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字回时
作者:宋微子
晋江11.9日完结相见欢,江南冬雨初相见。一路相伴到洛阳却是一朝身陷牢狱二十年,恩怨难消本文清新,美受美攻结局潇洒,恋恋情深!无后妈,小狗血!内容标签虐恋情深宫廷侯爵搜索关键字主角周砚,李稷,晏回书┃配角赵贞,赵阳┃其它雁字回时宋微子古风耽美晋江地址
雁字回时 分卷阅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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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雁字回时
作者:宋微子
相见欢,江南冬雨初相见。
一路相伴到洛阳
却是一朝身陷牢狱
二十年,恩怨难消
本文清新,美受美攻
结局潇洒,恋恋情深
无后妈,小狗血
内容标签: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周砚,李稷,晏回书 ┃ 配角:赵贞,赵阳 ┃ 其它:雁字回时宋微子古风耽美
、杏帘在望
这虽是江南一个小镇,却也热闹的紧。
晏回书独自走进了一家酒馆,酒馆外的酒旗上书四个大字“杏帘在望”。暮色之中,隔外显眼。堂内几有了几个桌人,想来都是被那一旌酒旗招来的游子吧
晏回书要了一碗素交面,一笼小包子。冷雨凄凄,孤身一人自不必再借酒浇愁。隔桌坐着一个小少年与一个壮汉,那少年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生得清秀的紧,似雨过天青的一般,那壮汉不过三十来岁,却似个杀猪样半分秀色也没有,只顾吃得“嗡嗡”作响。晏回书记得自己进门时这壮汉盯着自己,怕不是什么正经人
另两桌却是坐着衙役,但又不似一路。还有几桌都是江湖人士,还有几个自己素日见得的,正与他点头招呼。堂内摆了三十张桌只坐得一半,偏这一半也只低头吃喝,连个说话交耳的都没有
那掌柜的在柜台看着书,眼也不曾抬一下店内的生意,一身灰白布袍,白净面皮倒像个教书先生。这时,小二端着菜上了来,那边的一桌一个老衙役对小二道:“小子,再拿几个馒头来,还有把这月的账结了”
这小二年轻伶俐,笑道:“你老等会儿啊”说完,盘算了一会说:“你老,一共是三钱银子,零头去了”老衙役给了钱,小二接了放到柜台钱罐里,回身去厨房取了馒头来,由始至终,那掌柜低头看书,未看一眼。
晏回书低头吃了几口面,味道是极好,想不到此处虽小,民风淳朴不说,饭菜也精心,不觉得想多住几日。
“杏帘在望,店家好风雅”,门外有人赞道,这声音清澈凛冽,全店的人都望向门外,不知进来的会是怎么一位人物,连那不抬眼的掌柜的都望着门外
来人一身青衫磊落,玉树临风,不过十七八的年纪,眉目清丽自不用说,单那微微一笑,真如云破月出,霁月光风,浅浅一个梨涡含着笑意,明净的不得了,因外面下着雨,身边还带着点雨气,衬得他若雨后新荷,亭亭观风
“掌柜的真一手好字,学生远远就看着了”说完,向掌柜做了个揖
那掌柜见他是个书生,也笑道:“老朽,不过一个商贩,年轻时也读过些书爱个风雅,不及公子啊”
晏回书见临桌那壮汉盯着这少年,心中的越加的笃定。
那少年就走将到他面前:“兄自一人,小弟借个坐了”不等晏回书做声,自己就坐了下来,“先生说的哪里话,学生不过仗着年纪尚浅,多些求学的机遇而已,先生大隐于市,真真好情怀”
那掌柜也是个读书人,不过几次名落孙山,从此便承了家业,守着小店做做学问,不再想那功名之事,不过心里对读书人却是极亲近,何况来人又是这样一位青年俊生,便也坐了过来,命小二拿了几样菜攀谈起来
“学生姓周名砚,年方十九,金陵人氏,此番入京求学,路经京口,敢问老伯如何称呼啊”
“老夫姓唐名元,你只唤唐老伯就是了”
周砚笑得明朗,旁边那壮汉越是看的出神。
周砚与唐掌柜聊了些文人间的诗赋,晏回书看他虽是个书生,确一点也不呆,言谈之间像一江春水,自己就像那春里的小鱼活泛着呢大家听这书生和掌柜的聊的投机,也渐渐插上嘴来。
那老衙役开言道:“时下,京口出了件大事大家可知道。”
那小二皮道:“你老不说,我们小民哪里知道”
老衙役笑笑道:“原城里的陈老爷,这番从京城回乡期间,让人给杀了老爷可是京官啊,连皇上都震怒了这不,府上派了几上差来县上和我们一起,怕的就是再出事端”
众人接倒吸了口冷气,一位汉子道:“这算什么事,我们江湖上哪天不死人,且不论华山论剑,武林大会,单就是这长江,太湖之上哪天没有帮派死人,就这小镇上还有丐帮呢”
“哈哈”周砚笑道:“那是你们江湖上的人,朝廷一向不管,你们江湖人氏不是一向也不与官府为敌吗这朝廷命官之死,关你们这群乡野人什么事儿”说完,不忘明媚的一笑,啃起了鸡爪子。
那汉子行走江湖是个磊落人,也不与周砚小孩子计较
老衙役喝了一杯酒,红了一张脸,笑道:”少年人毕竟不经事这陈老爷之死非同寻常,身上是一处伤口也没有,府上的仵作验了又不曾中毒,至今连个死因也没查出来上面派了提点刑狱司和御史官下来,刑部大堂都不用,回京交由大理寺和御史台
唐掌柜道:“何人敢为此事又有如此手段”
老衙役正要开讲,那机灵小二从后堂端了一锅芝麻糊来:“众位天凉了,喝茶清淡,煮了芝麻糊”先放在了壮汉桌上,再一一端来
“慢”晏回书喊了一声,回头对那小少年:“那位小哥,你过来”
那少年极怕,怔怔看着他,晏回书走到他身边,手中拿了个鸡蛋,“我因看你单薄了些个,见你与这兄台在一起也不吃什么东西,想请你到我们那边喝些热粥”
“我家孩儿与你无关”壮汉冷眼道。
“他是你家孩儿吗”晏回书不解道。
“我看就不是”周砚喊道“你长这么难看”
“我看也不是”老衙役道:“我虽不知陈老爷是怎么死,你们这勾当我还看不出来,我当了三十年的差,抓过多少人”
“兄弟几个,拿下这人贬子”
那壮汉跳起来,一脚就踹了两个衙役,夺门而逃。晏回书飞手一个鸡蛋,打在了那人的小腿,旁桌江湖汉子飞身上来,倒扣了那人双手,衙役上前一下就绑成了棕子
直把周砚看了个目瞪口呆,手里的鸡爪子也忘了啃,回过神来忙端起芝麻糊准备喝了压压惊,晏回书上去夺了下来,周砚莫名道:“怎么”
“你芝麻糊里有东西那贬子下了药了”
“啊”周砚摇了摇手里有鸡爪子:“那这个呢也被下了东西吗”
“没有”晏回书摇摇头。
唐掌柜道:“怕是看小兄弟生得玲珑想拐了去”
周砚面如死灰,“老伯给备间房我要早睡了”
“我也要一间”晏回书说道。
“先生们,只有一间了,要不要你们挤挤”小二上前回道。
“那你把我买了怎么办”周砚一双眼睛睁得圆圆
晏回书也不理他,叫小二带路,周砚也忙跟上
房间里是极干净也极朴素,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床,晏回书洗了把脸,回身时,周砚早就睡着了被子裹得紧紧的,白生生的俏脸捂得红红的,晏回书想起了一个词“面若桃李”,再看那两弯秀眉,晏回书又道:“想是海棠春睡才是”
那周砚睡不安分,嘴里不时咕哝两句,又是李兄,又是殿下的,想是梦里唱戏呢这小书生世事不知,若真就一路北上京城,不等过黄河早就给人卖了。晏回书想着,想着,看着,看着也眯眯睡过去了
一只手从眼前甩正下来,晏回书抬手握住,周砚的手长得干净而秀雅,中指上还有写毛笔的老茧淡淡的有着一股墨香,而晏回书握在手里却觉得发烫,那周砚叫道:“拿水来”
这书生怕是发烧了,昨晚淋了雨。晏回书推了他起来,周砚睁开眼,雾气蒙蒙的:“你是谁”眨了一下眼:“兄台有什么事吗不介意给我倒杯水吧”
起身,倒水。
“兄台,不介意叫老伯他们给我做点早饭吧我想吃碗小馄饨”周砚一双眸子双瞳剪水。
“好”晏回书依言起身。
心想这小书生实在单薄,孤身一人半路上不让人卖了,自已也要病了。怕是要寻个医馆给他开两副药才好。
周砚躺在床上真真是烧得艳若桃李,明如朝霞,见到晏回书给他端了馄饨来,扬眉一笑,绽开了一个梨涡,“兄台,多蒙照顾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姓晏,雁字回书的回书”
“呵呵”,周砚笑的明朗“晏兄你名起的文雅,人长的也俊雅,真真人如其名”
晏回书低头也不讲话,周砚又道:“晏兄,不知在此所为所何事”
“不过路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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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字回时 分卷阅读2
“小弟不才正要去京城求学,晏兄你可曾想过入学求个功名,在朝廷谋份差事,也胜过江湖里飘泊。”周砚一番话说很是诚恳。
晏回书冷了一张脸,“我只识几个字,什么都不会,况生在草野,小兄弟费心了”说完,开门走了。
周砚叹一口气,“不过随口一讲。”
说完,倒头睡了。
晏回书坐在店里,要了一杯清茶,一边喝一边看着外面的细细密密雨。丝丝寒意,绵延着雨丝无孔不入,小二从后厨移了个火盆来。那掌柜穿着袄子坐在柜上,手上捧了一本书,世事不知。
“小二哥,这儿可有大夫昨天那小书生淋了雨,病得不轻,还是请个大夫来看看”
小二放好火盆,又为掌柜装了个手炉在柜上,笑道:“大夫是有的,街尾就是,只是这镇上小,只一个医馆,老先生走不开,小公子已是淋了雨,不妨晚上叫了大夫到店里来看”
晏回书点点头也不说话,昨天投店里的人陆陆续续走了。
“杏帘在望,这店好风雅”
晏回书抬眼去望,见来人一身月白衫子,清俊面皮,悠悠传情的一双妙目,身后还跟着两个书童,手上提着鸡酒鱼肉,各色物事,身上还担着几个包袱。
那人抬脚进店,扫了一眼,对掌柜的说:“想来是个好地方,叨扰掌柜几天。”
“哪里话小店不过是个生意门面,听得公子们赞个风雅,也是老朽的荣幸”
“好”那人一点头,抬手让书童给了一锭银子,“要两间上房”转身坐下,指着门口道:“我看掌柜的生意不错,一大早进进出出不少人”
“这个”掌柜的放下书:“哥儿,过来给公子答话。”
“回公子话,小店生意草草,因这几日年关将至,各地客人也不少。”
“好,”点头笑道:“我再问你,近日可有一位生得玲珑,斯文秀气的书生前来啊”
晏回书手中的茶还未喝,已凉了。
“有的,有的,昨夜前来,因淋了些雨正在楼上歇着,与这位先生是同房的”
“哦”那人嘴角含笑,又扫了晏回书一眼,“在下姓李,小字良卿,那周公子是在下舍弟,出门在外多谢兄台照顾,这点心意望兄台收下。”
书童奉上两锭白银,晏回书低头泼了杯中的茶水:“既说是出门在外,不过是举手之劳,公子之谢不敢相承。”
“好”李良卿叫书童收回银子,“我看兄台是江湖中人,而且武学不弱”
“我看公子,也识得刀剑”
“呵呵,不过识得些风吹草动而已。”李良卿拱手,便上楼去了。
房内,周砚睡得正沉,李良卿探头一看见他脸上烧得红彤彤的,在周砚手臂上把了把脉,叫道:“周信,你家公子病了,下去叫店小二煎一碗姜糖水,两碗下去就好了,另外叫碗雪菜肉丝面来,我饿了”
李良卿用扇子打了打周砚的脸,周砚眯起了眼睛:“你怎么来了”
“为兄的再不来,你可是死在荒村野店,也不可知。”
周砚撑起身:“不过淋些雨,天晚了就在店里住了一夜,良卿兄如何寻来的”
“不过,是看你平日喜欢读个书,写写字便寻来了,这江上入冬却起了大风,你我回洛阳怕是要耽搁到年后了”
“那就烦良卿兄,好好呆着,我且睡了”周砚转身又睡了过去。
李良卿起身要去开门,晏回书刚到时门口,一里一外。
“兄台何事”李良卿先笑。
晏回书拱手,“拿了行李前去江北”
周砚已是披衣起来了,走到门口:“多晏兄照顾,我少卿兄为人潇洒不拘礼数,怕是多有得罪。只是入冬这长江之上必有大风,西津渡口也不行船,少卿他是京口人士,眼下年将至你我外乡之人不妨在此多游几日”周砚一席话入情入理,言辞肯切。
晏回书看他少年单纯,心下很是感激他挽留之意,“我不过乡野之人,萍水相逢,公子”
周砚先道:“正是萍水相逢,所以才该多帮持才是,岂不闻相逢何必曾相识”
“既如此,晏公子就多住两天,我叫掌柜的多开一间房就是了”李良卿上前:“晏兄不必客气,我们下去小酌几喝如何”
“多谢盛情。”晏回书摆了摆手,正要先走,李良卿上前又一步,“晏兄,客气什么,小二摆两壶花雕,一盘肚丝,十个鸡爪。晏兄不必客气。”李良卿一手拉住晏回书,嘻皮笑脸的,一副讨喜相。
周砚关了门独自去睡。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发文,希望亲们有人看哦
会基本天天更哦
有小错的地方,大家原谅
、明月何时照我还
几日时光过去,小雨初霁,冬阳晒得正暖。店里只剩得周砚几人,掌柜天天堂下书读得用功,那店小二堂里堂外忙得极灵俐。店堂后有个院子,中央长了棵梧桐,落尽了叶萧萧停在院中。
周砚穿了灰鼠的斗蓬,坐在院里临字,一手字写得断金措玉,形容隽永。晏回书抬眼去看:“春江花月夜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这是孤篇压全唐的春江花月夜,我少时学过,却也不甚记得到底是谁教我,也许我自己臆想的。”
“这是怎么说,学过的东西还能是臆想出来的吗”
“小书生,你来过京口吗”阳光照着晏回书有点睁不开眼,懒懒的竟有些倦怠
周砚道:“来过,从小就来,金陵京口顺江而下,几个时辰便可来返,我和良卿自幼在金陵城中读书,我常会随他回京口。不过那也是小时的事了,我也有十余年不曾在此,这次一走不知才回江南”行笔,将“周砚”二字落了款,一笔一画,端方严正,与一副书似有些格格不入。
晏回书怔怔看着这副书,心里也说不上什么,提起一旁的笔,俯身也写了一张,他多年不写字,下笔生涩几处写错,且写得又慢。
李良卿和周信,李节在房里理好东西,约好了下午过江的船,到后院来寻周砚,周砚凝神看着晏回书写字,示意他不要做声,李良卿抬眼看去,不自觉地用手跟着画起来,“我看晏兄这字,虽写得生涩,下笔费力,但骨架之间已是地地道道的飞白,我这人最好飞白,留我赏鉴”不等晏回书写完已是抢了来,见旁边还有一副,已是要拿。
周砚上前:“良卿,这副字我已送与回书了”忙收了,卷好放在晏回书手上:“我看你不是乡野之人,书中不一定有荣华富贵,但还有个田园家乡,过了江不知回书你去哪里”
“我家在江北阜宁,一个穷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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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字回时 分卷阅读3
周砚收了笔墨,“我听回书言谈之中并无江北口音”
“不过是多走了几个地方,乡音不显而已。”晏回书将字放入袖中,走到后院里去洗手,他一双手上沾了墨,几处老茧看不出来,竟像一双写字的手了,他确想不起来自己多久没用过笔了。晏回书用水细细的洗了手,墨迹虽去,但还留着墨香,这连他自己都想笑了。
中午吃过了饭,一行人叫了车到了西津渡口,李良卿早约了船,两个船工把他大大小小十几件行李搬到了仓里,他三人在另一舱坐了,此时江上风却不似前几日大,但东南风仍劲劲刮在江面,船晃得厉害。
“这到瓜州好歹也要个把时辰船又晃得厉害,外面观不得景,不如大家找个乐子来”周砚说完话已是坐不住了,所性躺了下来,仰面松了口气。
李良卿也沿他就躺了下来,“若不是外面风大,我倒去放把火了”
晏回书本在闭目养神,听了这话眼睛却是睁开了。
“你们不知,每年入冬必有一场东南大风,当年周郎破曹便是此时光景。”
“我只愿国泰民安就好,还周郎破曹岂不闻灰飞烟灭之说,哪里还有你我在此渡江”周砚被船晃得难受,渐渐觉得连力气也没有,就闭了眼也不觉无聊。
李良卿袖里摸了几粒杏仁来吃,紧了紧身上的斗蓬,觉得天气又冷了几分。
到江北出了舱门,细细密密的雪落了下来,沿江的山木上已是薄薄的一层白霜,晏回书没有什么行礼起身道:“天怕是好不了,我去早早寻个客店。你们先在前面食肆间吃些东西”一个飞身,就到了岸上。
周砚喊他不及,“回书等等,且一起去吧,我们东西多。”
周信忙着担行李,“相公,你看李相公带了这么多东西,等我们一起安好到岸上,再雇车马,想是天都黑了,相公先店里头吃饭去,我们岸上等晏相公来。”
细细密密的雪打着旋儿呼呼迎面而来,灰灰的天低低的压下来,李良卿揣着袖,哈了两口气,“你我先前头去,风头里站着干什么”
客店里仅半间房子,外间只是搭了个棚子,一个妇人坐在柜间,一边暖酒,一边是吃食,因江上天不好,店里滞留了不少人,仅着半间房子,也紧着坐了。
李良卿买了十个包子,十个鸡蛋,打了一壶热酒,寻了个空与周砚坐了:“你我过了江,可还与回书一处”
“我们虽与他萍水相逢,也相处了些时日,年关将至,天气多变,早知还不如在京口多留几天,如今下着雪水路不好走,只能陆路上洛阳了”周砚把个鸡蛋拿在手里捂着:“你看这是个什么天”
李良卿摆手:“如何天公不作美,倒能怨起我来。”
正说着,旁边却来了一路江湖人,个个带着刀剑,嚷嚷着吃着酒,“你们可知这淮阴玉柳庄上官止如今在江湖上找什么我只看这几日多地有他家人马,听闻都在打探飞絮刀。”
“咦,我倒听闻这飞絮刀原是他上官家之物,二十几年前他家哥哥入宫当了侍卫,带走了,如今早已绝迹江湖连他那哥哥一并消失了二十几年了他上官家的独门绝迹“未若柳絮因风起”也失传了,若不是他上官止武学精进,这玉柳庄哪里保的住”
“只听说不知这刀有什么好处”
“这刀本没有什么,但加上这独门绝迹“ 未若柳絮因风起”,顷刻之间杀人于无形,不过只是听说,不曾见过上官家大哥当年是会的,只不过他当年随着一个江南才子一起入京,便不曾回来了。”
李良卿细细听着,连鸡蛋也剥了一半也停下了,“果然有意思看来这江湖上还是有些意思的。”
周砚提起筷子,打在李良卿手上:“你倒是又犯毛病了,凡事入耳入心,好奇非常,小心惹祸”
“我不过听听风凉话,你仔细我冬天手上长冻疮。”李良卿蛋也不剥了,双手又揣回袖里。
周砚笑了,眯眯眼,把他剥了一半的蛋咬了一口下去,大口的吃起来。
晏回书叫了车马回来,周信进店来报了信,周砚叫老板娘把东西包了,起身与李良卿出来。
周信,李节已将行李全装上了车,大家车内坐了,周砚拿了包子,鸡蛋给周信,李节吃,晏回书在架车,外面风雪又紧,周砚将一壶热酒递给他,一辆车赶进城去。此时细细的雪落满了一路,天也压了更低,车厢外挂着一盏孤灯。
到了城里的客店,一下车便是扑面的风雪,周砚吸了一口冷风咳嗽起来,李良卿打趣道:“真是风雪夜归人啊”替周砚拍了拍头上的雪,自己先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