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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阳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戋笛
“不不什么礼,呃,听过,听过”大汉咬了咬牙,有些吞吞吐吐地说。
“虽说自古尊卑有别,但这人理纲常不可坏,入人之境,非礼勿言。你虽说同阴家沾亲带故,可说到表,那便是一表三千里,只可算戚,何以言亲”她理了理袖口,站起了身来,走到他的面前,他依旧不敢抬头。邓绥没有多说什么,也看不出十分生气的样子,她说:“即使如此,今夜起山海楼三日内来客的用度,便由你担了吧。”
“啊”大汉先是惊了一下,后才说的哦啊:“是,是小的明白了。”
连云姑姑都看得有些发愣,良久才说道:“这位邓家的小姐,可真是了不得啊。看起来还未及笄的模样,年纪这样小,竟然”
她看向了归荑,恰巧归荑也在看她,她以为归荑也要感叹惊讶,却不料她犹豫了一下,咂巴了一下嘴,说:“呃,云姑姑,既然都这样的,我们再点几个菜好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她声音太大了,刚刚旁边那个冷漠的少年都往这边侧目了一瞬。
不久后,归荑看到桌子上那么多菜,其中有很多菜的价格贵的令人咋舌,顿时有些可惜起来:“早知道都不点这么多了。不过,这里的拿手菜真好吃啊。如果不是今天那位郡主开口,恐怕我一辈子都吃不到这么贵的菜呢”
说道拿手菜云蒸千鱼肚,不免让云姑姑想起刚刚那道菜刚刚上来的时候,这丫头只试了一筷子,马上回过头对小二说:“这个好吃,再来两盘”
周围人都有些震惊地看向她们两个。
这样风卷残云的气势,莫不是大漠里逃荒来的蛮夷丫头
菜多得已经在桌子上放不下了,归荑端了几盘放到地上。
那位郡主大人已经走了,倒是那个冷漠的少年还在那里喝酒。
那大汉怒气冲冲地瞪着归荑,归荑恍若未知。良久,察觉到她可能还打算点那道云蒸千鱼肚,他终于走到她面前说:“小姑娘,你给我收敛点”
云姑姑抓住了她夹菜的手,忙说道:“是,是。”
“哼”他粗气一喘,归荑撇了撇嘴,看是吃得差不多了,忽然对那位大汉说:“切,不学礼,无以立。我看你是竹下木多竿,口底本少粱”
一旁的少年眼眸转了一瞬,倏然扬起了嘴角,不过这丝笑意转瞬即逝。
大汉显然还没明白过来,但过了一会就听见了有人在轻笑,知道不是什么好话,顿时火冒三丈。
可碍于刚刚郡主的话,又不敢再轻举妄动。只得咬牙切齿地瞪着她。
她旁边的云姑姑惊出了汗,可她却拿定了这个大汉经过刚才那位宁德郡主一吓,绝对是不敢在这山海楼内出乱子了。
少年半端着酒杯细细饮酒,视线却默不作声地定在了云姑姑腰间陈旧的玉佩上。
那玉佩是上好和田古玉雕成,万千祥云的图腾精美无比。
玉佩中央刻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字。
少年眼中精光一闪。
马车内,云姑姑看着昏昏欲睡归荑。她虽然还小,可是眉目间像极了她的母亲,鬓角,鼻尖和下巴却有些像她的父亲。她伸出手,理了理归荑的额顶的碎发。
归荑有一双灵动清澈的眼睛,现在睡着了,看不到眼睛,倒像是文静了许多。归荑的父亲文韬武略,而她娘亲的笛声在当年的雒阳城中是翘楚。她虽是小小年纪,到底还是念了很多书,吹得一曲好笛。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她听见有人轻轻地说:“到了。”
但云姑姑却半天都不动了。她忽然有些犹豫,她应该知道,走这一步下去,她旁边孩子这一生的命运,都将改变。这孩子父母的心愿,曾经是那么强烈,说过一生一世不在入雒阳,可如今
脑中又闪过些画面,云姑姑猛地用力摇头,只望着怀中的归荑,心底又是一声叹息。
马车上的帘子忽然被掀开,一阵光晃着眼,一看是府门外挂的一排灯笼。
“原来是睡着了。”来人的声音压低了在轻笑。云姑姑一抬头才发现掀起帘子的是一个弱冠之年的男子,他二话不说走了进来,没等云姑姑做出反应,小心翼翼地抱起了熟睡的女孩。长长的大氅顺着女孩的脚悬在空中,他步子极缓慢,下马车的时候也很轻缓。
女孩依然在熟睡。
在明亮的光照下,他打量着怀中女孩的脸。一旁的小厮喊了声:“侯爷”他转过头去示意噤声,要他们牵了马去喂。
云姑姑看了看牌匾,拉住了一个想要去喂马的小厮,问道:“为何不是去窦宪窦大人的府上,而是到了五侯爷府上”
“这位姑姑有所不知,窦将军领旨出征去了,不过算算日子快要回来了。如今乐得清闲的就数我们侯爷,听说你们要来,就吩咐了接到府上住。”小厮说完,点头致礼转身离开了。
“长得更像娘亲啊。”看了半晌,他才若有所思地说道。
“侯爷万安。”云姑姑赶忙去想要把归荑接过来,他却说:“没关系。这就是四哥和四嫂的孩子吧,一转眼十年过去了呢。”
、第三章。窦五侯爷
“侯爷万安。”云姑姑赶忙去想要把归荑接过来,他却说:“没关系。这就是四哥和四嫂的孩子吧,一转眼十年过去了呢。”
“嗯。”云姑姑点点头,良久才说道:“南筝小姐呢,南筝小姐在这儿吗我想要见见她。离开之后,侯爷和夫人最惦记的就是南筝小姐,夫人每次过团圆节的时候,都要掉眼泪。算算时候,南筝小姐今年虚岁十八了吧。我听说了,都要成亲了。”
“只听说这个吗你没听说,她成了右副将吗”窦瑰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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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云姑姑震惊地摇摇头,重复道:“右副将”
“是啊,可惜这个南筝没生成男儿身,不然肯定和大哥一样英勇。她十四岁第一次上战场,那时候就建下了不起的军功。她和大哥真的很像啊。”窦瑰感慨一般地说道。
这一感慨,把归荑给感慨醒了。窦瑰赶忙把她放下来,归荑站立稳当了,就跑到云姑姑那边去了。她抓着云姑姑的袖子,盯着窦瑰看了许久。
她眼前这个人,身形颀长,一袭青衣,面目与父亲有几分相似,但十分年轻,也就弱冠之年的样子。归荑在扶风平陵的时候常常听人家说谁谁长得俊俏,她从未认可过,可光光今日,她便见到了两个她真觉得极其俊俏的人。
一个是今日酒楼里遇见的那个少年,冷冽而沉默。还有一个就是她眼前的这个人,笑得灿烂。
“那是你五叔啊。”云姑姑推了推归荑:“还不问安,教过你的啊。”
她似乎特别惊讶,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下,才说:“云姑姑,你不是说我爹排名第四吗怎么第五个这么年轻”
“说话没大没小”云姑姑似乎一下子吓到了,赶紧打断了她,说道:“你五叔和你父亲年纪相差了十九岁,所以今年年方二十一,很奇怪吗”
窦归荑看到云姑姑一脸严肃的样子,马上连连摇头:“不奇怪不奇怪。”然后跑到窦瑰面前,双膝跪地,双手交叠磕了个头,行了大礼,说道:“五叔万安。”
“什么五叔万安”云姑姑又好气又好笑:“是侯爷万安。”
窦归荑“哦”了一句,站起身来,还欲再来一次,却被窦瑰一手扶起,她只看见她这五叔笑吟吟地看着她,说:“这性子倒和你姐姐天差地别。”
“姐姐”归荑愣了愣,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说道:“你说的是堂姐南筝吧。”
“她不是你堂姐,她只是名义上是你大伯的女儿。实际上,她是你的同父同母的亲姐姐。”窦瑰一字一句地说道,窦归荑无比惊讶,他说:“放心,很快就可以见到了。你这一次来雒阳,不也是为了参加她的成亲之礼吗”
“嗯,云姑姑是这么和我说的。她说要我来参加堂姐的结亲之礼。”她顿了一顿,嘻嘻一笑道,“不知堂姐究竟长得什么模样。”
转眼便是上元佳节。
街上行人众多,大都是徒步而行。无数灯笼挂在街道两旁,更是有数不尽的挂着灯笼的摊贩。人群熙熙攘攘,摩肩接踵。
五颜六色的灯笼几乎晃得人睁不开眼。即便是附近河流中也有七彩的荷花灯,河流中的船只上也挂着漂亮的灯笼。
书上有许多彩带,上面写满了祝愿。
如梦一般的地方。繁华如锦的雒阳啊。
过去归荑从没有想过自己回来到这样一个地方,美不胜收。她年纪小,个子不够高,在人群中总是要踮起脚尖才能够看到旁边的灯笼,要不然努力地钻到前边去。
倒是可怜了一直跟着她的侍女寻秋,要和她一起在人群里钻来钻去。
“这些灯笼怎么会这么亮啊,真漂亮。”归荑走到一个摊贩前,摸着灯笼忍不住说道。
寻秋解释说:“能在雒阳城中出现的,当然是漂亮的灯笼,上好的灯笼一个可以卖到几百铢呢那都是由致密轻薄且透光的布料制成,并且灯笼的样式也是十分漂亮的。还有些是题画灯笼,那这种灯笼的价值就没有上限了,依靠灯笼上的画来决定。”
归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一边走着一边左顾右盼。
忽然,拥挤之下有人撞了她一下,她几步踉跄朝旁边跌去,敲好撞到了本在查看灯笼的人。
她和那人都重重地跌倒在地上。她闻见了一股淡淡的檀木香气,接着就听到了几不可闻的。寻秋大惊,赶紧过来扶起归荑,急急忙忙地问有没有摔到哪里。事实上,云姑姑怕她冷着,已经穿得如同粽子一般,摔也摔不疼的。
倒是那个人,好像还是被她压着摔下去的。
旁边一干人也是大惊,赶忙就来扶摔倒在地的少年,其中一个人冲着归荑大声呵斥道:“放肆你竟敢推推我们家公子”
“你见过推人把自己也摔了的么”归荑忍不住争辩道,少年站了起来,但好像伤到了胳膊,不断地揉着左手。
看他年纪不过十四五岁,逛花灯会周围都围着这么多人,想来也是出自名门。他一袭玄色长衫,年纪不大,比周围人都矮些,可却已经比归荑高出一个头有余。
他眉目清秀无比,,周围人还想说什么,他却一挥手制止,倒是向归荑抱拳行礼:“方才在下多有冒犯,望小姑娘海涵。”
归荑原本打算道歉的,不料这少年倒是先行一礼。
这少年举止投足间都一派温润之气,说话也慢条斯理。归荑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说道:“没没事是我不对,我送个灯笼给你可好”
也不等他回应,她看到他刚刚看的那个淡青色灯笼被一撞撞到地上了,就拾了起来,幸好没脏。她问商贩:“这个多少钱”
“小姑娘,这个是字谜灯笼,不给卖的,猜中字谜就送人。”买灯笼的大叔乐呵呵地说道。
闻言,寻秋倒是向前了两步,诚恳地对着老板说:“老板,一百铢,就卖给我们吧,这是我家小姐赔罪的用的。”
“看看别的灯笼可不可以啊,这个五百铢也不卖的。这是习俗啊,每个摊子上都会把最漂亮精致的灯笼做成字谜灯笼,只有猜中字谜的才可以带走。”大叔态度不改,说完摆弄着其他的灯笼去了。
“那个,老板”寻秋还想说什么,却被归荑一把拦住,归荑看向老板,扬起下巴问道:“灯谜是什么”
“上面不是写着吗”大叔指了指那个淡青色灯笼。如今,那个灯笼正在少年手上。少年闻言,又看了看手中灯笼底下悬着的布带,一字一字地念出声来,声音温润如玉:“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不知为何,归荑看着这个少年,忽然生出了奇怪的感觉。她看着他细微的表情,忽然觉得,他应该是一个品性很好很好的人。
她接过少年递来的灯笼,看着上面的灯谜,想了许久,却没有想出。她有些不甘心,倒是那个少年,对那大叔说道:“有笔么”
借来了笔,他在灯笼下布帛的背面写上一个字。这个字左边为水,右边为伊。归荑自认读书万卷,却着实没有见过这个字。如果她知道有这么个字,那这个字谜就太简单了。
老板接过一看,点了点头,将灯笼递给了少年:“涉猎不少啊,小公子。”少年拿着灯笼,点头致礼说道:“过誉,只是恰巧认得这个字罢了。”
归荑有些许尴尬,本来是说要送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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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到头来还是人家自己猜到了谜底。她脑中忽然过了些想法,于是对买灯笼的大叔说:“这字谜不过考人认字之生僻罢了。我回你一个字谜,你若猜出便作罢,若未猜出,就送我一个和他一样的灯笼可好”她指了指最顶上那个,颜色不同,这个是淡蓝色的,但是样式是一样的。
大叔好像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想想自己出灯谜无数,好像还真很少猜灯谜。于是兴致盎然地对归荑说:“谜面是何,小姑娘你且说来。”
“呵,听好了:但逢伊人去,空回来者心。”归荑扬起了嘴角,两个谜面同样以“伊人”为说法,前者出自诗经,后者听上去倒像是怨妇歌。
老板细细想了想,试探性的问道:“可是蜂字”
归荑笑意更深,摇了摇头。
老板又细想了一阵,问道:“侣与友同义的那个侣可是谜底”
归荑还是摇摇头。
良久,大叔叹口气摇摇头他踮起脚把那个灯笼拿了下来,递给了归荑,说道:“罢了,小姑娘,送你吧诶诶,别走,告诉我谜底是什么。”
归荑正欲开口,却听见旁边的少年淡淡地说道:“君。一国之君的君。”
、第四章。丝缕代得椽笔木
良久,大叔叹口气摇摇头他踮起脚把那个灯笼拿了下来,递给了归荑,说道:“罢了,小姑娘,送你吧诶诶,别走,告诉我谜底是什么。”
归荑正欲开口,却听见旁边的少年淡淡地说道:“君。一国之君的君。”
归荑惊讶地看向旁边的少年。
大叔心中又把谜面过了一遍,才恍然大悟一般,说道:“果真”
寻秋接过归荑手中的灯笼,少年身后的人也把他手中的灯笼拿去。归荑一边走一边说:“还是没有送你灯笼,不然我们一起逛吧。你找到好看的灯笼同我说,我这次一定猜出来。”她观察着,他似乎是想要婉拒的样子,于是赶紧补充一句:“别担心,我猜灯谜很厉害的”
少年沉思之下,终于点了点头,说道:“既是如此,便与姑娘同道吧。”
“你叫什么”归荑一边走一边问道,旁边的人似乎想要打断她的提问,却被少年阻止了,他说:“我姓刘。”
走了一小段距离,归荑远远地就看见一盏精美的荷花灯挂在高处,层层叠叠的粉色花瓣,中间是球状,里面点着灯芯。她拽了拽他的袖子:“刘公子啊,你看那个好不好”
他点点头,想了想说道:“那个荷花灯吧,很美,只是肯定很难猜。”
走上前去,才发现不是猜谜了,是接诗句。接上诗句者便可以拿走荷花灯。果然是盏漂亮的荷花灯,周围很多人围着在接诗句呢。可换来的都是制灯者连连的摇头。
归荑看了看诗的上部分。
落花疏兮秋晚,新竹青兮春临。
年旧去兮水逝,岁其暮兮草枯。
感觉,好像没有那么难啊。归荑仔细听了周围人接的诗句,都觉得还不错,为什么不通过呢。
难道在等着旷世奇句那她为什么不出个旷世奇诗作引呢
她想了许久,觉得这首诗里面应该有端倪。否则不会这么多人对了都对不上。刘公子也早就说了,这么美的荷花灯,应该是很难猜的才对。
她的心中打好了腹稿,正欲一试,脱口而出:“朝露曦兮”
刘公子却一下阻止了她,她正疑惑着,听见了刘公子压低声音,说:“一般的诗对不上的,这是一首回文诗。”
“回文诗何谓回文诗”归荑觉得很耳熟,顺口问道。她想了想,终于想起爹曾经说过,回文诗是一种文体,是一种既可正念亦可反念的诗句。归荑一惊,看向做灯笼的姑娘,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真是见多识广。
刘公子正欲解释,便听到她一声“我知道了。”
他眼底闪过一丝惊讶的光,眼前的女孩年纪虽然小,但是却看得出见识与文采都非同一般。
归荑在心里把诗句反念了一遍临春兮青竹新,晚秋兮疏花落。枯草兮暮其岁,逝水兮去旧年。
“还真是”她不由得惊叹,若不是刘公子提点,就她刚刚心中想的那首诗定然是过不了的。于是她重新苦想起来,这一次显然比上一次难度大得多。
刘公子正眼打量了一阵子眼前的小姑娘后,才堪堪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对面的诗句,凝神一瞬便打好了腹稿,却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等待。他用余光瞥着女孩的侧脸,心中竟然不可避免地对她将要对出的句子生出几分好奇。
他发现她有一双极其富有灵气的眼睛,那眼睛里似是蕴藏了漫天的星子,璀璨而美丽。
于她这个年龄而言,能够如此聪慧已是难能可贵了。
制灯笼的姑娘理了理鬓发,正想着这是不是太难了,这个荷花灯今年难道是无人领走吗她依旧微笑,可眼中却渐渐有了失望之色。
忽然,她看见一个稚气的小姑娘站了出来,一身明黄色的长裙,倒像是富贵人家的小孩。她问道:“小姑娘你也要接诗吗”
她见到那个小姑娘眼中有灵动的光,仿佛是隔着淡淡云翳的明月一般让人忍不住细看。小姑娘点了点头,说道:“霭雾生兮月隐,朝暄见兮日升。歌如梦兮年少,忆久来兮将终。”
少年嘴角扬起了一抹如日光般暄暖的笑意,眼神中却透着仿佛早就料到会是如此的光芒。
然而制灯人姑娘显然没有这样镇静,如获至宝一般奔下台子来握住了女孩的手。
她如释重负地笑了笑,把与归荑交握的手高高举起,说道:“这盏荷花灯,是这个小姑娘的了。”
众人哗然一片。归荑抬头与少年对视一眼,忽然两个人都笑了。
归荑手中的灯扑闪扑闪地亮着光,映衬着她的脸格外天真烂漫。不知怎的,他忽然觉得她有些面善,但又说不出。
他们约好一起去放荷花灯。却在小河边上又见着一个卖灯笼的人。不在人山人海的街市卖,却跑到有些偏远的小河边,这个卖灯笼的人有些奇怪。
而且,归荑发现,他只卖一种灯笼,素白素白的灯笼。
他说,这是题画灯笼,使用上好的轻薄布料制成,极好上笔。布质优良,是他这个灯笼唯一的特点。他有那么多灯笼,却只有一个灯谜。他说,谁猜中了,想拿多少个就拿多少个。
归荑觉得这个人有些奇怪。而她旁边的刘公子一向淡然,却像是对他产生了些许兴趣,他问道:“谜面是什么”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刘公子,说道:“必定是及其富贵人家的少爷吧,罢了,谜底是两个字,谜面是两首诗。”
那人递过一张素白的布条,和灯笼是同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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