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