砮道官途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请不要叫我帅哥
尤其是现在,你瞧瞧眼前这西门庆和武松那个寒碜样,啥家伙锤子呀!姑奶奶可不能让他们两个沾了便宜。
陈如雪心里正膈应呢,武二郎那尖嗓门又咋呼上了:“靠!西门卿,这不是你的潘金莲来了吗?身边还跟着一个美将军花荣呢,他们肯定是来给你撑腰来了。”
陈如雪怒了,右腿一下子踢了起来,脚高高地抬到头顶上,对着武二郎大声叫道:“你***睁开眼看清楚了,姑奶奶是三十九码的大脚,不是三寸金莲。”
武二郎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怔怔地看着陈如雪抬到头顶的大脚丫子,迷糊了好大一会之后,突然间又笑了起来:“操!原来你不是潘金莲,是西门卿他大脚二姨啊!”
陈如雪猛地将右腿劈了下来,差一点劈到武二郎的鼻子上,她瞪着大眼珠子冲武二郎叫道:“姑奶奶今天没好了是吧?刚才是潘金莲,现在又成了大脚二姨了,你能不能盼姑奶奶点好?”
武二郎身子缩了一下,然后挠着头说:“我可没有诋毁你的意思,这个西门庆也太寒碜点了,我是怕你叫潘金莲吃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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砮道官途 第147章 池浅王八多
西门卿着急地看看陈如雪,又看看武二郎,脸红脖子粗地冲武二郎喊道:“武老二,你别东扯葫芦西扯瓢的,你就告诉我,你那些兄弟什么时候撤走吧?”
“撤走?我什么时候说要让兄弟们撤走了?西门卿,我还告诉你,我那些兄弟还就是看上商贸大世界这块风水宝地了,指望着在这儿吃米饭屙疙瘩呢,恐怕一年半载是撤不走了。”
西门卿如果站直了身子,起码要比武二郎高出一个头顶,可这会儿愣是把腰弯的跟虾米似的,嘴巴只能勉强挨到武二郎的下巴,远远看上去,就像是在接武二郎的哈喇子。
说话的腔调更是让人觉得嘴里噙着冰块:“武老二,我不是给了你三十万保护费了吗?还不够你们吃米饭屙疙瘩吗?你还想怎么样?”
武二郎又往上耸了耸肩膀,然后就脑袋扭曲九十度,一脸鄙夷地看着西门卿,不屑地说:“靠!西门卿啊西门卿,亏你还是个做大买卖的人,办个事咋一点大样也没有呢!”
武二郎说话的时候,唾沫星子刚好喷在西门卿的脖子上,西门卿刚刚把右手放在脖子上,武二郎又开始喷了:
“我靠!这么大一个商贸大世界被你一个人霸占着,就给那仨瓜俩枣就想完事了?我还告诉你,我那些兄弟全都是上面啃蒸馍下面泛黑河的主儿,就你这三十万,还不够我一个兄弟一年糟蹋的多呢?”
“那你说,你到底什么意思吧?”西门卿摸着脖子,腰部弯曲的更厉害了。
“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把商贸大世界的商户匀给商贸城一半,我二话没有,领着兄弟们拍拍屁股从这里滚蛋,要不然的话,不管你找多少帮手,想让我的兄弟从这里撤走,门儿都没有,想干群架我等着。”
武二郎说完这些话,歪着脑袋像没尿干净一样冲刘岩和陈如雪这边瞧了瞧,仰着头往外面走去。
陈如雪见武二郎走远了,扭回头看着西门卿说道:“你也算是远近闻名的大老板了,就这样一个站桩子拔不出橛子的混混,你就拿他没办法了?”
西门卿的脑袋摇晃了半天,愣是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男人被男人羞辱心里憋的是火,男人要是被女人羞辱了,那心里憋的就是屁了。
眼前的这个陌生女人长的跟王母娘娘的亲闺女似的,西门卿就是把外面的脖子憋成里面的肠子,也得整出点响动来。
男人的通病,就是爱在漂亮的女人面前逞英雄。
西门卿脖子上的青筋鼓起来老高老高,那里面绝对装着惊天动地的豪言壮语,正要喷薄而出的时候,打远处走过来十几个秃脑袋的家伙。
西门卿脖子上的青筋就像蚯蚓一般卷曲着,慢慢隐藏在肌肉里面,虽然喷出来的唾沫星子能把地面砸一个深坑,却不咸不淡的没有任何底气:
“我怕他个鸟,老子是好鞋不踩臭屎。”
陈如雪笑了,笑的西门卿浑身起鸡皮疙瘩,她不光是笑,还用那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看越来越近的秃脑袋们,笑嘻嘻地对西门卿说道:“你这句话不会是跟谁学的吧,狗怂男人一般都这么说。”
陈如雪还没有说完这句话,那些个秃脑袋已经走到了他们跟前,西门卿弄得骑马下不了蹬,便恼羞成怒了:“你找个不怂的男人让我看看?人家又有人又有势的,换作别人,没准比我还怂呢。”
那一群秃脑袋恶霸一样蹬了西门卿一眼,螃蟹一般走向了远处。
陈如雪指着刘岩对西门卿说道:“看见那个帅哥没有,他就不怂,你可以找他谈一谈,把你肚子里的苦水倒出来,他一准能帮你把那些王八犊子给收拾了。”
西门卿斜着眼冲刘岩那边看了看,一副不服不忿的样子。
刘岩主动走向西门卿,伸着手向西门卿介绍道:“西门卿老板是吧?我们是从外地来的,刚才的事情,我们全都看见了,咱们能不能找个地方谈谈?”
西门卿没有伸手,抬起头上下打量着刘岩,觉得他不像是做生意的,生意人即便伪装的再巧妙,身上的那股子味绝对洗不掉,西门卿发现刘岩身上根本没那股子味道,一点也没有。
刘岩也不像是来逛商场的,虽然他和陈如雪身上都带着闲逛时的那种随性,但却有着一般闲逛的那些人完全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临危不乱,处变不惊。
如果是一般的闲逛之人,看到商场里的这种气氛,早就灰溜溜地蹿了。
西门卿推测,刘岩和陈如雪是来管闲事的,至于他们是属于那种管闲事的人,西门卿暂时还无法判断。
可从刘岩和陈如雪的派头上看,这里发生的事情,他们根本管不了,这二位毛还没长齐呢,如果硬要介入其中的话,只能使问题变得更复杂一些。
西门卿毕竟生意场上的老江湖了,虽然他对刘岩并不看好,却没有继续用生硬的态度对待刘岩,只是摇了摇头说:
“兄弟,我看我们还是别谈了吧,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如果你是来看热闹的,刚才你已经看到了,也听见了,至于更深层次的东西,我只能跟你说,这里面的水实在是太深了,你最好还是别蹚。”
刘岩总觉得一些人的思维方式非常滑稽,不管是在官场上还是在商场上,只要某一件事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便会被人冠以水太深了的说法。
在刘岩自己看来,那些朦朦胧胧看不清楚的地方,并不是水太深了,而是水太浑了,深与浑,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现实生活当中,人们往往分辨不清水深水浑的界线,经常把那些模糊不清的东西,归结到复杂和玄妙的层次。
正是因为这样,有些人特别愿意把水搅浑,一是可以浑水摸鱼,二是让当事人和旁观者都讳莫如深,不敢越雷池一步。
实际上,那些故意把水搅浑的人,才是最害怕让人们看到水究竟是深是浅的人,他们非常清楚自己的水到底有多深,一旦水清澈了,他们的本来面目就完全暴露出来了。
池浅王八多嘛!
刘岩真想劝西门卿这样的人好好想一想,
陈如雪见刘岩说服不了西门卿,就从旁边走了过来,挥舞着手里的记者证说:“不妨跟你明挑了吧,我们就是专门来淌浑水的,不管多深的水,我们都能把鱼鳖虾蟹给他揪出来。”
西门卿看到了陈如雪手里的小本本上记者证那三个烫金的大字,眼神里先是透出了微小的光亮,随即就熄灭了,尔后又轻轻地摇了摇头。
对于记者,西门卿的认识非常片面,知道这类人虽然有一定的能量,但却不一定会给你真正意义上的帮助,有时候反而会添乱,会把事情弄的更糟。
西门卿仍然犹犹豫豫地站在那里。
陈如雪的火爆脾气上来了,冲着西门卿喊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磨叽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前怕狼后怕虎的,我看你这种人就活该被人坑,好赖人都分不清,怎么着,请我们到你的办公室里坐坐,我们还能把你害了?”
西门卿尴尬地笑笑,十分勉强地把刘岩和陈如雪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一片狼藉,椅子和一些办公用品被摔的摔砸的砸,满屋子都是纸片,西门卿苦笑着说:“实在不好意思啊,连一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刘岩观察着满屋子的狼藉场面,发现有的东西像是刚刚摔坏的,而大部分东西,则是被毁很久了,西门卿只是没有及时地收拾出来。
他为什么不收拾,可能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种原因是,他故意把这种情景留下来,想让谁看到。
另一种可能性是,西门卿已经失去继续经营下去的信心了,所以也懒得再收拾了。
按道理说,像西门卿这种人,绝对不应该是一个懦夫,他能撑起商贸大世界这么大一个市场,就足以说明这个人还是很有魄力的。
可刚才他的样子,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受气包,可怜虫,根本没有一点男人的雄性,打一个比较形象的比喻,就是被人打了左脸,他会把右脸也伸出去。
刘岩认为,西门卿这种懦弱的表现,绝对不仅仅是因为武二郎这帮人的骚扰,在他的内心里,肯定会有更大的顾忌,正是因为有这样的顾忌,才让他变得瞻前顾后,畏首畏尾。
而他的这种畏首畏尾,却在很大程度上助长了一些人的嚣张气焰,有人正是抓住了西门卿的懦弱和瞻前顾后,才想方设法用各种手段对其敲诈勒索。
这种现象在经济欠发达的地区表现的尤为突出,敲诈勒索的目标,基本上都是像西门卿这样的有钱人,参与敲诈勒索的人五花八门,有来自民间的混混,也有官方色彩的人在背后支持。
像西门卿这种情况,要想让他拿起法律的武器去捍卫自己的利益,肯定有一定的难度,现在虽然法律越来越健全了,可老百姓骨子里的思想意识,仍然停留在官官相护的层面上,任何一件事情,只要有官方色彩的庇护,人们便会有所顾忌,甚至是讳莫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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砮道官途 第148章 无形的枷锁
人不管有多么倔强,总有自己的依托,不信神的信鬼,不信佛的信主,不信天的信命,像西门卿这样的商人,最信奉的生活信条,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如果刘岩肯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向他表露一下周和平的态度和决心,西门卿可能会卸下心里的包袱,把真实的情况吐露出来。
可现在呢,刘岩只是来调查问题的,而且还是暗访的形式,在问题还不明了的前提下,刘岩绝对不能毫无顾忌地什么话都往外说。
从当上市委书记秘书那一秒开始,刘岩的鼻孔就和周和平的呼吸道连在一起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每一点气息,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了,而是周和平的味道。
如果现在他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周和平的味道也就散发出来了,即便是能够从西门卿这里了解到详实的信息,那这种信息也是变了颜色和滋味的信息。
倘若关山月嗅到了周和平在这件事情中的存在,他看到的一定是从腚沟子里摩擦过的抹布的颜色,同时还散发着下呼吸道的味道。
他一定会毫不留情地用这块臭抹布去堵周和平和刘岩的嘴。
刘岩必须谨言慎行。
现在,也只有依靠陈如雪说一些话了,陈如雪是电视台的记者,循循善诱也好,因势利导也罢,只要不是口无遮拦,即便有必要的暗示也不算过分。
刘岩向陈如雪丢了一个眼神。
陈如雪走到西门卿面前,神神秘秘地说:“告诉你,我们到这里来,类似于微服私访的性质,虽然没有拿尚方宝剑,但你只要把这里真实的情况说出来,把自己的委屈说出来,一定会有人为你撑腰做主的。”
西门卿看了看陈如雪,又看了看刘岩,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犹豫了许久,终于说出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我这里的情况你们不是都看到了吗?还让我说什么?”
陈如雪不缺心眼,不缺智慧,就是有点缺乏耐心,听到西门卿这种磨磨唧唧的敷衍,她的火爆脾气腾地一下又蹿上来了,指着西门卿的鼻子叫道:
“既然你这样说,我们两个就可以回去交差了,响水县存在的问题,根本没有上面掌握的那么严重,无非就是有几个小混混在扰乱市场,让有关部门收拾几个小混混,估计也就万事大吉了。”
陈如雪虽然话说的冲,像是在跟西门卿闹气似的,可字字句句里都带着钩呢,西门卿只要一张嘴,就会被肉钩子牢牢咬住。
对付西门卿这样的人,还真的要靠陈如雪的这种急脾气。
西门卿还真急了,梗着脖子叫:“你说的太轻巧了吧,也太不负责任了吧,这里的问题有那么简单吗?如果真的只是几个小混混捣乱,我自己就可以解决,连几个小混混都对付不了,我也别在这儿混了。”
陈如雪调整了一下站立的姿势,左腿微微向前倾斜,虽然眼睛在往上瞟,却对西门卿形成了泰山压顶之势:
“你还别跟我梗脖子,别跟我犯兹扭,事实在这儿明摆着的,这里就是几个小混混在市场捣乱,至于有没有人在你的脖子上架着明晃晃的刀子,对不起,我们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反映。”
西门卿泄了气,却非常不服气:“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现在的官场,对老百姓的疾苦根本就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你们想回去就回去吧,别在这儿摆官架子了,我看着恶心。”
刘岩不得不说话了:“西门老板,你这样说话我能够理解,只不过太片面了,现在是法治社会,法律要维护的,就是老百姓的合法权益,只要丑恶的社会现象真真切切地摆在人们的面前,我相信会有人站出来主持公道的。但前提是必须让人们看到这种阴暗的存在。”
西门卿哼了一声,嘟嘟囔囔地说:“好听的话谁都会说,到最后还不是官官相护?”
陈如雪愤愤地喊道:“你别不知好歹。”
西门卿翻着眼珠子看了看陈如雪,表情中既有嘲讽,也有无奈:“我知道好歹又能怎么样?如果我把什么事都撂了,你们真的能为我撑腰做主吗?”
刘岩铿锵有力地说道:“请你相信,一个地区的经济发展,社会进步,绝对不可能因为某一个人的利益而受到阻碍,不管这个人职位多高,势力多大,都不能成为社会发展的绊脚石。”
西门卿苦笑了一下,有气无力地说:“如果你这些话不是唱高调,为什么不把自己的真实身份说出来?恐怕你心里也有顾忌吧?既然如此,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这个无依无靠的小老百姓的处境?”
刘岩突然间愣住了,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没错,刘岩自己当然也有所顾忌,他的顾忌,来自周和平的处境和苦衷。
上次市委常委会上给出的结论,相当于在周和平的身上套上了一个无形的枷锁,这个枷锁,就是社会局面的稳定。
颇具讽刺意味的是,在这个所谓的社会局面稳定里,潜台词居然是别激怒了关山月郭长鑫之流,让他们蹦跶的更高。
很显然,他们已经成了社会稳定的代名词,而这些令人啼笑皆非的逻辑和是非观念,却成了一些人制衡周和平最锐利的武器。
为官者,可不咎于寻常,不咎于平庸,而必咎于袭扰。
你周和平不是想揭开响水县的盖子吗?那你先掂量掂量,能不能掌控住响水县的局面,换句话说,你要捅响水县这个蚂蜂窝,先要看会不会蛰了自己,更重要的,是不能伤及无辜。
如果你因为捅了这个蚂蜂窝,最终导致了整个局势的混乱,使事态越来越复杂和扩大化,甚至于累及了无辜,这种责任,你周和平担当的起吗?
面对这种压力的时候,许多人往往都会选择中庸之道而明哲保身,宁愿平庸的妥协,也不愿意引火上身。
妥协虽然是无奈的,却在很大程度上助长了不法者的嚣张气焰,从而使人们对社会的公平正义以及法律的威严产生了诸多的疑虑。
周和平却没有介意于身上的枷锁而犹豫不决,如果他选择了妥协,就不会让刘岩来响水县探访了,从这一点上看,就足以证明了周和平揭盖子的决心,
同时刘岩也深深地感受到了周和平在自己肩上寄托的信任。
饶是如此,刘岩提醒自己必须要更加谨慎,绝对不能因为自己的莽撞而使周和平书记在工作中陷入更加尴尬的境地。
此时此刻,刘岩深深感受到了自己的无能和无力,那些曾经让他颇为自鸣得意的官场智慧,现在看起来,充其量不过是一些小聪明而已。
真正的大智慧,应该是那种面对巨大压力时的从容,在这一点上,刘岩看到了自己的缺陷,却无力挣脱。
刘岩犯下的另外一个错误,就是让西门卿看到了自己的无力,西门卿的虾米腰更加弯曲了,像是背负了非常沉重的东西。
陈如雪显然看出了刘岩和西门卿各自内心的纠结与挣扎,她必须站出来说话了。
陈如雪转向西门卿的时候,眼神里突然散发出纯母性的光辉,她甚至想如慈爱的母亲一样搂一下西门卿那越来越塌陷的肩膀,但她并没有那样做。
“我们并不是想逼迫你做出什么决定,但你应该站在你自己的角度上想一想,如果你继续保持沉默,还能够勉强维持下去,或者说还能够苟延残喘地活着,你可以选择继续沉默,如果你这样下去连一点活路都没有了,那还怕什么?横竖都没有活路了,你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西门卿显然被陈如雪的最后这句话打动了,刘岩的无力把他带到了崩溃的边缘,而陈如雪的劝说又让他萌发出挣扎的**。
在这种崩溃和挣扎的双重作用下,西门卿的身子剧烈地抖动起来,牙齿咬的嘎嘣嘎嘣响,好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正在这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七个年轻小伙子,典型的混混模样——头顶带着尖儿,臂上刺着花儿,颈上挂着圈儿,嘴里叼着烟儿,站在那儿像吃了不安生肉一样浑身乱晃。
陈如雪以为又是来找茬的,迅速拦在了西门卿和刘岩的前面,瞪着眼珠子大声喝道:“你们要干什么?今天姑奶奶在这里,由不得你们撒野。”
混混们莫名其妙的看了陈如雪一眼,然后又将目光投向了西门卿。
陈如雪拦在西门卿面前的时候,他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一种超强度的火热,他明白陈如雪误以为这些人是武二郎的手下,一个漂亮的女人能够在危难时刻挺身而出保护自己,仅凭这一点,西门卿就看到了陈如雪的浩气和担当。
转向那七个秃脑袋的时候,西门卿的目光突然间又黯淡了下来,悻悻然地说道:“怎么着?你们是不是铁定要离开这里了?”
其中那个个子最高身体最壮的说道:“老板,我们不是不愿意跟着你干,可也不能不要命啊,他们四五十个人对付我们一个,太吓人了,再不走自己这二百多斤说不定就撂这儿了。”
西门卿有气无力地冲这些人摆了摆手,说道:“走吧走吧,你们都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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砮道官途 第149章 我敢玩你吗
从西门卿的态度上看,刚才走出去的那七个人应该是西门卿的手下,很可能是他雇用的保安,虽然已经猜到了这些人的身份,陈如雪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西门老板,刚才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西门卿叹了口气说:“是商贸大世界的保安,唉!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些人别看一个个五大三粗的,还整个秃脑袋,也就是些能吓唬人的门神,关键时候,连个屁用都不顶。”
西门卿又看了看满屋子的凌乱场景,无奈地说道:“不过也不能怪他们,武老二手底下那帮人实在是太猖狂了,又仗着人多势众,简直比土匪还要凶狠。这几个人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够意思了,我总不能要求他们跟着我一起玩命吧?”
陈如雪率性地甩了一下长发,满不在乎地说道:“怕什么?武二郎那些人的脑袋也不是柳梢,砍了还能发芽呢,如果是我,就跟他们对着干,我还就不信了。”
对于陈如雪的姿态,西门卿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质疑,刚才陈如雪展开手臂护在自己眼前的时候,西门卿就已经认定了,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侠客。
西门卿的眼睛里露出赞许的光亮,朝陈如雪伸着大拇指说道:“姑娘,我看出来了,你是个好样的,就冲你敢跟一群小伙子瞪眼睛,就证明你是一个有担当的人,我相信你们。”
说到这里,西门卿的表情里突然流露出鱼死破的坚决:“好,今天我就豁出去了,把这里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你们,反正也没有活路了,大不了玉石俱焚。”
西门卿看着刘岩和陈如雪,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商贸大世界发生的骚乱,还得从郭长鑫这个人说起。
郭长鑫并不是做生意的,在没有得到商贸城之前,他只是一个教师,或者说他的身份是教师,他的具体职业,是响水县西城办事处教育办公室的副主任。
直到现在,他的身份仍然是西城办事处的教育办公室副主任。
七年前,郭长鑫的姐夫关山月从一个不起眼的县委办公室副主任,直接升任了响水县的副县长,郭长鑫觉得自己发家致富的机会来了,如果能够借助姐夫手中的权力,说不定能沾到许多便宜。
郭长鑫想从关山月那里捞取好处,他自己心里也没有多大把握,一般情况下,能够借到姐夫的光,前提是姐姐必须能够把姐夫整懵。
可郭长鑫的姐姐郭亚棉在关山月根本一点地位都没有,她留着戚薇式的发型,并不是因为这种发型能够衬托出自己的气质,而是为了在直面关山月的时候,不至于暴露出更多的怯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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