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苏堤月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川合
苏堤月
作者:川合

2013-6-201:28上传晋江2013.05.31vip完结书名苏堤月(GL)作者川合文案罪臣之女绣心误入豪门商家苏家成为粗使丫鬟却发现这个纵横南北的巨商之家隐藏着许多秘密苏家的年轻当家到底……在锦绣的西子湖畔爱情,阴谋,王权,背叛,欲望谱写了一个爱恨交织的故事。内容标签宫廷侯爵豪门世家近水楼台宅斗搜索关键字主角苏锦,许绣心┃配角其他若干┃其它女扮男装,王权斗争





苏堤月 分卷阅读1
小说下载尽在 920363442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苏堤月gl
作者:川合
文案:
罪臣之女绣心误入豪门商家苏家成为粗使丫鬟
却发现这个纵横南北的巨商之家隐藏着许多秘密
苏家的年轻当家到底……
在锦绣的西子湖畔
爱情,阴谋,王权,背叛,欲望
谱写了一个爱恨交织的故事。
、第 1 章
淮州西北方官道上,一匹快马飞驰着。
傍晚的天色阴沉,不时有闷雷声传出。仿佛预示着即将有一场大雨降下。过往路人都是行色匆匆,想必是想快一点赶去附近的驿站,以免淋个落汤鸡。这江南深秋的天气虽说还不太冷,可淋一场雨也不是闹着玩的。
白衣公子骑着马,心下有些烦躁,想快些赶回家,偏偏这越是接近驿站赶路的人越是多,拥挤到最后竟是连一匹马都要在路上缓缓而行。驿站明显没有那么多空余的地方懂这么多人居住。不知这些人都涌向驿站的方向干什么。不过,也许他们觉得越靠近驿站越是安全,毕竟离最近的湖县县城还有一段距离,虽说淮州富饶,良田遍地,可这段路是徽州与淮州的接壤处,还是比较荒僻的,人烟稀少。
徽州和淮州虽然紧邻,但是百姓多以务农为生,并不富裕,若是遇上天灾,只有向淮州逃难,一路上皆是饿殍,年轻力壮的索性当了强盗,反正淮州是南方的商业枢纽,不愁遇不到过往的富商。
他看着这些狼狈的百姓,心想许是徽州哪里又糟了灾的缘故吧,不然这一段路往常几乎是只有商队来往的。随即又把杂念赶出脑子,现在首要的是快点回家,于是紧了紧缰绳,小心地在人潮中穿梭。
湖县外十里驿站。
大雨已经下了起来,在淮州这种大雨很常见,可现在明显下得不是时候,泥泞的院子马上积了水,急劲的雨水打在驿站简陋的房顶上,仿佛随时都要把房顶穿个洞。院里院外都是避雨的百姓,连马房里都挤满了人。男人们都在廊檐或者走廊上缩在一起取暖。驿站管事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他让女人和孩子在屋内大堂避雨,又让人烧了些开水给他们。这就是他权限范围内能做的最多的事情了。
一声马的嘶鸣在急促的雨声里几乎不可闻。老管事还是听的清清楚楚,让小厮把院门打开,一个白影骑着匹栗色长鬃马跑了进来。白衣公子从马上跳了下来,已经几乎淋湿了大半。老管事认出了这是前些日子那个出手大方的俊秀公子,迎上前去打招呼,“公子,您来了,这一路怕是不好走啊”他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雨水,屋里的妇女和孩子这才看清,冒雨前来的公子长得真是好看,虽然雨水把头发打得湿淋淋的让他显得有些狼狈,但是疾驰而来还不急喘息片刻,双颊带红,瘦弱了些,可真真比那待字闺中的姑娘还清秀几分,只是眉目有些冷清,眼底那一抹寒意也让人有些不敢接近,但就是若此,也让屋子里的人盯着看了好久,就连屋外的男人们都有几个偷偷地向屋里瞟。
他不喜欢屋里的目光和气味,便问老管事,前些天他定的房可还在。“还在,还在,您交了房钱我怎么能不给您留着呢,我这就领您上去,爷可要热水洗洗澡”老管事一边招呼小厮拿钥匙一边问。
扔了一小锭银子给老管事,吩咐道:“不洗澡了,给我多烧点热水,拿个新桶装,快点送上来,再送些热饭食。”老管事弓腰点头领命,马上吩咐小厮去办。
上了二楼,这间驿站太破旧,只有两层,最东面的房间算是这里的上房了,他来时就是住这里的,所以付了钱让管事给他留着。这间房间还是他离去时的样子,仿佛空气中还留有他身上的味道。小厮扣门进来了,把热水和饭食放着,低头问小爷可还有什么吩咐。
“不用了,叫人不要打扰。”冷淡的声音把小厮好好寒了一番。
这公子的声音可比那冬天的北风还冷上几分啊。
小厮赶快把门扣上。下了一楼。
而此时的一楼正上演一幕所有故事里都几乎会发生的戏码。
在一楼的角落里,一个中年男子,满脸横肉,污衣垢衫,靠着墙角坐着,占了一大片本该属于老弱妇孺的地方,他身旁是两个年轻女子,看来不过及笄碧玉。身上本是素锦衣衫,想来时路途颠簸,加之大雨,已经不成样子了,年龄稍小的那个靠着稍大的那个发抖。中年男子完葫芦里最后一点自己的酒,开始醉骂:“妈的,这鬼天气,老子最近真是事事不顺”他看了眼墙角的两个女子“抖什么抖,说不定老子的运气就是让你抖没得,你还给老子抖”说着挥手而出。
眼看男子就要挥手掌掴到了年纪略轻的姑娘,稍大的立刻将她护在身后退了退,带些恐惧地怒视着中年男子,又回首安慰身后的姑娘:“莺儿别怕”那男人没有打到,怒气越盛,摔了酒壶想上去拽那女子的衣裳,“你要是乖乖地,老子就饶你的命,不然立刻在此处扒了你们的衣服,反正这次卖了你们估计也是赔本,还不如自己享受一番”
周围的妇人见是凶恶难缠之人,本有的一点不忿也化为了沉默,毕竟这样的人惹不起,再说这买卖人口的事,每年都有发生,普通百姓家里有个急着用钱的地方,实在拿不出便卖儿卖女的,于是就哄着快被那凶恶男子吓哭的孩子,生怕引起男人的注意。
老管事从里间出来,见是人贩子,当下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开始怜悯起那两个年轻姑娘的命运来,对那男人说道:“老朽这里是能避个风雨,但要是有人嫌弃破旧,自管走便是,何必扰了大家的清静”人贩子见有人想赶他走,依着平时的脾气早就上去打这老不死的几拳好叫他闭嘴,可如今下着大雨,也找不到能避雨的地方,更看老管事给这么多人提供了暂时栖身之所,屋外有那么多男子,想来动手对他不利,也就重新坐下来,骂骂咧咧地瞪了那两个姑娘一眼。而年纪稍长的姑娘哄着年幼的,轻抚她的后背低声安慰着。并不理会他。
此时他从二楼下来,想去看看自己的坐骑怎么样了,是否还能撑到自己回家。听到消息便一路飞奔,要不是大雨断然不会停下来休息,想来这马虽是良驹,怕也撑不住。见贵客从二楼下来,伺候的小厮忙问爷是不是要加被子。问他马可打理妥当了,有没有饮过。
人贩子喝了酒,正是就酒劲上来的时候,醉眼看到一身白色衣衫,面容俊美,不禁开始口出粗鄙之言。
“这小哥长得真是俊俏,不知可有主儿了,要不跟了大爷我”说完打了个酒嗝开始大笑。他自然不会和醉鬼一般见识,知道自己的马被安置妥当之后,便要上楼去歇息。可谁知那男人不依不饶,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向苏锦,想要抓住他的胳膊。一闪身躲了过去,谁知那人贩子是铁了心要摸一摸眼前这俊俏公子哪怕一下。
一道寒光闪过,转眼之间人贩子脖颈处竟然横着一把短剑,那锋利的刃仿佛动一动就让人血流满地。而那细利刀刃后是一双眸含杀意的眼睛。人贩子惊的酒醒了,看对方能眨眼之间掏出短剑,必是武功高强之人,于是跪倒在地,求公子饶他狗命。本就是想吓吓他,冷哼一声,遂收了短剑进袖中准备上楼,回身之际,便看到缩在墙角的两个女子,年长些的女孩一直抚着同伴的背,那样子宛若一个哄孩子睡觉的母亲,虽然她年纪还轻,但女子天性中的母性还是在此时流露出来那么几分。
他冷清的眸子闪了闪,眼前这个姑娘,清丽的侧脸虽然带了些许污迹,但也难掩白皙的肌肤,发鬓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有些狼狈,睫毛浓密,眼神澄澈,细巧的嘴巴正轻声安慰着同伴,虽然听不出在说什么,想必也是温柔至极的话语。顷刻间,让他想到那个随着时间流逝已经很是模糊的身影。
见貌似富家公子的人盯着自己的货物不放,人贩子知道机会来了,也许不用走到杭州醉月楼做这一遭说不定要赔本的买卖,他不顾刚才还要取自己性命的威胁,小心翼翼的开口,“小爷可是看上她们了,都是未开苞的姑娘,打扮打扮没得说,当个妾准让您满意。”觉得一股酒臭味扑面而来,厌恶地挪了挪身子,又盯着那一大一小两个女子,刚巧稍大的听见她和莺儿也许要被再次卖出时,也转头望着他。正是这一望,使他心里产生了一丝别样的情绪,说不出的怪异。让本来以尽快回家为目的他,有了些想法。
“两个多少钱”持着冷冰冰的声音,问。
人贩子一看马上殷勤地答道,两个五十两。这一报价,在驿站大厅里顿时响起议论之声,对于屋里的流民,五十两可是个天价数目,够他们在乡下买个带小院的宅子了,自然议论纷纷。人贩子皱了皱眉,恶狠狠地瞪着那几个议论的最响的妇人,然后对眼前的冤大头说:“您可别嫌贵啊,这两个都是大户人家出来的,那个看着大些的可是官家小姐,识文断字的。她爹被革职流放了家眷才都收为官奴,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才买到的,绝对物有所值,小的是她丫鬟,也长得水灵,准保叫爷满意”
抬眼扫了眼人贩子,扯了一下嘴角道:“你居然敢买卖官奴”人贩子一听有些慌了,忙掏出那种上有老下有下无力养家糊口之类的说辞。其实官衙内的人私自买卖官奴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所以他才有恃无恐。
盯着那个被人贩子称为小姐的女子看了看。掏出两锭小元宝扔给人贩子,然后对驿站小厮说给她们找间房,便在众人的注视下回了房间。
绣心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她的命运,就在这间破旧的小驿站里,被一个陌生人改写了。
苏州知府许重山,是出了名的清官,刚正不阿,造福乡里,百姓十分爱戴。本来,依着这政绩和威望,应该仕途顺畅,或许将来能晋升成为朝廷大员,留名青史。可偏偏他的管辖之地是以富庶闻名的苏州,这里是东南重镇,虽然表面一片安详繁荣的胜景,可私底下各方的金钱交易是残酷又见不得光的,许重山就在这权利和金钱交织的看不见的关系网中,活活地做了牺牲品。
给一个小知府网罗罪名很容易,何况是一个在同僚和上司眼中都软硬不吃,迂腐之极的小知府。




苏堤月 分卷阅读2
于是,罪名随之而来,接着便是革职流放。身为官家小姐的绣心,早就预料到自己家里会有那么一天,因为自己的父亲太过坚持原则,这一切,若是遇到明君也罢,可现在朝廷…..
这些话若是让父亲听到,又是一顿训斥,她从小就被以标准官宦人家小姐的方式教育着,只等及笄出阁,相夫教子。可她没想到居然来的这么快,眼见父亲被脱去官服,戴枷送囚,她和贴身丫鬟莺儿暗中被官衙的牙婆卖给人贩子,准备送去青楼.
是夜,从父亲出事到现在头一回躺在床上睡觉的绣心却失眠了,她听着黑暗中莺儿沉稳的呼吸声,突然觉得,年纪小真是好啊,她在莺儿这个年纪不也是承欢父母膝下,无忧无虑地玩闹和憧憬吗苦笑了一下,感觉那个场景已经离自己有几百年之久了,这短短不到三个月的变故,却使她像重生了一样。她也想过,不如带着莺儿连夜逃走,不管明天那个瘦弱公子会把她们怎么样。可随即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两个年轻的弱女子,逃到哪里,都难以为继,很可能又落到坏人手里。想到这,绣心不禁感到可笑起来,以前从来不曾想过自己要怎么样去过日子,只是凡是遵从父亲的意思就可。要是父亲看到现在她的样子,是不是会后悔当初没有教导自己的女儿有一点主见呢
月已西沉。绣心在满脑缠丝的状况下逐渐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初来乍到,还请各位看官多多支持
、第 2 章
第二日一早,小厮便开始殷勤地伺候绣心和莺儿洗漱,将早饭摆在桌子上正准备离去的小厮被绣心叫住,”请问这位大哥,昨天的那位公子是什么人你知道吗”小厮弯腰一笑,”这位姑娘,大哥可担待不起,我叫石虎,你以后叫名字就可以了.昨儿个那位公子天不亮就动身了,之前倒是吩咐了张管事照顾你们二位,具体的您还是问管事吧”.
用罢简单的早饭,绣心和莺儿下了楼,找到正在给昨天避雨的流民派发馒头的张管事,询问那个将她们买下来,又不带走的神秘公子的消息.
“二位姑娘,那位公子走之前吩咐我找辆马车,派个可靠的人将你们送到杭州苏府,其他的也什么都没说,要是二位姑娘休息好了,我即刻就派人送你们上路”老管事心里还是替这两个年轻的女娃庆幸的,摆脱了那凶恶的略卖人,还遇上那文秀的公子,虽然那公子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是给了自己一包银子后却吩咐,除了雇车和打赏车夫之外剩下的,就给那些外来的流民口吃的.想来也是外冷内热的,总好过跟了那人贩子被卖到十里欢场,再干净的女子也洗不白了.
绣心和莺儿对望了一样,只顾高兴摆脱了那恶汉的莺儿却没有注意到自家小姐脸上的若隐若现的愁丝。
苏府正堂,丧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因为苏老爷常年抱病,过了中秋之后便开始咳血,几个大夫都说是迟早的事,开些个药也只是吊命和延时罢了,所以寿衣寿材都是提前备好的,并不慌张.众人都忙碌着自己的事情,看似无序,实则井井有条。
苏老爷的老来子苏慎替长子苏锦披麻戴孝地烧纸谢客,而本该在灵前尽孝的他却坐在后堂,查看着今年的新账。税赋,银钱流水,地租全都仔细过目了一遍,随后放下最后一本账簿,对管家说,”看来.是有人趁爹病重之时吃里扒外啊,想用官员的孝敬和初春时的旱灾搪塞过去,太看不起我了.”苏锦冷哼一声,”之林叔,我叫总账房的人做的暗账呢”
年迈的老管事递上一本小账本给自己年轻的主子,”大少爷,这是做的暗账,其中货款,利润,损失,税赋和亏空,都记得一清二楚,连谁经手了都记得很详细.只是……”.管家停了停,捻着胡子不说话.苏锦瞟了他一眼,”但说无妨.”
“只是,老爷刚刚作古,就开始清理门户,似乎不太妥”
苏锦又翻了一页经人做了手脚的账本,实在觉得可笑,凭这些就像瞒天过海是在是愚笨的够可以.”没什么不妥的,以后我就是苏家的当家,我说妥,就是妥”
老管家略低了低头,躬身准备退出去,苏锦想起了什么,对他说,“把云姨叫来”。管家领命退下。不一会,一个中年妇人推门进来,她就是苏锦口里的云姨。
“锦儿,怎么不在外堂会客谢礼”
苏锦冷笑了一下,“有些人见不得我。”云姨微微叹了口气,“你在你爹病重的时候独自去朔州,家里本来就有人不满,现在又不去主持丧礼,此番又这样做,的确有些不太妥当。”苏锦看了一眼雕花红木花桌上凌乱的一叠账本,嘴角一扯“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是不妥当。”
驿站外,管事按照吩咐准备了马车,又让石虎送两个姑娘前往杭州城,临行前万般叮嘱一定要把人安全送到,然后马上回来。莺儿见是憨厚热情的石虎送她和小姐,很是高兴,心里暗暗雀跃总算是苦日子告一段落了,这几天尽碰到好人。希望以后也是这般运气就好了。
马车从驿站出来,一路上莺儿很是兴奋,不停地问东问西,石虎一边驾车一边笑呵呵地回答莺儿的问题。绣心撩开了马车的帘子,看着一路上越来越繁华的景致,面上丝毫看不出喜色,她随口说道,“石大哥,你从未去过杭州,怕是不熟悉路吧,到时候不能按时回来,可真是我们拖累你了。”石虎挥了挥手里的鞭子,好让马走得快些,“姑娘不用担心,到了杭州,随口一打听,就能打听到苏家的方位,别的苏姓人家可都不敢称自己是杭州苏家,往往冠上街名,要是单说杭州苏家,必是那一家无疑了。”石虎看绣心还是面带忧色,于是又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杭州的苏家如何家大业大,把他知道的不管真假都倒了出来,倒是满足了莺儿的好奇心。
一直在深闺中的绣心,根本不知道在紧邻江州的地方还有这样一个富可敌国的人家,虽然表面上偏安江南,可是以绸缎起家的苏家已经把触手深入了全国上下的各个角落,大到漕运,盐业,小到针线布匹,几乎关乎民生的行业,都有苏家的势力在运作,而有些横贯南北的生意,像茶叶,药材之类的,明里暗里已有七八分在苏家的掌控之中。可以说,如果苏家倒了,那么国库将会有一大半空了去,而全国不知会有多少人丢了饭碗。
绣心心里隐隐的担忧更甚,那个公子看似不似一般仆役,到底是苏家的什么人,而自己和莺儿,被送去那个深宅大院的苏家之后,又会有怎么样的境遇,一切都是未知。而被流放关外的父亲亦不知道怎么样了,那么遥远的路途,就是青年男子也不一定能平安到达,何况是那样病弱的老人。想到这里,绣心再也忍不住,在马车车厢里抱着膝盖哭了出来。一直望着窗外的莺儿听到小姐的哭声立刻转了过来,“小姐,你怎么了”正在驾车的石虎听到绣心的哭声立刻停了下来,问怎么回事,莫不是自己驾车太颠簸,让她们受不住了。绣心把心里的委屈和难过哭了出来,也就好受了许多,忙叫忙着安慰她给她擦泪的莺儿住手,又对石虎说没事,可以继续走。石虎这才松了口气,前几天也隐约听了她们的事,怕是想起以前的日子才难受了开来。心里更是怜悯起这两个年轻姑娘来。
江南锦绣,苏杭冠绝。虽然自小就在繁华的苏州长大,可当马车进了杭州城之后,绣心也暗自赞叹起鳞次栉比,琳琅满目。当真烟柳画桥,户盈罗绮。与苏州相比又是一番别样景色。马车在平整宽阔的青石街道上缓缓前进,喧闹声叫卖声惹得莺儿的眼神一直不曾回到车里,时不时地叫道,“小姐小姐你快看那个”绣心苦笑了好久,身边跟着的这个小丫头,还真将她们的处境忘得一干二净,仿佛只是平常出游一般。
石虎边打着马哨,边问车里的两个人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再动身。绣心撩开了门帘,“石大哥,不用了,还是快些找到苏家吧,你也好回去交差。”石虎一挥长鞭,“好嘞,刚刚在城门口问了守城军士了,再走一段就到了。”马车行了一段路,只见路上人声越来越小,想是到了个清静的地方,绣心正想着,马车停了下来,帘外的石虎对绣心和莺儿说,“两位先在车里,我去叫门。”
过了半晌,石虎撩开帘子,“两位姑娘,有人来接了。”
绣心向外望去,只见一座朱漆大门和悬在其上的匾额,篆书苏府二字,从外表看不出与其他豪门大宅的区别,多了份典雅和幽静,绣心在苏州见过许多富贵人家的宅院,无一不金碧辉煌但透着那么几分俗气,即使再讲究的人家也不能免俗。可是这苏府,倒像是书院而非大宅。不由地,绣心对这个苏家又多了几分好奇,和那些个害怕与迷茫一起,混杂成一种别样的情绪。
面似管家的老头含笑站在门口,身后只有两个丫鬟在侧。莺儿悄悄地对绣心说,“这苏家可不怎么讲究排场啊……”。绣心瞪了她一眼,示意别乱说话。走上石阶,屈身向管家打了招呼,就听他说,“两位姑娘,少爷已经吩咐过两位要来,老朽是苏府管事王之林,请随老朽进来。”绣心上前一步说,“请管事先让小女子和护送之人告别可否”
“那是自然,小姐请自便。”王管事捻了捻花白的胡子。看到管事如此和气,想必苏家也是和善之家,不禁松了口气,莺儿随着小姐下了台阶向马车前的石虎告别。石虎本来以为她们会直接进去,他也只是想确认她们平安进了苏府的大门,才没立刻走掉。绣心说道“石大哥,这一路多谢你的照顾,我和莺儿无以为报,只盼你能平安回去。”石虎摸了摸自己的头,憨笑,“说什么报不报的,这本来就是我的差事,何况苏府的管事也给我打赏了,嘿嘿,你们以后要保重啊,这富贵人家的宅院也不是那么好呆的,以后要有什么难处,就来湖县驿站找我。”
自从父亲被流放,人多是冷眼旁观,要不就是落井下石,这三个月也算是尝了世间冷暖辛酸,难得遇到个好人,绣心的眼眶有些湿润,身无长物的她们实在想不出怎样报答这个善良的汉子,看着石虎驾着马车离开的身影,直到消失在大街转角才回身和王管事进了苏家大门。进了里面,才发现这苏府的装饰格调处处透着清淡优雅,而且宅子大的有些夸张,院落之间的间隔之处遍布假山池塘,连回廊尽处也随处可见秀丽的景致。在整个苏府里,无论屋内屋外都透着一股清淡的幽香。走了许久又穿过几个回廊,才到了一个偏厅模样的地方,王管事说,“先请两位姑娘在这里候着,一会儿自会有人来安排你们。”说着便退了出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桌上放着茶水和精致的点心,莺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坐了下来,到了一杯热茶给小姐,招呼小姐坐下来慢慢等。
绣心暗暗打量着这个偏厅,比自己家的正厅还要大上好多倍,桌椅是红木雕花,茶具名贵不说,就是那一盘小小的点心也透着说不出的贵气。之前听王管事说什么少爷吩咐过她们会来,那在驿站买下她和莺儿的应该就是这个苏府的少爷了。若是买来当丫鬟,何必这么招待,直接安排住宿和开始干活不就好了。难道真的像人贩子所说,买她和莺儿回来当小妾…….想到这里,绣心的更加忧虑,浑然不似没心没肺的莺儿,“小姐,这点心可真好吃啊,比玉泉斋的都好吃呢”莺儿满嘴点心渣。
1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