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瓷就瓷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风中蝴蝶
“怎么了?”周鸿询觉察到了异样。
“萧雅那边的案子出了点状况……”钱律师目光扫了周鸿询身边的助理秘书两下。
“我们到里面谈。”
知晓钱律师这是不想让第三人知道,周鸿询领了钱律师到小会客厅。
两人坐定,周鸿询问道:“萧雅的案子出什么状况了?”
“鲁秋生的律师找我要求私下和解,让我们不要提起诉讼。”
“小雅不会同意,你没回绝他的律师吗?”周鸿询自己没执意追究的意思。鲁秋生行为看着就不是什么凶残暴虐之辈,只是一个社会低层可怜虫。按照所作所为,本来关几天受受教训就可以,可谁让他倒霉碰上任性又特别厌恶盗窃行为的萧雅。
萧雅任性惯了,这桩案子如果不按她的意愿进行,周鸿询预料到萧雅之后的行动,她会在家里作。作到最后的结果肯定是吴海萍为继女出头,周鸿询还是得去处理。一般而言,萧雅只要不过分,周鸿询都会尽到一个妹宝哥哥的职责。
“昨天上午回绝,今天上午又来了。”
“再拒绝一次好了。”周鸿询有点心不在焉,他的时间宝贵,不想浪费在跟公司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钱律师手放到嘴边咳了两下:“额……案情有点意外……”
“意外?”周鸿询看了看手表,暗示自己时间紧张,要钱律师简单明了地说完。
“鲁秋生的律师说他的当事人没有打劫……”
“是没有,他是蓄意撬门盗窃。”
“也没蓄意盗窃。”
“门卫保安证词和监控都能证明他跟踪萧雅。”
“鲁秋生不是跟踪萧雅……”
周鸿询冷笑:“不是跟踪萧雅难道是跟踪别人?好吧,就说他不是跟踪萧雅,跟踪别人怎么去撬萧雅的门?”
钱律师:“鲁秋生跟踪的是你……”
“嗯?”周鸿询微微侧脸:“萧雅那里我不怎么去,他怎么会注意到我?”
萧雅毕竟跟周鸿询没有血缘关系,周鸿询除了必要,从来避免跟萧雅私下呆单独空间。萧雅的闺居,以前每周都要去一趟,为接萧雅回父母家吃饭,后来掏钱给萧雅买了车子,不必接送了,每个月最多去一两次,每次都是帮母亲吴海萍送东西。
“鲁秋生他……他注意跟踪的是你!以为萧雅家就是你家,他撬门入室是想见到你!”钱律师终于把重磅炸弹扔出,然后注意看周鸿询的表情。
周鸿询眼睛猛然睁大:“什么?……你说什么?”
“鲁秋生是同性恋,他爱慕你!”钱律师比较满意周鸿询的震惊表情,当初他知道时下巴可掉了一地。
“会不会是鲁秋生的律师为脱罪才这样狡辩?”
“谁狡辩会往这种方向?”在世人眼里,同性恋远比小偷来得恶心。
周鸿询眼神有点飘忽。
钱律师继续道:“鲁秋生的律师说,他的当事人跟萧雅面对面没有一点反抗动作,完全是不想伤到心上(人)……额……你的妹妹。”
任谁看到一米七九的年轻男人在一米六零的女人面前束手就擒,只会有两种猜想,一是不想伤害到女方,另一种是女方乃武术高强的女侠,明知不敌才不敢反抗。萧雅不是女侠,只有第一种猜想成立。
“……”
周鸿询静默。
钱律师将带来的资料袋往周鸿询面前推了推。“小区监控录像有一段显示鲁秋生视线一直盯着你的座车。”
周鸿询从资料袋里掏出十几张照片复印件,照片截取录像片段。有一张是周鸿询的座车开进小区,座车车牌号很清晰。一张中一个身材单薄的年轻男子行走在小区马路边,朝着小区方向张望。还有一张是年轻人视线盯着身前一部轿车,轿车只拍到一半,但车屁股上车牌号依稀可辨,跟周鸿询座车牌号一致。其余的照片不涉及周鸿询。都是鲁秋生单独或盯看萧雅豪车。
照片里,鲁秋生瞧周鸿询座车的视线比看萧雅豪车热烈多了,鲁秋生如果是同性恋者,就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差别。心上人跟心上人妹妹的待遇自然不会一样。
其实,造成如此差异的真相是,周鸿询开的是男人开的豪车,而萧雅,开的是粉气十足的豪车。同为豪车,鲁秋生一个直男,当然热切男人风格的车型。
古时候有匹千里马是男人的追求,现代换成开好车,鲁秋生没有例外,虽然以他的性格和能力,这辈子都努力不到,但不妨碍人家幻想一下。热切盯着周鸿询座车时的鲁秋生,就是处于这种状态。
周鸿询盯着两张鲁秋生的近照。照片上的鲁秋生五官清秀,只眼神空茫无力,背还微微佝偻,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消沉猥琐气息。被这样的人爱慕,周鸿询不由皱了皱眉。
“鲁秋生的律师威胁,不私下和解,我们就是打击报复,他会请媒体朋友帮忙宣传宣传,让大众来评评理。”
周鸿询脸色变了变。
钱律师见周鸿询面色不豫,低声道:“本来,这种变态不能轻饶了他,我担心事情闹大会对周总您名声有碍……”
听到变态两字,周鸿询脸色又变了变,抬眼盯了钱律师一下。
钱律师觉得老板是质疑自己能力,有点羞愧。“我觉得,鲁秋生的律师绝对会跟我们死磕。”
鲁秋生同性倾向摊在大众面前对自身绝对没好处,而被一个瘪三爱慕的周鸿询很大可能会成公众眼里的笑料。嫉妒之心人皆有之,很多混得不如意的掉丝就爱见年轻有为精英的笑话。何况还有周鸿询的竞争对手,他们是肯定会在幕后推波助澜,借此影响飞询公司声誉。
事情捅到媒体上,是两败俱伤之举。但问题在于,鲁秋生是光脚的,周鸿询有上亿身家,公司到美国上市成功,身家还将成倍翻翻。如果事情影响到公司上市,周鸿询就亏大了。不得不说,鲁秋生的律师威胁到了七寸上。
被远不如自己的同行咄咄相逼,钱律师心里其实很憋屈。但作为一个优秀律师,个人感受必须放一边,全力维护雇主的利益。
周鸿询将照片扔开:“你的意见是私下和解?”
“从利益风险方面看,私下和解妥当。”钱律师说得比较含蓄。
周鸿询闭了闭眼:“答应他们,答应和解,这件事尽快处理完。”
钱律师有点吃惊周鸿询干脆利落:“哦,全部答应?不留案底?”不留案底就是鲁秋生偷盗行为都不指控。
“不留。”周鸿询板着脸:“萧雅那里我来说服。”
“好!我立即去办。”钱律师站起身告辞。
“这事注意保密。”
“我知道。”
钱律师走后,周鸿询给萧雅打去电话。
“鸿勋,这时候怎么打电话过来?”萧雅抬头看了看时间,工作狂基本不在工作时间做私事。
“小雅,那个案子最好私下和解。”
“为什么?”手机那头的萧雅嗓门变得高尖。
“那位撬门偷窃的鲁秋生有个亲戚,对公司有点影响。”周鸿询没对萧雅说实话。要说了实话,萧雅觉得继兄被污蔑,以她的性格,就是私下和解,鲁秋生释放出来,指不定哪天找人去报复回来。
鲁秋生和他的律师都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在这城市有社会关系网。萧雅的报复举动要是泄露,再起波澜捅到媒体上,那现在就没必要和解了。
“哦,这样啊,那就不告吧,公司为重。”萧雅这人在周鸿询面前跋扈归跋扈,但只要涉及到他的利益,从来无条件维护。
“小雅,谢谢。”萧雅的态度,在周鸿询的预料之中。
萧雅鼻子哼了哼。“就口头谢一声,没什么表示?”
“秋季法国时尚会我赞助,怎么样?”
“这还可以,别收到账单背后嘀咕我败家!”萧雅声音显得很高兴。
“我没背后嘀咕。”
“你心里嘀咕了。”
“奇了怪了,我心里想什么都能被你知道?”
“我是你肚里的蛔虫。”
“我……”周鸿询突然感到不对劲。对话模式有点偏情侣套路。“好了,不能多说了,我要去开会。”
“才说几句啊,周末回家吃饭的挖?”萧雅抱怨。
“到时候看吧,我估计不会有空。”
“妈会失望的。”
“我现在事太多,你多陪陪妈。再见!”周鸿询对母亲只能抱歉。
“哎,也只好如此。再见!”
萧雅再见没说完,周鸿询那头已挂断。
“萧雅,男朋友吗?”附近同事好奇问了声。同事位置离得比较远,对话听不清,以萧雅语气和动作来看,通话对象跟她关系很亲近。
萧雅笑了笑,没有回答。
周鸿询没有去开会,而是盯着桌上的照片发愣。钱律师那句变态深深刺痛了他的心。鲁秋生有可能会利用同性恋脱罪,但他周鸿询,却是货真价实的同性恋者,这个秘密,连最亲的亲人,母亲吴海萍都没有一丝觉察。
精英毕竟是精英,周鸿询发了一会愣,起身将桌子上的照片资料统统用文件粉碎机粉碎。
周鸿询知道自己有同性倾向很晚,到美国求学期间,社会氛围对同性恋宽容,由此误入一场地下同性恋派对,看到男男相拥亲吻,周鸿询才自我发觉。
发觉自己倾向没几天,周鸿询还没采取行动找一个看对眼的同好处处,在跟随导师参加一场高档次聚会上,知晓到上流社会对同性恋群体的隐秘排斥。而周鸿询的导师,恰恰是其中的强硬派。
为不使导师厌恶自己,周鸿询掩饰了性向。掩饰的同时,自然欲1望也压抑了。回国之后,社会氛围更需隐藏性恋,加上忙于创业,也就顾不到下半身的幸福。所以,周鸿询二十九岁年纪,还是童子鸡一枚。
听到有人爱慕自己,周鸿询第一感受不是厌恶,而是一丝暗喜。他比钱律师相信鲁秋生是同性恋,不是为戴顶帽子脱罪。
将瓷就瓷 第5节
要是鲁秋生比较出色,周鸿询不介意私下找他处处感情。可惜,周鸿询很遗憾照片上的鲁秋生形容猥琐苍白,跟周鸿询心目中的理想情人标准差远了。
随着资料被粉碎成碎片,周鸿询也将鲁秋生丢到了脑后。
第6章
卢秋重生到这世界的第五天,等来了无罪释放通知。
呆在看守所不到一周时间,同狱室的狱友来来去去已换过一半人数。待卢秋有善意的叮当猫,早在入狱的第二天就被朋友保释出去。鲁秋生进来就在的狱友还有三位。这三人都清楚鲁秋生将要面对的指控。
原本身上事情性质最严重的家伙突然屁事没有,狱友们惊诧无比,其中又以大鼻反应最大。
卢秋出去前特意走到大鼻面前:“嗨!老兄!抱歉得很,兄弟我没福气跟你一起进去享受牢饭,现在我得回家,只好预祝老兄在里面吃饭甭香,睡觉甭甜!咱们哪,后会无期了!”
大鼻将卢秋当成铁定会到嘴里的鲜肉,在所有的新老狱友面前都吹嘘过。现在牛皮吹破,狱友们一脸看笑话的兴味,再被卢秋特意一刺激,脸上皮肤涨得通红,五官扭曲到了一起。
“小子,别得意,以后不要被老子碰到!”大鼻也只得嘴上放句狠话。
卢秋轻蔑一笑,这个以后最起码得三四年之后。尚海有上千万城市人口,哪那么容易碰到一次。
大鼻也就是一个稍微有点钱的色、情浴室老板,所谓的靠山,其实是大舅子妹夫的门房大哥,关系隔了老远了,拿出来也就唬唬不明真相的平民。
这么一个人,以后要在路上碰到,以卢秋近一米八的身高,跟一个身体掏空的中年人,还不知道谁怕谁呢。
离开看守所前,卢秋领回了收押时被搜走的物品。一部翻盖数字手机,一圈钥匙,一个扁扁的棕色人革皮质钱包。
交接物品的警员在卢秋打开钱包查看时,脸上似笑非笑。
钱包里有钱,两枚一元加一枚五毛硬币,总共两元五角,够路边摊吃顿早饭。
卢秋尴尬地笑了笑,赶紧换上进来时的衣服,跟警员挥手道别。
走出派出所大门,就看到魏律师和鲁春花等在门旁。
“秋生!秋生!”鲁春花情绪有点激动,跑过来拉住卢秋的手臂抹眼泪。
“姐,谢谢你!没有你,我出不来,回不了家。”卢秋满怀谢意抱了抱矮小的姐姐。没有这位姐姐卖房子孤注一掷请到靠谱的律师,他就没法实施脱身方案。
“嗯,我们回家!我们回家!”鲁春花更激动了,照顾了弟弟二十年,弟弟从没像今天这样认可她,对她表达点感激。看来,一场牢狱之灾,弟弟长大很多。
卢秋拍怕鲁春花肩膀,转头对魏律师表示谢意。“魏律师,谢谢您为我奔波!”
“秋生,不用这么客气,就叫我大哥好了,本来都是自己人,帮忙周旋应该的,应该的。”魏律师瞧自己委托人眼神万分和蔼。
钱国俊所办案子突然无条件撤回的消息已经在业界有所传扬,已经有几个认识的同行来魏律师这里探听究竟。碍于撤诉时签了保密协议,双方当事人都不对外界泄露撤诉原因,外界询问,钱国俊和魏律师回答一律模糊。
因为回答太模糊,反而衬得钱国俊败得比较无奈,而作为胜利一方的律师,水平也就有点高深莫测了。
魏律师好像预先看到了自己事业大道上的金光。
“我开车来的,要不要我送你们回去?”魏律师晃了晃车钥匙。
这时候私家车还没满大街,尚海开得起车的人起码得中产阶级偏上点层次。
“好……”
卢秋刚答应了一声,手臂就被鲁春花拉了一下。
“,秋生,我骑三轮车过来的。”鲁春花有点期期亚亚。“要不,你先跟魏大哥的汽车走。”
“哦,不用。”卢秋自然不会留鲁春花一个人慢慢骑回去:“魏大哥,不麻烦您了,我和我姐骑三轮车回去。”
“行,那我就先走一步。”魏律师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卢秋:“有事以后联系。”
魏律师认为卢秋脑筋相当灵光,这样的人在社会上混一定吃得开,有保持联系的价值。
“好的,以后联系!”卢秋接过名片放进皮夹,多一个人脉多一条路。鲁家亲戚,都当鲁秋生是瘟疫,一向避而远之。鲁秋生本人不善交往,社会人脉几近于无,
目送魏律师的汽车驶离,卢秋朝鲁春花伸出右手。
“姐,三轮车在哪?钥匙给我。”
“要车钥匙干啥?”
“我去骑了带你呀。”卢秋有点奇怪,以往难道都是鲁春花骑三轮车带弟弟的?不说自己是男的,光身高比鲁春花高一大截,哪好意思坐车后让带。就是鲁春花有力气带。他也没脸坐,要是坐了,还不得一路上让人侧目鄙视。
那情形,要放在智能手机时代,铁定要给刷朋友圈。
“你肯骑我的三轮车?”鲁春花脸上带了惊讶。
卢秋眨了眨眼,然后摸了摸鼻尖:“什么车不是骑。”
眨眼的功夫,卢秋搜索了关于三轮的记忆,鲁秋生从不骑姐姐的三轮车。
鲁春花的三轮车其实是简易的缝补摊车,车上放着缝补需要的工具,车把上绑着一杆塑料制的蓝招牌。招牌上用黄漆写着‘春花缝补’四个大字,远远望去,相当醒目。
鲁秋生嫌骑三轮车掉价,从来不帮鲁春花出摊收摊,鲁春花身体不舒服,或遇到大风大雨突发天气,鲁秋生也不去。
卢秋买了汽车后,有五六年没碰过自行车和三轮车,拿了钥匙找到三轮车,调整了座位高度,先在空地上拭了一圈,然后才载着鲁春花上路。
鲁春花坐在弟弟身后满心欢喜,第一次,弟弟给了她依靠的感觉。
“秋生,我们只能在家住一晚。”房子已经卖掉,按照合同,后天就得给人腾空房子。
“嗯,租到房子没有?”
“租了,我在城西租了房。”鲁家的房子在城东,鲁春花跟邻居解说弟弟没犯事,是被派出所误抓的,至于卖房子,鲁春花假说城西那边缝补生意好,为方便做生意,需要搬到那边去居住。
“哦,那我们明天就搬家。”
“好的,秋生,东西我都收拾打包了。卖房子的钱付了律师费,还掉亲戚的旧债,再租房子付了一年租金,只剩六千多了。”虽然家里的生计是鲁春花维持,但她心里,弟弟一家之主的思想根深蒂固。所以,鲁春花连忙将家里的经济账跟一家之主作汇报。
“只剩六千?我们房子卖到多少钱的?”卢秋大吃一惊,鲁家债务大概在十二万左右,加上律师费,房租,剩余的六千,总数不会超过二十万。这可是华国第一大市,地位等同前世的魔都。
“十九万。”鲁春花怯生生解释:“因为卖得太急,比市面上低了三四万。”说完,忐忑不安地等弟弟朝自己发火。
“哎,现在房价真便宜。”卢秋发自内心地感叹,他原来房子的卫生间都比鲁家值钱。
“秋生,你不怪我卖得太低?”鲁春花有点意外,有点惊喜。
“姐,卖得再低也是为了我,说起来,是我连累了你,那房子有你的一半。”
“那房子怎么会有我一半,都是你的。”
鲁家欠债因为鲁秋生。鲁春花却一点都不抱怨,还隐隐觉得房子卖得便宜是自己的责任,这性格可够包子的。
卢秋苦笑了一下,从鲁春花的性格就可推断出姐弟在家的地位有多么不平等。卢秋前世农村的父母,也不像鲁家长辈这般重男轻女。
“姐,以后赚了钱,先帮你买房子。”
“不用不用,得给你先买房,你有房才能结婚。”鲁春花连连摇手。
“我才二十,结婚早呢,姐,倒是你今年都二十七了,比我需要房子。”
“姐嫁人哪要房子,再说,也没人看得上姐。”鲁春花声音落寞而自卑。她的身高太矮,工作是干个体,相亲市场上很吃亏,加上家里太穷,有点意思的男方唯恐娶她婚后要受拖累。一拖再拖,迈进了剩女层次。
“姐哪里差了?你温柔善良勤劳,长得又好看,咱不急,咱慢慢挑,挑到满意的再嫁。”卢秋实心实意安慰鲁春花。姐弟俩容貌相似,鲁春花也就差在身高上。
“还慢慢挑啊,要是挑不到怎么办?”鲁春花笑了起来,弟弟没关进派出所前,跟自己说话都是恶声恶气的,像这样安慰开解从未体验。
“挑不到就跟我住,我养你。”卢秋真心觉得自己有责任照顾原身的胞姐一辈子。
“你现在就会开空头支票,以后有媳妇就会忘了姐了。”
“我找媳妇先跟她挑明,不同意就不谈。”卢秋发誓。这么好的姐都不能容忍,那样的老婆情愿不娶。
弟弟的维护态度让鲁春花欣慰,她捂着嘴开心地笑了一会,过了一会才清清喉咙说道:“远香近臭,以会啊,等你赚到钱买房子,在附近给我买个车库住住就好。”
卢秋鼻子一酸,哎,这期望,真够低的。
“姐,才不让你住车库,弟弟我的理想是让姐住上别墅!”
住别墅?南城那边八千一平米,都是电影明星和富商才够资本购买,发这种宏愿真不够现实,鲁春花全当弟弟是空口白谈。
第7章
鲁家是用灰色水泥涂抹外墙的七十年代的砖砌楼,楼层总共高四层。这里地处市中心,周围建筑大都陈旧低矮。按照社会发展百分之九十多的相似程度,不要过三四年,这位置建筑都是被拆迁的命。哪怕最开始的拆迁补偿比例不太高,也比现在房子卖掉合算得多多了。
卢秋一边张望,一边肉疼。不过,为了十年自由,也只能付出这种代价。
鲁家房子在一楼,带一个小小院子,上面搭了雨棚,可以放三轮车等零碎杂物。围墙一侧另开了门,不用走公用搂道。
姐弟两到家时间是中午时分,左邻右舍大都在家用午餐,没几个人看到姐弟归来,也就少了询问和打探的目光。
小院停靠三轮车的地方有一辆很旧的男式自行车,那是鲁爷爷生前的出行工具。卢秋放好三轮车,跟着鲁春花走进室内。
不到七十平米面积分割出客厅、厨房、卫生间和两间卧室,空间就显得很狭窄。最大的卧室原来是鲁秋生父母的房间,后来由鲁秋生占据,另一间是爷爷奶奶的卧室,现在鲁春花住着。爷爷奶奶没死之前,鲁春花的闺房是安在阳台那。阳台那地方,嗯,冬冰夏热,鲁春花在那一住十八年。
“秋生,我去煮面,你先去洗个澡。”鲁春花直接往厨房跑。
“好!”
卢秋有着鲁秋生的记忆,去房间翻找了一套t恤进了卫生间。等洗好澡。鲁春花端了碗热腾腾的猪脚面线出来,为弟弟去晦气。
尚海这地方没吃猪脚面线去晦气的习俗,鲁春花是从港台影视剧里学来的。
卢秋又一次为原身有个好姐姐感动。
“姐,一起吃。”卢秋坐下等鲁春花。
“哎!”
鲁春花到厨房盛了自己的面,面里面只有一点葱,没有猪脚。
卢秋伸了伸脖子看了下,低头夹了猪脚最好的部位放到鲁春花碗里。“姐,这给你!”
鲁春花推辞:“不用……”
卢秋早就料到鲁春花如此,说道:“姐,吃了猪脚明天搬家才有力气。”
“哦?”鲁春花眨巴了下眼睛,想不通猪脚跟力气有什么因果关系。
“你不吃,我不好意思独食,说好同甘共苦的。”
“好,我吃。”鲁春花甜甜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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