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砮道官途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请不要叫我帅哥
“构不成原则性的错误?我觉得不能这么掉以轻心吧。”郑华敏十分严肃地说,“俗话说从小偷针,长大偷金,刘岩刚参加工作就如此胆大妄为,如果不采取果断措施,假以时日,就会变成祸国殃民的大蛀虫。”
李松林正要说什么,翟礼让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刚才他办公室里的固定电话响了一下,翻看了一下来电显示记录,是李松林办公室的电话,于是便着急忙慌地赶了过来。
他此刻最操心的就是如何处理刘岩的事情,知道那个账号是冀世强的之后,翟礼让觉得刘岩简直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恨不能立刻把他扔掉,他本来关注的就不是刘岩。
看到郑华敏也在,翟礼让把要说的话咽进了肚里,只是用眼睛看着李松林。
李松林说:“翟主任,那份报告的事情我已经跟和平书记沟通过了,你们办公室就暂时不用过问了。”
李松林这样说,不仅仅是说给翟礼让听的,还有眼前的这个郑华敏。
郑华敏不答应了:“什么,刘岩犯了那么严重的错误,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过去了?不行,我必须得找周书记好好反映反映。”
李松林急了,一把拽住了郑华敏,关于这件事情,他与周和平之间并没有任何方式的沟通,郑华敏如果去找周和平,一句话就露馅了。
“和平书记的意思是,那份报告牵涉到方方面面,实在不宜再往深处追究,再说也没有造成什么恶劣的影响,至于刘岩,可以调查一下是不是存在其他方面的问题。”
李松林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妥协,只要不涉及那份报告,郑华敏想怎么折腾都行。
郑华敏自己的理解,周和平所谓的方方面面指的就是曹水江,周和平器重曹水江,郑华敏自然就和他走的比较近,所以牵涉到曹水江的问题,她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李松林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看着翟礼让说的,翟礼让就不能不表示一下自己的态度:“刘岩其他方面的问题,涉及的面太过宽泛,不应该是办公室管辖的范围。”
李松林心里说:你爱管不管,我也只不过就是这么一说。
郑华敏一看翟礼让要往外推,来劲了:“你们不管是吧,你不管我管。”
郑华敏这样的态度,让李松林很生翟礼让的气,心里骂道:妈个b,你不管就算球了,在这个女人面前较什么真啊。
李松林很担心郑华敏管的太宽了,只好问了一句:“郑部长,你让我听听,你准备从哪个方面入手来处理这件事?”
郑华敏说:“其实我早就听到关于刘岩的风言风语了,狮子寨村的村民开店,是他牵头跟雅兰制衣公司联系的,听说从中拿了不少回扣。”
李松林放心了,这件事既牵涉不到自己,也牵涉不到自己身边的人,郑华敏想怎么调查,就随她的便吧。
李松林说:“你这个切入点非常好,行,你就全力以赴地展开调查吧,我支持。”
郑华敏找到了自己的好朋友佘丽君,她是“佳人”制衣的县级代理商,生意一直很不景气,近段时间“雅兰”制衣异军突起,让佘丽君十分眼馋,早就想在“雅兰”分一杯羹了。
听说郑华敏要到雅兰制衣去,佘丽君蹦着跳着非要跟她一起去。
其实郑华敏向佘丽君透露这个消息,本身就有让她跟着自己去的意思,只是不方便明说,她准备以女装品牌代理商的身份去拜访“雅兰”制衣,身边有个懂行的人,谈起话来绝对不会露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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砮道官途 第38章 你遇到对手了
马雅兰不在公司,她去欧洲考察去了,“雅兰”制衣的销售部胡经理接待了郑华敏和佘丽君。
听说是从刘岩的家乡来的,胡经理显得非常热情:“我们董事长整天念叨刘岩,给刘岩打了许多电话,让他到这里来玩,刘岩总是推说工作忙走不开,马董事长说了,这次从欧洲回来,要亲自去拜谢刘岩。”
郑华敏说道:“刘岩那孩子的确是不错,为人厚道又乐于助人,只是家里的条件不是太好,经济上显得窘迫一些。”
郑华敏说话的态度非常暧昧,给人的感觉是她和刘岩的关系很不一般,还时不时地看着胡经理,希望从她的表情中看出点什么,更希望胡经理能说些什么。
胡经理说:“刘岩家里的情况,我们董事长大致上了解一些,她并不介意这个。”
不介意这个?什么意思?郑华敏大脑飞快地转动着,试图从胡经理的这句话里面捕捉到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胡经理可能的意思是,反正我们董事长有的是钱,只要刘岩能够跟我们好好合作,就会也大笔大笔的经济收入,家里的条件自然会得到改善。
可也不能用介意这个字眼啊,胡经理是不是用词不当呀。
不介意刘岩的家庭条件,实际上是意味着马董事长想跟刘岩发展那种亲密的关系,难道这个人看上刘岩了,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刘岩?
这个董事长是男性还是女性,是父亲还是母亲?
还有一种可能,这个马董事长自己就是个年轻女性,她看上刘岩了。
郑华敏心里琢磨着,试探性地说道:“这次来,本来准备当面跟马董事长交流一下的,没看到她本人,还真有点遗憾。”
胡经理表示理解:“是挺遗憾的,你们大老远跑来,不就是想跟我们董事长交流一下吗?”
胡经理想了想又说:“要不我带你们到我们董事长办公室参观一下吧,可能会些许弥补一下你们的遗憾。”
郑华敏很高兴。
胡经理带着郑华敏和佘丽君走向了董事长办公室。
董事长办公室面积很大,郑华敏目测了一下,大概有七十平方左右,房间布置的很温馨,到处散发着浪漫的气息。
郑华敏还注意到,房间里的各种摆设都充满了女人味,就连那张老板椅也是粉红色的。
郑华敏几乎可以认定,这个马董事长,应该是个女人。
在那个硕大的办公桌上,郑华敏看到了一个年轻女人的照片,很漂亮,也很有气质。
这是不是就是那个马董事长?郑华敏心里猛然一动,但又不能贸然询问,她觉得还有一种可能性,这张照片上的人,是马董事长的女儿。
胡经理见郑华敏一直盯着照片看,就笑着说道:“怎么样?我们董事长漂亮吧。”
果然是雅兰制衣的董事长。
“你们董事长多大了?”郑华敏情不自禁地问道。
胡经理回答道:“二十七,下个月七号就是我们董事长的生日。”
联系到刚才在外面的谈话,郑华敏又问了一句:“你们董事长结婚了没有?”
胡经理笑了笑说:“我们董事长还没有男朋友呢。”
郑华敏继续沿着刚才的思路说:“你们董事长和刘岩倒是挺般配的,女大三抱金砖嘛!”
胡经理又笑了笑,说:“我们也是这样鼓励我们董事长的。”
从胡经理的话里,郑华敏捕捉到了诸多信息,这个马董事长,喜欢刘岩那小子,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喜欢,已经喜欢到了很想把自己心里的小秘密与别人分享的程度。
如果不是这样,就不会从胡经理的口中听到鼓励这个字眼。
既然是鼓励,就说明并没有跟刘岩挑明,她还在犹豫,犹豫的原因就是自己的年龄比刘岩大三岁。
如果没有了这个顾忌,这个女孩就会义无反顾地去主动追求刘岩。
郑华敏心里瞬间升起一种莫名的兴奋——陈如雪啊陈如雪,你的美梦马上就要破灭了,你遇到对手了,而且是非常强大的对手。
见郑华敏一直缠着胡经理扯东道西,佘丽君心里有点不高兴:郑华敏你干嘛呀,太喧宾夺主了吧。
佘丽君只得主动过去和胡经理攀谈起来,她心里有很多事呢。
“胡经理,能不能让我做你们在钧都市的代理商?”
胡经理想了想,问道:“钧都市是县级市吧?”
佘丽君点了点头。
“那就实在对不起了,雅兰制衣没有县级代理商的设置。”
“那你们在中州市有没有代理商?”佘丽君又问道,她迫不及待地想成为雅兰制衣的代理。
胡经理非常肯定地回答:“有。”
就在佘丽君濒临绝望的时候,胡经理又说道:“中州市的那个代理商,只代理我们的雅兰品牌,我们找这家代理商谈过,他们只代理高端品牌,而我们的另外一个品牌幽兰,属于中低端产品。”
佘丽君喜不自禁:“我想代理的就是幽兰,这么说,我有机会了?”
胡经理说:“只要你们的条件符合我们的要求,当然可以。”
佘丽君详细询问着获取代理商资格的各种条件,并拿出一个本子认真地记录着。
郑华敏可不关心这些,她关心的,是另外一些东西。
等佘丽君询问完了,郑华敏立马问道:“代理商有回扣吗?”
胡经理说:“我们这里不叫回扣,叫业绩提成,是根据代理商的实际销售业绩来计算的,分两个方面支付,每个月核算一次,年底再按总业绩核算一次。”
郑华敏心里说,管你叫什么呢,只要有就行。
郑华敏又接着问道:“那中间介绍人能不能享受这种待遇?”
胡经理看了一眼佘丽君,说道:“这就要看这个中间介绍人的实际掌控力度有多大,如果中间介绍人能够在很大程度上左右代理商的选择,当然有可能获得一定的中介费,不过这些中介费涵盖在代理商的业绩提成里面。”
郑华敏抑制不住自己的心跳,紧接着又问了一句:“那刘岩能不能享受到这种待遇?”
“当然能,刘岩对我们雅兰制衣的贡献,是不可估量的。”
胡经理笑了笑,又说道:“我们董事长说了,只要刘岩愿意,整个雅兰制衣都是刘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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砮道官途 第39章 跳也是白跳
如果仅仅从后半句理解,可以把整个雅兰公司说成是送给刘岩的陪嫁,那前半句呢,完全可以理解为雅兰公司给了刘岩一大笔中介费,而且每个月都有。
刘岩啊刘岩,这次你在劫难逃了。
郑华敏想到这里,悄悄地收起了录音笔,脸上挂着莫名的笑意,和胡经理握手告别。
回程的一路上,郑华敏一直闷闷不乐,心里狠狠的骂着陈如雪——你丫就傻吧你,人家一出手就是上亿的陪嫁,你能拿的出来吗?刘岩要是能喜欢你,我就把自己的眼珠子抠下来当球踢。
骂陈如雪骂的越凶,就对刘岩恨的越深。
回到市委之后,郑华敏就在各种场合放剪辑好的录音,放完之后还补充道:“雅兰制衣的财务报表我看了,他们给刘岩的业务费,前前后后加起来有一百多万呢。”
刘岩的这种行为,立马成了钧都市官场上热议的焦点话题。
有的人认为,刘岩给了雅兰制衣实质性的帮助,从中得到一些业务费是完全应该的,无可厚非。
大部分人则觉得,刘岩虽然在雅兰制衣与狮子寨村村民进行商业合作的问题上出了不少力,但却是工作范畴之内的行为,拿业务费是严重违法乱纪的。
······
郑华敏和佘丽君离开雅兰制衣之后,胡经理越寻思越觉得不对劲,总觉得郑华敏的眼睛后面隐藏着某种东西。
究竟是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郑华敏绝对不怀好意。
胡经理立即给刘岩去了电话,打了好多次,刘岩一直关机,胡经理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妙,就把电话打到了秦柳德那里。
秦柳德这几天正上火,右眼皮子一直不停地跳,老爷子撕了一小块白纸贴在眼皮上,说了一句你跳也是白跳,可是不管用,右眼皮子仍然不停地跳。
当地有一种迷信说法,叫左眼跳发财,右眼跳生灾,撕一块白纸贴在眼皮上是一种破法。
破法也不管用,秦柳德心里就开始犯膈应:妈个b,是不是要出什么事啊!
正在这时候,胡经理的电话进来了,听胡经理在电话里介绍了情况,秦柳德当时就急了,骑上老年电动三轮车就跑到了镇政府。
鸿昌镇镇政府里的气氛十分异常,三三俩俩的人在一块堆围着,好像在议论关于刘岩的事情,一个个神神秘秘的。
秦柳德直接把三轮车开到了曹水江的办公室门口。
“曹水江,曹水江,你给我出来。”秦柳德站在电动三轮车上,双脚踏着脚踏板,两只手扶着车把,对着曹水江办公室门口大喊大叫。
曹水江听出来是秦柳德的声音,在鸿昌镇,敢这样直呼其名的只有秦柳德一个,而且曹水江知道,老爷子急眼了。
曹水江赶快从屋里走出来,搀扶着秦柳德下了车,把他让进屋里。
“刘岩发生什么事了?”秦柳德还没有坐下,就着急忙慌地问道。
曹水江一脸菜色,陪着小心把事情的经过跟秦柳德说了一遍,并且告诉他郑华敏去过雅兰制衣,回来之后到处散布刘岩拿了雅兰制衣的业务费。
“放她娘家妈那屁。”秦柳德破口大骂,“再***胡说八道,老子撕烂她的嘴。”
关于刘岩的事儿,秦柳德再清楚不过了,当时马雅兰为了感谢刘岩,曾经要送给刘岩一笔钱,刘岩说什么都不肯接受。
马雅兰没有办法,只得委托秦柳德代为转交,刘岩仍然没有接。
就是因为这件事,马雅兰对刘岩的感情突然间就升华了。
这些年,在她面前献殷勤的男人不计其数,无一不是冲着她的钱去的,刘岩对待金钱的态度,让马雅兰觉得可以信任和依靠。
秦柳德又转向曹水江,大声斥责道:“***,你小子还坐在办公室里发什么呆呀,还不赶快去市委给刘岩说说情。”
曹水江苦笑:“老祖宗,你又不是不知道官场里的这些事情,我去顶什么用啊!”
秦柳德黑着脸骂:“***,关键时候一点屁用都没有,老子现在就去市委,谁要是敢动刘岩一根毫毛,老子跟他没完。”
“老祖宗,我这就给你叫车。”
秦柳德连着骂了曹水江两次***,曹水江连着叫了秦柳德两次老祖宗,并且还撺掇着秦柳德到市委去闹,是有一定原因的。
狮子寨是个出人才的地方,从这个村里出去的人物实在是太多了,光正处级以上的就有五百多号,级别更高的也大有人在。
秦柳德能在狮子寨当几十年支部书记,自然有自己的威信所在。
狮子寨那些在外面当官的,见了秦柳德全都像见了老祖宗一样的敬着。
有人说,出了钧都市,秦柳德比周和平都牛b。
真要把老爷子给惹急了,别说是钧都市市委书记,就是中州市市委书记,秦柳德照样把他骂的狗血淋头。
秦柳德跑到市委闹了一出子,出气是真出气了,但对刘岩的事情一点帮助都没有,相反却起了反作用。
刘岩被停职了。
停职的原因就是那份漏洞百出的申请报告是谁签的字还没有调查清楚。
上面的字迹跟刘岩的字迹一模一样,刘岩有重大嫌疑。
那倒是查啊!
回答是正在调查当中,至于什么时候能够有结果,没有人能说明白。
官场上的事情就是这样,跟你生不了那个气就跟你玩拖延战术,拖上你几年,一准把你给拖垮。
刘岩欲哭无泪。
周和平在省城开了一个礼拜会议,回来就听说了刘岩的事情,他勒令市委办公室把那份报告拿到自己的办公室。
周和平拿起报告仔细看了看,然后对身边的何明辉说道:“何主任,你把其他由刘岩签字的报告拿过来一份。”
何明辉又拿来了另外一份报告。
周和平指着报告上面的字迹说:“我对书法多少有点研究,这两份报告,显然不是一个人签的,何主任后来拿过来的报告,上面的签字有骨有肉,很洒脱也很流利,而这份有问题的报告,却显得生涩,呆板,显然是临摹之作。”
周和平对站在不远处的李松林说道:“松林书记,要不要请专家鉴定一下?”
李松林赶忙说道:“不用了,不用了,周书记是书法大家,既然你说了这个有问题的报告不是刘岩签的字,就一定不是。”
站在周和平旁边的组织部长闫海宽吓了一身冷汗,心里说幸亏自己留了个心眼,没有对刘岩痛下杀手,要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向周和平交代。
闫海宽认为,周和平和刘岩之间一定有特殊关系,要不然一个堂堂的市委书记,怎么可能对一个小角色的事情这么上心?
闫海宽战战兢兢地问道:“那刘岩的工作问题怎么处理?”
周和平说:“既然没有查出刘岩有任何问题,那就恢复原来的职位吧。”
周和平的做法,当即就遭到了李松林的强烈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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砮道官途 第40章 有可能一步登天
李松林反对恢复刘岩的工作,理由很简单——刘岩虽然没有法律上的责任,但也存在着原则上的过失。
一个公务员,怎么能够违犯工作程序呢?刘岩的做法,类同于偷梁换柱,偷天换日,是性质非常严重的错误。
李松林还说:“曹水江和刘岩这种工作上的协作,表面上看只是一种简单的替代,实质上呢,这里面有没有不正常的交易?刘岩只是一个普通的公务员,许多报告他是不能接触的。可现在呢,整个鸿昌镇党委的工作对刘岩这个普通公务员来说,已经毫无秘密可言了。这说明什么?把刘岩继续留在曹水江身边,显然是不合适的。”
其实李松林试图让刘岩离开鸿昌镇的主要原因,就是为袁邱扫清障碍。如果让刘岩继续留在鸿昌镇,也许会在副镇长的竞争中站得上风。
如果真出现了那样的局面,袁邱势必会将怨气撒在冀世强身上。
这小子急眼了很可能会咬冀世强一口,那冀世强这辈子就完了。
还有刘岩,既然这次得罪了他,索性就得罪到底。要痛打落水狗,决不能让他再有翻身的机会。
想到这里,李松林又说道:“刘岩不仅不能继续留在鸿昌镇工作,甚至不能继续留在行政机关工作,他的问题,从根本上来说是道德品质的问题,公务员队伍里决不能容忍品质败坏的人。”
周和平始终没有说话,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事后,闫海宽认真地分析了刘岩的情况,从表面上来看,刘岩好像被停职了,可周和平却没有表达任何意见。
这是否意味着,周和平已经胸有成竹,对刘岩的工作问题有新的考虑呢?
带着这个疑问,闫海宽去找了周和平。
到了周和平的办公室,闫海宽刚刚坐下来,周和平倒先开口了:“闫部长,最近组织部对基层干部有没有调整的打算啊?”
闫海宽回答:“没有大的调整,只有鸿昌镇的高副镇长马上就要退下来了,组织部正在考察继任人选。”
“考察的怎么样了?”周和平问道。
闫海宽回答:“不理想,本来要考虑刘岩同志的,可他现在是这么个情况,组织部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周和平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实在不行的话,就从其他地方考虑嘛,不一定非得局限于鸿昌镇这个圈子里。”
周和平一句不痛不痒的话,等于堵住了袁邱的上升通道。
“周书记,我过来就是想请示一下,刘岩的问题应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吊着人家呀!”
“你说的对,是不能老吊着,那样是对年轻干部的极端不负责。”
周和平看了闫海宽一眼,又说,“实在不行的话,你看让刘岩到企业里锻炼锻炼如何?”
闫海宽又问道:“把刘岩调到哪个企业去比较合适呢?”
“你们看吧,”周和平很随意地说了一句,然后又补充道,“市水泥厂新生产线不是马上要投产了吗?是不是缺人手,如果缺人手,可不可以考虑把刘岩调到水泥厂?”
闫海宽从周和平那里出来,翻看了一下组织部下派到市水泥厂干部的卷宗,立即明白了周和平的用心。
下派到市水泥厂的干部一共有五位,两位是科级,三位是副科级。
也就是说,组织部下派到水泥厂的干部,行政级别均在副科级以上。
周和平这样做,是不是有直接提拔刘岩为副科级的意思呢。
闫海宽想了半天,觉得很有可能。
而这层窗户纸,周和平是不是想让闫海宽去捅破?
闫海宽二次走进了周和平的办公室,直截了当地说道:“刚才我看了组织部下派到水泥厂干部的卷宗,五位同志全部是以副科级以上的行政级别调入的,刘岩如果不享受这个级别,会不会让人觉得有发配的嫌疑呢?”
周和平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凡是调入市水泥厂的干部,都会被调整到副科级以上的级别?是不是这样?”
“是这样。”闫海宽点点头。
“那就按原有的习惯来嘛,刘岩本来就是组织部副科级干部的考察对象,这样做很名正言顺嘛!”
闫海宽又问:“那组织部给刘岩拟定个什么职务呢?”
周和平说:“职务就不要定了,让水泥厂内部调剂吧,组织部只要明确一下行政级别就行了。”
再次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闫海宽反反复复地揣摩着周和平把刘岩安排到钧都市水泥厂的用意,最直接的原因,就是依照原来的惯例,把刘岩的行政级别调整到副科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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