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口哨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帘十里
一听隧道坍塌陈玉的心都提到喉咙口,她看看李蔓又看看周围,有点缓不过来。
主任又说:“那边在救援,说是和被困的人取得联系了,学生精神状态还算不错。”
李蔓比较冷静,对陈玉说:“陈老师,换衣服,我们快点过去。”
“好好好,哎哟,这两孩子怎么这么不省心。”陈玉被吓得一身冷汗。
李蔓换上衬衫和牛仔裤也顾不上还在滴水的头发,拿好包和陈玉很快出发。
她是实习老师,跟着陈玉学习,和陈玉带一个班。这两个学生李蔓印象还算深刻,白天刚和她闹了一通,男生,比较心高气傲,又处于青春时期,难免会闯祸。
路上,陈玉眼睛都红了。
陈玉的年纪和李蔓母亲差不多,但她没有这个年龄阶段人的古板和守旧,她活得随性潇洒。李蔓知道她,虽然平常挺喜欢怼学生的,但其实骨子里很软,她非常爱她的学生。
李蔓很尊敬她。
隧道口挤了许多人,风雨交加夜又黑,看上去一片混乱。
李蔓给陈玉撑伞跟在主任后面往人群里走。
教导主任和黄主任谈话,陈玉望着隧道口揪紧手。
“坤哥坤哥”
“工长”
隧道左边的一条通道里有几个医护人员抬着单脚架出来,李蔓下意识的朝那边望去,被人围住什么也看不到。
黄主任见裴邺坤被抬出来,说:“学生会没事的,医药费我们会全部承担,来,孙兵,带几位老师和学生视频聊天,安抚一下学生情绪。”黄主任说完匆匆朝医护车那边走去。
在帐篷左边有个小方桌,孙兵带她们坐下把手机给她们。
两个男生看到陈玉一下子抗不住了,鼻涕眼泪流的满脸都是。
李蔓看到学生的脸神情不再那么紧绷。
李蔓说:“已经联系你们父母了,这边正在实施措施救援,老师们会在这里等你们。”
徐鹏颤颤的叫了声李老师。
李蔓:“等出来了回去这个假期作业双倍。”
两男生收住眼泪嗷嗷直叫,“老师我受伤了不能画画啊”
陈玉也总算松了一口气,骂道:“你们两个兔崽子”
李蔓对陈玉说:“我去喝点水。”
得到工作人员允许,李蔓拿了瓶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半瓶。
她站在棚最边缘,风对着她吹,雨难免打在她身上,耳边发丝湿黏在一侧。
李蔓握紧瓶子,塑料瓶扭曲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她浅浅的吸一口气。
站了十来分钟李蔓回去找陈玉。
“坤哥,你还是去医院吧,得好好检查一下”
裴邺坤头绑纱布,右臂简单包扎,牟着劲就往通道口走。
夜色浓重,他的轮廓在灯光下却格外清晰明朗。
李蔓的视线随他而走,风打在身上激起一阵冷意,可她浑然不知。
第三章
因为要处理外伤口,裴邺坤把上衣脱了,他赤裸着上半身,平日里风吹日晒皮肤比较黑,宽阔双肩下的两臂肌肉结实蓬勃,腰部肌肉线条分明有致,往人群里一站怎么都是显眼的。
李蔓收回视线,走到陈玉身边。
陈玉说:“要不你先回去,我等着。”
“没事,我答应了学生会等他们的。”
“坐一会吧,也不知道什么才能把人救出来。我去问问情况。”
夜越来越深,气温也愈来愈低,单穿一件长袖衬衫实在是冷。
李蔓双手抱臂捋了捋。
和消防队长简单交流后裴邺坤安下心,刚才的坍塌不算严重,只要清理出石块和泥土就可以继续进行。
周金:“现在可以跟救护车走了吧”
裴邺坤上下牙抵着,问道:“老赵有联系吗”
周金不说话。
裴邺坤一脚踹翻边上的凳子,“操他妈的,这叫什么逼事”
他抓了抓短硬的头发,像发狂的野兽。
李蔓背脊一僵,听得一清二楚。
裴邺坤单手叉腰走向小方桌,问周金要了支烟,深深吸了好几口,眉间的褶皱才宽松一点,他在桌边坐下,心烦意乱倒也没在意边上有什么人。
周金跟在他身边劝他去医院好好处理伤口。
他背斜对着李蔓,自顾自的抽烟。
周金:“坤哥,这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今天这速度已经算是空前绝后了,记得五六年前济州那起隧道坍塌吗,就连打钻机都是四五个小时后才施工的,那次可是弄了整整四天啊你先去医院好好处理伤口,等明儿个天明再回来,赵师傅有消息我就通知你。”
裴邺坤抖了抖烟灰,垂下眼。
李蔓看见他右臂的纱布上已经渗出血迹。
她说:“你同事说的挺有道理的,先去医院明天再回来。”
听到女人声音裴邺坤侧过头,他夹着香烟的手顿住,眉头一蹙,“李蔓你怎么在这”
“学生出事,我来接人。”
裴邺坤:“做老师了”
“嗯。”
裴邺坤眯眯眼继续抽烟。
烟尽,裴邺坤瞥了眼李蔓,她穿的白衬衫,也不知道是什么料子又薄又软,沾点雨就成半透明的了,里面套了件白色吊带衫。
裴邺坤对周金说:“把救护车那边我的外套拿来。”
“好。”
李蔓看了眼手机,深夜十一点十分。
裴邺坤说:“狗样,吓得脸都白了。”嘴唇一点气色都没有,李蔓是什么性子他还不清楚。
李蔓不否认,这一路她和陈玉一样都在担惊受怕。
周金拿来外套,裴邺坤抖了抖,上面都是泥和石头碎末,他扔给李蔓,“穿上。”
李蔓套上,工作服十分宽大,隐约能闻到他的气味。
周金瞪瞪眼,心想着这两人关系不一般啊。
裴邺坤起身,说:“去医院。”
望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影渐渐淹没在黑暗中,李蔓紧了紧衣领,暖和许多。
李蔓找了个人问清楚隧道里的情况,顺便问了问谁是老赵,这才得知那人是裴邺坤的师傅。
到黎明时天已经不下雨,只是太阴沉,风又强了些,她本来是坐在那边小憩一会没想到就这么睡着了。
陈玉拿来早饭看她睡得熟也没叫醒她。
周围人来来往往,李蔓却睡得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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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邺坤大清早就赶来了,勘察完现场情况走到方桌边上盯着李蔓的侧脸看,他刚想叫醒她,陈玉看到阻止他,轻声说:“让她睡一会,要是叫醒了她肯定不肯睡。”
裴邺坤:“她胃不好,这么趴着睡会胃胀。”
裴邺坤叫醒李蔓,她睡眼惺忪,意识到什么眼睛瞬间清明起来,“学生呢”
裴邺坤:“还没出来,最起码明天。”
李蔓:“怎么会这么久”
“我带你去我宿舍睡。”
“不用。”李蔓揉了揉眉心,“我”
“你什么你能帮什么忙,看看你的脸色,白的和纸一样。”
裴邺坤拽着臂膀把人拖着走,李蔓觉得小腹有些疼,浑身酸软,她确实需要稍微眯一会,索性不再拒绝。
陆北开大卡车把两人送回职工宿舍。
他的宿舍在三楼,靠走廊西边,宿舍里裤子衣服袜子漫天飞,饭盒都堆了一桶,房间里隐隐有股汗味。
裴邺坤指着里面靠东边的床说,“那是我的床,你就睡那边,要是放心不下学生睡饱了打我电话我来接你。这我电话。”他把号码写在纸上。
李蔓盯着那串号码轻声嗯了声。
裴邺坤拉开衣柜,翻腾出干净的t恤和外套扔在床上,“等会把衣服换一换,这边没独立的浴室,就别洗了,我走的时候把门反锁。”
李蔓抬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她说:“你也需要休息。”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裴邺坤勾唇一笑,“这话还好是对我说的,别的男人听了得咋想长点心,跟猪脑子似的。”
李蔓看着他,眼波如水。
裴邺坤自小头脑聪明,相比之下,她确实不如他,猪脑子,他经常这么说她。
“坤哥你怎么回”林莉看到里头的女人话音戛然而止。
她在楼下看到陆北才知道裴邺坤回来了,想上来瞧瞧问问,可陆北也没告诉她裴邺坤带了个女人回来。
“这你女朋友啊呀,你怎么受伤了”
裴邺坤没理睬林莉,对李蔓说:“记得锁门。”转而把林莉推出去。
“这谁啊,瞧你那心疼样。”林莉说。
“妹妹。”
“长得一点都不像嘛。”
裴邺坤轻哼一声,“长得像就有鬼了。”
李蔓锁上门,她脱下衣服,套上他的t恤衫,躺上他的床,鼻尖萦绕的都是他的气味,她侧过身,手搭在枕头上。
墙上贴着一张海报,是个外国女星,穿着性感的比基尼。
李蔓定了两小时后的闹钟,她闭上眼打算入睡。
这些年他变化不大,只是更有男人味了。
她和他上次见面是四年前,在老家。那时候她还是个高三学生,他已经是要成家立业的男人,他们之间差太多。
那个春节他带了个女人回来,母亲说是他要结婚的对象,她的志愿却依旧填了桐城的大学,后在大一的暑假听裴邺坤的爷爷说两个人散了,无非是女方嫌他没房没车。
他自此那个春节后再没回过江州。
被褥紧贴着她后背好似他就在身后抱住她,鼻息间都是他的气味。
李蔓很快睡着,但做了个梦。
梦里他为所欲为,疯狂至极,这种疯狂如冲出牢笼的猛兽,又似席卷而来的猛浪。
惊醒的时候她浑身都是汗,心跳的特别快。
李蔓坐在床边上看了眼他的床褥,她双手掩面深吸口气,想起自己做的梦,思绪乱成一团,随后她给裴邺坤打了个电话,如他所说救援还在继续。
裴邺坤床头放着烟,李蔓拿过点了根。
她在学校不会抽,在陈玉和学生面前也不会,虽然她不认为女人抽烟是件可耻的事情,但总归是不良习惯,而她想给学生展现正面形象和正能量。
抽完,李蔓起身换衣服。
裴邺坤习惯直接开门,这门一扭还真开了,李蔓牛仔裤拉到一半,宽大的t恤遮到大腿根部,她快速拉上裤子扣好纽扣。
裴邺坤挪开眼,说:“怎么没锁门”
“我锁了。”
裴邺坤拧了几下锁扣,这锁坏了。
李蔓:“你们平常不锁门的”
裴邺坤:“都是一帮老爷们你脸色怎么那么差”
李蔓:“有点胃疼。”
“没吃早饭”
“嗯。”
他揶揄道:“活该。”
“......”
裴邺坤拿过热水壶烧水,“先喝点热水,我等会带你去食堂吃饭。”
“好。”
热水壶嗡嗡嗡的想着,裴邺坤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搭起二郎腿。
李蔓在他床上坐下。
裴邺坤:“怎么跑到桐城工作,你妈不留你在江州”
“这里挺好。”
裴邺坤看到自己的烟盒和打火机都被动了,前天烟灰缸刚清过,现在里面却多了个烟头,裴邺坤眯起眼睛,“还学会抽烟了”
李蔓坦然:“嗯。”
“好的不学就学坏的,女孩子抽什么烟,戒了。”
李蔓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不说话。
李蔓的眼睛比较细长,脸蛋也尖瘦,是典型的东方美人长相,可能是性格使然她浑身都透着一股清冷。
从小那些男同学都不敢欺负她,也就裴邺坤知道她什么人,就那点小伎俩他从来不放在眼里,该欺负的时候就得欺负,该逗的时候就逗一逗,还挺好玩的。
裴邺坤:“你妈知道你抽烟吗”
“不知道。”
他笑,“你也就骗骗他们了。”
第四章
水开,裴邺坤挪挪眼珠子示意让她自己去倒。
他说:“棕色那个茶杯我的。”
李蔓把里面剩着的茶叶渣倒掉,简单冲洗后倒入白开水。
她背对着他,宽大的黑色工作服遮到她屁股那,蓝色的牛仔裤紧紧包裹住她的两条细腿,李蔓穿的是他的拖鞋,又白又小的一双脚和这拖鞋格格不入。
裴邺坤穿着昨儿的背心,手臂轻微骨折打着石膏,也不好穿袖口紧的衣服,这背心淋过雨还沾过土,这会不知怎么,只觉得浑身难受。
李蔓喝了两口,她不爱喝热水,总觉得喉咙里会有股沙沙感,裴邺坤一眼看穿她的想法,下命令:“给我喝完。”
李蔓一口气干掉,像赴死的战士。
她揉着喉咙,转身看见裴邺坤把背心卷到胸口,双指夹着烟,懒懒的看着她,这模样活像个地痞流氓。
“你很热”她问。
“穿着难受。”裴邺坤站起身,“带你去吃饭。”
李蔓:“你换件衣服再去吧。”
裴邺坤晃了晃受伤的右手,“不方便。”
“我帮你换。”
他衣柜里衣服不多,两件工作服,几件背心和t恤,还有乱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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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糟堆在一起的裤子,李蔓翻来翻去找到一件短袖的白色衬衫。
裴邺坤:“再帮我拿条长裤。”
裴邺坤叼着烟站在那,凝视李蔓的背影。
李蔓走到他面前,她个子也不算矮,一米六七,但还是比他矮了一个头。
她拉住背心的左侧,“你左臂先出来。弯点腰。”她把背心从他脑袋上褪下。
裴邺坤弓背,嘲笑道:“小矮子。”
李蔓不甘示弱:“猿人泰山。”
裴邺坤直起腰朝她脸上吐了口烟,“找抽呢。”
李蔓看他一眼,细长的眸子没有太大情绪变化。
她小心翼翼把背心从石膏手上脱下,她拿过衬衫,先给石膏手套上。
裴邺坤裤袋里手机震动两下,是短信,他拿出来看了看直接丢桌上。
李蔓问道:“背心谁给你穿的”
裴邺坤吸了口烟,说:“护士。”
她给他扣纽扣,他腹部有一排毛发,从肚脐渐渐往下,越往下越浓密,彰显男人野性。
两人贴的近,他身上的荷尔蒙气息将她包围。
她想到自己的做梦,梦里他的身躯也是这样伟岸。
李蔓抿了抿唇,浅浅的呼了口气。
裴邺坤垂眸打量她,他只能看到她的头顶,李蔓的手偶尔不小心刮到他腹部,纤细白嫩的手软得不得了。
她把裤子给他,“这你自己换。”
他把烟叼嘴里,单手解裤腰带。
李蔓背过身。
她听到他轻轻的笑声,接着是衣料摩擦的声音。
裴邺坤把换下的裤子往地上一扔,捣鼓了会说:“过来,给我扣个皮带。”
他平日里很少会穿牛仔裤,主要是小解太麻烦,还要系皮带。
李蔓拿起挂在床头钢杆上的黑色皮带,双手圈住他的腰身,她脑袋蹭到他胸膛,毛茸茸的,挠的人心口痒。
她很生疏,给自己系皮带很顺畅换个方向就怎么也扳不过来。
李蔓微微蹲下身从下而上看。
陆北想上来给手机充电,走到门口却发现是这幅光景,大喊道:“坤哥,对不住你们继续继续”说完撒腿就跑。
裴邺坤一个字都没说陆北就没影了。
李蔓缓过神才自己对着他的裆部,耳根瞬间一烫。
她直起身,“怎么穿进去”
裴邺坤握住她的手,“往这里。你这智商别把学生往阴沟里带。”
李蔓故意收紧,裴邺坤丝了声。
简直和以前没两样。
长得清秀水灵,实际性格要强,半点亏都吃不得,就跟带刺的玫瑰一样。
裴邺坤带她去食堂吃完饭找陆北搭车,陆北只觉得这两人红光满面,上车时,他靠在裴邺坤耳边嘿的一笑,说:“弄这么久”
裴邺坤抬手给了他脑袋一掌,“尽瞎鸡巴乱扯。”
陆北拍拍胸脯,“我懂我懂,人妹子脸皮薄,我不说了不说了。”
李蔓别过头,装作没听到。
男人音色粗嗓门大,总自以为自己在讲悄悄话。
......
凌晨一点多,救援队与赵师傅取得联系,裴邺坤本在车里休息,听到消息鞋都来不及穿赤脚奔过去。
裴邺坤皱着眉,漆黑的眸子深邃无边,面对着视频,似有很多话说,最后咬牙只对赵师傅说了一句:“再撑一会。”
赵师傅的家人喜极而泣,一家老小抱在一起哭。
裴邺坤扶着额头慢腾腾往回走。
李蔓拎着他的鞋子站在几米开外看着他。
他在边上的管道上坐下,李蔓走过去把鞋放他脚边,军绿色的工作布鞋,他直接蹬进去,脚跟露在外面。
“你跟赵师傅认识多久了”李蔓坐在他身旁问道。
“七八年了吧。”
“赵师傅多大年龄”
“那老头干完今年就退休,都五十多了。”
李蔓忽然懂了什么,但她不愿多说,转了话锋问道:“你的手得多久才好”
“两三个月。”
“在这里养伤”
“嗯。”
李蔓说:“今年春节的时候你爷爷做了个手术。”
裴邺坤一怔,“什么”
“裴叔没和你说吧,爷爷他肺癌晚期。”李蔓说:“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回趟江州吧。”
裴邺坤漫不经心的笑着,眸子越发深沉,不语。
李蔓:“你自己做决定就好。”
黎明时分又开始下起小雨,浑浑噩噩中只听见有人大喊:“医生医生”
李蔓和裴邺坤一同被惊醒,医护人员抬起单脚架快速移动过去。
消防员把人从里面抬出来,第一个出来的是老赵,老骨头禁不起折腾,全靠家人在还硬撑着一口气,那辆救护车坐不下那么多人,等学生被抬出来后裴邺坤和李蔓上了同一辆救护车,陈玉则在后面那辆。
徐鹏这个一米八的大胖子看见爸妈和老师就差去报效国家以表忠心了。
李蔓知道裴邺坤担心赵师傅,她说:“会没事的。”
徐鹏哭着说:“师公,你别担心,我以后一定好好听李老师的话。”
一句师公让裴邺坤笑了,他看了几眼徐鹏倒也没否认。
李蔓说:“假期作业三倍。”
徐鹏:“我...听老师的话......好......”自己发的誓言哭着也要实现。
......
除了赵师傅其余人都只是受了点轻伤,休养一段时间就能好,赵师傅在手术。
徐鹏的家长还算明事理,学校和铁路局都赔偿损失,倒也没为难人,反倒是杨盼的家长,典型的咬住人就不撒手。
李蔓处理徐鹏的事情想去隔壁病房找陈玉,只见走廊尽头杨盼的母亲和陈玉拉拉扯扯,那女人又哭又喊。
陈玉问她到底想怎么样,那女人只知道哭闹说不出个所以然,她丈夫还算有点理智拉住她,小声劝她不要闹了。
女人不肯。
李蔓走过去挡在陈玉面前,说:“铁路局赔偿三万零五,学校赔偿两万七,一共六万二,而实际医药费不会超过一万。学生擅自闯入危险区域,而坍塌原因还未查明,铁路局不找麻烦已经是万幸,如果嫌钱少就打官司,到时候一分钱都捞不到。”
女人木然的看着李蔓。
李蔓:“陈老师,我们走。”她看向杨盼的父亲,说:“学校在八月末有美术补习,如果到时伤还没养好给陈老师个电话,让孩子在家好好休养。”
陈玉深深叹了口气,“好在是有惊无险,不然......”
李蔓把陈玉送到大厅,说:“陈老师,你先回去,行李张老师说放在办公室了,我晚点再回来。”
陈玉说:“明天要开教师会议,早上八点,你也得去。”
李蔓颔首,“我会去的。”
送走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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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李蔓去了手术室,只有赵师傅的家人都在那边等待。
问了问才知道裴邺坤到外头走走去了。
......
李蔓知道他肯定找地抽烟去了,医院楼里严禁吸烟,不出十分钟她就找到他了。
李蔓径自走向他,看到满地的烟头她皱眉,夺走他手中的烟。
“烟瘾这么重”
裴邺坤吐出最后一口烟雾,“老子高兴。”
李蔓碾灭那半截烟,说:“等赵师傅做完手术你早点回去。”
裴邺坤抬头看她,李蔓的发被风吹得扬起,只是这脸色怎么还那么差。
“你是不是胃还不舒服”
李蔓:“不是。”
“少懵人,去整点药吃吃。”
“真的不是。”
他起身,宽厚的身躯为她挡去一方风雨。
他捏住她下巴,说:“嘴巴一点血色都没有。”
李蔓:“我生理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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