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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婚路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小妖不二

    我抽抽嗒嗒的上车,关了车门。

    车子开出停车场,车里的气氛实在是差,我想了想,还是先开了口问许竖,“你姐姐身体怎么样了?”

    上次绑架之后,我就没有在见过许横,不是不关心的,只是我自己身边的事情都应接不暇,根本顾不上。再者,我也是相信许竖的实力,他一定能照顾好许横。

    谁知道我这么一句问话说出,就跟石沉大海一样的,没有得到半分的回应。

    前座的许竖就跟空气一样,连一丝丝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许竖没有出声,车里的气氛自然更加的压迫。

    我侧头去看彭震,他不知道何时已经闭上眼睛,不知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在假寐。总归是连看我一眼都欠奉就是了。

    这下子,我也就彻底泄了气。

    不知道该如何来化解,而且彭震一直的沉默令我恐惧。他的脾气,遇上这样的事情不可能就此轻轻翻过的。

    我看着车窗外的景色胡思乱想,也许他可能像上次一样,将我丢去城郊的别墅里囚禁一个星期?或许他还会对我再施暴一次。

    很多种想法在我脑海中浮现,我越想越害怕,又自己在心中轻轻的将这些想法都泯灭。

    不会的。

    我跟自己说,彭震不会那么对我的。

    车子前行,的确是开到了郊区的地方,而且四周环境很不错。开进白色大门的院子。

    我在车里看的并不清楚,只看到了疗养院三个字。

    不明白彭震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车子到了地方,彭震下车,我对陌生的环境到底还是怕的,坐在车里不下去。

    身边的车门被打开,彭震冷眼站在车外,“下来!”

    他说话的语气像是在命令士兵,我浑身一抖,手纂紧了身上的安全带,不敢下去。

    彭震显然一点耐心都没有的,俯身进来解了我的安全带,然后抓住我的胳膊就把我拖了出去!

    我疼的尖叫,“彭震!”

    他才不理我,直接拖着我就往车前的小楼里去,我措手不及,眼睛急忙往四周看。周围都是草坪绿地,还有不少人在散步,唯一的特征就是这些人都穿着白色的病号服,一个个白色的身影看起来有些吓人。

    我一路跟着彭震进去,身边的房间里不时传来凄惨的叫声。

    这地方像是医院!

    我吓的心脏都缩起来,这时候哪里还敢跟彭震闹脾气,双手扒住他的手臂。整个人都往他身上靠,“彭震,这里是哪儿,看起来好可怕,我们回去好不好?!”

    彭震脚步不停,前面已经走出来了很多像是医务人员的人,都毕恭毕敬的在等待着他。

    “现在知道怕了?”彭震冷冷的说。

    我忙不迭的点头,什么自尊都不要了,“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你带我回去好不好?我不想在这里!”

    回答我的是一群人对着彭震叫:“彭总。”的声音。

    “开个公众间!”

    被人带到一间房子前,开了三道门才算开开,里面或坐或站或躺着二、三十人,每一个看起来神志都不清楚。

    这里是神经病院!

    看清这些人的脸,我一下子就知道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彭震竟然将我带到神经病院来了!

    根本没有给我挣扎的机会,我就被彭震推进了这件大病房里!

    他身手极快,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出去了。

    “彭震!彭震!你放我出去!”我趴在门上,大声的叫他。

    这里的门上带着一个小窗户,小窗户打开,彭震的脸露出来,他扯了下嘴唇,“你不是很想离开我,我给你这个机会!在这里好好的给我呆着!”

    我眼泪止不住,吓的声音都变了调,我以为他会对我施暴,将我囚禁,哪里想到他竟然将我管到精神病院来。

    这种地方,正常人进来不出三天都能变成神经病。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放我出去!”我哭求着道歉,希望他能带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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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彭震只是冷冷的笑,“休想!”

    然后他抬手就关上了小窗户,像是关上了我跟这个世界最后的一丝怜惜。

    “彭震!彭震你回来!”我嘶声力竭的大吼,可是没有用。

    他根本不会回来。

    整个身子沿着铁门滑落,我彻底失去了精神。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突然听到那个小窗户再一次滑开的声音,我飞一般快速的站起来,满眼期许,嗓子已经喊哑了,“彭震”

    “忘了告诉你,在这里最好不要乱跑乱动,这些人里可有不少是杀过人的!”

    他只留下这一句话,连看我一眼都不曾,就又关上窗户。

    我耳朵贴在门上,听着他带着那些医务人员离开的声音。

    人间地狱是什么样的?大概就是我现在身处的地方。

    我不敢说话不敢动,就在我进来的原地蹲下,尽力想要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不远处有个男人不停的用头在撞墙,咚咚咚,每一声都像是敲击在我的心里。震的人心脏一抽一抽的。

    惊恐已经不足以形容我的处境。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四周,每一个行为怪异的人,心神提到了百分之二百的程度,就怕他们哪一个会突然失控向我攻击过来。

    就在我精神无比集中的时候,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倒挂着的脸,四目相对。

    “啊!!”我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后退了好几步,直到背后重重的撞到铁门上。

    是个女人。

    她那丝袜绑在这房子四周的铁栏杆上,整个人呈现倒挂的姿势。

    一个头朝下倒挂着的女人。

    抱紧了双腿,我将自己缩成一团。

    可她并不打算放过我,身子一动一动的,丝袜跟着她的动作,从铁栏杆上划过来。

    她距离我越来越近,我几乎能看清她脸上的每一个皱纹。

    她年纪不小了,看得出年轻的时候长相是不错的,她的眼睛周围有纹过的眼线,嘴巴应该也是纹过唇的,所以她现在尽管是素颜,可是看起来还是有浓妆艳抹的痕迹。

    女人的皮肤已经松弛,因为她倒挂着,所以整个脸的样子非常的奇怪,看着像是小丑的样子。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我不敢出声,甚至不敢呼吸。

    她突然开口,声音带着老式留声机的效果,“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我整个嘴巴都抖的不成样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愿意听我的故事吗?”她又问了一遍。

    我还是说不出话来。

    她突然就有些失控,身体一使劲。整张脸都贴在了我的脸上,睫毛每一下的煽动我都能感觉的到,她发起狠来,“难道你不想听我的故事!”

    我太害怕了,大喘气着逼自己说出,“我听!”

    她怪异的一笑,身体又荡了回去。

    “我年轻的时候是我们学校的大美女,人人都喜欢我,我都瞧不上他们!一群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有什么意思!我只钟情我的中文老师,他穿着长衫的样子。简直像是一幅画!他站在讲台上教我们背诵,采采芣苢,薄言采之。采采芣苢,薄言有之。采采芣苢,薄言。”她背着背着卡住了,原本有些陶醉的表情一下子变了,眼睛里出现疯狂的痕迹,手里捏着的丝袜一松,整个人就在我面前狠狠的摔在地上,她脑袋重重捶地,我几乎以为她的头破了。

    可她没有。她坐在我面前大声哭嚎!“我忘记了!怎么办我忘记了!我怎么能忘记!怎么能忘记!”她疯狂起来,扑上来掐我,“你知不知道后面的内容是什么!说!给我背出来!”

    神经病人通常都力大无比,我根本挣脱不了她的挟制,疼的扭着身子躲,嘴里却快速的背出来,“采采芣苢,薄言采之。采采芣苢,薄言有之。采采芣苢,薄言掇之。采采芣苢,薄言捋之。采采芣苢,薄言袺之。采采芣苢,薄言襭之。”

    我是中文系毕业,又做了好几年语文老师,《诗经》难不倒我。

    她突然惊喜起来,不再掐我转而拉着我的手说:“你也会背,你真的会背!你是好人,你是大好人!”

    根本不给我机会,她接着说,“你后来是不是也跟我一样,上山下乡没能继续上学?对!你也一定是这样的,那个村支书。他不是人!他半夜爬进了我的宿舍,他不是人,是恶魔,是恶魔!”

    然后她开始哭,“他逼我生了他的孩子!哈哈哈哈!魔鬼的孩子就是小鬼!!那个孩子长的像极了魔鬼!!”

    “我杀了他!一刀一刀的割,把他身上每一块肉都割下来吃掉!!!!这样我就不怕魔鬼了!!!我就不怕了!!”

    她每说一个字,我的心就跟也被她割了一样。

    我像眼前的女人大概是在十年动乱中遭到迫害的人,那样残酷的年月逼疯了她。

    这么想着,我有些心软,轻声问:“后来呢?你的中文老师呢?”

    听到我问话,她不再发狂,而是露出真切的悲伤,有些痴痴的说:“死了!被活活打死在我们上课的那间教室里,听说血溅的很高,后来那些血迹上面还长出了绿色的毛!!”

    说完这个,她一个转身,像是有特异功能的人,四肢着地的往墙上爬,像是壁虎或者什么动物一样灵活,完全不像个人。

    我吓的半死,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她又爬回高处,用丝袜固定自己,然后倒挂在这座房间的屋顶上,整个人蜷缩起来,像是休眠的蝙蝠。

    不动了。

    因为这个女人,我对这间屋子里的人有了全新的认识。

    恐惧深入骨髓。

    那个以头撞墙的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情,他一下下的撞,奇怪的是他的头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撞破。

    周围还有很多人,有人拿着洋娃娃喃喃自语,有人又哭又笑,更有人爬在地上像狗一样的行动。

    我蜷缩着。

    晚饭是从大门下方的空格里放进来的,速度很快,根本没有给我任何的机会说话!

    满屋子的人。不夸张的说,在三秒钟之内就冲了过来,我急忙躲在角落,看着这群人像是野兽一样的抢着食物。

    这样的地方,呆着的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夜幕降临,虽然屋内还是开着灯,可灯光并不明亮,外面渐渐黑下来,只有迎风飘荡的树,像是在午夜里摇摆的手。

    入夜之后,这间房子里的很多人开始有了变化。

    比如白天躺在地上一直无声无息的人突然坐了起来,他看起来像是正常人,站直了身体开始发表演讲,是很官腔很正式的那一种!

    说完还像伟人似的对着大家挥手。

    谁知他才讲完不久,就有人扑上去咬他,对,是咬。

    完全是跟狗一样的行为模式,看起来逼真又荒诞。

    眼前的一切对我来说像是一场噩梦,他们每个人的样子都能引发出我心灵深处最隐秘的恐惧。

    这一夜,我恐怕自己熬不下去。

    人心真是可怕的东西,面对他们,我心理慢慢的也产生出很多的臆想,我想要大哭大闹,更想要撕扯抽打,甚至我想死。

    尽管不停的在告诫自己,不能被周围的环境影响,这些人都不正常,我不能跟他们一样。

    可是没用的,身处在这样的环境,谁又能置身事外。

    所有的,否面的情绪都在闹中浮现。

    我想起很小的时候我妈对着我哭,说爸爸找了坏女人,要赶我们离开家!我记得在帝都寒风刺骨的冬日,我跟着我妈无处可去,蜷缩在街头冻的瑟瑟发抖的场面。

    我原本以为我都忘记了。

    可不是的!一切都在那里,只是我平时不去想,不去看。

    想起章旭跟雅美在床上缠绵的样子,想起彭震对我施暴的样子。

    太恨了!

    我猛地站起来大吼:“男人都该死!都该死!”然后大笑,撕心裂肺的,这种感觉真让人畅快!那些人,那些伤害我的人,我诅咒你们,都去死!

    渐渐的,我的行为跟周围的人看不出分别。

    可是这样让我觉得舒服。不再压抑。

    原本蜷缩在房顶的女人这会儿降了下来,我哈哈笑着跟她说:“我还会背很多诗,我教你怎么样?!”

    我疯了似的,她倒是看起来很正常。

    她盯着我的眼睛问我,“你想出去吗?”

    我根本不相信,开口念着:“野有死麕,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林有朴樕,野有死鹿。白茅纯束,有女如玉。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尨也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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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人不放过我,抓着我给我指一个角落,“那个叶子坏了,你能钻出去的。”

    残存的理智让我看过去,这房间的防护装置弄的非常好,四周包括窗户上都是铁栏杆,想要出去根本不可能。

    可是在房间的一角,窗户的最上方,有一处换气扇,很大的,看起来很古老,不像是现在才装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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