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瓷就瓷

第69章
萧雅的行动很快，两三天内办好了辞职，一个星期后去了香港。
萧雅走后，少了她这个开心果，萧宅显得有点冷清。为宽慰母亲和继父，周鸿询只好经常回去陪伴。
周鸿询回去的时候，经常带卢秋一起，未免吴海萍萧教授起疑，钱国俊也会同往。吴海萍本来就喜欢卢秋，儿子经常带他回家作客只当两人友情深，之前钱国俊就是如此成了萧宅常客。
人多热闹，吴海萍和萧教授因萧雅离开的离愁渐渐消除。
很快，鲁春花结婚的日子到了。
鲁家只有姐弟两人，为鲁春花操办婚礼的也只得卢秋一个。
五六月份，卢秋身上的拍摄任务很重，抽不出多少时间，周鸿询便让文特的妻子去帮忙筹备婚礼。
文特的妻子虽然年轻，却做过好几次红娘，对婚礼流程熟悉得很。有熟手帮助，鲁春花的婚礼有条不紊进行。
鲁春花现在日子过得前所未有地舒心。
卢秋有了钱先为姐姐置产解决了后顾之忧。一套一百多平米的公寓够鲁春花婚后居住，三间闹市区店铺光收租就能保证生活来源。
鲁春花和丁小强性格都是胸无大志的那种，三间店铺，出租了两间，一间留给鲁春花自己开店，这回开的不是缝补店，而是刺绣店。
生活不愁，鲁春花开店不再以赚钱为一切，而是偏向自身爱好和兴趣。鲁春花会一点刺绣，她一直希望能学到更好的刺绣技艺。之前家境不行，鲁春花找不到师傅指点，都是自己琢磨。
经济改善后，卢秋不想姐姐再干薄利的缝补活，知道鲁春花对刺绣有兴趣后，委托鞠桂帮忙，找了位刺绣师傅教导鲁春花。鲁春花别的方面不灵光，针线方面特剔透，刺绣师傅随便一说，她就能抓住精髓，学了一个多月，刺绣师傅就不肯教了，说是再教下去要饿死师傅。
三间店铺到手后，原先租的缝补车库店铺就退了。店铺顶部很高，可以隔成两层，上面一层隔出来既可以住人，也可以当仓库。
隔层原本是想租出去的，完工之后丁小强有了别的想法。
丁小强一直跟着开私家赌场的姜哥混，姜哥也从不亏待丁小强。丁小强在姜哥那干得很愉快，即便小舅子发达了，也没想过挪地方。
丁小强没想改变，姜哥却要改变了，他不开赌场了。
姜哥改变的原因有两方面。姜哥能开私家赌坊，靠的是警局分局局长的胞兄庇护。姜局长想仕途再进一步，为防政敌攻击，便让弟弟收手。
涉及胞兄前途，姜哥自然要听从，另外，姜哥的心思也不光放在赌坊上了，他盯住了投资拍电影。
由卢秋介绍，谢普跑姜哥这里游说投资《霸王别姬》，姜哥和一些赌客被说心动，多多少少都投资了一点，姜哥投的数目最多，是五十万。谁都没想到，《霸王别姬》回报会是十多倍，姜哥和一起投资的赌客尝到了甜头，点燃了雄心，自发组成了影视投资公司，想在影视界大展宏图。
姜哥心思不放在了赌坊，这边兄长仕途升迁要避嫌，索性就将赌坊关闭了。
赌坊一关闭，丁小强就失业了。姜哥是希望丁小强继续跟在身旁跑腿，丁小强没答应，回家跟鲁春花商量后，直接在三间店铺的隔间开了棋牌室。
棋牌室赌资小，派出所不会干涉。等卢秋知道，丁小强的棋牌室已经开张。
丁小强跟卢秋说是棋牌室热热闹闹的，他就喜欢热闹。卢秋却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丁小强不跟姜哥去搞影片投资，很大原因是因为小舅子。
影视投资市场很严峻，往往十部影视片只有两三部成功，其余的都是烂片，烂片的投资资金就是打水漂没声响。丁小强要跟在姜哥身后，姜哥投资影视片，必然要请人帮忙参考，卢秋碍于姐夫情面，就得帮姜哥把关。卢秋除了自己编写的，自己参与筹拍的剧本，对其他影视剧本都无法做出预测。
卢秋要说不能参谋，赌客们会觉得他不够意思，要是参谋了意见结果不好，赌客很可能会怀疑卢秋，认为卢秋敷衍不尽心。
丁小强没雄心壮志，脑袋却门清，不想关系不错的朋友变敌人，直接掐灭卢秋为难的可能。知道姐夫是个明白人，卢秋对鲁春花的未来彻底放心了。
婚宴定在五星级酒店，鲁家的亲友多点，加上鲁春花的同学，共有十桌人，丁家亲友就少了，只有五桌。丁小强的父母各自结婚，跟丁小强感情淡薄，平时很少来往。丁小强结婚这天，只当父母是一般亲友。
到了结婚这天，没有新郎接新娘这一套程序，婚车直接从新房将鲁春花接到举行婚礼的酒店。
卢秋不想姐姐姐夫以后生活因自己受干扰，婚礼没让媒体知道。尽管低调，两边亲友还是感受到了震撼。
五星级酒店、接送豪车不说了，最震撼是，飞询公司老总和尚海老老少少都认识的名主持宋雪晴竟然也来喝喜酒。
除了周鸿询和宋雪晴，卢秋还邀请了谢普、华城影视总经理、鞠桂、丰钬等人。这些嘉宾没跟亲友一起在大厅，而是安排在了包厢。
这时候手机大都不带拍摄功能，也没有朋友圈可以刷，亲友们想拍名人照片，得带着相机到包厢去拍。鲁家丁家亲友都是平民百姓，见到权贵名流心里发怯，顶天跑包厢看下，除此之外的出格行为一个没有。
鲁春花给周鸿询敬酒时，手有点抖，满脸局促。还是丁小强老练，敬了周鸿询两杯。周鸿询态度相当接地气，新人有敬必喝，结束塞了一个大红包和一份新婚贺礼。大红包是9999元，贺礼是一对钻石手表。
鲁春花出了包厢，就拉着弟弟八卦。“秋生，周总跟宋雪晴怎么不坐一块呀？”
周鸿询跟谢普丰钬等人做一起，中间跟宋雪晴隔了四五个人。
拜花边新闻，鲁春花也将周鸿询和宋雪晴当成情侣。
“姐，鸿询跟雪晴就是普通朋友，外面的小道消息没多少是真的。”
“那周鸿询到底有没有女朋友？。”
“没有。”女的没有，男的有。
鲁春花眨了眨涂了浓厚睫毛膏的眼睛。心里嘀咕，周鸿询三十多了，怎么还不想成家？不会有什么毛病吧？
“好啦，姐，打起精神，还有两桌同学得应付，你的同学估计会闹得厉害。”婚宴上都是同龄人闹得凶。
“不会，小薇会帮我应付。”鲁春花左右张望：“咦，小薇跑哪去了？”
小薇就是帮卢秋打入室盗窃官司的魏律师妹妹魏薇。当初鲁春花通过小薇找到魏律师，卖可怜说动魏律师接了卢秋的案子。
魏薇跟鲁春花原来在学校关系就不错，因为魏律师让卢秋脱离牢狱之灾，鲁春花对魏薇心怀感恩，走动更频繁。学了刺绣后，鲁春花先为魏薇绣了一幅长裙，把魏薇美得连穿了三天。
鲁春花结婚，请魏薇当了伴娘。魏薇大学期间谈了男朋友，男友在另一个市工作，两人异地恋结了果，婚期定在金秋十月。
谢普很长时间没跟周鸿询坐一起喝酒，这次逮着机会，跟周鸿询闹着拼酒。大概受婚庆影响，周鸿询今天特别好说话，谢普几次敬酒都成功了。
周鸿询头有点晕，起身去了趟洗手间。
解手洗了把脸后，周鸿询头清醒了一些，只是脸上很烫，就想到窗户口吹一会再回包厢。
窗户外放了一盆高大的发财树，发财树树叶挡住了半个窗户，也挡住了周鸿询的身影。
窗台下有一男一女，女的一手抚着发财树，一手放在胸口。男的站在女的旁边，一脸焦急关心。
“小薇，好点没有？”
“好多了，我没想到怀孕反应会这么大。”
“早让你跟新娘推掉伴娘，你偏不好意思。”
“春花很可怜的，就我这一个闺蜜，我不当伴娘谁当？”
“新娘家看起来很不错呀，怎么就你一个闺蜜？”包厢里女方嘉宾来头不小。
“哎，现在看起来不错，春花以前可惨了。”
“怎么惨？”
“春花家重男轻女得很，他弟弟秋生在家里是宝，春花是草。”
“我看她弟弟对她相当好，新娘的婚房店铺都是她弟弟送的。”
“嗯，现在是好了，以前秋生很不上进。”女的对鲁家情况基本了解。





将瓷就瓷 第66节
“春花弟弟不上进？不会吧！”能拍电影，编写的电影剧本还得国际奖的人曾是问题少年？
“怎么不会，他差点就坐了牢。”
“啊？因为什么？”
“没钱上网就去偷呗。”
“上网才几个钱？”
“那时鲁家就是没有呀。”
“后来怎么出来的？”
“我哥帮了他。”
“你哥真厉害。”
“那是。”女的为有个优秀律师哥哥自豪。“鲁秋生大概也怕了，出来后就改邪归正。”
“浪子回头金不换呀。”
“你知道秋生偷的是谁不？”
“谁？”
“就是周鸿询的妹妹。”
“什么？”男友目瞪口呆，低声道：“我看到包厢里有个人跟周鸿询很像。”
“就是周鸿询本人。”
“周鸿询真大气，肯给人改过自新的机会。”
“哪里呀，周鸿询的妹妹那时要重告秋生的。”
“那后来怎么不告了？”不仅不告，还成了朋友，这种神转折实在让人好奇。
“具体怎样我不太清楚，春花说是误会，秋生没想偷东西，是跑错了门。”
“嘿嘿，说到底还是周鸿询气量大，秋生运气好。”虽是误会，也要事主肯谅解。
“不过，我哥有次喝醉酒，说佩服秋生，说这人够聪明。”
“当然聪明了，不聪明能跟周鸿询关系好！不聪明能写出得国际大奖的剧本！”
“哦，我们进去吧，等等还要帮春花挡酒呢。”女的抱住男友的胳膊往里面走。
“你还能上？”
“不是有你吗？”
两人脚步逐渐远去。
周鸿询头抵着玻璃，听完淡淡一笑，接着闭目养神。
从刚才的谈话里，周鸿询猜到了两人的身份。女的是今天的伴娘魏薇，鲁春花的同学。男的是伴娘的未婚夫，大概跟鲁春花熟悉，也受到了邀请。
魏薇才怀孕，反应比较大，男友看她不对劲，扶她出来透气。
两人言谈中透露，魏薇的哥哥是律师，鲁春花求魏律师当了弟弟的辩护律师。
周鸿询当初对入室盗窃案就不重视，有钱国俊在，不需他烦心。不是卢秋自称爱慕他跟踪错萧雅，周鸿询大概都不会去记鲁秋生这个名字，对为卢秋辩护的律师更没记忆和印象。
不小心听完这番议论，周鸿询只有一个收获，哦，原来帮卢秋辩护的律师姓魏。这姓魏的口碑不错，真正案情连嫡亲妹妹都没有透露，嗯，以后有机会可以关照一下。
至于卢秋为了上网偷钱的说法，周鸿询只觉得好笑，那么有文采的人还会为几个上网钱铤而走险？
周鸿询忽然庆幸，幸亏自己重新注意到了卢秋，想法主动接近卢秋，不然，凭卢秋那种闷骚性格，对自己的爱慕放在肚子里烂死也不敢有行动的。
想到这，周鸿询的心更柔软了。
第70章
鲁春花婚礼之后，卢秋将精力都投入到了《人鬼情未了》，三天两头要加班赶戏。
周鸿询周末下班回到公寓，公寓里只有田嫂。
“还没回来？”周鸿询问的是卢秋。
“没有。”
周鸿询眉头皱了皱，两人已经一个星期没在一起吃晚饭了。
才想打电话给卢秋，卢秋的短信就来了，下午的戏没过，晚上要重拍。
关上手机盖，周鸿询对田嫂说道：“不用等了，开饭吧。”
“好的。”田嫂感觉到了雇主的低气压，轻手轻脚将菜肴端上桌。
周鸿询一个人吃没意思，匆匆吃完去了书房，田嫂收拾干净后关门离开。
随着大门响声，公寓空间变得异常安静。
周鸿询过一会就看一眼手表，觉得时间过得太慢。十一点左右，卢秋还是没回。
莫非要拍通宵？
剧组有过几次通宵拍戏，这种情况，卢秋都会提前发短信告诉周鸿询，今天到这时候还没有短信，周鸿询情绪不安。
车子从摄影棚开到公寓要四十分钟，周鸿询担心卢秋路上开车安全。
卢秋的电话打过去没人接听，周鸿询便找了卢秋的新助理。
卢秋的新助理不是别人，乃是尤秘书的男友。尤秘书本人长得安全，谈的男友外表也安全。
尤秘书男友姓张，身高一米七零，体重也是这个数，170斤。白白胖胖，面相一看就是忠厚老实类型。
一般来说，忠厚老实跟聪明不搭边，卢秋的生活助理不需要聪明，只需要嘴紧会照顾人，小张这几方面都符合。王贵领小张给周鸿询过目后，就签了五年聘用合同。
“周总，老板今晚大概要拍到下半夜了。”电话接通，没等周鸿询询问，小张就直接汇报情况。小张嘴里的老板指卢秋。
“今天的戏很麻烦？”周鸿询想起卢秋短息里提到下午的戏拍得不顺。
“是啊，下午ng了两次，晚上重拍了一回，谢导满意了，老板不满意，说还缺点火候。”
“今天拍的是什么戏？”
“就是男女主角捏陶瓷。”小张有点兴奋。“周总，你不知道，老板和雪晴姐一起做陶瓷的场面可浪漫啦。”
“浪漫？”
“嘿嘿，我看了就想以后跟小尤也要捏回陶胚。”小张的忠厚老实充分发挥，就没想到这话会不会刺激到周鸿询。
周鸿询挂了手机，猛地起身寻找车钥匙，他要去现场看看捏陶瓷是怎么个浪漫。
摄影棚里，卢秋和谢普在争辩，宋雪晴在旁认真听着。
谢普指着监视器镜头说道：“我觉得能过了，你跟雪晴的表情都很到位。”
“我和雪晴的表情是到位了，可是，瓷胚形状塌成这样不行。”卢秋点了点屏幕。
男女主角一起捏陶胚是《人鬼情未了》里面的经典镜头。卢秋和宋雪晴拍的这一幕镜头角度无法剪接，女主角手中的瓷胚不能坍塌。
萨姆和美莉制陶的经典片段加上煽情的《奔放的旋律》，光是幻想，都令人满足。
谢普本来一直摸着下巴，等卢秋说完，抬手就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迪迪（弟弟），不要说了，我已经彻底明白你写这一段的用意。”
“哦？”卢秋眼神带着怀疑。
谢普挤了挤眼睛，神情看着有点猥琐。“黏土(clay)在英文中还有肉体的意思，拍这一组镜头就是要引导人们浮想联翩，是不是？”
卢秋摸摸鼻子，点了点头。
谢普又在他肩上重拍了一记：“迪迪啊，没想到你年纪小小，花花肠子这么多，难怪周总被你吃得死死的。”
“老谢你别冤枉我。”
卢秋脸不由一红，给周鸿询纠缠到现在，一点都看不到脱身的希望，根本是给周鸿询吃得死死。
“那我们继续拍。”谢普眼睛扫了扫宋雪晴。“雪晴，要点记住没有？”
“记住了。”宋雪晴目光从剧本上抬起。
“那好，一刻钟后准备开拍。”谢普说完就去安排工作。
周鸿询赶到《人鬼情未了》》摄影棚场馆，场记刚喊开始。
剧组为工作不受影响干扰，不允许闲杂人等靠近影棚，非演员和摄制人员，不能进入拍摄棚内。不过周鸿询过来，没人敢拦。
周鸿询也没乱走，东张西望找熟人带路。
小张得到消息很快过来。
“周总，老板在拍戏，大概半小时结束，要不要先到休息室喝杯茶？”
“小张，你带我去现场看看。”
“谢导不允许人进片场。”
“找个角落站站就好。”这样不会影响到剧组工作。
小张殷勤道：“那就去布景板后面，布景板后面缝隙可以看到全景。”
周鸿询跟着小张往摄影棚走，靠近摄影棚，里面就传来优美的旋律。
我的爱，我的所爱，
我渴望你的接触已太久而孤单
光阴荏苒
时间改变事物万千，
你是否依然对我不变
我需要你的爱
我需要你的爱
……
周鸿询凝神听了一会，小声说道：“这是片子主题曲？”




将瓷就瓷 第67节
卢秋最近洗澡时哼过几回，周鸿询觉得旋律很不错，印象比较深。
小张连连点头，目中流露崇拜。“嗯，鞠桂老师跟老板一起谱的曲，丰钬老师写的中文词，哦，还有英文版的，我觉得英文版更好听。”
卢秋的剧本、主题曲本就是剽窃洋人经典，经典的《奔放旋律》自然是原汁原味最好。
说话间，两人来到布景板后，小张指了个位置。布景板被人为抠出了一条缝。
“周总，你站这里。”小张用口型说话，避免发出声音影响到拍戏。
周鸿询走过去，从缝隙看到的是场景侧面。
机器声鸣响，音乐回荡。
宋雪晴身上只套了一件无袖白衬衫，露出两条长腿，卢秋赤裸着上身在她身后，两人相拥而坐。
音乐声中，泥胚在美莉和萨姆手中起伏变化，仿佛性爱时人体的波动。十指相交，布满陶泥的两双手透着相濡以沫，整个摄影棚都充满温馨。
缝隙给周鸿询占据，小张看不到里面情况，只瞧着周鸿询脸色线条越来越硬，到后来，已经是难看了。
老板这回戏又拍砸了？
小张心里发急，又不好出声问周鸿询，只好在旁忍着。
小张正挠耳抓腮时，周鸿询突然转身往外走。小张连忙冲到布景板缝隙朝里张望，戏还在拍摄，谢导并没有喊咔。
老板拍戏没被ng，放下心的小张搞不清周鸿询的意思。追出摄影棚也没见周鸿询身影。小张一把抓住看门的保安。
“看到周总没有？”
“看到了，刚才才出去。”
“出去了？”
“嗯，去停车场了。”
“周总有没有说什么？”不是来探老板班的吗？怎么面都不见就离开？
“没有，就是脸色不大好。”
“脸色不好？”
“周总难得来探宋雪晴的班吧？”剧组大部分工作人员都以为周鸿询跟宋雪晴关系不一般。
“嗯。”小张随口敷衍保安。
“听说里面拍肉戏，你说周总会不会是吃醋才走的？”保安挤眉弄眼。
小张一愣，卧槽，刚才周鸿询是吃醋了？
“兄弟，你的观察力不行，还得加强锻炼。”小张拍拍保安肩膀，佩服保安的想象力。
保安摸了摸后脑勺，谁看大boss那张脸都看出是吃味，哪用得着观察？
————
萨姆嘴唇在美莉颈项流连，美莉双目微闭，笑着回头跟未婚夫亲吻，成型的陶胚无人问津。
小张又回到布景板缝隙偷看，看完抓了抓头，恍然大悟。刚才周鸿询是吃醋了！
“ok！”谢普手挥了一下。“行了，今晚可以收工了。”
卢秋一听，起身走过来。“让我看看效果。”
副导演已经在监视器上放刚才拍摄的片段。卢秋看完整个片段后，露出了满意。
刚才一共拍了十几分钟时间，但电影里萨姆和美莉玩泥胚镜头只有一分多钟，也就是说，十几分钟里只会截取一分多钟的镜头。
“迪迪，谢导，等等我们去喝一杯？”副导演肚子饿了，想吃夜宵。
“好啊，剧组想去的都去，迪迪请客。”谢普笑眯眯的用卢秋的钱请客做好人。旁边工作人员立即欢呼。
卢秋咧嘴一笑。“谢导你就爱剥削贫农。”
“切，你还贫农？《霸王别姬》票房分红分到三千多万的人还贫农？”谢普毫不掩饰自己的羡慕嫉妒。
卢秋找谢导拍《霸王别姬》就签了合同，影片的片酬和剧本版权费一分不拿，全折算入股。谢普没拉到资金时，自己也是这种打算，拉到周鸿询这个大款后，谢普就保守了，导演的薪酬没折算入股。《霸王别姬》分红的时候，谢普后悔不迭。
《霸王别姬》成功，周鸿询第一，卢秋是第二受益人。
“哎，谢导你别宣传了，我请客就我请客，今晚大家都去海洋厅！”海洋厅是尚海的高档海鲜自助餐厅，二十四小时营业。
“跟着迪迪有酒喝！”副导演扭了两下屁股。
“哦，耶！迪迪万岁！”剧务举着纸板高呼。
小张走过来，嘴巴张了张，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又闭上。
“小张，什么事？”卢秋注意到了自己的助理。
小张靠过来，小声报告：“刚才周总来探班了。”
“哦，人呢？”卢秋一听，目光就四处搜寻。
“站了一会就走了。”
“走了？”卢秋掏出手机要给周鸿询打电话。
“你在拍戏，他看了一会，脸色不大好。后来一句话没说，就走了。”小张看卢秋一脸不在意，小声嘀咕提醒：“周总看起来像吃醋。”
“什么？”卢秋没听清，他这一问声音有点高，旁边几人目光投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