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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儿成长记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16度的秋

    一名异士恭敬接过越王的这封信,他道“是,王爷。”

    京城

    皇上看着异士拿给自己看玄境,里面的内容便是越王所写,皇上看完后思量了一会,才道“给朕传话回去,准了。”

    “属下遵旨。”

    皇上又道“给范将军传旨,泰安的将士若是投降可收归朝廷,但萧氏男丁一个不留。”

    “是”

    越王收到皇上的意思后,就去了军营一趟,回来后又见了萧氏一个主事长老,两人长谈许久后,长老才从书房出来。做完这些事,天已经又转黑了,深冬的傍晚突然就下起雪来,这是今年冬天第一场雪。伺候的丫鬟给越王送来一碗暖暖的汤药,这是江仙师之前给越王下的调理药方,汤药还冒着盈盈热气,丫鬟道“王爷,该喝药了。”

    越王静静看着窗外的雪花,没有理会,丫鬟不敢多扰,只得轻轻放下汤碗,从昏暗的书房退了出去,过了一会,门外的副管家进来了,他道“王爷,要不要点亮烛灯”

    黑暗中越王起身,他道“去正院。”

    “王爷,这汤药,”

    越王已经走出去,副管家赶紧跟上,长长的廊道,一对对做工精致的灯笼,下人们已经将这些都点亮了,廊道外雪花纷飞,偶尔飘进一两片贴在越王的脸上,寒风吹过越王额间,散落几根鬓发垂落在他直挺的鼻梁上。副管家接过身后丫鬟手上的貂毛披风,他追上越王,说道“王爷,天凉,披上这个吧。”

    越王停下脚步,他认得这披风,是骆玉凤亲手缝制的,越王摸了摸披风上柔软的貂毛,寂寞突然袭来,自他出生便是尊贵的世子,永远都是被崇敬簇拥的,身边永远不乏女人,奴才以及那些追随和拥戴他的人,但是,此刻越王内心前所未有的孤独,这种感受大概因为黑夜中寒冬大雪的陪衬,越发显得强烈。

    骆玉凤精致柔美的脸,骆玉凤曾经的一颦一笑,骆玉凤的种种……关于骆玉凤的画面,在越王的眼前不断浮现,这个他唯一爱过的女人,再也回不来了。卸下一个王爷的责任,越王对自己深爱的女人是充满痛苦的自责与愧疚,他亲手葬送了骆玉凤,辜负了她毫无私心,默默牺牲的爱,就像傅宁说的,骆玉凤到最后依旧下不了手杀他,这于越王而言,却更是折磨。

    这天夜里,越王府正院走水了,越王与正院皆被烧为灰烬。而泰安的将士在悲痛过后毅然决然大开城门与朝廷军厮杀起来,最后范将军不得已派出了玄护队,才将愤怒勇猛的泰安军队彻底消灭,弥漫血腥的战场被无数的将士尸体以各种姿态遍布,但是,与此同时朝廷的军队也伤亡惨重,三十万的大军,最后仅剩两万。

    这样的结果与越王之前安排好的大相庭径,他向皇上传信求和,愿以死谢罪,只求皇上惜才放过泰安投降的将士和无辜百姓,皇上答应了,越王也去军营说服了将士们。但最终却变数太大,越王还是低估了自己在将士心中的分量,他不知道自己的死竟会激起将士们滔天愤怒,几乎全歼朝廷大军,若不是那十支玄护队动用了玄术,仇恨或许会支撑着泰安的将士继续杀向京城。

    京城那边,皇上震怒,本来想不用动太多武力就收服泰安,还能获得一支骁勇善战的泰安精锐,他万万没想到最后竟是这样的结果,自己反倒还搭上了二十几万大军,皇上下旨,再向泰安进军三十万,泰安百姓但凡有反抗不从朝廷管理者杀无赦,另外,萧氏,灭九族。




第一百三十七章
    泰安一夜之间变了天,越王死了,越王旗下所有将士也竭尽忠诚全军殉难了。泰安被入驻了皇上的军队,百姓有不服并反抗的,但都被抓拿斩首了,杀鸡儆猴这一招对百姓倒是起了作用,泰安渐渐由刚开始街头暴乱变为言行谨慎,很多人即使满心怨愤,但是也架不住强权镇压。

    老太太家里,萧及晨的内丹已经净化干净,傅宁把他收进了骆玉凤留下的宝盒中,泰安的政变,让这座城变得死气沉沉,街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热闹,家家户户除了生活必要外都选择闭门不出。老太太也整日在家里唉声叹气,越王的死已经让这个念过花甲老人数次与傅宁哭诉,她骂皇帝残暴,骂老天不开眼,傅宁只能默默安慰,她不知道如果老太太知道自己的儿子是越王间接害死的,老太太是不是还会以越王为信仰。

    世间百态,善恶并不绝对,总有一个理由让一个人做出选择,有时候善恶的取舍只在一念之间而已,只能说人无完人,皆有正邪两面。傅宁又去了小巷那边,李奎已经战死,剩下他娘独自守在简陋的小屋子里,李奎怀着男儿梦想去军队,最后赌输了,没能如他所愿闯出自己的功绩。

    李奎她娘看到傅宁过来,她道“傅公子,大牛死了,他死了。”

    傅宁在满脸憔悴的老太太旁蹲下,轻道“大娘,您节哀。”

    “当初我说什么也不同意,可大牛就是不听,后来执意去了军队,现在弄成这样,叫我这老太婆以后可怎么活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大娘,李奎即使战死了,也值得骄傲,那些千千万万赴死的将士都是铮铮铁骨,您不要伤怀,这是李奎自己的选择。”

    老太太红着眼睛道“大牛从家走的那天,他跟我说,他要为越王效忠,要为我们李家争军功回来光宗耀祖,可我不求那些东西啊,我只要儿子活着,挣点钱娶个媳妇再生个孙子给老李家延续香火。”老太太嚎啕大哭,过了许久,老太太苦累了拉着傅宁的手又道“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好不容易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了孩子,当娘的熬了一辈子,最后却白发人送了黑发人。”

    在李逵家里待了一个时辰,安抚好李奎她娘后,傅宁就赶回了食摊老太太的家里,老太太见她回来了,便道“傅小子,你去哪了外面现在可不安全,万一那些巡逻的把你抓去了可怎么办”

    “没事,就出去看看。”傅宁看了看老太太,她思索了一会,说道“阿婆,我想跟您商量个事。”

    “什么事你说就是了。”

    “阿婆,您想不想多个伴一起生活”

    老太太迷糊了,她问道“多个伴傅小子你是想给我找个老头作伴”老太太好笑的摆手又道“那可不行,都一把年纪了,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的人,还找什么伴哟,老了走不动了大不了一把药就去找我那老头子了。”

    傅宁忙解释道“不是,不是老头,”

    傅宁把李奎家里的事跟老太太讲了,老太太听了,说道“她儿子是为咱们泰安战死,我是打心里佩服,反正都是孤苦老人,我也想有人在身边,一起生活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我得先看看你说的那老太为人好不好相处。”

    有老太太这话,傅宁就放心了,李奎的娘老实好相处,只要两个老人住一起,两人都不用那么孤零零的了,毕竟人老了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身边有个人,万一生病或者别的什么事总归能相互帮忙。

    得到老太太的许可了,傅宁就要往李奎家里去,老太太从桌上包了两个面饼给傅宁,她道“年轻人性子急,你这急得午饭也不吃了给,拿着,饿着肚子以后老了胃痛。”

    傅宁接过面饼咬了一口,对老太太嘻嘻一笑,就又出去了,老太太看着傅宁啃着饼出门了,不禁笑道“这孩子。”

    傅宁来到李奎家门口,敲了几下门,里面却没有人应,可门是从里面反拴着的,傅宁忽生不好的预感,忙一把撞开那并不太坚固的旧门,只见屋里赫然吊着个人,李奎她娘竟上吊自尽了,傅宁赶紧把人放下,给其摁压人中,好在傅宁早赶一步过来,老太太刚踩櫈上吊没多久,傅宁摁压人中后稍等了一会,李奎的娘悠悠转醒,傅宁见她身子动了,喊道“大娘,大娘,你醒醒。”

    李奎的娘睁眼看清是傅宁,她绝望道“大牛都死了,我活着还能干什么救我回来,以后还不是得慢慢被磋磨死。”

    “怎么会被磋磨死呢,李奎不在您也要好好活着呀。”

    “我已是孤寡老人,你之前也看到了,大牛受伤病倒那会,这些左邻右舍以为大牛死了,就一个个的欺我,找我麻烦,现在大牛真的死了,与其让人欺负,孤苦伶仃的等死,我还不如痛快了断去陪我儿了。”

    傅宁想起之前确实有邻居在李奎受伤的时候过来挑衅老太太,老太太所说也是事实,她老无所依,生活各方面都将没有保障,邻里若有不好的,老太太一个人有可能会受欺负。傅宁庆幸自己及时赶回来了,她道“大娘,我这次回来就是与你商量,我给您找了个可以一起生活的伴,对方也是独居老人,她丈夫也不在了,我想着让你们住一起,今后相互照顾,您看,这样可好”

    老太太听了,抹着泪道“谢谢傅公子,可我怎么好去给人添麻烦”

    “不添麻烦,我会买个老实下人回来照顾你们,阿婆那边我已经说好了,只要你们相互照应,以后日子会好过的。”

    “我家欠傅公子太多了,上次救了大牛钱还没来得及还你,现在又这样让你费钱费力,我下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还你这份情。”

    “大娘,我不是说了吗,李奎是我朋友,您这样说岂不见外了,您要是还觉得欠我什么心里不舒服,那您就跟阿婆好好相处,这样也算让我安心。”

    李奎的娘最后接受了傅宁的建议,去见了食摊老太太,这一天奔走下来,两方终于谈妥,傅宁去牙行那挑了憨厚的下人回来,留了些银两,两个无依的老太太可以一起生活,傅宁也能放心离开泰安了。其实傅宁相信缘分这东西,茫茫人海,人与人之间能遇见的便是缘了,今生或前世,千丝万缕谁也道不清,所有的遇见,傅宁觉得都是原因的。

    泰安这边已经不再是潘王之地,朝廷拨了官员过来接任管理,百姓们的生活慢慢恢复正常,那两任曾对泰安有所作为的潘王会被泰安的百姓记住,即使变天了,普通人还得围着衣食住行继续忙碌求存。

    傅宁安顿好两位老太太,跟老人告别后,带着宝盒,与慕容飐离开了泰安城,准备前往乾坤岛去寻找易凤仙。



第一百三十八章
    出了泰安城,天色已暗,城门外的血腥气味依旧还隐隐存在,死了太多的人,无数将士的鲜血抛洒此处,即使已经冲洗数遍,这些味道短时间内怕是无法完全散去。

    傅宁驾着马快速离开,按慕容飐的意思,他这次对付盘天或许引起注意了,最近两天最好还是谨慎为妙,暂时不用法力,以免引来追踪而多惹麻烦。所以傅宁现在只能驾着马车出城,朝乾坤岛的方向出发。

    然而他们不想惹麻烦,麻烦却自动找上门了,离开泰安大约行至十多公里,经过一处官道,傅宁看了看路边的几棵白杨,有些疑惑,她对没有现身的慕容飐道“慕容飐公子,你觉不觉得这几棵树我们刚才已经见过了。”

    “看来始终是要浪费一点时间了。”

    傅宁问道“你是说已经有人盯上我们了”

    “你陷入了镜妖的幻照术。”

    慕容飐的元神从傅宁身体分离,他朝不远处一空白官道使出一掌,傅宁看到眼前景象突然如镜子一般裂开,随后看到一个童颜鹤发的老头正盯着马车这边。

    老头看到慕容飐,兴奋的拍手,他喊道“是储王,殿下,我们终于找到您了。”

    随后老头以手吹响口哨,抬起右手准备在空中划传输咒向外传送消息,却被慕容飐的剑飞去砍下了整个手臂,老头怪叫一声,移开一段距离后,远远隔着慕容飐试图继续没完成的消息传递。慕容飐不知何时已经站到老头身后,慕容飐面无表情道“怎么,这么急着给你的新主传消息”

    话音刚落,慕容飐已经将老头另一只手折断,老头又一声诡异的惨叫,逃开了数丈之远,一面盘子大小的圆镜从老头的身体出来,老头对着镜子照右边断手的臂膀,镜子发出一道幽暗的光,随后老头断臂处竟缓缓又长了一截新手臂,慕容飐静静看着这一切,并没有急着去阻止。老头继续恢复左手,他道“殿下,这不怪我们,成王败寇,耆王如今是魔界之王,除了跟随他,我们镜妖一族别无选择,请您见谅。”

    “你们要跟随任何人,与我无关,只是,你挡了本王的路,就只能送你去死了。”

    “殿下,得罪了。”老头已经恢复双手,举起那面圆镜就朝慕容飐照来。

    圆镜一道强光,直朝慕容飐射去,慕容飐不躲不避,掌唤法力向老头袭去,只一下,老头手中的圆镜瞬间碎裂再无用处。隔着距离观战的傅宁见状终于松了一口气,老头没了武器应该胜负将定了,她一边安抚躁动不安的马,一边观察四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为什么,当傅宁再看向慕容飐那边时,老头已经消失了不见了,而慕容飐身边却围着数面比之刚才更大的镜子。

    原来老头才是真正的镜身,数面镜子绕着慕容飐射出更强的光束,慕容飐闪身离开圆镜的围绕,而圆镜那些光束围聚攻击的地方爆开一阵强劲的能量,因为慕容飐闪开,圆镜这一击扑了空。但是又迅速向慕容飐飞来,慕容飐不耐烦了,抽剑扫去,镜子七零八落掉在地上,一声声碎裂的声音伴随而来,最后只剩一面镜子还是完好无损,继续朝慕容飐攻击,慕容飐右手一挥,最后的镜子终于彻底爆开。

    傅宁还没来得及高兴,四面八方就围上了无数个长相与刚才那老头一样的人,慕容飐侧首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他冷冷道“哦,来得挺快。”

    “殿下,”一个老头看了那些碎裂的镜子,又道“殿下,你杀了我们族长”

    “不是你们自己来送死的吗”

    “您消失了多年,魔界的规矩你也清楚,不是我们不忠,现在的您已经不是耆王的对手。”老头说着就要像他们族长一样准备传送消息。

    慕容飐蓄积法力,以传消息的老头为首,将一众镜妖横扫而过,镜妖们本以为慕容飐已经神体分离不足为惧,他们合力拿下慕容飐不是难事,只是眼前事实却证明他们高估了自己。

    “殿,殿下。”

    镜妖们化为一面面破碎的镜子,而后全部化为一阵黑烟消失殆尽。

    慕容飐对不远处的傅宁道“走吧,已经浪费很多时间。”

    傅宁跳上车座,驾马赶到慕容飐身边停下,慕容飐轻跃而起,坐在傅宁旁边,傅宁朝马甩出一鞭,马儿又继续赶路了。傅宁看了看沉默的慕容飐,她想问又不敢问,怕触霉头惹的对方不高兴,慕容飐却说话了,他道“是我的旧部。”

    傅宁从他们刚才的对话已经猜出大概,她道“你还好吧”

    “你不用想太多,我并不在意。”

    “哦”

    傅宁还想着慕容飐被自己的旧部背叛,会不会难过,没想到人家根本没当回事,倒是傅宁,看到慕容飐不说话就以为他是受刺激了,傅宁还有点担心,不过慕容飐一句话让傅宁这才想起,慕容飐本来就沉默寡言。

    接下来傅宁便专心赶路了,慕容飐悠闲靠着车壁,他道“去乾坤岛直往西,这几日我不打算再动用法力,有什么事你自己看着处理。”

    “好,我知道了。”傅宁又想到什么,问道“万一,那个什么耆王的人再出现呢”

    “你也看着办。”

    “耆王的人,我怕是惹不起啊。”

    “在寻到魔珠之前,不可与耆王有正面冲突,最近暴露的力量会引耆王循迹而来,所以必须隐藏几日,避开他们的巡查。”

    傅宁试着问道“慕容公子,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耆王与你什么关系,你们之间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何他如此执着的对付你”

    慕容飐看向远处,他道“没有什么仇恨,只不过,我与他只能是你死我活的结局。”

    慕容飐不愿细说,傅宁也就识趣的不再多问了,官道上宽敞,月光柔和,夜里还能缓行马车,车上那灯笼悠悠晃动,走了一会的功夫,便看到一间小客栈,傅宁把马车停下,店家的小二迎出门问道“客官住店吗”

    “对,给我一个上等客房,好生安顿我的马。”

    “好咧。”小二回道。

    傅宁悄声对慕容飐问道“慕容公子,你平时究竟睡不睡觉需不需要我订双人房,咱两一人一个床,你也不用在外间受冷,毕竟现在是冬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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