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明君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木兰竹
刘荨望天,他感觉耳边有一万只苍蝇在嗡嗡嗡。
反正不就是偷跑吗?我都偷跑过荆州一次了你们还没习惯吗?没事,这次不习惯,下次就习惯了。
刘荨脸上一副虚心听教的模样,实际上心里却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准备好了屡教不改。
嗯,虚心听教,屡教不改,就是这么任性。
他才不要一个人留在成都过年呢。他一个人睡不着。就算有青礞姑姑彻夜不眠守着,他也睡不着。
本来他其实真没打算偷溜的。但是睡不着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吗?你们知道失眠的痛苦吗!
为了睡一个好觉,被念叨算什么?我豁出去了!
第50章
一顿兵荒马乱之后, 兵营终于接受了皇帝陛下要随军的事实。
比起官吏和将领们的慌张, 士兵们都十分高兴。全军上下士气异常高涨, 连饭量都忍不住多了一倍。
也幸亏益州粮草充足,不然还供应不起这群人的伙食。
有的人说益州军队强悍,除了西南民风彪悍之外,还有个原因,就是伙食充足, 军备精良。也不知道益州牧为何那么舍得, 军备也就罢了,居然让军队顿顿都吃饱。
让底层兵卒每天吃饱, 对后世而言是理所当然之事, 但在这在这个时期是很不可思议的。
刘荨来到军营之后,先没有去视察, 而是倒头就睡,睡了个昏天暗地。
司俊手拂过刘荨眼底的青黑,不由皱眉。
刘荨刚到军营的时候是一团毛绒绒,之后又正在气头上,他自然没发现刘荨的疲惫。
司俊心中不由担忧。
虽然他不在成都的,但刘荨在成都也不可能受到什么委屈。就算在箱子里颠簸,累了些,他也不该累成这个样子。
刘荨一觉睡到第二天天亮, 又恢复了活力。
他知道自己带兵打仗不成,强烈要求去见习管理后勤。
刘荨道:“皇帝坐镇,我想肯定就没人敢克扣士兵的伙食了!”
司俊摆摆手, 随刘荨去了。
刘荨天天跟着军中小吏,把算盘打着噼里啪啦响,亲自管理每一份钱粮出入,真的很快将后勤补给这一块上手,效率比之前还更高。
这时候司俊也不得不感叹,在系统中接受了现代教育的刘荨,在俗务上的确比古人要厉害许多。
何况刘荨接受的还是两个大总裁亲自私人单对单教导,两总裁手下的人加一起,说不定比刘荨现在手底下人加一起还多。
现代社会可是经历了人口大爆炸。
刘荨前几日还在学习,没几日就能指导其他人,改进工作方法了。
这些事司俊不是不知道,只是他要忙的事太多,估计不到方方面面。
在刘荨上手后勤的事之后,青礞也带着二十人的刘荨亲卫队伍,来到了军营。
他们这二十人,就是专门负责刘荨的安全保卫。
青礞在送走刘荨之后,留下来处理了刘荨走后问题,稳定了成都局势和舆论之后才离开,因此耽误了几日。
青礞到了之后,先和司俊告罪,说她没看好皇帝陛下。
司俊还是不理解,青礞为何要帮着刘荨偷跑。
青礞见刘荨没在这里,才道:“陛下自你走后,就精神紧绷,片刻都不能放松。特别是夜晚,即使有我守着,陛下也睁眼到天明。”
司俊惊讶:“这是何故?陛下在宫里不也是一个人睡觉?”
青礞轻轻摇头,道:“于老贼为了折腾陛下,让陛下早日被他驯服,经常三更半夜闯入深宫,借口有人犯事,将陛下身边人拉出来惩戒。后被朝中其他大臣多次抗议之后,于老贼大概不想引起众怒,才停下了这事,改为夜晚将陛下锁在寝宫,美其名曰为了陛下安全。”
“陛下在宫里的时候,精神一直不怎么好。”青礞声音有些哽咽。之前她要活着才能保护好刘荨,所以虽一直注意着刘荨的情况,但和刘荨相处不多,对其的感情也只是他是自己仰慕之人的孩子。现在刘荨天天围着她“姑姑”长“姑姑”短,撒娇卖萌,让她不由对其感情越发深刻。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她真的当刘荨是自己孩子般疼爱。再提起之前的事,青礞不由悲从心来。
青礞也知道刘荨留在成都更好,但看着刘荨从活力四射,又变回了在宫里那神情恍惚的样子,她不由做了纵容之事。
“让陛下来寻你,是我的注意。陛下本很犹豫,但我说现在益州官场不比以前单纯,说不定有人等着你出事。若陛下随军,他们想要截断你的补给,给你制造麻烦,也要顾虑陛下。陛下这才同意。”
司俊皱眉:“这他可没有告诉我。”
若是刘荨在见到他时这么说,他也不至于这么生气。
青礞道:“陛下总是报喜不报忧,习惯将坏的打算都瞒在心底。”
司俊想及刘荨留在宫里那六年,每日在系统小屋里看着刘荨,刘荨都是一副活泼开朗的样子。他从未听刘荨说过,他在宫里遭受的事有多么可怕。
于泽在京城暴虐的行为,司俊甚至是从安插在京城的钉子口中得知,问起刘荨,刘荨也只是说于泽喜欢吓他,不会伤害他,不过他作为穿越者心理强大,不怕于泽吓。
司俊闭上眼半晌,道:“我去问问他。”
青礞屈膝行礼:“拜托子杰了。”
她看出来,刘荨只在司俊身边才能全身心放松。哪怕他们只同处于成都,刘荨的精神状态也不错。在司俊离开成都之后,刘荨精神状态才回到在京城的时候。
司俊结束和青礞的单独对话之后,让李固带着青礞熟悉军营,并且商量带来的二十个护卫的安排问题。
他问了刘荨的位置之后,走到后勤物资分配处,去寻刘荨。
刘荨这时候换了一身朴素又便于行动的衣服,身上一点装饰也无,头上发髻还是用布条扎成的马尾。他在一群小吏和普通士兵间,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也不知道在说什么高兴的事。
司俊脚步顿了顿。
刘荨在他面前很少露出脆弱的一面,大部分时候都是这么一副没心没肺傻乐的样子。他真的很难想象,青礞口中所说的,刘荨在宫里那副阴沉的模样。
司俊正在沉思的时候,刘荨已经发现了他。
刘荨笑着把手中算盘往旁边小吏怀里一塞,一步三蹦的来到司俊面前,道:“怎么?是发现敌情了吗?放心,有我在这里,尽管打,后勤物资不足算我输。”
刘荨把胸脯拍得啪啪响。
司俊摇摇头,道:“你在这,谁敢克扣?前方情况不明,暂时要在此扎营一段时间。陛下可要我陪着逛逛?”
刘荨道:“好啊,正好我今日的事也做完了。走走,我们去校场看看。不知道付风和李固谁比较厉害。”
司俊道:“李固和付风今日不在校场。付风和元士去了前面探查,李固带着姑姑安排姑姑带来的侍卫的住处。”
刘荨道:“姑姑带来的人都是打过仗见过血的,你不用担心他们会拖你们后腿。我也会约束他们,让他们只负责我的安全,不去战场打扰你们。”
司俊道:“我知道,我没担心过。”
刘荨好奇:“既然你没担心,那你来找我聊什么?”
司俊无奈:“我就不能带你到处逛逛?”
刘荨挑眉:“瞎逛什么啊,这里有什么好逛的。我还不了解你吗?你这一看就是有话想说的样子。”
司俊心道。你了解我,可我总觉得还不够了解你。若不是青礞告诉他这件事,他完全没发现。
既然刘荨挑明,司俊也不拐弯子,开门见山道:“姑姑告诉我,你是担心有人截断我的补给,才急忙赶来。你为何不告诉我?”
刘荨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神色。他干咳一声:“告诉你干什么?让你瞎担心吗?我既然来到这里了,他们有什么动作也不敢做了。其实这本来只是姑姑打探的风声,说其他势力的钉子可能会使坏,但我们也没有确切证据……反正没影子的事,就没打算告诉你。就算不告诉你,你在走之前,不也说过可能发生这种事吗?你自己也有防范。”
刘荨觉得尴尬的时候就喜欢挠头发或者摸鼻子,这次他就在摸鼻子:“你既然已经有防范,我还专门来插一脚,告诉你这件事,不是质疑你的能力吗?还不如说我任性,非要御驾亲征呢。”
司俊被刘荨一番神理论弄得哑口无言。
所以你觉得为正事比你任性还会让我生气吗?
刘荨望天。
他在宫里学到的事,就是越有才华的人越高傲,越不愿听到质疑自己能力的话。不过……或许司俊不是这样?他至少不想让小伙伴不高兴而已。
司俊片刻后,就猜到刘荨心想。
他忍不住敲了刘荨的脑袋一下:“你这样我才会不高兴。我是那种人吗?”
刘荨捂着脑袋做出夸张的表情,道:“我这不是杜绝一切会让你生气的行为吗?”
司俊觉得心梗。
你这是杜绝一切让我生气的行为,还是努力尝试一切会让我生气的行为?真是服了你了。
司俊差点又被刘荨的不靠谱转移注意力。
每次他想说什么严肃的话的时候,都很容易被刘荨岔过去。
盛世明君 第70节
司俊叹了一口气,声音放柔了一些,道:“姑姑除了这件事,还告诉我,你似乎在宫里休息不好?”
刘荨道:“在宫里当然休息不好。不过没多大关系,我进入系统小屋之后,身体也能进入睡眠状态,虽然精神上比较亢奋,但在系统空间里睡着了,精神也得到休息了。而且,我白天也没事干,随时都可以打盹。”
刘荨毫不迟疑的承认了自己的问题,但听他语气,却觉得这似乎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刘荨在司俊面前虽是一贯报喜不报忧,但也不避讳提到自己提到的事。只是他总是笑嘻嘻的将这些事,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来,让司俊一度认为,这些问题对于刘荨而言,的确微不足道。。
如果没有青礞告诉他,刘荨在京城的时候和在成都完全不一样,他精神紧绷,神情阴沉,随时处于极度疲惫的状态。他肯定又会被刘荨现在的表情骗了去。
司俊忍不住伸手揉了一下刘荨的头。
刘荨惊恐的抱住脑袋:“干嘛!”吓了他一跳,还以为又要敲他脑袋呢。
司俊嘴角抽了抽,心想,气氛真是温馨不起来。
“姑姑说,你在宫中可没你现在说的那么轻松。我也很好奇,你进入系统空间之后身体就能得到休息,你怎么还能把自己弄成像姑姑所说的那样随时眼下青黑,可以cos萧小贱的样子?”既然温馨不起来,司俊也不走温柔路线了,“还有,我走之后,听说你又陷入精神紧绷的失眠状态?你究竟状况如何?别跟我绕弯子兜圈子,照实说。你现在这样,我岂不是哪里都去不了了?你这次能随我出征,那是战场并不远。等以后你难道还要时时跟在我身边?”
刘荨没想到青礞把他的底都透给司俊了,顿时慌得不成。
他结结巴巴道:“不不不是的,其实真没这么严重,你知道的,宫里挺危险,我得随时注意周围……嗯,所以显得比较紧张,其实没多大事,你看我现在这样子,像是遭过罪吗?”
司俊点头:“像。”
刘荨:“……”好难得他被司俊噎得哑口无言的时候。
刘荨绞尽脑汁道:“我真的没事……只是刚脱离京城,精神还没放松下来。这件事,你可不要跟系统里的小伙伴们说,一定要保密。”
司俊无奈:“你瞒着干什么?”
刘荨道:“当然是不能让他们担心啊?我最怕看到别人担心的表情了。”刘荨眼前又不由闪过一幅幅血腥的画面。在他面前显露出真心担心表情的人,都被于泽安插在身边的钉子一个个告发,最后都成了于泽刀下冤魂。
刘荨知道于泽已经死了,但是他已经条件反射害怕别人担忧关切的神色。
这些神色会让他已经强硬的不怕任何伤害的心,又变得软弱,而当他变得软弱的时候,又会被狠狠捅上一刀。
刘荨只是走了一下神,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带上一如既往有些痞气的笑容,道:“我这么大的人了,要是被他们拉着嘘寒问暖,像对待小朋友一样,我的脸往哪搁啊?所以你可千万别说。我自己的问题自己知道,不严重。你看我在京城过了这么多年都没事,现在也没事。这次我的确是有不祥的预感,才急冲冲跑出来。”
刘荨顿了顿,道:“我来到这里之后,证实了自己的预感。”
司俊不由又被带偏了:“你发现了什么?”
“物资和账本对不上。”刘荨道,“我觉得他们没能力切断你的补给,而且这次面对南蛮也不算太危险,他们应该不指望你出事。不过参上你一本倒是有可能。”
比如贪污军饷军粮之类的事。
往小了说,这是贪污;往大了说,克扣的东西去哪了?是不是要养私兵谋反了?
即使这次他将此事按下,若他本来就忌惮司俊的话,这事肯定会在他心中埋下根刺。以后,这根刺总会起作用。
当然,刘荨是百分之一万信任司俊,什么刺肯定不存在,就算这群人阴谋得逞,他也会把嫁祸司俊的人揪出来。
以司俊在益州的掌控力,也不会乖乖被陷害。
但是,这种事,事后追究不如防范于未然。
刘荨道:“我更担心,他们会在你行军途中‘揭发’此事,迫使你回成都自证清白。到时候你回来就延误了战机,可能南蛮不会被你收服;若你不回来,那就正好再给你扣上一顶帽子,说你不尊重我。就算我不信,总有傻子信。这些人每天上蹿下跳,我也觉得心烦。不过你放心,现在这件事已经解决了,你安心做你该做的事,这件事我会查。”
司俊叹气:“这才刚开始争霸天下,阴谋就接踵而至。”
刘荨道:“你管打仗,我管后勤,什么阴谋能得逞?安心安心,这下子不愁眉苦脸了。”
发觉自己被刘荨又转移话题的司俊没好气的瞪了刘荨一眼。
不过他也感觉到了刘荨强烈的不想提起自己问题的希望。他不再逼着刘荨自我剖析。他以后多自己注意些,不要让刘荨再出事就成。
想好之后,司俊也就顺着刘荨的话道:“那这件事就看你了。”
刘荨得意的笑道:“没问题。我们努力往前跑,有人却想拖后腿,这怎么可能?我这就将发现的证据让人传到成都去。虽然不知道钉子是谁,但我可不怕打草惊蛇。我这就发一道圣旨,把所有人都骂一遍,让他们自查,并且告诉他们,别想打你主意,你有我护着。我看他们怎么再挑拨离间。”
钉子拔了一个还有另一个,如果不让这群人私心,针对司俊和他关系的挑拨离间还会接二连三。如果只是舆论,他全当没听见,但耽误了正事,可就别怪他不给人脸。
刘荨说到做到,很快圣旨就到了成都。
本来益州官吏还在心里抱怨刘荨私自离开成都的事,特别是从京城来的大臣们。
皇帝这么任性妄为,实在是不符合他们心中明君应有的稳重的样子。
刘荨这一道圣旨到了成都之后,这些人心里就最慌张了。
这种针对司俊之事,很容易被人甩锅在京城所来的大臣头上。
不过皇帝又有一道更详细的圣旨,上面写明,涉及此事的,有从京城来的人,也有益州本来的人。他不管这些钉子内奸是效力于谁,但谁敢耽误他的政事,就算这人背后的靠山是天王老子,他也得把人揪出来。
皇帝说什么“靠山天王老子”,还真是让官吏们吓得不轻。
在皇帝面前,谁敢充当“天王老子”?这是妥妥的谋反了吧?
虽然这天底下大部分势力都想着谋反,但如今刚堂堂正正喊出来的还一个都没有——嗯,除了青莲教那群炮灰。
刘荨连下两道圣旨,让官吏们非常明确的感受到了他的愤怒。他们也开始脑补,皇帝连夜偷跑,肯定是得知了此事。
的确,这件事无论怎么做,最后都会耽误和南蛮的对战。但若是皇帝亲自跑去监督后勤,这可没有人敢说,司俊在后勤上插手贪污了。
皇帝这件事虽然莽撞,细思之后,居然是唯一最容易解决此事的手段。
就算这件事背后之人尚且不明确,但皇帝此举,已经明明白白显示自己对司俊超乎寻常的信任。再有人挑拨离间,可就要再次面对皇帝陛下亲自拆台的事。
这还怎么挑拨离间?上赶着奉献事例,来体现皇帝陛下和司俊的君臣情深吗?
而且,他们还害怕的是,皇帝究竟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偷跑的。
不说公宇和王祈这两忠于皇帝的人,就是其他势力埋在成都的钉子,也时时注意着皇帝陛下的动向。
他们要确保皇帝陛下没有离开成都。若皇帝陛下也去了前线,至少他们想要阻拦司俊对南蛮动作这件事是完成不了,皇帝就算对司俊心生间隙,也会先压下此事,让司俊把正事完成之后再回成都自证清白。
他们就达不到逼迫司俊进退两难的一石二鸟之计了。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皇帝陛下的一举一动,无论是皇帝陛下所住的州牧府邸还是几处城门口,都有人看着。皇帝陛下还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前提下离开成都,来到军营,这种神奇的手段,不由让他们想起皇帝陛下在于泽牢牢掌控京城之时,还能离开京城,顺带让于泽被雷劈死的事。
那道雷是不是真的是皇帝陛下劈的?皇帝陛下还能不能再劈一次?
他们心里惶恐无比。
什么大义他们可以不顾,什么战略优势他们也能赌一赌,绝地翻盘才刺激。但如果是这类神异手段,他们就害怕了。
就算他们有再多奇思妙计,也抵不过雷劈。
因为这些担忧,成都的局面居然平静起来,并没有其他势力想象中的那么乱。
他们似乎对皇帝陛下“离家出走”接受良好,甚至心中庆幸皇帝陛下此举,认为皇帝陛下不愧是聪明人,他提前预知到了这件事,一劳永逸的解决了此事。
许多谋士们捶胸顿足。这种计谋,应该是他们想出来的才是。皇帝陛下这么聪明,他们这些谋士还要怎么混?什么事都让皇帝陛下自己一拍脑门就解决了,他们岂不是成了一群吃白饭不干事的人了?
聪明的谋士们不由悲从心来,心想自己必须要努力绞尽脑汁多想点计谋了。
皇帝出走事件,就这么轻松愉快的解决了——轻松愉快的只是刘荨和司俊,留在成都的人可不轻松快活。
不,或许快活的还有被派去荆州的班底。
李昂再次笑到肚子痛,对皇帝陛下佩服得五体投地,甚至猜测这是不是司俊和皇帝陛下演的双簧。
“就算不是双簧,皇帝陛下拿出这种理由,子杰也得同意。”李昂觉得自己在荆州,真是错过了不少好戏,“这群人想用对付普通人的办法去对付陛下和子杰,真是缘木求鱼,蠢,蠢不可及!”
荀文终于全信了李昂之前对皇帝陛下和司俊的评价,他不由笑着摇头道:“陛下此举,他们可难再用挑拨离间之计了。”
李昂笑道:“我都说了,什么挑拨离间都是阴谋,皇帝陛下最擅长的却是阳谋。什么阴谋抵得过堂堂正正的阳谋?只要陛下一直这样光明正大,一切阴谋都对他毫无用处。若要算计陛下,首先是陛下自己发生改变。”
然而,陛下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吗?荀文思及李昂之前猜测皇帝陛下和司州牧来历的言论,不由觉得前途一片光明。
嗯,等见到兄长,他可以好好嘲笑兄长的有眼无珠了。
希望兄长平安无事,这才能让他将来见得此乐事。
远在冀州的荀若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裹紧了自己的狐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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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蛮驻地就在益州南部,若在现代,离成都也就一日车程。在古代,大军行进了近半月,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司俊此次行军不紧不慢,没有特意赶路。
他知道,南蛮遭遇瘟疫之事是真,该着急的是南蛮,不是自己。
负责增援的军队已经从周围调拨,战争优势已经在他这边。他带着大军前往,只是要成为压垮南蛮心理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他们绝望之际,再伸出援手,比平等的谈条件,要轻松许多。司俊深知这个道理。
司俊一边不紧不慢的赶路,一边让付风和元士先行去了边疆,加入作战中。
有付风的勇猛,和元士出谋划策,南蛮就算再凶猛,也只是困兽之斗。在司俊到达边界驻地的时候,听付风说,南蛮已经保持守势,闭营不出好几日。若不是司俊提前打了招呼,付风都忍不住要去其营地前挑衅,直接打上门了。
司俊道:“既然你这么想打,那就去吧,和李固一起去。你们要打就打狠些,我也好和他们谈条件。”
付风和李固非常高兴的出去挑衅了,然后灰溜溜的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这两位小将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
司俊好奇:“怎么?你们两人都没打过?”
付风哭丧着脸道:“他们身上那藤甲看着就是普通藤蔓,以为结实程度也就那样,没想到剑砍上去直接滑过去,连个印子都没留下。”
李固也一副天塌了的表情:“文起,你真的之前压着他们打吗?我连他们上阵的女将都打不过!她的力气怎么会这么大!”
付风悲催道:“我之前没见过那女将,也没见过身穿藤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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