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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临天下之妃子不善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秦琉璃
    “莫担心。”他说着摸索着快速把她的衣服拢上,扯下眼睛上的布。

    璃忧还在疑惑,他已把她抱进怀里,掠空而驰。

    他的呼吸急促,她心里担忧,连连问他,他却只说没事,她却觉得他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是刚才与人打斗的伤吗却又不似。

    终于,他抱着她在一处落下,她几乎无法相信眼前的景像——前面草丛中翻滚着身子的,是她的竹熊。

    它身上是大大小小的伤痕,触目而惊,那些血水把它一身漂亮的皮毛都弄湿了,它一只翅膀,被人用刀生生斩伤,竟半离了身体。

    此刻,它双眼紧闭痛苦地在地上颠滚着,单薄的蓝光拢着它的身子。

    想起和这只小兽短暂却奇妙的缘份,璃忧大恸,“大哥,抱我过去。”

    戎兰亭咬牙道“适才慕容龙秀必定还有人在这边,才伤了它!”

    还是给他跑了吗璃忧心里一沉,现在却也管不了这许多,让戎兰亭抱着走到竹熊身边。

    她咬了咬牙,不顾手上之伤,便要伸手去抱它,却感觉掌下皮毛触感骤变——

    她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蓝光拢络下那只雪兽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名雪衣裹红的男子,一头银发不掺任何杂色。

    他慢慢睁开眼眸,眸瞳幽蓝。

    “怎么会是你”所有认知超出了她可理解的范围,手却没有丝毫迟疑,抚到男子的脸上,颤声道“竹熊”

    “是,我是你的竹熊,也是保护你的人守护兽。”

    男人嘴角浮着浅淡的笑意,伸手执上她的手,眸里却是一袭悲凉,痛苦,仓惶之间,璃忧竟不知道说什么。

    回宫后,慕容谨之晚晚做这个梦今晚,也一样。

    梦见池力镇那个林子里,季琳琅喂他服下药丸,他在羽姬庙里醒来,在盛子铭,星河等人的搀扶下,四处去找她远远的,只见她依偎在戎兰亭的怀里,一动不动。

    他心里一沉,却看到她裙处束缚的木枝,她的脚伤了他顿时灼急起来,唤她名字,唤了她多声,她却不曾回头。

    戎兰亭说,娘娘,皇上来了。

    她的身子僵硬。

    终于,他也微微怒了,沉声直呼她姓名。

    她才颤抖着回过身来,那削尖,灰败的小脸,那看向他的目光——他的心瞬间竟像被什么利物一剜,然后挑起皮肉,深深钝钝的疼。

    回来两个月了!

    与南疆一仗,助东方文朗争夺皇位的战争已经在南疆打响,南疆,现在乱得不成样子。

    战事时互有胜负,南疆其实不比异族十八部悍烈,这场仗却难在,应东方文朗所求,不能折损了南疆的兵力,要赢又不能重创对方,南疆军兵却是往死里而拼。

    但这场战争,他想的反不如一个女子多。

    他早有部署,再难,也一定能拿下!

    会不断做这个梦,也许因为夜里她不在他身边。

    她还是像往日一样,每天为他煮茶,陪他批阅奏章,他们一起用膳,有时会到丽华宫陪他母妃用膳。

    她与他母亲的关系改善不少,他的母亲似乎也开始慢慢喜欢上她。一切似乎向着极好的方向发展。

    只是,回来以后,她一直没有与他同床。

    不说欢爱,他想抱着她睡,她也拒绝了。

    她晚晚宿在浓华殿。

    戎兰亭向他请罪,说带二人离开之时,遇上追兵,打斗中,他一时不慎,致使她让人推下高坡,伤了手脚。

    若说开始是她所提到的手脚断折问题,掐下的一堆借口,说怕他压到她云云,后来,他再看不出她的推拒,那他确就是她口里往常笑骂的“呆子”了。

    琳琅的医术极好,及时帮她接了断骨,她的复原情况甚好。她不想与他同房,她在避他。

    皇帝临幸妃子,均有记录,以便核查子嗣等等,郭太后知二人恩爱,曾私下问他两人为何二月不同房,他只淡淡推说两人身上都有伤。

    实际上,若算上出宫前那段日子,他与她已没有欢,爱将近三月。

    那段时间,她多忧患,急出了病,身子多有不爽,他虽想要她,却担忧她的身子,遂没有碰她,但那时,夜夜同寝而眠,这两个月,却分开了睡。

    他再也无法忍受。他习惯了她在他身边,分去他一半枕席。他厌恶与他人共眠,在爱上她之前,他从不在后宫妃嫔寝宫过夜,妃子侍完寝以后,他会回储秀殿,她改变了他,现在却来推拒他,不嫌迟吗他本不同意分房而睡,却折在她的一个委屈的眸光之下。

    也许,像一些人说的,他对她真是骄纵过头了。他今晚就要她!还要她的实话!

    他想了她两个月了。他甚至没有到任何一个女人的寝宫里去,连表面功夫也懒得去做。

    两个月,这确是他最后的底线了,他起床穿衣,早有内侍进来恭敬待命。

    “皇上”

    “摆驾浓华殿。”

    浓华殿。

    将被子重重盖在脸上,半晌,璃忧把被褥摘下,盯着床帐发怔。回来快两个月了,匆匆到年夫人那里走了一趟,便回了来。

    睡不着,没有睡意,像这两个月的每一晚,她今晚依旧睡不着,一闭上眼,便是那天可怕的噩梦。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窒息般的绝望,琳琅开的宁神的药也不管用。

    她还服了避孕的药膳。

    宫外多有不便,回宫以后,琳琅立刻拿了药帖子给她。

    她让彩霞拿去煎,彩霞回来不解问她,为何要服这药。她一时惊住,问彩霞怎会知道这药。彩霞说她熬药的时候碰上了姜医女,姜姑姑看出了药性。

    她竟不知该怎样回答彩霞,只吩咐她这事绝不能乱说,又请了崔医女过来,嘱咐了一番。

    姜医女与她交好,也知宫中忌讳,当即说娘娘只管放心。

    戎兰亭已回了边关戍守。临走前,告诉她,会调动戎家的人力去找慕容龙秀的行踪。

    另一方面,她知道,慕容谨之也在找慕容龙秀。

    只是,两方目的不同。他们求解药,慕容谨之要的是慕容龙秀的命。

    她考虑再三,还是没有把楚沐姝泄露此行行踪的事情告诉慕容谨之,楚沐姝在他们回来前已经领旨出了宫,私下问了夏卿,便是夏卿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就这样吧。十多年的感情,她无法看着慕容谨之杀了她。毕竟,楚沐姝杀红玉的时候,对她有过真心。她们曾经都有过真心,可惜现在谁都已经不能再回头。

    怕引起慕容谨之猜疑,与琳琅在宫中碰面,让琳琅把消息传给戎兰亭。她与琳琅做了一个假设,二人曾担忧过慕容龙秀会把事情遣人告诉慕容谨之,慕容谨之知道后必定大恸大怒,引发心绞之症,而慕容龙秀与他苦痛、性命相连,慕容龙秀只需在痛苦一现的时候服下解药就行。

    戎兰亭却说慕容龙秀绝不会如此做。虽然慕容谨之的症状会比慕容龙秀重,但问题在于这子母蛊的同步性。慕容谨之死的同时在慕容龙秀也会死。

    如果慕容龙秀还能有余力服下解药,那证明慕容谨之还没死,只要慕容谨之没有死,慕容龙秀服下解药,也便等于替慕容谨之解了毒。

    所以,慕容龙秀用心蛊王的目的从来很明确防落入慕容谨之手中!这样即使他被慕容谨之捉住,慕容谨之也不能杀他!而他也只有在捉到慕容谨之的时候,才敢服下解药,杀掉对方。

    戎兰亭的分析是对的!璃忧明白,戎兰亭想借此告诉她慕容谨之无性命之虞,同时戎兰亭也想安她的心慕容龙秀不会把那晚的事说出来。

    是的,当日在还没知道真相之前,她对慕容龙秀说,会把事情告诉慕容谨之。

    现在,她却越来越胆怯,如果没有这层利害关系,她会告诉慕容谨之了吗只怕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快两个月了!她好想他,疯狂的想,但她不敢与他同床共枕,她不知道如果他想要她,她会有怎样的反应,那日的情景,就像慢毒一样渗在骨子里,同时,她又觉得自己脏,害怕面对他。

    她苦笑,这样下去,他们会走向怎样一个疏离

    眼睛正涩,却听到有人在外面敲门,甚是急遽。

    “娘娘,皇上来了!”

    是彩霞的声音!她心头一震,随即翻身下床,奔去开门。

    彩霞看她模样焦急,掩嘴一笑,她已顾不上这贴身大婢的笑话,奔到了厅上。

    厅上没有人,她一怔,却见所有人跪在院里接驾。

    她兴冲冲的又跑了出去。

    那个她日夜想念的人,正悠悠负手在背后,笔挺而立。

    月色下,一袭流金明黄锦袍,刺得她眼眸酸涩。




第四百一十六章
    她想跑过去抱住他,却在距他几步处生生停住脚步。原来,没有了白天的明媚,夜色朦胧,近君会情怯。

    “皇上。”喉咙那句低唤却无法自主。

    前方的男人缓缓转过身来。

    为什么明明白天才见过,却还如此想念。

    他在淡淡看着她。只这么一眼,她听到自己心里有什么崩塌下来。

    她再也没有办法抑制,早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前,跑过去紧紧抱住他的腰身。不管所有宫人还跪着,悄悄看着他们。

    他没有回抱她,双手安静地垂在身侧。

    他生气了吗是!怎么能不生气呢他已经给了她最大的宽容,这些日子以来,没有责怪她丝毫。她咬了咬唇,眸光到处,是站在他背后的大太监陆恺——新内务府副总管。

    郭麟带出来的人,少言笑,但办事干练。

    总是物是人非。说是新,因为她心里总还记挂着那个青衫噙笑的青年。想起他,必定想起那个明眸皓齿的姑娘。

    初时,还能收到二人书信,后来,华芝说他们要去一个偏远之地,就没有再收到过他们的音讯。但她相信,他们一定过得快活自在。

    宫墙柳梢外,总是岁月悠长恣意度。

    眸光落到那人笔垂的双手上,他仍然没有回抱她。

    她心里一阵失望,却又似乎松了口气,矛盾不休之间,慢慢松开手。

    耳畔,突然响起衣绸猛烈摩擦发出的声响,她一怔,已被他双臂环压着肩臂,整个陷进了他怀里,他的臂把她压得隐隐生痛。那股深埋在心里的疼痛,混着重重叠叠的仓惶,绝望,不知所措,在他的怀里全数涌出来,她只想在他的温暖里大哭一场。然后,她又能和他快快乐乐过下去,这么多磨难都过去了,不该从此恬静幸福吗也只是想,她不敢哭,怕引起他的思疑。本来,这两个月的反常,他已不可能不忌。

    贪婪地呼吸着他衣衫上熟悉的气息,头轻轻在他胸膛上蹭着。

    他的身躯微微一震,随即,她听得他的斥责传来“怎么又鞋子不穿就跑出来了一点皇妃的该有的端庄都没有。”她突然想起别院里,他赤脚跑出找她——从他怀里抬头,她凝向他深邃的眉眼,哽咽道“别骂我,我只是想你了,慕容谨之,我每晚都想你。”

    两个月的抑压和愤怒,原来竟抵不过她一句话。他挟带着暴躁和怒气而来,现在只成一腔快活。

    下面还有说什么,他竟似乎一瞬遗忘,只在她吃惊的低叫中,把她横抱起,大步走进她的厢房。

    “郭麟,打些热水进来。”郭麟忙躬声应了,又微微蹙眉,掠了眼背后还跪了一地的奴才。

    “郭总管,奴婢能不能请您进去的时候给皇上提上一提这咱们都还在这里跪着呢。”轻笑出声的是年妃的大婢彩霞,他一怔,淡淡颔首。

    边关,营帐。

    “禀王爷,他来了。”

    士兵进帐禀报,帐中,男人微微点头,“请他进来。”

    士兵应了,施礼告退,稍顷,一声轻笑,一名白衣男子走了进来。

    “德王,别来无恙”

    耶律明德大步迎上前去,摸摸唇上短髭,大笑道“蜀宁王,当日只蜀都相援之恩一直苦无机会酬谢,快请坐。”

    “当日慕容谨之在行宫遇刺,下令封府稽查,若非蜀宁王精妙的易容之术,本王也无法及时回国向我王禀报情况。”

    “可惜边关一役,你军还是败了。”来人淡淡道。

    耶律明德一声长叹,冷笑道“白柏书,千叶白太后以为姜是老的辣,哪知道竟斗不过一个年纪轻轻的慕容谨之。”对面男子勾唇一笑,没有说话。

    耶律明德眸光微闪,看了白衣男子一眼,微疑道“本王此次之行实属机密,王爷倒是神机妙算。”

    “千叶与南疆已经开战,十八部出兵攻打千叶是早晚问题,德王是可汗最得力的左右手,来边城早做准备,也并无甚难猜。”

    耶律明德哈哈大笑,“王爷机智!本王曾向可汗提及王爷是将相之才,可汗说,若十八部得王爷相助,必定如虎添翼。”

    男子轻轻扬眉,低声道“若龙秀说,龙秀此次过来,确是相助于德王呢”

    此刻,营帐中这与可汗耶律明德侃侃而谈的男子正是慕容龙秀。

    可耶律明德大喜,随即又微微皱眉道“那戎兰亭用兵设阵,无一仗不娴熟精妙,相当棘手!听说其乃大将军之后,那大将军王可是平生从未吃过一回败仗哪!”

    “那又如何”慕容龙秀冷笑道“这一役,你十八部必赢。”

    耶律明德浑身一震,声音激颤,“王爷有何良策妙计他日若功成,我可汗必予王爷最高赏赐,划城封侯绝不在话下,只是这戎兰亭委实——”

    他话口未完,慕容龙秀冷声打断了他,“德王,龙秀从不打诳言。你可知道龙秀是什么人”

    耶律明德正疑虑重重,前方男子微微一笑。

    夜,边关,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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