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羊左之交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颜凉雨
羊溢没那么多好奇心和想象力,所谓故事啊传奇啊,听听就罢,可瞧左小兵那表情,明显是神展开了,正搁那儿脑补呢。
脑补完还得跟个人念叨念叨。
“你说那个王七……”
比如现在。
叹口气,羊溢认命接茬儿:“嗯,王七怎么的。”
“是男是女啊”左小兵补完后半句。
羊溢想把他从山顶一脚踹下去
4.
变故是怎么发生的没人知道。
左小兵前一秒还在美梦里徜徉,后一秒就被帐篷外的惨叫惊醒,那几乎是一种生存的本能,电光火石间,便从地上弹坐起来
羊溢亦然,只不过他比左小兵更快地打开帐篷拉链,探头出去看。
“怎么了”左小兵被羊溢遮挡着,看不到外面,便交集地问。
羊溢没回答,而是忽然拉起左小兵的手腕,几乎是生生把人拖出了帐篷
“快跑”
羊溢扯着他,两个人明明那么近,却喊得声嘶力竭。
左小兵虽然穿戴整齐,可毕竟刚睡醒,脚下没根,就这么被拖了好几米才反应过来,刚想骂羊溢发什么疯,却被一闪而逝的场景惊呆了。
彼时他已经被羊溢拉着跑出了很远,可抛在脑后的那片营地残像却依然顽强地停留在他的视网膜上。
倒塌的帐篷,混乱的驴友,刺目的血迹……熊是的,他看见了熊而且不止一头
左小兵没有时间去思考为什么他们会遇见熊,为什么熊会袭击他们,他只知道危险的吼叫声依然在背后,他需要跑,需要跑到无穷远。
这样的念头激发了左小兵的潜能,到最后几乎是他带着羊溢在跑了,最后两个人终于缓过神时,营地已经消失在茫茫深山里,回头望,分不清哪个方向。
“呼呼……没追来了吧……”左小兵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喘息,上气不接下气。
羊溢也好不到哪去,但心略微安了一些:“应该没追来……咱俩都他妈跑到另外的山头了……”
“我总算相信当年西安事变蒋介石一口气跑上骊山的事儿了……呼……呼呼……这他妈生死关头,人的潜力绝对无穷……”
羊溢没接茬,神色慢慢变得凝重:“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
左小兵再次回忆起那刺目的红,不忍去想。
山间又起风了,微光中的黎明,比夜更冷。
“怎么办再回去吗”左小兵没了主意。问归问,可说真的他不敢,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的面对生与死,他克服不了那从心底泛上来的恐惧。
羊溢却知道即便他们俩想回去,也没办法了。现在的他们浑身上下除了衣服,再无长物,古村何处,漫漫山林哪里寻得到。即便等下太阳升起,他们可以靠手表指针辨别方向,可谁又知道营地在哪个方向。
但这些话羊溢没有对左小兵说,他只是给了对方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再看看吧。”
左小兵有些慌,但这慌也是有限度的,因为羊溢在旁边,羊溢说再看看吧,那便是有希望。
终于,两个人在不知名的山间等到天亮。
寻一处视野开阔的平台,羊溢在群山的环抱中搜寻营地。
太阳挂在天上,却像蒙了一层雾,这不是个好天气,阴霾中带着浓浓湿气。
“怎么样”左小兵凑过来,有些担心地问。
“看不出来什么,”羊溢皱眉,不自觉抿紧嘴唇,半晌才道,“往山顶走走看吧,上面视野该好一些。”
现在的羊溢就是左小兵的主心骨,既然对方说往上,那就往上。
只是这上,却并不如想象中近。
明明触目可及的山头,却好像怎么也攀不到顶。天空依旧阴沉沉的,像随时会塌下来,压迫得人不舒服。左小兵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汗水已经出透,自己完全是凭着一股意志力在支撑着脚下不停。
“歇一下吧。”羊溢忽然回头,对他说。
左小兵摇头,一停就再迈不动了,他知道。
羊溢没再多言,只是放慢脚步,却依然稳稳攀登在左小兵的前头。
手表的指针已在十二点处重合,山头近了,更近了,却依然未到。
一丝微弱的疼从胃里蔓延出来,左小兵知道这是提醒自己该吃饭了他有胃溃疡,一到饭点儿胃了一空,便会这样若有似无的开始疼。不严重,却闹人。
羊溢也在不住的看表,他并不如左小兵认为的那样镇定,山顶迟迟不到,焦躁像一张无形的网,死死困住他。
终于,暮色降临时,两个人抵达山顶。
左小兵瘫在地上,觉得把一辈子的体力都用光了。
羊溢也很累,却还是分出一只脚踹对方:“给我起来”地上凉,这笨蛋回头再感冒,靠,想想都更杯具。
左小兵死猪不怕开水烫,不管羊溢怎么说,就是一动不动瘫在那儿,反复一句话:“没力气了没力气了”
羊溢黑线,心说你嘴皮子倒溜的。却还是撸胳膊挽袖子,生拉硬拽把人弄了起来。
“疼得厉害吗”
左小兵刚坐起来,就听见对方问了这么一句,满脑门儿问号。
羊溢被对方茫然的表情弄得想抓狂,可实在没力气了,只好解释说明:“我问你的胃,疼的厉害么”
之前因为太累,胃里那点不适被左小兵忽略了,现下羊溢问起,他才觉得疼来。
不过羊溢怎么知道
“哪那么多为什么。”对于这个问题羊溢毫无回答的意思,只是像安抚又像宽慰地说了句,“忍忍,等回到营地就好了。”
真的能回去么左小兵没敢问。他只是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条士力架,递给羊溢。
羊溢愣住,下意识就问:“哪儿来的”
左小兵摸摸鼻子,有点发赧:“我这不是胃不好吗,医生建议少食多餐,所以身上总会揣那么一些零食,觉得胃要空了吃一点。”
羊溢眯起眼睛:“你带了多少”
左小兵不明所以,很乖地把全部库存掏出来晒,脸上难得有了往日的得瑟:“嘿嘿,七条,我猛吧。”话至此足够,那种因为新买的户外运动服很多口袋所以他就非常无聊地把每个口袋都塞一条权当娱乐的事情就不用说了。
羊溢深吸口气,忽然怒了:“你他妈带这么多不知道路上吃两口,怎么着,胃疼好玩儿”
左小兵吓一跳,不知道羊溢干嘛发那么大火,莫名委屈:“靠,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回营地,干粮不得省着吃吗我节衣缩食心心念给你留着,你不说感激涕零,还他妈吼我”
羊溢扶额,搞不懂自己为嘛要在体力透支的情况下跟左小兵因为一个无厘头的原因吵架。他俩似乎总能把话说到岔路上,然后你吼你的,我气我的,各自内伤。
最后在羊溢的淫威下,俩人各啃了一条士力架,然后登高远眺。
半分钟后,左小兵放弃了:“这乌漆抹黑能出来哪儿是哪儿啊。”
羊溢不理他,继续认真往下看,仿佛营地就在下面某处似的。
左小兵百无聊赖,转着脖子四下乱瞅。
忽然,一个熟悉的建筑映入眼帘,左小兵按捺不住激动呀地一声叫出来。
羊溢闻声回头,顺着左小兵指的方向望,也惊讶地挑起了眉毛。
“这不就是那个什么什么祠吗是不是是不是”左小兵语无伦次了。
羊溢微微眯起眼,只见不远处的山崖边,一坐小祠堂赫然而立。
正气祠,这会儿哪怕它镇着恶鬼,也恍若家般亲切。
(历史同人)羊左之交 分卷阅读4
5.
雨,已经下了两天了。
确切的说是雨夹雪,又湿又冷,几乎要把人冻伤。
正气祠年久失修,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羊溢和左小兵躲在祠堂里的供桌下,连说话都有些费劲。
因为一张口就是阵阵白气,然后牙齿便不由自主的打架。
士力架只剩下三条,水倒是管够,他们却依然饿得前胸贴后背。
左小兵曾经无数次梦想着与羊溢靠这么近,不论是他抱对方,还是对方抱他,可当这些都实现的时候,他连笑都挤不出来。
要死了么要死了吧。过不了几天报纸就会登出来,连标题他都替记者想好了冒失驴友深山遇熊,祠堂两人双双殒命。
明明知道营地在哪个方向,明明可以逃出去的,去被这该死的雨断了全部希望。
大自然的力量面前,人类渺小无力得近乎绝望。
“明天雨会停吧”左小兵第三次问这个问题。
羊溢摸了摸他的头发,罕见的温柔。
“嗯。”第三次相同的回答。
左小兵有些难受。还没活够,他不想死,他甚至没正经谈过一次恋爱。
察觉到怀里人在发抖,羊溢眉头皱得紧紧。半晌,他从左小兵身上摸出倒数第三条士力架,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强硬:“吃了。”
左小兵抿紧嘴唇,就是个摇头。
虽然明天雨未必会停,但万一停了呢,这些吃的是支撑羊溢找到营地最后的希望。他对自己没信心,但他相信羊溢。
知道左小兵犟,可都这个时候了还犯倔,让羊溢气得心口疼。
最好威逼利诱甚至拿断交恐吓了,才好容易让左小兵塞进去半条,然后那家伙的嘴就想蚌壳似的闭紧了,再撬不开。
是夜,淅沥沥的雨声明显弱了势头。
左小兵缓缓睁开眼睛,剧烈的胃疼让他难以入睡。
羊溢搂着他,眉头还是那万年的川字。左小兵不自觉扬起嘴角,悄悄凑近偷了个吻。
羊溢的嘴唇很软,跟他的人完全不合。
但是吻起来绝对的好滋味,一如自己无数次的想象。
左小兵闭上眼,忽然觉得特满足,仿佛死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6.
雨停了,天依然沉如暮色,但雨实实在在的停住了。
羊溢在清晨一睁眼,就发现了这个简直可以媲美祖国统一的好消息。情不自禁地摇醒左小兵,他难掩兴奋:“雨停了,我们可以下去找营地了”
左小兵昏昏沉沉的,被羊溢一摇,更觉得头重脚轻。好半天才回过味儿来,这是,雨停了
羊溢察觉到不对,抬手摸上左小兵的额头,很快兴奋退去,眉头重又皱起:“你发烧了”
左小兵不知道,他只是觉得口干舌燥,整个人一会儿像掉进了冰窟窿,一会儿像掉进了火山口。
见左小兵迷迷糊糊的,羊溢二话不说便脱下外套把人包住,然后起身:“我去外面看看,等确认了营地方向,我俩就走,必须赶紧。”
左小兵用尽全身力气点了下头,然后看着羊溢的背影在视野里越来越模糊。
口袋里还有两条半的士力架。
从这里到营地,哪怕找得顺,走也要走上一整天。那还是按照羊溢的体力估计的。如果加上一个拖后腿的自己呢左小兵几乎可以预见到羊溢拖着半死不活的他艰难前行的情景,而且天气并未彻底放晴,如果中途又下了雨呢
都是问题。
都是自己的问题。
呼,雨夹雪过后的天气,可真冷。
……
羊溢在外面观察了很久,尤其是下方那块芝麻大的营地,几乎要被他定位到大脑深处。因为他输不起,必须一次找准。
终于,羊溢觉得万无一失了。
山顶的风冷冽刺骨,他克制不住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才装作很坦然地走回祠堂。
可是左小兵不见了。
原本乖乖躺在那里的人,变成了一堆衣服和两条半士力架。
供桌上厚厚的灰尘被人用来当做了写字的背板,歪歪斜斜的左小兵体,一如它的主人,抽风,幼稚,没个正形儿。
别找我,穿上衣服带着吃的赶紧回营地。
羊溢觉得自己要疯。
究竟是怎么逃出来了羊溢不想再回忆,可回忆却每夜每夜的侵袭,不依不饶。
他发疯似的在祠堂附近寻找。
雨又下起来了。
他穿着自己的衣服和左小兵的衣服,保存着所剩无几的体力。
可是左小兵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他一路找一路喊,一路喊一路没头苍蝇似的走,最终撞上了上山搜救的武警。他是晕着被人送上救护车的,在医院醒来的时候,那两条半士力架依然躺在左小兵的口袋里。
五天后,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手机左小兵的尸体寻到了,需要他去辨认。
羊溢活了二十六年,从没这样难受过。五脏六腑像被撕裂,疼得他连呼吸都没了力气。
7.
左小兵没有亲人,园长早些年已经过世,羊溢做主把他葬在了那个山顶。
每个月,羊溢都会去那里看看,虽然路途遥远。渐渐的同事们都知道他有了个习惯,于是每月最后一个周末不要找羊溢,哪怕天塌下来他也不会理你,成了大家心照不宣的潜规则。
羊溢闹不清自己最左小兵是个什么感情,如果左小兵没死,他们或许会发生点儿什么。但现在,他只能一个人坐在山顶,对着个刻了字的石头喝啤酒。
石头前面也会放上一杯,可从来没人动过。
恨左小兵么,可能是恨的吧,因为他让自己彪悍的人生里破天荒有了个会害怕的东西下雨天。
每次天色一阴,羊溢便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几个月后,羊溢被公司调到了一个新的项目部。项目部驻扎在工地,条件简陋,不过相比民工住的活动房,他们这些所谓蓝领要好一些,起码能在工地就近租个房子。羊溢他们项目部租的是个两室一厅,项目经理和设计师住室,他一个项目员自然住厅里。
工程进行的很顺利,只是新开工的项目事情多,羊溢再不能每个月的往山里跑,久而久之就变成两个月一次,两个半月一次,直到工程进入尾声,羊溢再次被调回他和左小兵生长的那个城市,距离左小兵离开,已经整整两周年。
又是一个秋。
羊溢坐在刚刚装修完的属于自己的房子里,有些茫然若失。
曾几何时,买房子被他定义为成功最重要的步骤之一,可现在,房子到手,他却不知道喜悦在哪儿。上个月交了半年首付的期房终于交付,处了半年的女朋友便提出该考虑人生大事了,他知道对方正确,也按部就班地装修了房子,可接着呢,结婚么
生活该是这样的。
可羊溢就是觉得少了些什么。
或许该去看看左小兵了,他想,距离上一次进山,已经五个月。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羊溢这厢想着要进山,那厢女朋友却迫不及待想搬进新家。羊溢有些囧,婚前同居什么的他并不抗拒,但问题是这事儿该由男方提吧。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还没和姑娘本垒打。
说来稀奇,交往半年,两个人又都不是没经验的,却迟迟没到最后一步,不是姑娘不乐意,问题出在羊溢这边。可是羊溢自己也不知道具体症结在哪儿,只是每次都觉得不对,从气氛到感觉,从状态到情绪。
三番两次推阻后,姑娘怒了,扔下句你要不乐意咱俩这婚就别结了
羊溢居然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历史同人)羊左之交 分卷阅读5
姑娘再喜欢他,也不会把自己低到那份儿上,于是分手成了必然结局。
从装修房子到酝酿结婚再到分手,全部过程也就一个月,快得羊溢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反应不及。
但终归可以进山了。
分手那天羊溢脑袋里唯一的年头,居然只是这个。
8.
“还我命来……你个王八蛋还我命来……”
“我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
“不对,我已经是鬼了……”
……
清晨的闹钟刺耳却提神。
羊溢从乱七八糟的梦里醒来,如释重负。
最近的睡眠质量非常糟糕,各种噩梦,而且无一例外的主角都是左小兵。
要说恶鬼索命确实挺恐怖的,可是主角变成左小兵,他就怎么都害怕不起来,反倒是因为在梦里跟对方说不上话,而倍觉烦躁。
他已经很久没梦见过那家伙了,久到他甚至有些想念。于是这梦正中下怀。哪知道梦里的自己死活张不开嘴,光听那家伙絮絮叨叨什么还我命来了。
靠,那条破命是他硬塞过来的好不好,自己还不愿意要呢还你妹
……
“白眼儿狼,没良心”
“亏我还舍身为你”
“早知道那时候就该趁下雨把你吃干抹净,起码能做个风流鬼……”
“喂,你到底起不起来”
“我他妈快让人欺负死啦”
羊溢啪地睁开眼睛,室内一片安静。钟在墙壁上滴滴答答的走,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上投出些许银色。
刚刚那是……梦
羊溢有些恍惚,梦里的他看不清左小兵的样子,可最后那句话他听清了,有人欺负他
羊溢下地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光,苦笑起来。
他这得是多顽固的病啊,人都走了,还惦记着对方会不会被欺负。
哪个不要命的敢欺负鬼
左小兵。羊溢默念着这个名字,清晰感觉到心底传来的悸动。他以为他已经释怀,却不想,那家伙只是以极低调的姿态驻扎进他的整个人里,然后随便一个梦,一个名字,便什么都乱了。
重新躺回床上,羊溢望着天花板,有些滑稽地想,或许默念三遍“我想看见左小兵”,等再闭上眼,愿望就能实现。
……
“唉,你怎么就能这么没心没肺呢老子才死多久啊,你就有了新人忘旧人了。”
羊溢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远,先是从现实飘到梦里,又从梦里飘到不知名的地方。
“等会儿天亮我又得走了,你就不能赏我一眼”
他好像变成了一缕烟,身体很轻,很轻。
“喂,我真走啦”
不行,不能走羊溢倏地睁开眼睛,正对上一双熟悉的桃花眼
左小兵愣在当场,一时间不能辨别苏醒的是羊溢还是羊溢的精神体。
羊溢也愣着,不知道面对被熟人鬼压床该有怎样的反应。
最后,还是左小兵打破沉默。
“呃,我能亲亲你么”他问得小心翼翼。
羊溢克制住踹飞身上魂的冲动:“你已经亲上了。”
左小兵瞪大眼睛,然后用力地眨了好几下,终于确认,羊溢被他呼唤醒了哦也
躺在下面跟左小兵说话的感觉不咋美好,羊溢索性起身,哪知却并没有将左小兵推开,而是穿过了对方的身体
仿佛察觉到什么,羊溢回头去看,果然,自己依然在床上躺着。
于是这现在起来的,是自己的魂儿
“放心,你没死。”察觉到羊溢的疑惑,左小兵撇了撇嘴。
“那你能给我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么”其实死没死的羊溢倒真不在意,能跟左小兵说上话,对他来说就是这两年来最值得高兴的事了。
可这个不能让左小兵知道。
一只得瑟的鬼,羊溢想想,手都痒。
左小兵不知道羊溢的心思,现在的他仍然沉浸在唤醒羊溢的喜悦里,要知道他努力半个月了。
“现在的情况就是你被我唤醒了嘛,然后你有没有想我有没有有没有”作为一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鬼,左小兵的快乐完全展现在他灿烂的鬼面上。
羊溢翻了个白眼,嘴角却不自觉勾起。
“那你现在唤醒了,接下来准备做什么把我带走”
“怎么可能”左小兵一幅你神经病啊的表情,“把你带走你就死了,你是傻啊还是傻啊还是傻啊。”
羊溢静静看着对方,克制着想伸手摸摸那个脑袋的冲动:“那你三番两次来找我做什么”
“想你了呗。”左小兵别开眼,别别扭扭的模样,“好歹二十年交情,找你说说话不行”
“二十六。”羊溢纠正。
左小兵愣住,有些茫然地看羊溢。
羊溢想亲亲他,他也这么做了。
虽然没有实体碰触,可左小兵还是成功由愣变成傻,然后彻底呆掉。
豁出去的羊溢反倒轻松了,见对方这幅鬼样子,觉得有趣之极。
“你、你什么意思”鬼也有舌头么,左小兵不知道,但他确实舌头打结了。
羊溢莞尔:“你觉着呢”
左小兵咽了咽口水,忽然冒出一句:“你再亲我下。”
这回羊溢是忍不住了,乐得前仰后合,差点儿真死过去。
左小兵闹了个大红脸,可还是没闹明白事情怎么就这样了。合着他做人的时候没把对方掰弯,变成鬼倒是成功了
还有,他今天是想干啥来着
9.
两情相悦固然是美好的,但这种美好仅仅持续到左小兵想起自己的来意。
“你都成鬼了还能被人欺负”听见对方的诉苦,羊溢只觉无力。
“不是人,是鬼”左小兵强调。
羊溢怀疑地挑起眉毛,伸手传过左小兵的身体,然后耸肩,仿佛在说你都这样了还能被欺负
左小兵这叫一个气,忽然开始后悔来找对方诉苦了,这哪是求安慰,分明是找虐。
“你是人,魂魄当然碰不到我,可是鬼和鬼之间是能碰到的”被虐完,还要给对方普及科学知识,他容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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