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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末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糖兜
唐晚分不清是可怜自个还是可怜他,蹲下身子轻轻摸着他头发,“二哥别怕”
打水给他洗了洗手脸,到厨房,先前掉入锅里的抿嗟还被泡着,还好柴火灭了,面也只是在锅里泡的发胀,将就着能吃。
麻利的用漏勺把面捞起来,浇上凉拌好的野菜,在二哥小心翼翼的眼神中将递给了他,“快些吃,下午估计还得干活”
唐小军听的懂唐晚说的什么,捞起筷子不怕烫的往嘴里塞。
不合身的衣裳穿在身上,露出脚踝和胳膊,唐晚看着狼吞虎咽的他,心底竟升起几分羡慕来。
嘴角隐隐作痛,她动了动嘴,舌根发麻还有铁锈味道,呸的一下往地上吐了口血水,一天两次被人打了巴掌,呵呵,这命再贱也不能让他们这般折腾!
夜深人静,远处隐约有蝉鸣蛐蛐之声,村落陷入寂静,瘦弱的身影走到一户农家外,靠着银色的月光,静静打量木门上的绿绳。
这些日子她摸出规律来了,孙寡妇每次在门口绑着红绳的时候,唐富贵儿就会来,要是绑着别的颜色,别的男人过来。
也不知她是怎么安排的,这么多次,一次差错都没出。
只是,这次不一样了。
唐晚神色悠然的把绿绳摘下,绑上一个红绳,做完这一切后,悄悄躲在黑暗中。
小半个钟头后,另一道黑色的身影悄然出现。
唐富贵看了绳子后,嘿嘿一笑,身子灵活的翻门而过。
看到屋子内米粒大小的亮光闪烁,唐晚冷哼一声,把原先的绿色绳子又绑了回去。
屋内身材丰腴的女人,靠在被子上轻轻打着盹,谁知道猛地身上压下一个重物,她吓得险些叫出声儿来。
“怎么是你?”孙翠花睁眼发现是他后,声音吓的有些变调。
唐富贵急不可耐的凑上去,啃着她脖子,喘着气道,“嘿,你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咋的,这门口都挂着红绳呢,不是你想我了?”





重生七零末 第3节
孙翠花比唐富贵大三岁,前年丈夫下矿被砸死了活生生成了寡妇。
守寡第一年还能老实点,时间久了,看到男人露骨的眼神后,心里那点念想也被放大,入幕之宾可有好几个呢。
听他这么说,孙翠花松了口气,心里想着肯定是记错了,二话不说翻到他身上,撕扯着他的衣裳。
唐富贵进去十几分钟后,院外又进来一道鬼鬼祟祟影子,拿着手电筒看了看门上绑着绿色的绳,嘿嘿一笑,利索的翻身进去。
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老祖宗千古流传下来的话肯定是没错处的。
这孙寡妇靠着往炕上拉男人日子好过了不少,但是这人多了就乱,要是一下子两三个人一块来了打了照面,那可咋办!
所以她准备了几根不同颜色的布条,一个颜色代表一个男人,每次栓布条的地方也不固定,所以这三年来一直相安无事,那些男人们也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察觉到另一道身影消失,树影下唐晚这才起来,冷笑的望着那窗子,飞快离开。
“这大晚上的吵吵啥呢,还让人睡不!”田招弟打着呵欠骂骂咧咧。
白天闹腾还不够,大晚上的也不让人安生了?这家里死人了还是咋的,非得晚上拍人家院门?
“来了来了,催魂儿呢催!”趿拉着鞋底,田招弟把怒气都发泄在那铁栅栏上。
“大嫂?”还没来得及问她啥事,田招弟就被人推着往院里走,张美丽急咧咧道,“咱爹娘嘞?”
“大嫂看你问的啥话,这时间咱爹娘不在炕上在哪?”张美丽和她当妯娌这么些年,早清楚她那狗脾气,也不想跟她废话,三步并作两步到堂屋门口,啪啪啪的敲着门扇。
☆、005报应
005报应
“谁啊这是”沙哑低沉带着不悦的男声传来。
“爹,您快喊着娘起来,出事了!”张美丽嫌弃事不够大似得,压下心底的得意,面上焦急喊着。
“出啥事了,你家死了人了?这大晚上的来敲门!”李翠霞不悦的开门,张嘴就骂。
听听这是啥话,刚开口就骂她家死人了,还没发火,想到方才被人快打死的小叔子,这会也不着急了,慢条斯理,“娘这是怪我打搅了你们了”
田招弟嫉妒她这妯娌,这会看和公婆对上了,也不想着睡了,急慌慌凑过去,“大嫂,有话好好说,你可别惹娘生气”
“没你的事,一边去!”张翠霞瞪了田招弟一眼。
转而盯着张美丽,口气不好,“来这干啥快点放屁”
张美丽眯着眼,越发慢条斯理了,我好心好意来给你报信你还给我脸子看,我这拖会,越是拖着,你儿子被揍的越狠!
她这小叔子真是牛气,竟然敢上孙寡妇的床!那个尿壶……他也不怕得了脏病!
心中得意,口中却带着哭腔,“娘,刚才孙寡妇家闹起来了”
孙寡妇三个字,在场的众人明白什么意思,李翠霞眼底带着讽刺,“那不安生的婆娘,早就该被浸猪笼,人尽可夫的女人,呸!”
唐三丑却隐约听出不对劲,唐家和孙家没啥交情,就算被抓奸了,大儿媳也不该黑夜敲他家门,脑袋迸出一个念头,脸色铁青,怒声道,“是富贵儿?”
李翠霞不满,“你好端端的扯咱家富贵儿干嘛,那孙寡妇……”话没说完,她瞪大了眼,看来夫妻俩想到一处了。
“咋了咋了,小叔子咋了,孙寡妇咋了?你们这是说啥类?难不成被抓奸的是小叔……”田招弟没说完,一个大巴掌就招呼过来,力道之大,足足让她在原地转了个圈!
“天杀的……”田招弟怒骂,只是眼前已经没人了,她眼珠子转了转,飞速捡起鞋,利剑一般跑了出去。
屋内,唐晚松了口气,麻溜的起来尾随而去,那次偷烟的事她可没那么容易忘记。
这些人揣着明白装糊涂,自己也不能让自个吃亏。
借着别人的手教训他一次,也算是收点利息。
说实话,她可不信两个男人在那种情况中,能秉烛夜谈,切磋技术。
孙家大院,唐富贵浑身赤裸的滚在地上,另一个光着膀子的大汉掐着他脖子坐他身上,另一只手也不闲,啪啪的扇在他脸上。
朱有栓是个屠户,身高马大力气大,一脸横肉,每扇唐富贵儿一下,浑身的肉就跟着颤一下,那清脆的打脸声让周围的看客都肉疼。
“我的儿,我的儿!”李翠霞由远及近的叫声袭来。
虽是黑夜,但对爱看热闹的群众来说,这夜可挡不住爱看热闹的心,听到李翠霞的叫声,早就有人自发的让出通道来了。
看到眼前一幕,她脚下一个踉跄,待站稳身子后,她呼啸而去。
说实话,李翠霞的加入,并没有让战局改变。
朱有栓一胳膊就把她抡到别处了。
“就凭你敢动老子的女人?!这会不把你那处儿打的再也竖不起来,老子就不走了!”
朱有栓好歹有个遮羞布,那唐富贵是一点遮羞布都没了,光着身子在众目睽睽下趴在地上,被男人拖着在院子走。
这年头的地面可不是水泥瓷板铺好的,这地面上石子玻璃碴羊屎蛋应有尽有。
这么大的力道被人拖着在地上转圈圈,鲜嫩的肉体暴露在视野中,再摩擦着粗糙的地面,滋味儿应该很销魂。
他小叔叔的惨叫声可动听了。
唐晚在人群中,双手抱胸,满意的望着这一幕。
“住手,别闹腾了!”正当唐晚看的兴起的时候,严厉的呵斥声从身后传来。
村支书许国栋跟着三队队长大步流星的走来。
看那地上被拖的龇牙咧嘴说不出话来的男人,许国栋怒不可抑,“长本事了啊,争风吃醋到人家院儿了啊,用不用明儿白天我把人都叫到晒场上,你俩都脱光公平公正的再打一架啊!”
“他国栋叔,你来的正好,你可要为我们做做主啊,这欺人太甚啊!”李翠霞看到救兵来了,这会躺在地上撒泼。
张美丽被婆婆闹得没脸,跟田招弟上前去扶她。
“你们两个给我滚,刚才老娘在那打的时候你们咋不帮忙,这会知道跟着外人来欺负我了,都给我滚,滚!”
张美丽气极,扭着身子竟然真的走了。
田招弟在原地愣了楞,错过了离开的最佳时期,在原地站着,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李翠霞也怕唯一一个儿媳走了她下不来台,死命的拧着她胳膊,“愣着干嘛,还不扶我起来?”
看够了热闹,唐晚转身回去。
今晚应该能睡个好觉了。
唐家一连几天在村子里都抬不起头,唐富贵更是借口不想活了,在炕上躺着一动不动,吃喝拉撒都得他娘伺候。
整个唐家笼罩在一片阴沉中。
唐晚倒是适应了这几日的低气压,出门的时候看到众人对她一家子的指指点点,心里快要乐出了花。
不过几天后,她心底那点小喜悦没了。
这些天让她认识到未来自个什么下场,一点不夸张的说,这家人为了钱,能把自个卖了!
想到这,她浑身起来了一阵冷汗。
呸的一下把嘴里的狗尾巴草给吐了,看来,挣钱必须快些提上议程了。
这会乡下人都在生产队,凭着工分吃饭,唐家唐桂花身子娇贵不用下地,现在多了一个人她。
倒不是自个有多金贵,而是田招弟这会琢磨出味儿来了。
以前她在家拾掇多累啊,挑水择菜洗衣服做饭,扫地喂牲口收拾家,最后那群老爷们回来也看不得她好。
这会好了,扛着锄头去地里,随便霍霍几下就记了工分,回家还能当大爷似得被伺候着,以前她咋就反应不过来呢?
她和唐晚调换了个儿,这倒合了唐晚的心意。
每天麻利的把家收拾利索,她借口打猪草溜达出去了。
她想快速的摆脱这个家,想要过自由做主的人生,就必须手里有钱。
☆、006三百块
006三百块
“唐晚,你还在这扯猪草吶!快回去吧,你家来人啦”说话的是比她大一岁的大伯家的堂姐,唐小红。
唐晚扭过身当没看到。
唐小红在同伴面前挂不住脸了,“小丫头片子跟你说话呢,你聋了啊!”
“我可不知道你说的是‘你家’是谁家,我姓唐,跟堂姐一个爷奶,你要是说咱家来人了我知道是哪儿,我可没明白你说的‘你家’是哪”
她这一顿你家我家咱家的,绕乱了不少人,可这唐小红听明白了,这在这等着她呢,到时候她回去晚了,拿这语病来当借口倒是不错。
反应过来后换上另一幅面孔,懊恼道,“哎呀,你看我忙的话都说不利索了,唐晚,咱家来了好多人,你快回去看看怎么回事吧?”
唐晚看不惯她这耍小心眼的样子,背上猪草,没跟她打招呼,自顾自走了。
唐小红没趣儿,扯着小伙伴离开了。
唐晚刚下山,就见家门口挤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李翠霞破锣般的嗓音透过人群穿了过来,掂着脚尖看向院子内,原来她奶又开始在原地打滚了。
听着周围看热闹的人的八卦再结合李翠霞喊出的消息,唐晚终于知道事情大概。
孙寡妇那事的后续,那天朱有栓将人抡着打了一顿,按理说这是唐家吃了亏,朱家也没立场上门来找事,可是俗话说的好哇,强龙不压地头蛇,更朱家家里兄弟五个,各个五大三粗的,寻常人家谁惹得起?
再说,人家姑姑是村支书的媳妇,在他们这算得上是有脸儿的人,一个村的生杀大权都在人家丈夫手里攥着。
朱有栓也不知道得了啥脏病,气愤之余想着,家里的媳妇没出去鬼混,那问题只能是孙寡妇身上,谁知那孙寡妇又一口咬定这是唐富贵传染给她的。
这不,朱有栓的爹娘就喊来妹妹一家来唐家算账了。
唐三丑快要被气死了,心里虽知道那孙寡妇不止和一个人有染,这脏病也跟自个儿子没啥大关系,可是,他说不出啊,毕竟孙寡妇和别人他们没看到,跟儿子有首尾那可是全村人都看到了!
这朱家说的只要给二百块,这事就散了,他们自个治病,吃了哑巴亏,可是,二百块啊!他这一年都攒不到十块钱啊!
最可恨的是,这钱给了,儿子名声也毁了,谁愿意嫁给一个‘有脏病’的男人?
李翠霞这会开始在地上翻滚着,哭天抢地,嘴里的话不能入耳,要是往常唐三丑早就发飙,今个却蹲在石头上一言不发,明显也是心里不满,想借着媳妇给那些人看呢。
“行了,大家也别闹了,这件事也就是跟你们支会一声,心里有个底就行了,具体怎么弄,咱们三天后再计较,实在不行,咱们还有公安呢,这点事是孩子们闹腾出来的,可别伤了咱们大人的和气”
朱茂花笑的人畜无害,这话里却带着不少玄机。
带着这么多人来闹过后,说是给时间让考虑一下,这还用考虑吗?今个的事村里人都看着呢,要是不答应,谁还敢跟唐家共事儿?而且,去找公安,那支书的亲侄子可是公安的!指望人家大义灭亲吗?
最后威压过了,再用一句都是孩子们闹腾的事,大人别伤了和气做安抚,恩威并施,这唐家要是个明白人就该知道该怎么办!




重生七零末 第4节
人来快,散的也快。
支书一家走了,村里人知道没热闹看了,也不想此时在盛怒的唐家人面前挑事,被狗咬一口,哭都没地哭!
关上院门,唐三丑扯下格条上的擦脚布,塞到唐富贵儿嘴里,拿着棍子又是一顿狂揍。
唐富贵嘴里被塞着东西,想叫都叫不出。
田招弟疯了似得往前扑,却被两个儿媳禁锢住,没能上前。
唐二牛硬着头皮劝他爹,却被他爹一块揍了起来。
一个钟头后,唐三丑关门把自己锁起来了,田招弟这才摆脱了抓着她的两个儿媳,心啊肝的扑到儿子身上。
她愤然抬起头,那眼里的目光快要把人给吞了一般!一个个掠过众人!
直到投到唐晚身上后,奇异的停顿下来。
唐晚看着她的目光,心底渐渐浮现一股不祥的预感。
阴沉算计的眼眸让她遍体升寒,只是她没来的及深究奶奶这眼神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那人已经收回了视线。
唐晚安慰自己想多了。
只是,没多久,李翠霞就将爹妈给叫了过去,门被关的严实,又有唐桂花在外望风,唐晚根本没机会去偷听。
夜里她睡得不是很安稳,想着去茅厕,路过唐二牛门外的时候,约摸听见里屋有声响儿。
她眸子一转,偷摸的钻到墙根下。
“孩儿他爹,你倒是说句话啊,白天咱娘说的你同意不?”讨论的果然是自己的事,唐晚眸子闪过精光。
“唐晚不小了,把她嫁出去我是不反对,可村头老四年纪都快赶上我了,把闺女指给他,那不是让人戳咱脊梁骨?”
唐晚知道村头老四,今年三十八,游手好闲,以前娶了媳妇打媳妇跑了,后来被人介绍了个下矿井的活,干了不到俩月,矿上出事把他腿砸断了,这人又是没脸没皮的,矿上怕他把事闹大,索性就赔了点钱让他闭嘴。
这段日子她也隐约听那人跟邻居们说有合适的帮他合计合计。
这唐家人是打的卖女儿的算盘了!
还要不要脸了!
“戳脊梁骨?谁敢!”田招弟嗓门一下子大了。
“唐晚也别嫌弃捏,自个也得看看自个啥德行,被人甩了,这会有个好的肯要她就是不赖类,再说这男人大点疼人,到时候嫁过去了,钱啥的还不拿捏在手里?到死丫头怕咱不要她,还不是拿着钱来讨好咱!再说,咱娘可是说了,这要是成了,老四可是给五百块,到时候娘拿二百,咱手里可是能丢下三百块类!”
三百啊!像他们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民,能吃饱就好了,谁手里能宽裕的有三百块钱?
☆、007染布
007染布
夫妻俩还在嘀嘀咕咕,看那模样田招弟已经把唐二牛给说动了。
剩下的唐晚没心情听,茅厕也没上,原路返回,大夏天,她浑身发冷的躺回床上,深吸了口满是腐朽味道的空气,恨得咬牙切齿!
次日,天还不亮她就起来背着一个大筐子出门了,田招弟在天不亮的时候就听到窗户外有唰唰的草地声,知道那丫头把一切都张罗好,又翻了个身睡了过去。
果然,起来后公公婆婆都已经吃上饭了,她怕晚了自个没吃的,手脸都来不及洗,一屁股坐在木头桩上,兴冲冲拿起年窝头吃,碗里不是以前稀得能照出人脸来的小米汤,而是用棒子面滚好的糊糊。
还是做个晌午吃的野菜,也不知道这死丫头咋的做的,清口的很。
三两下把粥喝完,又回去舀上一碗,伸手去拿窝窝头,只是手还碰到就被筷子狠狠打了一下。
“饿死鬼投胎类?家里还有好几口没吃,光你吃要饿死别人?”
田招弟知道昨个家里出事心情都不好,不过她想着快要拿到手里的钱,手上被打出来的痕迹也不在意了,讪讪笑道,“娘,我这不是饿的狠了”
李翠霞想到闺女说的话,深吸口气,压下嘴里的脏话。
一大家子到齐后吃饭,谁都没想到唐晚到底去哪了。
这会的唐晚一个人背着筐子到了后山,后山地形陡峭,来的人少,她这么早过来是想碰碰运气,看看是不是有她想要的东西。
一晚上没睡,她隐约想出个主意来。
这会想光明正大挣钱难,市场是允许,但是也只有小部分胆大的人先行动,她在唐家根本不可能大规模实施,但也不妨碍她做点东西出来。
以前在大学的时候见过舍友在宿舍染过布,也知道大概流程是啥,这年代计划经济,普遍都是蓝灰黑服装,满目望去,周围全是黑乎乎一片,她曾经看到过村里有媳妇成亲,去供销社扯的布,得用布票不说,还得花上四毛钱才能买上一尺!
在一碗素面8分钱,一碗肉面1毛4,一斤肥瘦相间的猪肉都要卖五毛钱的七十年代末期,这一尺四毛钱的红布意味着什么!
如果染红色的话,红花和茜草都可以用,红花可以入药,勤快点的挖点红花卖给收药的,也能稍微贴补点家用,所以都挖没了,比较难找。
茜草就不一样了,好活,生存环境要求不高,只要在背阴的地方,想要找一点都不难。
她挖了两个钟头,这才急匆匆赶回去。
心里一旦有了目标,再也不能等下去。
只是,去哪里找能染布的衣裳?
染布最好还是选择颜色浅点的,而且自家织的粗布最好,那些丝绸反而不容易上色,既然粗布的话,那就不难了。
这里的女人都会织布,就连懒到死的田招弟都会织,姑娘家出嫁的时候,嫁妆少什么都可以,就是少不得这粗布。
小姑年纪大了,奶奶早早就给她织好了,她看到过,颜色是白色,将来要是出嫁,拿到镇上的唯一一家染房,染色后做背面或床单都行。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这时候的唐晚根本不知道志气那玩意是什么,偷东西可耻?冤枉人就不可耻了?自己可是因为那个挨了打的,她自然不能让那顿打给白挨。
偷摸摸溜到奶奶那屋,用铁丝撬开了年久不灵活的锁子,拿着剪刀一点不客气的裁开那么大一块。
差不多可以做个上衣了。
她悄悄的把善后工作做好,把布放到自个衣裳里,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唐桂花出门借鞋样子了,唐晚没在她也没放在心上。
可谁知老天就爱开玩笑,唐桂花还没借到鞋样子呢就去而复返,原因是听唐小红说,她大哥今个下午要去城里,去城里就意味着可能能见到他,好长时间没见他……
唐桂花思春,整个院子弥漫都是春色,唐晚却猛不丁对上刚回家的唐桂花。
还没把‘赃物’转移呢,就碰到这祖宗!唐晚被吓得一个激灵,后背陡然起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近了,近了,只差一步就安全了,唐晚和她错过身子,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到身后一道骄纵的“站住!”
“你鬼鬼祟祟干嘛呢?”唐桂花狐疑的打量着她。
直起身子,唐晚坦然道,“我肚子疼,这不着急去茅厕呢!小姑,你今个咋这么好看啊,是不是有啥喜事啊”
唐晚转移话题。
果然,女人都是爱听好听话,尤其是听到同类夸自己漂亮,她长长的舒口气,得意之情难以言表,张嘴道,“我下午要去……”
话说一半,及时停了下来,她也真是傻,做什么要跟她说,这死丫头知道自个去城里后还不想着法的跟着过去?过去了自个怎么找志强哥?
“去去去,该干啥干啥去,没事老打听闲话干啥”她心虚,挥手撵走了唐晚。
正巧,心怀鬼胎的两人利索的分开,都没互相纠缠。
吃了晌午饭,都准备下地前,二哥偷摸摸进来了,不等唐晚说话,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小心翼翼碰到她眼前。
她捂着嘴巴,惊喜不已,也不知道二哥从哪里掏出一窝的鹌鹑蛋!
“给你,给你!”他塞到她手里,缩缩脖子往外走了。
鹌鹑蛋被他小心的藏着,犹且带着他的体温,唐晚笑了笑,都是傻子什么都不懂,可是这些人活得真实,心里没弯弯道道,你对他好,他也真心实意对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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