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有灯火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空空如气
“有没有烟卖?我自己的抽完了。”陈淮问他。
“大晚上的抽什么烟,还想不想睡觉了。”店主笑笑。
“事后一支烟,快活赛神仙。今晚状态好,少包烟太煞风景了。”陈淮倚在门框上,和店主不紧不慢地唠嗑起来。
“服了你,这里不卖烟,不过正好我自己也抽,下去给你拿包上来。”店主继续朝他露了个男人之间才懂的内涵笑意,说完后放心的往前面走去。
没多久,店主果然亲自送了包烟过来。
陈淮还是无事闲人似的倚在门口干等着,他伸手接过来,迅速拆了包装迫不及待地抽出一支点上,嘴里叼着烟说道,“烟钱算在房费里明天一起给。”
“一包烟就当交个朋友,免费送你的。”店主和气笑笑,估计平时和四面八方的游客打交道惯了似的,看着有几分江湖义气的豪爽。
“谢了。”陈淮说完后砰得一下关门,回到房间。
“没事了吧。”林简坐起来问道。
“暂时没事。”陈淮点点头,把手上的烟在床头柜上一放,火速把线衫和长裤穿回到身上,之后就在床沿边坐了下来,拿起刚才点着的那支烟慢条斯理地抽上了,而且时不时的抖下烟灰,也不落在床头柜前的烟灰缸里,任凭那烟灰随意落在地板上。
林简见他刚才赶得火烧火燎,这会却又突然来了耐心按兵不动,她开口问道,“还要等多久?”
“店主疑心大刚才来检查过了,这个点他应该是要准备睡觉了,等他回到楼下准备睡觉再说。”陈淮看了下时间,和姚喜报约定的时间还有二十来分钟。
等上三分钟再办事,十分钟内应该能搞定。
他坐在那里抽到烟蒂后又养精蓄锐了一小会,几分钟过去后才穿好鞋子重新翻身出去。
“一分钟后你去隔壁敲门。”他翻到窗上交代了一句。
“嗯。”林简点点头,她没想到事情比她之前想象中的要危险许多,要是她之前就知道这事这么棘手,兴许就不会轻而易举的答应下来,怪她自己多管闲事。
林简深吸了口气,穿上拖鞋继续开门去隔壁房间前面敲门。
“谁?”依旧是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
“那个……”林简的语速偏慢,声音又轻,里面的人显然没听清楚,开门声响传来,那人依旧只开了道窄窄的门缝,看到是穿着睡衣的林简后神色略有放松,不过语气明显不耐,“又怎么了?”
“我家那位骂我猪脑子,刚才忘记把钱给你了。”林简递了张钱给你,余光望了下正前面开着缝口的窗门方向,还没看到陈淮的身影,她脸色虽然没有明显变化,心头却是突突狂跳,好像随时都会从嗓眼里蹦出来似的。
枪支还是放在刚才的位置,没有在男子和女子伸手可触的地方,但愿待会一切顺利。
“暧,这点钱有啥好给的,你也太把你家那位的话当回事了。”那个女人明显鄙夷出声。
“你拿着吧,免得他待会又怪我。”林简刻意把刚才被陈淮大力弄得红肿的右手胳膊抬起,周遭那一片已经隐隐现出淤青的痕迹。
那女人接钱过去时看了一眼她胳膊上的人为外伤,自以为心头了然的问道,“你家那位弄得?”
“嗯,每次干。这事的时候就喜欢在我身上乱掐。”林简叹了口气,她其实是因为过度紧张嗓音发抖得厉害,此刻被她努力压制着,外人听来她的声音只有细微的抖音而已,紧张中又带着一点微乎其微的哭腔,像是很久没有找人倾诉心头苦闷似的,几句话就勾勒出了她平时悲惨压抑的生活。
“男人都没好德行。”那个女人说时又看了眼林简胳膊上的淤痕,看着的确是粗。暴。泄。欲后的痕迹,她对林简口中的遭遇显然无动于衷,不过神色间的警惕性已然完全解除。
“啰嗦什么!”里面传来男人不耐的呵斥声,他显然不愿意听自己的同伙和个外人无关紧要的唠嗑,只不过这人话音刚落,后面就传来闷实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重砸下来,那女人条件反射转身想去看个究竟,林简已经自她背后骤然狂扑过去,继续闷实的一声,她直接把那个女人扑倒在地。
刚才扑的力道太猛,那个女人摔出去的时候手上一挥把靠墙边的劣质花瓶带到,立马发出稀里哗啦的动静,林简扑在她身上,那个女人奋力抗争,身体用力一顶差点把身上的林简整个人掀倒,力气大得和男人有的一比。
晕,居然看走眼了!林简心头一沉,这会已经没有后悔药了,她只得拼尽力气用胳膊压着那女人匍匐在地。
没想到那人继续用力翻滚,林简气力渐失一时不备从她身上跌落下来,她是右手先落地,顺着地板直接往前面摔出去,林简视线里带过角落里锋利的玻璃碎片,勉强把顺着惯性滑出去的掌心往边上收力,险险避开玻璃碎片,可是随即有更加凛冽的痛觉传了过来,有什么东西嗤得一下刺入她的掌心,她自己甚至都能察觉到手上皮肉瞬间被刺穿的声响。
她痛得整个胳膊都痉挛起来,大脑里被那巨大的痛觉激的头皮发麻,反应自然就跟着迟滞许多,那个女人转身就一记勾拳往她太阳穴的位置挥过来,目露凶光招招致命,林简奋力朝后一避侧身躲过,那女人的勾拳落空只砸在她的后腰上,浑身震痛,全身都像是要散架了似的。
林简和这女人的身手明显不在一个级别上,她手足乏力地来不及调整自卫,眼见得那个女人的第二拳继续迎面砸过来,林简脑海空白一片,最要紧的关键时刻居然灵魂出窍的懵在原地,电光火石间,幸好前面突然略过一股风力,林简脸上拂过凉意,她甚至都没看清陈淮是怎么出手的,只是觉得面前有道人影晃过,前一刻狂如烈狮的女人已经被陈淮反手扣住,双手背后趴在角落里。
林简看了眼徒手制服那女人的陈淮,脑海里回放着刚才他一招制敌的惊险场景,她之前隐约知道他身手应该不错,可是完全没想到他的身手了得成这样。这个男人,远没有她想象中的简单。林简想到这里,脸色不知不觉中沉了下来。
“去把桌布拿过来。”他对林简吩咐起来。
林简没有吭声,只是按照吩咐去把桌布拿来,陈淮三两下就把那女人的双手用桌布打死结系紧了。
“我们有的是钱,你们要多少钱,我们都给你!”那女人看着不像普通人,都到这会了还冷静地想和他谈条件。
作者有话要说: 亲妈:都英雄救美了,计划给淮哥撒点糖了→_→
第21章
“拿条毛巾过来。”陈淮吩咐林简。
林简起来去浴室里拿了一条出来,那女人本来还想着和陈淮继续谈条件,看到林简手上的毛巾后立马反应过来,她正准备高声尖叫,陈淮已经拿起毛巾三两下就塞到那女人的嘴里了,那女人依旧蠢蠢欲动地想要挣脱,而且嘴里还时不时的发出不安分的声响,陈淮直接半蹲下去右手扬起,对着那人的后脖颈上劈过去,掌如利刃,又快且狠,那人直接软绵绵地昏过去,彼时林简正好在边上,她亲眼看着陈淮抬起的掌心带风,林简莫名觉得后脑勺发凉。
林简又看了下前面靠床边的男子,反手被陈淮拷着,整个人瘫倒在地上毫无动静,尽管如此还是可以看出这个男子健硕的体格和肌肉。
靠窗边的那张桌子斜倒在地,有一只桌脚直接断掉,足以可见陈淮和他瞬间交手的激烈程度。她刚才只顾着自己保命去了,耳边居然一点动静都没听到,“他没死吧?”她看了眼毫无知觉的男子问道。
“昏过去了而已,几个小时后会醒过来。”
“哦。”林简应了一声,这才发觉到双腿虚软,在她这么多年的记忆里,刚才的这一幕应该是最惊险的了,到这会身体还在后知后觉地发抖着,浑身都痛全身乏力,冷汗止不住的往外冒。
陈淮打量了下房间里的物品,迅速起来往电视机方向的桌子那边走去。桌上还放着个鼓囊囊的背包,他把拉链拉开,从里面往外掏出一大包的东西。
解开,布袋子里装着一大堆的迷你工艺品,各种造型千奇百怪。
林简身体已经略有不适,不过职业病使然,看到桌上那一大堆的东西,被好奇心驱使着,她还是起身近前看了一眼。这一大堆仿制的赝品里面夹杂着两件古文物,其中一件是铜器的释迦牟尼佛坐像,佛像工艺巧夺天工,上面还镶着几十颗的绿松石,虽然已经脱落大半,还是可见这座佛像的稀罕之处。
旁边还有一个精致的藏。传法器,估计就是被传言的神乎其神的嘎巴拉碗,法器本身用得道高僧的头盖骨制成,碗底为黄金材质,面上刻着藏。文和火焰花纹,周边镶嵌着最上好的绿松石和蜜蜡。林简对藏。传佛教的法器释义了解不多,可是光凭这精湛讲究的工艺以及外观的刻文,估摸着是清朝时期的文物,她瞄了一眼就知道这两件都是无价之宝,也不知道这么珍稀的文物到底是怎么流转到这些非法贩子的手上。
这些珍稀文物都是不可再生的,流失一件就少一件了,最令人发指的是经常被非法分子远低于市价流转到国外市场,用不上几年就会在国外市场上炒到无法估量的天价,而这些文物的回归之路就是漫漫无期了,有生之年都未必能得见流落在外的文物归程回国。
无论是之前络腮胡手上的出土天珠还是面前的这两样,看他们的行程路线,如果络腮胡没出意外,很有可能也是要经过眼前这个客栈的。
西藏,边界,印。度……这样得天独厚的路线,一旦被非法人员加以利用安排接应,是很容易避过漫长的边界线走私到国外的。林简看着面前这尊略显小巧的佛坐像和嘎巴拉碗若有所思。
陈淮检查妥当后从这一大堆东西里面单拿了这两样在手上,又从地上捡了把钥匙拿着。
林简还没回过神来,陈淮碰了下她的胳膊知会她出门,离开前又把房间里的灯给关了,轻手轻脚关门,之后火速回到他自己的房间,轻声关门后把他自己手上的两样文物在靠墙边放下。
“怎么了?”林简见他脸色沉肃,估计是还有什么要紧事。
“刚才打斗动静应该被店主听到了,他已经起来从楼梯走上来了。”陈淮的听力显然要比她敏锐许多,他说时环视房间,迅速思考着万全之策。
“难道老板和他们是一路的?”林简想起投宿时老板打量的神情,还有没多久前特意送蚊香过来的插曲,她之前只当店老板开得黑店不是善茬,没想到和这两个文物贩子也是一丘之貉,林简原本没想明白的地方都逐渐清晰起来。
“嗯。店老板是这边最大文物贩子包鼎认的义弟,表面经营不起眼的小客栈,实际负责下面所有分支的联络流转,同时给这伙人过路落脚做掩护,包鼎负责买卖交易,而他才是掌控文物运输流转的实际指挥人。”陈淮应了一声,毫无预兆地张开臂膀,作势要将她抱起来。
“腿。分开!”他沉声应道。
“干什么?”林简直觉没什么好事,明显不快地皱了下眉梢。
“盘在我腰上。”他说完一把就将她悬空抱起,一只手托在她的臀部,还有一只手强行把她双腿分开往他自己腰间盘去。
“你大爷的又耍什么幺蛾子!”她努力憋着不让自己情绪失控,声音虽然压在嗓眼里,明显抵触得厉害,“能不能有点新意别玩这套了!”
“刚才发出那么大的动静,他在楼下虽然能听到声响,但是区分不出是哪个房间里发出来的,必须要让他以为是我们房间里发出来的动静。一男一女三更半夜弄出大声响,除了上。床的合理解释,总不会是心血来潮的在切磋比试身手吧?”
林简紧咬下巴,没有出声应答。
“现在搞清楚状况了吧!”他咄咄逼人,要她立马答复。
她脑袋一侧,摆明了不配合的架势。
他看出她的抵触。时间紧迫,他没功夫和她长篇累牍说个轻重缓急前因后果,一只手腾回来无意识地紧扣在她下巴上,他提醒她摆正立场。
她的下颚立马有股痛觉传来,林简一直压着的火气蹭得冒上来了,她脑袋使劲一侧要从他掌心的桎梏中脱离出来,“有完没完!你抓你的文物贩我走我的阳关道!这事本来就和我没半毛钱关系!我没必要陪你演了一场又一场!”
“你觉得他会放走知情者吗?”他咬牙反问了一句,“像刚才那样再配合一次,要不然就少不了一场恶战!”他在她耳边警告出声。
“你怂什么!我不信以你的身手搞不定他!”林简想起刚才他利索拿下那两个人的场景,气势汹汹问道。她不理解他明明可以靠身手就能解决的事情,非得折腾出这么多幺蛾子。
“那也得看我愿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搞定他!”他在她耳边暗沉出声,嗓音冷冽,离得这样近,男人的吐息大半都钻进她的耳窝处,她气得胸前大起大伏着,后悔自己一步错搭上他的贼。船。
外面走廊上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下一秒他直接抱起林简往背后墙上撞去,在这寂静的深夜里发出不小的动静。
来时有灯火 第17节
林简吃痛地倒吸了口冷气,也只是发出点嘶嘶的声响。
外面的脚步声很轻,一门之隔,两人又都是早就了然的侧耳去听,外面的细微动静还是能够听得到的。
熟悉的器械校对声,略有差池,外面上膛的子弹就会破门而入。
林简不像他擅长交战体力耐力全都在线,经历这几次的惊心动魄就够她心悸发昏的了,她不知不觉中又滩出一身冷汗。
他腾出一只手继续捏了下她的下巴,示意她赶紧弄出点暧昧的动静打消店主的疑心,她紧张过度下压根没有反应。
他被毫无反应的林简堵得深吸了口气,那只手突然抽回,直接从她的睡裙下面钻上去,隔着她的内裤在她大腿根部顶了一下,酸麻的诡异痛觉传来,她敏感地哆。嗦了下,尽可能发出浮夸地呻。吟声。他继续抱着她往后面撞去,一边闷声唆。使,“爽就喊出来!老子就爱听你叫!”
“还不消停点,刚才把桌角都撞坏了!不知道明天店主要讹我们多少钱!”箭在弦上,她这会别无选择,林简勉强咽下那口闷气,气喘吁吁地应道。
“这点小钱有什么好计较的,店主人看着不错肯定不会讹多少钱的。家里和爸妈一起住,都不敢整出什么花头。大老远跑到外面就是图个刺激,要不然我脑袋抽风了答应陪你来这么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陈淮闷笑了下,全然没有刚才和她对峙剑拔弩张时的冷峻,他抱着她有规律的顶。去,继续惹出引人联想的动静。
林简看了下房门靠墙处放的花瓶,居然和隔壁房间的一样,估计是每个房间里都放了一个,既然已经在演戏了,最后一次送佛送到西,她闷哼出声,继续没好气的抱怨起来,“刚才花瓶都被你撞到打碎了,待会小心点别踩到脚。”
外面的脚步声依旧没有挪动,像是在判断一门之隔里面动静的虚实。
“这都几点了,你还不嫌累,我明天肯定起不来了!”她又喘息着问了一句。
“还在假期,明天又不上班,你有什么好担心的!给我专心点!”
“你到底还要折腾多久,我困死了!”
“难得状态好!老子今晚要爽个够!”他得意闷笑。
“平时动不动秒。射,靠着壮。阳。药抖威风,小心精。尽。人亡!以后都硬.不起来!”林简意有所指地骂他,是真骂,近乎咬牙切齿。
“老子就愿意为你精。尽。人。亡!”被他不怀好意的闷笑一带,她再忿然的骂声都变成了两口子间的打情骂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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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三更半夜, 隔壁的都睡着了,你给我轻点, 要不然吵醒别人多尴尬!”
“放心吧, 他们睡得沉听不到!”
外面的脚步依旧没有挪动,一门之隔,被人这样密切关注着,林简除了和他口头打嘴仗, 又没有什么新的动静了。
突如其来的寂静, 和刚才的声响一比,就显得格外突兀。
陈淮耳听四方, 脑袋一侧俯到林简的脖颈处亲了一下, 男人身上的气息悉数喷拂过来, 他的汗水味还有她自己的汗水味,全都黏糊糊的交融在一起, 她猛地哆嗦了下, 全身的毛细血管都起了鸡皮疙瘩,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 她非但没有吱声反而更加僵硬地像是石化了似的。
陈淮察觉到她的变化, 他突然使坏啃啮了下, 陈淮脸颊上扎人的胡渣立马密密实实的扫过她脖颈间的肌肤,林简敏感地战。栗了下,终于没有克制的喊出声,声音放。浪,有几分浮夸的嫌疑, 不过配合着两人粗重的喘。息声,那点浮夸的成分也被稀释不少。
陈淮抱着她折腾了好一会的动静,外面的脚步声才逐渐远去。
林简侧耳听去,确定那人的脚步声已经几乎听不见了,她立马暴。力推开他,他一松手,她跟着赤脚落地,左手抡起来就朝他迎面扇了个大耳光子。
她平时并不是左撇子,这一巴掌算是反手扇过去,动作算不上利落,抡的角度也没有拿捏好,直接从他的脖颈往侧脸方向扇去,而他也并没有去避,看到她抬手后依旧如如不动地站她面前,板正挨她这一巴掌。
啪嗒一下,犹如金玉落地,整个房间掷地有声。
林简左手虽然没有右手顺,不过也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这一下扇过去,她自己的手掌心都震得发麻。
清脆的声响落地,林简抽手回来,左手回抬抹了一把刚才被他碰过的颈窝间,那里还黏糊糊地略有潮意,被他唇齿沾碰到的肌肤上还在嗤嗤冒热气。
“你大爷的!死变。态!”她狠狠咒骂,还没解气。他的手劲向来很大,刚才被他顶到的大腿根部依旧隐隐作痛。只不过碍于他在面前,她才没有伸手去揉几下。
“方法是变。态了点,胜在实用。”他居然心平气和地认可林简的评价,察觉到脖颈上有点异样的触觉传来,陈淮抬起右手抹了下脖颈,手心果然沾上一丝血迹,是被她左手毛刺的指甲边带到挠破皮了,他像是没察觉到任何不适,脸色依旧寻常,只是目光灼灼看了眼林简混乱中褪到肩侧的睡衣,欲坠不坠,而她自己明显浑然未觉,他抬手过去。
“拿开你的爪子!离我远点!”林简不耐烦地伸出左手去挡。
可惜,仗着身高,他已经轻轻松松地把她滑到肩处的睡裙挪回去。
“刚才情况紧急,不当之处向你道歉。”他简短说完,开门朝隔壁房间走去。
刚才出来的时候陈淮已经把隔壁房间的钥匙也带了出来,这会开门后他把隔壁房间的灯重新打开,蹲下来飞快打扫地上的玻璃碎片。
他快打扫好起来时,忽然留意到洗手间外墙边的木地板上有一滴血迹,陈淮伸出手指抹了下那滴血迹,地上就不见踪影了,血痕还新鲜着,他又看了下依旧昏睡在地板上的女贩子,她身上显然没有见血,陈淮想到这里,微皱了下眉梢。
楼梯方向已经传来随意将至的口哨声,陈淮把地上的枪支和装满玻璃碎片的垃圾桶一起拿到林简在的房间,又把他自己房间里完好的花瓶搬到隔壁房间,之后出去站在走廊上,果然不到半分钟,背着大背包的姚喜报就已经赶到了。
“都顺利搞定了?”姚喜报警惕性还挺高的,走近后还是小心翼翼地压着嗓子。
“嗯,赶紧善后。”陈淮点头。
姚喜报直奔林简在的房间,他一边火速放下行李,一边朝坐在床沿边休息的林简道谢起来,“林简,幸亏有你帮忙这次行动才会出奇顺利,等回到队里我们要好好谢你。”
“没事。”林简勉强出声。
“你看起来有点累,那你先休息下。”姚喜报准备去隔壁房间一起善后。
“还有一副吧?”陈淮问道。
“嗯,抓到两个吗?幸好我多带了一副。”姚喜报从背包里又摸出来一副手铐,跟在陈淮身后往隔壁房间走去,进去后就手脚麻利的把那个昏迷的女贩子反手拷在一起。
姚喜报拿出他自己的充电宝和手机在插座上插电,等到手机能开机后他就通知队里的同事明天一早到山脚边把人押走。
通知到位后,姚喜报蹲在门口处放风,留意走廊方向的动静。
而陈淮依旧善后,他力气大,把这个房间里桌角受损的那张桌子挪到隔壁林简在的房间,又把隔壁完好的桌子挪回到这边。
把隔壁房间的打斗痕迹完全复原消失后,陈淮走到姚喜报的大背包前面,从里面翻东西。
姚喜报这会已经挪到林简在的房间门口放哨,他看了眼陈淮放在角落边上的两样文物,之前陈淮让他按着照片提前去古玩市场上淘过来的东西果然有点相像,“陈队,还好你有远见,让我淘了好多个外观相近的带在身上,现在终于能派上用场了。”姚喜报一脸迷弟地出口,不过嗓音依旧压得略低。
林简见陈淮把原本搁在靠墙边的释迦牟尼佛坐像和嘎巴拉碗放到床上,又从姚喜报的背包里翻出来一大堆东西放在旁边,简单对比后陈淮从姚喜报带的那一大堆杂物里选了两个,都是特意做旧的,乍一看和那些年代久远的出土文物差不多,做工讲究,连上面镶嵌的绿松石居然都是真品,虽然只是绿松石的边角料,不过这以假乱真的水平还是能够和那些低级赝品拉开距离,拿去唬不是特别专业的肯定没问题。
这个男人,踏上这趟旅程前就已经把眼前的一切全都计划在内,心思还真是缜密得令人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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