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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边的草丛中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一夜暴富哇
经过那件事,小满实在瞧不上这人,这会儿阿善情真意切的呐喊在他听来和公鸡打鸣没什么区别。门被突然打开,阿善因为惯性往前晃了晃,扑闪着小臂像鸡仔子挥翅膀,滑稽得很。
开门的是他丈母娘,侧身让他赶紧进来:“夫妻吵架要吵得全村知道了,丢人不丢人”
村长媳妇看到了小满,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嘟囔了句什么,把门关得震天响。
踏入关帝庙,小满转着脑袋看了一圈,院子里的杂草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他又伸手在大殿柱子上摸了摸,搓搓手指头,竟然一点灰没有。走进大殿,他蹲下来抹了把地板,又把关帝老爷的圣象从头倒脚摸了个遍。小满抬着步子到处晃,能摸的地方全摸了,手上还是干干净净。
他“嚯”了一声,咧嘴笑了。真可以,他“出了趟差”回来,房子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简直是翻身农奴把歌唱,他摇身一变成了万恶的资产阶级,体验了一把剥削劳动人民的快感。
小满拍拍关公像,仰着脑袋道:“谢了兄弟,这次沾了你的光。”
有一点小满不太满意,他用来当被子的那块破布被扔了,只好盖着衣服凑和。这一夜他睡得很好,家还是比在镇里的公园睡着舒服多了。
第二天小满神清气爽,早早出了门,老远就看到一人一猫在草地上打架,傻子嗷嗷嚷,小毛喵喵叫,语言不通也吵得热火朝天。
毛哥几步跑到小满身边,表情凝重:“满哥,这几天委屈你了。”
小满摆摆手。
陈坊看到他,把扒在自己身上的小毛扔到一边,急急忙忙爬起来,扑过去抱住他:“哥哥回来了”
小满给他顺毛,陈坊还不撒手,小满往前走,他就像个树袋熊一样攀着他,脚下跟着往后退。小满无奈,拍他肩膀:“差不多行了,才几天没见。”
陈坊用脸蹭他衣服,死活不放开。
小满发觉傻子越来越得寸进尺,刚开始只是拉手,现在动不动就抱。但是好像也不能赖他,小满想,陈坊傻,什么都不懂,却看得懂他的表情,猜得透他的态度,这是人天生的本事,跟智商没关系。刚开始小满总凶他,他就吓得手也不敢伸,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小满对他动不动就来的肢体接触习惯了,也可能是懒得反应了。就跟温水煮青蛙似的,温度一点点升高,没有戒备,至死不知何故。
小满抓着陈坊的胳膊把他扯下来,与他四目相对,认真看着他漂亮的眼睛:“听话,去坐着和小毛玩去。”
陈坊愣愣盯着他,大概是在努力用他不怎么好用的脑子“揣度”小满的意思,过了会儿他主动把胳膊放下,乖乖点头:“我听话。”
小满笑笑,看他盘腿坐下,没一会儿就嘻嘻哈哈笑起来。小满突然生出不怎么舒服的感觉,就像把汽水摇晃到塑料瓶都发硬,可就是不拧开瓶盖,把意欲喷薄而出的气牢牢堵在里面。
如果陈坊不傻就好了。
小满怔愣,这是他认识陈坊以来第一次产生这样的想法。为什么会突然希望他不是傻子,他不傻的话怎么可能会像现在一样黏在自己身边。小满有些失落。
他摇摇头,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再看陈坊,扭头问毛哥:“我昨晚看到那个阿善了,他怎么又来了”
“坏蛋又来了”陈坊突然插嘴。
毛哥哈哈笑,指着陈坊说:“哎哟,别看他傻嘿,看人还挺准,谁好谁坏都知道”
陈坊猛地转身,挤着眼睛瞪毛哥,还没张嘴就被毛哥抢白:“好好好,你不傻,你不傻,我傻行了吧”
陈坊满意地扭回身。
毛哥对小满说:“你看见他了晚上他鬼哭狼嚎那会”
小满点头。
毛哥大倒苦水:“真是吵死了,我就住隔壁嘛,正吃饭呢,听他嚎得胃口都没,吃下去的想吐出来。”
毛哥添油加醋,说,阿善又来罗沙村是因为陈春红实在受不了他,跑回娘家说要离婚。之前因为阿善非要在孕期同房,把好不容易怀的男娃娃搞掉,婆家还非说是她的错,又打又骂。陈春红委屈极,阿善可好,不仅不安慰媳妇,还在她做小月子的时候出去沾花惹草,姑娘没来例假,用验孕棒一测吓得找上门来了。陈春红绝望,不争不吵,直接收拾东西回家了。可阿善是个贱骨头,女人不稀罕他了,他倒开始心痒痒,追着跑上门来扮痴情郎。
“你是没听到,他下午那会喊的更恶心,”毛哥掐着嗓子道,“阿红哇,我爱你,我一颗心只在你身上的啊”
陈坊听了哈哈笑,毛哥也被自己逗笑了。
小满也笑,说:“你怎么这么了解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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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事情”
毛哥无奈,冲陈坊抬抬下巴:“他妈没事就来找我妈聊天,他们能聊啥,不就这些事情吗我妈又喜欢到处讲,昨晚吃饭听到阿善的声音又正好给她提了醒,她讲了一晚上,我就知道啰。”
毛哥叹了口气,又说:“但是陈家大姐婚应该离不了,估计过不多久就要回婆家了。”
毛哥不说小满也知道,长这么大,他还没听说罗沙村有哪个女人离婚回家的。
、第九章
没过几天,毛哥告诉小满,陈春红跟着阿善回婆家了,一大早走的,不声不响,偷偷摸摸。
毛哥什么事情都爱讲两句,讲完望天叹口气就过去。
小满听完也就完了,他闲工夫是多,可不愿意操心别人的事情,人各有命,他又不是关帝老爷,没法子显圣护民。
陈坊也没反应,更可能的是他根本就没听,他拔了一大把狗尾巴草攥在手里,当成扫把在小毛脸上扫来扫去,正欺负猫仔子欺负得开心。
村里小学放暑假了,于是向来安静的地方一下子除了陈坊又多了一群噪声源。
草丛对面有个小池塘,一群半大的孩子正在比赛打水漂,男孩儿都光着膀子,一个个瘦得像猴子,还晒黑黄黑黄。再看陈坊,特别会躲太阳,总是寻着树荫的位置坐下,一张小脸白里透红,额头上渗出的汗珠都晶莹剔透。
那群孩子突然一阵哄笑,最先开腔的嗓子尖,应该是孩子里的领头老大,正左蹦右跳围着一个男孩儿转,不断嘲笑他连水漂都不会打,他从语气到神态都像极了美猴王,旁边跟着起哄的小孩儿都成了他的猴子猴孙。想来也情有可原,正是夏天,电视里又播起了还珠格格和西游记,男娃娃全都变身孙悟空耀武扬威,女娃娃都学起了紫微无情无义无理取闹。
“美猴王”玩够了,带着跟班们另找其他乐子去了,唯独留下那一个不会打水漂的在原地垂头丧气,好像犯了多大的罪,羞愧难安。
那帮小猴子笑声渐远,向着他方。他们没人回头,不会有人关心这个唯一不会打水漂的伙伴。而且不会打水漂,也根本称不上伙伴。小孩子总觉得与众不同是该被嘲笑的,和别人一点点的不一样都难以接受。说不定到了秋天,他们不再喜欢打水漂,会爱上玩拔树根,到时候又会有新的伙伴被扔出队伍。也许都不用等到那个时候,毕竟“不带你玩”这件事总是在发生。
陈坊玩腻了小毛,来小满这里找存在感,发现他盯着别的地方,就坐到他身边拽他的手。
小满反握,依然看着那个男孩,说:“别闹。”
陈坊发现没能争得他的注意,就不厌其烦地开始了一系列小动作。先是一根一根揪小满的手指,又抓着他的手腕晃啊晃,再把他两只手都捉住,左拍一下,右拍一下,上拍一下,下拍一下。
可折腾半天,陈坊胳膊酸了,小满还是不理他。他嘴巴一撅,叉着腰堵到小满面前,无比严肃地说:“哥哥看我”
小满被他挡住视线,无奈抬眼瞧他,拍拍混凝土管子:“坐下来。”
陈坊得了小满的一个注视就开心,乖乖坐回去,脑袋歪在他肩上,低头专心捏他的手指。
池塘边的男孩站了会终于有了动作,他捡了一把石头片,开始了刻苦的打水漂练习。
小满指着他问陈坊:“你会吗”
陈坊靠在小满肩头,闻言敷衍地望了几眼,懒洋洋摇摇头。
小满又问:“想玩吗”
陈坊当然不想,那个一看就没有靠在小满身边,捏他的手指头来的好玩。
小满诱惑他:“好玩得很,我教你。”
陈坊很认真地想了半天,说:“那好吧。”
毛哥对晒着太阳玩这种小孩子才玩的东西没什么兴趣,于是半躺在树荫下没动。
小满拉着陈坊走到小池塘边,和男孩保持了不远不近的距离。
男孩迅速看了他们一眼,继续自己的练习。
小满挑了两块石子,递给陈坊一块。
他清了清嗓子,认真教学起来:“你看啊,一定要选这种薄石头片,但是也不能选太轻的,”他往后退一步,做了个示范动作,“打出去一定要和水面有夹角,夹角不能大也不能太小,”他转了两下手腕,“最重要的是要让石子旋起来。”话音刚落石子就从他手中飞射向水面,连跳五下才沉了底。
陈坊激动地一边跳一边鼓掌。他兴冲冲举起石子,跟扔垃圾似的狠狠把石子扔进水面,看都不用看,当然是直接沉底。
陈坊皱着眉,哼了一声:“不好玩”
毛哥哈哈大笑,冲这边喊:“满哥,你那些技巧说也白说,他哪里听得懂”
陈坊没体会到乐趣,也不想晒太阳,扯着小满往草丛走,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喘气,才晒一小会已经满脸通红,热得不行。
小满坐到混凝土管子上,双肘撑着膝盖望向男孩。
见他蹲在地上挑挑拣拣,半天才选中一片石子,又在手里掂量半天,姿势也调整好久,终于做好准备。瞬间石子脱手,在水面上轻轻跳了两下。男孩兴奋地大叫,突然偷偷瞥了小满一眼,小满一直看着他,目光相对的下一刻男孩就躲开了。
小满笑了笑,那些技巧陈坊是听不懂,有人能听懂就行了。
男孩刻苦练习了一下午,草丛里的三人一猫也有一搭没一搭地看了一下午。
天近黄昏,打水漂的男孩被妈妈喊回家吃晚饭。
毛哥开玩笑道:“这娃娃扔了一下午,再这么搞下去,人家精卫是填海,他就是填池塘了”
说完拍拍屁股站起来,今天他们也该散了。
陈坊顺路由毛哥送回家,小满回关帝庙,和他们是相反的方向。陈坊近来懂事不少,大概习惯了每天分别,知道睡一觉就能再见面,于是不再吵闹,笑着和小满挥手,甜甜地说一句“小满哥哥再见”,然后一步三回头地跟在毛哥后面,每次回头小满的身影都会缩小一些,直到消失不见。
、第十章
小满做了个梦,梦里有个人跟在他后面,穷追不舍,小满要往村外跑,路是他走过无数遍的路,却怎么也跑不出去,没个尽头。他累极了,越跑越慢,干脆停了下来,蹲在地上喘着粗气。追着他的人停在他身前,那人一身黑袍子,面部被大大的黑帽檐挡住。
小满仰头,看到了他的脸。是个女人,双马尾,满脸血。没过多久,那张脸突然变了样,像京剧变脸一样越变越块,让人头晕目眩。
小满吓得摔倒在地上,愣愣盯着他。那人也慢慢蹲下来,离他越来越近。两人快要鼻尖碰鼻尖的时候,他的脸不再变了,他的皮肤白里透红,他的眼珠好似最澄澈幽深的湖面,清楚地映射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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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慌张失措的样子。他噗嗤笑了,嗓音像刚吃过巧克力的舌尖扫过对方的唇边,泛着一丝丝甜。
“小满哥哥。”他说。
他像个调皮捣蛋的天使,在天堂待得不耐烦了,偷偷换上恶魔的制服到人间游戏,扮得凶神恶煞到处吓人,可那股子融入他呼吸的纯净善良再怎么遮掩都遮不住,稍微一勾,就细细密密地拂过对方的眼、鼻、唇、颈。
小满的呼吸渐缓,他闭着眼,和他保持着这样的距离。
他又唤他一声:“小满哥哥。”
小满觉得,就算他听不见,光从陈坊吐字时冲撞到他唇上的气息也能猜到他在说什么。
他还是闭着眼,不回应。
那人还说:“小满哥哥。”
哥哥两字却几乎被他吞了下去,因为猝不及防的双唇相触把气息堵住了。
不知道那几公分的距离为什么消减为零,可能是小满抬了下巴,可能是陈坊的脑袋晃了晃。
“小满哥哥”
声音又出现了,却很突兀。
小满疑惑,可是不愿睁眼,但有人在拉扯他,偏偏要把他带离这里。
他皱着眉慢慢撑开眼皮,眼前的场景几乎与刚才没什么差别,白里透红的脸,亮晶晶的眼,鼻尖贴鼻尖的距离。
小满猛地清醒,撑地坐起来,吼道:“你怎么回事”
地面的冰凉给他强有力的提示,不是梦了,按理说这时候该在床上睡觉的陈坊竟然出现在了关帝庙。
陈坊被小满生硬的语气吓得愣住,甚至忘了坐起来,蜷缩身体侧躺着,痴痴盯着他。
小满眼前忽然浮现出刚才那个梦,他气血上涌,太阳穴突突地跳,他下意识望向圣象,别过眼,不再看陈坊。可那画面反反复复重播着,任他怎么努力也关不掉。他是个男人,傻子也是,他竟然在梦里对他做出那种事。他羞愧之极,没脸面对陈坊,说:“回家睡觉去,跑这来干嘛......”
陈坊终于爬起来,挪到小满面前缩成一团,语调小心翼翼,有些抖,憋着哭意:“妈妈骂姐姐,姐姐哭,我害怕。”他说完就眼巴巴看着正百般躲避他的小满。
他忍着没扑到他身上,甚至没主动去拉他的手。
小满一愣,看向他,沉默一阵说:“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能晚上偷偷跑出来”
陈坊眉毛凝成了个八字,嘴角又向下挪了挪,委屈地点头。
小满起身,低头看他:“起来,我送你回家。”
陈坊低着头,双手撑到地上,犹豫了好半天才由坐姿变成蹲姿,又蹲了好半天才慢慢站直身体。他斜着眼偷偷瞥小满,伸了伸手,又要放回来。
小满静静看他做这些小动作,终于叹了口气,牵住他的手:“走吧。”
陈坊攥得很紧,很珍惜。
陈春莲蹲在家门口捡散落在地上的东西,她的行李被爸爸扔出来的时候拉链都没拉上,东西飞得到处都是。
“姐姐。”
她闻声抹了把眼泪,吸了吸鼻子才回头,看到小满拉着陈坊站在不远处。
小满没说话,走过来帮她。
陈春莲说:“谢谢。”
小满说:“不客气。”
也许还有掉在角落里的,陈春莲懒得找了,她拎起行李包就走。听到身后有跟着她的脚步声,她停下,脚步声也停下,她回头望去,陈坊很小声地喊了句“姐姐”。
陈春莲走到他身边,陈坊比她高挺多,她得微仰着头看他,她说:“听话,回家睡觉。”
陈坊不懂离别,可他不开心,他很难过,豆大的眼泪噼里啪啦地掉,拽着陈春莲不松手。
陈春莲深吸一口气,又说了一遍:“乖,回家睡觉去。”
她拍拍陈坊的背,转身离开,越走步子越重,越走越艰难,大张着嘴喘气。
陈坊的哭声越来越响,撕心裂肺,不管不顾。
陈春莲觉得眼前路很模糊,她逼着自己加快脚步,突然手里一轻,行李被人抢走了,那人说:“去哪里我送你。”
陈春莲没说好,却也由着小满帮着拎行李。
到村口时陈春莲说:“我朋友一会来这里接我。”
小满把行李递给她,笑着问:“上次那个朋友”
陈春莲点头。
小满靠在墙边,说:“那个朋友不是男的吗”
陈春莲笑了笑:“嗯,男朋友。”
小满点点头:“那我走了。”
“嗯。”
“嗯。”
“唉”小满刚转身就又被陈春莲叫住,“好好照顾陈坊。”
小满说:“就算你这个姐姐走了,他还有爹妈,暂时轮不到我照顾。”
陈春莲皱眉不语。
小满默不作声。
陈春莲说:“我必须走。”
小满说:“那就走。”
陈春莲问:“你会一直待在这吗”
小满说:“我不知道。”
陈春莲说:“如果你哪天要走,一定带上我弟一起。”
小满还没张嘴,就听街对面有人大声喊:“阿莲,这里”
“来了”陈春莲最后看了眼小满,转身离去。
她步伐轻盈,裙摆有节奏地上下起伏,仿佛她不是跑向路边停着的那辆小摩托车,而是要去拥抱天上的月亮。
、第十一章
一夜之间,村长家二女儿离家出走的消息就传遍了罗沙村的大街小巷。事情在每个人那里都添了点油加了醋,加工再加工。流传最广的说法是:陈春莲被镇上一外乡来务工的男青年迷昏了头,不自爱,过了火,未婚先孕。那男青年却只是玩玩她,根本没想负责,惹出麻烦后连夜跑了,她迷途不知返,竟然追着他去了。
陈春莲成了罗沙村的反面典型,凡是家里有还没婚嫁的女娃娃的,都被教育了女孩婚前要捡点,婚后要安安分分守妇道,别像村长的二女儿一样,自己脸面不要,还给家里丢人。
村长媳妇没脸出去见人,不再去和隔壁老李媳妇聊天,一天到晚在家待着,念念叨叨,哭哭啼啼。她的精力无处释放,只能转移到自己的傻儿子身上。陈坊被盯得紧,没什么机会跑出去。
身边没了傻子,小满也懒得在草丛里坐着,不如在家里躺着舒服,于是他单手抱起小毛,对毛哥说:“天太热,我回去了。”
毛哥有些失落,问:“满哥,你明天来吗”
小满摆摆手,小毛爬到他肩膀上,恹恹“喵”了声。
小满摸摸它的背,说:“没人陪你玩了,你也无聊吧”
小毛毛茸茸的脑袋在他颈边轻轻蹭了蹭。
天气愈发潮湿闷热,小满没事做,饿了吃饭,吃完就躺着,越躺越迷糊,越迷糊越不想起来。大殿里安静极了,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渐渐他连时间到底是过了还是停滞了都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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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
毛哥的呼喊声打断了小满模糊不清的日子:“满哥满哥又出事了”
小满半抬眼皮,发现天还是灰蓝色。他按着眼睛,不耐烦地问:“一大早能有什么事”
毛哥半蹲在他面前,气喘吁吁,话说得断断续续:“又、又死人了......”
小满一愣,困意散了。
“死了个小男孩,咱们、咱们那天还见过的......就不会打水漂的那个......”他做了个吞咽动作,轻声道,“就死在池塘边......”
小满沉默许久才问:“怎么死的”
毛哥说:“还是......还是和上次一样......”
两人跑到池塘边的时候警察还没走,还是上次那两个警察。他们正坐在混凝土管子上,神色严肃地和围了一圈的村民了解情况。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吵吵嚷嚷,却没有任何有效信息。
不知是谁突然喊了声:“上次杀人犯不是抓到了吗怎么又死人了”
警察生气了,拍着腿站起来,对着交头接耳的村民指指点点:“上次那是上次,凶手确实被我们绳之以法了。这次是这次,两个案件一样吗不一样案发地点不一样,死者年龄不一样,性别也不一样,什么什么都不一样,只有死亡原因是相同的。”
警察叹气摇头,“你们这些人,不要电视剧看多了就总觉得什么案子都是有联系的,臆想出连环杀人案来你们这样是对我们警方的侮辱,你们是觉得我们上次抓错人了吗”
他坚定摆手,面色庄重,“不能够,绝对不能够上次的案件,在我们的审问过程中犯人顶不住心理压力,自己认了罪,这个我们都是有记录的。他要是没做,认罪干嘛”
村长连忙道:“哎哟警察同志您消消气,消消气,大家也是害怕,没有别的意思的。”
警察抹了把脑门上的汗,瞥了眼村长,清清嗓子:“你们群众要相信我们人民警察,我们也一定会尽快抓住凶手尽这问些不该你们管的问题,有什么意义呢”
村长点头哈腰说着“是是是”。
警察同志清清嗓子,没好气地驱车离开。
村长终于又忙碌起来,成天往镇里跑,给警察汇报罗沙村的一切,比上一次还要尽心尽力。这让他可以暂时忘记女儿离家带给他的巨大羞耻感,也看不见村民们看他的眼神,听不到他们背地里的嘀嘀咕咕。
两天后,村长又一次召开村民大会,传达警察同志的指示。
他说,警方判断,这次案件比上一次性质更加恶劣凶手泯灭人性,他是个变态,不仅恋童,还是同性恋,并且就躲藏在我们身边
此话在村民当中当即掀起轩然大波,每个人都往一边躲,默默与身边的人拉开了距离。
村长又说,大家一定要提高警惕,细心观察,警察同志强调,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凶手掩饰得再好,也总会有露出马脚的时候。所以破案还需要大家的全力配合,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一定及时上报哪怕那个人是你的亲人、朋友,为了罗沙村村民的幸福安康,也一定要大义灭亲,做出正义的选择
回音震荡了许久才渐渐消失,底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没成气候就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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