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偿夙愿
作者:平江落
娶到凌夙,苑崇周得偿夙愿。
绝色大帅比遇见真爱,求关注、自打脸,变身狗皮膏药只求么么哒。
后来有资深纨绔询问苑崇周如何将国色美人收入囊中。
苑崇周拒答。
“谋定而后动,当徐徐图之”这种秘诀,肥水不流外人田,只能教给自家儿子。
后来他又想了想。
自己撒的种子,怎么可能不天赋异禀、无师自通?
瞎操什么心?生个儿子先。
得偿夙愿 分卷阅读1
得偿夙愿
作者:平江落
文案
娶到凌夙,苑崇周得偿夙愿。
绝色大帅比遇见真爱,求关注、自打脸,变身狗皮膏药只求么么哒。
后来有资深纨绔询问苑崇周:如何将国色美人收入囊中。
苑崇周拒答。
“谋定而后动,当徐徐图之”这种秘诀,肥水不流外人田,只能教给自家儿子。
后来他又想了想。
自己撒的种子,怎么可能不天赋异禀、无师自通
瞎操什么心生个儿子先。
污版文案:
让你爱上、我
让你爱、上我
小剧场一:
“你想脚踏两只船”
“两只船没有别的船。”
“就只有你这艘大船”
小剧场二:
“我要走了。”
“你走不了。”
“”
“我看上你了,所以,你走不了。”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豪门世家因缘邂逅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凌夙、苑崇周┃配角:叶斐文、叶斐然、秦禹康、秦禹衡┃其它:甲乙丙丁吧
、第一章
凌夙在学校图书馆泡了一个周末。
从早七点到晚十点,刷题刷到头晕眼花,专业书看第五遍了,关上书本,她都能默写出来。
她对下周的专业考试势在必得。因为,她需要奖学金,说白了,她需要钱。
夕阳渐渐下沉,天空一层雾蒙蒙的昏黄色,高大矗立的建筑物鳞次栉比,整座城市像镀了金的水泥森林。
她捧着水杯站在落地透明窗前,伸了个懒腰,看了看表,六点整。就在此时,她接到了秦禹康的电话。
“哪儿呢”
“泡图书馆。”
“赶紧,快来澜屿。”仿佛担心她没听懂,忙又补充道:“澜屿你知道吧酒店。算了,你不知道司机知道,你打车来,我给你报销。”
“但是康康,我八点开始兼职。”
“不怕。我给你们经理打电话请假。”
“康康,到底什么事情呀”
“唉。电话里说不清。你到门口打我电话,见面说。赶紧,十万火急。”
秦禹康是住她对床的室友,俩人处了两年,感情越处越好。对方既然说有“十万火急”的事请她帮忙,她也不再推辞,忙不迭收拾好书包,一路小跑出了图书馆。
这个点正好下班时分,哪里叫得到出租车,附近最少再走五百米,才有地铁口。宽阔马路上车来车往,凌夙等了很久,却没拦到一辆车。
她沿着马路走了几步,来到公交候车亭,同时又拿出手机,打开打车软件。刚才简单搜索了公交路线,715路可以直达。好吧,公交车、出租车,谁先到就跟谁走。
苑崇周今天早上刚搬进云英路760号。
这处房产离京州大学近,面积不大,胜在户型温馨,属于高等学府学区房,又地处京州这样寸土寸金的大都市,价格自然令人咂舌,而且这一地段紧俏得很,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
他今年五月从藤校mba毕业,早就打算回国工作,所以本年度一月就定下来这一处房子。
这一天傍晚,他原本盯着电视墙上的k线图,手机放在身边,屏幕一直在闪。
他面无表情移过目光,看着手机,屏幕上有个红点,一直在沿着某条线移动。
不一会儿,手机却响了起来。
“五哥,你回来啦。”
“嗯。”
“五哥,要不来澜屿,我给你接风洗尘。”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苑崇周懒懒靠向身后的沙发,轻声哂道:“你还是先说说看,到底什么事找我吧。”
电话那头尴尬笑了两声:“五哥就是聪明。什么事都瞒不过你。要不见面说”
苑崇周本打算拒绝,但想了想,又答应赴约。
几分钟后,他坐进驾驶座,又看了看手机屏幕,红点已经不动了,他看准红点的位置,一脚狠踩油门,跑车便像离弦之箭一样,咻得一下飞奔出去。
凌夙正低头定位,忽然只听见响亮的汽车鸣笛声,耳膜被震得刺痛,她觉得很吵,烦躁地捂住耳朵。
身后等车的人群小小骚动:“牛逼啊,这个车。”
原来是一辆超跑停在候车亭前。
似乎不打算走了。
凌夙无暇分心,她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手机屏幕,司机已经接单了,正在赶来的路上。
黑色豪车连按几声喇叭,凌夙皱起眉头,顺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
天色有些暗了,车主坐在车里,看不清脸。
围观群众面面相觑,这可真是匪夷所思,天价超跑停在京大附近,算怎么回事京大附近又不是富人区,城里的富人也不喜欢往这个方向跑,南边有个电影学院,那里头美女如云,校门口倒是常年停着整整齐齐的一排豪车。
车主动了动手指头,众人只看见那野性又低调的奢华豪车像变形金刚一样,瞬间切换成敞篷。
大家这才看见车主的一张脸,本来还窃窃私语的场面一时间静得落针可闻。
斜飞入鬓的一双眉,英挺凌厉。目如寒星、鼻如冷杉,轮廓刻在快要暗下来的天色里更显立体,下巴更是神来之笔,弧度柔和地微微上翘,既削弱了他稍显冷硬的线条,又中和了他过分精致的眉眼,整个人看上去说不出的熨帖,添一笔嫌多了,减一笔又太少。
要是用“帅气”这样单薄的词语来形容,都是在侮辱他。要搁古代,“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得长成这样才名不虚传。
凌夙定定看了他一会儿,有些失神。直到身边一群女大学生齐齐捂住嘴巴,发出克制又压抑的小小惊呼声,她才回神。
这个人她认识。她认识的男性里,相貌出色到令人过目不忘的,只这一位。
不过不算熟,只有一面之缘。
那个人嘴角含笑地看着她这个方向,薄唇轻启:“上车。”
凌夙下意识地就回头看看,身后并没有人,她疑惑地用手指了指自己。
他仿佛多一个字也不愿说,只微微点了点头。
凌夙摆摆手,慌忙拒绝,她才刚叫了车,司机很快就到了。况且,他们俩才见过一面,她怎么可能上他的车。
不过,她也十分好奇,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住在城东么
因此,她看向他的目光,就带了几分探究。
他静静和她对视,不再说话。
招摇过世的豪车阻挡了公交车进站,公交司机狂躁地连连按住喇叭,气愤地将头
得偿夙愿 分卷阅读2
伸出来:“喂快走啊挡道了有钱了不起啊”
车主无动于衷,笑得温文尔雅。
凌夙和他对视几十秒,终于败下阵来。
算了,上车再说。这样耗着,明天她就被会挂上学校贴吧,而且这车横在这里确实碍事。
临开车门的时候,凌夙又犹豫了几秒。
是坐车后座,还是副驾驶
坐后座太不讲究,心眼小的人会以为对方拿他当司机。他这样出身的公子哥儿看着和气,只怕也不好惹,没眼色得罪他只会给自己惹麻烦。
坐副驾驶她就更纠结了。她有轻微的“厌男症”,这个表述可能不太准确。总之,她和男性的相处范围必须要在她认为的安全范围内。一旦越过这个安全防线,轻点的症状,她会浑身起鸡皮疙瘩,严重的话会头晕眼花、目不能视。
大部分男性体味,之于她而言都堪称“难以忍受”。即使有的人为了遮掩体味喷了古龙水,她鼻子灵的也能闻出他原本的体味。所以,她与男士交流,都刻意保持距离。如果坐上副驾驶,她害怕自己出现什么症状。毕竟,她一直伪装地挺好,想做一个正常人。
她的手已伸到了后座车门把手上,却偏偏在这时鬼使神差地瞥了那人一眼。
他眼神温和、眉头舒展,更加安静地看着她,神色堪称温柔。
温柔到可以溺死人。
凌夙感觉后颈发麻。
她目光闪躲,偷偷又瞟了他一眼。
他先前嘴角微微扬起,现在好像嘴角却没了先前的笑意,紧紧抿着。
算了。
算了吧。反正是敞篷车,或者一路上屏住呼吸。
她自觉很没出息地又一次败下阵来。
超跑又切换成原来的封闭形状,像一个不规则盒子,将她牢牢锁住。她下意识地想要打开车窗。
车主根本没看她,却道:“在找什么”
凌夙紧张兮兮地掐住自己右手虎口,问:“可以开点窗吗”
车主礼貌地开了一点窗户,又道:“安全带。叶小姐。”
“”
凌夙只觉得头顶上飞过一群乌鸦。
嗯,还是一群一边飞一边在她头上拉翔的乌鸦
凌夙默默系好安全带。她平时业余时间被学习和兼职占满,累到一有空闲只想靠在某处打盹儿。这不,靠着软皮座位,她倍感舒适地闭上了要沉入梦乡。
车主一句话又赶跑了她的瞌睡虫:“去哪儿,叶小姐。”
“”
凌夙默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对不起。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姓叶。”
车主做了个颇为惊讶的表情,很快又恢复了淡淡神色,问道:“对不起。还没请教尊姓大名”
叶小姐是他旧相好凌夙在心底默默八卦,也不正面回答车主的问题,她嗓音柔柔:“麻烦您送我去临湖路1450号,澜屿酒店。谢谢。”
车主摇头,恍若未闻,又慢慢将车停靠在路边,侧过脸看着她认真道:“对不起,我想你误会了。我并不认识你。”
“”
不认识
不认识,你喊我上车
不认识,你刚才瞪我
凌夙尴尬摸摸鼻子:“那,感谢您这一路相送。”说完拿着包就要开门下车,开了几次发现开不动车门,想来是他锁了车,便又补充道:“对不起,麻烦开门。”
车主笑了一笑,右颊上一颗梨涡深深旋出:“既然顺路遇到小姐,我怎么也会好事做到底。”
凌夙叹一口气,耐着性子提醒道:“这位先生,我们去年十月见过一次。我是”这半句话,她故意拖着声音,一边说后半句话,一边观察他的反应。
他眼睛里雾茫茫的,半点快要想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唉,他是真的不记得她。
“我是秦禹康的室友。”
去年十月,她还在一家名叫“木兰”的清吧里兼职,国庆节当晚,她在吧里先是看见正在喝酒的秦禹康,随后快下班了,又和秦禹康一起遇见他。秦禹康叫他一声“五哥”,两家应该是世交。秦禹康当晚喝得烂醉如泥,他主动提出送她们回去。
她记得去年那个秋夜,他开一辆红车超跑,她不懂车,也不认识什么牌子,只觉得他整个人比那辆抢眼的跑车更夺目。这样如雕似刻的精巧长相,多看两眼就觉得被吸了魂,偏偏整个人又散发着清隽冷逸的气度,再看下去只觉得被人拿住了脖子,窒息又欲罢不能。
她感到呼吸困难,于是整个晚上都再不敢看他,也不敢同他说话,两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后背挺得笔直,像极了认真听课的三好学生。
后来才从康康那里知道,红色超跑的车主名叫苑崇周。
苑这个姓氏少,他又长得出众,索性一下子便记住了。
苑崇周陷入思考,仿佛在认真回忆当晚情形,末了,他恍然大悟道:“失敬,原来去年我们就见过,难为你记得这么清楚。不过,你叫什么名字”
“”她也不是刻意要记这么清楚。
凌夙礼貌道:“我叫凌夙。”
苑崇周点点头:“水色倒空青、林烟横积素。林小姐名字起得不错,意境好。”
“”这感觉就像黄渤走在机场上,粉丝兴高采烈跑来跟他说:“你好王宝强,我太喜欢你了。”
不过,这只是打个比方,苑崇周可不是她的粉丝,人压根就没注意她。
苑崇周见她不接话,悠悠问道:“怎么我猜错了”
“”
“哪两个字猜错了”
“”一共就俩字,还“哪两个字猜错了”。
有那么几秒钟,凌夙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猜错,逗自己玩儿,但想想觉得苑崇周不可能有这样的闲情逸致,自己更没这么大魅力。
唉,她竟无语凝噎。
她撩撩头发,好脾气地重新介绍自己:“凌霄的凌,夙愿的夙。”
苑崇周轻声说道:“这名字没前头那个名字好。”
“嗯”凌夙懵了,前头那个名字是指“林素”
她垂下头,小声道:“家里人随便起的。”
她老家在夙县,西南小县城,家里人图省事,就随意起了这么个名字。
“我姓苑。”苑崇周伸出手。
“我知道。”凌夙点点头,看着他伸过来的手,这是打算握个手
她也伸出手,感觉自己正在参加某个商务聚会,官方正式还严肃。
“凌小姐去澜屿见朋友”
“是的。”
“好巧。我也去澜屿见朋友。”
凌夙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索性冲他嫣然一笑,二人正好视线碰撞。
他本来笑如春华,一见她冲自己笑,不知怎么地,突然就收敛了笑意,板着脸继续开车。
凌夙不知
得偿夙愿 第三章红凝
湛瑛醒来的时候,是天色欲晚的黄昏。
睡一觉之后,曾经的卧室也变得熟悉起来了。她朦胧睁眼的时候,那些边界还不尚清晰的桁檩、梁椽,以及燃起跳跃的灯盏都感觉如此熟悉。
崇玉应该也才离开不久。床阶一侧的矮几上茶点和丝帕一应起用之物甚全。
崇玉说得不错,她确实是拼了命地提升修为,甚至于急功近利。她就想回来看看,这件事是否和那个人有关……
腰门一晃,湛瑛已从齐云阁消失了。
她要去曾经自己拜师学艺的点磬楼看看。
自从她那位师尊死后,点磬楼就再也无人居住了。剑修一门本就人稀,师尊死后,唯一可承师钵的。她也不愿收徒,便渐渐的人都散了。
她唯一的徒弟云隐,原来也是师尊死前最后收入门下的徒弟,却也只做了几日的师徒,仔细算算,师尊怕是连一词半句都不曾对云隐说过。
师尊最爱跟她说话,讲道、解经、漫谈或是惩训,桩桩件件她都铭记心上,一刻也不敢忘。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她可都记得呢。
湛瑛扯出一个极尽嘲讽的笑。
点磬楼因四面山崖簇拥着中心一座点磬台得名,楼自然是点磬台南面的望月楼。
湛瑛纵身飞上点磬台两面排开的玉磬,心下感怀旧事,以前为数不多的弟子也都围聚在这里,执着剑两两相拼。
别人都是各自邀伴友好地过招,她只能和师尊你死我活地拼杀。师尊每次都把她压制得嚎啕大哭或者气力全无才罢手。然后冷冷地剑指她眉心,眼神里透出浓浓的失望和蔑视:“仅和昨日比,你都迟笨得够在剑下死个七八回了。”
其他弟子倒也不敢嘲笑她,她是首徒,自然要比他们强得多,要求也高得多。
事实上,他们不仅不嘲笑,还非常怜悯她。因为没人能禁受得起师尊那般冷淡地嘲讽和侮辱。
想想都害怕得浑身战栗。
云隐那时候还只是个连剑都拿不动的小孩子,常常就坐在玉磬下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像个上个岁数的老和尚,做一天和尚就敲一天钟。
师尊偶尔还会指着云隐无所事事的背影给她看:“你瞧,那么个手脚无力的稚童都要比你强上叁分。”
她确实常常感到师尊话里的侮蔑。
难道可以怪罪师尊吗,她从没这么想过。
是她自己不够强。
于是晨起、晌午、薄暮、刮风、大雨、烈日、子夜她都常常在点磬台上不知疲倦地穿、削、斩、劈、刺。
她只当对面一直有个怀着恶意、总是无端要伤害、要趁势把她踩进尘泥里去的强敌。于是她就能时时刻刻鼓起力量和激烈的愤恨朝着敌人扑过去,踩在脚下、把剑插进他的心窝。
她从来没想过这个敌人是谁。
不会是师尊,她那么崇敬师尊,师尊一句淡淡的肯定和无心的委以重任都能让她高兴得无以复加。
她那么崇敬的师尊。
其他人都害怕的师尊。
归无遗。
云隐年纪小,却也孤僻得很。只是偶尔默然无语地望着她,仿佛她的努力看起来很奇怪。
她是更想变强,还是更想得师尊夸赞,连她自己也分不清,这两者于她本来也无甚分别。
也许早就互为因果了,因为想要被师尊夸赞,所以她必须变强。因为她想要变强,师尊见了肯定更高兴。
斜雨从她的下颌滴落至清瘦的肩头,从剑神薄刃缓缓滑过,茫茫雨雾中,内敛的锋芒和剑光齐映在水光山色间。
湛瑛上了点磬楼,俯视夜色中空寂无人的点磬台。
修为极高的人逖听远闻,湛瑛就在点磬楼所在的山巅,捕捉到了一丝暧昧不明的呻吟。
柔媚低婉、女子的呻吟。
湛瑛寻声而去,呼呼风声灌入耳内,衣袍都被下落的势头带得翻飞,她停在了山后极僻静的一条小径上。
杂草环生、潮湿难行,这么隐蔽的地方为何会有女子的呻吟。
湛瑛分叶拂花,绕过隆起的小丘,眼前赫然是一间灯明帘低的山洞。
难道有人在此修炼不成?
洞内曲曲弯弯,恰好容得一人弯身而入,湛瑛闻到一股奇怪的气味。
不似修真者身上的清净,反而浊臭难闻。
湛瑛使了个隐身法,慢慢地往洞内探去。
“啊……啊……嗯…”
高高低低的呻吟,一会儿急促地升高、一会儿又转降为魅惑的低吟、或又隐匿成几不可闻的吞音。
湛瑛睁大了眼睛。
这里居然有一个红衣银发的女子正对着她大张了腿,一对饱满的玉乳就这么在她眼下灯烛前跳跃,胸口是一片暧昧摇晃的晕影。
背对着她的一个男子衣衫整齐,只露出半个簌簌抖动的屁股,似乎正忙得不亦乐乎。
比起女人的娇喘低吟,男人似乎更克制,不愿出声,只偶尔逸出几声攒动全身肌肉使劲儿的闷哼在胸腔中震荡。
湛瑛不知不觉显了身,唤出玉瑛剑,双手高举着剑柄,剑尖对准了男人正努力挺送的后背,她像从前在点磬台上对着假想的恶敌拼命劈砍一般,她看见剑尖上自己和对面大张着嘴的女人都瞪大了眼,用尽全力刺下去——
“扑叽!”
就像雨天踏进一片泥泞中,她就这么杀了一个人。
得偿所愿似的,湛瑛噗嗤一声笑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种感觉。”
染血的玉瑛剑让她无端烦躁,一把掼在地上,看也不看。
湛瑛双手都是血,她痴笑了半晌,指着地上的尸体、无辜似地伸出双手,对那上一刻还在贪欢的女子说:“你看,你快看,我杀了他。”她一直就想这么做。
女子却似乎只在湛瑛举起剑那一刹那才惊诧不已,不知是被忽然出现的湛瑛,还是被她举剑杀人吓到。
女子理鬓整妆,白皙停匀的身体只裹着几片薄透的红纱,一览无遗。
湛瑛道:“你很美。”湛瑛从来不愿将美丑、善恶、贫富、贵贱这类划出泾渭的词挂在嘴边。
可她看见眼前的女子就脱口而出了,她确实很美。不是她端镜理鬓的姿态,而是一片血泊中,比尸横灯影前还要明艳的美。
都说白水鉴心,清澈的水就能照见一个人清白的心。可湛瑛忽然觉得,尸山血海也能照出一个人的心。
就像这女子高坐在榻上,不管不顾地径自整妆,无论是之前的情迷意乱还是此刻的冷漠端坐,在湛瑛看来都一样。
女子只偶尔向湛瑛撇过几眼,不肯主动开口。
湛瑛却蓦然问道:“他方才伏在你身上,你真的享受到交欢的快感吗?和你叫喊出的呻吟一样的快感?”
对湛瑛来说,那呻吟似乎更像是呼救、或者假装出来的。
那女子也噗嗤一笑,似乎这才对湛瑛有了好印象:“当然是装给男人们听的。”说完她还非常善意地打量了湛瑛一眼,就仿佛在说:这种女人间的共识你居然还要问。
两个人都没有谈起地上的尸首。
湛瑛才想起来似的皱了眉:“你为何会在这里?等等……男人们?难道除了这个,还有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