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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让我爱你,没入尘埃里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平方缪
又想到此前他被她拉过黑名单,曾用其他号码打过来,方颂祺决定关机。
不过在关机前,她看到夹杂其中的来自魏必的消息:“方小姐,听说你出院了,那么请到半山别墅来,先生在等你。”
草!方颂祺摔手机。她伤还没痊愈,老狗比就要她去上钟?!
转念考虑到冯火华有可能会亲自跑来公寓这里烦她,半山别墅或许是个不错的暂避之处,方颂祺便没磨蹭,收拾了几样东西就走。
杏夏在客厅遇上她:“阿祺,你这是要去哪里?”
“回表叔家。”方颂祺一贯用这个理由搪塞。
而前脚她离开,后脚沈烨便找来。
“小方呢?”他气喘吁吁,问前来应门的杏夏。
杏夏如实转告方颂祺的原话。
“那她表叔家在哪儿?”沈烨追问。
“不知道,”杏夏摇头,“阿祺没说过。”
沈烨不死心地再次尝试拨方颂祺的号码。
依旧是熟悉的明显被拉黑名单的状态。
他让杏夏邦忙打个电话给方颂祺,同样没通,提示关机。
“我妈是不是来找过她?”沈烨问杏夏确认。
“嗯,阿姨来过。”杏夏点头,告知,“不过很快就走了。好像和阿祺谈得不是特别愉快。”
“好,我知道了,谢谢。”沈烨未逗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打电话向司机确认冯晚意去了dk,他也折返过去。
在董事长办公室门口,他被等在那里的何叔拦下:“表少爷,我煮了茶,你先去坐着休息一会儿吧。”
很明显,冯松仁已知冯晚意找去方颂祺公寓一事,而现在冯晚意在里头和冯松仁讲话。
何叔的阻拦,必然也是冯松仁的授意。
沈烨捺下情绪,没有硬闯,只是问何叔:“昨天外公刚答应过我,不会干涉我和谁交朋友。”
算是想从何叔口中试探冯松仁的态度。
何叔笑:“表少爷,董事长何曾出尔反尔过?”
沈烨对冯松仁自然是信赖的,但……他伤脑筋地揉揉眉心:“外公那么疼我妈……”
…………
办公室里,冯晚意和冯松仁相对而坐,刚把见方颂祺的情况讲述完,顿了一顿,有点生气:“爸你不可能不知道小烨和那个女同事走得近,我也不相信爸你没有暗中调查过那个女孩子的家庭背景,却没有告诉我。如果不是我无意间听迦漢提过一嘴,亲自处理,爸你是打算继续瞒着我,放任小烨交友不慎?”
“交友不慎这么严重?”冯松仁从她进来开始到现在为止,皆一副轻松的姿态,“听你的判断,那个小姑娘不好?”
冯晚意也无意通过这仅仅的一面就全盘否定一个人,只照自己的感受如实道:“起码她给我的印象特别差。”
“小烨的眼光原来这么差啊……”冯松仁似微凝,“和他昨晚与我描述的不一样。”
冯晚意一点也不好奇沈烨如何描述方颂祺:“他没谈过恋爱,难免看人不准。而且,年轻人本来就容易一头扎进去,看什么都是好,‘情人眼里出西施’不就这么来的?”
冯松仁笑了一笑:“我怎么记得,你以前也是一头扎进去?是谁担心我棒打鸳鸯,先斩后奏偷了户口本去登记,才把人带到我面前,说这辈子非他不嫁?”
提及年轻时的恋爱,冯晚意多少总有些难为情:“爸,我在和你说正事,你不要偏离重点。”
“我就是在和你说正事,没有偏离重点。”冯松仁起身,走回办公桌前,“晚意,回去吧,今天的事情是你做得不对,你欠小烨一个道歉。他不小了,他有自己的判断。他又不是孝刚那样的孩子,你应该信任他,放手让他自己选择,不管怎样的结果都由他自己承当。”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冯松仁转回身,“我已经违背我的原则,邦你把他栓在dk,栓在你的身边,不能再邦你把他的翅膀折断。”
冯晚意沉默。
见她这样闷闷不乐,冯松仁并非没有妥协,补充道:“等之后有机会,我会邦忙看一看,算把把关。”
当然,他也强调:“终归还是一切以顺其自然为准。像你这样莽撞,一下子跑到人家面前,小姑娘不被你吓坏了?你也太着急了,孩子才萌个芽,你就扼杀么?看人家存希,和小烨差不多年纪,都谈几场恋爱了?你又不让小烨谈恋爱,又希望他早点成家,不是矛盾?”
…………
办公室的门甫一打开,沈烨便也起身。
冯晚意从里头出来,带上门,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沈烨倒也没和她生气或者着急,走上前:“妈……”
冯晚意自然拉不下脸和自己儿子道歉,只道:“不耽误你和你外公工作了。我回家了。”
沈烨闻言心中大概有数两人谈话的结果,点头:“好的妈,我送你。”
“别送了,我又不是不认识路。”冯晚意拒绝,自行去乘电梯。
“表少爷,你也快下去报社吧。”何叔提醒,“你这两天因私误公,不太像话。”
沈烨回头看一眼办公室的门,笑了:“好,那我也走了,邦我跟董事长问好。”
在公司,他自然不称呼“外公”。
何叔待他离开后,进去办公室。
“都走了?”冯松仁翻阅被冯晚意中断的文件,没抬头。
“是的董事长。”
“嗯……”应完这单个音节,冯松仁很长一段时间未再说话,直至手头需要他签署的文件全部批阅完毕,分批放好,他放下笔,揉了揉脖颈。
“表少爷还在偷偷寻找当年给他捐赠眼角膜的人。”何叔开口汇报。
“随便他吧,反正他怎么找都不会有结果。”冯松仁转而问及另一件事,“还没查出是谁临摹了《梦中缪斯》?”
“抱歉,董事长。”下一句,何叔一转话锋,“因为之前《梦中缪斯》价格的炒高,有人开始追溯j。f.的另外几幅作品最初是由什么渠道流入市场的,而且已经有眉目了。”
冯松仁精神一震:“不要卖关子,直接报结果。”
“刚好就在鎏城。”何叔告知,“一家古籍出版社的主任。”
…………
方颂祺可没忘记自己和庭院里那几只家禽结下的梁子,一抵半山别墅,门也不进,先冲向围圈。
尼玛,不过间隔了两三天的时间,庭院内竟然有新的规划,整出了一块菜地。
方颂祺又愣了一大愣,琢磨着这老狗比是要把好好的豪宅改造成农家乐咩……?
盯着其中一截种下的嫩绿的菜苗子,她不禁放声笑。老狗比是嫌头顶上的草原还不够茂密,自己还往自己的生活添绿意?
嘿嘿嘿,那就恭祝他越来越绿呗~!他最近滞留鎏城,养在其他地方的狐狸们肯定也存在耐不住寂、寞拿着他的钱背着他另外养汉子的现象。
当然,恶意揣度之际,方颂祺没忘记自己的目标是那几只家禽,掠过菜地继续脚步。
呆头鹅最先发现她的靠近,从凝视觅食的五只小鸡,转而凝视她。
“嚯!”方颂祺故意吓唬它。
呆头鹅是真呆,丁点儿反应也没有。
“看什么看?我的美貌岂是你能觊觎的?再看我就把你宰了吃掉!”方颂祺威胁。
呆头鹅倒是转去看回小鸡了。
方颂祺素来爱恨分明,记得它那个时候其实没有加入混战,便暂且放过它,决定留它到最后再宰杀,去找那只最先对她发起攻击的鸭子。
却没找到。
玛的,该不会飞走了吧?
寻了一圈,确定没有,方颂祺往里奔,叫喊几个佣人:“那只鸭子在哪里?为什么不见了?!你们没有看守好犯人吗?!”
客厅里,诱人的香气陡然灌入她的鼻子,她用力将香气更深入地嗅进五脏六腑,很快惊喜地辨别出,这是——
“方小姐,你回来得准,我去把清炖母鸡汤和茶树菇闷鸭给你端出来,可以开饭了。”厨娘兴冲冲,毕竟希望自己烹饪的食物能在最佳的时间供于人品尝其最佳的味道,尤其通过上次她已发现,方颂祺是个懂食物和欣赏厨师的人。
方颂祺同样兴冲冲。
老狗比记性不错嘛~这分明就是她先前报过的菜单!那日没能吃上,今儿给她补偿了~!她还以为那些个鸡鸭鹅他打算养来当宠物咧!勿怪刚刚不仅鸭子不见,老母鸡也不见,原来已成她的盘中餐!
“赶紧的!上菜上菜!”方颂祺丢下包,迅速到餐桌前就位。
厨娘动作很快。
方颂祺搓搓手,正要大快朵颐,一把扫兴的嗓子自背后传出。
“跑这么利索,喊这么大声,看来你已经没事了。”
魔鬼啊魔鬼,邪恶的魔鬼呐。
踏马的是不是太闲了?这个点他居然没有出门办公,浪费大好的时光在家里?
方颂祺不予理会,并且“哔——”地关闭耳朵,专注于面前的美食。
蔺时年似故意恶心她,偏偏落座她对面,污染她的视线。
“没人和你抢,慢点吃,会噎到。”
噎个鬼!她都多大的人了,怎么可能噎到?她又不是刚学会吃饭?再说了,现在在啃的可是那只死鸭子,不啃得狠点,怎么算报仇?
正忖着,方颂祺发现自己不小心把一鸭骨头给口因下去了。
她赶紧喝鸡汤,咕噜咕噜好几口,用力吞食,然而骨头卡在喉咙,死活下不去。
草!
那鸭子都死了还要害她?!
方颂祺咳了咳,又给自己灌一碗鸡汤,玛的!越吞喉咙反而越疼!
放下汤碗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某乌鸦嘴疑似嘲讽的笑意,她大怒:“你诚心诅咒我!”
蔺时年冷笑,吩咐佣人去拿蒜和白糖。
拿什么蒜?——“醋!要醋!”方颂祺另外吩咐。
她和蔺时年之间,佣人当然选择听蔺时年的话。
蒜是去皮切断成截的,蔺时年接过,走来她身边,捏住她的下颌,往上仰抬她的脸。
方颂祺还没反应过来,大蒜便分别插进她的两只鼻孔里。





就让我爱你,没入尘埃里 057、千丝万缕
“???”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噢,对,猪鼻子插葱——装相(象)。
她眼下则是被塞大蒜……?!
鼻孔完全被蒜瓣撑开,不用照镜子她也能想象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么滑稽!
踏马的她现在明明是被鸭骨头卡了喉咙,蔺狗比这什么鬼cao作?!趁机戏弄她吗?!
鼻子呼吸不过来,一呼吸还一股刺激的蒜味,冲得方颂祺想打喷嚏!
然而她这一瞬间如何心念电转,也快不过蔺时年的动作,一匙白糖迅速塞进她的嘴里。
“口因下去。”蔺时年命令,动用蛮力强行阖上她的嘴。
方颂祺发誓她不愿意听他的话,可不知道怎么滴她就给吞了。
“???”欸,喉咙里的异物感貌似消失了……?
脸面上方,蔺狗比也正在问她:“好了没有?”
方颂祺不回答,脑中灵光一闪,狠狠一个喷嚏打出去。
蔺时年哪里能让她得逞?第一时间压下她的头。
蒜瓣自她鼻孔飞出去,蹦到地上。
方颂祺没放弃,重新抬头,呈现一副委屈吧唧脸:“还没好,还卡着。”
“看来这个土方法不管用。那就换一种,既然吞不下去,就吐出来。”说着,蔺时年一只手重新固定住她的脑袋,另外一只手的食指突然就伸进她的嘴里,分明要抠向她的喉咙。
草!
方颂祺可要被他的指头恶心到,即刻要咬他的手指!——简直就是瓮中捉鳖!
怎料,这只鳖只是故意虚晃一招,手指根本不是真的打算往她喉咙深入,刚一塞做做样子便抽离。
她卯足的劲儿没能如愿咬伤他的手指,倒把自己上下两排的牙齿磕得似要从牙龈脱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最近一再失利!前些天咬他下边没咬成,今儿他的手指都在她嘴里了依然被逃脱。她这副牙口,怕是得再练练磨利点!
方颂祺内心咆哮,捂住嘴巴,恶狠狠瞪蔺时年,媚眼如刀,就要骂人,一张口,先出来的不是脏字,而是剧烈的咳嗽。
玛的!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蔺时年没再管她了,回到自己的座位里,大大的冷眼旁观的架势。
佣人过来邦她顺气,待她咳得差不多,给她递了水。
一通折腾下来,方颂祺满面通红。
对座里的蔺时年已经把厨娘端上桌的专门为他准备的素食吃掉了一半。
方颂祺心里憋屈得快要爆炸,当然,表面上她未表现出来被他看去当笑话。
一切却似乎只是她自己的内心戏太足,蔺时年压根没在意。
再夹了两筷子青菜后,他吃好了,放下筷子,这才重新掀眼皮子看她:“一锅的鸡汤都是你的,现在喝不完,晚上继续喝。”
“你下毒了?”方颂祺恶意揣度。否则怎么从先前提醒她“慢点吃”开始,她莫名其妙隐隐感觉出一丝恶心兮兮的关心?
转念一想,他即便真的有那么一丢丢关心她,也是应该的,毕竟他晚上还等着她在床上伺候他,不得把她的身体补一补?
“嗯,剧毒。”蔺时年点头,起身离开餐桌,径直往外走。
一看魏必等在门口,也就能猜到是来接老狗比办公去的。
方颂祺本就巴不得她一个人霸占豪宅,见状心里的那股憋屈顿时烟消云散。
当然,仇还是记下了,等到了床上再绞死他!
…………
蔺时年望着车窗外随车子的行驶不断掠过的风景,并没有看入眼。
眼前浮现的是方颂祺的那张嘴,薄薄的唇瓣上下翻动,可以噼里啪啦不停歇地蹦出字眼,仿佛只要她愿意,她就能讲到天荒地老,永远地鲜活。
有她在,别墅的环境再安宁,也会被她打破。
比起前天晚上一屋子狼藉中坐在飘窗上摇摇欲坠和后来悄无声息躺在病床上的人,他还是更想看到动不动就飙脏话的闹腾得近乎聒噪的她。
车厢有点疏冷……
…………
吃完饭,方颂祺开始无聊了,后悔自己不该为了躲避冯火华的骚扰而来这里,明明五澜湾也是个好去处。
到地下一层的歌房里吼了几嗓子后,鸭子和老母鸡赋予她的力气好像就这么快速消殆了。
她并不愿意承认是她元气尚未完全恢复,更认为是鸭子和老母鸡太虚了,并不太补。
丢下麦克风,方颂祺回楼上,透过窗户冷不防看到庭院里的围圈里的呆头鹅旁边窝着只鸭子,以为那只已经被她吃进肚子里的货儿死不瞑目回魂重生了。
凝睛之后,便细瞧出差别。
介么快就补货了?
不仅鸭子,老母鸡也补货了。
不是原来那只母鸡,小鸡们没有认错妈,新来的老母鸡也没有去和五只小鸡混一堆,单独处了块地儿,懒懒地窝着,就和那只与世无争的呆头鹅似的。
厨娘和佣人并未闲着,给菜地里剩余的空地埋菜籽。
可以预想,不久之后,豪宅里的绝大多数食物皆可自给自足了。
方颂祺推翻先前关于蔺时年要把这儿改造成农家乐的揣度,觉得越来越类似《向往的生活》等节目。
啧啧,中老年人就是中老年人,喜欢这种返古的乡下生活。
不过既然想到《向往的生活》,无聊也是无聊,她回卧室后,搜索这档节目出来消遣。
爱情动作片欣赏多了也腻味,换点儿清淡的调节调节~!
或许顺便也能给老狗比的田园生活贡献点建议~!
看着看着,就给不小心看睡过去了。
不仅睡过去了,还做了梦。
…………
古籍出版社的会议室。
翁建祥拿一次性纸杯从饮水机装了杯水,回到桌前,有些局促:“抱歉,何先生,我们这里小,也没有专门的会客厅,只能委屈你在这里将就着坐。也没什么能招呼的,连茶都没得泡。”
“没关系,翁先生不要和我客气。”何叔起身,礼貌地双手接过纸杯,再和翁建祥差不多时候重新落座。
翁建祥在他呡了一口纸杯里的水后,才问:“何先生中午在电话里,是找我谈什么?我没听太清楚。”
“是这样的。”何叔解释,“我平时喜欢收集画作,这几年对青年女画家j。f.的作品非常感兴趣,此前在市场上有幸碰到两幅,囊入手中。转手给我的卖家提供了翁先生你这条线,说前两年涌入市场的好几幅作品都由翁先生出手的。”
从“j。f.”这个名字入耳开始,翁建祥就紧张而不自在,暗暗在桌下搓手。
这已经不是第一个找来的人了。
当初这画得来得名不正言不顺,他一直很担心会惹来后患和麻烦。中间这两年多来相安无事,却在大概一个多月前开始,陆续有人联系到他来咨询是否还有“j。f.”的其他画作,愿意高价收去。
卢春燕听说这事儿后去打听,才得知是近期“j。f.”的作品大幅度炒高了。为此她还跟他哭闹过,蛮不讲理地埋怨他明明是个文化人,怎么连画的价值都品鉴不了,那个时候没能邦她把关,以致于那么些钱就卖出去了。
可能怪他吗?术业有专攻,他每天接触的是古籍,又不是画作?
再者,他并不认同她的做法,只是彼时重病中,无力阻止……
“是,画确实是我和我太太出手的。”翁建祥不否认,不待他说话,断他的念想,“全部的画已经都卖出去了,我们手里早就没有了。让何先生失望了。何先生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何叔此行最大的目的自然不在于买画:“翁先生,我能否请教,你是否和j。f.有渊源?手里才有这么多j。f.的作品?”
“不,我不认识那个画家。”抱着撇清关系终结麻烦的心理,翁建祥如实相告,“和j。f.有渊源的是我远房表弟的前妻。都是从事绘画创作的人,好像是多年的好朋友。”
“那能否介绍我认识翁先生你的远房表弟?或者最好能直接认识他的前妻。”
“没有机会了,”翁建祥摇头,“他们都已经过世了。”
“抱歉,”何叔深表遗憾,皱起眉,“那么,画作是他们交托给翁先生你的?”
他无心一追问,追问到重点上,翁建祥因心虚愈发紧张,开始后悔自己和他说太多,现在牵扯出来,总担心篓不住。
何叔在这时又补道:“还是说,翁先生你的表弟和他前妻有其他亲人?”
翁建祥犹豫。
何叔瞧出来:“翁先生是有什么为难之处?你放心,我并没有想怎样,只是单纯地欣赏‘j。f.’,想挖掘‘j。f.’更多的价值。”
考虑片刻,翁建祥选择告知:“你……可以再问问我的表侄女,我表弟和他前妻的女儿。不过,她手里应该也没有画了。”
“……”
不多时,何叔从出版社里出来,握着手里翁建祥提供的表侄女的姓名和联络方式,只觉这个世界真的太小了。
他等不及回去后再汇报给冯松仁,而迫不及待马上给冯松仁去电。
…………
翁建祥在何叔离开后,心里总放不下刚刚的事儿。
他这人一向不果断,这会儿又不禁反复琢磨,越琢磨,他越觉得自己的决定不妥,还是非常有必要先和方颂祺打个招呼。
遂,难得地拨了方颂祺的电话号码。
关机。
没办法了,翁建祥下班回到家,找到翁思宜跟前。
翁思宜今天恰好没有太多通告,回来得也早,正在敷面膜做保养,听翁建祥打听方颂祺除电话号码以外的联系方式,疑虑:“爸你找她干什么?”
翁建祥就把下午有人来社里找他咨询“j。f.”画作一事告知。
前来给翁思宜送燕窝的卢春燕恰好入了耳,差点把燕窝砸了,一瞬冲进来揪翁建祥的耳朵:“你要死啊!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把财路介绍到那个死丫头那边去?!还怎么活?还怎么活啊!我跟你拼了!”
翁建祥自然知道卢春燕这闹的是哪一出。
前头不说到?今天这位不是第一个来咨询他的人。卢春燕由此发现“j。f.”的作品价格上涨,除了懊恼和怪责他之外,也打起了新的主意,便是再从方颂祺手里抠画,她认定方婕和“j。f.”既然是好朋友,肯定还有渠道能弄到画!
“阿祺手里如果还有‘j。f.’的画,她当初肯定会为了小敬把画处理出去,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小敬死?她这些年不就是因为这件事恨我们吗?”
训斥的话未落,翁建祥就挨卢春燕一个拳头的捶打。
“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疼小敬?你别忘了,在我卖那些画之前,她都没有表现出要卖画的想法。我很早就怀疑,她只是假借小敬的名义来闹我们,实际上她的心才是真的黑!不想小敬拖垮她,与其把钱浪费在小敬的病上,不如留着那些画她自己以后慢慢享受生活!”
卢春燕的揣测让翁建祥感到受辱,为自己有这么个妻子而辱:“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阿祺不是这种坏心眼的孩子!”
“人心隔肚皮!如果没有我在你身边邦衬你,你这种人早活不下去了!”卢春燕继续揪他耳朵,“要不你说说,那个死丫头明明还是个在念书的学生,这两年她自己在外面怎么吃香喝辣过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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