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庶女:王爷,我不嫁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雪山小小鹿
“那就回去。”肖桐嘴角微勾,突然倾身过来,修长的猿臂揽上了褚七月的腰。
褚七月一惊:“你想做什么?”
肖桐已伸臂将她揽进了怀抱,脚尖一点,身姿灵活地从窗口跃了出去,几个起落便飞上了对面一排矮房的屋顶,脚步如猫,无声无息。
褚七月本能地环住了他精细的腰,以免自己被他甩下,耳旁风声呼呼,她抬起了脸看向肖桐。
现入眼帘的是男人优美弧度的下巴,肌肤如玉,莹润着皎皎月光,越显俊美无俦,淡淡的清香从衣衫上传来,透着干净清爽的气息。
褚七月恍然间心悸起来。
她目不转睛地望着那张侧脸,猛不防,肖桐低下了头。
两双眼睛避免不了地对视在一起,瞬间竟都没有移开。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停止住了。
月光变得柔和起来,躲进云层,映出朦朦胧胧的光晕扩散开来,令晚风都温柔了。
许是这样的气氛太过美好,肖桐和褚七月适才的剑拔弩张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两人的眸光都是亮晶晶的,掺杂着几分异样。
不知不觉间,两张脸庞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褚七月慢慢的闭上了眼,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脑海中一片空白。
蓦然间肖桐的手一颤,褚七月本能地抓紧他,随之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一双漂亮的丹凤眼,长长的羽睫下,深如大海的眸子,有如黑夜中最亮的明星,闪烁着炫目的光茫,柔情地看着她。
肖桐的脸,只在她的鼻尖前……
褚七月吓得眼睛都忘记闭了,直直地看着他,一张脸涨成通红一片。
肖桐扣紧了她的腰,面庞也如晚霞般绯红,咽了口唾沫。
脚下发出“咯吱”一声,褚七月眼睛一瞄,就看见下面空荡荡的,蓦然想起这是在屋顶,脑中“啪”地一声清醒了过来。
“你还不走?”
一句话,打破了所有的气氛。
肖桐急忙退回身子,面露尴尬,侧过脸道:“走吧。”
揽着她飞跃了出去。
送她到钱府后,肖桐破天荒地没有留下来跟她扯嘴皮子,只说了声杏儿会安全回来,匆匆忙地离开了。
褚七月默默地站在门后,一张小脸烫得怕人,什么事也不想做,就站在那里发呆。
他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啊?
褚七月想不明白,甩了甩头发,不,不可能,她和他,怎么可能?
别说身份差别甚大,单说她这容貌……三国首富,又是生在封建社会的男人,怎么会看得上她?
而且,以他的身份,早就佳丽三千了吧?
想到这,褚七月不由心灰意冷起来,摸索着点燃了房内的灯火,坐到了菱花镜前。
待看清镜子里的模样时,她不由失笑。
一身男装,脸上用了脂粉眉笔修饰,使得轮廓和五官比原来粗犷,偏男性化一点。
这样的脸,肖桐竟然能吻得下去?
想到刚才那一幕,褚七月的脸又不禁热了起来。
这一晚,她都没有睡好。
肖桐也是一样,兴奋激动过度,毫无睡意,直到鸡叫时分,他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本想着睡个懒觉,结果一大早,许都酒楼的掌柜的就等在他门前了。
刚刚睡着,还没有进入深度睡眠,肖桐又向来敏觉,眼一睁,揉了揉蹙紧的眉头,翻身坐起,披衣下床。
打开门,掌柜的正着急得打转转,见到他,脸色一喜,而后便是愧疚。
“公子——”
“说!”
肖桐脸色很冷,薄唇一张,一个字,便压得掌柜的透不过气来。
这架势,让掌柜的以为自己若是说不出什么重要的事情来,必会死得很惨。
他抹了把汗,小心翼翼说道:“飞鹰来信,说上次那笔大生意的客人到了京城,要与您谈谈。”
肖桐的睡意立时醒了三分。
他口中的大客人指的是为南川做武器的御用商人,这事情相当重要,看来,他今天得赶回元京。
心中竟生出一丝不舍。
程太夫人寿辰还有五天,回元京后免不了交际几日,还能赶得及来吗?
如果在之前,他这一回去,必不会再来许都,可现在,他心中的想法却恰恰相反。
天才庶女:王爷,我不嫁 第四百四十六章 执子之手26
“好的,我知道了。”
肖桐淡淡回答道,凤眸微眯,睡意又起。
掌柜的见他没有下一步的动静,也不敢打搅了他,躬身告退。
肖桐掩上房门,打了个呵欠,将这个消息丢到脑后,往床上一倚,便睡了过去。
楼下,掌柜的与阿丙面面相觑。
公子一直都这样,难为他们总是提心吊胆地瞎着急。
两个时辰后,肖桐一身红衫下得楼来,一脸平静地吩咐:“现在起程,连夜去元京。”
待程文杰得到肖桐离开许都的消息时,褚七月造访程府来了。
这次随她过来的并非杏儿,而是褚管家,褚七月介绍为赶车的老仆。
褚七月带着所谓的老仆,跟在程文杰后面,绕了大半圈程府,饱览了这个时代诸侯官家的住宅。
与褚家山庄比起来,程府人文气息更重,更富有时代感。
褚七月在心里暗暗评道。
走得累了,程文杰邀她到假山上的凉亭小坐,两人天南海北地胡扯起来。
褚七月眺望着程府的光景,心中思量,约莫半个时辰后便是午膳时间,必要与他一同去厨房,准备饭菜估计要一个时辰左右,管家便在这个时间内踩点。
一路走来,想必他也与自己一样,对程府的格局有了底,想着,她微微移过头,看了眼身后的褚管家。
褚管家沉着一张脸,冲她微微一点头。
正想着如何找个借口将管家打发出去,凉亭下传来一阵熙熙攘攘的声音。
褚七月瞟了眼程文杰,后者亦是一脸惊异。
远远就听见女子的笑声:“少爷陪着客人去那边了,表小姐,您要过去么?”
“在哪边?那边么,我还是在这等吧,你去说一声。”
这个声音无比熟悉,褚七月的心顿时凉了下去。
居然是褚绿荷!
想着,她本能地站了起来。
糟了,怎么办?
脑海中一片凌乱,褚七月不自觉地握起了拳头,一排贝齿咬紧下唇。
如果褚绿荷看到她,肯定能认出来,别说今天的计划全部泡汤,以后恐怕再无机会下手。
顶多,顶多她自认花痴,编出一个痴恋程文杰的故事来罢了!
褚七月脑海中飞快地转定,程文杰已经走出了凉亭。
满是惊喜的他丝毫没注意到褚七月的异样高兴地说道:“是表妹,表妹过来了,没想到她这个时候来。”
褚七月暗暗翻了个白眼。
你还有个表妹呢,就在你面前。
此时,事发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自耳根划过:“程少爷,老奴去接表小姐过来,您就在这陪我们公子。”
开口的正是褚管家。
他几步抢到了程文杰面前,恭恭敬敬地说着,已大步下亭而去。
程文杰有些愧意地回过身子,笑道:“一时没想到,有些失态,戚兄可别笑话。”
褚七月暗暗松了一口气。
姜果然是老的辣。
褚管家的说话方式和内容都那么的无可挑剔,做足了一个忠诚老仆的样子。
果然人心隔肚皮,表面不可信啊!
不再想褚管家下去后怎么在褚绿荷那边交待,褚七月有一句没一句地与程文杰搭着腔。
假山下面的小径上,几个丫环指着褚绿荷往凉亭的方向走过来,因着褚根娣不在身边,褚绿荷心情很好。
那天晚上程文杰不告而别,一直是她心中的痛,在床上卧了一天便躺不住了,必要来程府一躺心才安定。
程文杰也是一样,看见褚绿荷时的惊喜让他忘了之前的不快,更隐隐希望褚绿荷能给他一个完美的解释。
褚绿荷一面与那些丫环和着话,一面款款迈着碎不,猛不妨,一道身影从正前方冲了过来,还未看清是谁,就被撞上。
“唉呀!”
丫环们惊呼散开。
褚绿荷退了两步,正想质问,那人已抬起头。
她愣住了。
褚管家快速说道:“大小姐,借步。”
褚绿荷愣神片刻很快恢复了原状,静静地理好衣衫,表面平静,心中却翻起惊涛骇浪。
管家怎么会在许都?
而且,在程府?
难道褚家有什么大事不成?
就在她整理衣着的空当,褚管家抱拳,朝年轻的姑娘们一个圈地行了礼,道歉道:“对不起,老奴是应少爷的命来接表小姐过去,一时跑得急了,冲撞了表小姐,还望见谅。”
这些丫环自然是看到他跟随在少爷与客人身后的那个老头子,没有怀疑,只是责备了几句他行事鲁莽的话。
褚绿荷笑道:“没事没事,我不是没事吗?你们都回去吧,我跟着这位老伯过去就行了。”
丫环们看褚绿荷的眼神立刻多了几分亲切。
“表小姐,您真是好性子。”
“表小姐,您太善良了,谁娶你都是他的大福气。”
“还谁娶呢,表小姐是要做我们少奶奶的。”
另一名丫环飞速地接过话头,这些姑娘中,犹如打开了话匣子,一句赛一句好听。
“表小姐做我们少奶奶,这府里谁不欢喜啊,我到时请大家吃饭。”
褚绿荷的脸色微微黑了下去。
如果换作以前,听到“少奶奶”这三个字时,她必定是激动而兴奋的。
可现在,这三个字只会让她想到那个如玉如松如月的男子。
他是那么的有气质,那么的有身份,那么的潇洒逸,又住在京城,还有一手好医术,褚绿荷的心都快为他醉了,“少奶奶”这三字彻底地玷污了她对他的仰慕之情。
强压下不耐烦,她淡淡说道:“都别凭嘴,‘少奶奶’三字可要收起来,根本没边际的事呢。”
几个丫环打打笑笑了一阵,褚绿荷随着管家走远。
两人绕到假山另一头的小路上,瞅见四处无人,走到一棵大柳树后站定。
“管家,你怎么会在这里?”
褚绿荷打量着他的衣着,眉头微皱。
这分明是低级仆从的衣装,不应该穿在褚家山庄只手遮天的大管家身上。
褚管家避重就轻地回答道:“大小姐,我是奉族长命令来这里的。”
褚绿荷听到“族长”两个字,脸色凝重起来。
管家既然这么说,她也不好再多问,想起什么,轻声说:“那表哥客人也是我们这边的了?”
褚管家捻须一笑,说道:“不管在上面看到了谁,大小姐,您都不要声张,否则,回了山庄,族长问起来——”
他欲言又止,褚绿荷却听出了其中的威胁意味。
淡淡一笑,她昂起脸往前走去,嘴里丢下一句:“您放心,绿荷岂是不懂事的!”
“那就好。”
褚管家低低的声音自后头传来。
可真正当褚绿荷走上凉亭时,吃惊再也掩不住地浮现在一张精致的脸庞上。
褚七月含笑看向她,起身行礼,“这就是褚小姐吗?”
褚绿荷难以掩饰震惊,张大了嘴,盯着她愣了神。
褚七月,褚七月,她怎么会在这里?
程文杰本是一脸欢欣,看见褚绿荷这般神态,直直盯着一个男人看,那晚的不快又涌上了心头,愤愤说道:“表妹,你在看什么呢?”
褚绿荷一惊回神,捕捉到程文杰脸上的不快,心一冷,说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位很熟悉。”
心底已将褚七月恨得万箭穿心了!
不说她来程府做什么,是不是办什么任务,单是因为她被程文杰加深误会,褚绿荷就恨得直咬牙。
“我看褚小姐也面熟得很。”
褚七月望了眼走过来的褚管家,随口说道。
褚绿荷见状,知道自己不方便在这里呆着,便找了个由头告辞。
程文杰一脸冷色,目送她离开。
褚绿荷将拳头都快捏碎了。
原本已不把程文杰放在眼里了,可是看到褚七月和他在一起,她仍是满心的不舒服。
凭什么表哥要对褚七月笑脸相迎?
那个女人,她的身份根本不配!
越想越气,褚绿荷一回院子便将杏儿找了过来,质问她这几天褚七月都在做些什么。
虽然管家的意思并不想让她知道,可是并没说她不能了解褚七月做了哪些事情。
天才庶女:王爷,我不嫁 第四百四十七章 执子之手27
杏儿虽然惧怕褚绿荷,但她也绝不会将小姐接近程少爷的事说出来,饶是褚绿荷怎么问,她都低着头一言不发。
“好个倔强的丫环!”
褚绿荷一张脸沉得比锅底还黑,怒声斥道。
杏儿将头低得更低了,仍是不答话。
禇褚绿荷痛恨万分,却又不敢处治她。
若是褚七月将这事闹到大爷爷那里去,可就不是处罚丫环这一条小罪了。
此事关系甚大,她也没有胆量插手,便冷冷说道:“你出去吧。”
杏儿如蒙大赦,松了一口长气,告退出房。
褚绿荷身边的丫头识人眼色,悄悄地跟在后头。
待杏儿下阶时,她“唉哟”了一声,仿佛没有站稳似,身子猛地朝前方扑去,正撞到了杏儿柔韧的后背。
“啊!”
杏儿惊呼一声,脸与大地做了个亲密的接吻,痛得浑身骨头都快裂开了。
那小丫环拿了杏儿做垫背,自然是什么事没有,拍拍手站起来。
“杏儿,对不住了啊,我刚才绊到了什么东西,不小心撞到了你。”
她在道歉,语气却毫无歉意。
杏儿一双明亮的眸子里已然蓄满泪水,委屈无从发泄,强吞了下去,撑着地面站起来,身子有如被马车碾过一般酸痛。
“杏儿,你有没有事啊?”
那丫环又问了一声,声音里含着幸灾乐祸。
杏儿没理她,捱着疼痛的身体朝自己住的偏房走去。
褚绿荷坐在花桌旁喝茶,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小丫环见杏儿走远,笑着进来报告。
“做得好,赏。”
褚绿荷的嘴角见了一丝笑意。
这边厢,褚七月与程文杰来到程府大厨房,褚管家则说要出去喂马,程文杰指了人领他出府。
褚七月的心才略略安定,等会儿管家喂完马回来,正是下手的好时机,而她要做的,便是为他绊住程文杰和拖延时间。
程知知州那边就交给褚管家去操心了。
这顿饭做得够久,程文杰在凉亭内布下席位,请褚七月酒赏菜。
褚七月心中纳闷,为何他没有来。
昨儿晚上约定时间时,他也在场呀,难道,他对自己来程府做菜这事根本没有上心?
褚七月心中极是失落,不由避免不了的胡思乱想起来。
程文杰满脸笑容,撩开衣衫坐下,斟酒敬她。
褚七月同他喝了一杯,忍不住问起来:“肖兄怎么没来?”
她极力使自己的表情和语气显得自然。
程文杰闻言,停止了夹菜的动作,一声叹息:“肖兄啊,他回元京去了呢。”
褚七月整个人一震。
什么?回元京?
脑海中一片空白,刹那间世界安静了。
肖桐回去了,他就这样走了,连声招呼都不同自己打吗?
想着,心情十分复杂。
小七啊小七,你不过就是个不入流的盗贼而已,你还在期待什么吗?可笑!
程文杰笑道:“是啊,他是个大忙人,做生意又是最最烦人的事了。”
褚七月没有作声。
程文杰又说道:“他还会来许都的,我奶奶寿辰时,他说会亲自过来的。”
听到这句话,褚七月突然感觉到周边的景物又鲜艳了起来,只是,心情莫名地蒙上了一层水雾。
这顿时饭直吃到半下午,褚七月才告辞,程文杰询问她在许都的行程,邀她住在程府。
褚七月吓了一跳,看来程文杰已经信任自己了,可是住在程府,这事虽然美好,可她却无法办到。
只得推拒了,带着褚管家出得程府。
马车上,褚管家低叹一声:“可惜你不能住在程府,否则下手容易得多。”
褚七月打量着他沉重的眉眼,问道:“没找到?”
褚管家摇摇头,不愿多说。
褚七月也不再问,马车内陷入诡异的沉默。
半晌,褚七月淡淡道:“这几天少不得还要去拜访程文杰,你再想办法下手吧。”
褚管家深沉地点了点头。
回到钱府,褚七月匆匆回院,一侧头的功夫,便瞟见褚绿荷坐在窗前,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没有躲避她,褚七月大大方方地推开主房的门进去。
“小姐你回来了。”
杏儿跟着进来。
“嗯。”
褚七月口气极为慵懒,半躺到贵妃榻上,无精打采道:“杏儿,能不能给我沏杯热茶来?”
杏儿笑了出来:“小姐,我说多少次了,你不用问我的意思。”
端了茶给褚七月,她才将褚绿荷招她去的事说了,却隐瞒了自己受到的委屈。
可褚七月明白杏儿的遭受,褚绿荷气冲冲地离开,还能给杏儿什么好脸色?
“算了,忍一忍吧,同在一个屋檐下,就当作看不见她脸色。”
褚七月安慰杏儿道。
杏儿点头:“比起以前来,这些都算不了什么,等小姐出嫁了,以后您再也不用受委屈了。”
褚七月惊异地看向她:“杏儿,你觉得我是在受委屈?”
杏儿愣了下,喃喃:“不是吗?”
褚七月淡笑:“我怎么不觉得,倒认为是个很好玩的游戏呢,再说了,我要是委屈,褚根娣的腿怎么会断?褚绿荷怎么会一鼻子灰回来?”
杏儿愕然:“小姐,大小姐去程府发生了什么吗?”
褚七月淡淡一勾唇,不答她的话。
委屈吗?其实并不委屈,真正委屈的怕是褚七月的娘吧!
真的惹毛了她,顶多拍拍屁、股走人了,反正她替褚七月受的也够多了,在她死去的时候,她母亲就注定失去了这个女儿。
当然了,委屈的还有杏儿吧?
她当即说道:“杏儿,她们若欺负你,不许瞒着我,知道吗?”
杏儿点头。
褚七月不放心地叮嘱:“别藏着不说,欺负你,就是变相欺负我,你能承受,我还不愿意承受!”
杏儿喉头一哽,重重点头,思量半晌,终究是把今天发生的事说了。
褚七月怒上心头,强压着怒火,询问是哪个丫环。
杏儿一说,她便想了起来,那个紫衣服的小丫环么,是褚绿荷新提拔上来的贴身丫环,叫万福。
万福么,她记住了。
一连几天,褚七月都是在与程文杰的花天酒地中浑浑噩噩地度过。
没错,是花天酒地。
程太夫人寿辰前两天,晚上,他们便在春宵院饮酒作乐。
与程文杰交往得深入了,她确信了百晓生的话。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这八个字,送给他正好。
可笑大姐挤着脑袋想去程府呢……也是,官吏之家,气度与他们平民大不相同,褚绿荷自然是想抬高身份。
褚七月此刻抱着个酒坛子斜坐在窗台上,从春宵楼二楼的窗口往外眺望,景色真好。
她呆呆地望着天上那轮圆月,树影婆娑,随风悸动,月色柔和得有如姑娘温柔的手。
红唇微启,不禁轻吟:“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程文杰闻言抚掌大笑:“好联好联,呀,戚兄弟,看不出来,你竟然还如此有学问!”
褚七月含笑看向他:“是么,我可听说程兄是许都第一才子。”
落魄的才子,当年被祁夏摄政王剥夺了入仕资格的作弊者。
程文杰只当她不知情,立马吹嘘起来,并抱怨自己时运不济,无法登入官场。
褚七月故作遗撼态:“唉,程兄可真是一大人才,你没能做官,是祁夏朝廷的一大损失啊!”
程文杰听得心花怒放,蓦然插入一个冰凉的男子声音:“你怎么带她到这里来了!”
声音熟悉万分,透着薄怒,令人不寒而栗。
褚七月一呆,转头看去。
刺眼的大红落入眼帘,男子行色匆匆,却不减他的风流姿态,皱紧眉头,冷冷盯着程文杰。
“我,肖兄,你回来了?”
程文杰一头雾水。
“这种地方,是她能来得吗!”
肖桐的语气掩不住地气愤。
想想他这几天人在元京,心根本就在许都,自离开许都的那刻起,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又急又躁,脑海中总是不时飘过那个盗贼嬉笑的脸,每晚那张脸也必会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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