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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贱夫夫百事爱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凤不至
吴宗伦忙道:“你这是听谁说的刘海,都过去了我已经辞官,再不是吴大人了。现在身无长物,无家可归,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你可愿收留我”
刘海笑了,脸上带着泪花:“当然愿意。”
吴宗伦说的无家可归,还真不是空话。他进京的半路上便接到了吴潮的书信,说是皇帝因他抗旨震怒,要他做好准备打点后宫,或许还能保住官位。吴宗伦一路上倒是想的清楚,他回了老师一封信,说明自己已对官场失望,如今辜负恩师期待,甘愿弃官云云。吴潮大概是极为失望,竟没有再回信。
到了京城,不出所料,皇帝震怒,本还要入狱服刑,幸而念他剿匪之功,功过相抵。但是不但褫夺他的功名,还言明永不续用。此事一出,他出身的江宁大族吴氏嫡系亦以为蒙羞,也称要将他逐出家族。
虽说后续反应吴宗伦并未完全预见到,但与他之前设想的会死在京城相比,这样的结果已经是极好的了。
他领了圣旨时,心中浮现的却是刘海的脸庞。他想,吴氏宗族将他除名还真是颇有先见之明,他这一生,怕是真的要跟个男子在一起了。
他归心似箭,马不停蹄回到莆田后,第一时间去了蚌壳村。于氏见了是他,面色便有些不豫,听他要找刘海,更是摇头不止。说刘海一早上山打柴,也不愿再跟他多说什么。
吴宗伦也不多问,他知道刘海打柴必定要到市集去卖。便找到城中最繁华处等着。谁料今日是妈祖娘娘的生辰,庙会上人来人往如此热闹,中途又下起雨来,他眼巴巴地等了许久,好不容易见到了刘海。
这次,他再也不会松开手。
同居
五、
前文说过,蚌壳村是个小的可怜的渔村。有人的地方就有消息灵通人士,尤其是小地方,这类人士更多。
不过半天的功夫,刘海家来了个陌生男子的事情传遍了村子,又过了半天,这男子其实是吴知县的事情也被三姑六婆们打听出来了,甚至连其中细节也探听得清清楚楚。
“吴知县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听说是罢了官,现在要跟刘海一起过日子呢”
“别瞎扯了,这两个男子可怎么一起过日子”
“嗨我没瞎扯,我趴在墙头亲眼看到的,刘海跪下亲口说了,以后要跟吴知县一起过日子,把他娘给气的啊,你们是没看到,刘海他娘要不是目盲,眼珠子大概都能气得掉出来”
“真的假的我还准备给刘海介绍我娘家侄女呢,这怎么话说的对了,那他娘同意了没”
“不知道,气得一扭头就进屋了,也不知最后同意没”
刘海他娘怎么可能同意她年轻守寡辛苦养大的儿子现在跪在自己面前说,他的吴大哥回来了。今后他要跟吴大哥在一起过日子
她回了屋里,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都是那个吴知县早就看他是不安好心,什么孝亲典范,什么心怀倾慕,都是鬼扯他这是早就看中刘海,想着法子在诱惑海儿啊。都怪自己糊涂,当初就该一口回绝,不该留一点儿余地给他
她哭得伤心,刘海也难受的不得了,他追到屋里,跪下道:“娘从小到大都最疼我了,现在这件事为什么不能顺着我一次呢吴大哥为了我现在丢了官还差点丧命,我再也不能离开他了外面在下雨,您就让他进来好不好”
“你想娘死得快些就让他进来”
吴宗伦在屋外听得清清楚楚,被刘海的家人嫌弃,他早已预料到了。可是看着刘海这么纠结,他母亲也这么伤心,他仍是忍不住叹息。
或许不该逼得太紧,是他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要于氏突然接受自己,只怕不容易,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恰巧雨突然下大,他撑着伞在雨地也有些站不住了。想了想,迈步进屋,走近于氏,撩袍便拜:“伯母,我待刘海不是一时兴起,更不是随随便便,是认认真真,一心一意。若非如此,我又何必千里迢迢从京城赶回莆田刘海待我的心,也是如此。您现在若能接受我,便多了一个儿子给您养老送终,若是不能,我和刘海不会逼您,可是我也不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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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他,我就留在村里,和刘海做兄弟,好好照顾他。您别哭,无论如何,将来我都和刘海一起孝顺您”
于氏被他说的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但显然这话说到了她心坎里。她心里怕的一是刘海受骗上当,二是将来老来无依。现在这吴宗伦将这两点都摆出来说了,她便停了哭声道:“好,这可是你说的。你真不真心,人这一辈子还长着呢,谁现在也说不得准。可是我这屋子是亡夫留下的,我答应过他要把海儿养大成人,给刘家传宗接代,所以,你现在是万万不能进这个门的”
刘海低下了头,他不敢看向吴宗伦,心里如同乱麻一般。却觉得掌心被吴宗伦紧紧握住,抬头见吴宗伦对他微笑,更是令他羞愧难当。
吴宗伦笑道:“好,既然不能和刘海成亲,那多谢娘成全从今往后,我便认刘海做弟弟,您就是我娘。从今天起,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你”于氏被他气得不要不要的,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啊难怪刘海会上当
“娘,您不让我们一起过日子,便认吴大哥这个儿子吧我们一起孝顺您”刘海也不笨,见直接的行不通,吴大哥这个迂回的法子倒可以试一试。
吴宗伦知道于氏其实是个聪明通透的人,才会试着以利害关系来说服她。但是再聪明通透的人,心里那道弯转不过去的时候,都是不讲道理的。
于氏见没法说服刘海,那吴宗伦也步步紧逼,眼看着就要认下个便宜儿子了,本来就气得头昏,索性向后一倒,躺在床上装昏迷。
刘海吓得叫了几声“娘”抱住她又是按人中,又是摇晃。吴宗伦却看出她是装晕,也不戳穿,只是道:“刘海,娘这是气急攻心才会晕迷。你去取些温水,给她擦擦脸看看吧。”
家里哪有现成的热水刘海听了,忙去屋外打水煮水。
吴宗伦便趁着这个空档,上前低声道:“娘,今天雨太大,我一时找不到住处。您能让我暂住一晚么”
于氏咬紧牙关不吭气。
吴宗伦见状,倒是有点生气,他原本想说“您既然不反对,我便住下了。”可是一时咽下了这句话,转身见刘海还在忙着烧水:“刘海,天快黑了,也别再惹你娘生气,我先去寻个住处,有什么事都明天再说吧。”
刘海道:“雨下得那么大,你到哪里寻住处”
吴宗伦笑道:“客栈,我来时就住在那里。”
刘海拦住他:“等我娘醒来,我会劝她的。吴大哥,你别走了,雨这么大,淋了会生病的。”
吴宗伦道:“不会。你好好照看娘。”虽然知道刘海记挂母亲生病,不会追出来,但转身冲进雨幕后,见刘海果然没有追来,心中还是一沉。
吴宗伦一走,于氏便“悠悠醒来”,叫了几声刘海,才听到一声回答。不由怒从中来:“那吴知县是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了么娘从前都是怎么教你的,你跟娘说,他都是拿什么引你的,银子还是吃食”
刘海望着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天地都连成白茫茫一片。心里突然一紧,银子吴大哥被罢了官,哪里来的银子住客栈见他到现在,他身上连件行李都没有
这么大的雨,不能住客栈,还能住在哪里不会在外头淋雨吧想到吴宗伦抱着双臂在大雨中走着的情景,刘海的心都纠在一处,他起身拿了蓑衣雨伞,匆忙喊了声:“娘,吴大哥怕是在外头淋雨呢,我去找他”
于氏蒙了:“我刚才讲的你一句没听进去是不是”
“娘,别说吴大哥是我的恩人,就说是陌生人,大雨天不也该留宿么您从前不是一直教我做人要与人为善么”说完,转身冲进雨里
于氏倒是愣住了,刘海说的好有道理,她竟无言以对。想起刚才吴宗伦低声说的求宿的话,想来是真有难处才会这样,可是她竟然装做没听见想到此处,她还真有点羞愧了。
刘海心急如焚,雨太大,连蓑衣都挡不住,水简直是在往脖子里灌。这种天气,若真是在雨地里挨淋再受场冻,恐怕能出人命。
都怪自己,刚才就该早点追出去,不,不,压根就不该让吴大哥走他又悔又急,大声喊了吴大哥,可是四下茫茫,这么会功夫,吴大哥能上哪去
他沿着村口必经之路找了一阵,没人。又向前走,越喊越大声,仿佛扯破喉咙,心里的焦虑便能少些似的。
终于走到村口和山路交界处的时候,听到了吴宗伦的回音。他拨开一处灌木丛,对着刘海挥挥手,刘海忙赶过去,发现这是以前的一座山神庙,年久失修,倒塌的只剩下残垣断壁,好在还有一处屋檐,容下一人避雨倒是绰绰有余。
“上次带兵过来剿匪,偶然发现这个地方。”吴宗伦拍拍身后木柱道:“刘海,这些可都是上好的金丝楠木,竟然在这里腐朽发霉,实在可惜。”
刘海不知他为何说这木头的事,估摸着他身上该湿透了,脱下身上蓑衣道:“吴大哥,你穿这个,我来打伞。我们回家。”
黑暗中,只听吴宗伦道:“回去了恐怕你娘要再晕过去的。”
刘海咬牙摇头:“我娘会同意,她只是一时想不通而已。今晚你先跟我回去吧,雨太大,这里没法住唔唔”
温热唇瓣,温柔辗转,一吻结束,吴宗伦意犹未尽。因两人脸贴着脸,他感觉到刘海睫毛轻颤,刷到自己脸上又麻又痒,不禁失笑:“刘海”
刘海的脸红得在这黑暗处似乎都能看得出了。
身处这无星无月的荒野,外面的雨下得昏天黑地,只有此处,此人,断壁残垣,荒草满地。
吴宗伦只是一时兴起,却不料接下来刘海会反手搂住自己,将身体贴近,再贴近。
这是两人的初吻,也是重逢后的第一次亲近。
脑海中都是一片空白,身体却在叫嚣需要,都舍不得离开对方的体温,外面那么冷
吴宗伦在黑暗中觉得自己撕开刘海单薄的外衣,虽然看不清,却觉得触手温热,肌肤紧致,摸上去如同包裹铁块的丝绸。
他呼吸急促,心如擂鼓,刘海也好不到哪儿去。只是虽然情动,却都不知应该如何着手缓解
刘海只知道将身体贴近,他喜欢吴大哥这样抱紧他,喜欢两人无限接近的感觉,好像要把他整个人揉进骨子里一般。
吴宗伦则是不知道男子间该怎么做才对,他边亲吻边动手抚摸刘海的股间,却觉得这处幽深是不是太过狭小可是欲s火s焚s身s之下,尤其是刚才不知触到了什么地方,他听到刘海压抑着呻s吟m了一声,心中埋藏最深处的兽s性s被瞬间点燃
他将刘海推倒在了地上,摸索着解开腰带。刘海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大概是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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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上的碎小砖石。恍惚中,身后难以启齿的那处居然有异物探入
“痛”他本能地绷直了身体,扭动臀s部s想要摆脱这种异样感觉。
奈何吴宗伦整个人将他牢牢禁s锢s在身下,见他不断挣扎,低声安慰着:“刘海,我爱你我的海儿乖乖海儿,我好想要你”
他柔声说着,手上却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无师自通地用手指扩张那处幽深,他迫不及待地挺身进入,却听到刘海低低惨叫一声,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疼的冷汗都落了下来。
他试着动了几下,感觉身下刘海突然颤抖得厉害,吴宗伦顾不得抒解欲s望s,急忙起身查看:“刘海刘海”
他伸手摸到刘海脸上湿漉漉的,不知是汗还是泪,顿时生出一股罪恶感。明明想好了,要在两情相悦之时,找个合适的地点,事先做足功课再做的,可是刚才仿佛鬼迷心窍,忍不住就想要了他。还这么粗暴,若是叫刘海对这事情心生反感,以后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想到此处,急道:“刘海海儿对不起,都是吴大哥不好,刚才伤到你了没”
刘海却无声地哭了起来,他哭固然是因为身体很痛,可更是由于一些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吴宗伦被他哭得心都碎了,上前扶起他搂在怀里,左右晃着不住安慰:“我是混蛋,是禽兽,刚才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伤到你,刘海,别哭了,我不知你是不情愿的,都是吴大哥不好,别哭”
刘海听他安慰,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也不知为什么,自己平日可不是娘娘腔,在吴大哥面前眼泪却特别多。他把头深深埋在吴宗伦怀中,低声道:“我、我是情愿的就是、有点疼”
吴宗伦失笑:“怪我以后不会这样了,我保证以后一定不弄痛你”
刘海觉得自己脸红得要滴血。
吴宗伦慢慢帮他穿上衣服,两人见雨还是没有停的意思,便靠在一起手拉着手儿叙话。
吴宗伦细细讲了自己进京之后的事情,刘海默默听着,突然问道:“吴大哥,既然还有挽回的机会,你为何不愿继续做官呢你是难得的好官,你做县令的这些日子,苛捐杂税都少了许多,连日子也没有以前那么难过了。”
吴宗伦道:“因为今日可以侥幸保全官位,明日可能照样因为什么别的事情丢掉乌纱。刘海,如今吏治不清,我虽有报国之志,朝堂上却难以施展。”他叹口气,“朝廷就如同这个山神庙,已经破败不堪,就算撑着屋檐的木材再好,也只是在自甘腐朽罢了。”
刘海听他叹息,便觉得心里难受。这番话他虽然不是太能听懂,但却知道吴宗伦心中其实还是颇多遗憾的,便道:“吴大哥,你别难过,有我在”他不知该怎么安慰吴宗伦,只知道牢牢搂住了他。
吴宗伦美人在怀,正色道:“不难过只要海儿每天这样让我抱上一抱,天大的委屈我也受得了”
刘海气得忙撒了手,瞪他一眼。
既然说到了进京的事,刘海又问他为何连行李都没有,吴宗伦突然有些支吾,被问了半天才道:“原本是有的,刚到莆田下了船,人太多,竟丢了。”其实他刚过浙江盘缠便花光了,剩下的一路都是典当衣物和笔墨走过来的,到了莆田,已经真的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他怕说了实话,刘海会难过,便撒了谎。
刘海也不追究:“既然如此,吴大哥还是来我家住吧,吴大哥刚才我们是不是是不是已经行了夫妻之礼就是说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
吴宗伦不提防被口水呛到,一边咳嗽一边道:“妻子”
看来刘海对夫妻之礼的理解还比较浅显,以后要多做做才行
他想说刘海你在下面,按照常理说你才是我的妻子。还想说刘海你刚才其实是被我欺负了。可是接下来刘海握紧拳头扑过来说了一句话却又让他暖到心里去,改变了主意。
“吴大哥你放心,我、我不会让我的人连住的地方都没有的。”
他被看上去姣好如同处子的刘海颇有男子气概地搂在怀里,被他斩钉截铁地宣告是“我的人”,心中真是又高兴又觉得有些怪异。
罢了,刘海也是男子,自己觉得做妻子不舒服,想必刘海也是这样想的吧,反正都是夫夫,只要可以每天抱到刘海,谁还在乎那些名义上的东西么
“刘海,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以后可要对我好一点知道么”
当官的脸皮硬是比老百姓厚些,飞速想通以后,他甚至一本正经地开始多讨要福利。
刘海却极郑重地点头:“我以后一定会对吴大哥好。”
“其实我很容易失眠,每天睡觉前你能不能抱着我哄我入睡”
“好”
“我要是和你娘吵架了你不可以拉偏架,更不能不理我”
“你们不要吵架好”
“我的好海儿”
看他对自己每个要求都认真郑重地回答“好”,吴宗伦实在不忍心欺负他了,搂过来揉揉他的头发,道:“我跟你回去,刘海,你若说服不了你娘,我就跟她说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她再不愿意,总不能让她儿子始乱终弃是不是”
下了半夜雨也没停,两人相互搀扶,深一脚浅一脚地蹚水回家。
幸而于氏眼睛看不见,否则一见这两人的尊容也就该明白这两人刚才做过什么好事了。
刘海的衣带已经只剩下一半,裤子在地上蹭了一个大洞,脸上更是凄惨,又是沙子又是血迹,都是那地上碎石磨破的。吴宗伦原本就淋了雨,回来时他死活不愿穿蓑衣,怕刘海着凉。回到屋里,浑身已经没有干的地方。
到了灯下,他见刘海脸上血迹斑斑,自责不已,忙去取了干净手巾,倒了温水_这倒是现成的,拧干了去擦拭刘海脸上的血迹。
于氏没睡,一直在等刘海。听见外屋动静,出来道:“海儿怎么样找到吴知县了么”
“娘,刘海找到我了。多谢娘收留。”吴宗伦抢先回答道。
于氏撇撇嘴,没吱声。转身进了屋。
生计
六、
于氏既然没有再反对,当晚吴宗伦便住进了刘海的房间,说是房间,其实就是大屋中间拉了一道竹帘,让屋外看不见床而已。
他在帘子后面换下了湿透的衣服,便没有替换的,刘海忙给他翻找自己的衣服换上,吴宗伦被他双手在身上来回碰触,刚才没发泄出来的一点火气又上来了。不过他也知道两人都淋了雨,再做这些事情容易受凉,也不敢让刘海再动手,自己飞速换上了衣服。
刘海比他略高些,人也比他削瘦,他穿上刘海的衣服实在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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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适。刘海看他胸口和腰把衣服撑得紧绷绷的,忍不住笑道:“今晚凑合一下,明天再去集市上买件合适的。”
于氏到底是嘴硬心软,第二日雨停了以后,也没有再提让他搬走的事,吴宗伦算是暂时解决了住的问题。
刘海一早也没去砍柴,他昨晚一回来便过去母亲房间跟于氏说了些私房话,今天一早,吴宗伦觉得于氏对自己说话虽然仍是爱理不理,却没有昨天火气那么大了。
刘海今天起得比以往还早,做好了早饭,便招呼吴宗伦来吃饭。
吴宗伦道:“娘吃过了么”
刘海点头:“吃过了,你吃吧。”
吴宗伦道:“怎么不跟我一起吃这可是我们在一起吃的第一顿饭。”
刘海脸红了,端着饭碗慢慢坐下。却坐在桌子另一端。虽说这木头饭桌小的可怜,吴宗伦还是很不爽刘海离开他这么远:“刘海,你离我这么远做什么昨天你还说会对我好的”
他端着碗走过去,见刘海碗中全是稀粥,自己碗里有菜有饭,虽然都是素菜,却是干的。
他心里一痛,说不上是什么滋味,端起碗道:“刘海,这是做什么”
刘海低着头唏哩呼噜地喝粥,没有答话。
吴宗伦伸手抢过他的碗道:“我们既然已经成亲了,便要同甘共苦才对。”他将饭分了一大半到刘海碗里道:“好好吃,吃完才有力气打柴。”
刘海为难地推过碗:“我早上习惯喝稀的。”
吴宗伦推回去:“其实我早上就不爱吃早饭。你再推我就不吃了。”
无奈接过饭碗的刘海只好乖乖吃了饭。
两人一大早先上了山。
原本刘海是要特意去一趟城里的故衣铺的,可是吴宗伦知道他歇半天便耽误一天生计,便跟他提议,刘海先上山砍柴,他跟着学学,将来也好有个养家糊口的本事。
刘海道:“养家糊口是我的事,你是我妻子,我会养你。”这话听着暖心,却也揪心。现在吴宗伦真有点后悔,昨晚不该一时心软,没有纠正刘海的这个错误印象
“刘海,我是男人,总要自食其力的,我跟你上山看看,能砍柴就砍柴,若是有其他能做的,我就做别的。”
刘海没办法,只好备了砍柴刀和麻绳,两人一同上山。
吴宗伦仗着有些功夫底子,没把上山打柴看成多大的事,谁料跟在刘海后面上山才发现,刘海身手灵活,道路又熟,自己转眼就被他拉下一大截。他不服输,咬牙紧紧跟着。
沿路,刘海便教他什么样的树木可以砍,什么样的树砍起来麻烦。
刘海因为只有半天时间砍柴,都是在家附近树林外围先挑着小灌木砍些卖相好的扎成捆,这是拿去卖的。再在回程路上捡些零星枯枝,这是自家用的。今天有了帮手,他便走得稍远了些,路上两人一人一根绳,吴宗伦看见干的长的枯枝就捡上一些,刘海则是到了一处灌木丛,便专心致志砍柴。砍了一阵,觉得差不多了,回头见吴宗伦手中已经捡了一大捆,正在准备绑在一起,却不禁失笑:“吴大哥,捡得太多我们背不回去的。”
吴宗伦笑道:“没关系,我来帮你背。”
刘海摇头道:“让我看看你捡的树枝太湿了,回去还要晒晒才能用,这么多晒起来太费地方,扔掉一半刚刚好。”
吴宗伦不服气:“卖了不行么”
刘海道:“卖相太差”
吴宗伦自尊心有点受伤:“谁说的我跟你一起去集市看看。说不定我的这捆比你的要更早卖掉”
刘海哭笑不得,瞪了他一眼。两人便背着两大捆柴禾向集市去。
虽是春天,大中午的太阳还是晒出汗来,两人大汗淋漓到了集市,在城门处等了一会儿。可是过客匆匆,没人停下来看一眼两人的柴。
吴宗伦便见人就吆喝,大叔大婶小哥地叫着,可惜他虽然嘴甜,也有人吃这一套,但是一看他的柴,都是摇头摆手,转头就走。
刘海极老实,站着一动不动,于是他的柴也是无人问津。
也不用比了,双输。
转眼太阳升到头顶,路上行人越来越少,连城门口都开始没什么人了,吴宗伦见刘海被晒得已经站不住,蹲在地上拿衣服擦汗,不禁有些心疼。他拍拍刘海肩膀道:“在这里等我一会儿。”说着扛起了刘海的和自己的柴一起背在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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