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封疆万里

刘封率军一路缓缓行进，行约五十余里，前方探马回报，言及此番张鲁之弟张卫为张鲁军前部先锋，率军万余，已然行至前方二十里处扎下营扎。
张卫此人，刘封自然是并不了解，但区区万人，刘封自然是并未放在眼中，于是便命军士在此地前方数里一河边扎下营寨，次日便欲与那张卫斗上一番，刘封知其如今虽在曹操与孙权军中皆是声名大振，但益州知刘封威名者却并不多，乱世之中，猛将频出，刚刚创下赫赫威名便横死于阵前者比比皆是，故刘封若想威震益州，此番迎战张鲁，便是他的试金石。
次日午时未到，刘封令军士饱餐一顿后，亲率大军直取张卫营寨，到了营寨近处，刘封见张卫营中尘土飞扬，心知张卫多半已然探知刘封来此，果然才刚刚摆开阵势，张卫便引着一彪军马出了营寨。
刘封定睛一看，这张卫一身铠甲，身后引着数名将领，但其身后数千军士却是衣甲散乱，步履无章，刘封当下心中便已释然，早闻张鲁以所谓道法治理汉中，巴郡之地，虽因躲避战乱，多有周边流民来投，得了不少兵马，但却疏于治军，故这许多人马若是骚扰一番那并无精兵把守的葭萌关尚可，真遭了硬仗，则多半不敌。
但张卫此时却是并不惧怕刘封，眼见刘封将仅三人，兵不过数千，便催马到了阵前，手指刘封，口中喝道：“早闻刘备颠沛流离之人，自身尚且难保，怎敢来此助那刘季玉行逆天之事，汝等有违道法，已然算是败了，不如就此纳降，免遭杀身之祸！”
刘封与魏延，黎闯闻言，皆是一阵哄笑，魏延更是厉声应道：“你这贼妖道，这等说辞在你那汉中巴郡言说一番也就罢了，今日到了子威将军阵前，怎还如此张狂，莫闪了舌头！”
张卫在张鲁军中地位也是颇为崇高，其麾下一将见魏延丝毫不将其放在眼中，也不答话，直接便拍马挺枪到了阵前，直奔魏延而去，魏延冷笑一声，提刀相迎。
两马相交之时，那人看准魏延面门，挺枪便刺，魏延举起长刀，一刀将那人枪尖拨了开去，势大力沉，险些将其长枪震得脱了手，那人自知不敌，拨马便欲转身，魏延许久未上战场，遇此良机怎能让其走脱，尚未等那人将马头调转过来，力贯与臂，迎头一刀，刀锋所至几乎将其劈成了两半，只剩下那战马受惊奔回了阵中。
只一个回合，张卫便折损了一员将领，此人虽非其麾下得力勇将，但如此被魏延一刀斩了，终归对其士气伤害极大。
张卫面色愈发不善，又不能仅因死了一将便率军撤回，略一思量，策马到了阵前，目光直逼刘封，口中叫到：“你这假子，可敢与我一战？”
显然，张卫见识了魏延勇武，只得避其锋芒，却见刘封尚且年少，又手中并无长兵器，于是直接便欲挑战刘封，以求找回些许颜面。
刘封见此情形，面上微微一笑，自然是策马到了阵前，直至距张卫数丈之处方才停下，对其言道：“若是此时率军回去，报与张鲁，教其率军回汉中等候我军前去收编，汝等或可保全性命……”
“竖子敢尔！”张卫万万未能想到刘封在阵前能够如此大放厥词，张鲁大兴所谓道教，在汉中地位崇高，刘封如此贬低，张卫怎能应允，大喝一声便是举枪直取刘封。
刘封自到此间，与诸多名将皆是有过交锋，这张卫一出手，刘封根据其身形力道，便对其武艺有了大致了解，此人若是与魏延交手，也不过是仅能坚持十数个回合之将，刘封冷笑一声，便拍马迎了上去。
张卫仗着兵器之利，先手之便，接连刺出了数枪，但刘封就像是一条滑不留手的泥鳅一般，每每只是枪尖与刘封衣甲差了分毫，张卫只觉刘封能够躲得过这数枪全凭运气，更加来了精气神，又是抖擞精神，追着刘封刺去，殊不知这一追一走之间，已然快要到了刘封阵前。
又是一枪落空，张卫抬眼看时，却见刘封面上半分慌乱之色也无，只有些许戏虐神情，心中一凉，再回首看时，见已然追出了十数丈开外，暗叫一声不好，便欲退回。
但此时方才发觉，自然是晚了，在其一愣神之际，刘封已然是欺身到了其近前，张卫想要挺枪，已然是有所不及，打定主意逃走时，只觉后脑一痛，整个人便没了知觉。
刘封早在出阵之时便打定了主意要将这张卫生擒活捉，不然怕是不出三个回合就可将这厮斩杀，刘封心知张卫乃是张鲁之亲弟，张鲁得此噩耗，想来也不会无动于衷。
果然，张卫所携的那些将领眼见张卫正形势一片大好之际却被刘封翻身一刀击中后脑，而后被刘封捉到阵中去了，皆是一阵慌乱，慌乱过后，其中一将高声喝道：“那数千兵马远少于我等，随我冲杀过去，将公则将军救回！”





三国之封疆万里 第164章 旗开得胜
这一声令下，张卫所领数千军士尽皆高声呐喊着冲向刘封阵中，众军全力冲刺之下，身后扬起阵阵尘土，倒也颇有一番威势。
但刘封一看之下，只是使魏延与黎闯将飞羽卫置于阵前，余下五千军士置于两翼，静候敌军攻至。
那些汉中军士本以为其仗着人数之利，那不足两千飞羽卫虽衣甲鲜明，看似华丽，定然经不起数倍与己的敌军一番冲杀，但冲锋在前的汉中军士刚与飞羽卫一交手，便知其之前所想不过是白日做梦。
只见魏延与黎闯二人一左一右，指挥着飞羽卫每五人结成一小型方阵，待得汉中军士冲至近前，众人各有分工，两面盾牌横亘在前，汉中军士只一愣神的功夫，盾牌之后便是数把长刀尽出，一守一攻，节奏分明，汉中军尚未有所应对，瞬间便折损了数百之众。
出师不利加之主帅被擒，使得汉中军士在一鼓作气衰竭之后颇有些不知所措，但刘封麾下之兵却不会给其喘息之机，飞羽卫居中以强悍之姿挡住汉中军冲锋后，两翼那五千军士便趁势包抄，当汉中军中将领发觉情势不妙之时，三面合围之势已成。
那数个汉中将领见此情形，自然是心知无法救出张卫，只得率军转身后撤，刘封帅旗一挥，众军随后掩杀，直杀出十数里，方才收兵。
自从赤壁鏖战之后，刘封在江陵安度半年有余，期间并未率军迎敌，纵使南郡有小股匪患，亦是由魏延，甘宁等人率军前去剿灭，故此番亲率飞羽卫迎敌，刘封杀得十分畅快。
战后众人清点一番，此战共歼灭张卫所率军士近两千人，俘获之数亦有近一千之众，张卫所率军马，仅有一半仓皇逃回，刘封若是全力追击，恐其结局只会更加惨淡。而刘封所率军马只有那五千军士损失了一二百人，飞羽卫因配合无间，加之装备铠甲皆是上乘，除少数几人负伤之外，并无其它伤亡。
回到营中，刘封先命黎闯回葭萌关之中将此战胜利之事告知刘备，并叮嘱其莫要与刘备言说其俘获张鲁之弟张卫之事，而后便将张卫带入其营帐之中。
战事尚未结束之时，张卫便已经悠悠转醒，但当时他已是被五花大绑，置于马上，眼见刘封所率军士好似砍瓜切菜一般将汉中军士击溃，张卫脸上早已没了其在汉中那般狂傲之情，尽是羞愧之色。
进入帐中，张卫抬头一看，刘封正坐在帅位之上，以目视之，面上一副似笑非笑神色，但此时张卫却是再不敢如阵前那般轻视刘封，他心中早知刘封若当真想取了其性命，他还哪能身在此地，于是只得将头深深低下。
“公则将军，既来之，则安之，封今日有一事想问，若将军能据实相告，则封数日后便可将公则将军放归汉中，若将军有所隐瞒，封唯一可以保证之事，便是今日账外落日之景，再不会出现在将军眼中，如何抉择，全在将军自身。”
刘封此话，在张卫听来宛若是催命音符一般，只怕刘封问出一他也不知之事，于是战战兢兢答道：“将军只管相问，卫知无不言……”
刘封闻言冷哼一声，沉声问道：“令兄张鲁，坐拥汉中之地，又重道教，何不在汉中稳坐太守之位，却明知益州一地并未汝等所能染指依旧屡次相犯，刘璋虽与汝等有杀母之仇，如此做来却并无益处，汝可知这却是何故？”
张卫闻言，抬头看向刘封，面色颇为难看，张鲁每每因杀母之仇相攻，却从未争得益州重镇，个中缘由，他确是熟知，于是足足酝酿良久，才低声答道：“家兄与曹丞相时常有书信往来，本欲与刘璋和平共处，曹丞相却每每假借当今天子之命，催促家兄去犯刘璋，此番曹丞相赤壁大败，据家兄之言，若不对其言听计从，其多半会率数十万大军来攻汉中之地，于是只得率军直逼葭萌关。”
刘封闻言，皱眉思虑了片刻，方才微微颔首，而后又是出言问道：“令兄与西凉马氏，可有往来？”
张卫此番却是更为惊惧，不由得言道：“将军乃是自荆州而来，西凉之事又是如何得知？”
“若在有不相干之言，公则将军性命今夜怕是休矣……”刘封怎能回答张卫之言，闻言只是缓缓说出此语，张卫闻言吓得战战兢兢，慌忙又道：“家兄与马氏，确是有往来，且马氏如今仅有马超一人尚在西凉，其父兄皆在邺城为官……”
张卫只是一言至此，刚要详述，刘封却又连连摆手将其打断，口中言道：“令兄日日修道，当真并非是玩弄权术之辈，曹操狼子野心，若马超亦如令兄一般，则凉州与汉中之地，不日将归曹操。”
“将军何出此言……”张卫听罢刘封所言心中又是一惊，汉中乃是其张氏一族根基，在此已历近二十载，其心中自然是不容汉中有任何闪失。
“纵说与你，也是无用，公则将军且先在我军帐中安歇数日，封自有打算！”刘封言罢一摆手，不等张卫再有所言，便有军士将张卫押解出刘封营帐，到了另一处关押。
当日夜里，黎闯便归了营，并携刘备书信，刘封看时，见信上所写除恭贺刘封首胜之外，竟又暗示刘封莫要操之过急，行军辎重粮饷，刘备定会供应齐全，只教刘封在此牵制张鲁半月，再言其他。
刘封看罢只是冷哼一声，心知刘备此举乃是为其争取时间，好将葭萌关以及附近郡县纳入囊中，刘封早在荆州之事，对刘备所行这等假仁假义之事便不甚赞同，到此又是如法炮制，令刘封愈发反感，以刘备如今军力，若是亮剑相攻，拿下益州自然也是不在话下，如此行事，反倒是落了下乘。
但心中虽如此想来，但刘封却是也需要这些时间，刘备此举他早已想到，而这拖延半月，对刘封所想之事来说，时间也已是足够。




三国之封疆万里 第165章 痛处
接了刘备书信，刘封便只是将所带军士驻扎在营寨之中，并未再去攻击张鲁营寨，刘封已然自张卫口中得知，此番来犯葭萌关，乃是张鲁亲率汉中之兵前来，张卫本为前部先锋之责，据其所言，最多一日，张鲁便会率中军行至其扎营之处。
果然，捉住张卫仅过了两日，刘封便得前方探马回报，张卫营寨之中又多了许多兵马，约有两三万之数，并又将营寨向前方挪动了数里，距离刘封所在之地已然十分近了。
刘封得报后并无甚动作，只是命麾下军士加强营中守卫，而自己则只是日日在营中研习兵书，就连魏延与黎闯前来请战，也是被刘封一一驳回，二人皆是有些不明所以。
在魏延与黎闯二人看来，刘封前番对战张卫，一旦擒获张卫本人，更是将其所率近万大军杀得几乎片甲不留，通过此战，魏延与黎闯二人已然是对飞羽卫有了极强信心，感受到了之前在江陵这半年闭门苦练以及更换了百炼钢装备后对飞羽卫的提升，他们相信以飞羽卫为中坚，再配以五千精兵，纵然张鲁有两三万人马，他们也是不惧。
如此又过了一日，正当刘封在营中研读前朝众多经典战例之时，魏延兴冲冲的快步走进了帐中，手持一封书信，口中言道：“张鲁这厮终于按耐不住，亲自给将军下了战书，约战在今日午时，将军是否迎战？”
魏延这三日已经是憋得十分无趣，张鲁此时送来战书，他自然是万分期待，按照刘封之前性情，绝不会生出怯战之心，不料此番刘封却依旧摇头道：“这战书我等倒是可以接下，但遣人告知那张鲁，要战，便明日午时再战，今日我这兵书尚未看罢，他若不愿，直接领兵前来袭营便是。”
“若是那厮果然前来袭营……我等该当如何？”魏延领命后依旧有些不甚明了，疑惑问道。
“将其战败便罢，若是张鲁执掌汉中二十载，却仅有这一点城府，那也不必将那张卫留在营中浪费粮食了，今夜便可斩之。”
听罢刘封之言，魏延这才算是有些理解了刘封心中所想，急急退出营帐，遣人给张鲁回信去了。
“刘封这竖子，当真是欺人太甚！若非公则为其所擒，今日定将举大军前去攻破其营寨，直捣葭萌关，将那刘备也一道捉来，看其还敢胡乱参与我益州之事否？”
不多时，刘封信件便送到了张鲁面前，张鲁看罢，一把将书信撕的粉碎，其前去攻击之前给刘封下了一道战书，已然是极尽尊重，但刘封却并未买账，这让在汉中广受爱戴，地位万分崇高的张鲁一时间颇有些不能接受。
张鲁麾下第一谋士，随军功曹阎圃见状，急忙劝解道：“刘封虽是年少，但威名已成，且数次大败曹操麾下大将，乃是一文武双全之人，此番其之所以如此轻慢无理，多半是因公则将军在其军中，咬定主公投鼠忌器之下，不能全力攻之，这才故意推至明日。”
“似如此，该当如何？若当真明日再战，我军士气多半有所不及，若是今夜强袭其营寨，我军有兵多之利，能否将公则自刘封手中救出？”
张鲁对阎圃倒是十分敬重，闻言思量一番，胸中怒气便消了大半，有心趁着夜色突袭刘封，又恐对其弟张卫性命不利，一时间陷入了两难之地。
但阎圃闻言却是并未有甚急切之相，言道：“既然刘封将约战之期定在明日，那我等明日与其阵前相见即可，那刘封若真要打击主公士气，恕圃直言，公则将军之头颅恐怕早已被呈到主公案头，而刘封此番并未如此行事，可见公则将军之事尚有转机，我等必不可轻动，待得明日看刘封有何说法，事不可为之时再交战不迟。”
阎圃这一番分析，让张鲁平静了下来，他此时几乎可以断定，张卫定然是尚在人世，只是不知刘封挟持张卫到底有何要求，张鲁只得遵从阎圃之言，安稳心神，等待明日阵前再看刘封到底有何计较。
次日午时，刘封清点军士，领兵出了营寨十里，并将张卫也带在军中，列开阵势，便如迎战张卫之时一般，而张鲁也是率两万人马到了阵前，身后立着十数员将领，阵容比之之前张卫所率，不知豪华了多少。
刘封面对这数倍于己的大军，面上依旧是一副轻描淡写之相，他定睛一看，居中之人身着甲胄，身后乃是一青色披风，上有各色符文，想来此人便是张鲁，于是刘封策马上前，拔剑指向张鲁，高声道：“汉中与益州本是一州之地，今汝等割据汉中，巴郡，竟还不知足，岂不知人心不足之理乎？”
张鲁见刘封一出阵便直指自己，只得在两将护送之下也是出了阵，到了刘封身前，冷哼一声道：“刘璋无能，益州之地，本就有德者居之，刘皇叔口称前来相助，其心如何，天下又有何人不知，既然如此，我便破了葭萌关，又能如何？”
刘封未曾想到张鲁性情如此暴躁急切，闻言只是轻笑一声，淡然言道：“若是如此，今日便就此作罢，汝等自去准备破关事宜，我回到营中，先将俘获之人尽皆斩杀，再轻装回归葭萌关，到时再一决雌雌便罢！”
言罢，刘封便伸手一拉缰绳，作势要调转马头而去。
“将军莫要离去！你我两军虽在对阵，但终究并无世仇，万事皆可商量，我军先锋公则将军前日被将军擒回阵中，不知将军如何能将公则将军放回？”阎圃在阵中见此情形，自然不能放任刘封离去，只得策马而去，急急向刘封言道。
刘封一看阎圃，便知其定是张鲁身侧宠信之人，于是略微停顿一番，向其言道：“吾观先生面色颇为和善，今日日落之时，便由先生代替公祺太守前来封之营中商谈张卫之事，若先生不到，定斩张卫！”




三国之封疆万里 第166章 无奈前来
“且容我等……”阎圃虽再次意欲将刘封留住，但刘封言罢便调转马头离去，并未再听阎圃之言。
“这刘封竟如此不识抬举，我等好意相商，这厮竟这般无礼，不如这就率大军掩杀过去，斩了刘封，公则将军自然救出！”此时张鲁身后汉中将领杨任已然是有些按捺不住心中怒气，上前拱手言道，直欲率军冲杀一番。
而此时张鲁面上亦是阴晴不定，显然也有些动了真怒，若非是张卫现正在刘封手中，他定会当即便命杨任率军杀将过去，但阎圃却是连连摆手道：“刘封此人并非是一般莽夫，此事想来颇为蹊跷，不如待圃前去刘封营中走一遭，摸清其心中所想再做打算，一旦轻举妄动，则恐公则将军性命危矣！”
因张卫乃是张鲁亲弟，众将闻言皆是不语，看向张鲁等其定夺，张鲁向前望去，见刘封阵中军士虽少，但个个衣甲鲜明，战意昂扬，又想到之前张卫军中逃回之残卒言曰刘封有一两千带甲之兵作战极为英勇，几乎不可胜之，心中登时便有了计较，低声言道：“我等先行回营，就按刘封之言，由阎圃先生今夜前往探视一番，还可将刘封营中形势摸清，若是事不可为之时，再行出兵！”
于是，两军才刚刚拉开阵势，便又各自回了营中，刘封在阵前与张鲁所言之语，众人皆是并未听清，见刘封下令撤军，只得是一脸茫然回了营中。
“那张鲁阵前用了何种诡计，莫非其当真会甚妖术不成，将军怎能未战便撤了军？”魏延与黎闯二人自是十分不解，回营途中纷纷问道。
“有张卫在手，便如同点了张鲁穴道一般，他怎敢轻动？今夜命飞羽卫将我营帐四周把守严实，除你二人与飞羽卫外，旁人一律不得靠近，若有贼眉鼠眼者，当即拿下！入夜后张鲁麾下一谋士会前来与我协商张卫之事，到时便由黎闯亲自将其带入营中，若是被无关人等发觉，便是你二人之过！”
二人见刘封面色严峻，自然是不敢耽搁，一回营中便借口抵御张鲁星夜来袭，将营中守卫又重新布置了一遍，以飞羽卫将刘封营帐紧紧包围起来，飞羽卫之外，一律靠近不得，由刘封营帐到营外路径，也是以飞羽卫严加巡视，等待阎圃前来。
果然，帐外天色刚刚昏暗下来，黎闯便遣人来报，那阎圃已然到了帐外，刘封大手一挥，不多时黎闯便引着阎圃匆匆进了刘封帐中，刘封抬眼看时，阎圃果然是孤身一人前来，且以黑色斗篷遮面，不由得心中暗道此人心智果然并不一般。
“公祺太守与公则将军果然是兄弟情深，在这乱世之中，当真是十分难得之事！”刘封将阎圃请入座中，又暗示黎闯前去帐外等候，而后只是说出了这一番无关紧要之言。
阎圃闻言先是一愣，又微微一笑，言道：“公祺太守乃是仁义之士，自不能对其亲弟轻言放弃，子威将军有甚说法，只管讲来，今日来时，公祺太守已然给了圃便宜行事之权，定会使得子威将军满意！”
“公祺太守既然遣先生前来，想必对先生亦是相当推崇，封冒昧，不知先生为何不劝阻其行这不义之举？”刘封闻言，只是冷哼一声，而后淡然问道。
阎圃见刘封有此一说，亦是并不服软，抬头道：“当今乱世，城池郡县皆是有德者居之，且刘季玉与公祺太守有杀母之仇，其有益州而不能守，我等前来攻之，又有何不义？便是刘皇叔口称前来助其守城，又怎能平白相帮？”
刘封一见这阎圃确有些辩才，当下又换上一副笑容，朗声道：“先生误会了，封所言之不义之举并非先生所说之事，封所言之意乃是，若因此番进犯葭萌关而使得公祺太守亲弟死于阵中，那此战对公祺太守而言岂不成了不义之举，汝等总归不能前去责问曹丞相，到头来亦是只得忍气吞声罢了……”
“子威将军慎言，此事与曹丞相何干？”阎圃见刘封竟然提到了曹操，不禁心中一震，张鲁暗中与曹操往来之事，知者甚少，但一想到张卫此时正在刘封手中，心中便也了然。
“先生乃是通透之人，封便不细说了，敢问先生可知曹丞相自赤壁大败后已然于近日再次出兵潼关，与马超，韩遂正欲在潼关激战之事？”刘封双目一张，凑到阎圃近处，悄声问出此言。
“这……三月便听闻马超与韩遂等集结关西大批人马出兵潼关，然公祺太守刚欲与马超有所联系，曹丞相便修书请我等去攻葭萌关，曹丞相势大，公祺太守不得不从之，莫不是……”阎圃并非蠢笨之人，闻言心中便已然有了几分猜测。
“不错！正如先生所想，曹操将公祺太守派往益州，便是怕马超与韩遂联合汝等共抗曹操，今马超集结十万大军屯于潼关，曹操想必会倾力相抗，依先生之见，两者何人能胜？”
“马超虽勇，但纵有十万大军，亦是东拉西凑所得，难以持久，曹丞相坐拥雄兵数十万，良将以百计，故此战马超等人多半不能敌之……”
阎圃自刘封口中听闻曹操竟已与马超相遇于潼关，心中不由得思虑起来，马超与曹操所属之地距汉中皆是不远，故这些年中张鲁与两方尽力修好，这才能得汉中二十年安逸，如今马超与曹操大战之下，必有一败，汉中两侧平衡一被打破，阎圃心中总有一丝不妙之感。
刘封自荆州而来，却能够先于张鲁得知此事，皆是因其在这半年在荆州极力搜集情报，当徐庶与黄忠首次征得些许军士之时，刘封便使黄忠将其中思维敏捷机智之人挑出，初时只得了十数人，但刘封依旧将这十数人在江陵亲自训练一月有余，而后便将其以三人为一组派往各个势力之中刺探情报，并使其每月送回书信一封，言明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