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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深宅养团子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楚谡
晚香乖巧地把鸡腿又夹给了殷瀼,一脸真诚地说:“谢谢堂嫂帮晚香涂药。”说着,小心地抬着眼睛看着堂嫂的表情。
殷瀼挑了挑眉,见晚香巴巴地望着自己,黑葡萄似的眼眸让人顿时心头一软,这小丫头怕是察觉到自己方才的异常了,这才赶着来献殷勤。
她轻轻掐了掐晚香的面颊,抿唇笑道:“堂嫂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没有奚老太太看着,奚晚香难得放开肚皮,一顿吃得只想趴在床上打滚。
之前在老太太面前瞧着挺懂规矩的,也知道一餐只吃八分饱的小丫头到了自己面前怎么就开始胡吃海喝了殷瀼有些哭笑不得地望着像饿了三四天模样的晚香,忍不住按住她还想往椒麻鸡方向伸过去的小爪子,故作正色:“差不多够了。待会儿要是再吃积食,可万万不准吐在我床上。”
晚香终于想起自己初次被奚老太太投喂后惨兮兮的样子,终于颇为流连地放下了筷子,舔了舔嘴唇,毕竟吃人家嘴软,她往堂嫂身边蹭蹭,伸个小胳膊便要抱殷瀼的腰:“堂嫂这儿的饭菜无端好吃许多。”
孰料,堂嫂无情地把她推了开。
晚香嘟个唇,不情愿地坐回了原处。
殷瀼笑着从衣襟中抽出丝绢,帮晚香擦去嘴唇边的赤酱饭粒,恐吓她道:“等老太太回来,我就把你在这儿贪吃的模样告诉老太太。”
“别呀堂嫂,我再也不了,我发誓”晚香明白堂嫂不过吓吓她,便故作把腰杆儿挺得笔直,伸出左手胖萝卜般的手正色道。
然而,只一秒,两人便相视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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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深宅养团子 分卷阅读5
谨连收拾了饭桌,晚香趴在桌上打着嗝儿消食,她一边拿剪子剪灯花玩,一边想着,原先还以为重生到古代一定会活活饿死,没想到饭菜的花样还挺多。不过之前一直对着老太太严肃的脸,有些食不知味,这回难得和她的小堂嫂单独吃饭,倒是吃得开心了。
想着,晚香偷偷瞥一眼帮她整理背包的堂嫂。
原来古代的闺秀就长这样啊,温润可亲,身上还有淡淡的槐花香,仅仅呆在一起便让人觉得舒服心安。
没一会,谨连便又推门进来了,手上平平端着一个青花小盅。
谨连朝奚晚香笑了笑,将梨子盅放放了她面前:“新蒸好的,小姐尝尝罢。”
一股甜甜的冰糖香气在鼻尖萦绕,巴掌大的梨子挖去芯子,里面满满地塞了晶莹剔透的糯米和红枣,圆滚滚的让人不禁食指大动。
只是还没拿起旁边端正放着的白瓷小勺,晚香的手就被握着牵了起来。
晚香心里一咯噔,忙扭头笑得无辜:“堂嫂,刚准备给你端过去的。”
“嘴儿倒是甜。”殷瀼牵着晚香往内厢走,穿过雕花圆拱门,殷瀼从晚香的背包里掏出薄薄一叠生宣,在桌上铺平,“这是你写的”
晚香踮着脚,瞅着宣纸上抄得歪七扭八的几遍“毋不敬,俨若思,安定辞”,最后一遍还因为没握住笔,手一抖,在纸上落了一个枯叶般的印子,着实不堪入目。
晚香有点为难,踟躇半天还是点了点头。
原以为至少会被堂嫂说道几句,没想到堂嫂竟笑着将这几个丑陋的字竖了起来,又端详着看了一遍:“都说字如其人,你这字写得倒是张牙舞爪,可人儿倒是没这股泼劲儿。”
要不是十几年没握过毛笔,至于写得这么狼狈么晚香暗自抱怨。
“谨连,搬个小凳过来。”殷瀼朝站在一边的谨连招招手,又自顾自在书案前坐了下来。
晚香不明就里地在谨连搬来的小凳上坐下,伸长了脑袋看堂嫂。
只见殷瀼从整整齐齐排满了书本的架子上抽出本薄册子,继而往砚台里倒了些水,敛着袖口慢慢磨了起来。
小毫沾了浓墨,微微一舔,殷瀼右手轻挽袖,露出白玉般的手腕,上面挂了一个大大的翡翠镯子,烛光于其中游曳,静静悬在细窄的腕上。手腕凌空,小毫在她手中仿佛自己有了生命一般,灵动流畅地在宣纸上行走。
晚香把两个胳膊叠在高高的书案上,端端正正地望着堂嫂笔下轻素娟秀的蝇头小楷,不过笔锋微动,一行行小字便如同串串珍珠项链一般滚落于纸上。
眼睛从漂亮的小楷飘忽到堂嫂平和的侧面,她坐得平稳,并非刻意挺直腰板,又非拱背弯腰,整个人就如同她手下的小字一般自然清雅,乌发在脑后挽成月牙,侧脸背着烛火,轮廓带着柔辉,清和婉约。
眉眼弯成一条河,上有微风拂杨花。
抄完半本书,殷瀼才觉得手腕有些酸痛。
搁了笔,殷瀼揉了揉手腕,朝晚香望了一眼,竟发觉这一声不吭的小丫头竟然已经趴在自己胳膊上睡着了。
殷瀼不禁暗自发笑,原还觉得小丫头学得认真,是个好苗子,谁知只是单纯地睡过去了。
她转过头,朝谨连招招手,对她轻声说:“你与照顾晚香的齐嬷嬷知会一声,就说今日晚香睡在我这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我的小天使都不爱睬我,好鸡摸:3
如果打个滚儿卖萌会有多多的收藏和花花吗星星眼
晚香:咦原来一把年纪了也能打滚儿卖萌吗 ̄ ̄
作者:你走和你的堂嫂呆一块儿憋说话
、第八章
半夜时分,奚晚香朦朦胧胧间醒了过来,不知自己被子里何时有一股清暖的花香,她睡得迷糊,只觉得胳膊露在被子外面甚是冰凉,便下意识地朝着身边温暖的源头努力缩了缩。
殷瀼发觉晚香的动作,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只看到这白生生的小包子把自己弯成一个虾米,皱着眉毛朝自己拱过来。
殷瀼不由自主地笑了笑,然后伸手把那只莲藕般的胳膊从被子外放进来,帮她把被角掖好,又轻轻抚着晚香的背,一下一下拍着,很快,晚香皱着的眉头便舒了开去。
真好啊,本以为该是一潭死水般守活寡的日子。竟然出现了这么一个绵绵的软糖在自己身边,倒也不寂寞了。
殷瀼看着身边小晚香清秀的小脸,松了口气复又合上了眼睛。
次日,殷瀼便牵着奚晚香一同去用早餐。
两人坐下之后,奚老太太才由下人扶着慢慢悠悠入了席。
晚香望着板着脸的老太太本能地就生出了小女孩的胆怯,却还是壮着胆子朝奚老太太甜甜笑道:“祖母早。”
老太太瞥一眼晚香,沉郁的心情总算舒畅了些,又扫了毕恭毕敬的大家伙儿一圈:“吃饭吧。”
话音落了,落针闻声的偏厅才陆续响起了清脆的碗筷碰撞声。
晚香正捧着碗喝浓稠香甜的地瓜粥,奚老太太漱了口发声了:“昨儿个去镇上的钱庄看了看,账目记得零零散散没个样子,怪不得下半年的收成一塌糊涂。”
冯姨娘亦放下筷子,眼珠子一转,觉得老太太话中有话,忙跟着说道:“可不是嘛,自从年初账房先生走了之后,钱庄的管事都说再也找不着像模像样的账房。哎,这世道一年不似一年,端的一个这么大的台门镇,竟然连个账房都找不着。”
奚老太太描得细弯的双眉拧着:“一日找不到账房便混了一日的帐。可不能这样拖着了,冯姨娘,你让底下布坊的账房抽空便去钱庄转转,把钱财捋捋清楚。”
冯姨娘咳一声:“老太太,那布坊的账房亦难做着呢,咱家不是下面有两家布坊嘛,账房先生一人管两家,已经多少次朝我抱怨太过繁忙了,若不是我好说歹说劝着,兴许早就”
“那你说怎么办”老太太有些气急了,想来钱庄账房的缺失的确让奚家损失不小。
奚晚香抱着碗,突然又想到自己左手还没消肿,便趁着老太太没发觉,悄悄地缩到了桌子底下,换做单手抱碗喝粥,只剩了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
其实晚香前世大学的时候学的就是财会专业,然而当时只顾着玩,没学好,想着还是不要丢人现眼了,况且若这么一个奶娃娃自告奋勇跳出来说要当账房,怕是会让大伙儿笑掉大牙吧,正吃着饭呢,晚香觉得自己还是不闹了。
“这”冯姨娘亦有些为难,其实这个机会还是挺不错的,这么多年苦心经营,自己手上已经管了奚家的两间布坊,算是半壁江山。只是那间钱庄却总牢牢掌握在老太太手里,那可是奚家一大半的财源。若能趁着这个时机,把钱庄的账房攥到自己手中,那奚家将来则不想全然落到自己这个妾室手中也难了。
冯姨娘斜着眼睛看了看身边漠不关心的奚清瑟,到时候这傻丫头庶出的身份可就不算什么了。
可有什么法子能够笼络钱庄呢冯姨娘明明还饿着,却吃不下饭了。
“老太太,孙媳在娘家的时候学过记账,不如让孙媳先看看钱庄那边的账目”
正当一桌人陷入僵局之时,殷瀼温声细语的一句话成功吸引了所有目光,形形,各怀心思。
原本奚老太太没把这娇生惯养的孙媳妇放在眼中,只觉得嫁过来就算买了个花瓶回来放着,然这个花瓶如今竟然开口说还会做事挑梁,着实让老太太又是诧异又是狐疑,瞧着便是绣花枕头稻草包的,能做好事吗
而冯姨娘则想得更复杂了些,虽说奚家人丁并不算多,然而这家财之争在深门大院中是必然上演的。何况殷瀼的夫君是老爷的嫡子,若她真的有三分本事,或许日后还是个不小的敌手。
奚晚香听到这话,又把滴溜溜地把眼睛转到堂嫂身上,只是两人靠得近,看不到,只得把身子也偏了偏。
想着,冯姨娘忙笑着说:“这不好吧钱庄的生意账目是奚家的大头,若随便找个没经验的来做,老太太也不放心哪。再说了,瀼儿你可得在旭尧回来之前调理好身子,老太太还等着到时候即刻就能抱上孙子呢。”
这话说的,晚香不由得都皱了眉,果然是封建思想,女人嫁过来就该是生孩子机器吗她又瞧着堂嫂温顺不争的模样,莫名其妙来了气。
于是,一直乖乖巧巧喝粥的晚香忍不住把脸从碗中抬起来,对老太太说:“祖母,堂嫂以前管过三年娘家的账目,而且晚香亲眼看到堂嫂打算盘珠子,噼里啪啦的,可顺溜了,不会错的。再说了,堂哥回来还得一年两年的,祖母可能忍心让钱庄一直荒废一年两年”
一言既出,满座都被奚晚香清越干脆的一番话给怔到了。
冯姨娘不可思议地望着嘴角还沾了一层粥汁儿的晚香,原先瞧着像是个任人欺负的包子,这一派正经的模样,沉着镇定的一席话,倒让冯姨娘无言以对。
奚老太太总偏心晚香,心中不由得便对殷瀼信任了几分,想到小孩子应当不会骗人,又考虑到钱庄的事宜确实再拖不得,便重新仔仔细细打量了殷瀼一遍,勉为其难地说:“即是这样,那么你今天先去钱庄看看,把原有的帐重新做一遍,做完之后把账册带回来给我看看,如果做得清楚了,我自然会有安排。”
听到这话,冯姨娘脸色更差了些,还吃什么饭,不吃了。想着,她没好气地瞪了自己这个不出息的清瑟丫头一眼。
晚香则一时开心,伸了左手越过大半个桌子去抓玉米面馍馍吃,没想到正巧小肿手落到了老太太眼皮子底下。
“嗯晚香,你这手是怎么回事”
“啊昨,昨,昨天”晚香这下慌了神,馍馍也不想拿了,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缩回手,绞尽脑汁,“昨天被门夹了。”
罢了,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了。
作者有话要说: 某香:晚香表现这么好,要堂嫂亲亲抱抱举高高′Д
堂嫂:举不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所以我在笑什么
、第九章
对于晚香这等拙劣的借口,心思如针的奚老太太自然一眼看穿。
幸好老太太一门心思扑在钱庄的账房上,没空管教晚香,便只是严厉地训斥了晚香几句,并抚慰她让她日后好好念书,不可再调皮。
时辰差不多了,奚清瑟与南风两人又整装待发地站在门口等晚香,奚清瑟真是越来越讨厌这包子了,每天害得她迟到,她一边腹诽着,一边拿脚尖划着石子儿,在地上磨出一道道深浅不平的白道道。
虽然这小包子一手抓着荷包,一手提着食盒,嘴里还叼着根花团锦簇的簪子的模样还是挺可爱的。清瑟忍住微笑,淡淡地看了眼狂奔着跑来的晚香,转身道:“小心着点,别摔了。”
话音刚落,晚香没有成功跳过那巨高无比的门槛,“吧唧”摔了一跤。
大概也许可能还没适应这短胳膊短腿吧。
晚香面朝黄土背朝天地趴在地上,手上攥着不少东西,扑腾了半天愣是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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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深宅养团子 分卷阅读6
南风先笑了出来,奚清瑟终于也忍不住了,捂着嘴把肩头笑得一耸一耸的。
“没事吧,二小姐。”南风上前准备扶起挣扎着起不来的晚香。
“没”晚香颇有骨气地伸个手拒绝。
这手落到了一双柔若无骨的手中,稍一用力,便把满面灰尘的晚香从土地的热切拥抱中解脱出来。
奚晚香不停地擦着自己的脸,总觉得脸上还有灰尘没擦掉,走在清爽干净的堂嫂旁边,晚香觉得自己简直是一个大写的“囧”。
幸好方才摔得不重,胳膊腿上均没有擦伤。依照老太太的性子,若通报了也会让晚香继续去书院,晚香便识相地称“要好好学习,不能耽误一天功课”,而后跟着去钱庄的堂嫂顽强地出了门。
奚清瑟两人走得快,反正也从不管晚香,之前晚香还怕自己被人贩子拐了跑,因而总努力迈着不协调的腿跟上两人。
可如今她有堂嫂在旁边,还怕啥呀巴不得让清瑟与南风走得更快些。于是殷瀼与晚香两人便悠哉悠哉地在后面慢慢踱,于是两队人的距离越拉越大。
穿过早市,人群熙熙攘攘,吆喝声此起彼伏。
重生到这儿之后难得见到这么热闹的场面,晚香左顾右盼地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虽说自己身上亦穿着明朝的衣裳,但一下子见了这么多“古色古香”的人,包着头巾的,穿着粗布短打的,宽袍大袖飘飘欲仙的,还有这整整一条街的早点干货,胭脂首饰,还是眼睛一亮。
晚香早已忘了自己方才被门槛绊了一跤的惨剧,兴致勃勃地问殷瀼:“堂嫂,前些天怎么没见这街上这么热闹今天是什么日子呀”
“大抵是台门镇一月一次的赶集罢,周围几个村子的人都过来了,自然热闹。”殷瀼道。
好容易走出了这条鼎沸的东宣街,再沿着河岸走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开宁书院,殷瀼蹲下身来,帮晚香把衣襟整好,拾起晚香的胖鼓鼓的左手,上面还留着浅浅的红印子,只是比昨天好得多了。
这傻丫头说什么怕被老夫子说矫情,吃不得苦,硬是把敷着药膏的纱布给去了。
“堂嫂,没事儿,今天不疼了。”晚香心里莫名有些暖暖的,很少有人会如此关心自己,就算在前世也是,她性子僻静,不擅长与人交道,因此真心的朋友不多,而父母则三句话中必然有一句“你某某阿姨家的小伙子我看不错”。因此当这个堂嫂垂着好看的眉眼,轻轻执着自己的包子手,眼中露出一丝心疼的时候,晚香鼻子竟然有些酸。
不行,再这样下去要哭了。那样就更囧了。
只是还没等晚香找个借口开溜,堂嫂的神情就严肃起来了。
“还没找你算账呢。”

这画风换得太快,晚香一脸茫然。
“我从没说过我在娘家管过帐,你个小丫头,扯起谎来倒是顺溜,眼睛都不眨一眨。”殷瀼淡淡地开口,望着晚香的眼神平静中有着让人心虚的力量。
原来是为了这事儿。
晚香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说:“哪有,眼睛还是要眨的。堂嫂谬赞了。”
殷瀼被逗乐了,曲着手指在晚香光洁的额上磕一下:“小滑头。要是你堂嫂做不来,出了洋相,莫说老太太,就是我也不会放过你。”
“堂嫂最厉害了,肯定没问题的。”晚香笑着,颊上浅浅的梨涡甚是甜美。
晚香也不知道自己对堂嫂哪来的信心,反正看着堂嫂沉静稳和的模样就觉得她定然没问题。
想着,晚香提起食盒,朝殷瀼挥挥手,转身向巷子里的书院走去。
一进清落的书院门,朗朗读书声便传入了耳朵。
晚香脖子一缩,完蛋,怕是与堂嫂聊了片刻,竟然没有踩到开课的点儿。
一进门,老夫子正领着小屁孩子们摇头晃脑地念书,扫把星白芷从书本上露出一双眼睛,看见晚香便兴奋地朝她招手。
“白芷”老夫子拖长了声音,细长的眼睛瞟向白芷。
“白芷”
正跟着读的孩子们没经过脑子,跟着晃着脑袋读了出来,旋即又觉得哪里不对,哄堂大笑。
趁着这哄乱的时刻,奚晚香贴着墙壁嗖地坐到了自己位置上,掏出书本,盖住脸,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老夫子眼睛有点花,没看到晚香,只威严地扫视了一圈,觉得似乎也没什么差别,就继续领着大家伙儿念书。
没读三句,白芷便坐不住了,挪一挪屁股,小声问:“哎,晚香妹妹,今天带什么吃的了”
晚香没好气地瞪她一眼:“看看你的手。”
白芷瘪着嘴,果真伸出左手,还是肿得跟馒头一样:“算了算了,吃块糕疼三天。你的手呢”
晚香亦伸出手,已经像没了气的炸麻球,比白芷的好看许多了。
“哎你用的什么药膏怎的一晚上就消肿了”白芷惊奇地问,抓着晚香的手翻来覆去地看。
气氛似乎不妙,晚香抬起一只眼睛,只见老夫子两个手指抿着山羊胡子,一声不吭地站在旁边。
晚香赶紧把手从白芷的魔爪中抽回来,把脸埋进卷着的书本中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幸好老夫子还记着昨天打过这两个小姑娘,便没有再伸出戒尺。
还没等被老夫子惊吓到的心脏落回原地,隔扇外便传来一声惊呼。
“死,死人啦奚,奚清瑟砸死人了”
嗯奚清瑟这不是自己的小姐姐吗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卖萌蠢233333
其实清瑟小姐姐是个手起刀落的女汉子
感谢脚镣小天使的雷亲亲
、第十章
没顾得上老夫子拍着戒尺让大家坐回原位,奚晚香一骨碌从座位上跳起来,总归是重生之后的亲姐妹,若真的有个三长两短,还是得第一时间搞清楚情况罢
好容易摆动着小胳膊腿跑到不大的庭院中,瘦金体书写的“开宁书院”牌匾之下已然聚了不少十二三岁的孩子,瞧着便是奚清瑟那班的学童们。
这些孩子聚了个圈,把事发之地围得严严实实,奚晚香想扒开众人瞧瞧情况,却无奈扒不动,只好在外边一跳一跳,伸长了脖子往里看。
“吵吵嚷嚷什么,都给我下去”书院掌事是一个天命之年的夫子,生得高大魁梧,声音更是如同洪钟一般,顿时炸响,惊了大家伙儿一跳,“谁要是不听话,一个人抄尚书二十遍”
抄尚书二十遍,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小脑袋顿时集体转过来,望着书院掌事瞪得如同铜铃般的眼睛,纷纷低着头鱼贯而入。
趁着大家伙儿都进去了,晚香忙挤到包围圈中间,只见陪读的南风抖抖瑟瑟地站着,眼眶红通通的,瞧着甚是可怜。而奚清瑟却依旧是一副冷漠的表情,虽然十分狼狈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发髻散了一半,手边还有一块沾着血渍的土砖。
晚香吞了口唾沫,视线转向另一边,一个高高的男子趴在地上,脑袋上流了不少血,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泊。
看到这么多血,晚香有点腿软,赶紧别开头,三两步跑到清瑟旁边,料想清瑟也不会跟自己说前因后果,便扯了扯南风的衣袖,小声问:“南风,这是怎么了”
孰料,南风此时内心跟刮了龙卷风似的,压根儿没听到晚香的声音。
书院掌事牙齿咬得咯咯响,拿跟细长细长的竹鞭指了指满脸不屑的奚清瑟,随后赶紧将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男子半扶了起来。
土砖正好砸在他的额角,因此血糊了他半张脸,剩下的半张脸似乎瞧着还有几分英俊。书院掌事立刻认了出来,这是书院旁边箍桶匠的儿子,平日里也经常帮着收拾书院,因而大家关系都还挺不错的。
“奚清瑟,你可真能耐。”管事咬牙切齿地瞪着清瑟。
“哼。”奚清瑟倒是沉着冷静,只是晚香看到她撑在地上的手肘一直在止不住地颤抖。
不多时,在家休息的奚老太太便得知了这个惊人的事情,奚家一向注重名节声誉,这会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奚老太太又惊又气,喝了口水平平心绪,却差点儿被水呛得背过气去。
一行人从奚家浩浩荡荡地出发,到了开宁书院后,奚老太太刚一进门,在门外等了半天的奚晚香便上前拉住了她的袖口,那男子虽然已经哼哼唧唧着被抬去了郎中那儿,可院子里那滩血还未清除掉,触目惊心的让人不敢看。
书院管事不是个好糊弄的,亦不怕奚家的权势,因此见到老太太不但没有低声下气,反而甩了一句“看看您的孙女儿干的好事儿”觉得话说得不够重,便又补充一句“您家的孩子是金贵了,别人家的孩子就不是人了”
这句话说的,奚老太太面上一阵难堪,只是不好发作,着实是自家理亏。便只好不由分说地提起拐杖,重重一下打在奚清瑟的膝盖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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