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有灯火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空空如气
林简坐在床沿边冷眼看他,陈淮像是浑然未觉,把这两个从古玩市场上淘过来的东西拿在手上就往隔壁房间走去,看样子,是打算调包。
没多久他就重新回到林简在的房间,手上拿着厚实的藏袍和腰带,估计是从刚才那两人的行李中翻出来的。他自己边走边火速套在身上,又扔了女款的给坐在床沿边的林简。
“干什么?”林简冷冷出声,她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瓜葛。
“还有半小时左右,接货的人就过来了,我们代替他们两个去交货。”陈淮说时看了下腕间的手表。一切都在他的计划内,老实说,这次还真是多亏了林简的帮忙,行动从未有过的顺利。
原来如此,怪不得提前让喜报扛着这么累赘的东西在身上。之前她第一眼看到姚喜报这鼓囊囊的大背包,还以为喜报把炊事班的家伙全都扛出来了。
林简明白他的如意算盘,不得不否认,他的这步棋走得的确巧妙,把珍稀文物调包不说,还能让对方毫无察觉地按照他们已然失效的计划继续行事。
“那也得看我愿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搞定他!”她想起他说的话,估计他之前在溶洞里提到干票大的就是这事,等到时机合适再把这伙人一网打尽。
林简皱了下眉梢,想想个中轻重,不快归不快,还是准备换衣服。
陈淮扔下藏袍后就往外面走去,姚喜报见状也自觉的到隔壁房间去了。
林简回想了下之前交过手的那个女人,那人身材要比她壮实不少,她特意多穿了两件线衫,之后才在外面穿上藏袍,这样整个人相比之前要臃肿一些。她去束腰带时,右手没留意碰到腰带中间的装饰珠子,她足足僵了好几秒,林简才改换左手慢吞吞地把腰带束好出门。
陈淮已经换好男士藏袍,右袖耷拉自然垂放着,背着个鼓囊囊的大背包,估计把刚才那两个高仿品已经放进去了,一切妥当。
陈淮走到角落里有插座的地方,把上面的充电宝拿下来扔给姚喜报,之后蹲身回去,背对着林简捣腾起来。
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手脚,好端端的插座突然滋滋作响,紧接着火花四射,随即有塑料融化的焦味传来,原本灯火通明的房间就一片漆黑了。
“你和我一起下去。”陈淮搞定这一切,拿出打火机照了一下就匆匆出门。
“待会我要说什么。”林简低声问道。
“你站在边上不用插话。喜报,你守着他们。”
“嗯。”姚喜报点点头,陈淮前脚一走,他就把房门关上了。
陈淮和林简轻手轻脚地从楼梯上下来,店老板正在最里侧的厨房里摸索着,似乎在自言自语着,“好端端的怎么断电了,不应该啊。”
趁着店主在里面找蜡烛,陈淮和林简已经疾步匆匆出了门口,他们从院子里出来后往前面走了百来米,陈淮就停了下来。
屋里几乎没有光线透出来,月色也不宜人,黑压压的只能隐约看到个轮廓而已。天时地利,全都有了。
他们等了不到十来分钟,前面就有脚步声传来。
“干什么在这里等,不怕引起别人注意?”过来有三个人,一看到背着鼓囊囊大背包的陈淮和旁边身形略矮的林简,那人已经主动代入了。
“屋里突然停电,我担心有意外,所以把东西带身上等你们。”陈淮像是为了保险起见,声音刻意压得很低,沙沙的和他平日的嗓音有些不同。
“按道理不应该啊,老冯是鼎哥安排在这的人啊!”为首的那个人挠挠头,不是很明白眼前的状况。
“最近风声紧,警方又追得严,听说警方已经出动人马在追查了,一切都难说,还是小心为上。”陈淮说时把背包卸下来递给来人,“你要的东西在包里。”
“有道理,最近鼎哥每笔交易都出问题,咱们可不能出任何差错了,还好你提醒。”那人接过去点点头,言语间似乎还挺感激陈淮的好心提醒。
“顿珠今天怎么都不说话?哑巴啦?”那人又看了眼陈淮旁边的林简,主动和她搭话起来。
“为了点破事和我闹别扭,”陈淮解释了一句,之后依旧低声语气不善地训了一句,“别给脸不要脸!也不看看什么场合!”
林简担心自己的嗓音露陷,他这么一说,她干脆装作赌气的侧身过去。
“你们都搭档这么多年了,有什么好闹性子的,顿珠,你自己常说的,和气生财!难不成看到我才使脸色?你这可不厚道啊!”那人不解地碎碎念起来。
林简这会再不开口搭话就显得有点奇怪了。
“对喽,和气生财!骚娘们!关键时期较真个什么劲!”侧边的陈淮压着嗓子接了一句,话音刚落就抬手在她屁股上大力拍了一下,啪嗒声响,明显带着教训的狠劲。
隔着厚实的藏袍,她的屁股上都还传来明显痛觉,林简浑身一震,在夜色中不动声色地咬着后槽牙。
那人见状立马消了疑虑,嘿嘿笑出声,“老搭档了,就知道你们床头打架床尾和!你们自己耍,我们先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不小心更早了o(n_n)o
ps:淮哥路子是真野有木有
第23章
那个和事佬说完后就带着随同小弟匆匆离开了。
等到他们走远后, 林简猛地甩了下袍子的裙摆,夜风吹过, 面料发出沉闷的声响。
“回去说。”陈淮像是没感知到她重新上来的火气, 说完后就转身往回走,路过院子的时候,一楼屋里已经有蜡烛的朦胧光亮传来,店主还在一楼大堂里没有入睡, 大门看着是已经关上了。
陈淮弓着身子直接快步绕到屋子的后面, 之后从裤兜里拿出打火机,啪嗒一下, 他看了下四周, 又朝前走了几步, 抬手就摸到了楼上窗口倒悬下来的绳索。
“你先上去。”他心平气和地开口,像是完全忘记了刚才在她屁股上添得这一把。
来时有灯火 第18节
他这样冠冕堂皇, 她反倒发做不得也无从发作。
除却他惹人烦的动手动脚, 就事论事, 他的谋略和胆识, 林简还是佩服的, 三两下兵不血刃就把事情搞定, 而且还没有打草惊蛇,不过她随即想到了新的顾虑,犹豫数秒,她还是暂时按压回去自己心头的无名之火,和他聊回正事, “你不担心他们发现是高仿品立马杀回来找你算账?”
“真正流转到最后的交易环节起码还需要半个月。除了最后的买方卖方,中间插手跑腿的都是老大手下的马仔,他们只是混口饭吃,还没博学专业到能够区分高仿品和正品的程度。”他说完后拉扯了下绳索,确定绳索的另一端保险可靠。
二楼的窗边已经探出姚喜报黑乎乎的身影在向他们招手,示意一切就绪。
陈淮蹲身下来,“你踩在我肩上,喜报会拉你上去。”
林简愣了几秒才开始准备去踩他的肩背,她抬脚时左手捋了一把长至脚踝边的袍子,陈淮忽然出声,“穿着袍子不方便,你把袍子脱了给我。”
林简没有反对他的意见,左手去扯腰带。
一小会后她把行动不便的袍子脱掉后,手脚明显便利许多。
陈淮重新蹲身下来,林简踩在他肩上。男人的肩膀沉实安稳,等到她踩牢后陈淮慢慢起身,林简左手紧紧拽着绳索,本来是想尽量不碰右手的,结果随着绳索往上挪移,她整个人在半空中晃动不稳,林简咬牙,右手也无意识地一起去拽绳索。
喜报见快把她拉到窗边,一只手拽着绳索,还有一只手伸过去拉林简虚虚放在绳索上面的右手,立马有钻心的痛觉传了过来。
好在下一秒喜报已经连拖带拉的把她整个人都挪到屋里了。
刚才全身的重力几乎靠左手掌心使力,巨大的重力和摩擦力相碰撞,左手掌心也没好到哪里去,异常灼痛。林简席地坐在地板上缓了口气,之后起来往隔壁房间走去。
陈淮没一会就轻松爬了上来,落地后出声问道,“林简呢?”
“她好像有点累,回隔壁房间休息去了。”喜报如实汇报。
“有带应急药包在身上吗?”
“有的。怎么了,你受伤了吗?”喜报关切的问道。
“我没有。”
“林简受伤了?”
“嗯,手上。”
“我刚才还伸手拽了她一把,不知道有没有碰到她手上的伤处。”姚喜报无比紧张地自言自语起来。
“没有大碍,你在这里守着她们两个,我去隔壁看下她的伤处。待会再想办法把这两人运走。”
“嗯,你快去看看林简吧。”姚喜报忧心忡忡起来。
林简刚回到房间,就脚步踉跄地往床上走去。
刚才陪陈淮到外面,她还能坚持一二。没想到回来的时候还得靠蛮力从绳索爬上来,这也就算了,刚从被姚喜报无心碰触了下,伤处的异。物似乎又深。入了一点,她早已痛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掏出手机,还好之前冲电能够开机一会,林简打开手电筒功能,看了下缓慢出血的伤处,已经肿胀的像是小馒头似的。
门口传来敲门声,“是我,开门。”
林简把手机放倒,抽了张纸巾覆在伤处,起来去开门,没几秒手上的纸巾就沾血变软了。
陈淮进来,走到床沿边把林简扔在床上的手机摆正,又把喜报带的背包拿过来,没一会就从里面拿了个抽绳袋出来。
他把袋口打开,一股脑的倒在床上,幸好里面居然有把小镊子和一瓶双氧水。
“右手给我看下。”他说时看向林简微微弓着的右手。
林简不知道他是几时察觉到自己右手受伤的,几秒过后,右手缓缓伸到他前面。
陈淮把上面软软覆盖着的纸巾拿走,伤处周边已经高肿的惨不忍堵。他从盒子里拿出一枚棉签,把她伤处周边汇聚的血水吸掉一点,这样就可以看到没入她皮肉里的铁钉屁股。
“可能是木墙上脱落下来的,附近没有医院,晚上夜行翻山也不太现实,我现在要应急处理下你的伤口,免得伤口发炎变严重。”他征求她的意见。
“怎么处理?”林简看了下明显沾有铁锈的铁钉屁股,她也担心拖延太久会影响自己右手的灵敏度,这于她的职业是无法接受的。
“把铁钉取出来。”
“你会处理吗?”
“比你自己应该会强一点。”
“可是这里没有专业工具。”林简看了下他翻找出来的小镊子,夹下棉花球消毒还可以,要把嵌入她掌心里的细长小铁钉取出来,她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我会有办法的。”他看了下铁钉嵌入的程度,把镊子打横拿着,“我先试试看,你忍着点。”
林简不敢去看,视线避开。
随着冰冷的触感在灼痛的伤处碰撞翻搅,她没忍几秒就破功喊痛。
镊子太小,铁钉的屁股又是近乎扁平嵌在她的皮肉里面,即便刚才他把镊子打横拿着去撬,也只是把铁钉的屁股挪动一二毫米出来,光这样的程度,林简就已经疼得快撑不住了。
他看了下林简惨白如纸的脸色,放下镊子,重新去翻床上那一堆的应急药物,都没有合适的工具。
陈淮不死心,又把姚喜报大背包里的全部东西都倒在木地板上,他挑挑拣拣好一会,忽然从里面找了卷透明的钓鱼线出来,拿出打火机,烫断半米走回到床沿边。
“你想干什么?”林简奄奄一息问道,她对他的技术已经开始抵触。
“有看过小孩子吊线拔牙齿吗?”相比平日的不着调,他此时的嗓音听上去居然违和的温柔,似乎在酝酿着给她讲个温馨的睡前童话故事。
可惜,此时的她不需要哄人睡觉的童话,她只缺麻醉药。
“钉座已经被我撬了一点出来,我可以用同样的原理帮你几秒内就取出铁钉。”
“我信不过你的技术,等明天到县里的医院再处理。”林简本来以为自己的忍痛力应该是挺可以的了,不过刚才被他手上的镊子翻搅皮肉,疼得她近乎痉挛,都说十指连心,掌心同样连心,她这会改主意了。
“你不是左撇子,平时修复文物主要靠的就是右手,难道你不担心时间拖久伤处坏死影响手指灵敏度?”他事外人似的陈述事实。
林简没有吭声,人最脆弱的时候无外乎是体能下降伤痛缠身,她此刻只想着先暂缓这磨人的痛觉,至于以后的职业生涯什么的全都抛到脑后去了。
“待会可能会有点痛,不过我保证几秒内就搞定。”他说完起身去浴室里拿了条毛巾出来,等她自己拿主意。
林简休息几分钟后神智才有点回来,她还是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就落到眼前衰到家的地步,“我可以当你的小白鼠,前提是你要答应我,从这里出去后,立马带我去甘登边防站,我要赶着回去。”她受着伤,奄奄一息还不忘和他谈要求,语气理直气壮。
“托你的福,行动顺利,我本来就要去那边,正好顺路,明天就带你去。”他头一回爽快答应她要求的事情。
“你说的,一言为定。”林简说完后左手拿起毛巾一角塞到自己的嘴里,之后深吸了口气,示意他可以动手。
陈淮看了下她端坐笔直的身板,模拟了下待会使力的角度,又提要求,“你平躺,然后手臂平放在身侧,右手掌心向上。”
林简看他一眼,想想还是听他的意思平躺在床上,陈淮绕到靠右的那侧床沿边,从地上捞了件毛衣垫在林简右手掌心的下面,身体弯下来沿着刚才在她右手掌心撬出来的一丁点的铁钉缝隙,把钓鱼线沿着那点铁钉缝隙绕进去,等到绕好后他又沿着铁钉打了个圈。
一切稳当,他忽然吊儿郎当开口,语气已然回到平时欠削的样子,“你大老远跑去边防站去干什么?难不成有老情人在那里?”
林简从他刚才开始去绕钓鱼线的时候神经就已经高度紧张了,无比清晰地感知着他在她伤处上的任何一个动作,没想到关键时刻他居然煞风景地聊起这么不搭边的话题,刚才这么久都白紧张了,什么时候不好聊非得挑这个时候,没见着她嘴里还塞着块毛巾么!她横他一眼无意识地缓了口气,下一秒林简觉得右手腕间骤然被重力握住,整个腕间都像是要被他徒手捏断了似的,血脉阻断,紧接着就有东西从她掌心的皮肉里脱离出来。
她疼得近乎痉挛,条件反射地挣扎坐起来,他已经俯身下来按住了她。
巨大的痛觉过后,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昏过去,可是还能察觉到掌心的伤处似乎有血水在涌出来。
“我给你清洗下伤口就好了。”他刚说完就把双氧水对着她的伤处倒了下来,随着细微的嗤啦声响起,林简疼得全身都痉挛打滚,而他已经先见之明的按住她。
等到她情绪稳定一点后,他才从旁边的密封袋里掏出一卷纱布飞快的包扎起来。
前后不过几分钟,她已经痛得死去活来。
陈淮把她嘴里的毛巾拿掉,她连喊痛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8点见~~
第24章
“好了, 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他把床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挪到旁边的桌子上,幸亏他有先见之明在她右手下面垫了衣物, 刚才拔出那颗铁钉时涌出来的血水都没沾到床单上。
陈淮伸手探了下她额头, 她浑身汗涔涔,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我翻下你的背包给你找件换穿的衣服。”他知会一声。
她依旧眉梢紧皱闭着眼睛,没有应答。
陈淮已经蹲身下去翻她的背包,里面有个塑料袋子是单独装换穿衣物的, 他拿出一件摸着干爽的打底衫, 起身时没想到衣服里面掉下来一沓照片。她手机的手电功能只能照个角落而已,光线算不上太过明亮, 饶是如此, 他还是能够看到随机翻面的照片后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内容。
他记得这沓照片, 她之前一直用密封袋装着,只不过那个密封袋被她拿来装布达切波雪山的白土了, 所以只能散乱包在衣物里面。陈淮把那沓照片逐一捡起放回她包里, 之后拎着那件衣服起身, 他把原本平放在床上照明的手机摆到床沿边, 光亮的一面朝向地板, 这样屋里的可见光线更加发暗, 不过至少比摸黑要强。
“你有力气的话自己换下衣服,没力气的话我帮你换。”他征求她的意见。
林简依旧没有应答。
她的耐受力比他想象中的要差。
陈淮继续伸手探了下她的额头,他掌心立马被她的冷汗打湿掉了。
“我扶你坐起来,待会你自己换件衣服。”他说完后扶她起来脱掉线衫。
她依旧难受地闭着眼睛,陈淮从她背后垫入手心帮她坐起来, 途中林简又疼得呻。吟出声,陈淮确定自己压根没碰到她手上的伤处,脑海里已经飞快回想着她和女贩子交手的场景。
“你腰怎么了?”他目光如炬,本来都已经准备起身了,说时又在床沿边站定。
“不碍事。”林简已经被他扶着坐了起来,她像是察觉到陈淮的打探,睁开眼睛勉强应道。
“不是说看得九成准吗?是个练家子都看不出,被揍几下算是交点学费也不赖。”他这才明白她不在状态的原因,意有所指吐槽了一句,显然是指她那会交手时被压倒性暴揍的事情。
林简没有吭声。
“我看下。”他说完后近身撩起她的后背衣物看了下,腰间区域已然大片青紫,伤处同样高肿的惨不忍睹,都已经伤成这样了,估计刚才顺着绳索上来的时候又吃了大苦头。
他从散落的急救药品里找了瓶活络油打开,先倒了几滴在他自己的掌心互搓了几下,立马有刺鼻的药油味传了过来。
林简无动于衷没有表态。
“伤筋动骨一百天,早点把淤血揉散早点好,你要是想忍着养上个百来天也由你。”他说完后起身,看这样子是要回到隔壁房间去。
林简觉得自己的腰间麻痛得快要失去知觉,她不太确定有没有伤到脊柱骨什么的,印象里刚才那人一拳揍过来,浑身的神经都像是被牵扯到,这事本来就和她没什么关系,要是因此弄个半身不遂的话她可真是亏大发了。
她纠结了下,最终还是缓慢翻身趴回到床上,只不过做这么点动作也比平时迟缓不少。
伤处已经由起初火辣辣的焦疼变成了肿胀的麻疼,饶是如此,她还是能感应到他动手把她后背的衣服继续往上撩。
“你确定这个也会?”她脑袋趴在枕头上,声音听着有些发闷。
“队里缺兽医,平时给牲。畜看病看习惯了,接骨上药什么的粗活还算拿手。”
林简:……
只不过这会她虚弱地都没力气还嘴了。
她身上的肤色莹白如玉,被揍过一拳的肿印区域青紫发暗,对比之下看得格外渗人。他试探的按压了下,林简立马倒吸了口冷气。
如果他明天就带自己去边防站,这样用不着几天她就可以回去了,总不能行动不便回去看林疆,林简想到这里,拼命咬住自己的下唇,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才闷哼出声。
陈淮很快了事,刚才被他揉捏的剧痛过后,林简觉得后腰好大一片区域都在冒热气,由内而外散发着热意,依旧酸疼,只是没有刚才那么令人难以忍受了。
来时有灯火 第19节
这会估计到凌晨了,睡意上涌,林简半死不活地趴在那里,昏沉入睡。
迷迷糊糊中,她察觉到似乎有人把她身上的衣物往上面褪去,她一个激灵就醒过来了,“干什么?”
“裸。睡也比穿件湿衣服在身上好。”他总是有办法,把她的双手胳膊往枕头上一抬,居然就把她身上这件黏糊糊的打底衫褪了下来,之后挪过来被子盖在她身上。
帮她挪胳膊回被窝时,陈淮继续开口,“看下你手臂的瘀伤怎么样了。”他朝他之前下手过的位置看过去。
“用不着你假惺惺。”林简脑袋微侧,像是毛羽竖立的刺猬。
他看了眼她的赤。膊,上面果然也有好多处淤青,最大块的区域明显是他的杰作,他重新倒了点药油,对着她手臂上最大块的淤青处推拿起来。
病来如山倒,伤痛亦是如此,她虚弱地连挪动避开的力气都没有,任他搓揉方圆。
“心里不痛快的话,等你身体养好了,可以悉数讨教回去。”他边推拿边闲闲开口。
简单处理好林简的伤势,陈淮回到隔壁房间,和喜报一起把依旧昏迷的两人从窗门处用绳索吊下去,顺便把两人的行李也全都运了下去。
趁着夜色,两人各背一个,送到明天早上和队里成员过来接应的地方,办好正事,陈淮让姚喜报守在那里等同事,他自己趁着夜色提前返回来。
那根绳索还在墙边,另外一头则是固定在房间里的床脚上,陈淮顺着粗绳轻松攀爬上来,临走前又把房间里的一切都复原到正常退房的样子,这才开门回到林简在的房间。
这一晚都在来回奔波,一刻没有停歇,他身上的衣物早就被汗水打湿了。
陈淮走到浴室里火速冲了个澡,又把汗臭味的衣物用冷水泡了一会拧干挂在架子上,他随手拿了条浴巾裹了下私。处从浴室里出来。
这段时间的任务终于暂时告一段落,就等着长线收网,洗好澡出来的时候他才觉得神清气爽不少。
林简看样子睡得很沉,他刚才在浴室里洗漱发出动静她都没有醒来。
陈淮走到床沿边,把有些散开的被沿口掖紧一些,打算躺到地板上睡几个小时。他准备离开时,忽然察觉到林简整个人都在发抖,他以为她觉得冷,把她自己的衣服全都拿出来盖在被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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