砮道官途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请不要叫我帅哥
更何况,从翟礼让这次的行为当中,让人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思想上的劣根性,免去他现在的职务,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现在呢,李松林却打出了曹水江不理智的旗号,来反驳他对翟礼让免职的提议,这就让问题从工作的角度,转移到了个人恩怨的层面,如果强行推动这件事,就会产生很大的负面效应。
李亚洲只能这样表达了:“刚才曹水江同志的评价,的确有一些偏颇的地方,即便翟礼让同志没有担任西城工业园区领导职务的能力,我们也不应该把他说的一无是处嘛!这个评价,如果是你个人意见的表达,我劝你好好冷静一下,认真思考一下自己的言论中有没有不合适的地方,有哪些不合适的地方,要深刻反省一下自己。”
曹水江也意识到了自己话语中的偏颇,看到了自己的偏颇给整个常委会尤其是李亚洲在讨论问题上带来的被动,红着脸站起来说:“我一定深刻地反省一下自己,对自己不负责任的言行向市委常委会做出深刻的检讨。”
李亚洲摆摆手示意曹水江坐下,接着说:“如果是整个组织部门的共同结论呢,这个问题就必须引起我们的高度重视了,组织部门是负责对每一个干部进行考核的,如果对一个人做出了十分偏颇的考核结论,不仅仅是对其本人的极端不负责任,也是对整个组织工作的极端不负责任,对领导的极端不负责任,对人民群众的极端不负责任。”
大家注意到,刚才李松林用了三个极端不负责任,李亚洲呢,却一口气用了四个,显然是要加强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
“怎么办呢?我现在代表市委,对组织部提出一个明确的要求,要求你们必须重新对翟礼让同志进行考核评价,考核一定要遵循实事求是的原则,不能一味地盯着人家身上的缺点,要对翟礼让做出十分客观的公正的评价,这件事,将作为市委常委会对组织部工作的一次考核,你看行吗?水江同志。”
曹水江再一次站了起来,说道:“请各位领导放心,组织部一定会给翟礼让一个客观公正的,实事求是的评价,我向大家保证,绝对不掺杂任何的个人感情在里面。”
李亚洲又冲曹水江摆了摆手,继续说道:“至于对翟礼让免职的建议,我完全赞同松林市长的说法,这个建议,是水江同志在非常不理智的情况下提出的,所以,今天的市委常委会上,将不会采纳这个建议,你看这样行吗?松林市长。”
按道理说,李松林的意见被采纳了,他应该高兴才对,可现在从李松林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喜悦,反倒是一脸的愠怒之色。
李亚洲突然的询问,让李松林有点猝不及防,他愣了很久,终于瞪着大眼珠子丢下了一句话:“任何不原则的建议都不应该被采纳。”
这个问题告一段落,接下来,李亚洲又重新提及了市政府门口的那场斗殴事件。
他让秘书梁志涛播放了网上的那段视频,视频播放完之后,李亚洲没等别人表态,第一个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通过这段视频可以认定,这就是一起严重的执法不当事件,肇事者晋万川,负有不可推卸的刑事责任,提高执法者的个人素养和法律意识,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一项紧迫的工作,为了严肃法纪,匡扶正义,给受害者一个交待,给广大人民群众一个交待,我的意见是,立即对晋万川采取法律手段,先把他拘押起来,然后按照正当的法律途径来处理这件事情,看看大家有没有其他的意见。”
常委们纷纷表示,完全赞成李书记的意见。
李松林没有立即表态,李亚洲对这件事情上的态度是坚决的,强硬的,不但直接给出了具体意见,而且在措辞上也跟往常不同,李松林注意到了,李亚洲最后的一句话,是征求大家有没有其他意见,而不是不同意见,不同意见可以是反对意见,而其他意见,则蕴含着在李亚洲那个意见的基础上加重处罚的味道。
大家的情绪和李亚洲异乎寻常的强硬姿态,让李松林有所忌惮,但他又非常不甘心,悄悄地瞄了一眼霍发全,霍发全阴沉着脸在摆弄自己的手机。
霍发全的这种表情,让李松林看到了翻盘的希望。
李松林暗想,霍发全与晋万川的私人关系一向是非常不错的,从个人感情的角度出发,霍发全肯定不愿意对晋万川上手段,现在霍发全之所以没有表态,可能也是忌讳李亚洲刚才的态度。
李松林觉得,如果此刻霍发全能够站出来替晋万川说话,肯定要比自己说效果好的多,今天因为翟礼让的问题,把自己所有的锐利都显现出来了,现在自己这杆老枪磨的有点秃了,已经失去了原来的锋芒。
李松林又冲霍发全那边看了看,这家伙还在摆弄他的手机,李松林在心里骂道:你个***,一个破手机有什么好玩的,如果晋万川真的被逮起来,你小子不闹心啊!
为了引起霍发全的注意,李松林大声咳嗽了一下。
霍发全仍然没有抬头。
李松林实在没办法了,只好直接叫霍发全了,嘴已经张开了,突然间发现了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
砮道官途 第223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李松林突然发现,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霍发全了。
市委常委会是一个非常严肃的场合,人与人之间的称呼,是一点不能打马虎眼的,领导称呼下属,一般是某某同志,也可以在某某后面加上职务,地位平等的常委之间,最标准的称呼就是某某后面加上职务。
无论是什么职务,在这里是没有正副之分的。
不管是某某后面加上职务,还是称呼某某同志,这个某某全部都是只有名字而没有姓氏,为什么没有姓氏?据说是加上了姓氏,就会叫出特别的含义。
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这个人的名字加上姓氏只有两个字,比如刘岩,横竖不能叫岩同志或者岩市长吧。
对于刘岩的称呼,地位平等的同事最标准的叫法,就是称呼刘副市长,完全不带名字,职务后面带了个副字;领导呢,只能称呼刘岩同志了。
李亚洲平时对刘岩一向是直呼其名,那种味道,像刘岩是他儿子似的,可到了常委会上,他照样得规规矩矩地称呼刘岩同志,可在李松林听来,仍然是直呼其名时的那种味道。
干嘛呀?人家刘岩有爹!
李松林在揣摩,该怎么称呼霍发全呢,称呼发全市长?他现在已经不是副市长了;称呼发全书记?他的市委副书记的职务还没有得到组织上的任命,现在霍发全的职务是什么呢?
李松林想了半天,终于想了起来,现在唯一能够代表霍发全身份的,只有市委常委这个头衔了,可市委常委好像并不是具体的职务,如果称呼他为发全常委,听起来怪怪的,很不习惯。
按照李松林现在的身份,是完全可以称呼霍发全为发全同志的,但这样称呼让李松林有所忌惮,不久之前自己和霍发全还是平起平坐的,在钧都市这个特殊的环境中,人们往往会把常务副市长的身份看的比市委副书记更高一些,如果自己称呼霍发全为发全同志,是不是有点托大了?
李松林在玩味着关于称呼的问题时,突然间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不是真正两口子的,亲昵的称呼起来那个肉麻啊,嘴不哆嗦身子也不冷吗?
吔!你别说还真不冷,李松林试过,不但不冷,浑身还热乎乎的。
同样的叫法,李松林打了个一折在自己老婆面前试了一下,怪怪呀!老婆的眼神就跟看见了大恐龙似的,身子猛地往外一趔趄,瞪圆了眼睛看他:“你今天喝了多少酒啊!”
想到老婆的那种眼神,李松林又朝霍发全这边看了看,如果现在称呼霍发全为发全书记,他的眼神不仅仅是看见了大恐龙,是大恐龙变成了毛毛虫。
李松林小声喊了一句:“发全书记,你的意见呢?”
霍发全忽地一下站了起来,拍着桌子瞪着眼大叫:“李松林,你想干什么?埋汰人是不是?”
霍发全一直瞪着李松林,李松林却低下了头,霍发全又冲着大家喊道:“麻烦大家以后叫我霍光杆,我霍发全就是一个光杆,什么都不是。”
李松林暗自高兴,看来自己这一声称呼的效果还是非常明显的。
关于霍发全担任钧都市市委副书记的问题,在钧都市人代会召开之前,中州市市委就已经有了定论,可直到如今仍然没有明朗化,李松林觉得霍发全肯定会迁怒到李亚洲身上。
其实这件事的羁绊仍然在李松林那里,为了市委常委班子的问题,李亚洲已经组织了好几次书记会了,李亚洲的意思呢,是想一次性解决问题,既然要完善市委常委会的组成,索性把霍发全担任市委副书记的问题和刘岩进入市委常委的问题放在一块,一次性讨论,一次性上报。
因为李亚洲是把霍发全和刘岩的事情捆绑在一起提交到书记会上的,李松林要想阻止刘岩进入市委常委,就只能顺带着阻止霍发全了。
每次书记会上提及这个问题时,李松林总是模棱两可地说:“先放一放吧,等时机成熟了再说。”
对于李松林的态度,曹水江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他虽然不是市委书记,但作为组织部部长,在研究人事方面的问题时,他是有资格参加书记会的。
刘岩进入不了市委常委,在市政府这个层面上,就只有李松林一个市委常委了,究竟能不能把常委会的精神落实到政府部门的各项具体工作当中,也就凭李松林一个人说了算了。
这是严重违犯组织章程的。
今天的会议上,曹水江说了一些过激的话,其实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在表达对李松林的不满。
霍发全用自己的方式发泄着心中的郁闷,但对于晋万川的问题,他的态度是明了的,那就是一定要严办。
霍发全并不是在坚持原则,在他眼里,晋万川完全是个小人,在人代会选举中,自己一共得了六张赞成票,这六张赞成票,绝对没有晋万川的。
别人投不投自己的票,霍发全还能看的开,像晋万川这样的,整天围着自己唱赞歌,到头来呢,居然黑了自己一家伙,太可恶了,实在是太可恶了。
还有翟礼让,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在人代会上投了自己的赞成票,事后呢,***居然舔着脸暗示自己把他拉拢代表们时打牌输的两万多块钱想法给他解决了。
靠!这么不要脸的话居然也能说的出口,刮大风吃炒面,咋张开你那呼扇扇了?
你这是输了两万多块钱,你要是把自己的老婆也搭进去了,是不是也要老子赔你一个?
这就是典型的势利小人,有用的时候搂怀里,没用的时候推崖里。
霍发全越想越生气,几乎是吼叫着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像晋万川这种人,我看应该把他枪毙了,什么东西啊,完全就是人民警察队伍中的害群之马。”
“还有翟礼让,还让他留在那么重要的领导岗位上干嘛?占着茅坑不拉屎啊!什么在非常不理智的状态下提出的建议?如果是非常理智的状态,应该直接把他从公务员的队伍中踢出去。”
李松林傻眼了,霍发全不但没有按照自己的意思说话,反而把晋万川越推越远,还把翟礼让又拎了出来,这小子要干嘛呀?是不是疯了?
好在霍发全是歇斯底里地说这段话的,人在发狂的时候,说一些过激的言论,既没有人跟他计较,也没有人会当真。
可这里是市委常委会,霍发全这一通吼,等于什么也没有说,白费劲了。
在正式场合,是不能用发疯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意见的。
不过呢,霍发全这一阵闹腾,却在客观上营造出了一种氛围,这种氛围,非常有利于一些紧要事务的推动。
李亚洲用转移目标的口吻对刘岩说:“刘岩同志,你把自己对西城工业园区拆墙建铺面房的想法给大家介绍一下吧。”
刘岩站了起来,开始了自己的阐述。
西城工业园区,新入驻的企业一共有四百六十多家,按照每一个企业吸纳员工三百人计算,就是将近十五万人,围绕着这些企业开展服务工作的,恐怕也有五万人左右,这样以来,在西城工业园区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基本生活需求市场。
而现在西城工业园区的状况是什么呢,服务业基本上算是真空地带,工业园区内的员工如果想到外面的餐馆就餐,要跑出去一公里之外,理发要在两公里之外,购买基本的生活用品就跑的更远了。
在工业园区外面建一些铺面,一方面可以解决员工们的需求,同时这个市场的潜在购买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正是因为这样,刘岩才有了拆墙建铺面的想法。
关于土地的使用问题,刘岩的想法是,西城工业园区临街那条道路从南到北,一共有一点二公里,按铺面房的纵深三十米计算,可以形成的商铺占地面积为三万六千平米。
三通问题牵涉到的拆迁户,一共有三十九家,刘岩与他们协商的意见是,拆迁户的主体房屋的占地面积,以一比一的比例兑换工业园区的商铺占地面积,大概需要四千平米左右。
剩余的三万两千平米,则由国土资源局、城市建设局、房管局等单位进行联合招商,把这些土地租给从事服务业的老板,施行个人开发,工业园区管委会集体管理的办法,尽快在西城工业园区形成商业区。
刘岩的这个想法,得到了常务们的一致推崇,李松林呢,心里虽然想表达不同的意见,却不敢开口说话。
霍发全一直虎视眈眈地盯着他,表现出来的状态让李松林不寒而栗,好像自己只要开口说话,霍发全就会扑上来咬死他一样。
李松林暗暗后悔,自己真的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如果不是那样称呼了霍发全一声,也不会如此的做贼心虚。
常委会通过了两项决议,都与自己的想法完全相悖,翟礼让的问题虽然暂时有点缓解,但并没有平息,李亚洲让组织部对翟礼让重新进行考察,显然是别有用心,结果肯定是凶多吉少。
李松林在心里发狠,只要组织部对翟礼让采取措施,自己就不顾一切地发飙,一定要把翟礼让的位置保下来,这样才能继续牵制刘岩。
砮道官途 第224章 严防死守
拆迁工作完成之后,三通和铺面房的工程建设同时开始了,刘岩跑前跑后,一天到晚马不停蹄的,忙的跟小妖似的。
西城工业园区管委会的工作人员呢,有一个算一个,清一色全都是大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这怎么行,刘岩必须整饬纪律了。
刘岩弄了个指纹考勤机,把它交给了王自满。
像王自满这种塌蒙眼佛,天生就是干这个的料,在学校应该是好的纪律委员,到社会上干保安一点不背劲。
不管你是张三李四王二麻子,哪怕是俺二大爷,只要你违犯了纪律,对不起,先把你名字记在本子上再说。
考勤的办法一出台,西城工业园区的工作人员谁都不敢再扭斜了,乖乖地按时按点上班。
刘岩有言在先,谁要是不按时考勤,轻者在管委会全体工作人员大会上做检查,情节特别严重者,将其退还给组织部门。
退还给组织部门只有一种结局——下岗。
谁敢开这种玩笑?
翟礼让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在牌场里激战正酣呢,撒了牌趔趄着身子往外跑,被牌友一把给拽住了。
“输家不开口,赢家不许走,翟礼让,牌场里的这点老规矩你不会不知道吧?”
翟礼让眨眨眼说:“哥几个,今天我确实有急事,刚才我老婆打电话来说,我丈母娘死了。”
“翟礼让,你***骗谁呢,上个月你丈母娘不刚刚死过吗?怎么又死了一个?你小子到底几个老婆啊?”
“老婆只有一个,可我老丈人的老婆多啊!”
翟礼让眉飞色舞的样子把牌友们给懵了,大家正眨巴着眼思考老丈人的老婆跟他究竟啥关系的时候,翟礼让拔腿就跑。
等明白过来的时候,牌友们只能看到冒着烟的车屁股了。
翟礼让开着车,一溜烟地我西城奔,离工业园区大门口还有二百米,突然看见大门口一左一右站着两个大块头的年轻人,手里拎着砖头,大门中间还站着一个,好像是康赖孩,手里拎着双节棍。
翟礼让突然想起来,康赖孩早就放出口风了,只要见到他,非把他折成双节棍不可。
跑吧。
身子像麻花一样拧着,猛地一打方向盘,九十度急转弯,咣唧一下,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
趴在车窗玻璃上往外瞅,一辆自行车在地上躺着,一个男人正掐着腰瞪着他。
老天爷啊!这大白天的怎么就撞见鬼了。
那个人歪着脖子斜着眼,怎么看怎么像康赖孩。
车拐弯的时候,康赖孩还在工业园区大门口站着呢,怎么眨眼之间就跑到了自己前面?
不管了,赶快跑吧,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太玄了。
一口气跑出去三十公里开外,往后看看没有车,往前看看没有人,翟礼让也不知道现在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
把车停下来,冷静地想了想,刚才那个歪着脖子斜着眼的人好像不是康赖孩,康赖孩的眼珠子比这家伙斜多了,眼角上还有一个疤瘌。
弄了半天,原来是自己吓自己,翟礼让下了车,点上一支烟蹲在路边上抽了起来。
抽第二支烟的时候,突然间想起一件事,今天还没有签到呢。
怎么签到呢?康赖孩那家伙在工业园区大门口守着,肯定是冲自己来的,他怎么就知道自己要去签到呢?
八成是刘岩告诉他的吧?
这样一想,翟礼让的脑筋转过弯来了,让管委会的工作人员每天定时签到,是刘岩给自己下的一个套,不去签到呢,就会按规定把自己退回组织部,去签到呢,就会被康赖孩折成双节棍。
怪不得李松林提醒自己要防着刘岩一点呢,现在已经对自己动刀子了。
这可不行,得想办法把这个困局给破了。
用什么办法才能既不去签到,又不违犯纪律呢?
对了,请假,请假不就完了吗?你不会不让请假吧。
翟礼让拿起了电话,心里面酸溜溜的,他是工业园区的党委书记兼管委会主任,却要给党委副书记王自满请假,这***叫什么事啊!
可人家王自满现在管着管委会的纪律呢,不给他请假还真不行。
照这样混下去,自己这个一把手还有什么威信可言啊!刘岩啊刘岩,你到底准备把老子挤兑成什么样子才心甘啊?
请假吧!
“王副书记,今天我有点事,给你请个假。”
“请假几天?”
王自满那公事公办的口气实在让翟礼让受不了,不耐烦地说:“就请一天。”
“一天可以,我的批准权限只有一天,超过一天,你必须向刘副市长请假。”
奶奶个熊,还有这个规定呢,这假绝对不能找刘岩请,他正找自己的晦气呢,找他请假不是自投罗网吗?
你王自满的批准权限只有一天是吧,那我就像小鸡叨米似的,一天一天一天一天地请假,大不了多浪费几毛钱的电话费。
“什么理由?”王自满又问了一句,仍然是那种公事公办的腔调。
你***,老子是你小子的上司,向你请假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别给脸不要脸。
“生病了行不行?”翟礼让怒气冲冲地说道。
“生病可以请假,但你必须得证明自己确实生病了,不能证明你生病了,这个假我不能批。”
王自满啊王自满,你***胸脯不大胸毛还不少呢,还真的拿着鸡毛当令箭了?小心老子回头收拾你。
翟礼让正准备冲王自满发火,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如果不是刘岩在背后给他撑腰,这小子敢用这样的态度对自己说话吗?这是狗仗人势啊!
算了,忍了吧,刘岩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寄人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怎么证明?”
“你必须有医院的诊断书,并且证明你的病确实严重到了不能工作的程度。”
翟礼让勉强压住的火气又蹿了上来:“王自满,你别蹬鼻子上脸,怎么滴,我要是快死了,还得拿着诊断书去给你看啊,原则有你这样讲的吗?我要是能去办公室,还找你请假干嘛?”
“暂时没办法拿诊断书也行,你把诊断书拍个照片发到我手机上,明天上班的时候把诊断书拿来就可以了。”
“明天我也去不了。”
“翟书记,你的意思是不止要请假一天了?那我可批不了,这超越了我的权限。”
“你怎么这么啰嗦?我现在先把今天的假请了,明天的假我明天再找你请行不行?”
“翟书记,你可能理解错了,我的批准权限只有一天,也就是说,你在我这里不能连续请假,连续请假就不能视为一天了,你得找刘副市长。”
靠!小鸡叨米也不行。
“算了吧,我就请假一天,明天我去上班。”
第二天,翟礼让起了个大早,天不亮就开着车朝西城工业园区驶去,心里的想法是,康赖孩总不能这么早就在工业园区大门口站着吧。
没想到,康赖孩还真的在大门口站着,手里拎着双节棍,雄赳赳气昂昂的。
完蛋了,彻底完蛋了,刘岩和康赖孩真的是里应外合了,瞧这个架势,是拿不住奸臣不杀戏了。
整整一个星期,翟礼让都在挖空心思跟康赖孩斗智斗勇,一天往工业园区大门口跑无数次,观察康赖孩的活动规律,想从中找到破绽,只要康赖孩有离开的时候,自己便趁虚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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