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庶女:王爷,我不嫁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雪山小小鹿
“难道那酒不是爷放的?”
鬼魂也惊疑起来。
他回来的时候王爷已经醉在书房内了,他没敢进去,过了一会儿王爷酒醒,出了书房,他才敢去开了门窗通风,直到王爷回来睡下,他进去移炭盆时,还看到那酒壶摆在书桌上方,他也一直以为那酒是王爷自个儿找出来的。
“酒有问题。”摄政王沉声说了这句话,表情苦不堪言。
“爷,您怎么会喝不出来——”
鬼形小心翼翼地问,问了一半,便被鬼魂拦住了,向他使了个眼色。
“不是毒,没有任何毒性,是这酒——不是普通的酒,如果本王猜得不错,是南川地下埋藏千年的酒,最易催醉。”
摄政王做出了判断,轻吸了口气,“本王只以为是鬼魅找来体谅本王的酒酒罢了。”
心乱,更易醉,醉了,才会忘情。
喝了这酒,醒来后会无比清醒,也容易忘记烦愁。
只是,那个倩影刻得太深,让他难以忘怀了,所以醒来后,不但没有忘却,反而记得更深。
众人默不作声。
大家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能拿出这样的酒、进得摄政王书房、存了这样心思的人,还能有几个?
景华王妃一人而已。
陆承欢,她并没有这样的胆量。
“这么说来,承欢郡主后来是进入书房的了……”鬼魂呆呆地说了一句,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巧笑倩兮的脸庞,却是云紫洛。
“你们先退了吧。”
摄政王心思重重地坐在太师椅上,大手一挥。
“是。”
鬼魂领着二人悄然退去,每个人的眉宇间都挂着沉重。
鬼魅更是低着头,满脸的失魂落魄,转过一个拐角,迎面一个侍卫快步过来,见到他,脸色一松,身子往旁边檐下一闪,轻唤:“鬼大人,王妃有请。”
鬼魅的脸色立刻为之一冷,凤眸内闪过一丝恨意,“是!”
他警觉地抬起头,往四周瞧了一瞧,跟着来人匆匆离开。
雅致的偏院与摄政王的树林石屋遥遥相望,主房内,一片云雾飘弥。
珠帘玉穗,琉璃光转,帘后坐着一抹紫红色的身影,模糊不清。
鬼魅上前行了一个礼,“王妃。”
低沉婉转的声音传了出来:“鬼魅,都按本妃的意思说了?”
“是,属下全按王妃的意思说了!”
鬼魅脸上平淡无波。
“很好。”
女人轻轻一笑,“其实,你也不算是欺主,毕竟那天晚上……只是本妃怕懿儿不能信,才让你这么说。你跟着懿儿这么多年,不希望他也同他的父亲一般,做个忘恩负义的人吧?”
“属下谨遵王妃旨意。”
鬼魅的语气很是平淡,他低着头,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是了,本妃答应你的事也已做到了。”
景华王妃似乎站了起来,但是她并没走出来,玉指轻动,一抹破风之声穿透玉帘飞了出来。
鬼魅急忙抬头,袖手执住,那是一枚淡黄色的药丸,放入鼻前一闻,一直无波的眸光已是大喜。
“多谢王妃!”
“不客气,交易而已。”景华王妃声线亦是淡淡。
“属下告辞!”
鬼魅一抱拳,身影已迅速往后一闪。
“等等!”
珠帘轻启,景华王妃的脸出现在帘后,她轻抬素手,冲他招了一招。
“鬼魅,你过来,本妃有一言相告。”
鬼魅警剔地问:“什么话,王妃但说无妨!”
景华王妃微微一笑,见他提防自己,也没有点破,微张唇,说了几个唇语。
鬼魅大惊失色,一时竟是呆住。
“你以为你的心思,本妃不知道么?拿了这解药去,回头宁愿牺牲自己,也要道出实情,本没什么事,本就是事实,可这么一说,倒是伤懿的心了。”
景华王妃冷冷一笑。
“可现在,你知道了,你死不了了,想要好好的活下去,就乖乖给本妃闭紧你这张嘴。”
“是。”
鬼魅一脸灰败,轻闭了下眼,转身退去。
身后,景华王妃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薄凉的笑。
从景华王妃这出来,鬼魅一脸失神,手里捏着那枚药丸,信步乱走,突然前面,传来鬼魂和鬼形疑惑的声音。
“鬼魅,你怎么了?失恋了?”
鬼魅大惊,抬起头,本能地将药丸藏进了手心,苦笑了笑:“没有,只是想到主子的事,有些郁闷而已。”
确实,郁闷的根结,是主子!
他不想背叛主子,可做出来的事,已然违心!
他该何去何从?
这天晚上,景华王妃在大厅摆了宴饮,以欢迎摄政王的归来。
小树林的石凳上,摄政王清冷一笑,丝毫面子也没给,打发走了外面求见的侍卫,没有去,连个话也没有带去。
他不由想到了云紫洛,面生苦意。
突然间。
“不好了!不好了!”
一名贴身侍卫一头冲了进来,口里大声嚷着,脸色惨白。
“什么事大惊小怪?”
鬼魂从暗处出来,满脸怒意。
“是,鬼,鬼魅大人,他,他溺湖而亡了!”
侍卫如同见了鬼似的,说着自己也不敢相信的话。
“混帐!你胡说些什么?”
鬼魂惊怒交加,就要过来捉他。
“是真的大人!”侍卫胆颤心惊地转向摄政王,“在,就在泗水湖里。”
“鬼魅那么好的轻功和水性,他会溺水而亡?”
鬼魂怒斥。
摄政王看了一眼那名侍卫,倏然站起,脚步在地上一点,身子已掠了出去。
王府的一条泗水湖贯穿府第南北,此刻,岸旁火把高照,人头涌动,低泣声在里面传出来。
“让开!”
摄政王一声冷喝,道上的下人们连滚带爬地避开。
河岸旁,躺着一具尸体,在河里浸泡的时间似乎不短,有些发肿,身上的衣服赫然是鬼魅所穿。
天才庶女:王爷,我不嫁 第三百三十章 你这招够狠辣
摄政王的心微沉,走了过去。
“王爷。”
离得近的两名法官站了起来。
“给本王瞧瞧。”
摄政王的眼皮子跳了两跳,看着那块蒙住脸的白布。
“是。”
其中一名法官答应着,低身揭开了那块白布。
“啊!鬼魅大人!”
身旁,响起了此起彼伏的低呼声,然后,痛哭流涕声响成了一片。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双眸紧闭,眼睫上还挂着水珠,但脸色却是一片苍白,毫无血色,摄政王也怔住了。
“王爷,鬼魅他——”声音颤抖与不敢置信。
摄政王对着赶过来的鬼魂和鬼形道,“盖上脸,叫人把他送回小树林,他跟了本王这许久,本王要为他……守一夜。”
众人哗然,连摄政王都说出这样的话来,鬼魅,确实是死透了!无救了!
顿时,哭泣之声震天价响起。
“查,给本王彻底地查!”
摄政王回过头,脸色铁青,震怒交加,无以为复,薄唇中厉声吐出几个字来。
鬼魂与鬼形对瞧了一眼,“是!来人,封锁现场,在场的任何人都不准离开!”
悲凄的泗水河边,顿时漫开一股慌乱。
鬼魂与鬼魅俯身下来时,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惧。
抬起尸体的手有些颤动,一咬牙,将鬼魅抬了起来。
白布微微滑落,两人低头看到了鬼魅的脸,俱又是一震。
片刻后,急拢起白布遮住鬼魅的脸面,鬼形低声道:“我来,你在这协助王爷调查一下,我不信鬼魅就这么去了,不简单。”
他看了眼摄政王,不再理会身旁其他人的恸哭之声,抱起鬼魅,飞一般地大步离去。
“懿儿!”
女子的声音含着一丝严厉。
“王妃!”
身旁这些人都吓一跳,抹泪看去。
景华王妃华绸缓带,领一众侍女急步而来,似有斥责摄政王先前不骈赴宴的忤逆,可眼睛斜斜一瞄,正看到鬼形急去的黑影,她话峰一转:“鬼魅自缢了?”
凤眸中掺杂着狐疑与震惊。
摄政王低睫,却仍旧未掩住脸上的沉痛与疲惫,不语。
一旁的法官躬身禀道:“王爷,鬼魅大人的尸身老臣两个已经检验过了,身上无外伤痕印迹,生前无挣扎迹像,指缝干净。若说是外杀,却没有伤口,是自缢,在水里也不可能这么安静。所以,老臣猜测,鬼魅大人是不是在别的地方就已经死于某种隐秘的方式,然后被抛尸泗水湖。”
他这段话,听得一旁的人面上凉风习习。
抛尸……摄政王府能杀掉鬼魅大人的能有几个?若不是府中人,必是外敌,今天是鬼魅,明天会不会轮到自己?
个个提心吊胆起来。
“谁会和鬼魅有仇?”
景华王妃的声音也不确定起来,面上划过一线惊恐。
摄政王冷冷地看着清光潋滟的湖面,凤眸内肆意翻转着狂风暴雨,沉暗,惊怒,迷惑等各种眼神复杂多变。
“谁是第一个看到鬼魅落水的人?”
冰冷无情的声音抑着深深的愤怒,从他的唇中沉沉压出。
鬼魂眼前微亮,得令后,立刻遣了场中侍卫逐一盘问,跪着的人指来指去,最后指到一名个子矮小的小厮身上。
那小厮抹了一把眼泪说道:“我打这里经过,听到有人呼叫,我就奔了过来,便看到水里漂浮着尸体!小的不懂水性,慌忙叫人来救,他们都紧跟着过来了,却没想到水里的人竟会是——”
“那个呼叫的人呢?”
鬼魂问着重点。
小厮茫然地四顾,摇头:“不在这里,是个青衣的,这里都是后来的。”
摄政王沉声问:“你确定那人不在?”
“是的,小的没看到,似乎,我去叫人来时,他就不在了。”
小厮努力地回忆。
抬头见摄政王一双充血的凤眸有如要吃人般看着自己,他吓得浑身直哆嗦。
“王爷饶命,鬼魅大人的死与小的无关啊,小的可没有这个能力能害鬼魅大人啊!”
他顿地哭泣起来。
摄政王一拧眉,鬼魂立刻会意,安慰那人道:“王爷不会杀你的,你没罪,快些一边去。”
小厮如得了天大的赦令,立刻欢喜地爬了走。
“鬼魅的死倒是蹊跷。”
景华王妃在一旁喃喃自语。
摄政王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外面风大,母妃早些回吧。”
说完带着鬼魂等人离去。
“懿儿!”
景华王妃几步想要跟上,可一想到刚才鬼形将鬼魅的尸身带回了小树林,顿时住了步。
“回院。”
“是。”
小树林内,月光清冷地洒在地面上,一卷白布在地上摊开,摄政王、鬼魂和鬼形,站在三个方向,脸色严峻地看向中间地上躺着的鬼魅。
“撕开。”
摄政王剑眉微扬,沉声吩咐。
鬼魂上前,伸手在地上尸体的耳后摸索了下,随着手臂扬起,“哗”地一声,一张人皮面具剥落下来。
地上躺着的男人,俨然换了一张陌生的面孔,脸部被水浸泡得有些浮肿,但表情极为安详。
“王爷,您是不是一眼就知道他不是鬼魅了?”
鬼魂暗赞一声,询问。
“你们怎么知道的?”摄政王反问。
鬼魂看了眼鬼形,两人一笑,鬼形嘴快地说道:“鬼魅左眉毛间长了一颗痣,我们离得近了才发现他没有,突然想起来,鬼魅的人皮面具上是没有痣的。”
作为暗卫首领,他们每个人都拥有一张由肖桐制作的人皮面具备用。
“王爷也是看到这个认出的吗?”鬼形问。
“不,本王在看他第一眼时就知道他不是了。从他的身体状况来看,他在水里泡的时间很久,但他的脸,却一点也没变形,这不奇怪吗?”
摄政王轻飘飘地反问一句,鬼魂和鬼形当即一凛。
“是啊,属下当时只顾着去认是不是鬼魅了,倒没注意!”
摄政王“嗯”了一声:“人皮面具固然制作精巧,但在水里泡久了会化,这张面具,便要在尸体将要捞上岸时再贴在死者脸上。”
他看了眼远处黑暗的天空,缓缓道:“如果不在水里泡得够久,那么他的身体,必会很快就出卖他不是鬼魅的事实,也许最终瞒不过我们,但先得瞒住府里那些人。”
“这个凶手的目的是什么?却不知鬼魅他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他的人皮面具会出现在这里?他——会不会有危险?”
鬼魂万分紧张起来。
摄政王轻叹一声:“这就是本王发怒的原因。”
四周寂静了一会儿,摄政王说道:“鬼形,把他的相貌描下来,拿去给肖桐,让他连夜查出此人的身份来历。”
“好。”鬼形年纪最幼,可擅长轻功和丹青。
偏院内,烛灯点得雪亮。
一排侍女在室内侍候景华王妃上榻安寝。
景华王妃紧紧抓着胸前的锦被,脸上阴抑:“都去外殿守着,灯火不用灭。”
众人只道她今晚见了尸体害怕,答应着退下。
窗外,一名暗卫翻了进来。
“王妃,姚家小姐也不见了!”
景华王妃一咬牙根,恨恨道:“鬼魅,你这一招,果然够毒辣!”
她怎么也没想到,鬼魅竟然会置之死地而后生……既能顺利撤退,又能引发懿儿的怀疑,好个一箭双雕!
第二日,肖桐如期而至。
“此人是宗人府的死囚,已经在狱中因病死去,无故尸体被盗,宗人府怕被责罚,因本是死囚,便密而不报。”
大红衣衫如旧,只是男子手里拿了一把绘松竹的扇子,轻摇当风。
摄政王坐在他侧手处,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鬼形从外头进来,走过来行礼,低声说道:“爷,按您的意思,去姚府问过了,姚小姐昨晚失踪了,现在全府上下都在寻找。”
“这事倒好玩了,怎么都和鬼魅扯上了?”
肖桐轻笑。
摄政王沉思片刻,吩咐鬼形:“继续暗地里寻找,此事一定要探个水落石出!”
天才庶女:王爷,我不嫁 第三百三十一章 承欢有孕,摄政王之嗣
“鬼魅必是没死,场上惊慌叫乱的第一个人必是凶手,他此举只为引来注意,让人看到‘鬼魅’被淹死,真鬼魅若是死的了话,就不需要这么大费周张了。”
“他想要引起谁的注意?赫连,我觉得倒是你。”肖桐调侃道。
摄政王眸光一暗。
鬼魅未死,凭他跟着自己这么多年的本事,消失得如此无踪无迹可能性相当不高!就算是有危险,他们也会有内部专用的暗卫。这种情况——只除非——他自行离去。
摄政王拧紧了眉头,看来此事还得好好查探。
肖桐倾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笑颜微凝,严肃起来,问他:“承欢的事,你打算怎么解决?”
摄政王一怔,看向他,斥道:“你想让我怎么解决,反正我不会娶她。那一夜的事情,我根本没有印象。”
肖桐蹙眉:“那晚上,你到底有没有喝醉?”
摄政王瞟了眼他,道:“是喝醉了又如何?肖桐,你想怎么样?难道,你对洛儿的心还没死?这么急着给我找王妃了?”
肖桐微勾薄唇,眸光并无一丝开玩笑的意味。
“是,赫连,我不否认,我对洛儿的心从未死去过,就像红玉对你,你不喜欢红玉,可我看出来,她是真心喜欢你的,现今为了你,也真的去庵里落了发,做了尼,我也一样,为洛儿,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她需要你为她赴汤蹈火吗?”
摄政王嘲讽地睨着他,“她有我,就够了。”
肖桐笑得有些冷:“可你别忘了,承欢肚子里还有你的骨肉!”
“那不是我的!”
“你敢打赌?那好,我们一起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做亲子鉴定,到底是不是你的一测必知!”
摄政王闻言浑身一震,不由朝他投去轻飘飘的一瞥,眸尖俱是冷意。
肖桐捧着杯,却并不喝,看着他,眸光微灼。
“本王,是不会让陆承欢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何时起,他的称呼已经连名带姓了。
肖桐冷笑:“你在害怕?”
摄政王站了起身:“如果……万分之一的可能,真是本王的孩子,绝不可留;如若不是本王的孩子,这孽种,更不能留!”
毕竟,陆承欢是未婚先孕,这孩子,无疑是陆承欢不贞的证据,也抹黑了南川皇室的颜面。
“鬼魅的事,你这几天费点神吧,在城中多寻寻。”
说完,摄政王大步踏了出去。
背后,肖桐的脸色一片沉郁,死死地握紧了拳头。
洛儿,这对你何其不公!
炉火炙热的软榻旁,云紫洛以帕掩嘴,秀气地打了个喷嚏。
“着凉了?”一旁的北帝立刻变色。
“没有,估计是谁在念叨我吧。”云紫洛轻笑。
北帝有些关切地看着她:“许是受了冻,朕看,这祁夏倒不急着回去了。”
云紫洛的笑容立刻一敛,杏眸的眸色十分坚定:“外公,我这定要回去的,您放心,我又不是初出茅庐的小丫头了,会避开玄灵岛的人,就算碰上了,醉云楼的暗卫遍布祁夏,他们还是我们的对手不成?”
北帝的脸上闪过一丝慰籍,却又有迷惑。
洛儿说她不是初出茅庐,他也能看得出来,她说话行事都十分老道。只是想,云家能调养出这样好的女儿吗?何况,云建树常年累月都不在府中呆。
想来这孩子自小便受了些苦楚,才会成长为如今的坚韧,想着越发心疼起来,却拗不过云紫洛,便亲自送她和云浩出城。
她本想将云浩留在冰城,可一来这里气候恶劣,二来云浩一时难以融入,三来他思念云建树和清书学院的先生同学,便也将他捎带回去。
“外公,您回吧,外面冰天雪地的,小心冻坏了身子。”
马车里,云紫洛盈盈笑道。
然而马车嚣尘远去,车帘垂下的刹那,女子的柳眉已高高地蹙起。
她此时方才打开了手心,掌心处,一张被汗浸透的信笺。
墨迹微化,却不影响对字迹的辨认。
“承欢有孕,摄政王之嗣,当如何处理?”
是张叔的亲笔,起笔处顿了好几下,显然在写信时也甚是纠结。
醉云楼虽晓天下事,在云紫洛面前,却也极为避讳摄政王的事。
但这次的事情当真是不说不可了,因为承欢郡主怀了摄政王子嗣的事已闹得遍城皆知。
如若瞒着云紫洛,等孩子生下来后,一切便成定局,到时候真的是什么都晚了。
思之再三,张叔写了这封询问的信,即使知道这封信带给云紫洛的后果,可这比几个月后她会亲眼看到呱呱落地的孩子好得多。
这是真的吗?
云紫洛咬紧了牙关,拳头捏得咯吱直响。
即使这个消息有如石破天惊,可她也知,醉云楼绝无假讯,而赫连懿的匆匆离去也似乎侧面证实了某个消息。
如果陆承欢真的和懿在一起了,那也只可能在他们冷战的那半年多,才发现的事,那时间并不长。
一月?二月?
云紫洛的心乱了,不敢多想。
她却记得清,摄政王说过,他跟陆承欢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要到了京城,便知真相了。
摄政王是四月底离开冰城的,她则是六月出发,相距一个多月,一路未有多少停歇,七月初到达了祁夏。
一路,犹如从冬天走进了夏天。
云紫洛在云府门前下马车的瞬间,一阵天眩地转,额上香汗淋漓。
眼前,毒日当空,遍地都是白花花一片的日光,云府内伸出来的长枝叶上,蝉儿不厌其烦地高声长鸣,却莫名地让她感到心烦意乱。
今年祁夏的七月,比她穿越来的时候,热得多。
云府大大小小被惊动了,云恒推着云建树从长长的廊上过来迎接。
云浩蹦上长廊的这头,笑着奔了过去。
“少爷慢些!”
奴仆们笑哈哈的。
云紫洛却慢了一大步,躲在长廊的圆柱后,扶柱干呕。
她中暑了么?
可是,又不像,因为,好事已经很长时间没来造访了,莫名的额头之汗又多了些。
“洛儿呢?”
老远的,云建树洪亮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云紫洛抬袖轻拭了下嘴角,以免有可疑的形迹被捕捉,这才转身上廊。
见到云建树的时候,他怀里还抱着云嘉,六个月大的云嘉一个劲地冲他们笑着。
“爹爹。”
云紫洛笑唤了一声,憔悴的脸色却惊到了云建树。
“洛儿,你们风尘仆仆的,赶了多少天的路,快回去休息,梨苑日夜都有人打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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