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行天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耳雅
“嗯……”那人笑着点点头,“叫我林音笑就行了。”
展昭心头颤了颤,心说连个名儿都是不男不女,真相问问……不过问不出口。总不能对他拱拱手,说——哎呀林宫主,幸会幸会,不知道您是男人还是女人。
展昭还有闲心胡思乱想,林音笑可是挑起了嘴角,“展大人对我二月宫弟子多番照顾,你大哥更是有一些我二月宫急需之物,所以……在下无论如何也要请展大人前往二月宫小住几日。”
展昭明白了,摇头笑了一声,“林宫主的意思是要绑架我去二月宫,然后让我大哥用手上的什么东西来换?”
“展大人心直口快,果然有男子气概。”林音笑嗤笑了一声,“也可以这么说。”
“你二月宫庙太小。”展昭听后可也不怎么客气,“我怕住不惯。”
“在下知道展大人并非一般的贩夫走卒,不是那么好请动的,所以么,在下为展大人准备了些东西……希望展大人喜欢。”说着,林音笑抬手三击掌。
“啪啪啪”三声后,林中传来了密密麻麻的鼓点声音,长长短短,远远近近。展昭眼睛还没恢复,唯独靠耳朵听,这下可好,等于失去了所有判断方向和对方举动的能力。
展昭倒是也不着急,处变不惊向来是他最拿手的,心说这而月宫宫主看来还真早有准备啊。
林音笑已经从腰上取下了绳索,看着展昭,准备行动。
却不料展昭突然伸手,将眼上的纱布取了下来,睁开双眼。
林音笑愣住了,展昭双眼看起来完好无损,一双眼睛尤其有神,完全不像是瞎子应该有的眼睛,而且双眼还准确地望向了他,低笑,“林宫主介不介意去开封府小住几日?”
“你……”林音笑微微皱眉,向旁边移开了一些,展昭则是顺着他的方向跟着他转动双眼,显然是看见了。
其实展昭看到了没有?没有!
他只能分辨出大致的光影变化,主要还是在那鼓点声中听出细微的不同,举动慢点倒是还可以,如果快了,比如说真正交手那可就两说了,他也只是赌一下而已。
林音笑一时间还真是让展昭给唬住了,他眯起眼睛盯着展昭,“展大人的眼睛,是好了,还是未好呢?”
展昭可让他逗乐了,回答他,“还没好呢。”
“当真?”林音笑越看展昭越觉得不可信,抬手将手中绳索一甩,绳索如鞭状,甩向展昭。
展昭闻得风声,伸手一接,一把抓住了绳索另一端,挑眉,“林宫主,做事小心为上,日后探听消息,记得探听清楚些。”
林音笑大惊,展昭双眼已经恢复了!如果那样的话,他可就完全没有胜算了,展昭却是不给他考虑的机会,一拽绳索……
林音笑身子往前一歪,赶紧回过神,却听到一声龙吟,巨阙出鞘……寒光森森的古剑带着一股杀意。林音笑一凛,赶紧对林中打了个声响哨。
同时,鼓声停,四外有十来个二月宫的教众举着剑杀了出来,每人都是一手握剑一手抓着绳索,看来是志在抓个活的。
展昭暗自松了口气,心说你不敲鼓就好,管你多少人呢。
“上!”林音笑一把放开了绳索,对手下下令……众人围攻展昭。
展昭听声辨位,本也经常让人围攻,所以知道江湖教派围攻大多用的什么招数,解决起来游刃有余。
三十多招下来,那一群教众被打得东倒西歪,眼看着阵型已经打散了。
林音笑看着觉得有些古怪,他抬脚踹起了一块石子飞入一旁林中……就见展昭本能地微微一转头,侧耳倾听。
林音笑深吸了口气,怒道“你唬我?!你的双眼根本没有恢复!”
展昭暗地里吐吐舌头——哎呀,被发现了。
林音笑吩咐教众散开,还想像刚刚那样行事……却见展昭翘起了嘴角,问“林宫主如此好客,不如练他也一并请了去你二月宫?”
林音笑一愣,却听林中一阵异样风声……他暗道一声不好,一个“撤”字还没说出口,就感觉身后有人。
糟了!林音笑发觉不妙已经太迟,还没来得及出招躲避,眼前已经删除一个白衣人来。
一甩袖的功夫……内力袭来,林音笑心里有些慌乱,想打退堂鼓,因此未有硬接,只侧身躲过,可惜内力乃是虚的。
他刚回过神就被眼前人一掌拍在肩头仰面栽倒,恼羞成怒想要起来时,寒气逼人的银刀却架在了颈侧。
林音笑嘴角些微抽了抽,还是保持镇定,“白五爷啊……”
来的自然是白玉堂,他原本只是去驿馆托个口信,没想到回来后展昭就不见了。问了小四子,小四子和箫良也正找呢,他们剥了栗子想找展昭吃,却见不到人了。
白玉堂走到院中,一眼看到了地上闪着微弱荧光的粉末……心头就是一紧,这猫又来了!怎么就自己跑了呢?你展大侠若是眼睛没伤跑哪儿都没人管你,可是现在眼睛还没好,你想去哪儿就不能等我一会儿?!
想罢白玉堂赶紧就追去了。
小四子和箫良对视了一眼,不明白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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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音笑看着用剑指着自己的白玉堂,自知这次托大了,主要是没想到被展昭拖了那么久。
此时四周围攻展昭的二月宫众弟子也都停了下来,展昭对他们摆摆手,示意——快撤吧!
几个弟子看林音笑,只见他点了点头,就一起撤回了林子里。
展昭走到了白玉堂身边,林音笑冷笑,“早听说白五爷与展大人关系甚笃,原来是真的啊……”
“你废话太多了。”白玉堂可不似展昭般好说话,让你死那可不是吓唬你的。
林音笑也知道,展大侠出了名的宅心仁厚,白玉堂则是杀人的祖宗……得罪不起。
“你找我大哥想做什么?”展昭询问。
“想要丧魂珠。”林音笑也不隐瞒。
“丧魂珠有什么用处?”白玉堂皱眉。
“呃……你们不知道么?”林音笑倒是有些吃惊,“丧魂珠乃是上古神物,有起死回生或者招魂控魂之效果。”
“那仅仅是谣传吧?”展昭并不相信。
“并非谣传!”林音笑摇头,“确有其事,只是单单一个丧魂珠不足以成大事,要配合咒语口诀以及其他药物。对于一般江湖门派来说,丧魂珠没有多大用处,但是对于异术门派来说,它是无价之宝,只要有丧魂珠,就可以控制魂魄。
白玉堂和展昭听着,觉得像是胡扯。
“这伊水河底有龙宫,那是异术门大师,洛神天尊的墓穴,天尊当年就是用一颗丧魂珠创立了异术门……”林音笑道,“我等不过是想夺回珠子而已。”
展昭听后皱眉,大哥又不是什么异术门的,也不喜欢江湖纷争,要一颗丧魂珠干什么?莫非是救人?
白玉堂看展昭,意思像是问——这人怎么处置?
展昭无所谓地摆摆手,“放了吧。”
白玉堂收起了刀。
林音笑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衫,没想到展昭这么轻易就放了自己,对他拱拱手,“展大人仁厚。”
“我有件事情想问你。”这事情困扰了展昭和白玉堂甚久,“二月宫的少宫主,真的死了?”
林音笑一愣,皱眉脸上却是有不悦之情,轻轻叹了口气,道,“诈死的,我养他那么大,他竟然背叛我二月宫。”说着,他转身离去,“这也是拜展晧所赐!你大哥是要搅得江湖血雨腥风了,才罢休。”
“为什么?”展昭不解。
“这得问你啊。”林音笑似乎犹豫了一下,摇摇头,“你是他亲兄弟都不知道,我们上哪儿知道去?!”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展昭微微皱眉,林音笑好像有什么隐瞒。
白玉堂将地上他蒙眼的纱布捡起来,问,“摘下来不要紧?”
“没事。”展昭准确地伸手接过了纱布。
“你……”白玉堂惊讶,“眼睛好了?”
“还没。”展昭笑了笑,“不过感觉比之前能看到得更多了。”
白玉堂盯着他的眼睛细看,就见展昭原本黑曜石一般的瞳仁之中,莫名有一种金灿灿的光泽。
白玉堂闭了闭眼,以为自己眼花了,凑近了仔细看,果然,只见在展昭的眼瞳之中,有细细密密的金丝状花纹……
“真成猫儿眼了?”白玉堂忍不住说。
“说什么呢?”展昭转身,“走了,回去看看赵普他们那头怎么样了。”
……
伊水边要炸山的人早就被赵普稳住了,至于河底究竟有什么,赵普派赭影将邹良找来,带着他的水军一起查个究竟。
几天后,邹良的水军到了,翻江鼠蒋平也到了。
众水性好的打了赤膊,小红带着他们下水,去找她看到过的金光之处。
蒋平等都惊诧于小红的水性之好。
不多久,他们捞上来了很多古怪的水晶镜子来。
这些镜子遍布在河底,一直铺到上游,马腹祠堂后面的水池外也有,而水池的底部有一个圆形的坑!那天白玉堂看到的月圆,正是那些镜子通过圆形坑射出来的反光。一年四季无论什么时候看,晚上都是月圆。至于那些镜子门映射的光源,也在河底……
刚下到河底时蒋平他们都吓了一跳,因为河水之中的镜子里,映着一个巨大的人像,金光闪闪。仔细看看,是个老者,面容栩栩如生,还带着笑容,都顶光华四射。
蒋平游来游去,跟着小红进入了地宫之中,发现是镜子反射着的一尊人像,人像头顶有一颗夜明珠……闪着光亮。而在一旁放着一具水晶棺椁,棺中尸体已经腐朽,但依稀可以辨出就是石像本尊,在水晶棺材的顶部有一个水晶盒子打开着,里头空无一物。那应该就是放丧魂珠的地方。
后经多方查证,这位老者正是当年的异术门的创始人洛神天尊。蒋平说在石像的底部有个泉眼,源源不断冒出热水来,是口温泉。众人明白为何小红会说那里特别温暖了。公孙让蒋平弄了些水上来。闻到水中的一股怪味,公孙一笑,“难怪了,是药泉,能治病!”
异术门的人见丧魂珠已失,又惊动了官府众人,就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了。
此案顺利终解,虽然展晧还没找到,但是马腹杀人一案以及牵扯出来的几十年前人鱼惨案都告破。相关人等全部从严法办,主谋梁知府也死了……蕖山县一案告一段落。
大概又过了三天,展昭的眼睛好了,看东西清晰异常,完全没有任何不适,只是……
“喵喵的眼珠子变成金色的了!”小四子由下往上望,某个角度看,特别是被太阳光直射的时候,展昭的眼睛里头泛出一股古怪的金色光芒来。
白玉堂皱眉,展昭瞳仁里的确有金丝。
“书呆,这怎么回事啊?”赵普也不解问公孙,“怎么眼珠子变色了?!”
公孙则是皱眉不解,“不知道啊,眼睛的确是好了,毒也解了,怎么会这样……我这还是头一次遇见。”
展昭自己却是无所谓,盯着镜子看了半晌也没看到什么金丝银丝,笑道,“没有啊,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众人心中疑惑,却也没别的办法,先启程回开封府再说。
28
28、01 美人劫 ...
隐山,也有人称仙山,谓其若隐若现时有时无之意,有缘之人不期而遇,无缘之人期而不遇。隐山常见于群山之中,若有缘得见,且看是在西南亦或是东北。西南者上之,有福候。东北者避之,有妖物。
初春,扬州府兴化县城东,一处茶楼之中传出吴侬语哼唱的软糯弹词来,伴着嘣嘣嘣的鼓点之声,悠扬婉转。
这酒楼名曰隐逸茶楼,在兴化县是最大最好的了,凭湖临风,坐在二楼之上能看到河中画舫,亦能看到远处城门,若是坐着等人乃绝佳之处。
二楼靠窗井里面的那一个座位上,坐着一个生穿着朴素青袍,桌上放着一壶龙井三样小糕点,正边品茗听曲,盯着入城的官道看着。
湖上,有一艘画舫前行,画舫前头站着几位女子,正在浣纱……这几天正好是兴化府的传统节日——浣纱节。
每年这个时候,湖上都会有无数的浣纱娘举着纱在河中换洗,事实上,只不过是一种别样的选美或者相亲活动而已。
每加人家都会租用一天的彩船,在船头挂上家门姓名。
姑娘在船头浣纱,若是岸上子弟看到了觉得好,就往船上丢自个儿的生辰牌并自报家门。女孩儿家的人一看门当户对,就找先生批八字去,只要算出来不是相克的白虎,就能商量婚事了。
只不过,这也就是些美人儿、有钱人儿们的游戏罢了,对于家贫雇不起船的,亦或太丑,上了船也没人多看一眼的姑娘来说,浣纱节什么的,远远不是件让人舒心的事情。
那书生轻轻地晃着脑袋,听着评弹声,被河上一艘画舫所吸引,那船头坐着一女子,一直低着头,红衣红裙非常美丽,脖颈处还裹了一大段的红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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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一声,一块生辰牌落到了船上。
姑娘捡起来,有些不解地看岸边。船离开河岸不远,有一位青衫公子对姑娘行礼,“姑娘,在下城南王友常,经营布匹买卖,家资殷实。”
那姑娘看了他良久,微微一笑,伸手轻轻将挡着小半张脸的红色纱绸打开……就见她左侧半边脸上又有一整张脸青吁吁的胎记。
岸上众人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姑娘右半边脸迷死人,左半边脸可是丑得吓死人啊!
“呃……误会误会。” 王友常立刻对她摆手,“我大概认错人了。”
姑娘却是微笑,“你嫌我丑?”
王友常一愣,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见姑娘手一摆……红色绸子一把射来缠住了王友常的脖子,将他生生拽进了河里。
王友常被勒得喘不过气来,连连呼救,但那姑娘根本无动于衷,将他拖拽在河里像溜狗那样来回溜着,脸上露出残忍笑容,“嫌我丑,瞎了你的狗眼!”
王友常吐着舌头翻白眼,眼看着就要丧命了。
只听画舫里有人说了一声,“别闹了,正事要紧。”
那红衣姑娘撇撇嘴,手腕子一抖……抽回了红绸子。
但那王友常已经不行了,扑腾着河面求救,岸上人纷纷说,“哎呀,害死人了!”
“唉!”那姑娘凶巴巴瞪了众人一眼,“你们可看好了,是他自己淹死的,不关我事!”
岸上人想去救,却见那姑娘又冷笑,“姑奶奶倒要看看谁敢救这睁眼瞎。”于是,岸上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动。
远处二楼上那书生看得直皱眉,嚯地站起来,“岂有此理,世间竟有如此妖女!”
正想冲下楼去,却见远处一匹枣红色骏马穿过城门不紧不慢地跑来,马上一人……
那书生看了一眼,不由觉得赏心悦目起来。
马上是个蓝衫男子,年纪很轻,相貌俊朗,就如同这天气一般叫人觉得说不出的舒服。此人手中拿着一个包袱,一柄古剑,骑着马似乎正看河边景致……黑发轻扬,既有练武之人的英飒之气,又有武人少有的斯文儒雅——好个俊品人物。
书生看了良久,一拍手,“哎呀,定是他了!”
那蓝衣男子走到桥头,就见岸边围了很多人,皱眉往水里一看—— 一个人正遇险,眼看已经是垂死挣扎,蓝衣人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怎么那么多人都见死不救啊?
想罢,他一个纵身翻下马背,直接从桥上跃下……如同鹞子一般掠到了那男子面前,伸手将他轻轻一提,从水中捞起。最后他在空中打了个来回直接上岸。那匹红马在桥头看到了,打了个弯儿,溜溜达达下来了,到男子身边,盯着地上的溺水人看着。
看的真切,点头,“果然是他。”放下银两,匆匆下了楼。
王友常喝了太多的水,已经闭气,蓝衣人站在他身边似乎并不懂如何处理,倒是那枣红色大马,抬起蹄子就给了那男人胸口一脚。
“喂,多多!”蓝衣人赶紧去拦住那马,“轻点儿!”
可王友常倒是一口水吐出来了,不断咳嗽加气喘。 有几个本地老人儿看到了,都松口气,“没事了,缓过来了!”
蓝衣人点点头,就想拉着马儿走,却听红衣女子嗔怪道,“多管闲事。”
蓝衣人回头看了一眼,与那姑娘四目相对,看到了她脸上的胎记,忽然想起个人来。而那姑娘则是看到了蓝衣人俊俏,特别是那一双眼睛,在阳光照射下,怎么还泛着些金色的光呢?真好看!下意识脸上见了粉,她不满道,“要你多管闲事,本小姐教训他呢!”
蓝衣人一笑,“也不用你多管闲事,本少爷救他呢。”
姑娘张着嘴哑了,蓝衣人微微一挑嘴角,牵着马儿依然走,红衣姑娘恼羞成怒,举起红绸,“不知好歹!”
只是她的绸子还没甩出去,就听到船里有人说话,“看他手里的剑,不知道天高地厚。”
姑娘一愣,盯着蓝衣男子手中的剑看了起来,那是一柄黑色的古剑,阴沉沉似乎相当古旧……
姑娘抽了口气,低头不语了,收了红纱裹住自己的脸,钻回船舱,画舫开远。
蓝衣男子牵着红枣马,往不远处的市集张望,似乎是想要确定在哪儿落脚较好。
正这时候,就见一个书生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展大人!”
蓝衣男子回头,那书生也到了面前,“展大人,我是刘协。”
“哦,刘公子。”
来的人,正是展昭。
且说展昭自蕖山县回来后,在开封府没呆了两天,包拯就接到一封信件,是得意门生刘协写去的。信上说扬州府兴化县一带最近发生了怪案,他百思不解,包拯若是有空,请到扬州府一行。
包拯回信说最近琐事缠身,因此派展昭来。
刘协早就耳闻展昭大名,自然高兴……这刘协别看年纪轻轻,却是相当能干,已是兴化县的县令。
白玉堂原本也同来的,但是陷空岛有些事情处理,所以两人分头行事,他晚些便道。
小四子死活要跟着展昭一起出门玩,被公孙拦住了,让在家好好学医术……于是展昭骑着枣多多,独自进了兴化。
“那是什么人啊?”刘协看着远去的画舫,“怎么如此凶残?”
“江湖人而已。”展昭道,“那姑娘应该是阴阳红蛛蕊珠儿,十分的不好惹,千万不能说她丑,不然必死无疑。”
“哦……”刘协点头,“这世间女子似乎都珍惜美貌,怕变丑,可这红颜薄命啊,要太好看的样貌有什么用?”
“唉,红颜也不一定薄命的。”展昭摆摆手……远在陷空岛上的白玉堂一个喷嚏打出来,拉着马儿跟大哥大嫂道别,“我去趟扬州府,很快归来。”
临走前,卢大嫂给了他一个盒子,说是送给展昭的。
展昭自从眼睛好后做点儿病,再开盒子,无论谁给的都拿开老远。白玉堂打开盒子看了看,就见是一套崭新的衣裳,估计是卢大嫂给做的,就笑着塞进了包袱里……上船离去。
展昭和刘协一起去县衙门,就问,“刘大人在信中并未说是什么怪案。”
“嗯,信上说不明白,不如……”
刘协的话没说完,就听到锣声四起……有人喊,“老妖怪出来吃人啦,今天是张家的小姐遭了难啦!”
展昭一愣,不解,“吃人?”
“唉……又来了!”刘协一跺脚,拉着展昭走,“展大人,你亲自看一眼就明白了,这说不出来是怎么回事!”
展昭跟着刘协到了城南的一户宅子前。
只见门口站了好些衙役侍卫,还有围观百姓,刘协带着展昭进了屋。展昭留意到匾额上面写着——张府。
进屋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展昭皱眉,这味道他可不喜欢,而且得有多少血,才能有这么厚重的味道啊。
走进院中,就看到一大群丫鬟下人在哭。
展昭莫名,进入房中看了一眼,那场面实在是惨不忍睹……床上横躺着一具尸体,脸没了!
“脸……”展昭看刘协,“这怎么回事?
县令长叹了口气,“展大人……算上张小姐,已经是第四个受害人了……唉,妖孽跑出来吃人啊!”
“吃人?”
“嗯!”刘协脸上神色复杂,“还专吃美人!”
白玉堂拉着马下了船离开渡头,快马加鞭往扬州府赶。松江府离开扬州并不远,很快他就到了兴化县的路口。
看了看地界碑,白玉堂牵着马进去……途径一间茶寮,他下马要了壶凉茶饮马。
站在路边,白玉堂将水倒在手中,让白云帆喝。马儿早就渴了,边喝水边轻轻晃动着尾巴。
正这时候,路边过去了一支人马,估计是哪个门派的子弟吧,衣着相近,颇为气派。为首一男一女都年轻,拿着刀剑。那个姑娘秀眉凤目,样子挺精致的,正看见白玉堂在喂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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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日头偏西,茶壶中的水洒在手中晶莹剔透,闪着点点光辉。白玉堂随意站着,微微低垂着头,带着一份独特的慵懒和华贵之气。
姑娘大概这辈子头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男人,双眼盯着白玉堂的脸,一路走一路回头看。
白玉堂早就习惯被人看了,也没在意,低头继续喂马。
“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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