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归林(古代h)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萝卜药丸
这个人长得跟赵归林一样的脸,他是她的未婚夫,赵归林是他弟弟?
怎么这些句子单独列出来她都懂,全都凑一块儿就这么难理解呢?
江漾瞪大了眼睛,抽了好几声气,问:“你是那个,柳太傅的独子?”
江父喝了酒之后经常提起这个太傅,什么叁元及第,书香世家,肱骨之臣。圣上有多么赏识他,和他当了亲家能得到多大的资源和提拔云云。
最后再把江漾指责怒斥一顿,让她不要天天胡思乱想,把《女训》和《女戒》多背几遍,安安分分地待在家等着嫁人。
每次江父这么说的时候,母亲都在后面死死地抓着她的手,让她不要上去和那个脸红脖子粗,丑陋至极的人争论。
这算什么呢,这个男人年轻的时候,哄着母亲低嫁了他,踩着母亲发家。
如今,又想踩着自己给他的仕途添砖加瓦!
她不喜欢这样被掌控的人生,更何况,她根本就不喜欢那个素未谋面,远在江苏柳州的男子。
江漾在两个月之前,因为这个亲事跟父亲吵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架。她不知道顶撞了多少次这个男人,但是却是第一次不计后果,不听母亲的劝告,直面他的怒火与蛮横。
她摔了书房内很多花瓶古董,推开了前来阻拦的仆人,歇斯底里地吵闹,拔了自己的簪子抵在颈上,插的用力,顿时血流如注。
江父大怒,觉得自己的威严被侵犯,抡起砚台就要往她脑袋上砸。
电光火石之间,是母亲挡在了她身前,砚台重重地砸在母亲的背上。江漾被母亲的痛哼激红了眼。
一个小姑娘怎么反抗得了一家子的仆从小厮,她的那股狠劲儿已经在母亲受伤时散了。江漾被关在柴房禁闭,望着窗户外的孤月。
眼眸里都是迷茫和彷徨。
在柴房中,凄凉与孤寂把江漾包裹住,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个月前认识的少年。
其实她与父亲的爆发,全都关于这个少年。
那时江漾正在后院的老梅树下细细研究树上的枝干,看能不能爬上去,翻过院墙。
她偷偷摸摸上去,眼看就快触碰到沿角。
正准备拨开脸上的花枝,冒出自己的脑袋,却突然瞥到外面的墙下立着一个少年。
那少年轻轻一跃,衣袂翻飞,转眼间就跳到了墙檐。他身着红衣曳撒,绑着高高的马尾,眉目俊朗,眼里闪着灼灼的光。
然后伸手向高处折了一枝秋梅。
嚯!
偷花贼!!
“喂!!我看到你了!”
赵归林被突然冒出的娇斥吓了一跳,差点从墙檐上跌下去,手中刚折的花都被吓掉了,他稳了稳身形,朝出声处看。
嚯!
花枝里长了个小仙子!!
江漾每次想起这个相遇,都会觉得遇到赵归林真的很幸运。
她用那枝梅花要挟他,让赵归林带她翻下院墙。
赵归林是个很热朗明亮的人。他丝毫不觉得大宅里偷跑出来的姑娘奇怪,还带她去看了她以前从未见过的人情与风景。
这是江漾向往的,快活的,自由自在的生活。
在她看来,赵归林身上的光,灼得耀眼。
可是他的光快要不能照进她了。
江漾窝在柴房的墙角。绝望一点点的渗透她的心脏,江漾从未感到这么无能为力。
江漾身处漆黑的屋内,眼睛直直的盯着从窗户下透过来的月光。明月落霜,那一束束冷光好似漂浮着若有若无的芒尘。
吱呀一声轻响,屋子被照亮,芒尘尽失。
“漾漾,你过来。”母亲进了柴房,放下食盒,轻声唤她。
“娘亲,我好难过。”江漾看见了可以倾诉的人,扑进江母怀里,泪珠已经如断线落了下来。
江夫人轻轻的拍着江漾的背,声音却沉着:“你是真的不想嫁?那太傅之子,是个很优秀的公子。”
江漾哭的更狠了:“我真的不想,不想过这种生活。娘亲,我不愿意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
江夫人看着她,眼睛沉沉的盯着江漾的额。
不知道是在看江漾,还是在看自己。
江夫人闭眼沉思,过了很久,她才拿起自己的素帕,细细的擦拭江漾的脸。
“你小时候是很喜欢他的” 她叹道:“可是你生了场大病,什么都忘了。”
江夫人用双手把江漾的脸捧起来,苦笑道:“我这一生懦弱柔顺,却生了你这么个一身反骨的女儿。”
“漾漾,你去做自己吧,我让你做你喜欢的事情。”
江漾永远都不会知道,她的母亲是怎么去求的江父。
江父确实没有再提过那件婚事了。
月落归林(古代h) 第六章
江漾现在脑子一团乱麻,在确定了对方就是江父口中的太傅之子时更是恨不得以头抢地。
她觉得自己被老天爷玩弄了,缩了缩脖子,想把搭在柳濯月腰上的腿悄悄回来。不料她才刚开始动,柳濯月就把她整个人抱得更紧,修长有力的手臂直直得横在她的胸口。
江漾僵了僵身子,长叹一口气,弱弱地憋出几个字:“可我母亲告诉我,她已让父亲退亲了的。”
他贴的极近,濡热的气息扑入江漾的耳郭,声音中竟含着委屈:“虽说我下江南六七年之久,可我从未断过予你的书信。”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迫人,世家公子的勃然气势如潮水扑面而来,“你现下把我认成别人也就罢了,退亲又是怎么回事?我回尚京数十天,只知道柳府已向你们下了聘贴,江府传来消息,礼书待你十六岁就会送过来。”
如果说,之前两家只是口头结亲,互报过双方姓名八字。
那么下聘书,女方回礼书。
这件亲事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江漾瞪大了眼睛,用力的挣开了柳濯月的手臂,急切道:“我要回去问问母亲,为什么会这样。”
她连忙站起来穿上衣衫,正在系腰绳时,胳膊被一双大手拢住。
江漾回头,看见了一双委屈至极的眸子。
柳濯月声音断断续续的:“为什么……为什么……我以为你是来找我的,你为什么会和赵归林在一起。为什么想要退婚,为什么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
江漾觉得他眼睛里的深刻情意烫得有些灼人。她定了定心神,冷然道:“柳公子,你说你从未断过书信,那你可到过我的回信?”
柳濯月默然。
“你可知道,我父亲从来都不让我给你回信,就是因为他怕我告诉了你真相。我八九岁那年生了场大病,小时候的事情,我差不多都忘了。”
“年少孩童的喜欢,是当不得真的。”她狠心道。
江漾抬眼看了看窗外的初阳,叹了口气
“在我心里,你就是个陌生人。”
“不瞒你说,我的父亲是个心机叵测,攀权附势的小人。他看上的,只是你们家族的权势。我不喜欢被当一件物品一样换取钱财或者是势力。”
江漾坚定的语气突然迟疑了起来:“至于你弟弟……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一个姓柳,一个姓赵,却是双生子。”
她不敢看床上那人的眼睛,恳求道:“你能告诉我,赵归林去哪了吗。”
柳濯月的手渐渐绞紧,文人的力气,居然快把被子扯烂,他不敢置信地看眼前的小姑娘。不明白她为什么能如此心狠。字字句句,都好像在揉掐他的心脏。
他气极反笑:“你说赵归林?他可是赵国公赵将军的嫡子,大名鼎鼎赵家小将军赵连雁,十几天前就去边关戍守了。”
他也想让她痛,用最凉薄的语气道:“怎么,他什么也没告诉你吗。”
赵,赵连雁??
将门世家,簪缨贵族。赵国的小将军?
赵归林从来没有告诉她过。
她以为他只是个普通士兵,最多个百户之子,毕竟当时她带他去了尚京最大的酒楼吃酒,他连螃蟹都不会吃。
原来都是骗人的吗?
江漾仔细回想,赵归林确实没有告诉她他的一切,他什么都不说,她也什么都不知道。一切全凭猜测,可她竟什么都没猜对过。
赵归林真的走了,远在边关。
那他说不喜欢自己,让自己不要等他……居然都是真心话吗。
江漾在心里不甘心的想,难道自己,只是他一个在京城中的玩意儿吗。
床上床下两个人,光影将他们分割开,仿佛处于两个世界。
却都心如刀割,狼狈至此。
月落归林(古代h) 第七章(拉弟弟出来溜溜)
边关大漠,孤月高照。
戍边燃起了一聚聚的篝火。一大群将军士兵喝酒吃肉,谈高阔论。一片吵闹嘻骂中,有谈战况的,有思家中老母的,更多是想小娘子的。
这是他们边关冷硬生活中少有的快活。
一个五大叁粗的大汉正在那些小士兵面前吹牛:“我跟你们讲,我家中那个小媳妇儿,那身上香的软的,比那棉花团儿抱起来还舒……”
一个小兵扔了个酒碗到那大汉身上,嬉笑怒骂打断他道:“厚子你可就别吹了,你这都四年没回去了,你那小媳妇儿啊,早就跑咯!”
大家吃着喝着聊天全然不忌口的,那大汉却猛然站到小兵面前,煞是有打一架的气势,“赵四你他妈说什么呢,谁老婆跑了啊。”
那叫赵四的小兵也就过过嘴瘾,真刀实枪干起来立马就怂了,还没打就开始叫起来,一圈人闹哄哄的。
“干什么干什么呢,没跟敌人打自己干起来了,你们丢不丢人。”声音不大,却极有威严。
是个眉目俊朗的小将军,身形中已经有了凛凛之意。
众人一听这声音,瞬间安静下来。
有小兵笑打圆场道:“赵小将军,没打呢,那赵四哪打得过阿厚啊,他趴地上叫唤呢。”
大家一听,没忍住又笑了。
赵连雁也没多追究,叫他们去各领五个军棍,就坐下喝酒了。
“哈---”一碗烧酒入喉,辣气热意就涌到了胸口。
喝了叁个月的尚京清酒,都快把赵连雁憋坏了。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尽兴,赵连雁一碗一碗把烧刀子往肚子灌。
其他士兵看到将军这么喝,大眼一瞪。好家伙,敢情是别桌喝完了来抢酒的吧。于是也不甘示弱,一碗一碗把酒当水灌。
等到那缸底都空了,赵连雁醺醺然,呸道:“真没劲。”
说着又把一个小兵的酒碗抢过来一口闷掉,还扎心道:“谢谢昂。”
小兵儿怒不敢言。
有眼尖的人看着赵连雁走的方向,惊呼一声:“哎哎,你们快看,赵小将军居然去赵将军营里了。百年难见啊这。”
有人笑骂道:“人家关系再不好也是活生生的父子呢,用得着你操心啊”
士兵们又嬉笑吵闹起来。
赵连雁的确是去找赵正严。
他穿过错落有序的帐篷,往正中心那个最大的营帐走。
拨开厚重的幕帘,帐篷里烛火摇曳。
一个身形极为高大的人端坐在马扎上,手中拿着一捧兵书。
他听见有人进来,却没有抬头。
进来不喊报道的,这军中也就只有一个。
“赵将军。”那声音懒洋洋的,讽刺道:“怎么这几年都不喊乔姨娘伺候您了啊。是腿断了,那儿也不行了吗。”
“有屁就放。”赵正严不喜欢闻酒味儿,懒得跟他吵。这崽子每次都喝完酒了过来摆谱。烦人得很。
“赵严正,你的腿还能打仗吗。”声音却是极为肃穆。
赵国所有人都觉得赵严正不会输。
可他们不知道,雄狮也会伤,也会老。
又老又残,又没有了冲劲儿的狮子。
还能打得过群狼吗?
赵严正放下兵书:“我当主军一日,赵国就不能打败仗。”
这是他所追求一生的荣耀。
他抬眼看了看面前这个已经有了凌然劲气的少年。
“所以我会让你上前锋。”
“你要是死了,就不配是我赵严正的儿子。”
赵连雁低低的笑了,最后变成大笑,笑的苍凉,笑够了,他才说:“我就知道,你果然不是个东西。”
“我有一个要求。”他第一次动用国公子孙的权利,“我要请求一个赐婚。”
“这个仗打完我就不干了,谁跟你一直戍守什么劳什子边关啊。国公亲自守边疆,你丢不丢人。”他笑得有些幸灾乐祸,“我几个月之前去看过母亲了,她和柳太傅恩恩爱爱的。过得可好了。”
梅玉温两年前和柳太傅结连理,是他哥哥修书向他告知的。这些年和他们的书信越来越少,基本都是一些大事,言辞造句都和处理文书似的。
想来赵严正安插在母亲身边的探子也告诉他了。赵连雁笑的极开心:“他们准备要个孩子。”
赵严正把这些尖刀字句全然接受,只是语气暴露了他的怒意,“你快点给我滚,你要是能活着回来,你要什么就有什么。”
“切。”赵连雁施然然回头,拿刀柄挑开帘子,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摆出这副样子给谁看呢,他赵正严要是真能当个没有感情的英雄,赵连雁还能不觉得他是个窝囊。
余生悔恨,最是蠢人。
月落归林(古代h) 第八章
篝火被扑灭,冷酒剩羹被士兵们利利落落地拾干净。
这酒足饭饱之后,便是要赴温柔乡了。
好不容易小胜一场,将军对士兵们都宽容的很。大手一挥,让他们自个儿浪去了。
士兵们边走边笑,一堆大男人聊女人都荤得很,说这个活好,那个屁股大。
有新来的看到了赵连雁,想过去招呼这个平常很好说话的小将军一起去乐呵乐呵。
有个老兵急忙啪得把新兵拍回来,告诫道:“赵小将军不跟我们一起,你别瞎叫。”
那小兵先是疑惑,后又一副很懂的样子摸摸自己的脑袋:“害,人家将军肯定不跟我们一起。”
又好奇道,“是不是帐子里有女人啊,跟营妓们肯定不是一个货色吧?”
老兵只觉得他这人满脑子虫,不太聪明,懒得跟他说道。
赵小将军正躺在孤零零的床铺上想自己心里的小姑娘呢。
他去见完赵严正之后又喝了好多酒,头混混沉沉的,满脑子都是那个在秋梅花枝丛中探出头的小仙子。
小仙子人傻傻的,很好哄,也蛮好骗的。
把他当成平民白生,用可怜的眼神儿看着他,给他敲了好多螃蟹。
其实他也没骗她,在边关漠场待了七八年,连鱼味儿都快忘了,哪还记着螃蟹咋吃啊。
小姑娘敲螃蟹敲的小手都红了,手指头嫩红嫩红的,还笑嘻嘻的拿着着蟹肉喂他。
啊,不能想了。
下边儿硬了。
旁边帐子是哪个小兵儿把军妓带帐篷里玩啊,叫的忒大声。明儿个看他不练废这瘪叁儿。
赵连雁从被子里掏出一团棉花,搓成两个圆球,各塞耳朵里,准备静心入眠了。
他睡的不甚安稳,翻来覆去的,脑海中还是那个花中小仙子。
小仙子叫江漾,她告诉他名字的时候,赵连雁才知道,他们是见过的。
小时候他母亲还在国公府时,赵严正去打仗,他们在府中很是无聊。
母亲当时有个闺中好友,听说是苏杭做官盐生意的苏家女儿苏照,带了一大笔嫁妆嫁给了一个穷举人。
读书人都烧银子,这穷举人靠苏家女儿的银钱走上了官途,但是婚后几年就暴露本性,小妾通房了一大堆,孩子也蹦出来一堆。
母亲的好友苏照就过的很艰辛,婆母刁难,丈夫又不是个好东西。母亲便经常去闺友那边安慰她,有个诰命夫人常常到访,那些小妾也就不敢骑在嫡母头上了。
当时那个苏姨母有个可爱的小女儿,就叫江漾。
赵连雁那时才十岁,性子静不下来,天天只知道招猫逗狗,骑马打架的。
有一次看那个小娃娃在梧桐树下面玩泥巴,他不知道从哪抓了一只大青虫丢人家姑娘脑袋上,把姑娘吓得哭了一下午。
然后以后看见穿黑衣服的就跑。
倒是和他哥哥相处的很好。
他哥穿白袍,小姑娘天天跟在哥哥后面月亮哥哥月亮哥哥得叫。
嘿!
听得人可嫉妒了,怎么看到他就跑啊。
有天他悄悄穿上了哥哥的白袍子,小姑娘盯着他瞄了好一会儿。
还是跑了。
院子里母亲和苏姨母都笑得花枝乱颤,连他那个少年老成不苟言笑的哥哥都眯起了眼。
小姑娘年纪轻轻,鬼鬼的。
哪知道小姑娘长大变成了个小仙子。
而且他们的相遇,还如此梦幻。
在那声娇叱后,他回过头,看到那个小仙子从乱花迷离中钻出一张娇嫩白净的脸,那双眸子清清浅浅的,倒映出他的心动。
他手中的花掉地上了,他的心也掉进小姑娘怀里了。
其实他不是刻意瞒着自己的身份,他试探地问过小姑娘,这才知道江漾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
赵连雁拍头一想,这不是天助我也。
没有幼时噩梦,小姑娘果然天天黏着他。林哥哥林哥哥唤个不停,他不知道心里多得意了。
于是更不想说自己是谁,生怕刺激到她,又让她回忆起来那条大青虫。
可惜快活日子没有几天,异族敌国进犯,他临危受命,根本没有机会跟小姑娘坦白。
别人是不知道,可赵严正的身体他却最清楚。赵严正不会在别人面前示弱,但是经常在赵连雁面前换药。他知道这打了大半辈子仗的男人已经快不行了。
那赵国还能不能一直打胜仗呢?
那他还能不能完完整整的,不断胳膊断腿的,回到小仙子面前呢。
他只能告诉江漾,自己不喜欢她,让她不要等他。
若是他再自私一点,以国公嫡子的身份压迫江府,那不管他是战死了,还是残了。小仙子一直都会在。
可他怎么舍得呢,他怎么舍得让江漾像自己的母亲一样,陷入无边等待,漫长又绝望的人生呢。
月落归林(古代h) 第九章(春梦h)
夜色朦胧,营帐有一位眉浓鼻挺,劲瘦修长的少年在熟睡。
若是细看,便能发现他的面色发粉,耳郭深红。
自是春色入梦,万分旖旎。
他梦到自己穿过雕梁画栋的阁楼书房,身边全是宾客的喧闹祝贺。却突然移步换景,眼前又变成了挂满红绸喜灯的婚房。
赵连雁拉开缠着结的门,两根烫金龙凤喜烛把屋内照得亮堂,他急切的拨开重重迭迭的薄纱床幔,看到一位娘子蒙着红盖头端坐在鸳鸯戏水的大红被褥上。
他有些等不及,轻柔地掀开盖头,看到了一张云鬟黛螺,娇艳芙蓉的脸。
是他日思夜想的小仙子。
小仙子用柔柔的眼波注视着他。
赵连雁燥热难忍,浑身紧绷,似是野兽出笼。他衔住那娇嫩的胭脂唇,极尽缠绵,用舌舔舐的啧啧作响。
小仙子发出莺莺轻喘,面色如桃,眼波醉人。
赵连雁那处胀痛起来,直直的杵起,他急匆匆解开两人的繁琐外衫,把手伸进她的胸口,掏出了两只柔嫩丰沛的蜜桃。
他把脑袋凑到蜜桃中间,丝毫没有客气,叼着那蜜桃尖尖儿就是一顿含吸吮舔。一颗含完又去吸舔另一颗。直到两颗樱红挺立硬如石子才肯作罢。
赵连雁把小仙子扒个干净,从胸口吻到下腹,直到艳色的红痕铺便她的全身。他拉开那细长滑嫩的双腿,腿根分开之时,扯断了几根银丝。
即便是梦,这也够淫靡醉人了。
他把江漾的右腿架到他的肩上,粗长的阳物往那柔嫩湿滑的穴口上磨蹭。把那几根柔软的阴毛一根根濡湿,贴在粉嫩的穴口处。
他浑身都似有使不完的力气,阳物涨的发疼,将硕大的蟒首往那筷口小洞钻。媚肉紧致,甬道湿滑,舒服得那肉根青筋突突跳个不停。
赵连雁深深挺进去,严丝合缝的开始大力抽插,重重捣入,每一下使的力气都极大。
身下的小姑娘被顶得轻喘低吟,一只足乱踢到了他的腰际。他把那只嫩白的小脚拉到面前,含着嫩如珍珠的趾粒。像一只长毛大狗一般拱到江漾怀里,又亲又咬,恨不得黏在那女子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热浪翻飞,汗流浃背,他终于把一股浓浆白灼射入小姑娘的宫腔。
赵连雁裤裆一湿,直挺挺起身。他狠狠的揉弄了一通自己的脑袋,把脸上的汗珠都擦干净。
只见当下还未到丑时,月色还有淡淡的清辉。连忙悄悄下地,把裤子搓洗干净。
赵连雁清洗亵裤的时候先是羞耻,脸色泛红,后又觉得那滋味儿着实太好,心里隐隐约约希望再来一次。
只是梦中还是不那么尽兴,梦里的小姑娘朦朦胧胧的,他只在心里悄悄希望小仙子回应的更激烈一些。
起自己的小心思,把亵裤清洗干净,搭在绳子上。边关呼啸的风不一会儿就把小小的布料吹干了。他被吹得也清醒的差不多了,寻思着自己练功太无聊,便不厚道的噼里啪啦敲起了锣:“都起起给我出来跑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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