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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让我爱你,没入尘埃里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平方缪
此时此刻酒醉的杏夏,和那两年间的杏夏仿若无异。
方颂祺其实一直觉得自己以前和杏夏有多要好。但比起其他人,又确实是比较亲近的关系。
同样的,她也从不认为自己是有同情心的人,对于自己当年为什么要邦杏夏,她曾经想过,不是她仗义,而是邦忙比她弱的人,会让她的心里享受到优越感——她不耻于承认自己的这一点虚荣。
最近其他人格的记忆逐渐出现在她脑中后,特别是那个会打拳的人格记忆恢复一部分后,她愈发确定自己对弱者带有轻鄙。因为小九不反抗方婕,而自己逃避,逃避自己身为弱者的一面,分裂出了那个拥有武力值的强大的次人格……
“阿祺……我还难受……我想吐……”杏夏发出作呕声。
方颂祺抬起她的一只胳膊,撑住她的身体站起来。
洗手间包厢里就有,不过有人在用。
方颂祺带杏夏去外面公用的女厕所,进去隔间后,她就松开杏夏。
杏夏软绵无力地扑到马桶上,脑袋栽进马桶里,差一点点就和马桶里的水做亲密接触。
不过这差一点点,在杏夏大吐特吐的时候,估计也都连同秽物一起溅起来了。
方颂祺居高临下,眼睛里没有温度,两秒后稍屈身,拽出杏夏的斜挎包,取出杏夏的手机,趁着这个时候掰出杏夏的手指摁上手机的home键。
屏幕解锁后,她丢开杏夏的手。
别说她偷看别人的手机不道德,这才是她对杏夏最道德最简单的做法,否则她在公司的茶水间里,就会把杏夏的脑袋砸开花!
很好,非常顺利就在杏夏的通讯软件的联系人里找到翁思宜,唯一的也是最近的一次对话记录是翁思宜让杏夏去拿衣服。
哪件衣服?不就是她在翁思宜的化妆间里发现的那件杏夏的外套?
呵呵哒,很熟嘛,连称呼都是“思宜”了?
方颂祺不相信杏夏和翁思宜仅仅只有如此简单的交流,其他的话是当面说的吗?想想看借衣服和还衣服不是妥妥的机会?
没多思考,方颂祺手指飞快地触动屏幕以杏夏的名义给翁思宜发消息:“思宜,关于阿祺的弟弟……”
原本还怕人家大明星兴许正忙着没空看消息,结果倒是回复得挺及时:“许敬又怎么了吗?”
“阿祺好像发现是我给你通风报信许敬的行踪。”
翁思宜:“啊?不会吧?我这里一直守口如瓶,连我爸妈都没告诉。你不是说她怀疑过你但已经被你蒙混过去了吗?”
躁动的暴怒从脚底板直直往头顶上冲,方颂祺几谷欠将手机折断,腮邦咬得往里凹,用力打出三个字:“去死吧!”
旋即抡起手机就要往杏夏的后脑勺砸——你也一起去死!脑子里自带恶魔的声音。
手臂却似乎被谁拉住一般,她定住,反手抱住隐隐作痛的头,往后退一步,咚地撞上隔间的门板。
趴在马桶上的杏夏身体没撑住,坐在地上侧身翻倒,正好夹进马桶和隔间门板的留空间,咯着垃圾桶,靠到墙上。
方颂祺揉了会儿一突一突刺痛的太阳穴,感觉好一些的时候,最生气的劲头儿却是已经过去了。踏马地最近似乎情绪起伏大些,头也会疼,草!
俯瞰杏夏须臾,方颂祺蹲身在她跟前:“杏夏。”
杏夏分明还能听到有人叫唤她,做了回应:“嗯……?”
“一线天的指示牌是你拿掉的。”
“哈哈哈……”杏夏听言乐呵呵地笑,俨然刚刚入耳的话让她感到高兴。
而笑两声后,仿佛突然被摁下暂停键,戛然,伴随伴随着杏夏猛睁眼,浑身一激灵,酒顿时醒了有五分。
方颂祺冷漠的面孔甫一映入眼帘,杏夏的酒再醒了一分,冷汗涔涔,舌头打结,期期艾艾:“阿、阿祺,你刚刚说什么?”
方颂祺未回应,黑漆漆的瞳仁深处宛若藏有一根尖锐的针。
杏夏确实是被吓醒的,在此之前的记忆有些模糊,好像是自己喝晕乎了,方颂祺带她来厕所里吐。
现在?
察觉自己的狼狈,杏夏迅速坐起,一手撑门板,一手撑马桶,尝试站起来,手一滑,腿跟着一软,人又栽倒,原本撑在马桶上的那只手直接伸进她不久前刚吐在里头的秽物上。
这引发杏夏的新一阵恶心,急急偏开头,下意识想捂住嘴,又看到手上的脏兮兮,无助之下,杏夏顿时哭起来,向方颂祺求助:“阿祺,我快邦邦我!”
方颂祺及时起身,站开,躲开杏夏的手。
“你讨厌我讨厌到想要我死?”
她们的这个隔间门没关,期间进出过几个来上洗手间的人,均好奇地朝她们二人探头过,只当作是其中一人发酒疯,并没有留下来看热闹。
这个时候正巧人又一个人闲杂人等都没有,空空荡荡又安安静静,衬得方颂祺的问话格外清晰,一字一字敲在杏夏的心上,每一个字均让杏夏不可抑制地轻颤一下。
她害怕极了,矢口否认:“阿祺,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哪里讨厌你了?我什么时候想要你死了?”
方颂祺嘴角旋开一抹讥诮,抬起手机,轻轻晃:“猜猜看,刚刚我替你接了谁的电话?”
“谁、谁?”忐忑让杏夏的舌头捋不直。
“这次冯孝刚想办我,没成功,换成我,我也肯定找你撒气。”方颂祺的头顶偏后方是洗手间的灯,从杏夏坐在地上仰脸看的角度,灯盏恰巧被方颂祺的头遮挡,逆光给方颂祺的面庞蒙上一层晦暗。
这层晦暗落在杏夏的眼中,给杏夏的心里增加危险的阴影。
冯孝刚的名字一出来,则是新的一记重击。
酒精的作用让人的反应比正常情况迟钝,许多情绪也就很难遮掩,直接向外暴露。
杏夏就那么呆呆的,估计脑袋跟着舌头打结住。
方颂祺也就不用再听她的回应,光看她的表情,已有答案。
呵……还真是不经试探……好没意思……
没意思得她都不想再进一步细问……





就让我爱你,没入尘埃里 126、不是她
甚至,她明明是个锱铢必较素来爱撕逼的人,此时此刻竟也丧失用十个拳头还她一个巴掌的谷欠望。
方颂祺真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拿起以往的那种架势抽她,且杏夏做到这种程度,打她个半身不遂都解不了气才对。
她强迫自己恢复几分钟前的怒火,抬脚要踹杏夏。
从呆愣中晃回神的杏夏落着泪为自己辩白:“阿祺,这其中有误会,你都听别人说了些什么?我们来一件一件捋清楚好不好?我们认识两年多了,彼此都了解——”
“再彼此了解,人也是会变的。”似被一双无形的手束缚住,方颂祺硬生生卡在半空,怎么都落不下去。
这让她特别烦躁,嘴里的话好像也是在说她自己。正式接受治疗前,她担心过自己会受其他人格记忆的影响,变得不是自己了,眼下仿若便是一语成谶出现端倪。
不再有谷欠望打人的她,怎么还是她?
烦躁之余,方颂祺更感到一丝恐慌。
杏夏正因她的动作而闪躲,明明还没碰到,就似乎预见到自己的下场,惊吓地不顾地肮脏抱住头往里蜷。
好几秒未等来方颂祺的动作,杏夏复谨慎抬眼。
方颂祺厌恶无比:“你踏马既然敢做,就该想到露陷后的下场!”
她用力将手机摔回去给她,杏夏看着手机屏幕的碎裂,因惧怕愈发抖,泪如雨下:“冯孝刚逼我的……我没办法不按照他的要求做……阿祺,我无依无靠没有背景没有后台,我惹不起他……”
“所以你认为你惹得起我?”方颂祺冷嘲,“是我对你的容忍让你错产生了自信吗?”
上回在香港,她的确选择了接受杏夏的求和,但她清楚得很,那都只是表面上的平静,两人的关系不可能再回到过去。这段时间以来的事实也证明了如此。
程全私底下的提醒,她不去听,不是因为她相信杏夏,而是轮不到程全那个人渣来插一脚。何况她有自己的判断,无论许敬行踪的被泄露,还是出现在翁思宜那里的杏夏的外套,她均未完全放下对杏夏的怀疑。
这些,她自认为已经是她对杏夏的容忍。
然,杏夏显然不这么认为——
“‘容忍’是么……”她喃喃,脸上还有水渍,这个时候又笑,仰脸看着方颂祺笑,“我做什么了需要你来‘容忍’我?难道不应该是我一直以来在‘容忍’你么……”
方颂祺的吊梢眼眯起。
这是终于坦诚对她的真实感受了……?
方颂祺没有反驳杏夏的这句话,因为她对自己有认知,她这种爆炸性格,能存在于她身边和她处得来的,一般都得忍受她的各种糟糕。
不过以前杏夏要是这么说,或者哪怕表现出一丢丢希望说教,方颂祺铁定又会炸,因为既然都是她身边比较亲近的人了,无论怎样都得护短于她,即便她是不对的那个人,她身边的人也应该得支持她。
如今不一样,她可没再把杏夏当作身边比较亲近的人。
她哂笑:“说得好似我强迫你容忍我、和我做朋友一样。你踏马既然早就受不了,还假惺惺做什么?和我闹翻不就好了?强行留在我身边当受气的小媳妇做什么?”
“我踏马脾气再臭、人品再糟糕,起码没做到像你这种地步!我是杀你全家了你来报仇?还是看不惯我祸害其他人想替天行道干掉我?”
杏夏原本要说的话好像就这么被她堵住了,不过方颂祺不听也罢,基本能猜到个大概——无论曾经周泽在杏夏面前谴责她拿杏夏当仆人使唤(第053章),抑或程全在杏夏面前的挑拨,应该全是杏夏的心声。从她这里长期受到的欺负,被嫉妒助长为恨意。
方颂祺总结完毕,承认自己身、上可能存在一些容易叫人嫉妒的东西。这不是她自恋,她只是客观陈述。
虽然她偏激、狂暴甚至有时候像个疯子,但旁观者清这句话是个大道理,她看杏夏就看得特别透彻:“你以为你和其他人交朋友就不会受到‘欺负’了?我奉劝你去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满脸写着‘自卑’两个字!你的性格注定了你走到哪儿都是受‘欺负’的那一个!你在别人跟前永远是个抬不起头来的唯唯诺诺的弱者!”
“嫉妒我的业务能力?嫉妒我交了沈烨这么好的男朋友?嫉妒我有后台有背景?你弄死我,难道你就能抢走这些?几岁了,还这么天真?你就是承认你从正面光明正大干不掉我,所以才背后玩阴的?”
方颂祺嘴皮子翻得都干了。其实本该是杏夏对她罄竹难书的罪行加以数落的时候,她倒把话筒抢走,启动超强战斗能力。
杏夏被淹没在她的唾沫星子里,脸色发白。
可方颂祺真正想启动的是开打揍人模式。
再次尝试启动失败,她放弃。
费嘴起码比费手脚省力气。她这么安慰自己。
再睨一眼杏夏,方颂祺用上看狗屎般的眼神:“你踏马以后离我远点。否则别想继续留dk上班!”
撂完话她去洗手。
隔间里没动静。
她离开的时候最后往里瞍。
杏夏还坐在地上,抱着膝盖,脸埋进两膝间。
跨出女洗手间,方颂祺发现程全在外面。
“方同学,就这样?你什么变这么心慈手软了?”程全一副没看成好戏的失望表情。
方颂祺自鼻间哧声:“你当初像狗一样跪在地上求我时是什么样子,不记得了是吧?”
往事不堪回首。程全登时黑脸。
“没你事儿的时候就别踏马地瞎掺和。”方颂祺没再折返包厢,踩着哒哒哒的鞋跟直接离开k歌房。
没打成人,她心里既窝火又憋屈,可惜俱乐部已经关门,否则她一定会去捶几下沙包解气!
回公寓的路上她跟吃了炸药一样没间断过对杏夏的咒骂。
沈烨在电话的另外一头耐性聆听,在她提出每一个诸如“你说是不是该把杏夏五马分尸凌迟处死?”的问题时,均给予她肯定的回答。
次数多了,形成惯性,在她说“我当年时脑袋被屎糊了才会出手邦她还让她当我的室友的吧?!”的时候,也差点直接应“是”。
方颂祺听得多了,则也察觉出问题:“你怎么回事?不是总阻止我用暴力解决事情吗?今天怎么全在鼓励我暴力?”
难道杏夏的恶劣程度都刺激得他转性了?
沈烨轻轻笑。他自然不是鼓励她暴力,而是今晚的事情结果已出,她现在只是口头上说说,他不介意配合她纾解情绪。
“笑屁啊你!”方颂祺气鼓鼓,“我踏马差点栽在她手里好不好?”
“嗯,不幸中的万幸,幸好你无恙。”沈烨吁气,“我这个男朋友当得太不合格了,不说没有及时对你英雄救美,连事后的调查都没你动作快。”
他还没找着合适的机会套冯孝刚的话,她已经把人揪出来,顺带解决掉之前没结果的历史遗留问题。
“你应该老实告诉我,你今晚去参加聚会是为了钓杏夏,万一出什么差池也能有个照应。”沈烨苛责。
“女人之间的战斗,男人没必要插手。”方颂祺从前往后捋一下头发,揭穿,“你不就是担心我又下手没个轻重,弄出第二个高一铭出来?”
提到这,她没忘记向他要奖励:“这次你得陪我大战个三天三夜我才值当。”
沈烨前一秒刚从她的话里听出她的不高兴,下一秒就语塞得干咳。
干咳后,沈烨柔声:“小方,你做得越来越好了。”
先不讨论是不是最妥当的处理方式,但面对这么大的事,她能不把杏夏往死里整,绝对是她控制自我情绪的一个里程碑。
方颂祺则在电话这端沉默。
“怎么了?”沈烨敏锐嗅到她的异常。
方颂祺已从出租车上下来,往公园的方向走。他的夸奖入耳时,她便驻足,此时倏尔蹲身,盯着地面的沙砾:“这根本不是我……”
比起和杏夏的开撕,她更在意的是这个。
现在充斥满她脑子的想法是:她可能应该弄死杏夏,以证明她还是她自己。
她隐隐有种感觉,感觉其他人格的那些记忆还带着它们各自主人的意识一般,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摸摸第入侵她的思想。
她当初仅单纯地害怕找回丢失的记忆会影响她对自己与身边的人的关系。现在似乎更恐怖。
马医生也有不对的时候,说什么只要她想做自己,没什么可以阻拦她。她明明就被阻拦了!她已经渐渐开始不是她自己了!
沈烨在说什么,她没听进去。
弄死杏夏的想法仿佛从抽象的念头变出了具体的形状,它的形状是像声音一样的光圈,随着光圈从里朝外扩散得越来越大,念头也越来越强烈。
强烈得方颂祺想马上付诸行动,要回去k歌房再找杏夏。
找到她!打得她残废!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惹她!
起身的时候,一辆车的车灯忽然朝她打过来,刺得方颂祺别开脸,抬高手臂挡住眼睛。
草!谁踏马有病啊?
方颂祺再往里头的阴影站一些,避开光。
车灯恰好也在这个时候被关掉。
而那辆车停在路边,驾驶座上下来的是……魏必。
“方小姐,”魏必行至她跟前,上下打量她,“你没事吧?刚刚为什么一个人蹲在地上?身体不舒、服吗?”
方颂祺循向望去车子的后座。车门紧闭,车窗亦紧闭,即便有人她也看不出来。
“小方……?”听筒里沈烨带着焦虑的声音在短暂的自动屏蔽后恢复清晰,方颂祺脑子里的强烈念头也在车灯的打照后中断,扶着额头呼出一口浊气,“我没事。”
既是回应沈烨,也是回答魏必。
沈烨更是松气。在此之前他已唤过她几次,均未得到她的回应。他都走出房间差点要去找她。
“遇到姑父了么?”他认出魏必的声儿了。
方颂祺转问魏必:“你们老板在车里头么?”
魏必朝车子看了一眼,才点头:“嗯,先生在车里。”
方颂祺转回去回答沈烨:“是遇上你姑父了。”
她这模式叫沈烨甚觉好笑:“姑父找你有事的话,我等会再给你打。”
“我睡前给你打。”方颂祺也大大方方地收线,然后瞅魏必,“什么事?要我上车和你们老板谈么?”
魏必:“不用。既然在这里碰到方小姐,我就不再开车拐进去了,直接和方小姐你说。就是订在后天和数学系的那位教授见面,方小姐觉得合适吗?”
方颂祺考虑一秒钟:“我回去问过我弟弟后发消息告诉你。”
“也行。”魏必点头,没其他事,上车走人。
方颂祺目送车尾灯,翻个大白眼。
这事儿明明电话里就可以说,哪里需要特意跑来一趟?撒谎也不打草稿,魏必的业务水准下降了。蔺时年来公寓楼下偷看她又不是第一次,还需要遮掩?
…………
公寓里,许敬还没睡,刚把宵夜从厨房端出来。钱师傅晚饭的量多做了一些,预防他们姐弟俩夜里肚子饿无处觅食。
方颂祺在k歌房里只吃了点爆米花喝了几口酒,见状坐下来和许敬一起,正好问他见教授的事。
确定下来后,她如约给魏必发消息。
“收到了方小姐。”魏必回复,“这位教授的一些喜好我一会儿也发给方小姐,方小姐适当带些小礼物去拜访是无伤大雅的。”
“ok,邦我向你们老板转达谢意。”方颂祺一手抓筷子一手抓手机,两边不耽搁。
这几天蔺时年可真有意思,什么事都直接让魏必对接了,明显故意躲她。
终于放弃对小九的执念了?
呵。
手机丢一旁,她专心吃放。
没两分钟,又进来一通电话。




就让我爱你,没入尘埃里 127、意外发现
不是别人,是靳秘书,说季忠棠了解过后认为这个采访可以做,想把时间定在后天。
后天着实不凑巧,方颂祺这可刚约好后天许敬去见数学系的教授。
“季叔叔没有其他合适的时间了么?”
靳秘书:“那之后要去北京,行程得有一个星期。”
方颂祺:“抱歉,如果后天的话,具体哪一个时间段季叔叔能留出来给我们?”
靳秘书:“后天一天都没其他安排。”
方颂祺松一口气,估计了一下许敬见完教授的时间,和靳秘书敲定。
“姐真忙。”许敬垂眉。
“你以为钱是那么好赚的?”方颂祺继续扒拉饭菜,心里其实也在默默叹气,的确忙得团团转。可是能怎样?
睡前和沈烨续上中断的通话,但两人各怀心事,都没有再说很多话。
本已互道晚安,方颂祺又唤停他,嚅喏:“这周……去海城见马医生吧。”
沈烨未问她的心路历程,应声说好,温言安抚:“不会有问题的。”
方颂祺裹紧被子。
希望吧……
…………
因为定下的采访时间比较赶,第二天方颂祺基本都在为采访做准备。
不同于彼时采访蔺壹南,这次amanda全权交给她,一来认为因为方颂祺之前已全面了解过季忠棠的资料,二来她通过这段时间的考评,认为方颂祺具备独立采访的能力。
方颂祺距离上一次做采访,已是本科在读时的事情了,当时她是鎏大校园记者团的成员,大学二年级被选为副团长,到大学三年级理所当然接任第一把手。
当然,曾经的小风光属于小九,她现在只是个压力山大的新手菜鸟。
谈恋爱的时间压缩,中午方颂祺没去找沈烨腻歪,把采访大纲大致整理好后,才去吃午饭。也是那个时候才发现,杏夏今天请假没来报社上班,一打听,原来杏夏请了两天的病假。
是否真生病,无从知晓。
方颂祺敲一下自己的脑袋,欷歔,忙碌的工作让她都抽不出空去记挂仇与怨。
时间在忙碌中流逝的速度很快。
翌日,方颂祺以出外勤的方式,不用坐班。上午在报社确认过一切准备就绪后,她回公寓接许敬,偕同前往鎏城大学。
此次见数学系教授的安排和上回见药学系的教授差不多,她和许敬也都是一回生二回熟,相较于第一次时她的啰嗦,今天她沉默许多,一方面因为对许敬的信心,另一方面……她不牵肠挂肚着之后和季忠棠的约嘛……
在许敬见教授期间,方颂祺趁着间隙去的第二礼堂。
那次去香港出差,从蔺时年口中了解到的今年世华联联合鎏城侨办组织的华人华侨华商人士回国创业研习班(第087章),这段时间一直在筹备,届时研习班安排在鎏大里,明天则是新闻发布会,将在这第二礼堂举办。
amanda得知她今天回来鎏大,交待她顺便提前来看看组委会的准备情况。
她在主席台上找到侨办主任时,侨办主任正在和……蔺时年交谈。
见状方颂祺没有马上上前,先在一旁等候。旁侧摆放明天要用到的立牌,立牌上是今年参加研习班的归国华人华侨华商的诸位代表。
交谈的时间有点久,方颂祺琢磨着自己可能来得不是时候,打算再等五分钟,如果他们还没有要结束,她就先回许敬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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