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我爱你,没入尘埃里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平方缪
活脱脱一副吃饱喝足的漂客嘴脸。
蔺时年唇角有弧度,似笑似嘲弄。
方颂祺待行至门口才回头,装作刚想起来:“对了,我睡觉的时候好像不小心压到了你的手机,你检查看看有没有被我压坏吧。省得等下出毛病,又说我擅自动你的东西。”
蔺时年擦头发的手一顿,望向门口。
方颂祺已经走了,留下一串轻快歌声的尾音回荡。
他收回视线,走去拿手机,看到了已接电话里不久前的那一通短短几秒钟的时长记录。
…………
方颂祺回到自己房间的第一件事自然也是洗澡,照见镜子才发现自己的皮肤惨不忍睹,全是蔺时年留下的痕迹,好像刚挨过一顿家、暴!
两人打过那么次炮,这种情况还是头一遭。
气得方颂祺差点要直接光着身体冲过去找他理论!
她昨夜里确实觉得他的小动作比平时多,但没想到原来在暗下毒手!
心理扭曲有病吧他?
多半因为她制作出冯火华留下的痕迹,老狗比心有不服不甘示弱了!
草!不带这样攀比的!
洗漱完出来,看到昨晚找药时翻得乱七八糟的包,方颂祺捡起来收拾好,些许未来得及深思的疑虑重浮心头。
十分钟后,她下楼吃饭,蔺时年已经坐在餐桌前了,一如既往恣意地边看报纸边进食,看来误接了他电话的这件事似乎并未给他带来麻烦。
方颂祺心下冷笑,后知后觉,即便当时她不小心出声了,之于他而言恐怕也根本没什么大不了,他自有他熟练的手段在他的妻女面前解释及遮掩。
蔺时年在翻报纸的间隙恰巧捕捉到她面容的那抹嘲讽。
方颂祺在同一时刻将嘲讽转换为嘴角上方的浅涡,笑眯眯:“夜里您邦我找来的药还有没有?”
边问,她边假意扶额,紧蹙眉心:“我的头还是有点疼,饭后想再继续吃药。”
“没有了。”蔺时年漆黑的眸子沉静,“只剩那两颗。”
“那让佣人再去买点,”方颂祺建议,“这回吃不完,也能留着以后用,家中常备不是么?”
蔺时年似有若无点头同意,看回报纸。
“是哪种药?”方颂祺夸赞,“效果挺杠的。”
蔺时年报了个药名。
“好像不太对,”方颂祺质疑,“你说的这种我很早以前感冒时吃过,和夜里吃的不是一个味儿。”
“不太清楚,可能新包装新配方。”蔺时年没抬头,答案听着格外随意。
“ok,了解了。”方颂祺耸耸肩,未再探究,低垂眼帘,遮住眸底的暗影。
明显,关于药的问题,可能因为夜里事发突然,他没有准备好毫无破绽的解释,所以眼下只能这般模棱两可。
而撇开这一点,还有一个问题:他不曾问过她为何头疼。
上回在五澜湾,他就已经见她吃过一次。正常来讲,难道不会起好奇……?
蔺时年自报纸稍抬起眼帘,眸底云笼雾罩。
须臾,魏必抱着文件现身。
他的头发剪短了些,眼镜换了一副框,鼻梁上贴着一小片纱布。
方颂祺打量他,欣赏自己的杰作。
魏必进门伊始当她不存在,径直走到蔺时年身边。
方颂祺便自行在他面前寻找存在感:“早上好啊,魏跑腿~!”
这个称呼已经算便宜他了。
魏必眼观鼻鼻观心,置若罔闻不作声,依旧拿她当空气,仿佛只要和她有眼神上的交汇,就会再挨她一顿揍。
“你这是怎么了?挂一身的彩?”方颂祺继续明知故问,欠得不能再欠。
连蔺时年都似乎对她有意见,掀眼皮瞥她。
“怎么了?”方颂祺展颜撩唇,“魏跑腿是您身边的得力助手、大红人、传话筒,我关心他巴结他,从其他女人那里多抢占资源,还不成?”
“你的资源还不够多?用得着抢?”蔺时年睨诘。
方颂祺的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再多,多得过你老婆么?”
就让我爱你,没入尘埃里 050、鸡飞鸭跳
蔺时年敛瞳。
话题的不讨喜,在方颂祺的预料之内,她也只是为了口头上刺激刺激他的良心。
噢,不对,他这种背叛婚姻欺骗妻女的烂男人,怎么会有良心?
她换了个新问题:“您还是没确定这回什么时候飞?”
新问题,却也是老问题,已经是她不到十天里的第三次询问了。
蔺时年则第三次回答:“暂时不飞。”
方颂祺差点爆粗。
他女儿不是都打电话催他了?他怎么当人家爸爸的?还不打算从鎏城走人?
转念想到他置办的这栋能住好大一家子人的豪宅,顿时有了猜测:“你老婆和你女儿要来鎏城?”
嘴巴太快,话一出就露陷了,毕竟提醒他查看手机的时候,她没承认听着声儿了。
蔺时年的目光果然应声聚到她的脸上。
方颂祺往嘴里放了一小块牛油果,也就不否认了,维持住眯眼的笑容:“您还是合理平衡好生活和工作,赚再多的钱,却没有时间陪您女儿,不太好噢~”
蔺时年折叠起报纸放到桌面上:“没有要来,你不会被当街扒光衣服示众,也不会缺胳膊断腿。”
说罢携魏必前往书房办公。
方颂祺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回答的是她的上一个问题,即他的妻女并不会来。
至于后面那两句,无疑是她此前对自个儿人身安全的担心,他倒是记下来了。
吃完饭,她回房间继续瘫床上,却不太能像昨天那样瘫得住。
百无聊赖半个小时后,她重新下楼找乐子。
雨在凌晨停了,风则还没走,只是不如夜里嘶吼。
方颂祺最喜欢这种阴云密布没有太阳凉风习习的天气,出去转了一圈。
没走远,就在别墅附近。
仰首是山林的树木葱郁,平直远眺有个超大的人工湖,俯瞰是类似梯田形式的植被带设计。
清净,相当清净啊,距离最近的一个邻居,从这里望过去只能看到一点掩藏在林木之后的房檐。
方颂祺虽然不喜欢热闹,但真要她长期住这里,她一定会死。
两天的调休已临近结束,不知道她是今晚就能回去,还是得多困一个晚上……
风大,连烟都燃得快,根本没吸几口,就到头,烫了她的手指。
糙蛋……偷偷抽根烟,烟也欺负她!
方颂祺急急丢掉,泄愤似的用鞋跟将其用力碾进土里,然后往回走。
庭院内,管家和一个佣人正一起处理夜里被刮倒的两棵尚未成长起来的数秒。
另外一个佣人,也是昨儿在泳池被她的恶作剧吓哭的小姑娘在整理花圃,见方颂祺回来,悄悄多瞄了方颂祺两眼,眼神惊疑未定,方颂祺猜测,对方该不会在怀疑她是人是鬼。
视线一转,转至厨娘的方向,方颂祺顿住脚步。
呃……她没看错吧?
鸡?鸭?鹅?
眨眨眼,凝睛,确认,一只母鸡带了五只黄绒绒小鸡在地上啄食,一只鸭子因为试图从围圈里飞出来而被厨娘逮回窝里正嘎嘎叫,一只呆头鹅安安静静地转头看那只鸭子,再缓缓转回来,竟有那么丝疯狂动物园里树懒的味道。
天了噜,蔺大老板还在饲养业有投资……?
这么高级豪华的别墅,居然养家禽?
对咯,这是家禽来着啊。
方颂祺瞬间恍然,脚步轻快地蹦过去,先打量鸡,又打量鸭,再打量鹅,最后决定——“今晚先炖鸭汤。”
感觉嘴巴里都不自觉溢出口水了,方颂祺也确实伸出一小截舌头溜一圈嘴唇,眼睛发亮,直勾勾盯着嘎嘎鸭肥呼呼的身体。
厨娘听言愣了一愣,反应过来她的意思,提醒:“方小姐,这鸭——”
嘎嘎鸭在这个时候突然又往围圈外飞,直冲方颂祺的方向,扁扁的嘴巴分明企图啄方颂祺,好似知道方颂祺准备把它宰了吃。
蔺时年站在书房的窗户前,透过玻璃,正能把庭院里的情况尽收眼底——
方颂祺穷形恶状地满院子追捕那只企图攻击她的会飞的鸭子,五只觅食的小鸡吓得躲进墙角,母鸡为了保护小鸡加入混战,跑上前偷袭,狠啄方颂祺的后小腿。
方颂祺炸毛,顾不得鸭子,转而扭头去找母鸡报仇,甚至把几个佣人全部派发了各自不同的任务,进行围堵。
鸡飞鸭跳,好不热闹。
唯独那只鹅,一动不动在原位,继续呆头呆脑。
蔺时年唇角微有弧度,走回大班桌前。
电脑屏幕上,显示邮箱里收到doctor-luo的回件。
他的唇角重新下压,点开查看内容,眉宇凝重。
…………
“蔺时年!”方颂祺直奔书房,门也不敲,直接撞进去。
魏必已经离开,只有蔺时年。
方颂祺没管是不是会打扰到他的工作,一屁、股坐到他腿上,捧住他的脸,要求:“今晚吃小鸡炖蘑菇!清炖母鸡汤!茶树菇闷鸭!红烧啤酒鹅!”
“都抓到了?”蔺时年挑眉。
方颂祺顿时笑吃吃,戳他的胸膛:“还以为您两耳不闻窗外事,专心致志搞工作,原来躲在这里头偷窥我啊……”
“闹出那么大动静,想忽略也难。”蔺时年其中一只手里还抓着鼠标,关闭文档后,双手均扶上她的腰。
刚追捕完家禽,她的身、上在所难免沾了些味儿,脸红红的,气息chuan得也比较重。
“也对,我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会发光的,让人第一眼就注意到我的存在~!”毫不客气地自夸一波,方颂祺转回正题,高抬右脚,指向小腿后侧的一处破皮,换上告状时的专用委屈娇软腔:“您看看,现在什么动物都成精了。院子里那些鸡鸭鹅是要上天么?竟然联合起来欺负我?我这身皮肤可是您两年多来的钱养出来的~!”
蔺时年瞥了一眼,站起身。
方颂祺的手臂圈紧他的脖子,两腿圈紧他的腰,挂牢他身、上。
蔺时年抱着她离开书房,回卧室里,取出医药箱,带着一起坐去沙发里。
男人为什么喜欢在外面偷星?多半因为家里的大老婆太懂事。身为狐狸精,当然得该作就作、该柔弱就柔弱,唤起男人的保护谷欠。多少男人啊,就是从女人身、上证明自己的强大。
以前蔺时年基本上打完炮就走人,没多余的时间和他细处,方颂祺并不曾在他这里有过此般待遇,这会儿自然尽情享受他的擦药服务。
空着的左脚脚趾头则摩挲他的脚:“那今晚的菜单就这么定了哈~”
“今晚不在这儿吃。”蔺时年给她贴好创可贴。
突如其来的惊喜,方颂祺一时藏不住的心花怒放:“可以离开这里了?”
蔺时年嘲讽:“很高兴?”
“哪儿能啊~”方颂祺手臂圈着他的脖子晃啊晃,拍马屁“我从没住过这么豪华的房子,还不是托您的福~要是能一辈子都住在这里就好了~!”
“可以,这栋房子送给你住一辈子。”
蔺时年的回应让方颂祺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了,此时的重点并非“滚蛋!老娘才不愿意一辈子关在这里”,而是,这房子属于她了?
她忙揪他的话:“您是体面的大老板,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您刚自己说送我了!快把房产证拿出来过户!换成我的名字!”
蔺时年则掰回重点:“可以,那从现在开始,你就都不要离开这里半步。”
方颂祺即刻从他膝头蹭下来,迅速跨着大步用背影和他挥手拜拜:“我去收拾东西准备回去明天上班喽~”
老狗比!一栋房子就想套住她的自由?想得真踏马美!
那群鸡鸭鹅!哼!等着哈!下次她再报仇!
现在赶着回去才是要紧事~!
…………
来的时候方颂祺心不甘情不愿心情也不好,这会儿回去她一路开着窗户吹着凉风,才愉悦地欣赏盘山公路两侧的风光。
当然,如果蔺狗比能不和她说话,就更爽了。
“最近先住五澜湾,不要回公寓。”
“好咧~谢谢您咧~百忙之中还抽空关注我被人肉的新闻~!”方颂祺用后脑勺应得敷衍。
mmp,她并不想提前回到现实生活好不好?这还没到明天重新回去上班呢!
还好,蔺狗比没再多言。
旷远的天空,有只不晓得什么鸟,映衬着后方台风过后的水墨青山,盘旋了有一阵。
方颂祺盯着它,突然就想高歌一曲,于是说来就来,迎着风放开嗓子:“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飞却怎么样也飞不高——”
停停停!什么破歌词!寓意太不好了!晦气!
脑子里蹦出另外一首,方颂祺立马无缝切换:“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
蔺时年抬眼,深深的眸子里是流转的波光。
…………
就猜到蔺时年没押着她在半山别墅里呆满两天而提前出来,一定是有事要忙所以顺便送她,抵达五澜湾后他果然没有下车,方颂祺乖巧地亲吻他的嘴角与他道别,送走他的车后,克制不住心里的乐开花,蹦蹦跳跳去乘电梯。
冲了个凉出来后,她打算再睡个觉,否则明天又得早起,顺便也能调整一下被蔺时年定下来的生物钟。
杏夏来了个电话。
方颂祺接起,不曾想入耳便是她的啜泣:“阿、阿祺……”
“别废话!说事情!”
“周泽他被一群人抓走了,说是周泽欠了他们钱,周泽一直还不上。”杏夏抽噎,中途换了三口气才讲完。
方颂祺在她头两个字出来的时候其实就想挂电话,硬是忍着听她讲完,便吼:“你不会报警啊!”
“不行!不能报警!报警的话他们更不会放过周泽!周泽会有生命危险!”杏夏忍不住哭,“我求了他们好久,他们松口通融了,说可以先还五万。我没多少存款,现在钱不够,阿祺,你能不能先——”
“不能!”没等她讲完,方颂祺便恶狠狠拒绝,“我不会借你钱,你也不许把存款拿出来邦那个混蛋还债!不要管他的死活!”
杏夏怎么听得进劝?
“抱歉,阿祺,打扰你了,我自己另外想办法。”
电话挂断。
方颂祺冷笑,便也不打算管杏夏,当作没接过这通电话,按照自己的原定计划去睡觉。
翻了两翻,她并没能睡着,烦躁坐起,拿手机再给杏夏去电。
两三通,都没有人接。
方颂祺蹙眉,心里隐隐感觉不太好,起床换衣服,琢磨着先回公寓看看。
出门的时候继续给杏夏拨电话,大概到第六通,总算接起了。
“你人呢?!”
“阿祺,救我!我在风情!他们要——啊——”电话以杏夏的尖叫又一次挂断。
而这之后怎么打都没人接了。方颂祺愈发烦躁,思绪倒是没乱,还算比较冷静地给cindy姐打电话,发了张杏夏的照片过去,拜托她邦忙找人。
“或者你找一找之前在包厢里被冯孝刚欺负的那个男的!”找到周泽估计也就找到杏夏了!
麻烦在于,若是其他地方,方颂祺完全可以直接报警,偏偏是风情。虽说是正规的娱乐场所,但终归有些不便把警察招来之处,她不能为了杏夏把cindy姐给坑了。
cindy姐嘶声:“欸,你要说冯孝刚的话,他今天来了,好像是请客,不过没点几个姑娘,前头见他的手下拉了人上去,我没老眼昏花的话,应该就是你要找的之前那个小年轻。”
方颂祺马上让她假借送果盘之类的邦忙进去包厢瞧瞧。
结果没如愿,包厢不让进,不过服务生隐约听到里头有女人的哭声。
草!
方颂祺淬,催促出租车司机继续加马力。
冯火华刚好也给她来电话:“翁翠花,你现在——”
“我现在要去风情里头干架没空和你扯屁!你和那个冯孝刚到底熟不熟?不能邦上的话就别浪费我的时间了!”方颂祺竹筒抖豆子似的噼里啪啦。
电话这头的沈烨知她时间紧迫情绪紧张就不耽搁详细问她情况,先应了:“能!你等我几分钟!我很快回你!”
收了线,他一刻不停,马上转拨了季存希的号码:“季老幺!你现在是不是在风情?”
巧了,五分钟前他刷盆友圈,才看到季存希po了张在风情里头的照片!
就让我爱你,没入尘埃里 051、打爆他的头!
和冯火华结束通话没多久,出租车抵达风情,方颂祺飞奔而入径直找cindy姐:“冯孝刚在哪个包厢?”
cindy姐似怕她冲动,拉住她:“你别乱来,那位姓冯,之前他总是蹭别人的包厢,我没太在意,以为只是普通做生意的老板,上一回才了解到,原来人家来头不小,dk集团冯董事长的亲孙子。”
方颂祺深皱眉。
要说冯家低调,自个儿家又是干传媒的,保护家庭成员的信息不再话下。她因为对“冯”姓的敏感,先前不是没怀疑过冯孝刚的这个冯和冯松仁的冯是否一家,只是一直无处寻得验证,结果还真是。
有电话进来,方颂祺迅速接起。
“翁翠花,楼上218包厢,你去看看吧,我朋友已经邦忙把场面稳住了,他在那儿会接应你。我也很快就——”到风情了。沈烨话没讲完,就被挂断,如同刚被利用完,就被丢开。
这边方颂祺一口气上去二楼奔至218,没人拦,她直接撞门而入。
包厢内的情况与她原本所设想的硝烟战火不太一样,完全是平静祥和的。
而里头一票的人方颂祺也基本都认识。
首先是冯孝刚,然后是被她整过的高一铭,这两人的中间坐着一身穿骚包花衬衫的男人正与他们勾肩搭背举杯喝酒,不是曾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冯火华搬来的救兵朋友还能是谁?
因为她的突然闯入,众人一瞬安静,目光均投向她。
季存希眼珠子骨碌碌,可劲打量她,对视上时,又给了她一个电眼。
方颂祺:“……”她和冯火华都不算特别熟,这人倒是总会自己抢戏……
“阿祺!”杏夏猛地扑过来她身边,头发凌乱,衣着更凌乱,脸颊上赫然两个耳光子印,明显受惊过度,眼泪落个不停,还站不稳,紧抓着方颂祺的手臂,差点把方颂祺也拉摔倒。
方颂祺发誓,要不是不想费力气,她真踏马想一把推开她!
视线越过杏夏,她看到周泽靠墙躺在地上,鼻青脸肿,如同一滩烂泥。
“这相互都认识的?”高一铭率先出声,眯着一双眼盯住方颂祺,虽然发色不一样,但还是认出她来,偏头问冯孝刚,“这不是你上回玩的那女人?”
冯孝刚最近两天正因为在停车场遭袭而到处找方颂祺,眼下登时睁圆眼珠子站起:“你!——”
“欸,冯兄~!”季存希可谨记着沈烨的交待,忙不迭提醒打断,“你有什么事儿一会儿再说,我现在要先和高兄把事情解决。”
高一铭瞥一眼方颂祺,然后看回季存希,笑得非常深意:“这女人究竟哪里来的?我瞧着怎么像季老幺你和冯兄要因为个女人大打出手了?”
“出什么手啊。”季存希将酒杯一放,朝方颂祺和杏夏的方向稍抬下巴,“这两个是我以前大学里的小师妹。”
高一铭质疑:“灰头发那个你上回见的可没说是小师妹。”
“这不就是上回见着,认识了,发现原来是我小师妹。”季存希应对自如。
高一铭笑:“照你这么说,鎏城满大街都是你的小师妹。”
“嚯,可以啊~!了解兄弟我,最大的优点就是女人缘好~”季存希抬手肘撞了撞高一铭的肩膀。
“那你说说,现在是要我怎么办?”高一铭问,“不能因为是你小师妹的男朋友,就要我把债务一笔勾销吧?”
不待季存希回应,方颂祺插腔:“高老板是么?”
几人均望向她。
方颂祺微微躬身,显得十分礼貌,勾唇笑:“那个周泽欠了你们多少钱,该还还是得还,还不起,高老板该怎么处置他就怎么处置他。都和我的朋友无关。只是想请高老板让我们两个无辜的小女子离开这里~”
杏夏似乎吓怕了,这会儿倒是对方颂祺的决定没有异议。
周泽却有反应,颇有些艰难地从地上抬起头来,望向方颂祺。
季存希听言觉得事情更好办了:“高兄,行了吧?我这小师妹不是欠债人,又还不上钱,你扣在这儿也没用。”
“给我个面子吧。”季存希凑近高一铭低语,“别让我这师哥在她们面前什么忙都邦不上,我得多丢人。”
高一铭深知,季存希这不是在求他。季家光有个从外交部离职的季中堂,就够别人巴结的,季存希的嬉皮笑脸的打商量,反而是在给他面子。
高一铭自然顺着这和乐的气氛接过季存希递过来的梯子:“行~不让你在你的小师妹跟前丢面儿~”
“谢了~今天你这儿我一起埋单。”季存希拍拍他的肩。
高一铭站起身,双手抄着兜走向周泽,踹了踹他,旋即转头看方颂祺和杏夏:“既然你们是季老幺的小师妹,就多送你们一句话。以后交男朋友擦亮点眼睛,有皮相却没种的男人,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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