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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目山河空念远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戚柒七七七
“该死的。”沈琮默骂了一声,看了眼不再挣扎的陆玦,还是毅然地朝前走去。
既然救的了一次,就救的了你第二次。
、第6章
陆玦是被周围男人说话的声音吵醒的。
“这个人不是被沈琮半路救的吗用他当诱饵,有用吗”
“沈琮一向最烦这些迂腐书生,刚才他在泉边的话我都听着烦,沈琮能受的了说不定是沈琮的小情人。”
小情人
陆玦一听这话,残留的迷药的作用也消了开去,想想那本被塞给自己的春宫图,和一路上不拿剑的睡觉的沈琮,敢情是在诱惑自己
陆玦的心凉了半截,好不容易从陷阱里爬出来,又被另一个更大的网住了
这是什么命
“谁让那个城主那么没出息,三殿下的死命令,一定不能让沈琮活着回京。”
“有动静,可能是沈琮,快躲起来。”
他们要,杀沈琮
方才纠结的救命之恩要不要以身相许的问题,在这句话面前,都化为浮云。
人死了,就算他想许,能许给谁
“唔唔唔唔”陆玦想出声示警,可开口发出来的只剩下毫无意义的哼声。沈琮越走越近,他便只能拼命挣扎,他那么聪明,一定可以发现的。
沈琮确实发现了,也停下了,可只是片刻,他又迈开了腿,一步一步朝着他走来。
就是这个瞬间,让陆玦觉得,就算是以身相许,这辈子也不算亏啊。
你要活着。
陆玦弯下头去,尝试着用两个膝盖将嘴里塞着的布团扯出来。“别过来”
在布团掉落的瞬间,陆玦连头都来不及抬起,便声嘶力竭的朝着沈琮喊。
“闭嘴”沈琮观察着四周的动静,迅速判断出来了人数和分布,他一步一步朝着人较少的方向走去,计算着发冠中的毒针和袖口里的匕首够给自己争取的时间
沈琮忽地甩出匕首割断捕鸟袋的绳索,向陆玦落地的方向扑去,同时间朝着东边的草丛丢去一把毒针,精准接到陆玦后,左手放在口边吹了声口哨。
“沈将军真是好算计”折了三个弟兄的小头目手中握着把大刀,站在树边看着沈琮,“怎么样,将军的右臂可还安好”
陆玦紧张的抓上沈琮的右臂,还不放心的捏了捏,被沈琮一把拍掉。“不劳挂念,好得很。”
“看来,八年前替你们狗皇帝挡的那一刀,已经好全了。”
沈琮将陆玦护在身后,冷笑道:“你是大齐人”
小头目自知失言,便不再同他废话,操着刀便砍向沈琮。
陆玦两眼一闭,心道“就当是报恩了”,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便扯开了沈琮,挡在了他面前。
温热的液体溅在了他脸上,可疼痛却没有如约到来。他悄悄睁开一只眼,被面前的景象吓得往后一退,撞上了沈琮的胸膛。
他没死。
沈琮也没死。
沈琮的坐骑跟了他许多年,沈家军见那马忽地发狂后就朝着林子里跑去,便直接跟上,恰好看见被围困的沈琮和陆玦,远远的搭箭便射向匪徒。
陆玦一个激灵,又躲到了沈琮身后。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刚才不挺威风的吗”
“我,我,你来救我,不能死。”
沈琮过的,本就是有今天没明天,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生活,想让他死的人很多,但是希望他活着庇佑大魏的人也不少。
可他不同。
沈琮心里忽然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连语气都放软了不少:“他们的目标本来就是我,算起来,你也是被无辜牵连进来的,我自然不能见死不救。”沈琮将怀里那本论语拿出来,略微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看着地上的尸体,说:“这才是秦鹰给你买的那本书,之前的那本,你丢掉吧。”
陆玦的脸腾的红了,他颤巍巍地接过论语,小媳妇儿似的跟在沈琮身后朝营地走去。
“那个,刚才我听到他们提到什么三殿下,你跟三殿下有仇吗还有,你的右臂怎么了”
“将军右臂怎么了”秦鹰从另一个方向过来,刚好听到了最后一句,颇为紧张的绕着沈琮前后看了一圈。
沈琮一把推开他:“没”
“被我砸了一下”陆玦颇为不好意思的说。
“砸了一下你可真是会砸啊怎么遇到你就没个好事儿呢”
“你还好意思说人家”沈琮斜睨了秦鹰一眼,目光中是满满的警告,“闭嘴滚蛋,准备出发了。”
、第7章
此事过去,秦鹰发现沈琮对陆玦的包容力似是上了一个台阶。
陆玦每天抱着那本论语,还总爱在沈琮面前提那么两句,每逢此刻,秦鹰都毫不怀疑,下一刻沈琮就会拔剑割了他的舌头,让世界归于沉寂。
可沈琮偏偏放任陆玦每天在耳边唠叨,再过两天,陆玦的胆子甚至大到敢问:“沈琮,你看这句话,是不是说的特别好”
秦鹰吓得连干粮都掉在了地上,颤颤巍巍地又捡起来,悄悄踹了陆玦一脚,想打个哈哈糊弄过去。
“嗯,好。”沈琮瞥了一眼再次掉了干饼的秦鹰,骂道:“不想吃就别吃。还有你,吃饭,别看了。”
陆玦乖乖的把书放在一边,继续啃着他的饼。
这样的日常,秦鹰也就渐渐习惯了。
一个月的路程,带上了一辆马车,磨了一个半月。
走到京城城门口,沈琮便叫停了队伍。
陆玦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坐在沈琮对面,等待着他的安排。
这个小小的马车,几乎是二人一个半月以来的全部生活。
“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了。”沈琮开口,从怀中掏出早便准备好的一袋碎银,“这袋银子,你拿着。来日你若是高中,入朝为官后”
“入朝为官后可以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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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陆玦的眼神亮了起来,直勾勾地盯着沈琮。
看着他的表情,沈琮心里也有些微妙的酸涩,他避开陆玦希冀的眼神,道:“不。要装作同我,从未认识。”
“为什么是不是我会影响你我不会的”
“是会影响你。你一代文官,与武将走得太近,终归不是一件好事。陆玦,就到这儿了,你下车吧。”说罢,沈琮撩开帘子,挥剑将马车的横梁劈断,回头看了一眼纹丝不动的陆玦,叹了口气,先下了车,牵走了马,留下那辆车,孤独地立在了京城城外。
从日上三竿,一直到满天星斗,那辆马车都没有丝毫动静。
陆玦的行李丢在一边,将沈琮留下的钱袋和论语紧紧抱在怀中。
“沈琮,我一定会以新科状元的身份,去找你的。”陆玦默念道,他将钱袋打开,发现了藏在里面的一块将军府的令牌和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若是有何难以处理的事,拿着它去找文书院秦院判。
陆玦看完,将玉佩和字条小心翼翼地放了回去,揣在了怀里。下了马车,用尽力气,将马车拖到了不远处的破庙里去,算是安顿下来。
另一边,沈琮一回城,风尘仆仆地直奔皇城,将所经之事一一禀报,唯独抹去了陆玦不提。
魏献帝连北燕城主的面都没见,便直接判了几人死刑,又吩咐了沈琮下个月武考的相关事宜,再加点不痛不痒的问候和例行赏赐,便教他回府休整。
沈琮出了宫城,便见秦鹰搓着双手,来回踱步,时不时朝着宫门张望。见到沈琮的身影,两步并作一步地朝着他走去:“将军,城中的客栈、驿馆,均没有名为陆玦的人入住。您说,陆玦,会不会是一个假名字”
沈琮皱了皱眉,道:“不可能。我看过他的通关文牒,确实是陆玦没错。这两天,找几个信得过的弟兄在城中多注意些,时间紧,没来得及到客栈也说不定。”沈琮大步上马,驭马朝着将军府而去。
“将军”秦鹰匆忙跟上,皱着眉头,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苦口婆心道:“你不也怀疑过,他是大齐的细作么如今他就像消失了一般,难道你还觉得他是一个简单的书生”
沈琮把他的话当耳旁风,走在街上,还时不时张望着周围。秦鹰见他如此,顾不得二人骑在马上,更顾不得正在繁华的商业街上,直接扯着他的袖袍,低声斥道:“沈信之你不会当真”
“秦鹰”沈琮低呵,面有愠色地瞪了秦鹰一眼,“你回府再收拾你”
沈琮双脚微夹马肚,提了速把秦鹰甩在了身后。
回了将军府,秦鹰和沈琮两个人的面色均不怎么好看,仆从也不敢轻易上前去触霉头,便各自低着头,等着两位爷进书房。
“秦鹰啊秦鹰,你让我怎么说你你什么时候嘴上才能把个门”
“这事儿的问题,不是我捕风捉影,而是我嘴上没把门沈信之,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沈琮面朝着书柜,眼光平及之处,放着他从陆玦包里顺来的一张旧手稿。他背对着秦鹰,道:“我若是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就应该把陆玦五花大绑地扛回府里而不是把他一个人扔在城外,现在还要满城地找他若不是太清楚对陆玦有什么影响,我堂堂大将军,何时这么窝囊过”
、第8章
秦鹰摔门而去。
去了又能怎样呢,还不是得张罗着帮沈琮找人么
沈琮每天的作息似乎丝毫未受影响,定时起床,定时吃饭,定时操练,定时办公。
若是秦鹰没有见到他攥着一截衣服碎料发呆,真的会相信,陆玦于他不过是浮毛点水,过去便再无他事。
“将军,没有找到。”
“我这边也没有。”
而这个活生生的人,半个月来,仿佛就这么蒸发了一般,让沈琮恍惚间以为,那一个半月,莫非真的只是自己的一场旖旎的梦不成
沈琮朝着手下挥了挥手,继续看着吏部送来的科考的安排。
“将军,还要继续找吗”
“找。”
“不必找了。”秦鹰从门外进来,沈琮抬头,被他半身是灰的形象吓了一跳。
“你这是”
“不必找了,他死了。”秦鹰将一块黑漆漆的将军府令牌放在沈琮的桌案上,“他根本没有进城,他住在城外的一个破庙里。昨夜有几个熊孩子在那边放炮竹,把破庙给烧了。那地方离得太远,又是闷热的天气,已经烧的精光,连尸首都没留下。他们搜到了这块令牌,才报到了我们这儿。将军,生死有命,他”
“这令牌,不是我给他的那块。”沈琮将那令牌紧紧地握在手里,眼眶通红,额头青筋暴起,像极了一只暴怒的野兽,“给我找京城翻个底儿朝天也给我把他翻出来”
“破庙外,还放着辆马车,就是你们回来时坐的那辆。”
沈琮推翻了桌案,直接跨了过去,一把推开想要拦着自己的秦鹰,手中那块令牌划破了他的手掌,他却毫不理会。
那个走路都会被自己绊倒的蠢货,那个下溪水捉到鱼回头朝着自己傻笑却一脚滑倒栽进水里笨蛋,那个一直在自己耳朵边吵闹的烦人精。
一路飞驰到了破庙,进入沈琮眼睛的,只有一片废墟,和一辆烧了一半的马车。
他翻身下马,扯下马车门上被烧的稀烂的门帘,不顾早上管家送来的新的衣袍,弯腰进了马车里。
沈琮用手擦去座位上的焦灰,摸到了陆玦用匕首刻下的话。
“哎,借我你匕首用用啊。”陆玦蹲在地上,眨着眼睛,望着沈琮。
沈琮将袖中的匕首取出,递给他,见他拿到后背对着自己鬼鬼祟祟地在刻着些什么,端着胳膊就这么看着他的背影。
“嘿嘿,好了天下马车那么多,这辆,以后便与众不同啦”
一行字清晰地出现在沈琮面前:玦而不绝,幸而见琮。文韬武略,夫复何求。
“玦而不绝,幸而见琮”沈琮摸着这句话,不觉念了出声。“上苍薄凉,不怜吾心”
沈琮坐在马车里,坐在那一行字旁边,哀莫大于心死。
“我的令牌我的书”
沈琮的世界都被这一声哀嚎点亮了,他冲出马车,跟某个笨蛋一样,被狠狠地绊倒在地。他手忙脚乱地站起来,看向声源方向。
灰色衣衫的男子,跪在废墟上,用手扒拉着,嘴里还念叨着“令牌,我的令牌”。
失而复得,沈琮站在原地,一时间竟然忘了上前去将这个他心头上的人扶起来。
“陆玦。”
沈琮走过去,蹲下来,握住他还在翻东西的手,将他的动作制止下来。
“对,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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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你给我的令牌弄丢了。我,不是故意的,昨夜太闷了我就想着去林子里,结果就忘了带你给我的令牌,不小心在林子里睡着了回,回来就看,看见这儿被烧了。对不起啊。”
沈琮一把将陆玦搂在怀里,双臂紧紧的环着,像是想把他狠狠的融在骨血里,永生不忘。
“人没事就好,我不该丢下你,我陆玦,我接你回去。”
“那那令牌呢”
“你有我,还要那令牌何用”
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第9章
陆玦躺在将军府的客房里,听着将军府老槐树上蝉的叫声,看着屋内简单到极致的摆设,才意识到他真的再次被沈琮捡了回来。
小情人。
这三个字忽然蹦到了陆玦眼前,然后一个问题浮上了他的脑海:我这算是以身相许了吗
算吧。
这个答案让陆玦的脸上闪了一抹霞色。
“陆玦,你睡了吗”
“没”听到门外沈琮的声音,陆玦猛的从床上翻起来,踢上鞋就去开门,“你找我吗”
沈琮看着他没穿好的上衣,脸红的偏过头去,咳嗽一声道:“先把衣服穿好,别着了凉。”然后沈琮便感受到脸前的门“嘭”的一声又关上,掀起了一阵风。
门再打开的时候,陆玦已经整齐的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飞出来的站在了他面前。
“不出半月便是科考,今日我去文书院那群老头子那儿给你借了几本书来。你挑着有用的看看吧。”
一个借字,当真是把沈琮行为从里到外都彻底美化了一番。
沈琮安顿好了陆玦,便带着十个下属,浩浩荡荡地朝着文院那一群溺死在书里的老头子,哪儿见过这一身铁甲的阵仗,有两个都没等着沈琮说明来意,便直挺挺地两眼一黑朝后倒去,被手忙脚乱地抬了下去。
“秦院判,本将今日来,是想借几本书看看,还望院判给挑些名家之作来。”
秦院判看着面前难得谦逊的沈琮,摸着胡子道:“将军初读,不如挑些入门的书来,免得晦涩难懂,让将军头疼。”
“不,要那种,最顶尖的大家之作。实不相瞒,本将挚交近日科考,我一个粗人,除了借两本书也帮不上什么忙。”
秦院判的表情为难了起来,停在原地没有动作,沈琮见状,微微眯眼道:“秦院判有何难处”
沈琮此话一出,身后的十个士兵便整齐划一地朝前一步,腰间的剑也拔出一寸来,恶狠狠地盯着秦院判。
“哎,休得无礼,秦院判德高望重,怎会苛难我等您说呢,院判大人”
秦院判被沈琮吓得冷汗直流,只能将他领到了书阁,指着一架书道:“这便是文考的相关书籍了,将军”
“搬走。”
“哎将军万万不可您将书全都搬走,下官这书院如何运作,还请将军待下官挑选几本。”
“也好,那便劳烦院判大人了。”
拿到书的沈琮,便着急忙慌的回府献宝,将文书院一众被吓得腿软的老头子丢在了原地。秦院判擦了擦额头的汗,默念道:“可算送走这尊大佛了。”
陆玦看到这几本书,露出了欣喜的表情,道:“这些书我苦寻许久不得你竟然能找来,真是太好了。”
沈琮见他欣喜,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道:“你想要的,我寻遍山河大川,也一定会送到你面前。”
陆玦伸出手,紧紧抓住沈琮的手臂,双目紧紧地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沈琮,我只想要你,一生一世,平安喜乐,陪在我身边。”
陆玦双眼明亮又坚定,沈琮第一次在他脸上见到这般的表情,视死如归,仿佛是广袤无垠的天空,而自己只是万千芸芸众生中蜉蝣般渺小的存在,注定一生仰望着他的光辉,为之狂乱,为之死亡。
“沈琮,我出生时有算命的说我是煞星,于是我父亲厌恶我,兄弟猜忌我,后娘更是日日诅咒我不得好死,所以我逃了出来。上天垂怜,让我遇到了你。我的命本就烂到了底子里,今生今世,我都会像恶心的蛆虫一般,赖着你,纠缠你,甚至像那个算命的所说,害死你。”
“明儿我就下通缉令,上天入地也要翻出来那个臭算命的,割了他的舌头,挖了他的双眼。就算他入土,我也要掘坟鞭尸。我要让天下人知道,你陆玦,是本将军放在心里的人,容不得任何人随意欺辱诽谤。”沈琮捧着陆玦的脸,像是捧着绝世珍宝。
、第10章
陆玦每天抱着沈琮从文,废寝忘食地拜读,数不清拒绝了多少次沈琮想要一起出去逛逛的建议。沈琮这才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去叫陆玦滚出来吃饭。”沈琮坐在饭桌前等了一盏茶的时间后,终于没了耐心,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还准备让我等他多久”
管家的脸上带着过来人的微笑应了声,如今府中上下,谁不知道这位公子可是他们将军最最打紧的人,跟他说话的时候,声音都舍不得大一些,也就能在他们面前耍耍他仅有的将军威风。
“信之,不好意思啊让你久等了。方才看到秦老前辈的一篇文章,受益良多,不觉写了些东西,一时没注意时间。”
沈琮替他拉出凳子,摆好碗筷,道:“今日吏部的老头子们又来开会,拉着我一直叨叨,我也刚进家门,厨房做了你爱吃的鳜鱼,多吃一点。”
一旁立着的家仆噗嗤笑了出声,被沈琮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只敢趁着他给陆玦夹菜的时候背着他偷笑。
一山更比一山高,沈琮算是栽了。
还栽在了,他最不待见的书生手里。
岂不美哉
话说这镇边大将军虽称得上文武双全,可在文臣面前,却还是差了不少,上的折子也走土匪文风,绝不多写一个字,满满的都是他行军打仗一贯的雷厉风行的流氓风格。
可最近,魏献帝却发现,他的文笔大有精进,甚至颇有文书院秦院判的风格。
魏献帝喜忧参半,喜在他这个肱骨之臣终于开了窍肯花些时间在苦读诗书上,忧于每天看着一种风格的麻烦奏折少了些沈琮独树一帜的文风。
毕竟,处理朝政这样枯燥的事,少了沈琮的奏折,当真少了不少乐趣。
诸如“臣已扣押北燕城主,房中搜出书信若干,请皇上放心,他们这群虎鼠之辈,放个屁臣都知道他们会拉什么屎”这样折子,搁在哪朝哪代都足以治他一个大不敬之罪。可我们的皇帝,却还偏偏喜欢偶尔加一些这样的调调。
魏献帝上朝的原则,便是对沈琮上的折子一概不看,丢在朝后再把沈琮叫去,装模作样的教导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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