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净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错姑娘
迟疑了一下,她蒙上面纱走出了帐外。
她的脸上疤痕如今只剩下一点点红印,若不细看,别人只会误以为她胭脂擦得厚了些罢了。但长久以来的习惯使然,让她还是面纱不离身。
“别走,妞儿,来,陪爷喝…”
酒的后劲很足,小池净醉醺醺地瘫倒在小将离身上,双眼迷离地说着从师父书房那里偷看到的戏本子上的台词。
“放肆!”那阵难忍的疼好不容易缓过去了,小将离气得火冒金星,一把提起小池净的衣襟!
正要破口大骂,却猝不及防地被一样柔软的东西堵住了双唇。
…
…
…
…
…
他瞪大了眼,完全不知道该作出什么样的反应。
因为几口酒莫名将初吻献了出去的小池净,浑然不觉自己身下的小男生心中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
她红嘟嘟的小嘴印在小将离的唇上,人却发出了细细的鼾声。
小将离愣了又愣,小心翼翼地将她推开,看着她就要往旁边的石头上倒去,又手忙脚乱地把她拉回自己怀里。
脸红如火烧。
他…他只是不忍心看到她躺在地上着凉了而已,嗯,就是这样。
“唔…喝!”小池净突然嚷了起来,把他吓了一跳。
怀里的小女孩微仰着头,头发毛茸茸的,眼睛很大,皮肤吹弹可破,嘴唇…嘴唇很软…
“快…唔,臭石头,快帮我把师父的酒埋起来…”小池净把他当成了石苍术,抡起小拳头捶了下,头一歪,又继续睡过去。
“嗯。”好,我帮你把师父的酒埋起来。
小将离脱下自己的外袍铺在地上,将她放到自己的外袍上,让她安然地继续睡。
卷起袖子来到小石苍术躺着的地方,很快挖了几个坑,把他们从师父那里偷来的酒埋进去。
做完这一切,他这才回去将小池净背起,趁着无人,将她背回了她的房间。
从头到尾,没有多看小石苍术一眼,任由他躺在地上受寒受冻。
…
缓缓睁开眼,被怀里的女子吓了一跳,定了定神看清是池净后,将离眼神柔和起来。
当年那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早就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十三年前她失踪,他率领众师弟寻找未果,把自己关在房里整整三天三夜。
他是奇门山上的大师兄…却没有尽到保护小师妹的义务。
素来循规蹈矩,处事稳重,让师父放心,让师弟们依赖的将离,头一次任性地潜入师父房里,偷了几坛酒。
喝得酩酊大醉。
那时候的他仍是一名不知情为何物的少年,平日里依然不合群,依然冷冰冰的独来独往。
只是偶尔听到师弟们讨论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小师妹时,他总会想起她软软的唇印在自己唇上的那一幕,心跳莫名的极速。
那时候的他…不懂。
甚至后来师父临终,将生死未卜,不知归期的池净托付给他,他也依然懵懵懂懂。
他多年来执拗地一心一意地寻找她。他心里认为将她寻回,娶她为妻,是师命,是他的责任。
但现在的他,早看透了自己的心,他对她——
早已情根深种。
当她告诉自己,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万晟,若不是那一瞬间心痛得不可名状,他不会察觉自己最真的真心。
原来在那个少年时期,那个他无法忘怀的午后,风未动,云未动,是他的心,早早地便动了。
师父曾说他与小师妹二人皆情缘极浅,可他不在乎。
人的一生如此短暂,能遇上那个令自己动心的人已经很不容易,情缘浅又如何?
最起码那个人出现了。
将离常常在想,两个情缘极浅的人在一起,会不会就能将这情缘慢慢地延长,让生命中的羁绊越来越深?
他伸手将落在池净脸上的头发别至耳边,尽管动作已经尽量放轻,却还是弄醒了她。
池净嘤咛一声,迷茫地张开眼来,将离俊美无俦的脸映入眼帘,她扯起一个浅浅的笑:“将离。”
“嗯。”将离轻声应道,看着她睡意仍朦胧的倦容,知道她定必仍未完全清醒。
她这眼神犹如水中花,镜中月,朦胧得让人看不真切,憨憨的又很可爱。
就像当年喝醉的她。
他眼里布满宠溺看着她,心里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幸福感缓缓流淌。
世间上的男女之情真的是一种很不可思议的情感,可以因为一句话患得患失,到头来又会因为一句话,整颗心快活得像风般轻舞飞扬。
难怪总有人会说,只羡鸳鸯不羡仙。
“将离。嘻。”她一定是在做梦,这梦真是凑不要脸啊,她居然跟大师兄躺一块了。嘻。
大师兄真帅。嘻。
比东方乐,比聂意寒,比万晟,总之比其他人都要好看,对她这种死颜控杀伤力太大了。嘻。
重点是他还很温柔,嘻。
“嗯。”将离低笑,本就因池净在他面前袒露出最不设防的一面而脸部线条柔和,如今一笑,更显春色无边。
她似乎又听到了冰雪融化,百花盛开的声音。
“将离。”池净又看得痴傻了,无意识地又唤一声,她甚至怀疑自己流口水了。
将离,将离,将离。世上竟有如此男子,薄唇却不薄情,清冷却又炽热…
“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池净低喃着,纤细白皙的手指划过眼前男子的眉眼。
“一日不见兮…”手指划过男子高挺的鼻梁。
“思之如狂…”手指划过男子柔软而弧度完美的唇线。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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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净 第483章 鼠战
又过去了一个月,一来一往间,见招拆招,可谓是双方都讨不了好。
东离军有朝廷为后台,粮草一直没有断过供应。而无华军这边,他们虽也夺下了不少小城池,却不打算靠剥削这些百姓的血汗来维持打仗。
他们要当仁军,唯有仁军,才能得民心。
每一场战争被发动,最苦的必定是老百姓。所以他们决定,起码…不到最后关头,不到走投无路,他们也不会去压榨这些百姓。
再者,因为池净拿出来的玉佩可以支取慕容家的财产,因此一时半会儿也不至于弹尽粮绝。
幸好无华军一直遵循着当初池净“三天一肉”的饮食方式,所以如今哪怕演变成了“五天一肉”,兵士们也并无怨言。
本来就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因为池净的先见之明,于是军中开始流传一句话:信池姑娘必胜。
“大师兄,有没有办法潜进他们军营里,把虚通给做了啊。”后方不稳乃兵家大忌之一,池净也终于浮躁起来。
将离摇头。
如果说过去的虚通只是藏得好,要是认真找还是能找出来。那么现在断了臂的虚通变得更狡猾,狡兔有三窟,虚通恐怕得有三十六窟。
派出去刺杀这臭道士的人都没有一个能回来的。
聂意寒偏不信那邪。身为东离第一楼罗刹楼楼主,杀手出身的他,自诩没有他刺杀不了的人。
于是,他趁着万晟池净等人不知情的情况下,独自前往东离军军营进行刺杀。
待池净等人发现他独自离营,已是次日清晨。
那日,池净正欲动身前往寻聂意寒,聂意寒却失魂落魄地回来了。
池净气急,如今连将离都无法找出虚通的藏身之处来,何况不擅阵法的聂意寒?他这是上去给人送人头!“聂大哥!你太任性了!”
“净儿。”聂意寒失神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池净来,带着歉意勉强地笑了笑,“放心吧,我没事。”
“下次不要这样轻举妄动了!”池净叉着腰,恶狠狠地道。
名大哥还在床上躺着,跟个植物人似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若是聂大哥也出了什么事,她如何面对自己?如何对得起死去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若是换做平日,看到凶巴巴的池净,聂意寒肯定会面露微笑,无奈地表示自己一定听话,下次再也不乱跑了。然而,他只是点了点头,便回自己的营帐去了。
池净直觉他有事瞒着她,但他既然毫发无损地回来了,她也便不去深究了。
没事就好。
…
没想到,第二日,虚通又放出了老鼠大军。
上次他御鼠攻击过他们一次后,许是发现老鼠们奈何不了池净手上的蛇鳞,便也再没有动用过周围的老鼠。
是什么驱使他再次御鼠而来?
他难道知道了自己手上已经没有了蛇鳞?是谁走漏了风声?
“老鼠…好多老鼠…”
“救命啊,他们怎么又来了?”
“走开…快走开!臭老鼠…”
“我去,怎么又是你?上次我捅了你一刀,你怎么没死?妖鼠,别过来…”
有士兵竟还遇上了上次交手过的老朋友。
池净迅速登上城墙,抿紧了唇,居高临下地朝敌军望去,这一望,却让她更出乎意料。
御鼠的人,不是虚通。
虚通怕将离,将离是他唯一的对手。所以他几乎从来没有出现过在阵前,几乎都是躲在幕后操作。
而今天,阵前有一名衣着镐素的女子正在吹着笛子,池净眯眼一看,半天才认出来那是顾雨盼。
顾雨盼比起上一次见面更深沉了几分,没有十四岁,看起来却成熟得像十八岁的女子。
她脸上的妆容也用的黑色系,更添了些诡异。
简单来说,顾雨盼越来越跟圣女沾不上边,反倒越来越像个妖女了——尤其此刻,她柔弱无骨的素手执着玉笛,吹出来的笛声虽不甚熟练,却同样能召唤出大量老鼠来。
无华军的人开始不断倒下,场上遍布哀嚎。
还有的老鼠顺着城墙一溜烟爬了上去,贼头贼脑地围着池净转了几圈,似乎在考虑着要不要下口。
池净脸色一白。
上次是因为她身有蛇鳞,所以那些老鼠不敢靠近她,但这次不见得她有这样好运了。
将离那边也被一群老鼠缠上了,只能一边抵御着老鼠并试图往她这边移动,一边担忧地朝她看来…看着清风朗月般的将离也被鼠群逼得狼狈,池净只得咬牙!
这些老鼠不吃粮食,只追着人咬,这样下去。很快整座城的人会被它们咬死咬伤!
难道他们又要被夺回一座城了吗?真不甘心!
正忿忿不平着,一只老鼠似乎确定了池净身上蛇鳞的味道已经淡得几乎无,大着胆子往池净身上跃去。
“滚!”池净火速拔出匕首一挥,那老鼠便被她削成了两半。
鼠血溅到了池净身上,连她身上最后一丝蛇鳞气味也被遮盖了。
瞬间,本来围在她身边几步开外徘徊,静观其变的老鼠们都像被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皆兴奋地吱吱尖叫着跳跃着朝她飞奔过来。
群鼠的气味让人作呕,黑乎乎的一片更令人毛骨悚然。
池净有点绝望,下意识地迅速往后退。
人怎能比动物脚程快?眼看着已经有好几只老鼠顺着她的裙摆往上爬。
“姐姐!”此时本来该躲在营帐里的小鱼突然从城头拐角处冲了出来,二话不说便挡在了池净面前,对着老鼠们龇牙咧嘴,恶狠狠地道:“嘶嘶!”
小鱼身上蛇味实在太浓了,裙上的老鼠们脚下一软,从池净身上掉了下来。地上的老鼠也及时刹住了脚步,与池净一起一脸茫然地看着小鱼。
小鱼急红了眼,连叫三声:“嘶嘶!嘶嘶!嘶嘶!”
老鼠们继续呆滞着。
小鱼未曾停下,又接着叫,“嘶嘶!嘶嘶,嘶嘶!”
一声比一声急促,一声比一声有力,一声比一声愤怒!
“救命啊!”
然后,池净听到了城墙下的士兵失控大叫的声音。
…
“蛇…好多蛇…”
“啊…那是扁头风!”
“五步蛇,那是五步蛇!”
“才来这么多老鼠,又来那么多蛇…我们今天一定会死在这里的呜呜…”
“不对,它们在咬老鼠!大家快看!”
池净一愣,深深地看了一眼小鱼的后脑勺。小鱼仍义无反顾地挡在自己前面“嘶嘶”地叫着,连声带都开始有些哑了。
池净感动地上前抱住了小鱼,“小鱼…可以了,别叫了,它们来了。”
小鱼停下来,这才注意到那些老鼠已经仓惶地离开,沿着城墙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哼!嘶嘶!”跟我斗!小鱼叉着腰,趾高气扬。
将离总算顺利来到池净身边,歉意地握了握池净的手。
池净笑着回握道:“大师兄,没关系,我知道你也被缠住了。”
三人来到城墙边,往战场上看去。只见原本被老鼠追着跑的士兵们已经不约而同傻站在原地,看着那些突然从四面八方涌出来的蛇追着那些老鼠跑。
说起来这些老鼠也委屈。前面是蛇,后面是御鼠的笛声,它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让池净想起一个很适合形容它们的成语——抱头鼠窜…
额…反正现在是蛇鼠大战,没他们什么事儿了。
危机解除了,士兵们就地坐下,包扎的包扎,敷药的敷药,一边欣赏这罕见的一幕。甚至还有闲情辨认起蛇的品种来…
“那是铁头蛇吧?”
“那是响尾蛇,啊,响尾,你们看,看它的尾巴!”
“连金包铁和银包铁都来了…”
“来的都是狠角色…”不对,那几条乱入的翠青是怎么回事?
翠青蛇和竹叶青确实长得很像,可竹叶青是有名的毒蛇,翠青蛇却胆子小又无毒——你也不能因为长得像就来滥竽充数,鱼目混珠啊。
“你们快看!那条是双头蛇!双头蛇也来了!我们要走好运了!”
有士兵不顾伤口的疼痛跳了起来,指着其中一条正忙碌地追咬着老鼠的蛇,震惊地大叫了起来。
双头蛇十分罕见,有一些老人曾告诉村中的年轻人,如果见到双头蛇,正代表着好运将近!
看着眼前这莫名喜感的一幕,池净感慨万千,对小鱼道:“小鱼,今晚给你加两个鸡翅吧…变态辣那种。”
“…”将离在一旁静默无语。
“嘶嘶!”小鱼眼睛比那些小老鼠还要亮,兴奋地朝池净扑了过去。
她就知道,姐姐最好了!谁也不准伤害姐姐,老鼠不行,蛇更不行!
…
“小鱼姑娘,吃饭了吗?”
“小鱼姑娘,去哪?要不要吃鸡腿?”
“小鱼姑娘,这是我家乡的特产,你尝尝…”
小鱼比蛇鳞更好用,她在无华军中的地位一时之间竟比池净更高。
一直以来,大家只知道这个跟在池姑娘身边的小鱼整天心心念念的只有吃,除了吃就是睡,从来不曾有过任何建树。
可是…没想到会咬人的狗不会叫,小鱼什么都没做,就对着老鼠“嘶嘶”地叫了几声,就轻松地把鼠军全解决了!
于是,小鱼成了全民偶像,不管走到哪,都有士兵热情又感激地拿出好吃的好喝的往她手里塞。
…
“蛇…好多蛇…”
“啊…那是扁头风!”
“五步蛇,那是五步蛇!”
“才来这么多老鼠,又来那么多蛇…我们今天一定会死在这里的呜呜…”
“不对,它们在咬老鼠!大家快看!”
池净一愣,深深地看了一眼小鱼的后脑勺。小鱼仍义无反顾地挡在自己前面“嘶嘶”地叫着,连声带都开始有些哑了。
池净感动地上前抱住了小鱼,“小鱼…可以了,别叫了,它们来了。”
小鱼停下来,这才注意到那些老鼠已经仓惶地离开,沿着城墙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哼!嘶嘶!”跟我斗!小鱼叉着腰,趾高气扬。
将离总算顺利来到池净身边,歉意地握了握池净的手。
池净笑着回握道:“大师兄,没关系,我知道你也被缠住了。”
三人来到城墙边,往战场上看去。只见原本被老鼠追着跑的士兵们已经不约而同傻站在原地,看着那些突然从四面八方涌出来的蛇追着那些老鼠跑。
说起来这些老鼠也委屈。前面是蛇,后面是御鼠的笛声,它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让池净想起一个很适合形容它们的成语——抱头鼠窜…
额…反正现在是蛇鼠大战,没他们什么事儿了。
危机解除了,士兵们就地坐下,包扎的包扎,敷药的敷药,一边欣赏这罕见的一幕。甚至还有闲情辨认起蛇的品种来…
“那是铁头蛇吧?”
“那是响尾蛇,啊,响尾,你们看,看它的尾巴!”
“连金包铁和银包铁都来了…”
“来的都是狠角色…”不对,那几条乱入的翠青是怎么回事?
翠青蛇和竹叶青确实长得很像,可竹叶青是有名的毒蛇,翠青蛇却胆子小又无毒——你也不能因为长得像就来滥竽充数,鱼目混珠啊。
“你们快看!那条是双头蛇!双头蛇也来了!我们要走好运了!”
有士兵不顾伤口的疼痛跳了起来,指着其中一条正忙碌地追咬着老鼠的蛇,震惊地大叫了起来。
双头蛇十分罕见,有一些老人曾告诉村中的年轻人,如果见到双头蛇,正代表着好运将近!
看着眼前这莫名喜感的一幕,池净感慨万千,对小鱼道:“小鱼,今晚给你加两个鸡翅吧…变态辣那种。”
“…”将离在一旁静默无语。
“嘶嘶!”小鱼眼睛比那些小老鼠还要亮,兴奋地朝池净扑了过去。
她就知道,姐姐最好了!谁也不准伤害姐姐,老鼠不行,蛇更不行!
…
“小鱼姑娘,吃饭了吗?”
“小鱼姑娘,去哪?要不要吃鸡腿?”
“小鱼姑娘,这是我家乡的特产,你尝尝…”
小鱼比蛇鳞更好用,她在无华军中的地位一时之间竟比池净更高。
一直以来,大家只知道这个跟在池姑娘身边的小鱼整天心心念念的只有吃,除了吃就是睡,从来不曾有过任何建树。
可是…没想到会咬人的狗不会叫,小鱼什么都没做,就对着老鼠“嘶嘶”地叫了几声,就轻松地把鼠军全解决了!
于是,小鱼成了全民偶像,不管走到哪,都有士兵热情又感激地拿出好吃的好喝的往她手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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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净 第484章 叛变
其实小鱼也没有考虑很久,便对众人果断地摇了摇头。
然后又有点不安地看了看池净,“那姐姐你愿意吗?”
只要姐姐愿意,她也可以让大蛇们去的。
“小鱼为什么不愿意?”池净其实已经猜到了小鱼是不想利用那些蛇的,但还是必须当着众人面前问她这个问题。
“它们…会被砍成一段段的…”小鱼低着头,像做错事般低声道。
她见过被人抓住的蛇,都被砍成一段段的,蛇胆也被挖了出来,还扔到很烫很烫的水锅里煮…
撒上葱姜蒜后虽然闻起来确实很香,可是每次看到那样的情景,她总是觉得心脏处很闷,很难受。
小鱼是真的把蛇当成自己的朋友了…池净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头,暗暗决定以后还是不吃蛇肉了。
然后她朝万晟看去,无奈地耸肩:看,小鱼不愿意。
万晟脸色更难看了。
离开了万晟的营帐,池净深深地叹了口气,越来越觉得女人果然不适合打仗。
她知道这场战拖得越久,对无华军就越不利,尽快突出重围,杀它个措手不及才是目前最重要的。
万晟虽然不说,但她又怎会不知道军中已经从五天一肉,再次降到了七天一肉?
她来到火头军处,找到二毛,手把手教会他制作肉夹馍,又吩咐下去即日起先动用军中大米,小米尽量不要动。
小米比大米更易保存,所以得先把不易保存的先吃掉。
她又让二毛吩咐下去,若大米小米都吃完的那天,将烧饼以炭火烘烤,每个士兵分上两个,以作干粮。
前些天,池净将那支巴家军的俘虏们支往西北,助巴家军抵抗西砚。将士们上路的那日,她便吩咐火头军给他们每人备上了几个烧饼,二两酒,还有一些麻辣肉干。
肉干是死马肉制成,当然,一般都是当天死掉的马便当天被剁成了肉酱。
不是人人都是牛轲廉,将马当成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很多时候,战争就是那么血腥而残酷没有半点人情可言,她也并没有什么尊重马等同尊重战友的情怀——不趁着马肉还有新鲜度,想办法吃掉,难道埋到地里入土为安吗?
她是真不想等到军粮不继,人吃人的那天。
“嗨,野鹤,好久不见撒。”她还特意去跟野鹤打了个招呼,野鹤白了她一眼,用马屁股对着她。
“你可得注意保护自己,别轻易受伤呀。”池净道,眼里有一丝关怀,虽然野鹤现在又回到了牛轲廉身边,“毕竟你都那么老了,马肉太老了不好吃的。”
野鹤脚下一软,忙转过头来,有些讨好意味地用头蹭了蹭她。
“哈哈哈…马屁精…”
池净乐不可支。
…
不远处,两名男子哭笑不得地遥望着那一人一马有趣的互动。
“净儿总是这么…”聂意寒无奈地笑道,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
做出来的事说出来的话总是这么出人意料,可是她的身上总让人看到乐观。
“谁也不能伤害她。”将离的视线也没有离开过池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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