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脂粉妖精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一璀璨
脂粉妖精
作者:一璀璨

2016-12-1208:48上传晋江2016-12-11完结文案大聊国的皇后娘娘被妖精抓走了,可是这妖精却说不上来要对她做什么冷美人皇后X娇蛮(?)妖大王内容标签天作之合搜索关键字主角妖大王,皇后┃配角┃其它  妖大王伸手抓住一片未燃尽的衣袖,触碰到手掌时散成星星点点的灰,附在尘埃里,在黎明刚起的阳光里飞舞旋转。  她与娘娘并肩,看远处云海散去,露出青青山峰顶,晨晖不问妖魔人神,山川草木,一样热烈照耀,河水流淌着点点碎金,叶片上暖黄的日光想要在叶尖处流泻下来,倾倒在脚边草丛上。  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大聊史书记载,定康八年,贤德皇后与帝游宝山,暴病而死,帝大恸。  ......  定康九年,帝不顾朝臣反对,立皇贵妃为后,起卧坐食,几如平常夫妻。





脂粉妖精 分卷阅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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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脂粉妖精百合
作者:一璀璨
文案:
大聊国的皇后娘娘被妖精抓走了,可是这妖精却说不上来要对她做什么
冷美人皇后x娇蛮妖大王
内容标签: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妖大王,皇后 ┃ 配角: ┃ 其它:
、第 1 章
“大王大王不好了娘娘又不肯吃东西啦”几个小婢女跌跌撞撞跑来跪倒在王座下,她们话音还未落,满妖洞闻声都开始耸动起来:“快给娘娘收拾点热水”“娘娘的小食再热一下呀”“哎哟你怎么撞我”“对不起对不起......”
妖王站起来,身上红纱衣质地轻软花纹繁复,衬得她面上如含了明艳春.色。此刻却容色凝重,抬脚就向外走,一路上步履不停,后面跟着许多化成人身的小妖精端着水拿着帕巾,气喘吁吁地小步跟随着。
到了门边,妖王站定,略拍了拍身上尘土,拢了散下的发到耳边,终于推开门。
和满洞的慌慌张张不同,窗边安静地端坐一个美人,手托香腮,正独自出神,腮边碧玉水滴子耳饰盈盈欲坠。
见她推开门,美人不过往这瞟了一眼,又转自去看窗外。竟没有半分要搭理的意思。
她这又是怎么了昨天不还住得好好的,没吵也没闹来着......妖王到底有些心虚,她上前鼓起勇气出声询问:“娘娘,你......你是怎么了可是这儿有什么不顺意的事了”妖王越想越暗道一声糟,难道她还是想回去了
这是大聊皇后娘娘被妖精抓走的第三天。
那天娘娘同一干女眷在御花园边赏新开的菡萏,忽然间妖风阵阵,黄沙漫天,迷得人人睁不开眼,互相扶持着才未被妖风吹倒。等到风过后已经迟了,皇上新娶不久的娘娘,已逝老将军的宝贝女儿,竟不见了。
当下互相抱头痛哭,一群人推推搡搡上报给陛下。陛下一派受了惊的模样:“被妖精抓走了这可如何是好......”说着竟手扶额捧心,吓得那群女眷立马止泪,花容失色地招呼太医。
这也是皇帝托病罢朝的第三日。上至王侯贵族,下至平民百姓,没有一个不将山上的妖精恨得牙痒痒的。
就连此刻,妖王也无端打了几个喷嚏。
妖王从袖口拿出一小方熏过香的帕子,递给她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她的肌肤软嫩极凉,妖王甚至有意识地避让了一下,生怕把这位美人的皮肉给碰坏了。她没有拒绝的意思,像是两人是相交许久的亲密关系一般,自然而然地拿起帕子在眼角按了按拭泪。这一举动,娘娘自己也惊觉熟悉得有些不可思议。
妖王心下忍不住生了丝丝缕缕的甜意。
她初见皇后时,还是扮作个婢女,混在宫里来偷珠的妖精。
都怪土地。她不过听土地爷说宫里有件御宝,在夜里能放异彩,盈光满室,亮如白昼,本是西海定海珠,三百年期满再无定海功效,龙王便随手扔在了岸边,被渔人拾了去献给当今陛下,他们凡人唤做夜明珠。
夜明珠这下她夜里要喝水不必再叫白鹭姐姐掌灯了。她心下痒痒,转身捏了个决闯入宫中。
其实要仔细说来,她也不过是个刚满四百年的妖精。宝山灵气充沛孕出许多妖精,只怕没有一个像她这样,初生时便有祥云缭绕宝山,十日未绝。
她生来便已有灵识,找到镇山石收为己用,喊来土地爷作证,当下就算占山为王,令鹤妖做婢女,豹精做守门,将个妖洞拾掇一新。
当时日头大盛,她独自上山顶将旌旗挥手展开,山顶猎猎的风将旗吹得飘摇,她俯身抬脚踩在镇山石上,对着群山笑得张扬又热烈。
日光仿佛在她身后盛开,美得大小妖精全都迷了眼。
这样恣意耀眼的妖精,呼星唤月四百年来,只爱过那一位御池边扶栏看花的人间仙子。
当时她为了夜明珠穿着小宫女的衣裳,低眉顺眼地跟着教导婆婆小步走。路遇御花园吵吵嚷嚷的,说是前方皇后娘娘正在办赏花宴,她好奇抬头一看,正逢女眷们簇拥着一位美人出来了,美人折着一枝荷花,旁人叽喳说着许多无聊的话,她只垂眼看花清清淡淡地笑着,荷花瓣将纤纤十指衬得素白,她的碧玉耳坠子轻轻摇晃,举止端凝,仪态风流。
美人名花,相见倾国。
婆婆带头跪下,口呼皇后娘娘千岁,她低了眼俯在地上,偷偷看见娘娘裙摆摇曳走过,真是步步莲花。
她使了点小计进了椒房殿,做了许多天点灯侍女做的事,渐渐发现陛下从来不来娘娘这里。当今圣上盛宠从做太子时就伴随他左右的皇贵妃,当时登基,一心要将她扶正,只是皇贵妃善妒之名早编成童诗唱遍了大街小巷,请皇帝三思的册子一摞又一摞地交上来。无非是“若母仪天下的皇后是个容不下人的妒妇,叫天下万民如何自处”之流的话。
故而封到皇贵妃,便是见顶了,连皇帝也无可奈何。
世人皆知皇贵妃善妒成性,只是除了皇后自己,无人知道皇贵妃善妒到了大婚夜不准皇帝与皇后同睡一席的地步。
而她依旧不言不语,只是日日去慈宁宫问太后安,后宫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甚至还向皇帝递了秀女大选的折子,折子里小字标注了各位贵女的体态容貌和家世绝学,倒确确实实是上了心的。原先妃嫔们请安的时候,尚且还抱了看好戏的心思,只盼着皇后与皇贵妃两个正面对上。皇贵妃确实还是嚣张跋扈的,只是面对了四两拨千斤的皇后倒像对着一蓬棉花,实在起不了斗一斗的势头。
于是不多久,不争不闹善解人意体恤黎民的皇后娘娘,竟然落了一个贤后的名称。
事实上,她可不是生性温柔贤惠,她只是想不明白,有什么好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斗得疯疯癫癫不成样子德嫔的孩子再过几个月就能落地了,偏偏又闹上了小产。刘美人是刘家的嫡女吧,这几天刘家上上下下的长辈争着进宫,劝刘美人赶在这当口拴住陛下的心。笑话,“生女三日,卧之床下,弄之砖瓦”,这种话他们平日里信奉得紧,怎么那些睡在床上玩圭璋的宝贝儿子们无能至此,要靠他们看不起的女儿们来用身体振兴家族
这宫里的日子,着实无聊得紧。她闲闲看窗外,叹了一口气。眼角瞥见低头立在窗边的婢女,低眉顺眼的模样倒是让她忍不住心中一柔。
新进的那个叫玉儿的小宫女,颇和她眼缘。
她擅长作山水画,小宫女便守在一边铺纸研墨。她爱看时下诗文,小宫女就蹲在远处焚香沏茶。
真是乖得不得了。
如此也安稳过了月余。
墨块固然坚硬,只是磨得久了,颜色丝丝缕缕地透出来。
殿上其他人都被娘娘挥手散退,只留下沏茶的她。炉子里香燃成一线,渐渐香盈于室。穿堂风从敞开的殿门吹进来,将满殿的软纱吹拂起。美人拿着一卷书躺在榻上,层层叠叠的纱帐后勾勒出她温柔沉静的侧脸。
“你过来。”珠帘玉石相击,清冷好听。大殿上的风仍然不肯止歇,红纱千丈飘拂,恍如身在梦中。
“是的,娘娘。”她明知应该警惕,鹿婆婆说凡人最是诡计多端的,可或许是这天窗外的湖水轻缓流动,去了她的戒心,也或许娘娘眼底的湖水太温柔,向来嚣张的妖大王,这一刻就像是受了妖精的蛊惑,恍恍惚惚地小步走了过去。
美人起身,腰侧环佩叮咚轻撞,玉石与衣帛摩擦的碎响里,素白的手从纱帐伸出抬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小玉,让我好好看看你......对了,你家住哪儿的。”
修道百年的妖精,失去了所有的道行般束手就擒,深深沉醉在她一双清凉荷花池的眸子里:“启禀娘娘......是宝、宝山县。”
小妖精看着那一双秋波里倒映出来的自己的模样,仿佛倚在玉石栏杆上临水照影,温柔得光阴都要停止。
美人放下手,在满帘相击的碎玉里弯弯一笑:“那你给本宫说说你家乡是怎样的。”
那个两人独处的下午,美好得恍如置身梦中,两个人抛去了身份地位的阶级禁锢,再无妖凡血统分界,像天地间最普通的两个女孩子一样,絮絮叨叨说些女儿家的私话,笑时躲在一起笑,最后打闹翻滚,缩成了一团,一床缎丝薄被将她们两人铺天盖地地捂住,小妖精双膝跪地,将仪态万端的皇后娘娘压在身下,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她。
皇后娘娘却不觉得有半分不妥。
小宫女披着薄被牢牢笼住她们两个,她盈盈笑着看自己,眉眼温柔,眼波欲流,白昼的光透着被子照得她心底一片朦胧,眼前尽是昏天暗地的暗红,被笼住的她像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样子,身上没有被迫担起的责任,没有虚假与不爱,仿佛天地无际,而她能快马踏遍。
风还是不急不缓地吹遍凉殿,纱帐起起伏伏地飘荡着,窗外虫声新透,绿染栏杆。
宝山洞中,妖王抬手就想拭去她颊边泪水。
娘娘曾经端坐在金黄宝殿上的首座,受群臣俯首万妃礼拜,殿上龙首宝炉里名贵香料燃起,缕缕细烟中,谁也不敢抬头看她雍容华贵的模样,她的裙摆逶迤得像游龙。
如今却因为她的缘故,在虫兽遍地走的山中石洞,明明含了泪光,还骄傲不肯低头。
她其实,是见过娘娘偷偷哭的样子的。
娘娘钦点了她守夜,于是她从此就睡在正殿边上的侧房。她夜里起身喝水,回房路上照例是要去偷偷欣赏美人的睡颜的,这夜她耳敏,听见了房里压抑的哭声,念了个决就看见娘娘拿着一串松珠抹眼泪。
一个小爱哭鬼。
只是她心口被美人抽抽嗒嗒的哭,捏得紧成一颗核。
她的美人,白日里对着一众各怀鬼胎的妃嫔要端着母仪天下的风范,明明年纪只有十七,却要装出不闻不问八风不动的模样;夜里还是那个希望能得到父亲庇佑爱护的小女儿,穿着单薄的寝衣,在青砖地上缩成小小一团。只是她的老父亲,为国捐躯已经死了,出嫁前拿了父亲房里的一小串松珠,只好对着它凄凄苦苦地掉眼泪。
她止步不前,隔着一扇薄薄的殿门,夜深凉风吹透长廊,她的手抬了又放下,最后恍然一声叹息。
、第 2 章
那夜她用一个拥抱的姿势,牢牢护住一团枕头。
长夜漫漫,星河寂寂,一壁墙内外,两个人一夜辗转无眠。
只是她来不及在合适的夜晚鼓起勇气问她,既然这么不开心,跟她回去做大王好不好。
东来的一个佛僧,竖掌念句“阿弥陀佛”,就在大殿上法杖直指椒房殿方位,声称妖气弥漫,氤氲遮日,请陛下早日设坛容他祭天作法,赶尽妖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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脂粉妖精 分卷阅读2
她被鹤姐姐请走的时候尚自挣扎:“姐姐,这个妖僧是个假的......”
鹤妖回头瞥她一眼:“大王,真亦假时假亦真,他身上秽气很重,但他确实是奉旨除魔的。”她悠悠叹一口气,“土地说他上一世是佛祖门前扫地童子,失手打碎佛祖钟爱的水银灯,今生变成妖魔,要一步一步走到雷音寺来偿前罪的。”
“大王,洞里没有你坐镇,山下樵夫已经打死好几个兄弟姐妹,剥了皮做衣,此等大仇,势必要报。”
“大王,你来是找夜明珠的,可是你的夜明珠呢”
鹤姐姐还犹自说着,心里伤怀着几个同伴的死去,最终啜啜红了眼眶,怎么也说不下去。她回头望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大王,只是长叹息。
他是为修前罪做的妖精,可是妖精,其实不过是像人像牲畜像神佛的一种物族,怎么他们偏偏说妖精是逆天地而生,还大义凌然地说该赶尽杀绝呢她明明,明明什么错也没犯呀。
错不在她,亦不在那个东土僧。可是她被迫显出原形一路餐风露宿,和族类一起泣泪相拥,只能躲在自己的巢穴里瑟瑟发抖。这样又要要怪谁呢
天地吗天地本是一团混沌之气,万物皆是天地的子民,大地一并养育,天星一样照耀。哪里来的谁尊贵谁低下
错的是那些以上位者的姿态,拿着铲除异己的心,制定天地法则的神佛。
开天辟地以来,从来没有什么法则,天上的神仙可以相爱,云下是普罗众生,秩序井然又祥和,精气化成的妖精们饮晨露修妖身,笑语弥散深山林中。
一切都嘈杂而有序地存在。
现在有个人跳出来,身前横着法杖说不可以,你是妖精,妖精岂有善恶之分,无非靠摄人生气修炼妖术,杀了你是苍生之福。
她因为这个所谓的天地法则奔波逃命,甚至都没有与陷于流言中恐慌的娘娘告别。
娘娘她也会害怕的吧这样的模样。大王惨然一笑,手拂上脸,一张尚可称清秀的脸化成星星碎尘,风一吹露出底下斑驳的面容,是一团弥散的雾气,这就是她的本体。
大王眼前水雾迷蒙,娘娘就像第一回见面时这样回头平淡看住她,眼中满是陌生
“妖怪,你将我掳来这究竟要干什么。”
是了,她如今不是椒房殿中低眉顺眼沏茶焚香的宫女玉儿,而是寂静夜里家家户户低语中吃人作恶的妖精。
她苦涩一笑,试着张了张口,想要说我就是玉儿,娘娘你还记不记得。可是等对上她一双冷淡的眼,话到口中打了个旋咽了下去,讪讪呐道:“不、不做什么......”妖大王声细如蚊,只是小心翼翼地问她,“你.......你饿不饿”
于是流水一般的婢女们从门外进来,端着菜肴添酒开宴,她们两人对坐,娘娘心里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到底看见了是什么妖怪将她掳到此地,那妖怪不再像之前那样有意躲着不见她,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边皇后动作盈巧,正在姿态优雅地用膳,对面一个声称翻天蹈海法力无边的妖大王,眼神澄澈如幼儿,手指绞着已经揉得皱巴巴的桌布,一副懵懂不安的模样。
她只想着带她出宫,却不知道带她出宫之后要做什么。或许,她本来就不是愿意出宫的她刚刚都哭了......这个念头一上来,妖大王内心烦闷得只想翻几个跟斗。
她抬眼偷偷看娘娘,最终泄气地发现她完全一看也不看她,只是安静吃饭。
不敢挑明身份自己就是玉儿,因为她拿不准皇后会不会从此觉得玉儿就是有备而来,如果不说的话,就算最后她回到了宫里,她还可以用玉儿的身份去陪着她呀。妖大王垂头丧气坐在椅子上,很怂地胡思乱想着。
娘娘却不知道这个妖怪有这样的小秘密,她是真的随意地在吃饭。她本来以为赵家到她这一脉算是断了,被吃人妖怪抓走,死得还不甚光彩。倒是今日一见,吃人妖怪府里虽然不如宫中金碧辉煌,倒也别是一处清幽。说书人口里“红光满洞,被啃了半张面皮的人头随地放置,妖大王坐在骷髅宝座上,底下跪倒黑压压一片妖兵”的景象怕是见不着了。这么想着也觉得有些好笑,嘴角扬起轻啜一口汤,完全放松了下来。
她斜斜看了一眼低头绞完桌布又搓衣角的妖大王,不禁莞尔一笑。
饭毕妖王有意带她散散心,吩咐几个近侍不必跟上来,回头看见娘娘身姿端凝站着等她,心下不免有些得意忘形,快步走过去便拉住娘娘的手粲然一笑:“咱们走吧,带你好好看看我平常最爱去的几个亭”
娘娘一愣,已经下意识地避开她的手,再反应过来时,那妖怪的脸上真真切切露出了受伤委屈的模样,竟有几分不忍,但到底没说话。好在妖怪立刻侧过脸,言语中神采奕奕地指给她看山顶上有棵古树:“这树自我生下来就在啦,可惜好像没有要修成精的意思,不然此刻怕已经能说故事给你听了。”
其实妖王还是不敢回头对上她,只装做三分不在意和七分的快乐的样子,给她说些四百年来的八卦和传说,一路上避着看她的眼睛,错过了娘娘一直眼神复杂凝视她的样子。
待到了亭中两人坐下,皇后细嫩面庞边的碧玉耳坠子轻轻摇晃,端正衣领露出来雪一般的脖颈,弧度美好又圆润。她垂眸望着妖大王低头避让的黑脑袋,半晌开口:“你不说说你自己吗。”她心思复杂间,改了一贯的上位者口气,柔声道,“你这一路上,好像,有很多要说的”
妖王只以为娘娘戒心还未放下,但她其实早想和娘娘说说自己,在宫里的时候她作为小玉,听尽了娘娘不为人知的心底话,自己却是支支吾吾胡编乱造了些回报给她,她向来自诩行正身直,不免觉得这算是极不坦诚了。
心下愧疚,她垂着头犯了错一样呐呐道:“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我是从山雾里凝成实体的,如今也......”她试着掰了掰指头,到底还是放弃了,“大概也四百多岁了吧。”说着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娘娘一眼,但是娘娘面上一片沉静,情绪反应藏得滴水不漏,妖大王泄了气一般继续说道:“这本就是无主山头,我成形了就抱来镇山石自立为王,收了些同我一样无家可归的精怪,成日里修些小法术,一年还是一天,对我们来说实在没有什么分别。”
妖大王说到后来沉浸话题中,细细讲了洞里每个妖精的来历,说得个个是身家清白,只恨没有个良家证掏出来给娘娘看。皇后也只是面色沉静如水地听着,间或礼貌问一句推动话题,妖大王觉得气氛越聊越轻松,两人相处竟如多年好友般随意,于是也渐渐挺直了腰板露出了本来面目:她本来就没错嘛
忘形间,她抬手越过横栏折了根野草叼在嘴边,摇头晃脑十分可爱的模样:“皇后娘娘。我们一洞小妖兢兢业业钻研法术,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被那些人传成这个样子,你可别真信了。”
皇后认真地点了点头,开口终于问道:“那你把我带到这是为什么”
正在叼着野草摇晃的妖大王明显地一噎,极快地瞟了她一眼,又摇头晃脑地看远处:“想带就带过来了嘛,我们可是妖精呐。”沉思了一会,索性把草一呸,改托了下巴看她,来来回回装作仔细打量了一番的样子,想起了以前在宫中和娘娘一块偷看的话本里的台词,嘟着嘴小声说:“或者是见这位小姐你年轻美貌,想要掳你来做压寨夫人”
“那你愿不愿意啊”妖大王抬起头朝她笑,眼睛笑成弯弯的月牙。
皇后被她这样看着,居然忍不住一下子红了脸,只是转脸不看她,又岔开话题道:“之前就有得道高僧说宫中有妖气,想必是你府上哪个入了宫”她细细想了想,冷静了下来,“你们是不是早就埋伏在那儿了”
妖大王一愣,怕她想着想着觉出小玉其人的不对劲来,做贼心虚,连忙坐直了身子把手端端正正地放在膝盖处,电光火石间她只好开始漫天胡扯:“不是,我这府上清清白白的,这阵子都没有出去的。对了,我有件事要问你。赵端年,是你的父亲罢”
皇后极诧异地看着她,面色变了几变,最终声音里带着几分遮遮掩掩的急切,开口问她:“是了,怎么了你知道我父亲”
妖大王话说出口已是万分懊悔,她其实从没见过已故的赵老将军。还是因为这位皇后娘娘,她才动了心思四方打听,知道赵将军保家卫国一生,最后慷慨赴死,殷实家私全留给一个宝贝女儿。可是弱势女子难以只身立足,先皇后仙逝不久,当今皇上就迎了她入主中宫,拒绝也拒绝不得,仿佛是众望所归。
她初打听的时候心中忿忿不平:赵老将军为国捐躯也就罢了,到头来钱财也充了公,可怜心尖上的宝贝女儿,虚顶皇后尊位,有名无实还寄人篱下,世人皆以为赵氏一族蒙圣上恩泽,荣宠无边,哪里想过红墙黄瓦中,从此多锁了一位女儿的青春呢。
妖大王紧皱眉头瞧着皇后,摇了摇头说:“知道是知道的,谁不知道大名鼎鼎的赵家军呢”她叹了一口气,“这么些年来一个人,你寂不寂寞”
父亲撇下你孤零零地走了,族人把将你送进宫里去当作了不得的荣耀,他们都问你还在求什么啊身居后位万人之上,父亲尸骨被葬进忠义陵,氏族荣耀加身。你有什么可不满意的
、第 3 章
可是清贵世族百年来枝根繁茂的荫蔽下,成长起来的是一丛丛不成气候的小草。或说野火烧不尽,可是草终归是草,只有瘦弱的枝叶,浅嫩的底蕴,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担起遮风挡雨这一大任的模样。也许合该气数已尽,最后他们甚至要将家族未来寄希望于那一位,他们刚失了父亲的小女儿身上。
“好好服侍陛下,陛下怜恤我府先辈们为国捐躯,特地下了旨意,你一入宫就是皇后,那你更要争取早日生下嫡子,稳固自身宠爱,也好帮衬着让我族在朝堂上重振声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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