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我爱你,没入尘埃里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平方缪
嘁,吹踏马的牛比去。前些天都有空跟踪偷窥她和沈烨甜蜜蜜,明明闲得很。在方颂祺看来,他在鎏城挂的大多数头衔就是用来骗吃骗喝骗油水的,能干出啥了不得的名堂?
看他每天都要和他在国外那些公司的高管视频会议,说明他最要紧的心思仍放在他自己怎么赚大钱维持逍遥快活养狐狸精的生活。
无聊归无聊,这方面的内容多半得被取材,方颂祺强忍住不耐烦整理进去。
终于,七七八八完成了。
方颂祺第一时间关掉蔺时年的声音,确认文档备份过了,将电脑收起来。
不过她没打算回宿舍,因为发现在这里将就一宿并非不可以。
耗费不少体力和脑细胞,体现在肚子的饥饿度。
方颂祺走去厨房里,打开冰箱扫视一圈。
多是食材或者调味酱,能直接吃的只有一排酸奶和一袋面包。
犹豫两秒,方颂祺把酸奶和面包都拿出来。
坐回椅子里,她打开手机里的音乐播放器,带上耳麦,边听音乐边啃面包,再欣赏几眼窗外的雨景。
正入神,有人影忽然晃进来,吓得方颂祺险些一口面包卡喉咙里。
多少有点做贼时被人当场捉住的感觉,她急急摘掉耳麦,下意识站起身。
进来的是养老院的一名女职工,方颂祺一开始就见过,魏必带她们来公寓后,是这一位女职工给她们安排公寓还稍微打扫了一下。
见女职工的视线落在面包上,方颂祺伸手起包里掏钱包:“你的吗?我跟你买。”
“不用不用,你尽管吃,面包而已。”女职工笑着摆手,自行往厨房里去。
方颂祺还是拿了点钱多来,想等人家出来时塞过去。
厨房里传出洗菜切菜油下锅的动静,不消片刻香飘四溢。
四溢得方颂祺完全没了啃面包的动力。
这差距也忒大了……人家肚子饿吃好烦好菜,她只能啃面包。
ok~ok~全怪她懒不愿意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再啃两口,方颂祺真腻味了,也觉得垫了肚子,便栓紧包装袋丢一旁,考虑自己是不是该滚回宿舍里去了?
女职工在这时出来,端着碗面要离开,经过方颂祺身边时说:“我的宵夜煮多了,你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也吃点。碗筷就在碗柜里。”
方颂祺双眼一亮,克制住内心的狂喜,竭力保持平静地道谢,把还钱这码子事也忘了,进去厨房盛面。
确实煮多了,锅里剩下了差不多再够一个人吃。
人家既然那么说了,方颂祺等于是邦忙解决剩饭,便消灭了个精光。
吃起来和闻起来一样地香!
热乎乎的面条和这样的雨夜实在搭配得妙~!
当然,不能吃白食,方颂祺后知后觉给钱或许有点羞辱人,毕竟人家又不是专门给她做饭的厨子,遂她除了理所应当地清洗掉自己用过的碗筷,也把锅洗掉,并且清理干净料理台。
做完这一切,方颂祺舒舒坦坦地靠到小厅的一张沙发椅里睡大觉。
然而大觉睡得并不舒坦,因为那股持续性的胃胀感还在。
大概她又贪嘴吃多了,所以较之前胀得强烈了些。
乃乃个熊!不能再不重视了!等回鎏城她必须得正儿八经去找医生调理肠胃!
如今在人家大公司挣工资,一生病不仅本身得花费医药费,而且影响到正常工作,扣工资是大事啊!
虽然自从和蔺时年就许敬的事儿摊开来后,她就不再支付医药费,当初从蔺时年那赚到的钱也还有一笔积蓄,但现在挣得完全跟不上她花出去的……
还多想什么?方颂祺爬起来拿胃药,还没来得及吃,先抱住垃圾桶吐。
看着那些尚未消化的面条又从肚子里出来,方颂祺心痛不已。
暴殄天物!
浪费粮食!
才填满没多久的胃,又空了。
还好,晚饭已经消化了……
——擦,够奇葩,她这脑子里生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天马行空?
方颂祺捂着胃晕晕乎乎地站起来,力气似乎也随之吐没掉,她摇摇晃晃要往沙发椅扑过去。
一道身影从外面进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身边搀住她,下一瞬将她打横抱起。
就让我爱你,没入尘埃里 088、托马斯转体回旋踢
方颂祺捂着胃晕晕乎乎地站起来,力气似乎也随之吐没掉,她摇摇晃晃要往沙发椅扑过去。
一道身影从外面进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身边搀住她,下一瞬将她打横抱起。
老狗比的气息!再熟悉不过!方颂祺浑身炸毛:“死变太!你是不是又偷窥我?!滚蛋!放我下来!”
即便吐得没什么力气,这刹那间也能榨出来用以挣扎。
挣扎是挣扎了,然而胃里好似有台榨汁机,同时也在可劲地拧她的胃,要把她的为榨干成渣渣一般。
蔺时年冷笑:“你可以喊得再大声一点,把所有人都吵醒起来看你和我怎么暧昧不清。”
又是威胁?方颂祺瞪圆鼻孔出大气:“谁怕谁?喊就喊,喊来所有人我正好控诉你x骚、扰和强歼。”
话语尚保留些许气势,人则不由自主缩得厉害,两手臂抱住肚子捂紧胃的部位,却压根没效果。
疼得思绪也迷怔了,方颂祺接下来确确实实出声喊救命了,然,音量小得除了蔺时年,哪里还有人能听见?
蔺时年加快脚步将她带回他住的房间。
魏必很快将之前在厨房里煮面的那名养老院女职工领进来,女职工在养老院里也承担着半个医生的功能。
蔺时年庆幸,这里是养老院,有医护的水准,也备有许多药品,否则这样的雨夜,被困在这里,他得上哪儿去给方颂祺找医生?
不过蔺时年还是亲自给方颂祺打针、挂吊瓶。
临离开前,女职工多了一句嘴:“这位小姐既然胃不舒、服,先前我不应该煮面,多费点时间焖粥也好。”
蔺时年在发现方颂祺又吐了的时候,就反应过来,是他疏忽了。
他明明看到她进药房里买药,华哥也告诉他她的购物框里有胃药,他却一时忘记考虑这个问题。
方颂祺并没有昏迷,只是疼囫囵了,嘴里还在断断续续骂人。
“……老狗比,滚开,不要假惺惺地关心我,我不要你的钱,不会再陪你睡了,自己找技女去……”
“……变太猥锁老男人……臭狗屎……跟踪狂……偷窥狂……”
“……”
蔺时年并不想她在这种自我意识薄弱的时间睡过去,便接了她的话:“不跟踪你,你现在一个人在小厅里满地打滚也没人知道,疼死你。”
“……疼死那也是我自己的事……你算哪门子的臭屁,总来熏我……”方颂祺半睁着眼,这会儿的音量听起来只能算呢喃。
蔺时年回顾了一下,貌似新的比喻……?
也或许她早在心里用过在他身、上无数次,只是他头回亲耳听到。
开口回应时,蔺时年依旧讥嘲:“你的骂人词库早该更新了,翻来覆去不是屁就是屎,重复率太高,杀伤力太低。”
“呵……”方颂祺哂,“就你这种垃圾渣男,用屁和屎来骂你,都是在羞辱屁和屎……混蛋王八羔子,生儿子没屁——”
“眼”字没能出来,模糊地没在唇齿间,因为蔺时年捏住了她的嘴,警告:“我以后的儿子就是你的儿子,骂我就骂我,别乱扯。”
“唔唔唔唔唔唔!”你踏马才乱扯!方颂祺在意念里已经给他来了好几个三百六十度托马斯转体回旋踢!梁静茹给他的勇气敢生出这样荒谬的妄想吗?!
蔺时年唇角有弧度,似笑似讥嘲。
身体一难受,就好像不是她自己的了,无法再肆意把控。方颂祺撒不出来气,憋屈!干脆沉默下来,闭上眼睛拒绝蔺时年污染她的视野。
蔺时年却强行来抠她的眼皮:“别睡觉。”
他的手倒也从她的脸颊上松开了,方颂祺的吐字恢复利索:“你踏马有病去治,你还管我睡觉不睡觉?你一个人寂、寞空虚冷想找人陪聊是吧?魏必啊,或者整栋公寓的养老院职工任你挑选。”
蔺时年打定主意要和她说话,开了个新话题:“你喜欢沈烨什么?”
转得猝不及防,方颂祺的脑子稍加迟钝,多反应了两三秒,道:“他的什么我都喜欢,你的什么我都厌恶。”
人家只问沈烨,后半句根本没必要加,可嘴皮子一滑,话就未经思索溜出来了,好像显得她偷偷在心里将他们进行对比。
可笑的是蔺时年分明也理解为她仍念着他,说:“挺好,厌恶和喜欢在你那里占据同等比例。”
“同等尼玛壁……”有气无力让方颂祺的怒骂听上去越来越添一分瞋。
她后知后觉意识到,明明决定不再和他说话,却又被他骗了好几句陪聊。
不行不行!不能再上他的当!接下来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不要回应了!全是他的陷阱!
见她又闭上眼睛还抿紧了嘴唇,蔺时年也又来抠她的眼皮:“现在不要睡,等你好点再睡。”
方颂祺一声不吭,任由他掀她的眼皮,她翻白眼送给他。
蔺时年皱眉,伸手捏住她的鼻子。
方颂祺张开嘴呼吸。
“看来你是希望我吻醒你。”蔺时年嘲讽。
方颂祺才入耳他这句话,嘴唇就被他摄住。
妈的行动力超级强!当然,她更认为他是饥、渴难、耐无时不刻不抓紧机会想和她有亲密接触!
想到自己现在是沈烨的女朋友,方颂祺的眼泪一下子被b出来,连同胃疼的份儿一起。
蔺时年松开她,盯她眼角淌出的水光。
“你自己昏外情习惯了,也要让我背着男朋友继续当表子。我没有那段记忆!我不是你那什么狗屁小九!不是不是不是!不要再来纠缠我!”身体的不适往往让人的情绪更加脆弱,更容易失控,眼泪也就失控地禁不住越涌越多。方颂祺边哭边在心里妈卖批!她压根没想哭成这样好不好!
蔺时年睨她,嗓音无温度:“不久之前你讨我要日记本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
“就算我丢失了一部分记忆!我也还是我!我就是方颂祺!”——不用太费劲回忆,彼时那句冲口而出的话自行浮现脑海。但方颂祺并没有觉得前后矛盾自己打自己的脸。
“我是方颂祺!但我不是你踏马的狗屁小九!”吼得方颂祺呛了一口口水,猛地咳嗽。
蔺时年没管她咳嗽不咳嗽,道:“你本来就是方颂祺。”
就让我爱你,没入尘埃里 089、画
“没有人把你当成是其他人。”他又补充。
“是吗?”方颂祺质疑,“那你现在算什么?你难道不是因为我丢失的那段记忆里和你有过牵扯,两年多前你才又来包我,如今你才不让我和我你断,阴魂不散出现在我身边?”
蔺时年明显无言以对。
方颂祺强调:“我确实本来就是方颂祺,从来没变过,丢没丢记忆都一样。但那个和你有牵扯的狗屁小九已经和记忆一起丢了。你既然也不希望我找回那段记忆,你就该接受我不是她的这个事实。痛快点放手。”
“一个大男人成天和我一个女人纠缠不清,你不仅有病,你还病得不清!赶紧去干你的事业!回头再找个贤妻良母给你cao持家庭孝敬你爸疼你女儿再给你生孩子。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妈妈咪呀,她简直要化身为语重心长苦口婆心的知心姐姐劝人改邪归正回头是岸了。
和乖宝宝沈烨处久了,不仅沈烨跟她学坏了,她也恶心巴拉地教训起别人来。自己的人生都没过好,还给老狗比指明路。确定是明路么?
——嘁,是不是明路有那么重要么?只要老狗比不纠缠她,过不过得好管她鸟事?
但听蔺时年轻飘飘回应:“我不需要贤妻良母。”
“呵,明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所以三年前你老婆去世后,你到现在也没有再娶。不是因为情深,是发现养狐狸精更有意思,又能玩又不用负法律责任,玩腻了想换就能换。”方颂祺自觉洞若明火。
蔺时年依旧的回应依旧轻飘飘:“自以为是。”
方颂祺想咬断自己的舌头。说好的不要再掉进他的陷阱呢?她怎么反而越来越长篇大论?
不说了不说不说了!从现在开始哪怕他强歼她,她也一个字都不说了!
为表决心,她偏过头,努力往里侧翻身。
蔺时年掰过她的身体,重复:“先不要睡。”
方颂祺灵光一闪悟出什么,骤然睁开迎视他,眸光锐利:“为什么不让我睡?你在怕什么?怕我梦游吗?”
通过沈烨拍下来的视频,确认她真的会梦游后,第一时间就想通蔺时年的某些怪异反应。
不过她做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梦,蔺时年应该不清楚。
话说,她对自己梦游毫无察觉,做的梦则全记得,并且梦游和做梦好像一般是分开来的……?方颂祺蹙眉,发现下次去心理师那儿,或许该告诉心理师,然后研究研究是不是两者之间存在联系?
脑子里千头万绪,她撑开疲倦的眼皮,一瞬不眨紧盯蔺时年:“为什么怕我梦游?因为我梦游的时候会做一些我丢失掉的记忆里做过的事情?”
刘医师告诉她,虽然梦游原因不明,但梦游行动的范围往往是梦游者平时最熟悉的环境以及经常反复做的动作。
“往往”确实代表有例外,兴许炒菜做饭就是她梦游时才会的,不过她既然已知自己丢失掉一段记忆,便更大可能是她丢失掉的那段记忆里常做。
当然,刘医师无法确定。
唯一能邦她确认的人,是蔺时年。
遂她紧接着出口:“比如做饭?”——他莫名其妙来她的公寓里蹭了碗饺子吃还妄图要她找个时间做几道家常菜(第046章)一事,她印象深刻。
这些事她本不打算拿来问他,现在不刚好被他强行扣着,有时间且时机也对。
时机对,不表示她一定能得到答案。
蔺时年明显不想作答。
ok,方颂祺最后的说话谷欠望消失殆尽,继续睡觉,脑子里拼命地从犄角旮旯搜索出曾经看过的恐怖片画面,希望自己有所思便有所梦,最好真的又梦游了,然后把蔺时年掐死!
她可不是自个儿瞎想,梦游这事儿,确实是挺常见的生理现象,诱发的原因一般是从精神压力和心理障碍方面分析,比如佛洛依德认为梦游是一种潜意识压抑的情绪在适当的时机发作的表现。
梦游的方式则五花八门,有人的行为简单,比如她假装梦游那次的绕圈圈是跟电视剧里学的,有人的行为复杂,比如她真梦游时做饭,就属于比较有难度的,而更危险的情况也略有耳闻,比如伤害到自己,甚至伤害到他人。
她现在就想干危险的事!
蔺时年皱眉盯着方颂祺,在继续把她叫起来和任由她睡两者之间犹豫。
他现在就守在她身边,如果她睡着之后真的又出现异样,他能及时应对,所以其实她想睡就让她睡,也不是不可以。或许也能验证,他所发现的规律究竟对不对。
但……
蔺时年又有点怕,怕她再无意识地喊他“蔺迦漢”。
时间在他的犹豫不决中悄然流逝,等于替他做出了选择。
他老僧入定般维持着坐姿,凝注她安静的睡颜。
…………
不负方颂祺所望,又做梦了。
一如既往的类似电视机跳台的感觉,信号则似乎前所未有地差,画面质量也就跟着前所未有的模糊。
而她陷入睡眠之前死命搜索的那些恐怖画面似乎真应了那句“有所思有所梦”,她看到那个始终不知道是谁的人又在画画,这回梦境呈现给她的不是一个场景,更像快速闪回。
每闪烁一次,画画的人还是那个人,画架上的画一直在换,她这次能看到画的是什么,却全是叫人非常不舒、服甚至毛骨悚然的内容。
比如,白茫茫一片,或许是雪地的地方,中间一个非常小的黑色勾勒出的轮廓,应该是个人,悄无声息地匍匐。
比如,似血的红色铺满画板,然后密密匝匝全是类似划痕的线条。
比如,底色是非常不均匀的黑,站着三个被蒙住眼睛的果体小女孩。
比如,“德洛斯效应”的镜子前,一个天使般的大人牵着一个烂漫的小孩,镜子里照出的大人的位置却是个张牙舞爪的魔鬼,从身后用手臂箍住小孩的脖子用手掌捂住小孩的嘴巴,在层层递进的无限空间内无限地循环。
画面又是一个闪烁,她陡然发现,身周黑漆漆的空间竟也变成四面全是镜子,四条看不见尽头的长廊一模一样,好似都隐隐有光。明知这同样是德洛斯效应,她还是焦虑无比地要在这四条虚假的长廊里选择出一个出口。
咚——她狠狠撞上镜面,四面均碰壁,头破血流。
是不是要困在这里永远也逃不出去了?
恐慌蔓延开来,她沉闷,晕眩,chuan不上来气,有那么一刻仿若错觉自己成了画中的那个孩子,被魔鬼扼住了人生。
“方颂祺?”
好像有人在喊她?
“……方颂祺?”
真的有人在喊她。
谁在喊她?喊她干什么?是要把她从这里救出来么?
“醒醒!快醒醒!”
醒?为什么要醒?难道她睡着了么?
不知从哪儿遽然传来一阵疼痛,她遽然睁开眼皮。
一切都是模糊的,有张人脸在她面前晃动。
方颂祺一时分辨不清楚是谁,只觉这是一颗救命稻草,她抬手搂上去,牢牢圈住,熟悉的气息给了她非常大的心安,可那浓烈的恐慌并未全部消散,她忍不住啜泣。
“没事了。我在这里。没事了。”蔺时年紧紧回抱住她,坐到床上,将她彻底拢入自己的怀里,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安抚她。
他没问她梦到什么,也轻易不敢问,眉宇间的凝色静悄悄地越来越凝重。
…………
怀中的人安安静静偎依,啜泣声渐小,直至消失,一度像是又睡着了。
蔺时年非常清楚,她没睡。
胸口的衣料早被她的眼里浸湿,怕她靠得难受,他中途拿了枕巾垫到胸口。
感觉枕巾差不多又该换了,蔺时年扫视触手可及的一切物品,企图找出接下来能接替枕巾的东西。
方颂祺突然动了。
怀抱一空,让他心里随之一空,蔺时年转回视线:“怎么了?”
方颂祺的目光明显有些呆怔,似在思考他是谁。
两秒后,锐利铺满她的眼神,她猛推开他,反手就是一记耳光:“谁让你抱我的?!”
猝不及防,蔺时年又硬生生挨下了。
方颂祺翻过他的腿,快速下床,头也不回飞快往外跑。
临出门前瞥见自己的包和电脑,她驻足,捎上两样东西,继续跑。
“……”蔺时年眼睁睁看着她风一般消失在门外,起身追到门口后终是停下来,苦笑着揉了揉鼻梁。
站在他的角度,倒是能看到她在不久之后出现在她所住那间宿舍的门口,并且她有意识地往他的方向望过来。
即便隔着老远的距离,也能感受到她眼神离的愤怒和憎恶。
…………
没忘记amanda和杏夏在睡觉,方颂祺轻手轻脚开门进去,关上门,再轻手轻脚爬到自己的上铺。
马勒戈壁,那个小厅不能再呆了,否则又得被老狗比骚、扰,还是这里最安全。
她早该想到会被那个死变太盯着,就不该出去小厅做事,安安分分呆宿舍里多好?
草!
草草草!
衣服上现在全是老狗比的骚味儿!要不是没有换洗衣物,她一定冲进浴室里去洗澡!
方颂祺浑身脱得只留内库,缩进被子里,平躺着盯住近在咫尺的天花板,胸口起伏微微chuan,缓缓平复杂乱的心绪。
那个梦……
不行不行不行!头有点疼!不能再回想了!
回鎏城后马上去找刘医师!
要不是身处二十一世纪光明科学的年代,换作封建时候的背景,活脱脱鬼上身!
狗屁乱七八糟的梦!越做越恐怖!如今比起好奇,她只想马上治好!
再下去她会神经衰弱精神崩溃的!
…………
在此之后天没多久就亮了。
起床洗漱的时候,amanda微有惊讶地扫过方颂祺的眼睛,很快镇定下来,讥诮:“还以为你有多刀枪不入。”
方颂祺拒不承认自己的眼睛是给哭肿的:“姐儿,你试试看一个晚上胃疼得睡不着还吐得稀里哗啦,眼皮会不会变厚眼睛会不会变形。”
离开洗浴室的时候和杏夏擦身而过,方颂祺瞧也没瞧她,鼻孔高于天地出气,心里窝的火可并没有消!
不多时,昨晚的那位女职工来找她们仨儿吃早餐。
方颂祺本以为是到楼下的食堂,结果就在小厅的那个厨房,摄像大哥已经坐在餐桌前了,呼啦啦地灌了碗粥。
没见着蔺时年,方颂祺暗暗松气。想想也对,人家大老板,昨晚儿住这里已经是非常大的屈尊,哪儿还会和他们同桌?铁定单独开小灶。
清粥小菜看起来那是相当地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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