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砮道官途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请不要叫我帅哥
王秋红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她咬着嘴唇说:“华敏,这样不好吧,这不等于是诬陷人家吗?”
郑华敏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秋红,你真的太善良了,他刘启月都这样对你了,你还不忍心揭他的短,你可要知道,如果你转不了团组织关系,你的大学同学会拿什么样的眼光看你,现在应该怎么办,你可得考虑清楚了。”
见王秋红一直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看着自己,郑华敏叹了口气说道:“算了,我也不难为你了,待会镇长过来的时候,话由我来说,你只要带着现在这样的表情保持沉默就行了。”
说完,郑华敏就走了出去,直接去了镇长陶永杰的办公室。
“陶镇长,我来给你反应一个情况。”郑华敏开门见山地说道。
陶永杰见郑华敏一脸严肃,急忙问道:“什么情况?”
郑华敏说道:“是关于镇团委副书记刘启月的问题,刘启月利用工作之便,假借给女大学生开团组织关系介绍信的名义,要挟人家跟他发生不正常的男女关系,在人民群众中造成了十分恶劣的影响。”
陶永杰说道:“这种事可不能乱说,你有证据吗?”
郑华敏从陶永杰的表情中看出了不信任的味道,赶忙说道:“现在就有一个女孩子在我的办公室里哭呢,前几天有好几个女大学生向我们妇联反应刘启月的问题,我也一直不相信。”
郑华敏见陶永杰的嘴角开始往下扯,继续说道:“我之所以一直不愿意相信刘启月会干这种事,是因为他是我的高中同学,刚才看到那女孩子痛哭流涕的样子,我仔细想了想,其实刘启月在高中的时候就不正派,同时和好几个女孩谈恋爱,搞暧昧。”
陶永杰站了起来,对郑华敏说道:“走,看看去。”
来到郑华敏的办公室,陶永杰看到了正在瑟瑟发抖的王秋红。
陶永杰人长得黑,又是一副凶相,王秋红从来没有说过谎话,看到陶永杰这副模样,不由得心里害怕。
陶永杰却误以为王秋红是被刘启月的流氓行为给吓的,大着粗嗓门问道:“姑娘,刘启月是不是像郑副主任说的那样欺负了你?”
王秋红低下头,身子抖动的更厉害了。
陶永杰没有再问,王秋红的这种状态,让他完全相信了郑华敏刚才说的话。
“畜生,这种人简直就是畜生,像这种败类,必须开除出革命干部队伍。”临出门,陶永杰义愤填膺地骂了一句。
第二天,陶永杰就向刚刚从县委开会回来的镇党委书记赵红军汇报了这件事,并且强烈要求开除刘启月。
赵红军却提出了不同意见:“现在应该把情况搞清楚,把应该进行的程序走完,处分一个干部,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一定要有案可据,有法可依。”
按照赵红军书记的嘱托,镇纪检委询问了刘启月,刘启月宁死不承认有这种事,只承认是给自己的同学保媒,并强烈要求和王秋红当面对质。
纪检委的工作人员找到了王秋红,王秋红却一句话也不肯说,也不愿意出具书面证明材料。
唯一对刘启月不利的证据,就是郑华敏一口咬定她亲眼看见了刘启月对王秋红欲行不轨,要不是自己及时赶到把王秋红解救出来,恐怕王秋红就要惨遭刘启月的毒手了。
郑华敏这种单方面的指证,当然不能作为处罚刘启月的根据。
这件事最终虽然不了了之,但刘启月的名声已经坏了,作为行政干部,一旦与这种事情沾上边,想受到重用恐怕就难了。
这件事过去了将近一年,人们慢慢就淡忘了,大家都看到刘启月作风非常正派,觉得他绝对不可能干那样下作的事。
虽然对刘启月的误会慢慢淡化了,可这件事的后续效应还在,和刘启月一起招聘到镇政府的其他六个人,全部分都前进了一步,郑华敏已经被提拔为镇妇联会主任。
唯有刘启月一点动静都没有,最让他苦恼的是,他先后交了三次入党申请,都没有得到批准。
刘启月是个不甘平庸的人,他必须想办法迎头追上,绝对不能让自己输在起跑线上。
刘启月想了想,决定在文字上下一番功夫,他的文学底子本来就不错,加上又看了不少王晓亮从图书室偷来的文学名著,写起东西来得心应手。
没有多久,刘启月有两篇文章在中州日报上刊登了出来,刘启月摇身一变,成了鸿昌镇政府炙手可热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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砮道官途 第68章 愿意跟我结婚吗
刘启月火了。
有许多文学发烧友慕名而来,要拜刘启月为师,刘启月脑子一热,就自己牵头成立了一个文学社,取名就七月文学社,文学社成员的活动地点就设在鸿昌镇中学里。
这一天,镇政府召开干部扩大会议,陶永杰在会场里踅摸了半天,也没有看到刘启月,就问旁边的秘书肖琳:“刘启月呢,怎么不见刘启月?”
肖琳说:“刚才刘启月打过招呼了,他到七月文学社组织召开一个文学创作座谈会。”
镇党委书记赵红军笑眯眯的说:“这个刘启月还真有两下子,把文学社办的红红火火有声有色的。”
郑华敏不高兴了,大声嚷嚷道:“什么红红火火有声有色的,刘启月办文学社的目的很不单纯,完全是为了勾引那些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他在上高中的时候就是这样,整天跟好多女生勾三搭四的。”
赵红军没有再说话,他听说郑华敏和刘启月不对付,郑华敏对刘启月有一点过激的言词,也在情理之中。
郑华敏见赵红军没有表达任何态度,更加生气了,摔打着手里的中州日报喊叫:“刘启月写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嗄,说轻一点,是思想不健康,说重一点,就是反?党?反?社会主义。”
陶永杰黑着脸说:“有这么严重吗?你把发表有刘启月文章的报纸拿来让我看看。”
郑华敏把早就准备好的两张报纸,分别递给了赵红军和陶永杰。
刘启月的两篇文章,写的全部都是镇政府机关里的头头脑脑们暗地里勾心斗角的事,颇有点含沙射影的意味在里面。
陶永杰一看就火了,摔着报纸大叫:“这个刘启月,简直太不像话了,完全就是无组织无纪律。”
赵红军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他在心里嘀咕道:唉!从古到今,凡是有点学问的,吃亏就吃亏在嘴上了。
散会后,陶永杰怒气冲冲地赶到了镇中学,刚刚进到大门里面,就听见一个小姑娘尖着嗓子叫:“刘启月,我爱你,刘启月,我爱你。”
那时候可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喊这样的话,差不多就相对于杀人放火了。
陶永杰一脚踹开了文学社活动室的房门,看到有十几个人正围绕在刘启月的身边,其中大部分都是女孩子。
陶永杰跳了起来,指着刘启月的鼻子叫道:“刘启月,你给我滚出来。”
刘启月不知道陶永杰为什么会生这么大气,战战兢兢地跟着陶永杰走出了活动室。
“刘启月,你给我解释清楚,刚才那个小女孩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启月赶紧解释说:“陶镇长,是这么回事,那个小女孩想加入文学社,可大家都嫌她太小,不让她加入,小女孩就站在那里乱喊叫。”
陶永杰阴沉着脸说道:“那是乱喊叫吗?简直就是伤风败俗,不知羞耻,刘启月,你是一名国家干部嗄,怎么可以把自己摆在一个流氓无赖的位置?”
刘启月不高兴了,斜着眼睛冲陶永杰喊道:“陶镇长,你说话要负责任,我怎么就成了流氓无赖了?怎么就伤风败俗不知羞耻了?”
陶永杰的声音更大了:“刘启月,看起来你根本没有认识到自己错误的严重性,难怪有人说你上学的时候就是这个德性,同时跟好多女孩不清不楚的,现在人家女孩子都幡然醒悟了,没有一个人愿意搭理你了,所以你就假借办文学社的名誉去勾引那些喜爱文学的女孩子,你这是利用她们的单纯和善良来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
刘启月气急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在陶永杰的心目中是这样一种形象,自己上高中的时候被别人利用,谈了一场根本没影的恋爱,一直到现在,他连一句话都没有跟张明月说过。
想起这些,刘启月心里就后悔不已。
刘启月的狗脾气上来了,冲着陶永杰喊道:“陶镇长,既然你这么说,那我真得去谈一次恋爱了,不仅要谈恋爱,我还要结婚,我就是要让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不知羞耻,到底是不是别有用心。”
刘启月突然间有了勇气,他要当着张明月的面,告诉她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刘启月一口气跑到了自己原来就读的高中,拉着正在复读即将要考大学的张明月说:“你愿意跟我结婚吗?就现在。”
张明月一阵眩晕之后,激动地冲刘启月点了点头。
刘启月和张明月也是被幸福给冲昏头了,当时就手拉手来到了婚姻登记处。
婚姻登记处就在镇政府大院里,镇民政助理老杨看了看刘启月的户口本,上面的年龄是二十岁,老杨吸溜了一下嘴,没好意思说什么,按照婚姻法的规定,男女双方必须分别达到二十二岁和二十岁才能结婚,刘启月差了两岁。
毕竟是同事,老杨准备给刘启月开绿灯。
开始登记的时候,老杨又看了看张明月的户口本,皱着的眉头一下子就舒展开来:“行,你们已经达到了结婚的条件。”
张明月比刘启月大两岁,刚好二十二,婚姻法虽然强调男女双方必须分别达到二十二岁和二十岁,却没有规定男方必须达到二十二,女方二十二岁,应该也符合要求。
老杨眉开眼笑地给他们办理了结婚登记手续。
这下可把张明月的父母和高中的老师给气坏了——张明月这一年学习非常努力,考上大学一点问题也没有。
这一纸婚姻,一下子就断送了张明月的大好前程。
可张明月并不后悔。
郑华敏知道刘启月结婚的消息之后,紧咬着他的年龄不放,她找到陶永杰,说刘启月身为国家干部,未到法定年龄就结婚,是严重违纪行为,镇政府必须对他做出相应的处分。
陶永杰正看刘启月不顺眼呢,当即就下达了处分决定——给了刘启月一个行政记大过处分。
民政助理老杨也跟着刘启月背了一个行政警告处分。
为了这件事,刘启月心里很内疚,觉得自己对不起老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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砮道官途 第69章 宁可自己吃狗蛋
相对于刘启月的仕途坎坷,郑华敏的官场之路可以说是一帆风顺,这女人很有心计,知道以后在官场上混没有文凭肯定不行,就报考了中州市委党校的大专班,轻易而举地拿到了大专文凭。
文凭刚拿到手,她就被提拔为鸿昌镇副镇长。
郑华敏最闹心的就是自己的婚姻问题,她比刘启月大三岁,眼看着昔日的老同学已经走进了婚姻的殿堂,而自己却形单影只的,郑华敏心里十分着急。
刘启月也是个心高气傲的角色,眼看着郑华敏步步高升,而自己呢,不但得不到领导的赏识,又莫名其妙地背了行政记大过处分,刘启月自感仕途无望,就拿着结婚的事情跟郑华敏显摆:
“一生娶个好老婆,强似阴间当阎罗,现在我老婆有了,孩子马上也有了,可以享受天伦之乐了,当官又怎么样?能当出个好老婆好老公吗?”
郑华敏狠狠的瞪了刘启月一眼。
刘启月更来劲了:“一生嫁个好老公,免得金莲找武松,可惜啊,某些人没有潘金莲的美貌,想勾引武松都够呛。”
郑华敏气急了,跳着脚冲刘启月喊:“你小子别得意,我马上找个又帅气又有才又有前途的好男人给你看。”
郑华敏并不全是跟刘启月赌气,在私下里,她早就开始踅摸自己钟意的小伙子了。
郑华敏看上了陶永杰的侄子,就央求陶永杰给她在中间牵牵红线,陶永杰有点看不上郑华敏,但碍于同事的面子,只好答应了郑华敏的央求。
陶永杰的侄子在市政府办公室工作,和郑华敏一样也是副科级,小伙子人长得帅,家里的条件又好,是许多女孩子心仪的对象。
小陶在电影院门口见到了郑华敏,小伙子一上来就盯着郑华敏的屁股看,嘴里嘟嘟囔囔地说:“什么玩意嗄,屁股跟打锣似的。”
小陶找了个借口就溜了,把郑华敏孤零零地撇在了电影院门口。
郑华敏愤怒到了极点,刚才小陶的那句话,她把它理解为小陶说自己是个屁兜子了。
郑华敏认为这肯定是刘启月捣的鬼,站在那里牙咬的嘎嘣嘎嘣响,恨不得把刘启月碎尸万段。
其实说屁股打锣是当地的一句俗语,指的是人屁股上的衣服不干净,到处乱坐沾上了许多灰尘。
小陶不知其意,认为屁股大就叫打锣。
郑华敏呢,把屁股打锣理解成了屁兜子。
后来郑华敏又看上了好几个小伙子,可人家却没有看上她。
郑华敏觉得,那些小伙子之所以没有看上自己,都是因为刘启月,要不是自己那个屁兜子的雅号,何至于这么大年纪了还没有男朋友?
眼热地看着那些成双成对的情侣,郑华敏恨透了刘启月。
万般无奈,郑华敏只好不得已而求其次,经人介绍,她认识了中州市鞋厂的一个普通职工,叫陈朝旭。
陈朝旭人长得倍精神,个头也高,这一点郑华敏非常满意,最起码,陈朝旭的模样不输给刘启月,不输给费金林,甚至也不输给陶永杰的侄子。
唯一嫌弃的是对方是个工人,不过郑华敏还能凑乎,陈朝旭人长得帅,如果他自己肯上进,郑华敏这边再托托关系,在鞋厂当个小领导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真正接触下来,郑华敏才发现陈朝旭身上有许多小毛病,最不能让她容忍的是,陈朝旭窝囊得够呛,根本没有一点男子汉的气概。
郑华敏本来打算放弃,母亲教育她说:“你千万别犯傻,就你这个脾气,男人就应该窝囊点,要是找个硬茬子,你们俩指定天天干架。”
“可我也不能找个跺三脚也放不出个响屁的呀!”郑华敏歪着脖子喊道。
母亲心里说:你不是也没有放过响屁吗?尽***放臭屁了,要不是因为这个,你能找不到钟意的男朋友?
可这种话,做长辈的自然不好意思当着郑华敏的面说,她只能开导自己的女儿:“你先跟这个处着,私下里再踅摸踅摸,踅摸到好的,你再把他踹了,这叫骑着驴找马。”
郑华敏骑着陈朝旭这头驴找了半年,也没有找到自己可心的白马,也只好将就了。
接下来,双方就进入到拜访对方父母的议程。
第一次到郑华敏家拜访,陈朝旭的母亲是千叮咛万嘱咐,她知道自己的孩子老实,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劈。
他们这一带有个规矩,准女婿第一次上门,一定要喝丈母娘给烧的鸡蛋茶,如果不喝,就说明不同意这门亲事。
吃几个鸡蛋也非常有讲究,不能吃一个,也不能吃两个,吃一个是独蛋,吃两个是狗蛋,都是骂人哩。
陈朝旭到了郑华敏家,刚坐下没多久,鸡蛋茶就端了上来,陈朝旭拿筷子划拉了一下,发现碗里有五个鸡蛋。
陈朝旭犯起了嘀咕——一个两个当然不能吃,可要是吃三个,就剩下两个狗蛋,吃四个,剩下一个独蛋,他怎么能让老丈人丈母娘吃狗蛋独蛋?
可他也不能把五个鸡蛋全部吃了,母亲再三叮嘱他,千万不能把碗里的鸡蛋全吃了,那样就显得太没出息了,跟没吃过东西似的。
陈朝旭琢磨了半天,见老丈人丈母娘一直盯着自己,一咬牙一狠心,扒拉了两个鸡蛋吃了。
郑华敏的父母莫名其妙地看着陈朝旭,心里想:这孩子是不是缺心眼啊?
走出丈母娘家,郑华敏就对陈朝旭发了脾气:“陈朝旭,你是不是傻呀,怎么能吃两个鸡蛋?难道你妈就没有教育你吗?”
“教育了。”陈朝旭小心翼翼地说道,“可我宁可自己把狗蛋吃了,也不能让你爸你妈吃狗蛋呀!”
郑华敏又好气又好笑,她算是服了。
结婚之后,郑华敏就更加对陈朝旭有意见了,最不能让她容忍的是,陈朝旭那稀泥糊不上墙的怂德性。
郑华敏是国家干部,总觉得自己的丈夫普通工人的身份太拿不出手了,便千方百计地托关系,想在鞋厂给陈朝旭谋个一官半职。
经过种种努力,鞋厂厂长终于答应,让陈朝旭先当一个小组长,如果可以,半年后就把他升到工段长,一步一步往上提。
没想到陈朝旭说什么都不干,不管郑华敏如何苦口婆心的劝说,陈朝旭就一句话:“我根本就不是当官的料。”
后来鞋厂改制,陈朝旭主动提出要下岗,他在钧都市的大街上摆了一个修鞋摊,潇潇洒洒的当起了修鞋匠。
因为这件事,郑华敏跟陈朝旭大闹了一场,从此以后,两个人的婚姻就名存实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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砮道官途 第70章 生的就是赔钱货
最不让郑华敏省心的还不是丈夫陈朝旭,是自己的女儿陈如雪。
陈如雪从小就喜欢跟刘岩在一起玩,一会见不到刘岩,陈如雪就像丢了魂似的,不是闷着头呆愣愣的一句话不说,就是撒泼打滚的跟郑华敏闹。
那时候郑华敏家和刘启月家都住在鸿昌镇一个废弃的烟叶收购站里,两家挨的很近,每天天一亮,陈如雪就扯着嗓门冲刘启月家喊叫:“刘岩,快出来骑大马了。”
“知道了,小雪子。”刘岩答应一声,兴冲冲地从家里跑出来,二话不说就骑在陈如雪的身上。
两个孩子都还小,都穿着开裆裤,相比较显得人高马大的刘岩很实在地骑在娇小的陈如雪身上,郑华敏看到了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刘岩比陈如雪大一岁,几乎比陈如雪高出一个脑袋。
刘岩的奶奶宁彩琴慢慢腾腾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到院子里的情景,眯着眼站在那里看,嘴角上挂着笑。
宁彩琴是个弱视,两只眼睛里都有白内障,看人的时候眼珠子翻着,即便是笑着也挺瘆人的。
宁彩琴看了一会,突然阴沉着脸冲刘岩叫了起来:“刘岩,你给我起来,你怎么跟你爹一样没有出息呀,小姑娘冲你眯一下眼睛你就上勾。”
宁彩琴说着,朝屋里瞟了一眼,张明月正在做饭呢,听了老太太的话,只是皱了皱眉头。
这些年张明月已经习惯了,自从自己坐月子老太太从老家来这里,张明月就没有消停过一天,整天听这些含沙射影的话,只要有点风吹草动,老太太总会把话题扯到刘启月的身上。
一提到刘启月,老太太就开始没完没了地数落张明月,总觉得刘启月现在的处境,是受了张明月的拖累,要不是娶了张明月,儿子说不定现在已经是大官了。
张明月虽然一直忍着,可心里的气撒不出来,坐月子的时候,把**里面憋了两个大疙瘩,刘岩只吃了半月妈妈的奶水,就不得不吃奶粉了。
为了这件事,宁彩琴又把张明月好一顿挖苦,说一些不着四六的讥讽话。
郑华敏可不吃宁彩琴这一套,一听见这话立即就炸了,泼妇一般冲到宁彩琴跟前,大声吼道:“老太婆,你什么意思?”
宁彩琴有一张不饶人的嘴,她才不在乎郑华敏呢:“我就说了怎么了?你别以为你是个小芝麻官,别人就得巴结你,我们刘岩才不稀罕呢,我不能让我们家刘岩从小就养成跟他爹一样的坏毛病,他得有志气,千万不能再让女人给祸害了。”
宁彩琴说这话有点赌气的成分,也有点酸,那时候郑华敏已经是鸿昌镇的党委副书记,刘启月呢,却仍然停留在鸿昌镇团委副书记的位置上。
陈如雪趴在地上,抬起头看着宁彩琴,奶声奶气地叫道:“刘奶奶,你就让我跟刘岩玩吧,女孩跟男孩玩,变丫鬟,娶个媳妇不要钱。”
郑华敏听到这句话都气哭了,不由分说跑过去,扒拉开骑在陈如雪身上的刘岩,然后又把陈如雪拽了起来:
“陈如雪,你就是个赔钱货。”郑华敏恶狠狠地骂道。
宁彩琴斜着眼看了看屋子里的张明月,阴阳怪气地说道:“赔钱货我们刘家也不稀罕,有一个赔钱货已经够我受的了,要是我孙子再找个赔钱货,还让我这老太太活不活了。”
陈如雪仰着小脸看着妈妈,学着大人的腔调说道:“你生的就是赔钱货啊,有本事你别生啊,等我长大了就嫁给刘岩,把咱家的好东西都搬到他家去。”
小孩子童言无忌,可郑华敏心里却做下了病。
这一年陈如雪刚刚三岁,从听到女儿说出这句话开始,郑华敏就暗暗发誓,一定要想办法调到市里去,离开刘启月这一家人。
陈如雪该上初中的时候,郑华敏终于如愿以偿地调到了钧都市市委工作。
郑华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想从此以后总算脱离刘启月的魔爪了,没想到刚刚消停了一个月,刘启月便如影随形地跟到了市里来。
郑华敏觉得刘启月简直就是阴魂不散。
其实刘启月要是愿意,早几年就能调到市里工作了。
刘启月虽然在鸿昌镇混的一塌糊涂,却很受市文化馆馆长的赏识,刘启月的笔杆子在钧都市出了名,馆长好多次请刘启月到文化馆去工作。
一开始刘启月并不愿意去,妻子张明月和儿子刘岩全都是农村户口,刘启月又在市里买不起房子,调过去生活上有诸多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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